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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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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他怎么做,都不能引起师父哪怕是一丝的关注。    可现在,凭什么对师父不屑一顾的江羲岚就能轻易得到!!!    江羲炎看着师父,目光如炬,仿佛是要把阮映辞烧出一个孔。    你可知江羲岚昨日索要礼物时的打算?他想要你的全部真气啊!!!    当时,若不是他强行打断,只怕你就早已金丹碎裂,百年修为一朝全毁!!!    江羲炎忽然捏紧阮映辞的手腕。他看着床上因疼痛而皱眉的师父,目光愈发复杂起来。    有一瞬间想把他弄醒,然后告诉他江羲岚现在所做的一切!!!    可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有做。做了又能如何?让师父意识到自己的一片真心喂了狗?    阮映辞现在连真气护体都做不到。    江羲炎惊觉自己手上的力道肯定将他弄疼,于是立马松手。    然而此时,他却见师父腰间魂玉震动作响。    魂玉滴精血,便能与人性命相通。莫非师父真气耗损危及生命?    江羲炎沉思,小心翼翼地为师父渡真气。    师父的金丹完整,丹田除了真气匮乏外,江羲炎并未发现异常。    之前,师父虚弱地靠在江羲岚床头时,没有真气护体,四周魔气能轻易入侵。    那一丝丝黑雾像是找到了寄生的躯体般,一个劲地往师父眉心撞,穿过衣袍往他身体里钻。然而,下一刻却是瞬间消散,仿佛师父周身有道天然的屏障阻挡。    江羲炎试着去触摸那滚烫的魂玉,输入真气,却不料立马遭反弹。    他收手,不敢做得太过分,若是被天一道君感应到    可这时,容不得江羲炎一探究竟,他就感觉血液几乎要沸腾起来,体内似乎有什么要溢出丹田。    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是江羲岚!这是双生子之间的感应。    他想起江羲岚要做的事情,内心挣扎地看着师父。可最终,他还是去了江羲岚的院子。    一定要赶在师父醒来之前,做完这一切!!!    江羲炎一踏进弟弟的房间,便甩手下一道结界,为保证万无一失,他又施法加固了结界。    然后靠近床,动作粗鲁地剥下弟弟身上的祥云纹金丝锦袍。    霎时,弟弟体内魔气成数倍地暴涨,眼看着马上就要冲破身体    情况不容乐观,再也等不得了!    江羲炎当机立断。他周身气息大变,一道黑色的纹路从鬓角生出来,直至眼角。    他手势飞快变化,不时,便有一团黑雾萦绕手掌。他拿起那件锦袍,金光乍现,黑雾瞬间就被吸收了。    接下来,只见那锦袍绣刻的祥云纹上,浮现出一条条黑线,然后组成一个怪异的形状。而中心就是祥云金丝锦袍背面——方才阮映辞为江羲岚渡真气按掌的地方。    霎时,便有淳厚的真气不断从那个地方溢出,郝然是之前那被江羲岚吸走的真气。    真气缠绕着从江羲岚体内溢出的黑雾,将其一点点净化。沉浑雄厚的真气扩散,所带来的灵气充斥屋子里的每个角落。    这场景与修为晋升时的毫无差别。    用师父的真气做掩护,掩盖修魔的事实。这就是江羲岚的打算,而江羲炎他默许了,他是帮凶,更加罪大恶极!!!    “啪”地一声,江羲炎见床头放置的一快玉珏碎裂,那是弟弟的魂玉,是他和青鸾派的羁绊,也是他和师父的羁绊!!!    江羲炎替弟弟疏导体内魔气,那一刻他仿佛有种错觉,碎的不是江羲岚的魂玉,而是自己的心。    待弟弟状态稳定了之后,江羲炎收手,收敛气息,鬓角的那黑色纹路也渐渐隐去。    他神情闪过一丝迷茫,下意识地摩挲着自己腰间的魂玉,忽然发出一声十分压抑的笑声。    他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的没碎?    江羲炎忽然捂脸,痛苦地低声念道:“师父,徒儿不肖。”    他暗暗下决心,此事仅此一次,日后他定会留在清廉殿好好侍奉师父。    弟弟还未醒,不过想来也快了。    江羲炎撤掉结界,刚推开门就见到了父母。然而母亲身后还跟着一瘦弱的小孩。    江羲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即使有结界阻挡,淳厚浓郁的真气几乎传遍江家大宅的每个角落,那可是一个元婴期真君的全部真气。    江母闻声赶来,面上尽是担忧之情。    而她身后的那小孩,正是季枭。    季枭燃了那纸鸢后,等了很久都不见师父出现。他暗道不好,那种仿若即将要失去一个人的感觉,让他心中的慌乱更加强烈。    于是他硬闯了江家,却恰好遇到江母。    阮家家主和江家来往甚是密切。江母认识季枭,故将他带了进来。江羲炎和江羲岚十一二岁便被家主送去了归凤山,此后与两儿子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    她怜悯季枭的身世,待他也寄托了几分对儿子的思念。    她问季枭上江家所谓何来,却不料他是来找真君的。她也是现在才发现真君姓阮,真君就是当年那被阮家抛弃的孩子。    江母对于这个事实很是震惊,却也庆幸当初对季枭产生了几许怜悯。季枭与真君的关系甚是亲密,要博得真君的好感,便可从季枭切入,这岂不美哉。    江母将季枭拉到身前,让他直面江羲炎。她本想让儿子认识认识季枭,却不想两人早就认识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羲炎神情不善。他细看,却发现眼前这人就是昨日师父在意的那小孩,看向季枭的目光顿时转变。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季枭无礼地打断,目光更是不善。    “师父现在在哪儿?”    季枭前世已修炼至化神期,这一世自带气场。他从第一次见江羲炎时,就很反感此人。    他的目光霎时变得锐利,询问的语气夹杂着几分命令。    江羲炎突然紧握拳头,反问:“师父?”    “对,真君回钧天城就是为了收我做弟子!”    一语惊起千层浪。江羲炎握拳更紧。    这其中缘由一想便清楚了,师父向来不喜欢选徒大会,因为这意味着,师祖和掌门又要塞弟子给他了。师父不喜欢不待见徒弟,多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现在,居然有个让师父自愿想收做徒弟的人。一刹那,羡慕、嫉妒、憎恶,在江羲炎的心里疯狂增长,压抑得几乎要爆炸。    他拼命控制住内心的情绪,用平稳的语气道:“且不论你所述是否真实,我就问你,你得到了青鸾派上下的认可?就算你日后进了清廉殿,那也得叫我一声师兄,你对待师兄就是用这种无礼地态度?”    他顿了一会儿,继续道:“况且师父现在正休息着,你最好不要去打扰他。”    季枭眯眼,气势外泄,道:“我找师父,是因为天一道君的急信,难不成你这要拦着?”    江羲炎的表情忽然闪过一丝紧张。    难道天一道君发现了?不,不可能!!!    他强行镇定下来,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他开口,气势却是弱了几分,问:“信中说了什么?”