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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江湖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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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下令,明日再给董鄂淑宁一次机会,让她养心殿中再次起舞。    而她自己是不乐意的,可是宴喜儿用孙玉年的性命要挟,她不得不同意。    “年妃娘娘,董鄂淑宁求您,救孙玉年一命。”    隔着门都能听到叩头声。    年无忧对着身旁的书舞笑笑:“能救孙玉年姓名的是她自己,她却来求我,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书舞的面色凝重,叹了口气:“孙玉年好像知道什么宴喜儿不希望他知道的事,所以董鄂淑宁才会疑心她利用孙玉年之后会出尔反尔杀人灭口。”    “那也是她活该。”    “娘娘,你也就会嘴上逞能。”书舞无奈地笑笑。    “咳咳咳……”年无忧冷冷地拂手离开,“赶她走,我不想再见到她。”说完,便回到水文殿继续窝着。    晚上的时候,她眯着眼睛睡了一会儿,脑袋像在火上烤一样难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以为自己做梦,便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儿,等她再醒来,那张脸孔依旧还在。于是,她不由自主地伸手轻轻抚过他的脸庞,喃喃道:“我终于能理解你的心情了,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所以才会那么纠结徘徊。”说完这句话,再也没有力气睁着眼睛,便呼呼酣睡起来。    等她睡醒再睁开眼睛,天已经亮透,床边一个人都没有,年无忧扶着晕乎乎的脑袋坐起来,心想着果然是春梦无痕,可是为好什么会梦到他呢?    “娘娘,你醒了。”书舞端着洗脸水进来,“快点梳洗打扮,晚上还要去养心殿呢。”    “你糊涂了,又不是我要御前献舞,去那里干什么?”    “你才糊涂了,”书舞反唇相讥,“昨天晚上,皇上在你耳边说了这么多话,你一句都没听到啊。”    “皇上来过?”    “你蒙谁呢?”书舞差要道,“你昨晚不是还摸着人家脸说话吗?不过说也奇怪,天子威重,居然任你调戏。”    “我呸,我以为我是在做梦。”    “做梦也不能调戏人家。”书舞理直气壮地教训。    “我……”年无忧抓抓脑袋,“快别废话了,皇上来我这里到底说了什么?”    “皇上说,知道你辛苦了,所以晚上请你一起赏舞。”    年无忧翻翻白眼,掀开被子下床:“又得看到董鄂淑宁那张脸。”    “娘娘,我还是不明白,宴喜儿这一步是什么棋?她既然知道皇帝对董鄂淑宁另眼相待,按照她的脾气应该想方设法地除掉她才对,为什么还要留着她?还逼着她在御前施展舞姿,这么做不是把她推向皇上怀抱吗?”    “宴喜儿进宫才多长时间,竟然学得这么快。”说着,不由叹了口气。    “谁让她是年将军训练出来的人呢,”书舞顿了顿,“听娘娘的口气,您已经看穿了她的诡计。”    “其实也不难,她前两日不是还特意来找我,让我小心赵清吗?那个时候她就就注意这个秀女对她的威胁,所以想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毕竟那个时候在皇上面前,我还能说得上话。”    “现在不也一样吗?放眼后跟,谁能和你比。”    “等赵清眸和董鄂淑宁入了后宫,局势恐怕就要变了。”年无忧望向书舞,“想必你也能看出来,皇上对这两人都别有恩遇。”    “我懂了,宴喜儿是想让赵清眸和董鄂淑宁鹬蚌相争。”    “布局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按照她的计划发展。”年无忧说完这些,又觉得头痛,便扶着额龇牙。    “你的病一直没有好全,再这样下去,是要落下病根的。”