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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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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六珈从床上惊醒了过来。    梦中的情景真实到让人发指的地步,而这个梦她做了不止一次,而是很多次,起初还没有那么多细节,只是粗略简单的一个梦,连梦的结果都没有。    然而随着日子的流逝,花花一点点长大,这个梦便越来越真实,真实到让她窒息和绝望的地步。    是了,她的妈妈是患了绝症而去世的,也是因为她患上了那个病,所以她才彻底放弃跳舞,后来更加是患上了抑郁症,郁郁而终。    她妈妈的死是她这一生最难以接受的事情,也是从那时起,她变得冷漠尖锐,不去接受任何人的好意。    也因为这件事情,她学会了用漠然和沉默来对待自己不想面对的事情。    “叔叔帮你洗可以吗?”霍斯羽问道,已经来到他身前,蹲下,视线和小孩平齐。    “可以吗?”花花忐忑地问道,他其实很喜欢很喜欢这个叔叔,他觉得他好像无所不能,而且也不会嫌弃他是个拖油瓶,他愿意更深入地去了解他。    “当然可以,花花可是叔叔的宝贝啊。”霍斯羽说着已经将他抱起,在虚空中晃了几圈逗他玩儿。    花花明显喜欢这种快感,立即“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不过霍斯羽不敢太大意,花花身上有疾,他不敢让他有事。    玩闹了一会儿便带着他去洗澡了,祁六珈跟在他们身边,问霍斯羽:“你能不能搞掂?”    毕竟他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伺候小孩洗澡的这种麻烦活儿他哪里能顾得过来?    “我喜欢。”霍斯羽听着她又想和自己撇清干系的语气,还是按捺住自己的坏脾气,一字一顿地对她说道。    祁六珈似乎被他说懵了,靠在床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表情有些困惑,“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照顾你,一点儿都不觉得累,就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睡在床上这么久了,我真要伤心的。”霍斯羽双手按在被面上,宝蓝色的眸子完完全全攫取住她的视线,不让她有任何逃避的可能性。    他离她极近,几乎将所有情绪都袒露在她眼前,毫不掩饰,坦诚得让祁六珈不知所措。    “你……你是有受虐倾向吗?刚刚那样的话,你不应该对我发火吗?”祁六珈想要推开他,但是她的手一丝力气都没有,腕子上密密麻麻都是针口。    有新的也有旧的,淤青了一大片。    从前总说他感受不到她对他有多少喜欢,但是所有的伪装其实都是口是心非。    一个人有多内敛多敏感,表面上表现得就有多不漫不经心,多不在乎。    他想问,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也不合适,莫名地又有些生闷气,因为从头至尾他什么都没有告诉他,他让人调查回来的情况也没有说明花花患过什么重症。    种种情绪堆积,竟让他有些恼羞成怒,看向祁六珈那张明艳却是冷清的脸,更加是深深痛恨。    不是恨她,而是恨自己。    这种心情无法排解,只能积郁在心里。    “儿子,你的画贴太近了,都快变形了,我看不见。”祁六珈非常无奈,但又觉得好笑,提醒了一句。    “噢。对不起,妈妈。”然后两只小手儿就捏着那张可怜的画后退了几步,让祁六珈能清楚看见。    “妈妈,看到了吗?”还在画后面探出脑袋看向祁六珈。    画上面画了一个大致像是男人的男人,蓝眼睛,胳膊和腿都特别细特别长,脸上还有两坨红晕,发型倒是非常帖服,画得一丝不苟的。    鼻子是三角形的,穿了件白衬衫,黑色长裤,蹬一双皮鞋,还要在旁边注明这是什么牌子的。    祁六珈一看这幅画不知怎地就想起霍斯羽,明明画得非常不像。    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了,但还是压抑着问儿子,“这是画你长大后的样子吗?”    “好。”    林萧倒是想看下他要做什么,从善如流将手掌伸出,笑吟吟地放在他面前。    “姐姐,谢谢你的糖果,我也请你吃一颗。”说着就倒了一颗糖果到林萧手掌心。    “……”这骚操作。    林萧哭笑不得,也愈发感慨,现在的小盆友真是不得了了!    佟皓也被祁芣苡的骚操作弄得一愣一愣的,走过来,板着脸对林萧打了个招呼,又笑着弯腰看向祁芣苡,“花花,还记得叔叔吗?”    “啊?哦!是!”    陈维文立即开了门让菜包坐到副驾驶座,并让菜包自己扣上安全带。    这只狗是真的聪明,霍斯羽没好气地想着,祁六珈刚刚领养它的时候对它的关爱程度比对他的还要多,天天将它抱怀里宠着哄着,每天还要熬骨头汤给它喝,看得他都眼馋。