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    33.腐朽    季枭看着江羲炎伸手向他要那封信,只觉得好笑。    天一道君下的禁锢,虽与他的化身期的修为无关,但若不懂得解法,要强行破开,没有元婴期的修为怎么能做到?    季枭的目光略带嘲讽,让江羲炎瞬间反应过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有多愚蠢。他实在是害怕,若是天一道君知道了此事,只怕让江家上下陪葬都不够!!!    江母此时却是看不下去了,疑惑地看着江羲炎。    儿子自见到真君后,表现就一直失常,如今还和季枭闹得个剑拔弩张的样子。    她一心想看看江羲岚的情况,却不想被大儿子堵门口。    她转头看向季枭,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道:“既然是归凤山来的急信,那我这就让人带你去见真君。”    说着,她就朝院子里的下人招手,“你过来,快些带他去客房见真君。”    季枭走了之后,江母却见自己的儿子还怔愣在门口,保持着双手开门的姿势。江母看着他无端失魂落魄的样子,只觉得心疼。    她将手搭在儿子的肩上,想让母子之间多亲近亲近,却不想被躲过。    “你”江母甚是失落,半晌后才道:“你弟弟怎么样了?”    江羲炎让开身子,让母亲进屋,道:“弟弟已无大碍了,应该马上就能醒。”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你跟你父亲不肯对我透露半个字?”    江羲炎却避而不答,问母亲:“父亲呢,为何不见他过来?”    “他和城主去了春瑞楼,查明此事。”江母忽然叹气,“有人要陷害江家,专门找你们这些后辈下手,叫我如何放心得下你和羲岚。”    她看着儿子,忽然道:“要不你和羲岚先回青鸾派,或者是去我母族,等逮住那魔修了再回来?”    “不行!江家有难,我怎能退怯?”江羲炎立马否决母亲的打算,但片刻后,他想了想又道:“弟弟现在身体状况不稳定,倒是可以去舅舅家静养。”    江母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母子两人虽不怎么亲近,但母亲的话,儿子还是能听进去那也就足够了。母子连心,她的担心,想必儿子也感觉到了。    下人领路,季枭往阮映辞所在的客房靠近。    可明明离得很近,季枭却感应不到师父的任何气息。    一想到之前的猜测,他心里的慌乱像是要决堤了一样,汹涌外泄,几乎快要将他湮灭。    下人将他带到客房门口,就退下了。    “师父?是我。”    季枭站在门口,有些无措,生怕心中所想的变成现实。    他调整情绪,然而屋内久久没人回应。    季枭瞳孔紧缩,下一刻,猛地踹开房门。快速的扫了一眼屋内,待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才稍稍安心。    师父只是在休息。季枭一边靠近师父,一边轻声喊道:“师父,我来了。”    轻柔的声音,既想唤醒熟睡的师父,却又不忍心。似是只有这般做,才能平息他心中的慌乱一样。    屋内光线明朗,阳光落在床上,金丝被褥闪动着晶莹的光芒。而季枭坐在床头,单臂撑在阮映辞的脑袋旁,慢慢俯身,吻在他的眉心。    远看,季枭依偎在阮映辞身上,宛若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阮映辞眉心渐渐浮现火焰状的纹路,好似眉心妆的花钿一般,衬得他愈发妖冶动人。    季枭这才直起身子,他舔了舔唇,左手掌心发热。只要一想到那日桃花海时阮映辞的模样,季枭就忍不住躁动,仿佛连血液都要在叫嚣。    然而下一刻,季枭忽然感觉不对劲。阮映辞眉心的纹路忽闪忽闪地,那团火焰好似乎马上就要灭掉似的。    他通过纹路,只能感觉到师父微弱的气息。    季枭脑子那些旖旎的想法瞬间消散,惊呼:“师父!!”    床上的人几乎感受不到他丝毫灵力波动。    他在江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枭突然感觉无措,这是第二次有这种感觉,而第一次就是在前世阮映辞死时,心痛得仿佛要窒息。    他从未想过,这种要命的感觉还会再来一次!!!    季枭手中的图腾闪烁,赤红的光芒甚是耀眼。    师父连真气护体都做不到了,居然严重到了这般地步。    为何会变成这样?若他再晚来一步,是不是    要不要强行唤醒师父?    季枭患得患失,很怕阮映辞就这样一睡不醒了!!!    过了很久,阮映辞只觉得自己睡了很久。    困倦疲惫,全身乏力,他连动动手指头都懒得动,更别提睁眼。他想了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江家,躺在江家的客房里。    江羲岚受魔气侵蚀,然后自己渡气帮他净化。真气在即将透支时,被江羲炎强行打断。而自己在收手之后就昏了过去。    那时只感觉身体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晕晕乎乎的感觉好像马上就要睡过去似的。    期间的事情也记不大清楚了。似乎是江羲岚追踪魔修,被反击然后就成了这样,尔后好像还见到了城主。    他总感觉这中间有什么遗漏的,例如江羲炎    江羲岚体内的魔气不断侵蚀他的丹田,如同一汪死水一样,输进去的元婴真气都惊不起任何波澜。    若那魔修的修为高于元婴倒还情有可原,可若是元婴以上的修为,以江羲岚筑基后期的修为能撑一夜?    阮映辞想起江羲岚身上那件华贵的金缕衣。那件金丝锦袍上众多祥云组成的纹路,好似是道符文。    阮映辞几乎每一世都窝在清廉殿,见识颇为贫乏,故有很多东西都不清楚,包括修真世界基本的常识。    他总认为他是个过客,只是被这个世界困住了而已。他相信可能就在下一世,他就会回到他所熟悉的世界。    可他一面这样积极地想着,却又很消极的活着。    他知道自己必死的结局,以及永远也逃不掉的重生轮回,就是因为活得太明白,所以才消极。    在别人眼里,他这模样或许是不理世俗清高孤傲,但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早已腐朽不堪。    每一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猜测这一世自己会以什么方式死去。    他活着,也只不过是离死更近而已,曾想过挣扎反抗,但结果又有什么不同?    他知道自己永远也斗不过主角,所以这一世才会以阻断主角前程的方式,来换得暂时的苟且偷生。    重生了四百一十九次,他也会觉得累,他也会想,何时才能真正的解脱!!!    阮映辞甩了甩头,抛开那些负面的情绪,继续回忆昏迷前的事情。    想来江羲岚身穿的那件金缕衣是个法器,许是那个法器起了作用,才得以让他在魔修的掌下撑那么久。    而江家家主身上也有一件,让阮映辞看不透家主真实的修为。    江家的奇珍异宝似乎很多啊。    阮映辞想起江羲炎。    他的态度也甚是怪异,为何之前那般催促着他给江羲岚渡气,可之后对他的态度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他之前一心想着双生弟弟,之后却似乎又后悔了,强行让自己去休息。    