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节
两个小孩子手拉手面对面站在那里。 “宇强，我要走啦。” 宇强眨眨眼睛没有回答。 “宇强再见。” “再见。” 宇强并不知道这个再见是彻底不见的告别，他一直认为晚上还会看到涵涵，所以此时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涵涵回到母亲的怀里，涵涵妈对着范锦华相视点下头，走出家门。 范锦华站在门口，看着她背上一个书包抱着孩子下楼。 啪啪啪！啪啪啪！ 范锦华关上门刚坐下，打算喝杯水就听到卧室传来响声，急忙站起来跑进卧室。 发现胡宇强正在窗户那里伸着小手用力的拍打窗户。 “粑粑，粑粑。”嘴角颤抖着发出喊声。 “宇强？怎么了？” “粑粑，粑粑。”胡宇强两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窗外，嘴里喊得声音越来越大。 范锦华第一次看到孩子这样，急忙来到他的身后，顺着他的目光向楼下看，发现一辆商务车停在楼下，车内走出来几个男人，涵涵妈抱着涵涵转身要怕，可惜她们的速度怎么可能跑得男人，两个人一左一右抓住她的衣服和头发，把她们两个人丢进车内。 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宇强，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是我们解决不了的，知道吗？”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胡宇强从窗口抱到客厅，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对他轻声说道。 “粑粑，涵涵，粑粑，涵涵。”胡宇强的嘴里重复的叫着这两个名字。 “宇强，你听我说，听我说。” “粑粑，涵涵...呜呜呜。”胡宇强哭喊着挥动双手。 啪！啪！ 范锦华一时没忍住，用手在他的屁股上拍打两下。 “胡宇强，你听我说！” 第一次对着胡宇强发出训斥，他的声音如雷贯耳，胡宇强被吓得顿时停止哭喊。 范锦华咬着牙，心里充满后悔：“宇强，对不起。” “涵涵没事的，她只是跟着妈妈出去玩了。”范锦华想要用善意的谎言对他说道。 胡宇强从范锦华的腿上挣脱下去，一个人跑进卧室，独自趴在床上不在说话。 范锦华本以为时间能够让他好一些，但是到最后发现自己真的错了。 孩子虽小，但是并不代表他可以很轻松忘记一些事情，从涵涵消失的那一天胡宇强吃饭越来越少，从那一天他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甚至总是一个人躲在衣柜里面不出来。 范锦华实在是不忍心在看到他这样下去。 这一天范锦华打开柜门，把胡宇强从里面抱出来：“宇强，爸爸问你，你真的很想涵涵吗？” “我尽量帮你找到她好不好？” “不过你要答应我，必须要多吃饭。” 胡宇强自始至终都没有做出任何回答，范锦华叹口气把他放下来。 胡宇强一落地立马又躲进衣柜。 范锦华抹一把脸：“好，这次老爸就为你破个例。”嘴里嘀咕一声，迈步走出家门。 走进满是灰尘的涵涵家，站在客厅环顾四周。 随后开始翻箱倒柜寻找有价值的线索。 泛黄的车票...... 一个被撕掉好几页的日记本...... 一张全家福...... 在床垫下的五张借条，粗略的加在一起竟然高达数百万之多，看到这个数字范锦华都感觉害怕。 把这些欠条连同自己找到的所有相关东西一同带回家。 020：计划开始实施 所有的车票全都是从S市通向周边市区和县城，距离最远的一个不过三百里。 日记本上的字迹看上去应该是涵涵妈写的。 7月13日，晴。 今天他又去赌钱，这样的日子我真的不想在过下去了。 我想要逃离这里，我想要和他离婚。看着女儿熟睡的样子，我又不忍心让她成为没有父亲的人，我该怎么办？谁能来救救我。 ...... 7月18日，阴天。 今天他第五次动手打我，我给家里打电话，他们全都说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 呵呵，我真的好傻，当初为什么会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如今我真的要跪着走完这条路吗？ 拯救我的人你在哪里？ ...... 8月19日，晴。 今天他又欠下巨额的赌债，我和女儿早晚有天会死在他的手里...... 所有的日记内容，大概写的就是两件事“赌博”“家暴”，范锦华看完之后合上本子，稍微用力的拍下桌子。 想不明白，生活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理由去跟他过下去。 这几张欠条上所有的欠款人署名写的都是“卢大福”，这个名字应该就是涵涵的父亲。 拿出本子在上面写下这个名字，然后写出那天自己看到的车牌尾号。 走进卧室发现胡宇强还在衣柜里面，范锦华打开柜门。 “宇强，跟爸爸一起出去一趟好吗？”范锦华蹲在外面轻声问道。 胡宇强没有做出任何回答，范锦华伸出手将他从柜子里面抱出来，两个人走出家门。 打车来到酒，正在打扫卫生的同事看到胡宇强的时候愣了一下：“华哥，从哪里捡了个孩子啊？”