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
☆、钱有米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个新文~~穿越穿越穿起来~~ 那个啥~小爷我坑品大大滴好,不会随意乱坑,只要开了文一定会完结滴~确保每棵树都能长得棒棒滴~ 萌新一人真孤单,没有天使和基友,祈求收藏和评论,大家一起才能high~~~ PS:有小天使评论说为什么快穿前面两章有这么多现实中的情节~~似乎和正文没有关系,在此表明一下→_→ 这文现实和穿越互相交错,所以会有现实的情节,因此头两章还没穿,着急的小天使可以前两章快速看过,第三章开始就正式穿越了。 由于就像我之前说的现实和穿越互相串联着,因此有些现实情节必须有(言尽于此啦,不能说太多啦,否则剧透了 WW) 谢谢大家~ “有米,你咋还带饭了?不是说好了今天出去吃大鸡腿套餐的嘛!”心暖暖在桌边不满地发着牢骚。 心暖暖是钱有米最好的朋友,这得从那十几年前的初中生活说起。心暖暖这名字听上去软软弱弱的,光听名字都以为是个软萌的妹子,却不想是个强壮的女汉子! 初中时做了钱有米的同桌,两人恩爱如初,浓情蜜意的,咦?似乎形容得有些不对?嘻嘻,就是初中关系特好特腻在一块的所谓的闺蜜情,上个厕所,去个图书馆都要手牵手呆在一起的那种。 钱有米当时小小矮矮的,总受人欺负,这个时候心暖暖就会义不容辞地站出来大展拳脚,一来二去这两人就变成了现在这样铁打的关系。心暖暖成绩不错,高中大学都是实打实的名牌学校,一毕业就被银行高薪聘请了。 而钱有米做啥事都少了些吹东风的运气成分,中高考都是差一分跟名牌学校失之交臂,毕业时更是迷茫得一塌糊涂。好在心暖暖在人事那儿偷得机密情报,在银行给钱有米找了份儿差事,只是银行业紧缺,也只能捞到个三方合同,待遇工资是完全天壤之别。 这不拿着点可怜巴巴的工资连吃几顿饭都心惊肉跳的,更别说在这金融精英区域吃个商务工作餐,更是肉疼。其实钱有米也没什么胃口,拿着筷子戳着便当盒里几根垂头丧气的蔬菜。暖暖还在一旁唠唠叨叨地抱怨个不停,比如放着好吃的东西不吃,只能陪着有米吃家里带来的饭都吃厌了此类云云。 末了,轻叹一声,详装生气道:“我可以请你的嘛!” 钱有米自知她这话确实有三分认真,咕哝着:“我才不要你请。”有米虽然是银子少了些,但是绝不是贪小便宜的人,她更宁愿自己挣了大把的银子后请暖暖好吃好玩一次。穷不是借口,更不是理由,却是能刺激她拼命挣钱。 嘴里拼命扒着饭,手里不停地刷着微博,有米还有个要命的爱好就是看爱豆!这就毫无疑问地导致了她穷上加穷!她饭的还不是国内的,妥妥儿每次看CON,买专辑买周边,还有大把的机票钱,实在是欲哭无泪。微博上的饭时差党公布了最新的消息,XXX新专release,巡回。大叹一口气,默默地关了手机。 心暖暖端着饭碗,望着愁眉苦脸的有米,心里也猜到了几分,这有米也是运气够不好的了,然而自己能力也有限,一时竟然有些自责了起来。 一个暖烘烘的精致小巧的纸盒子“嗖”地横空在她们的桌上,随即而来的是一男声,略带高傲和不屑,懒洋洋地说道:“这都大周末了,你们两个怎么还吃这些?楼下今日的三文鱼套餐新鲜极了,这蛋糕买来孝敬你们的。” 心暖暖毫不客气地打开了这蛋糕小盒子,“哇!”地大喊一声:“这个太棒了!我想吃很久了!” 有米皱着眉头望了眼,眼睛有些放亮却极力掩盖着,里头的蛋糕她当然认识!她和暖暖想吃很久了,据说是一层又一层的美妙口感,就一口保证终生难忘,当然这价格也是既美妙又终生难忘的,只有她手掌一般大小的小小蛋糕据说要一张多的毛爷爷。 心里的苦涩酸气往上头冒着,心暖暖反倒不客气,大大咧咧地拿起了一个,直扔进嘴里,瞬间无比陶醉状。