阮映辞总觉得还有些什么自己遗漏掉了,可用力回想,却什么也想不到。反而后脑勺还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季枭一直守着床头,等阮映辞醒来。    他见师父忽然痛苦地皱眉,立即喊道:“师父。”    他用手抚平师父紧皱的眉头。那睫毛似乎是因疼痛而不断颤动,轻轻刷过他的掌心,霎时,便有一股异样的感觉蹿进心里。    阮映辞突然睁眼。季枭真的在!!!    方才听到有人在耳边呼喊,他还以为是梦。    他费力地撑起身子,坐立,清冷淡漠的声音略带虚弱,问:“你怎么来了?”    季枭看着师父。师父除了脸色苍白似乎并无其他症状,季枭这才彻底放心。    他掏出那封信,道:“天一道君的急信,我看到后就立马赶来了江家。”    阮映辞心想,这信定是催自己回青鸾派收徒的,不看也罢。于是他对季枭道:“你收着便是。”    季枭将信放回袖子里后,突然俯身。他看着师父,面上尽是心疼和担忧。    他伸手探阮映辞的眉头,凑得很近,问道:“师父,你怎么突然昏睡了过去,在江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枭亲昵地抚摸他的脸颊,吸间喷出的热浪,让阮映辞很不习惯,偏头避开。    他道:“无事,我只是疲倦了,想睡一会儿而已。”    阮映辞并不打算告诉季枭。    他鼻翼微动,忽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他问道:“什么味道?”    季枭愣了半晌,细嗅并未发现什么味道,很是疑惑。但师父现在这情况,他还是多留个心眼为好。    他放眼望去,将屋内都扫了一遍,才发现香炉正燃着,冒出一丝丝白烟。    “师父,是安息香。”    离远了闻着并无气味,靠近了,季枭仔细嗅也只能嗅到淡淡的气味,那气味似乎与泥土的味道相差无几。    “大概是香炉为清理干净,沉积了其它香的气息。”    阮映辞皱眉。他总感觉在哪里闻到过似的,却又记不起到底是什么气味,莫非是在梦里?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季枭想让师父回阮家,便佯装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师父向来是吃软不吃硬。    他望着阮映辞,用软糯的声音道:“师父,我饿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    34.嫉妒    季枭又道:“师父,我饿了,咋们回家。”    恰在此时,房门被敲响。接着外头敲门的人自行推开房门进来了。    季枭一见是江羲炎,脸色霎时就沉了下了。    江羲炎只当季枭不存在,他看向师父,道:“午膳已准备好了,还请师父留下来用餐。”    方才江羲炎一直在门外彳亍,不敢进面对醒后的师父。却听季枭突然说要回阮家,他一时没忍住就推门进来了。    他偷偷瞄了一眼师父,见他面色无虞,才稍稍放心,看来师父并没有察觉任何不妥。    于是他才大胆地问:“师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阮映辞面露怀疑但转瞬即逝,他依旧是往常那副面无表情、清冷淡漠的模样。    他下床,不紧不慢地整理衣袍,面上平静,可脑子快速转动。    片刻后,等不到师父反应的江羲炎,内心颇有几分惴惴不安,但还是很镇定,道:“师父?”    “无碍。”阮映辞这才看向自己的这个三徒弟,问:“江羲岚醒来了么?”    师父一醒来就问江羲岚的情况,这让江羲炎愣了片刻。    “他虽丹田稳定了,但还没有醒来。”一瞬间,内心五味杂陈,道:“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他体内的魔气被抑制,若我这几日再辅以真气引导,必定能醒来的。”    “哦。”    阮映辞看着江羲炎,目光里带着几丝意味不明。    半晌后,继续道:“切记量力而行。”    说罢,他就拉着季枭,越过江羲炎往屋外走去,回阮家。    而江羲炎忽然抬头,目光里闪过一丝喜悦。师父刚才是在关心自己么?    阮映辞没看到江羲炎的反应,但不代表季枭没有注意到。    季枭脸色更沉,他扯了扯师父的袖子,哼哼道:“师父,我好饿啊,咋们快些回阮家。”    阮映辞这才想到,还未跟徒弟道别,于是道:“既然江羲岚没有什么大碍,那我就不留在江家了。”    “师父”江羲炎突然跑过来,“徒儿还有一事相告。”    阮映辞皱眉,不虞道:“何事?”    他潜意识里对江家有种排斥感,莫名不想在这里多待。    江羲炎目光不善地看了一眼季枭后,才道:“城主正在大厅,想请师父过去议事,不知师父”    城主?    阮映辞不假思索地道:“你带路。”    有些事必须得向城主了解才行。    季枭眯眼,看着师父调了个方向跟江羲炎走,莫名觉得不爽!    他顿时抓紧了阮映辞的袖子,却觉得还不够。于是手往下滑,与师父十指相扣。    而阮映辞被江羲炎分去了注意力,俨然没有注意到季枭的小动作。    前去大厅的途中,江羲炎似乎是有很多话想说,但每每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阮映辞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道:“你想说什么?”    江羲炎突然指着季枭道:“师父,您想让他进清廉殿?”    江羲炎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阮映辞皱眉,声音带着几丝寒气,道:“他马上就是你的师弟了。”    他并不想和自己的徒弟讨论收徒的问题,但江羲炎似乎还想问,于是阮映辞岔开了话题。    他问道:“你为何要回钧天城?”    江羲炎却是没想到师父对这个季枭这么好,他看着两人十指相握,只觉得刺眼。    可最终,他还是选择冷静地回答师父,道:“父亲抱恙,当时师父正在闭关,我和弟弟便向大师兄告假了。”    阮映辞挑眉,道:“家主怎么了?”    “父亲临近晋升,却不料遭人暗算。当时真气紊乱,险些不受控制,只是后来才慢慢调节过来。”    阮映辞细想,江羲炎的话似乎都在理。    江家家主晋升在即,只差临门一脚,却突然造人暗算,背后定然有人盯着江家。如今为敛锋芒,降低修为的做法确实很合理。    可阮映辞总是觉得似乎有哪里遗漏了。    沉默半晌后,他突然问“那为何邵衡没有向我我提起?”    “师兄他可能是忘记了,况且我和弟弟下山经由掌门允许了。”    “那日在街上见面之后,你为何没有向我说明情况?”    “师父,你”江羲炎顿了顿,低声道:“我以为师父您不在意这些的。”    阮映辞沉默了。这确实是大反派的作风。    然而此时,答得不卑不亢的江羲炎,却突然问道:“师父,你方才是关心我和弟弟么?”    阮映辞看着江羲炎,总觉的这徒弟似乎哪里不一样了。可这会子有台阶下,他还是顺着下了。    于是,他道:“你和江羲岚在清廉殿呆的时间最短,但终究是我的徒弟。你们虽已满了二十五岁,去留归凤山自便,但我还是希望,你们下山的时候能知会我一声。”    江羲炎忽然道:“我是不会离开清廉殿的。”    江羲炎热切的目光让阮映辞不自在,于是加快了往前走的步伐。    大反派的四个徒弟里,大徒弟邵衡温润如玉,二徒弟程源呆板却待人诚挚,四徒弟桀骜张扬,唯独这个三徒弟他看不透。    