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和一条狗争宠,那种感觉简直了……    后来祁六珈的伤好了,照顾它的时间也少了,他便将它送到了狗狗学校里训练,以免它以后做一条一无是处的狗。    10分钟之后,老于开始派卷子了,派到祁六珈这边的时候特地停了下来鼓励她,让她好好考。    转头又是看见霍斯羽还趴桌子上睡觉,皱了皱眉,敲了敲他的桌面提醒他要考试。    这个学生最近的状态好像不怎么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霍斯羽仍旧一动不动地趴在桌面上,手心是放在胃部的位置没有动过了。    一直待老于回到讲台上说要考试之后,他才恍恍惚惚地抬起头来,抻了抻自己头顶乱翘的呆毛,从柜台里找2B铅笔作答。    却是找来找去没找着,看到祁六珈桌子上有多的一支,便直接对她说道:“铅笔,借我。”    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太过自来熟,眼风一扫,看到郑南渊放在他桌面上的芒果味棒棒糖,一把抓起放到她桌子上,“报酬。”    她不是什么名人明星,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而不是陷入这些永无休止的争斗之中。    可是今天霍雪儿和杜梓宁既然找上门来,还想对她行凶,做出更加难以想象的事情,她已经无法保持沉默,必须要表明自己的态度,不然下一次照样会被人欺负。    她将这一番话说完也不指望霍雪儿和杜梓宁会听明白,离开这里直接往外走,只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一直没有作声的杜梓宁突然问她:“你爱他吗?你就只当他是一枚棋子?你如果真是爱他,当初就不会离开他,你这次回来也只是在他身上谋取利益?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又哪里会爱他?”    祁六珈这次是头也不回,只是留给她一个高挑纤瘦的背影,凭什么她要将她和霍斯羽之间的感情道给一个微不足道的外人听?    她与他相识9年,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那些过往的激烈的情感又怎么只能用一句话概括?    霍斯羽心里觉得有趣,但是脸上还是不动声色,他的头发上甚至还滴着水,宝蓝色的眼睛就这般一动不动地放在你身上,让人看不出他的所思所想。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看得她象牙白的脸颊上浮起了红晕才冷淡出声,“找我有什么事情?”    “吃……吃早餐。”祁六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移开了目光,却又瞥见他腹部的肌肉,纹理漂亮,像一块块被切割开来的奢华大理石,看得人心惊胆跳的。    这下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将目光往哪里放了,只能盯着自己的脚尖,心头局促。    “吃早餐?”霍斯羽瞥她一眼,倒没明确表态,“你做的?”    “嗯,我和弟弟一起做的。”祁六珈说道。    而在国外复健治疗还坚持学业和照顾孩子的她,让他觉得她像一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加上她儿子一起,粉雕玉啄的,更像是两个易碎的瓷娃娃。    男人的怜悯之心就是这样轻易起来的,所以他对她格外照顾。    他也觉得,是时候要找个机会和霍斯羽谈一谈,祁六珈这些年来的一些状况,不然他还招惹这么多女人让人膈应。    【六六】:你突然说了这么多东西给我听,总要让我缓一缓的?这些事情他都没有告诉过我,回头我再去问一问他。    “……顾雪菲同学你需要搞清楚的是,昨晚是你和顾凯在讨论他,而不是我。他为什么要报复我啊。”祁六珈纠正道。    “爱屋及乌嘛,他听到我们讨论不高兴就让你不爽呗。”    “……歪理。”    祁六珈手里还提着那杯四季春,将奶茶递给了顾凯,“给你。”    顾凯看她一眼,“怎么转手又给我了?不是给你同桌的吗?”    中午买奶茶的时候顾凯也在,当然知道这件事情。    “爱喝不喝。”祁六珈不愿意多作解释,他们不喝的话,她喝完就算了。    【竹林的祝】:两位大美女都在线?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之前六六在菲尔斯国际设计大赛上设计的那一款梨花木国风长凳入围了,主办方这次想让入围者都聚在一起,进行一场路演说一说自己设计的构思和理念。    祁六珈看着祝耀发来的一大串话,有些分神,这场路演代表着什么,她最清楚不过。    说的不仅仅是他们的设计理念和构思,还是对他们品牌的一种宣传。    祁六珈当时便是以工作室的名义报名参赛的,现在她得到了这场路演的机会,那便代表了他们的工作室能在这样一个路演上亮相。    这是非常难得的机会。    也是打开他们在国内市场的一个发展契机。    