玩笑着打趣道。 范锦华怒视一眼：“这是我儿子。” “啊？你儿子？” “长得不像吗？” “像，太像了。” 这些人谁也没有想到范锦华竟然有孩子，看着范锦华走进员工通道后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咚咚咚！ 抬手敲响经理办公室房门。 “进！” 推开门走进去，韩总上挑眉毛看到范锦华怀里的孩子时也是一愣。 “你儿子？” “嗯。” “你今天来的早了点？” 范锦华从兜子里拿出纸条推到韩总的面前：“韩总，我一个朋友出了点事情，我想让你帮我看打听一下，我知道你在这里认识的人比我多。” 韩总皱下眉头，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看完之后眼珠子转动一圈，放下纸条看着范锦华：“你朋友是卢大福？”语气中透着一丝的惊讶。 范锦华心想，他这个语气明显是认识卢大福。 对着韩总微微点下头：“也说不上认识，我们只是邻居，只是我儿子跟他家的女儿是好朋友，那天......所以我才想来找你帮帮忙。”范锦华对他简单的说了一下那天的情况。 “原来是这样，我建议你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韩总很认真的说道。 “实不相瞒这个车牌我认识，在这座城市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想和他们发生冲突，卢大福就是个十足的傻吊。”韩总说到最后生气的叫骂一声。 “你认识他？” “哼哼，何止是认识。他在这里工作过，后来因为手脚不干净被我赶跑了。” “韩总能告诉我，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这辆车吗？我不是为了救他，只是我儿子......”范锦华脸色挂着一丝的无奈。 要不是胡宇强的事情，自己绝对不会去插手这件事。 刚刚来这座城市安稳没多长时间，他可不想在搬家。 韩总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发出一声沉闷的鼻息声。 拉开自己面前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范锦华：“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如果你要是去找他，那么不好意思我没办法让你在这里继续工作，我可不想因为你让他们来砸了我的酒。” 韩总的话说的很直接，范锦华也只能是二选一。 扭头看看胡宇强，抬头看看韩总，从椅子站起来：“韩总，非常感谢你这段时间的关照。” 这个回答已经说明一切。 韩总站起来和范锦华握握手，从兜子里拿出一千块钱递给他：“这是你这段时间的工资。” “谢谢！” 抱着胡宇强返回家中，拿出名片仔细的看了看，这上面印的是公司名称是“和丰运输队”看来又是和那个公司有关系。 拿出手机拨通名片上的电话。 “喂？”电话接通传来一个粗矿的男人声。 “你好，我想问一下，卢大福的妻子和孩子是不是在你们的手上？”范锦华开门见山直接发出询问。 对方听到后下一秒直接挂断电话。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的声音响起。 该死的，竟然敢挂我电话，但愿你别让我看到你，要不然我非让你把电话吃下去。 范锦华心里发出一阵咒骂。 如果单凭自己肯定是没办法找到他们具体位置，如此看来只能是想别的办法。 突然间那个给自己面试的女人出现在脑海中，上次本来就计划从她这里打开突破口，现在看来应该实行自己的计划了。 哄睡胡宇强，范锦华背着一个小书包悄悄走出家门。 拦一辆出租车向和丰贸易公司驶去，路过一片荒僻的小路时，范锦华突然拔出匕首架在司机的脖子上，司机吓得浑身一颤：“哥们，你这是干什么？”嘴角微微颤抖的说道。 咣！ 范锦华二话不说直接对着他的后脑勺一记重击，司机头一歪晕倒在车内。 下车警惕观察周围，将司机塞进后备箱：“对不住了，希望你不要怪我。”对着司机小声咕哝一句，关上后备箱门。 回到车内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拿出装扮用品，简单的一捯饬，变成另外一个人。 启动汽车，开车驶向和丰。 吱！ 来到大门附近把车一脚停在门口，心里迅速的捋一遍自己思路。 从兜子里面拿出手机拨通给自己面试的女人电话。 “喂，你好。”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你好，我们老板想要见你，现在你马上出公司门口，上出租车。”范锦华压低声音对她说道。 021：兵者，诡道也 女子听到范锦华的声音微微一愣。 “你是？”试探性的对范锦华反问道。 “难道你自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还需要我在给你提个醒吗？”范锦华跟她玩起心理战术。 孙子兵法说过：兵者，诡道也。虽说自己不是在打仗，但是现在的情景就跟战斗没区别，就看咱俩谁能沉住气。 电话那头的女人听到范锦华的话后有点慌了神，她确实得罪过人，而且是一个非常恐怖的人。 