江羲炎时而谦谦君子般温和,时而又循规蹈矩般木楞,时而又    总归他能有千万种变化,这不是城府极深是什么?    阮映辞握紧季枭的手,忽然感觉还是惹人怜惜的季枭好,年纪小、心思单纯、容易被掌控。    季枭没有察觉师父的心思,师父回握的动作让他黑了半边的脸立马欣喜起来。    江家大厅,家主与城主都在,两人就魔修一事商榷解决的办法。    城主见到真君在江家,很是诧异,本想和真君一起商讨魔修一事,却不料江羲炎强行将真君带去休息了。现在打听到真君至今还未出江府,便又来了。    阮家当年的事情,城主多少有些了解,却没想到真君就是阮家家主的侄儿。阮家有位真君坐镇,恢复昔日的繁荣指日可待。    阮家现在虽然势微,但也是世家之一,若是能拉拢中立的阮家那自然是极好的事情。尤其是昨日,听闻阮家一直坚持中立的长老仙逝,便已经计划着准备和阮家交往合作。    阮映辞进入大厅。方才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两人的谈话,虽然听得不是很真切,但从他们的话推断,除了昨夜发生的事情,似乎是还有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城主、家主见到阮映辞纷纷起身,作揖行礼。    城主率先道:“真君身体好些了没有?”    这只是客套话而已。阮映辞摆手,表示无碍,却听见家主咳得厉害。    他想了想,忽然道:“家主,可否让我看看你的症状?”    家主牵起笑容,道:“咳咳,这是老毛病,还是不劳烦真君了。日后,江羲炎、江羲岚还得拜托真君多照顾。”    见家主坚持,阮映辞也不再多说。    他看不透家主真实的修为,无非两种情况,第一家主的修为比元婴高;第二家主身上的那件法器级别高于元婴。    城主这才注意到缩在阮真君身后的小孩,于是问:“这位是?”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    35.迫害    阮映辞牵着季枭落座,道:“玄孙辈的孩子,与我有点关系。”    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季枭身上,心道:看两人关系甚是亲密,岂止是有点关系?    城主暗暗将真君身旁的小孩记下。    他想起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便奔赴主题,道:“听闻昨日阮家长老仙逝,与此同时还有一后辈失踪,不知真君可否了解详情?”    城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阮映辞挑眉,却听见城主急忙解释道:“实不相瞒,有股势力针对钧天四大世家,它在暗,我们在明,着实是放不慎防啊。”    阮映辞本就是向城主来了解详情的,他思考片刻后,便如实道:“长老闭关已有数日,突然遭人暗算,丹田尽碎,闭关的洞府中留有几瓣桃花。而失踪的那后辈就是我身边这位,昨日官道上发生的事情,想必城主已经了解了。”    “什么?”城主震惊,“长老也遭魔修毒手了?”    家主亦是震惊,面上表情转瞬而逝,他快速看了眼江羲炎后,收回目光。    城主久久才回过神,看向季枭,忽然站起身,高声问道,话语中颇有几分激动,“你就是昨日遇害的那小孩?”    季枭眼眸中流光闪过,下一刻,他端茶的手一抖。“乓~”的一声响起,却是茶杯掉落,滚下桌。他面露惧意,握紧师父的手,俨然是一副被吓着了的模样。    “咳咳。”阮映辞做咳嗽状提醒,他大抵是知道了城主的意图,于是道:“掳走他的人与你们口中所说的那魔修不是一伙的,城主若有什么想问的,问我便是。”    季枭他什么都不知道。    此时静默许久的江羲炎,却忽然出声,问:“师父为何这么肯定?”    阮映辞面无表情地看着徒弟,若有所思。半晌后才道:“你还记得躺在那血泊里,脸朝上,断了一只手的人么?”    “那个人曾在归凤山脚下做客栈掌柜,季枭下山时,与那人有些过节。”    江羲炎蓦然睁大眼,紧盯这季枭。他问:“季枭也是青鸾派的弟子?”    江羲炎难道不觉得话题偏了么?    阮映辞打量了徒弟好一阵子,才道:“他确实是青鸾派的弟子。不过那掌柜如今出现在钧天城,可疑地很。    他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潜入阮家掳走季枭,并逃出城卫兵的搜查顺利出城,就绝不是初到钧天城的样子。    我让你和江羲岚查明此事,查出他在钧天城活动的痕迹,也是因为你们在钧天城的势力,方便很多。”    江羲炎此时的心情不可言喻,一半因为师父从未如此像在乎季枭似的在乎一个人,一半是因为自己居然能帮到师父。    他动了动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只道:“徒儿定当竭尽全力查明此事。”    可现在,阮映辞突然不想让查案一事假手于人,他皱眉,敷衍地朝徒弟颔首。    他忽然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近来,钧天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口中那魔修又是何许人物?”    “回师父”    江羲炎方才觉得师父需要自己,此时更是受到鼓励般,迫切地想要告诉师父。    然而,下一刻,师父一道寒光射过来,让他立马噤声。霎时,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当年拜师大殿的场景历历在目,那跌入寒川的感觉恍如昨日。    他捏拳,骨骼吱吱作响。    阮映辞清晰地记得江羲炎所述,桃花是那魔修的身份特征,那日茶楼,他们寻着桃花酿的线索查到了春瑞楼,并成功找到那魔修    这其中的逻辑看似无懈可击,但江羲炎一定不知道,当日那桃花酿其实是季枭留下的。而他们口中所说的那“魔修”,阮映辞断定是那日茶楼突然消失的说书人。    摄人心魂的异香,绝不是普通的桃花香,更不是桃花酿所带的气息。    那说书人虽带了人皮·面具,敛去了修为,但其周身绝无魔气。    这要么就是他修为高于元婴,掩饰地很好,要么就是他根本就不是魔修。    单凭这一点,阮映辞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江羲炎。他现在并不想听自己徒弟的片面之词,却是想听城主将这件事情的原委说清楚。    阮映辞虽护短,但在事关主角的情况下,还是保留了几分理智。    城主似是有些犹豫,最终像是下了什么决定般,咬牙道:“我在位期间,对钧天城并无多大建树,却让城内魔修肆意作乱”    城主忽然叹气,像是放下沉重包袱般,道:“魔修在钧天城内来去自如,说到底还是我的失职。”    昨夜春瑞楼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走漏半分消息。江羲炎说,是因为城主动用了多方关系才压下消息。这种造人诟病的做法,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阮映辞对城主压下消息的做法颇有微词,道:“城主不必妄自菲薄。那魔修能在钧天城来去自如,其修为远在你们之上。强行压下城内魔修作乱的消息,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只怕到时候事情演变得更加严重。”    “这”城主似是羞愧,他被说的哑口无言,最终只得道:“真君所言极是,不过”    钧天城历来无拔尖的修士,故城内多推崇礼乐制度,长幼尊卑分明。城主被一个后辈如此说,抹不开面子,最后想强行挽回颜面,“不过”了许久,却是没能说出个什么。    “城主不妨将近来那魔修作恶的事情,详细说出来。他。穷凶恶极之人,阮某自当为民除害。”    “那”城主看着阮映辞,犹豫不定,许久之后,还是选择全盘托出,于是道:“昨晚,柯家直系后辈柯立新,和江羲岚突然查到那魔修的下落,也未曾来得及准备,就带人去查封那魔修的落脚点——春瑞楼。他们走得匆忙,只是传信给了我,而等我赶到那里时,柯立新早已丧命,而江羲岚昏迷不醒。    事后,我向人详细了解了当时情况,大抵是如此”    当时命人包围春瑞楼时,突然出现一人,那人拎着壶酒悠哉悠哉地出了春瑞楼,见到重兵把守的场面,却是不以为意,甚至还颇有性质地饮酒作诗了起来。    那人相貌平平,虽然是个修士,但修为却是练气期,周身气息纯正,并无异样。    然而江羲岚年轻气盛,突然说这人就是那魔修,当即就出掌要拿人性命,但好在被柯立新及时拦下。    柯立新成熟稳重,凡事讲究证据,那人并无疑点就冒然下杀手,怎么也说不过去。然而江羲岚却是拿不出证据。两人似乎为此事起了争执,最终各退一步,决定将那人先拘留下再审问。    却不料当时,那人突然直逼柯立新和江羲岚而来,一时间气势大涨,周身散发出桃花香,问:‘你们是青鸾派的人?’    之后,还不等两人作答,便祭出法器重伤二人。    柯立新和江羲岚毫无还手之力。    除却其灵气纯净外,那人的行为以及桃花特征,都十分符合每次作案的那魔修身份,身上的气息也许是因为修为高,而深隐藏了。    但奇怪的是,那魔修却并对两人下死手,反而是左手凭空生出一朵桃花。    霎时,桃花如利剑般朝柯立新c江羲岚射来,好在两人躲过才不至于丧命。    可两人躲过了这一劫,却没能躲过那魔修的同党。    柯立新下令搜查春瑞楼,抓捕掌柜和店小二,忽然感觉楼内多出股不同寻常的气息。是魔气,他立马飞身朝那魔气最浓的地方而去,江羲岚紧随其后。    他们所去的正是醉春居。    没有人知道醉春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站在一楼大厅押着那掌柜和店小二的众修士,只觉得,空气里的魔气一瞬间暴涨,仿若要将人吞噬一样。然而在这之后,他们突然感觉各自体内的真气像是不受控制了一样,不断外泄。    城主道,声音略带沉重,“当时我到达春瑞楼时,就见春瑞楼里乱作一团,众人像是失了心魄般愣在原地不动。紧接着,我就看到一道身影从楼上栏杆处跌落,我细看才发现是柯立新。    而楼上突然出现桀桀桀的笑声,甚是骇人。我不做它想,立马上楼,却见江羲岚早已昏迷,被人掐住脖子。    那人蓬头垢面,只露出一只眼睛,眼里红的嗜血,面目狰狞地仿若和江羲岚有深仇大恨。他身上魔气泄露,俨然是魔修,我与他当即就斗了起来。却不想,这人只是个重看不中用的魔修,我一时失手,一刀将人劈成了两半。”    这时,家主咳嗽声响起,他道:“之后,我和犬子便到了现场。楼下但凡有点修为,但心智不够坚韧的修士,结果好一点的成了三岁痴儿,不好的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缺失三魂七魄。”    阮映辞他看了眼城主c家主和江羲炎后,陷入沉思,事情似乎变得愈发隐晦不明。那魔修是个很好的线索,却被城主错手杀死。    而之前那凭空结出桃花的人,只怕就是那日茶楼的说书人,或许还与那桃花海有很大的关系。    城主继续道:“其实,不瞒真君,那魔修所在的势力乃专门针对钧天四大世家。单柯家c江家就被那股势力迫害了四人,且皆是家族拔尖的后辈。”    36.死气    除了江羲岚和柯立新遇害,还有其他人?    阮映辞皱眉,看来事情远不止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城主声音沉重,刚想细说此事,却不想被江羲炎抢了话。他看着江羲炎,面色不大好,江羲炎何时像闲杂这样不懂礼数?    江羲炎突然站起身,道:“师父,此事应当从我父亲遭人暗算那日说起。”    他暗暗握拳,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师父,似是做了什么决定般果断,而说话的声音早已恢复往常的冷静。    家主依旧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咳嗽,偶尔咳得厉害,他见阮映辞面露疑惑,便道:“事情是这样的。咳咳”    阮映辞捋了捋家主所交代的信息。大抵是他出关前半月左右,家主冲击金丹后期,不料中途有人闯入,修为晋升失败,还差一点丢了性命。当时,家主亦是闻到了那股桃花异香。    这件事江家一直未对外宣扬,城主如今也是第一次听到此事,不禁暗惊叹江家家主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如今修为却是比他还高了。    家主:“咳咳,那魔修修为远在我之上,但不知为何又突然离开了。也正是因为此事,我才召回江羲炎和江羲岚。”    江羲炎补充道:“父亲晋升遭魔修打扰,但好在并无太大的影响,因此我和弟弟都只是在暗中查找那魔修的下落。却不想后来接二连三地发生命案,当时,我和弟弟调查此事稍有进展时,柯家突然有人暴毙。也是如此,柯家才会和江家合作,找出那魔修。城主有顾虑,便叫人暗中调查,而柯立新和江羲岚便是调查这件事的负责人。”    阮映辞皱眉,江羲炎所说正好解答了他的疑虑,但却又总觉得少了什么。他转而看向城主,求证。    城主许是因为自己压下消息的做法而面露惭愧,道:“我当时道听途书,江家有魔修闯入,事情颇为严重,连远在归凤山的江氏双生子都被召回了。可江家并未透露半分消息,我不知此事真假,只以为是谣言,便也没有在意。”    江家c柯家向来对立,城主当时怕是巴不得江家出事。    阮映辞对此保持沉默,听城主继续说下去。    “我也是今日才知是家主在晋升时遭魔修暗算。”城主道:“柯家出事后,我才意识到城中出现魔修一事的严重性,无计可施之下,便找了家主商议此事。距离柯家出事不过五日左右,江家江文祺又是离奇死亡,案发现场也出现了桃花。之后便是春瑞楼的事情,那魔修害了江家三人,柯家两人,三死两伤。”    城主许是对那魔修真的办法了,于是求助阮映辞,道:“就真君所言,阮家长老闭关的洞府里也有桃花,只怕长老之死就和那魔修有关。所以柯某在此恳求阮真君助我一臂之力,合力抓捕那魔修,以安钧天城民心。”    此时,江羲炎却突然插话,朝城主道:“此事何必劳烦师父,就算不为钧天城百姓,为了弟弟和江文祺,我也一定会查出那魔修的下落,将他绳之以法。”    徒弟说的铿锵有力,到让阮映辞答应城主的话不好说出口。他看着江羲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道:“那魔修最大的身份特征就是桃花,我下山赶赴钧天城的途中曾与他交过手,况且他的修为远在你们之上,所以此事还是交给为师较好。而你便帮为师查出昨日死在血泊里的那掌柜来钧天城的原因。”    江羲炎握拳,隐忍着情绪,道:“师父,您来钧天城已有半月,想必师祖和掌门一定担心了。”    回去便是拜师大典收徒,天一道君和掌门催他回青鸾派倒还说得过去,可大反派的徒弟催他回去是几个意思?