书舞一边担忧地说着,一边捏了一把热毛巾。    年无忧擦了擦脸道:“这锦年宫的机关也不简单,你自己小心点,没事别乱跑。”锦年宫是皇帝心结所在,他能允许她住进来,说明也想打开自己的心结,可是却没有把关于这宫里的一切秘密如实相告,说明他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很矛盾。就像做梦的人,既留恋梦境又无法舍弃现实。    可是梦就是梦,不论如何美丽,都不可能变成现实。就如同这宫殿,锦绣年华似水文章也都只是一个意境而已,在这里找不到年少过往,也找不回人生初心。    “咳咳咳……”年无忧摸着胸口,决定出去透透气,书舞伴她左右,他们沿着红色的宫墙一路走去,走到哪儿算哪儿,不知不觉走到了湘飞筑前面,本来想掉头,却听到那里面传来孩子的嬉笑声,不由好奇地走近瞧了瞧。    竹林掩映之中,一个宫装少女正和一个学步的孩子玩老鹰捉小鸡。    “这不是许答应吗?”书舞脱口,“不曾听过她有子嗣,再说了,如果有子嗣,又怎么可能屈居答应的位分。”    “那不是她的孩子,那是熹妃的四阿哥。”    “看他们玩得挺开心的,咱们要不要……”    书舞的话未说完,年无忧便甩头离开。    “娘娘……”书舞追上来,“你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她答得干脆利落,“只是不想凑热闹罢了。”    “据说喜欢和孩子玩的人心地都特别好,不知道是真是假?”竹林外的岔路上,忽然出一个人挡在年无忧的面前。    “商羽!”    “年妃娘娘叫错人了,”她微微一笑,“我叫赵清眸。”    “是啊,以前的商羽冷若冰霜,是不苟言笑的。”年无忧冷哼,“你找我什么事?”    “看娘娘气色不大好,是不是身体不适?”赵清眸佯装紧张,“或许这就是违背誓言的下场。”    “闭嘴,”年无忧深吸一口气,“在本宫动怒以前,赶快给我滚。”    “我说完我要说的话,这就离开。”    “你要说我就要听吗?”年无忧瞥她一眼,错身走过。    赵清眸不敢拦她,却只在后面说道:“如果董鄂淑宁要在御前献舞,您请她当心点儿,跳得太好当心把命跳没了。”    年无忧顿住脚步,转身说道:“你想要威胁她自己去跟她说,为什么……”然而她还没说完话,赵清眸已经自顾自走开了。    “娘娘,赵清眸的意思是会对董鄂淑宁下手,她真有这能耐吗?”    “一个江湖杀手,你说有没有?”    “杀手,我看着她挺面善的。”    “那还是因为你见过她。”    “啊?”书舞挠挠头,“我怎么想不起来。”    “芜绿酒楼里的不知公子,”年无忧提醒了一句,“想起来了吗?”    书舞愣了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是她?难怪说什么誓言不誓言的。”书舞倒抽一口凉气,“那她进宫的目的不就是……”书舞没有说下去,只是做了一个切脖子的手势。    年无忧点点头。    “那今晚的舞,您还看不看?”    “……走,咱们去储秀宫看看董鄂淑宁。”    说着,便一路往储秀宫走去。    其他秀女们聚在一块儿玩闹,只有董鄂淑宁一人坐在角落里折着东西。    “这是什么?”年无忧走进一问。    她便欣喜地站起来行礼。    “这是什么?”年无忧又问了一遍。    “是纸船,”她温婉一笑,“我想放穿许愿。”    “你都自身难保了,到现在还挂念着孙玉年这个男人。”年无忧不屑地拿起一只纸船把玩,见船身上写着字,便拆开纸看了一眼。上面的写的是年妃娘娘安好。    董鄂淑宁伸手将纸拿回来,放在手里重新折起来,折了很多次,又皱又旧,怎么也没有第一次好看。“我以为我能折的和第一次一样,原来都是做不到的。”    “和第一次一样有什么好?”年无忧从她手里将纸船拿过来,反手一松,让它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然后抬脚一踩,使劲地用脚碾了碾。“好好练你的舞,别再做这些没用的,希望你在御前好好表现。”    “娘娘,我也没脸再向您提什么要求,只是……”她从旁边拿起一本旧谱,“这是您送给我的《惊鸿舞》我现在原封不动地送还。”    年无忧从她手里接过谱子,随手翻了翻:“……既然都送给你了,我也不想再要回来。”