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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0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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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已是初冬,山头又比山脚要寒凉些,唐公子还是不要在跪下去了,毕竟自个身子要紧。”    唐子末犹疑了片刻后,还是将手搭在了沈梨的手中,任由她使劲将自己和唐子玉一同拉了起来。    “山间冷,你还是带着令妹尽快下山。”    “多谢。”唐子末沉默了半响后,终是对她如此说道,“日后,我必将对玉儿多加约束的。”    “好是好,不过还是要提点唐公子一句,殿下是何等尊贵的身份,日后他身边的女子只会越来越多,毕竟想为殿下延绵子嗣不在少数,唐姑娘那般天真之言,日后还是勿要再说了。”沈梨微笑,“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说出来不是叫人笑话吗?”    “别说殿下有没有这个心思,就算有,你觉得陛下和百官会同意吗?”    唐子末顿然有些尴尬,只觉得手中冷冰冰的身子如同烈火般灼热,他羞赧的低头:“多谢郡主指点,子末记下了。”    025莫家之事    从山上求了平安扣下来的第五日,沈梨刚去给卫卿请了安,便接到了苏煜的信。    ——请她小聚。    沈梨将信折好搁在烛台上,火苗在顷刻间袭卷,将整个书信烧得分毫不剩,只余下一堆灰烬在桌案上积着。    阑珊捧了手炉来,塞到沈梨的怀中:“郡主又要出府吗?”    “嗯。”沈梨颔首,“今儿有些冷,你将我那件藏青色的大氅翻出来,今儿就穿那件。”    阑珊一边应着,将她面前喝空了的茶盏续上,一边折身去内屋翻找她的口中所言的那件大氅:“郡主,如今都立冬了,离新年也不远了,今年郡主准备在哪过年?”    听见她的问话,沈梨想了许久,最后闷闷的将下颌搁在了臂弯处:“我已经有许久没有和爹爹娘亲一起过年了,可是祖父和祖母那,我也放心不下,你说若是娘亲和爹爹跟我回沂州多好。”    说话间,阑珊已经将大氅给翻找了出来,她将大氅搭在了手上,折身回来:“长公主肯定要进宫陪太后过年的,郡主您还是不要想了。”    “这就是天家。”沈梨倚在大迎枕上感慨了句,多的话倒是没再说。    “郡主这些抱怨的话,您也只能在奴婢面前说说了。”阑珊笑,“您都有两年没有回来了,想必今年新年,太后和陛下会将您招进宫的。”    “别。”沈梨道,“新年我同一个人约好了。”    阑珊兴奋的眨眼看着她:“谁呀?”    沈梨似笑非笑的看她,说道:“我欠他一个人情。”    阑珊听着,其实还想在问下去的,毕竟到底是欠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情,需要用守岁去还?可瞧着沈梨模样,也知她不太愿意说,阑珊也只得将自个好奇的小心思给掩了下去,没再过问。    等着将府中的事给打点好,沈梨便带着阑珊去赴了约。    苏煜定下的地是在画舫上,碧波荡漾,拍着船舷,如今已经立冬了,自然是冷的,更遑论还是在水面上。沈梨站在那,只觉得迎面而来的风都带着一股冷气。    她不由得捏紧了捂在怀中的手炉,若是早知苏煜是约在这么一个地,她今儿出来时,就应该穿得更加厚实些。    她弯着身子,随着苏煜的小厮进了船舱,里面薰着香,味道极淡,陈设也极是规整,并无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她淡淡的扫了眼,这才满意的走了过去。    见着她脸色有些发白,苏煜便转头吩咐小厮取了盆炭火来,这才起身接过了她身上脱下来的大氅:“怎来得这般晚?”    “如今已快到十二月,再过些日子这湖面都要结冰了,你怎么选了这么个地?不冷吗?”说话时,沈梨还打了一个寒颤。    苏煜没忍住笑了:“见着你这般模样,我倒是真的相信了宫中太医诊断之言。”    沈梨瞪他,只听他又继续说道,“心脉衰竭,是早夭之相。”    “这等无稽之谈,你也信?”沈梨冷冷淡淡的在她身侧的矮桌边坐下。    小厮已经手脚麻利的将火盆给端了过来,热气在刹那萦绕而上,沈梨不由舒服的喟叹一声,像一只猫儿似的蜷着靠在船舱上。    苏煜瞧着她怕冷的小模样,心中倒是难得的升起了几分怜惜来:“此事是我不对,忘了你受不得寒。”    沈梨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行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是这大冬日的游湖,放眼整个金陵,也只有你有这般的雅兴了。”    