还把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阮映辞沉脸。季枭现在也最听不得有人叫师父回归凤山,于是扯了扯师父的袖子。而阮映辞在见到季枭委屈的表情后,面色更沉。    城主和家主却是未曾注意这师徒三人之间的气氛,反倒是十分在意阮映辞方才说得“与那魔修交过手”。    家主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一时也忘记了咳嗽,问:“真君当真与那魔修交过手?”    还不待阮映辞说话,城主便立即接话。城主则是与家主不可置信的反应完全不同,他面露喜色,道:“如此更好,那魔修狡猾得很,一直找不到他的行踪,相信有真君在,一定会将那魔修擒获的。”    此话马屁的成分居多。在场众人皆知,城主这是在拉拢阮家,在拉拢阮映辞。钧天四大世家,近年来虽有后起之秀,但阮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阮映辞颔首,面无表情地道:“既然城主信任,那本君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真君相助,我感激还来不及。真君有什么话尽管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是。”    “隐瞒钧天城中有魔修一事,确实是个不明智的做法。”阮映辞看着城主脸上地笑容霎时僵硬寄来,心知此话有伤他面子,便委婉地道:“但城主所顾虑的也极有道理。不过这种做法终究是不是上策。”    城主忽然疾声道:“那不知真君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城主久居高位,几百年来还未曾被个后辈如此说过,但奈何人家修为高,又来自大门派。等他说完话,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点冲。    阮映辞对此没什么表情,仿若丝毫不在意。他淡漠道:“那魔修神出鬼没,在钧天城世家来去自如,我们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既然对他的行为无法预测,那总归是要放出消息,才能让钧天城的百姓有所警觉。况且昨日官道上发生的事情早已瞒不住,城主还不如借此放出消息,而消息的严重性”    阮映辞说话留一半。而江羲炎看着城主,目光不善,显然是对方才城主言语冲撞师父而感到不满。    他讽刺道:“钧天城人口流动频繁,城主是该加强管理了,以免混入像昨日掳走季枭的那种人。”    “还有,不知城主可曾注意过”大家的目光都落在江羲炎身上,阮映辞也不例外。他继续道:“昨日阮家长老遇害,季枭差点失踪,现场都发现了桃花,由此可以判断,这两件事都与那魔修有关。    江家c柯家c阮家的长辈c后辈接连遇害,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钧天四大家族里有三大家族都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此时家主突然呵斥江羲炎,厉声道:“你个孽子在说什么!!!”    然而江羲炎却是无视父亲的话,讽刺地看着城主,接着道:“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却只有邵家安然无恙。若是说有股势力针对钧天城四大世家,那这样,就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他笑道,目光如炬地看着阮映辞,道:“此事,不知师父怎么看?”    大厅内气氛霎时凝重起来,城主脸色极臭。    阮映辞也皱眉,一向知分寸的江羲炎竟会说出这种不该说的话。    有些话该说不该说,想必大家心里都清楚,如今正是对付魔修的时候,却还要闹出个内乱来,阮映辞不知这三徒弟是怎么想的。    徒弟的目光紧盯着阮映辞,而城主和家主的目光亦是落在他身上,似乎确实想听听他这个局外人怎么说。然而阮映辞委实不想参与到这四大家族的内斗中来,以免惹上一身麻烦。    他眉宇皱地更紧。这三徒弟明知大反派性情冷漠,不理俗事,却硬拽着他参与这场内斗中来是什么意思?    阮映辞顿时感觉尴尬,但好在此时季枭为他解了围。他童言无忌,看着江羲炎,翻了个白眼,道:“师父常年呆在清廉殿,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何时操心过这种事?而且这事还与师父无关,就更别提怎么看了。”    季枭的这番回答顿时让江羲炎无声地冷笑。他转头看向师父,却见师父素来清冷淡漠地表情产生了龟裂,嘴角微杨,便就此打住了话题。    但怀疑邵家的话,就像一颗石子投进湖里,确实在众人心中泛起了涟漪。    之后,阮映辞提出要检查被魔修害死的那几人。依他桃花海那日的经历以及茶楼那日的观察,总觉得那人并不是魔修。    然而城主却只保存了柯立新的尸体,之前的那柯家后辈早已火化,问家主江文祺的尸体亦是被火化了。    城主解释道:“那后辈天赋异禀,在无人指导的情况下,修为精进地如同一日千里般。他遇害后,我也是一时糊涂,竟认为他是修习那些见不得台面的东西,修为才会增长地如此快。”    阮映辞对此不置可否。那后辈多半是旁支的人,否则有如此天赋早就被送入了大门派深造了。自古以来,世家直系和旁系的内斗不断,同室操戈是常有之事。    江家的情况却与柯家不同。    阮映辞只听得江羲炎道:“江文祺与我和弟弟十分要好。弟弟见不得他被害后惨状,执意要将其火化。”    如此一来,要查明此事的难度无形中增大了。但好在昨夜遇害的柯立新的尸体还在,不至于让阮映辞毫无头绪。    于是阮映辞c城主c江羲炎一同前往去看柯立新的尸体。而家主身子不好,不便同行。季枭一直拽着阮映辞的袖子,跟在他身后,一路上都不曾说话,安静地仿佛失了存在感。    正如江羲炎所说,遇害的人皆是世家后辈c世家未来的希望,天赋尚可,修为亦是不错。    就说这柯立新,与柯家直系关系亲密,他是城主提拔上来的人,幼时便被送往修真门派深造,学成归来为城主效命,成绩不菲。    观之江羲岚,更是江家未来的希望。    由此可见,不排除是钧天城四大家族内斗。    阮映辞被城主引去了存放柯立新尸体的地方。听城主叙述,柯立新很早便结成了金丹,但一直停在这个金丹初期,无法前进,他的死亡时间是在被抛下楼之前,他与江羲岚一同上了春瑞楼醉春居,而那里恰好有一魔修    无人了解醉春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根据现有信息推测。    柯立新似乎就是被魔修重伤死亡的,他的尸体受魔气侵蚀严重,城主为完好地保存这具尸体,便用灵气护其不腐烂。    阮映辞仔细检查这具尸体,发现虽然有灵气压制魔气,却不能净化。因此柯立新的眉心已生出黑色斑点。    有灵气保护,阮映辞不能完全了解魔修作案的手法,只能    他忽然看向家主,问道:“城主介不介意本君撤去柯立新护体的灵力?”    这都自称本君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城主笑道:“有何不可,真君撤去灵气必定有自己的道理。”    话毕,阮映辞毫不犹豫地撤去了灵气。霎时,留在柯立新体内的魔气四溢,浓郁地近乎凝成黑雾。    他皱眉。