西林斜眼看了那欠揍的男人一眼,金世安!你这个大混蛋! 金世安,钱有米和心暖暖三人同是一个初中,初中时候男女相处都是小心翼翼的,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贴上早恋的标签,所以初中的前两年基本都是互不相识。只是无缘无故地各种定时换座位,身为同桌的钱有米和心暖暖被安排在了金世安后面,这一来一去也是聊得各种没边。尤其心暖暖女汉子般的个性更是瞬间和金世安打成了一片,连着带歪了当时还挺文静的钱有米,瞬间三人成了刀都劈不开的铁关系。 , 两男一女这奇怪的友情持续了现在,只是,这时间越久似乎其中也有些变味了。当然,钱有米一直都认为是大家长大了的关系。金世安,人如其名,家境殷实,长相帅气,一世安稳。从以前便是他各种请她们吃喝玩乐,当时年纪小也不觉得什么,如今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卑心态作祟。 就在钱有米胡思乱想的时候,心暖暖已经火速地吃完了一整个,却仍有些意犹未尽,眼巴巴地看着盒子剩下的两个。看着一旁发呆的有米,叹了口气,拿起一个上头有着覆盆子点缀的小蛋糕塞到了有米手中,大力地拍了她一下,“你快吃啊!你不是想吃很久了嘛!” 金世安在一旁翘着个二郎腿,正看着他两个最好的朋友在啃着蛋糕,心里倒有丝暖流淌过,却是嬉皮笑脸地说道:“二位小姐,可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心暖暖看了眼在旁默不作声吃着蛋糕的有米,擦了擦手,有些好笑地说道:“今天是周末,明天不用上班。” 金世安闻言,一个没坐稳差点从椅子上翻了下来,却装作镇定道;“你怎么不说是我请你们吃蛋糕的日子?”把玩着手机,眼神时不时地飘向她们。 心暖暖忍不住大笑起来,“早知道你会这么问,逗一逗你可好玩了!怎么会忘记呢,今儿可是你金大少爷的生日,生辰快乐,恭喜恭喜哦。”抱拳故作祝寿状。 可金世安完全不吃她们这一套,把手机往桌上随意一扔,摊开双手,修长的手指不停抖动着,笑着道:“多说无益,礼物呢?” “早知道你会来这么一句,这都多少年了,礼物在茶水间的冰箱里呢。你大中午的请我们吃蛋糕,我自然也是用蛋糕来还礼了,据说那家店的巧克力蛋糕是最有名的了。”心暖暖嘟了嘟嘴。 他们三人有个墨守的规矩,便是每年生日只有他们三个人一起过,每次都是寿星请客吃饭,另二人买礼物庆祝,看上去简单实则很温馨,持续了整整十几年。 以前读书时总是心暖暖和钱有米用零花钱凑一份礼物,如今有了工作,自然是分开来各买各的,心暖暖不想给有米太大的压力,每次都挑实用的买。 而钱有米就负责蛋糕,说起来钱有米还有另外一个拿手绝活便是烘焙了,这做出来的曲奇蛋糕面包丝毫不必外头卖的差,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自己做的蛋糕也真的是花了心思的,每次三个人都吃得很开心,就差连盘子也吞下去了。 最近心暖暖明显感到有米心情抑郁,怕是连金世安的生日也给不记得了,所以她偷偷地一早就买了蛋糕,又买了条领带打算作为有米送的礼物。 这金世安听了这话便觉得不对劲了,敢情这次有米连蛋糕也不做了?直接去买了?这连最基本的情谊都没了,心下顿时有些不悦,只得讪讪地说:“那有米,你呢?给我买了什么?我用不着惊喜,直接告诉我。” 这钱有米正呆呆地出神想着事情,连蛋糕是什么味儿都不知道,更是完全没有听到金世安的话。心暖暖瞧着尴尬,急忙道:“一条领带,我陪着有米选的,保证和你配得很。” 金世安坐直了身子,不屑道:“我领带多的是,买这个给我做什么?相比这个,我倒是宁愿吃你。。。。。”