苏煜摸了摸鼻子,在她的对面落座,生怕她又着凉,便命人上了一壶温过的酒来,想让她暖暖身子。谁知刚闻着酒香,沈梨便避之不及:“我是出了名的不擅饮酒,难不成一会儿我醉了,你想送我回府?”    于是,苏煜又只能让人将温好的酒给端了下去,换了壶热茶来。    沈梨道:“有什么事你直言便是,你我之间还不需要这般拐弯抹角的。”    “那件事有了些眉目。”苏煜如是说道。    原先懒洋洋缩在那的沈梨瞬间就直起了腰板,精神奕奕的瞧着他:“莫家的事?”    苏煜艰难的点头:“对,不过我相信你不不太愿意知道这件事的结果。”    沈梨听着这话,倒也陷入了沉默之中,半响之后,才冷淡道:“我不太愿意知道这事的结果?你说的是哪个方面?太子还是南王?又或是莫家人。”    “莫家行贿确有此事,只是并非大房,大房也不过是替人背了锅。”苏煜说着,便将自己查到的消息一一说了出来,还附带给了她一堆的信函。    他将信函全部推到了她的面前去:“此事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源于有人看中了莫家的那位小姑娘。”    “太子?”沈梨揣测道。    苏煜摇头:“在你眼中,殿下便是这般为了女色不知顾全大局的人吗?”    “那你告诉我,除了太子还有谁有这般大的权力,能将此事封杀住,还将人流放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导致莫家那位小姑娘,被人……”话到最后,沈梨也没了声息,换来的只有她重重的一叹。    苏煜也觉得嗓子眼有几分干涸:“你忘了一件事,太子在如何只手遮天,也只是太子罢了。”    沈梨听闻,顿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看中莫许颜的另有其人,太子也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因他担心这事会败露,这才将那么一家子流放,让太子背了这口黑锅,虽说不是太子做下的,但他也无疑在一旁递了刀子。”苏煜叹气,“还有便是那位莫少夫人,也是自请入的东宫,如今好像是他的一位侍妾,名唤……名唤瑶华。”    一听,沈梨顿时就觉得有些头疼的捂着了额心。    “所以我说此事,你还是不要掺和的好,毕竟是上面那一位的手笔。”苏煜劝道,“虽说长公主与陛下是同胞兄妹,但到底如今你舅舅手握兵权,你还是低调些的好。”    沈梨搁在几案上的手,松了又握紧,握紧后又慢慢地放松,如今往复了几次之后,她才说道:“我还是知晓轻重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你在暗中悄悄查探。”    “那此事……”苏煜琢磨着她话中的意思,“到此为止?”    “除了到此为止,还能如何?”沈梨笑,“总不能为了一个莫家,将我们两家给搭进去。”    听此,苏煜这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松了一口气:“你要是想得开便好,日后你记得离莫家人远一些,别眼巴巴的往前凑。”    “那日不过是看见唐子玉下手太狠了些,这才没忍住,不过唐子玉和莫家到底是有什么仇?至于让她不顾身份的,亲自下手将人少年的头往池塘里按吗?”莫家之事打住不提后,沈梨便与他唠起了家常来。    说起这件事,倒让苏煜发了笑:“他们之间能有什么恩仇,不过是听说太子不喜莫家,然后自个就巴巴的贴上去,打算为太子出气了。”    “这样啊!”    半月的时日,簌簌而过,如今倒是比前些日子更冷了。    沈梨成日缩在闺房中哪也不去,整个屋子烧着地龙,暖暖和和的,她裹着薄袄拿着书便倚在罗汉床上,身后是大迎枕,身上还盖着一层毯子。    阑珊将刚烧热的手炉拿来,塞入了沈梨的手中,忧心忡忡的:“郡主您都大半个月没有出过院子了。”    沈梨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我如今不过是个病秧子,像如今这般,这才符合当日太医给我下得诊断呀,要是还像原先一般,天南地北的乱跑,那才不像话了。”    “对了,兄长和爹爹他们可曾回来了?”    阑珊道:“侯府已经传了书信回来,他会同三位公子在过年之前赶回府中。”    沈梨疲倦的捏了捏鼻梁骨:“那你的意思就是,后日的那劳什子宴会,还是得如期举办咯?”    阑珊叹气:“郡主,就算是侯爷回来,您觉得侯爷是会听您的,还是听公主殿下的?您呀就不要抱有什么期望了,规规矩矩的去露个面就好了,反正公主也没说,非要您选一个人出来。”    “谁说没有?”沈梨忍不住翻转了身子,将脸埋在了大迎枕上,没过一会儿,她又突然爬了起来,一脸正经的问道,“对了,母亲给我举办的宴会,是宴请四方吗?”    阑珊点头:“是。”    “那我记得你也说过,傅家的人也会来?”沈梨不太确定的又问道。    