主要是这场路演是设在涧川举行的,这也是祁六珈要回国的原因之一。    陈维文浅浅笑了一声,看着她温和的面容却是不敢大意,“虽然我不知道祁小姐和公子的过往,也没有资格评论。但是昨天,公子刚回国没多久,本来是直接去会场的,还是让人掉头来了这里,这间病房里,仅仅是为了睡一个午觉。”    “还有一些事情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因为昨天我觉得公子的举止有些异常,让我非常诧异。”    祁六珈听着他的话里话中有话,皱了皱眉,虽然也有些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按捺住没有再问下去。    “虽然觉得逾规了,但是想告诉祁小姐的是,公子这些年来都是独身一人,那位马小姐所做的一切纯粹是她的一厢情愿。今天她不自量力对祁小姐做出这样的事情,以后,或许娱乐圈里就没有这样一个人了。”    “还望祁小姐放心。”    祁六珈今天穿了民族风厚实长裙,长至脚踝,因天气寒冷,又特意穿了加厚裤袜,上身搭配高领米白针织兔毛毛衣,柔软舒服,外配藏蓝色刺绣披肩,将整个人都包得严严实实,根本无从下手。    偏偏霍斯羽十指灵活,毫无阻碍地找到罅隙,伸手覆上那片莹白的柔软。    恍惚迷蒙间,祁六珈似是听见他喉头中轻溢出的一声叹息,带着彻底的放松与快意。    然而,他的手还是冷得惊人,没有暖和起来,肌肤相触的刹那,祁六珈禁不住整个人都颤了颤,她仰着头看着他,看着他淡漠的眉眼染上丝丝情绪,微挑红唇,颇有些扫兴地问道:“哥哥,爸妈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吗?”    霍斯羽的手一顿,身下却是往前顶了顶,顶中她另外一处柔软的地方,“他们知不知道与我想上你毫无关系。”    言语露骨轻佻,语气却是平淡。    那是逃避的另外一种方式,她逃避得得心应手,毫无心理压力。    也是因为这样,她才得以在国外苟延残喘了6年,如果不是国内有事,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回来。    她不想再看见每一个人伤心了。    那个梦,就像是预言,预见她的将来,将她往深渊里拖。    祁六珈太清楚这梦里可能发生的寓意了。    因为这个梦,和她妈妈当时被查出患上绝症的时候一模一样。    祁六珈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也有些黯然,身体不好还真不是一件好的事情,真的会拖累一个家庭。    紧了紧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太紧张,霍斯羽侧头看她,“心痛我吗?心痛我的话,亲我一口。”    “你就皮!”祁六珈侧了头不看他,本来心头的失落都被他驱散,只剩下难言的焦躁。    霍斯羽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听见医生说她没什么大碍,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两人似乎又回到了热恋期。    霍斯羽在外面倒是道貌岸然一点儿,不会轻易对她搂搂抱抱,保持着最基本的绅士礼仪。    她出国6年,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包括佟皓。    而事实上,她是必须要和他断掉联系的,不然他肯定会将她的情况转告给霍斯羽知道。    “昨晚的宴会我也去了,不过你没看见我而已。”佟皓岔开话题,也听不出他的语气怎么样。    他重点看了看她的伤腿,虽然已经包扎好了,但看起来还是碍眼,“伤口还痛吗?医生帮你打针了没有?”    “还好了,不痛,打了消炎针,也做了进一步的检查。”祁六珈说道,两人好像老朋友那般聊了起来。    “我都让老霍早点清理掉他那些烦死人的绯闻,每年一大堆女人往他身上贴,他妹妹是娱乐圈的,他又不是,搞这么多花边新闻干什么呢。”    佟皓越说越气,一想起祁六珈的腿是因为马思思弄的,就心头火起,“马思思的话,我已经联系律师准备起诉她了,老霍不去处理这件事情我去,还真是岂有此理。”    而且,他在她的面前,是越来越不掩饰他的**了。    “呵。”霍斯羽瞥她一眼倒是没说什么,毕竟刚刚得了甜头,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和她说明白,“我不会娶杜梓宁的。”    “世家联姻,哪轮到你说不娶?”祁六珈立即反驳回去,语气讥诮。    “世家是世家,我是我,难道我还不能为自己的婚事做主?”霍斯羽似有不耐,并不想和她多讨论这个话题,他觉得她始终不相信他,她以为他还是当初那个任家里人摆布的少年。    “霍斯羽,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我们之间是没有任何可能的?”