做的蛋糕,这四字还未出口,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钱有米重重地盖上了便当盒,吼道:“吃什么吃,给你买条领带已经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这突如其来的火气把另外两个人都震惊到了,暖暖知道有米近来心情不好,虽不知具体什么事,只是这么大的火还是头一遭!金世安更是一脸懵逼,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钱有米似是被戳到了心底的痛处,望着眼前这个万恶的金世安,真想一脚踹飞他,带着哭腔喊道:“都是你让我买的这个股票,搞得我足足赔了三个月工资!” 心暖暖满脸黑线,敢情又是为了钱?!却有些埋怨地看了金世安一眼,小声道:“这事还真得怨你,你让暖暖买什么股票呢?她总共就这么点钱,赔光了可如何是好?” “喂喂,丑话说在前头,当时是她硬要跟着我炒的,我早说了不一定赚的,这下倒全赖我了,这锅我可不背。”金世安心中有些歉意,却只是一闪而过而已。当时也是他弄到的小道消息,哪晓得也是输得一塌糊涂,本来也想带着有米赚钱,没想到赔了不少,那些钱他是不在意,可是有米就。。。轻哼一声:“那也怪她太笨,看着情势不对就该及时止损乘早离场,她却一头栽了进去想等着翻本,这真不能赖我。” 心暖暖在他胳膊肘用力拧了一下,一边使着眼色示意他别再说话了,缓了缓气氛,笑着:“不管怎么样,大寿星,今儿可得请我们吃好吃的哦,来来,别卖关子了,上哪个有名的馆子去啊?” 金世安有些慌乱地瞧了一眼有米,尴尬地笑笑说:“今年我们换个花样,上我家去如何?” 心暖暖闻言心里一愣,他们三人每年生日都是上的馆子,几乎把每个类型都吃了个遍,却很少在对方家里过生日。小时候是觉得有大人在场太放肆会让人觉得没教养,长大了更是放飞自我不想被人管着了,也就在金世安二十周岁大生日的时候在他家豪华漂亮的别墅里过过一次生日。 金世安的父母都是经商起家的,到了他这一代,虽然谈不上多富有,但好歹也能算个小富二代。原本以为他的父母会狗眼看人低,却没想到金家的伯父伯母很是慈祥,对有米和暖暖很是喜欢,尤其更喜爱有着一张甜甜嘴的暖暖。 而且每次她们上别墅玩的时候,都会为她们准备好多好吃的,也会很识相的外出,因此她们感叹着别墅的美好同时也不会感到不自在。 金世安看着沉默的二人,有些尴尬地开口道:“这次也不知道我爹妈是怎么想的,把亲戚都喊来了,我实在没法不在场。我们这惯例是不能打破的,所以只有请两位大小姐移驾到我家了,怎么了,你们不会驳我的面子?” “什么什么,你亲戚都在?这个。。。”心暖暖有丝尴尬,毕竟这二女一男的模式真的挺奇怪的,尤其到了她们这个年龄,毫无疑问会经常被父母催婚,这样一来她们会不会很尴尬? 心里这样想着,一边抬头去看了默不作声的有米,这丫头看来最近真的是心事太多,一副恍恍惚惚完全不在状态的表情,放佛神游了一般。桌下轻踢了有米一脚,把这锅甩给了她,笑道:“你听见了没,有米,要去他家呢,你怎么说?” “去就去呗,只是我要晚些才能到,你不介意的话那我也没问题。”钱有米神色疲惫,黯淡无光。 “怎么了,你晚上还有什么事儿?”心暖暖蹙起了眉头,这有米的神色就是不对劲。 “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事,晚上要去剧场打工。他们聘请我了,今儿开始上班,我第一天总不能请假。”有米这么一说,心暖暖立即想起来了,只是原本以为她是说着玩玩的,没想到她却是认真的。 银行的工作并不轻松,需要时刻保持清醒头脑不能犯错,一天下来脑细胞死亡无数,人更是累得不行。