说着将书递回去。    “不不……”她连连摆手,“我不想如此精妙的舞曲,失传在我的手里。”    “你什么意思?”年无忧看着她决然的神色,忽然明白过来,“你要自尽。”    “这一曲舞毕,我的一生便是个死局,与其这样活着,不如死了干净。”董鄂淑宁说着,上前握住她的手,“请您放心,无论如何我都跳完这支舞。”说完松开手,擦了擦眼泪低头离开。    “作死的女人。”年无忧咕哝一句,直接抢在她面前,闯进了她的房间。    “娘娘!”董鄂淑宁捂嘴,惊诧不已。    “本宫累了,索性在这里休息片刻。”说完,便不客气地坐到椅子上,“你晚上不是还要献舞吗,也好好地去养精蓄锐。”您无忧一坐便坐了两个时辰,快近黄昏的时候,崭新的舞衣便被送了过来。    这件舞衣是金线织的,又轻又贵重。    “看来皇上真的对你寄予厚望。”年无忧拎起那件衣裳看了一遍,又将她随手丢给董鄂淑宁。    董鄂淑宁一手接了衣裳一手去拿鞋子,转身走向屏向。    年无忧想了一想,忽然站起来来,闯到屏风后,将那只鞋子夺了过来。    “年妃娘娘,我检查过了,这鞋子没有问题。”她赤着脚解释。    年无忧按了按鞋底,的确没有察觉出一样,但是猛一用力的时候,却感到一阵刺痛,收回手时,手指已经被扎破了。年无忧将鞋子撕开,果真看到一根会伸缩的细针。    “这是什么?”    “是一种江湖暗器。”董鄂淑宁是官家小姐,自然没见识过这种暗器。    “真是没想到,秀女之中也有来自江湖的。”    “你没想到的东西多了去。”    “既然这么危险,娘娘还是请回。”    “我是什么人,用的你在这里假惺惺地担心。”    “我知道很多人视我为眼中钉,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实在不愿意因这无用之身拖累娘娘。”    “说得好听,”年无忧冷哼,“本宫要留在哪里,难道还要听你指挥不成。”    “您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愧疚。”    “不管是愧疚还是感激,或是憎恨,你的这些情绪都与我无关。”年无忧抱着手臂独自站在窗前不再理她。    两人就这样无言以对地呆着,一直到皇上派人来接她去养心殿。    “在年妃娘娘面前,我怎么敢做轿子,还是先送娘娘回锦年宫。”    “就你大度,可惜皇上看不到。”年无忧讽刺着,自顾自跨出门槛离开,说实话,做轿子还没有她自己走路快呢。而且后宫里的轿子像蜗牛在爬,坐着也不痛快。    董鄂淑宁望着年无忧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来世若有机会,我定当报答您。”说着便走上轿子。不知道为什么,有年无忧在,她便不担心孙玉年的安危了。当初利用年无忧,不知道她原来是个好人。所以现在内心才会万分愧疚。轿子咯噔一声,忽然停了下来,董鄂淑宁掀开帘子一看,抬轿子的宫人不知道所踪,而轿子正停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她走下轿子沿着池塘走了一圈,忽然被一股力道推了出去。扑通掉进水里的那一刻,她忽然想通了。    她不通水性,这显然是有人蓄意谋害。    若这是欺骗年无忧的惩罚,那么她认了,只是答应她的那一支舞没能跳起来,真是万分可惜。身体陷入一股绵软之中,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身体像压在弹簧之上,不停地下坠下坠,就是不知道时候能被弹回去。可能等到那时候,她已经气绝身亡,做了最后一丝挣扎,正当要放弃的时候,有一双手忽然拉住了她,将她整个提了上去。    豁出水面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年无忧。    “年妃娘娘……”脸上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泪还是水,“我一定要为你跳好那支惊鸿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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