这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    接下来,阮映辞的手悬在柯立新的脑袋上方,用真气将他全身从头至尾都探查了一遍。润映辞沉脸,越往下探,他的面色就更沉一分。    那些魔气像是跗骨之蛆,紧紧缠绕在柯立新的丹田里。他眉心的黑斑,一点点扩散直至整个脸庞,等阮映辞将他的尸体检查完,不过短短片刻,尸体全身已布满星星点点的黑斑。    紧接着,黑斑之间生出黑色的纹路,连成一片,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甚是骇人。    尸体死气沉沉,毫无金丹修为的灵力波动,像是被人吸尽精气而死。阮映辞仔细探查柯立新的丹田,却发现一个更要命的信息!!    37.愚蠢    柯立新的金丹被夺去了,取而代之是一团魔气凝成的实体,无数条黑线缠绕而成的一个球状物,纹路和皮肤上黑斑形成的网一样,看上去似是毫无章法。    若不细看,便会以为是魔气包裹着金丹,在不断侵蚀吞没。    阮映辞险些也被这种障眼法忽悠过去了。    好恶毒的手法!!!    这还不算,自撤去护体的灵力后,柯立新的尸体内外都在以惊人的速度变化。    他尸体表面的黑气蒸腾,伴随着的是他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    城主见此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而半柱香的时间后,尸体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骷髅。骨骼也在变化,如同最开始的眉心斑点扩散般。    这时,江羲炎声音略带激愤和憎恶,道:“那魔修好生恶毒!!!当初文祺兄也是如此惨烈,我和弟弟无法直视,才选择渡真气抑制他体内的魔气扩散,最后将其火化。”    他说得激愤,但面上表情却很平淡。此时大家的目光都落在那具骷髅上,并未注意江羲炎。    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出阮映辞的预想。    他陷入沉思,许久后才出声,声音略微低沉,却是对城主,仿佛压根就没听到自己徒弟的话。    他问道:“你说,昨日那魔修弱到你一刀就可以劈了?”    阮映辞皱眉沉思,不曾注意说话方式。    这番话给了城主却会心一击,城主却还要牵强地笑着回答:“正是,与我交手的那魔修修为不高,倒是不足为惧。虽然醉春居里也留有几瓣桃花,但那魔修身上并无桃花异香,可见背后还有人。”    阮映辞再问:“那春瑞楼的人查出来了没有?”    城主却突然沉默了,表情青红变幻,十分复杂。    而此时江羲炎却站了出来,目光清明,朗声道:“师父,你有所不知,那春瑞楼就是邵家的产业。之前,城主与父亲审查那掌柜和店小二时,邵家家主突然派人来要求放人。”    阮映辞不明白,柯家与邵家是一体的,而江羲炎说柯c邵反目,给城主难堪也就罢了,但老逼着他说出自己对邵家的看法到底是为何?    他抽了抽嘴角,冠冕堂皇地绕开徒弟的话题,道:“此事本是钧天四大家族的事情,我身为归凤山清廉殿殿主,理应不该插手此事的,但魔修作乱,我不能坐视不理。至于钧天城四大家族之事”    江羲炎突然打断阮映辞接下来推脱的话,嘴角有丝笑意一闪而过。    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阮映辞,道:“师父也是阮家一份子。”    “我”为何他总感觉这三徒弟和他过不去似的?阮映辞双眼微眯,顿了顿,继续道:“为师日后都会待在归凤山,与阮家倒是不会有什么联系了。”    大反派自成为天一道君的弟子后,就与阮家断绝了关系。    他怕江羲炎再说下去,便转移话题,道:“关于钧天城四大家族之事,城主自会定夺的。”    “城主与邵家家主,同心同德多年,难免决策偏颇。”    似乎是到现在,阮映辞才明白江羲炎的意图,可又不敢确定。    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那你想如何?”    “此事邵家有嫌疑,柯家该避嫌,那就只能由江家和阮家来查明魔修一事了。”    江羲炎义正言辞,所言却又无可厚非。他看着阮映辞道:“徒儿与师父同查此事如何?”    他见阮映辞启唇欲说什么,立即道:“昨日血泊死人的身份,交由城主更为合理,相信城主明日就能给师父一个交代。”    江羲炎心思缜密,深知阮映辞的话更有威慑力,便借着师父来压制城主,夺得调查邵家的权力。    若邵家真的与魔修勾结,只怕到时候江家也要削得柯家遍体鳞伤。    罢了罢了,四大世家的争权夺利,自己本不该参与的。日后查明魔修一事,就带着季枭回归凤山便是。    清廉殿四个徒弟,除了程源外,其他三人都是世家直系弟子,想必成年后是不会留在派里的。    这样也好,清廉殿少个徒弟少个麻烦,倒也清净。    阮映辞默许江羲炎的说法。而城主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强忍着情绪同意。    此时天色已晚,阮映辞也该回阮家了。    距阮家祭祀大典只有两天,却无端生出了这么多事情。    阮映辞只觉得脑仁疼,不知为何,体内刚恢复的几许真气出现躁动,一股股地往外冲,似是要冲出体内似的。    “师父,你怎么了?”    季枭和江羲炎见阮映辞忽然停住c身子踉跄,一齐出声。    江羲炎说着便要上前搀扶师父,却不料被阮映辞下意识地躲过。    他眸中一丝精光转瞬而逝,神情颇为担忧地道:“师父,你的真气还未恢复,在江家歇下如何?”    阮映辞心脏鼓动,突突直跳,直觉地想避开这三徒弟。反倒是季枭握紧他的手,让他稍稍安心。    半晌后,阮映辞朝徒弟摆手,才道:“不必了,临近阮家祭祀大典,为师还有许多事情未做,就不留宿了。”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你且在家好好照顾江羲岚,魔修一事,为师自会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    江羲炎看着阮映辞,目光含蓄而又炽热,无视方才的话,突然问道:“师父,你日后当真不回钧天阮家了?”    这徒弟怎地这么烦?    阮映辞皱眉,面色不虞,但还是耐心答道:“若为师想回阮家,那成年后就该离开归凤山了,如今哪还会收你们做徒弟?”    “好了,这天色也不早了,我该走了,你也回去好好歇息。”    说罢,阮映辞就拉着季枭,头也不回地走了。    阮映辞反握季枭的手,却突然举起他的手,掰开四指,细细摩挲着他的掌心,问:“你的手为何这么烫?”    他说着就要探季枭的额头,却不料被躲过。    季枭偏头躲过,却是涨红了脸,身子微微战栗。    他低声轻哼:“师父,好痒。”    阮映辞本是有疑虑的,但这丝疑虑顷刻间烟消云散。他着实被季枭着娇羞的模样吓得不轻,顿时撒了季枭的手。    他佯装咳嗽,清了清嗓子,道:“你以后进了清廉殿,一定要谨言慎行。”    少说话,多做事,千万不要像你三师兄一样烦!!!    阮映辞似乎颇有为人师表的潜质,一旦开启了对主角的的教育模式,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他见季枭目光懵懂地看着自己,便继续道:“清廉殿虽没清戒殿那么多规矩,但青鸾派不比阮家,一定要养成谨言慎行的好习惯。”    