祁六珈觉得这个人根本就说不通道理,她定了定神,还是坚定自己的立场,“以前的事情早就过去了,我们都没有必要再纠缠过去,人是要往前看的,你我之间再说太多……”    那天晚上还是弄得太迟了,祁六珈被他折腾得昏昏沉沉,真的不明白那天坐了半天飞机,随后又是坐车什么的,回到家里还做了那么多别的事情,他不累,她其实都累了。    原本想着儿子和他们一起睡觉的话,他会有所收敛,可是没想到,还变本加厉了,有好几次她忍不住低叫出声,又害怕吵到儿子睡觉,硬是忍住,霍斯羽这个混蛋直接撬开她的唇齿,将他的手指放了进去,让她咬住。    她所在的位置恰是对着那块全身镜,他们赤坦相裎,能从镜子里看到每一处细节——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的作用下变成这样,就好像自己都不像自己了,脸颊不仅变得绯红如滴血,整个人由里而外散发出一股子的媚态,她的唇太红了,像是在无声邀请着人去品尝。    诱惑至极。    “汪!”菜包泪流满脸地叫了一声,好歹是记得它了,总算没白摇尾巴。    “啊,斯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那条狗会突然动作起来,真是吓了我一跳了。”    祁六珈正和菜包叙旧,却是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女人受了惊吓的声音,再抬头看去,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穿着超短裙的女人半靠在霍斯羽怀里,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儿。    而霍斯羽此时的手正扶在她的腰上,面无表情地垂眸看着眼前的女人,从祁六珈的角度看过去,这一幕当真刺目。    也只是看了一眼她便收回了目光,也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没想到的是,霍斯羽会和菜包一起出现,看他的样子好像还在遛狗?    搞不好还是和绯闻女友一起遛狗呢。    呵。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他说完,一整层楼的人都欢呼起来,连声道谢。    霍斯羽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笑了笑便离开了。    祁六笙家里。    祁六珈还真是想霍斯羽快点来,原因无他,她的存在好像打扰了自己弟弟的好事。    霍斯呦在下午4点左右就过来了,但是祁六笙对她爱理不理的,祁六笙仿佛在19岁之后就一直对她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更何况最近霍斯呦已经和影帝秦森订了婚,更加是要避嫌了。    这样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形象可一点儿都不像那天踩在小混混的小腿上神补刀的小凶悍。    霍斯羽想到这里,忽而有点儿想笑,倒是老于的声音扯回了他的胡思乱想。    “祁六珈你就坐在……”老于的介绍终于完了,往台下梭巡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郑南渊的脸上,“郑南渊你作死啊,明明坐第五排的,怎么擅自换位了?”    班里只有41人,霍斯羽旁边的是空位,坐他旁边正合适。    而且老于其实也有私心,祁六珈的理科成绩算不上太差太差,在新学期伊始好好和理科状元切磋切磋一下其实也是好的。    是以,她将她安排到霍斯羽旁边坐。    不等霍斯羽表态,上课铃便响了,班主任老于姿态亲昵地带了一个女生进到班里来,让他们所有人都坐好,她要为他们介绍这次新来的转班生。    郑南渊看到老于带来的那个女生就有些傻眼了,连棒棒糖都忘记了吃,又杵了杵霍斯羽的肋骨,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喂,阿湛你快看看,这个女生不就是我们前几天英雄救美的那个女生吗?”    霍斯羽被他吵得不行,头痛欲裂,早上没有吃早餐,胃又在隐隐作痛,他微扬下颌看向讲台,双眼很利,全然没有刚刚睡醒时的惺忪,他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那个少女身上,对方恰好也看过来,两个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交织在一起,让他们同时愣了愣。    “好了,各位同学回到座位上坐好,已经上课了,拿出你们零班应有的状态给新同学看一看!”    老于已经在台上开始介绍祁六珈了,祁六珈分明是记得霍斯羽的,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她今天是第一天返校,没想到连原本的班级都没有踏进一步,便被人塞到了新的班级里,还是全实中最好的高一零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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