尤其有米这样的三方员工,正式工更是会让她多干活,她一直都心疼不已,却也没有其他办法。如今连晚上也要打工,有些担忧道:“你这样真的可以吗?身体搞坏了可不得了。” 有米把便当盒塞进了袋子了,强装笑颜道:“一个月能挣多些钱,更何况剧场本来就是我喜欢的地方。”这话倒是一点没错,有米很喜欢看舞台剧,这剧场打工倒也是适合她的。 金世安在一旁默默看着,谁也没有发现他闪烁的双眸和无法探究的神情。 ☆、钱有米 金世安的别墅虽然不大,但是纯欧式风格的建筑和装修简直大气又有内涵,三层的小洋房不大不小,外带个有池塘的小花园,各种惬意舒适。 心暖暖和金世安到家的时候里头已经不少人了,金妈妈一如既往的高贵又大方,看着心暖暖更是笑得眼睛也弯了起来,其实心暖暖心底隐隐有感觉金妈妈很想把她和金世安凑一块儿。 这金世安的条件已经没得挑了,估计女孩子都想往他身上扑。只是这感情嘛,实在太多种类,他们三人打小一块儿,要谈也早就谈了,至今都只是朋友关系也许一辈子都是如此了。 心暖暖看着一屋子的客人不免有些头疼,如果有米在场她就不会这么尴尬了,心里想着希望有米快些来,一边盘算着怎么能离开这些人奇怪的视线。 奇怪的视线?心暖暖浑身一抖索,定神一看,这些三姑六婆七嘴八舌拉着金世安不停地问东问西,眼神有意无意地向她飘去,心里大喊不好这敢情是看未来媳妇儿的神情! 偏偏这金世安一被这些人缠上,就各种害羞扰脑袋好像一个听话的阳光大男孩似的,心暖暖一脸黑线恨不得上去扒了他的皮,漏出他那腹黑又不怀好意的本来面目。 这边金世安被亲戚围拢得举足不前,另一边金妈妈偷偷笑着看向暖暖,眼神流转得让暖暖心头加速,知道如临大敌怕是非逃不可了! 摸到口袋中的手机,迅速打开了铃声键,顿时不大不小的铃音响起。众人纷纷而视,暖暖抱歉地一笑,一边“喂喂喂,是是是。”的回复着逃出了大厅。卧槽,有米,你啥时候来啊! 夏夜星空点点,无风无浪,空气里闷热的气息直搅得人心头烦躁,这是有米在剧场里打工的第一天。 今晚上映的是仲夏夜之梦,莎士比亚的名剧,色彩强烈的冲击,意乱情迷中的梦幻,纠缠纷扰的剧情,这些都是钱有米喜欢歌剧的原因。 三对恋人在梦幻森林里的纠葛苦恼,酸涩苦甜,一幕幕横叉错节的剧情,有米仿佛以为自己置身于这场梦幻漩涡里,不可自拔。 从剧场出来已接近十一点了,看了眼星星盘面的手表,指针滴滴答答慢悠悠地划过,映照着上头黑透的深夜,一时恍然如梦。 剧场里提供了夜宵,两碗面条下肚此刻一点也不饿。飘飘然地走在长街上,四周静谧安逸,也许此刻大家都进入梦乡了。 这个城市白日里太过繁华盛大,匆匆而行的路人,也许是抓紧每分每秒的上班族,也许只是到此一游的游客,无论是谁似乎都带快了这个城市的时间,总显得如此紧迫压抑。此时深夜漆黑,四周无人,就好像在另外一个时空似的,前路茫茫不知何处去。 “滴滴嗒嗒”的声音在这宁静之中格外刺耳,有米皱紧了眉头好似打扰了她很重要的事一样,手机似乎被人轰炸了,几百条的微信记录和未知来电充满了她的屏幕。 有米在一旁的花坛边坐下,仔细地看了起来。 “有米,你人在哪儿,打工还没结束吗?” “晚饭都结束了,你怎么还没出现,我等着你救场呢?你怎么忍心,呜呜呜呜呜。” “你这打的什么工,都几点啦!” “我警告你,你再不回复,绝交!听到了没有,钱有米!” “喂喂喂,我是长江,呼叫黄河!” “已经十点了啊!钱有米你打的哪门子工,可靠不可靠?” “钱有米,我和金世安郑重警告你,你今天不许不出现!” “喂喂,我们在等你啊,多晚都行,蛋糕还没切,等你来!” 有米一条一条地看了下去,这个剧场离金世安家并不远,此刻却是失落之感充满了她,还来得及,急速往别墅奔去。 金世安的家少说自己也来了几回了,只是每次都有格格不入之感,这样的高级住宅小区在她看来就不是她能去的地方。 