季枭朝他眨眼,阮映辞便以为季枭还是不懂,又耐着性子继续道:“你只需记着就好,日后就能体会到它的好处了。”    声音依旧清冷,周身仍旧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面上神情也无变化。    可季枭为何就有种师父很欠的感觉,这种感觉还真让人喜欢得紧呐!    他看着阮映辞一开一合的唇,不由地舔了舔自己的唇。    “日后,你得向你大师兄学习。清廉殿里,他是最令我省心的弟子,他”    师父还在说,平时惜字如金,如今却像倒豆子似的,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前世,怎么没觉得师父是这样的人。    有什么办法能让师父住口呢?    “还有,你二师兄最听话,你也得同他学习”    邵衡不过是脾气好,程源就是个榆木脑袋,有什么值得学的?    季枭眯眼,眼神霎时锐利起来,心中尽是对两人的冷笑。    这会子,他看着阮映辞的红唇,水润光泽的,甚是诱人,好想就这样    于是他做了。    下一刻,“嘶~”的一声,阮映辞疼得直抽气。    却是季枭猛地往他怀里撞,一不小心撞到了他的下巴,连带着红唇也遭了殃。    季枭见师父被撞疼了,顿时愧疚了起来,无措地道:“对不起,师父,我只是我只是太高兴了,师父能这么教我,我很开心。”    他目光一闪一闪地,说着就要替师父揉下巴,指腹却突然压在师父的唇上,道:“师父你是不是这里疼?”    疼,很疼,像是根针往心口扎似的,扎一下,疼一下。    偏偏很疼,还不能在外人面前做出跳脚等有损形象的动作来!!!    忒么,季枭的脑子被狗吃了吗?    这是阮映辞第一次觉得季枭蠢,简直有辱主角的智商。    忒么还偏偏就是他这种怯懦的样子,让他瞬间熄了想骂他的火!!!    嘴唇疼得渐渐麻木,阮映辞沉脸,甩开季枭径自往前走。    忽然,后头一道声音传来,“真君请留步。”    是城主追了过来。    阮映辞停住,转身。却不想,“嘭~”的一声响起,季枭似是没有防备,再次撞了上来。    你忒么是主角么?    阮映辞只能安慰自己,主角越蠢越好,越蠢越飞不起来,越蠢越好控制。    城主追上真君,道:“还有一件事忘了和真君说。    有人陷害钧天四大世家,而我儿在去归凤山的路上,也就是在江家有魔修侵入之前,接二连三地遇袭。    起初他刚出钧天城便遭人劫杀,后来在归凤山脚下,居然还有人造次。”    阮映辞皱眉,“可有详情?”    “我儿在信中并没有多说,只说他自己能解决,无需我插手。此事,我也是近日才知道的,但想来肯定与魔修一事有联系。”城主道:“拜师大典过后,他就会回来,倒是我定带他去阮家见真君。”    况且城主说这事时,似乎有意避开了江家人。柯家c江家貌合神离,里头的弯弯绕绕,阮映辞也懒得去猜。只是    城主的儿子?拜师大典?    邵家长子c江家双生子一上归凤山,都成了大反派的徒弟。城主的儿子,莫不是要和季枭抢最后的收徒名额?    阮映辞问道:“他叫什么?”    此话一出,城主脸色顿时青红变幻。    过了好一阵子,城主才调整情绪,委婉地显摆自己的儿子,道:“我儿叫柯懿宸,若不出意外,拜师大典过后,他就是真君的师弟了。”    阮映辞并未注意城主话里的意思,他别有所思。    收季枭为徒委实一项艰巨的任务,任重而道远。不过城主之子不是季枭的竞争对手,那他就稍稍放心了。总不会还有人所在的世家比柯家更有钱,何况背景好,资质也不一定好。不过    他忽然才反应过来,面露惊诧,问:“天一道君新收的徒弟?”    城主见真君如此反应,青红的脸色才慢慢缓解下来。    他语中颇为自豪地道:“正是。不过天一道君收徒一事,我以为真君早就知道了。”    阮映辞这才想起,剑修谷校场,琉璃台上赢了的那孩子。掌门曾说:那孩子本是要给塞给他阮映辞的。    他忽然想起,季枭手中还有一封天一道君的急信。    原本要成为自己徒弟的人,成了自己的师弟;原本该是主角的位置,却被一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n线炮灰替代了,这心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复杂。    此时天色有黑了几分,阮映辞告别城主,临走时只说了句:“柯懿宸回了钧天城后,你带他来阮家找我便是。”    这会子,季枭却是突然走上前,与师父并肩,小手捏紧他的袖子。他见师父表情并无不快,便大胆地顺着衣袍下来,直到碰到师父的手掌。    下一刻,阮映辞甩手,面色微沉,周身寒气四溢。    他一想到方才季枭愚蠢地往他身上撞的动作,就觉得胸口憋了股气,却不能发作。    然而,季枭却好似乎是没有察觉到阮映辞的变化一样,他甩手,他便抓住,再甩开,再抓住,如此反复。    任再大的脾气,在这幼稚愚蠢地动作面前,都会没了去的。    季枭越来越任性了,怕是吃死了他吃软不吃硬这一点?    阮映辞沉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想拉师父的手啊。”季枭眨眼,一派天真烂漫的模样,道:“师父,那柯懿宸真的很厉害吗?听说天一道君很久都不曾收徒了诶。”    主角在问那个抢了他位置的n线配角厉不厉害    厉不厉害,阮映辞不知道,但天一道君的关门弟子有人做了,不是主角,他很高心!!!    现在他看着季枭就觉得他是个小可怜。阮家留不得,他回青鸾派只能做个杂院弟子,阮映辞不将他收进清廉殿,他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阮映辞心中的气一下子消了,但还是准备晾季枭一阵子,免得他无法无天了。    “师父?”    季枭见阮映辞不回答,便又唤了声,“师父?”    “师父,你怎么不说话?”    “真君,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季枭的声音霎时变得委屈,眼中水气氤氲。    阮映辞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也不搭理季枭,可余光还是能瞥到他那可怜的模样,却见季枭突然站着不走了。    这样子,大有阮映辞不说话,他就赖这里不走的势头。    阮映辞也是彻底没辙了,他转身,看着季枭,道:“我没有生气。”    我只是差点就很生气了。    他见季枭站在原地不动,委屈地还想说什么似的,便立马阻止。    他朝季枭招手,“来,咱们回家,乖!!!”    季枭还真是个祖宗,得供着!!!    季枭喜笑颜开,当即抱住阮映辞的手臂,道:“我就知道师父不会生我的气。”    季枭好像长高了不少,半月前还只是到自己脖子,如今都高出了自己的下巴。    十五六岁,好似乎正是长身高的年纪。    季枭忽然道:“师父咋们御剑飞行?”    他说着便要抱紧阮映辞的腰,以便御剑飞行。    我特么现在连真气护体都做不到,你让我御剑飞行?    今天季枭让阮映辞很不满意,任性地超出了自己的忍耐极限!!!    他眉头紧皱,道:“你放开。”    季枭无动于衷。他就开始扒季枭的手,沉声道:“走路回去有什么不好?修炼虽能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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