阑珊继续点头:“奴婢听说,傅家的两位公子已经入了金陵城,如今正在客栈中住着了,同云家的几位公子在一块。”    沈梨抿住了嘴角,半响之后,才说道:“那你出府去打听打听,傅家来的是哪两位公子,还有温家,也一并打听了。”    阑珊完全没有想到自己静待良久之后,等来却是这么一个答案,她愣了愣,才低声规劝道:“郡主,您没必要为了同公主怄气,选一个傅家的人呀!您又不是不知,傅家和咱们沈家的恩怨,都积攒了快几辈子了。”    “我还没有蠢到打算自寻死路。”沈梨说道,“快去。”    026祝你同你未来的如意郎君白头偕老    三日很快就到了。    今日便是长公主卫卿为了她,特地准备的别开生面一场宴会。    虽说如今她病弱之名传遍天下,可她身后的沈家还是为她引来了不少的狂蜂浪蝶。    沈梨头疼的看着被盛装打扮的自己,指了指镜中人对着身侧的卫卿说道:“娘亲,您是多担心您女儿我嫁不出去?”    卫卿轻柔的笑着,拿过妆面上的步摇,插在了她的发髻之中,她爱怜的摸着她的脸颊下来:“娘亲不是担心你嫁不出去,而是担心你还惦记着那个浑小子。”    步摇垂在小巧的耳畔,映着莹然如玉的肌肤,沈梨瞧着倏然就觉得有些恍惚。    竟然不由得想起原先在长安的时候,有个人最喜欢咬她的耳垂……    “其实娘亲也并非迂腐之人,只要那小子家世人品还算过得去,娘亲并不会阻碍你们的,可是暖暖,事到如今你为何就是不愿吐出半个字眼了?难不成要你身子的男子,竟然这般不堪吗?”    温声细语在耳旁响起,那一字一字的就像一根针似的,不留分毫的扎进了她的心口。    沈梨张张嘴,半响之后,才艰难的吐出一句话:“他挺好的。”    “哪儿好?”卫卿逼问,“但凡是有一丁点好,你至于将人舍弃了,自个回来吗?”    “娘亲也不强求他有个什么家世,但凡算是清白人家的,娘亲也都认了,他是吗?”卫卿又道。    身后沽酒的脸色有些古怪,他觉得姬以羡不但身家清白,论起尊贵来,那也是可媲美卫隅的人物,只是姑娘若是敢说,只怕今儿就要被卫卿强拧着上花轿了。    沈梨轻叹一声:“娘亲,我已经答应你出去同各家的公子见一见了,这事你就别问了。”    卫卿恨铁不成钢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呀你,是不是眼瞎?”    将沈梨给打扮完后,卫卿这才心满意足的先带人走了。    留下沈梨对着铜镜长吁短叹的,半响未语。    过了许久之后,她才有气无力的半侧了身子:“傅三公子来了吗?”    阑珊听见这个名字,立马就警惕起来,还不等她开口相劝,就听见身后的沽酒抱拳道:“傅三公子一来,属下便让人跟着他,如今他正一个人在花园中假山那看满池枯荷。”    “如今都是冬日了,哪里来的什么枯荷。”沈梨说着,慢慢的起了身,“我过去见见他,你们就别跟着了。”    阑珊还想开口相劝,就被沽酒在身后眼疾手快的点了哑穴:“姑娘请。”    她去的时候,北风正凛冽而至,傅燕然的衣袍被吹得翻飞,他正背对着站在池塘边上,池塘中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汪碧水,面上漾开波纹几许。    她用手指压了压耳旁被吹起的长发,别在小巧秀致的耳后:“傅三公子。”    清清冷冷的女声响起,是意料之中的熟悉,傅燕然温润雅致的面庞也带了几分笑意,他转身拱手:“宜姜郡主。”起身后,瞧着她眼中倒是不由得带出了几分惊艳来。    他一向都知沈家的姑娘个个都生得美,其中以沈梨为首,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年少时也不由得对她生出了几分旖旎来,这着实是因为皮囊惑人的缘故。    而沈梨生得最好的,便是那一双灵秀的眉眼,如远山薄雾,也似春水涟漪。    沈梨往前走了几步,与傅燕然并肩而站:“此处寒凉,也无甚什么人,不知傅三公子不在前堂凑热闹,来这儿做什么?”    傅燕然眼中似蕴含了水波,听见她这话竟然荡漾开,他低笑着:“自然是为了让郡主找我,毕竟前面人多,不太方便说话,郡主以为了?”    “其实我是不大愿意同你说话的。”沈梨道。    傅燕然毫不在意的一笑:“不知可是傅三做错了什么,惹了郡主不开心?”    “你我之间何必在此装傻充愣的。”沈梨偏头看他,“或许是傅三公子贵人多忘事,忘了沂州发生的事,可需要我提点几句,看看傅三公子能不能想起些什么来?”    傅燕然听见这话,不由得又笑了:“郡主还真是好记性,不过此事都过了这般久,郡主竟然还念念不忘的,着实是让傅三感到几分惭愧。”    “傅三公子想要我的命,我自然得好好地惦记着,免得哪一日,一时疏忽大意,就又遭到傅三公子的手中了。”沈梨瞧着他,“傅三公子如今脚下站着的地儿,可是我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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