她只是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会来这里找自己，而且是这个时间。 “我现在没有在厂子。”灵机一动对着范锦华做出回复。 范锦华冷笑两声：“哼哼，是吗？既然这样，那到时候希望你能够不后悔今天的回答。”说完后啪的一声直接挂断电话。 女人身体浑身一颤。 透过窗户看到公司门口一辆车租车闪过。 心脏砰砰砰的狂跳不止，右眼皮跟着也跳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笼罩整个身体。 范锦华开车并没有离开，他知道这个电话肯定会响。 叮铃铃！叮铃铃！ 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电话就传来响声。 “你告诉龙哥，在宽限我几天好不好？”电话内传来女人哀求声。 “自己去跟龙哥说，我的任务只是来接你。” “那......那你等我一下，我马上下去。”她在纠结很久之后做出回答。 范锦华挂断电话，掉头把车停回到公司门口。 十分钟，看到一个肥胖的身体，一颤一颤的在向自己跑来。 吱！咣！ 女人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扭头看着范锦华。 范锦华什么也没说，开车向前驶去。 “我能问一下，龙哥要在什么地方见我吗？”女人有些坐不住，小声发出询问。 范锦华一个冷眼看过去：“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开车一路来到自己之前所踩好的点，一个十分荒僻的小山。 吱！ 一脚刹车将车停下，范锦华关闭车灯之后四周顿时变的伸手不见五指。 车内的女人身体开始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范锦华打开车门走下车，绕到女人这边帮她打开车门：“请，龙哥就在前面。”对她说道。 她看着周围的环境，在看看面前的范锦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恐惧。 “我们能换个地方吗？”她明知道根本不可能却还是想说。 范锦华伸出手一把搭在她的肩膀上，把脸往前一凑：“你感觉龙哥会同意吗？”冷冷的发出质问。 话音落下，直接用力将她从车内拖拽出来。 双腿落地一软，身体就往下瘫。 与其说是走过去，不如说是范锦华把她拽过去。 一边拖拽着她往后面走，一边嘀咕，你说你长这么胖做什么？ 来到小山的后方停下来：“在这里等着，不想死最好别出声。”凑到女人耳边冰冷的说道。 说完后踩着沉积的树叶向一侧跑去。 沙沙沙！ 两脚踩在树叶上发出的声音在这个环境下有些恐怖。 女人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不断的转动头看四周。 “龙哥，人带来了。”范锦华走到一棵树后故意加大一丝音量说道。 “嗯，你们几个在这里等着。”用另外一个声音做出答复。 “是！” 沙沙沙！ 吓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借助着微弱的月光，她看到有一个人正在缓缓的向自己靠近。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她的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龙哥，我求求你，不要杀我，在宽限我两天，两天之后我一定归还。”人还未来到她的面前，她便自己跪在地上发出求饶。 范锦华站在她的面前，嘴角露出冷笑：“宽限两天？这句话我好像已经听了不止一次了？” “龙哥，龙哥，我这次是真的。” 当人收到极度惊吓的时候，早已经没有任何的分析能力，只知道求饶，却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恐惧的人。 范锦华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脸往上扬。 啪！ 一个嘴巴子抽打在她的脸上。 他不是想打女人，只是想要打掉她的眼镜。 女人的眼镜划出弧线掉落在一旁。 失去眼镜的她，跟瞎子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这笔钱我不想在等了，你说要怎么做呢？”范锦华蹲下来，凑到她的脸前，嘴里的热气喷在她那颤抖的脸上。 她向后挪动下身体：“龙哥，可是我现在真的没有那么多钱。” “哼哼，我听说你们那里有好货是不是？”范锦华终于切进正题。 女人听完一愣。 “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马上把钱还给我，要么给我搞十公斤的货出来。” “龙哥，我......” “你还有第三条路，第三条路嘛我不希望你选择，我知道你有孩子，你这么老了我的兄弟们不感兴趣，可是你的孩子那我就不太确定他们会不会感兴趣了。”范锦华只能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