小时候没头没脑的不觉得,可是人越大越是有着强烈的落差感。古人那话怎么说的来着,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还有那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米也不知自己此刻乱糟糟的在想什么。她只是觉得人也是按属性分类别的,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身份就该和匹配的呆在一起。她此刻不得不承认也许是自己离心暖暖和金世安生活的方式和世界都太远了。 金世安的小别墅静静立于眼前,在夜幕下依旧熠熠生辉,好似这浓稠的黑色也不能遮盖它的光芒。 也许真的是太晚了,很多人都离开了,但是金世安房间的小窗口依旧亮着,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一定在等她。 别墅前的小花园也是一片寂静,她曾经无数次和暖暖游荡过的秋千在夜幕中安静无声,一动不动。小池塘平静无澜,想来连鱼儿都入睡了。 钱有米足足站了十来分钟,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想要怎么办。突然她只想离开这儿,再次望了眼被屋内灯光照耀得朦朦胧胧的小窗口,头也不回地奔走了。 离十二点还差五分的时候,她终于全身无力地趴倒在了自家屋内的床上。“吱呀”一声,床也好似不耐烦似地呐喊了声。钱有米早就关了手机,此刻呆呆地看着床柜上的闹钟,指针一分一秒地缓缓划过,配合着自己的心跳声,在这世上敲响着。 还有五分钟他的生日就要过了,自己到底该不该发个消息抱歉一声? 钱有米一点也不困,确实一动也不想动,脑袋里稀里糊涂的。等回过了神,就只差十秒了。 十,九,八,七。。。哎,自己真的好差劲啊,怎么会这么差劲呢? 六,五,四,罢了罢了,她这样的人还不如早些洗洗睡了。 三,二,一。。。 “呼啦啦”不大不小的声音在她面前传来,一个金色的东西就这么突如其来地砸在她的闹钟上,散发着金黄色的光圈,一圈圈的,在没有开灯的房内显得有些诡异。 这莫名其妙的一招,吓得钱有米直直从床上滚了下去。 惊慌失措地爬起来,那个金黄色的东西还在!有米一脚踢了墙上的夜灯,这房内总算有了似光亮,这金黄色的光晕也开始渐渐暗淡了下去,没一会儿只看到个小模小样的小人儿爬在闹钟上,一边还在睡眼朦胧地摸着脑袋。 “咦,这是哪儿?好像和我预定的地方不太一样嘛!”那小人站了起来,顺带还踩了闹钟几脚,疑惑道:“这硬邦邦的什么东西?一点不舒服。” 从闹钟上跳了下来,伸了伸胳膊和腿,这下钱有米可是看清楚了!这个所谓的小人其实是个小精灵,没错就是电影里常有的那种,金灿灿还带着翅膀! 精灵真的是很可爱的东西!钱有米打从心底里承认真的是可爱又美丽,但是仅限于电影里! 此刻她只觉得自己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脑袋坏了?或者是自己晚上打工累着了?毕竟常识告诉她,她绝对不会在现实生活中看见精灵!她本能地爬起来摔门而出,只是钱有米家就那么点大,她估计也逃不到哪儿去,外头已经深夜,黑灯瞎火的。 她这么一摔门,隔壁爹娘房内传出了不大不小的声音,哎哟,可是把爹娘给吵醒了!钱有米轻手轻脚走过去,顿时一想,不对呀!那可就证明她真的一点事儿也没有!这的的确确是现实,是在她家里! 钱有米在厨房里转圈了半天,实在不知她该是回房呢还是叫醒爹娘告诉他们她房里有个怪东西。 折腾了半天,突然想到都怪那处戏剧!仲夏夜之梦里的森林中小精灵可是多得遍地开花啊,对对对,自己一定满脑子想着那个戏剧,迷了眼了!从厨房的小碟子里拿了一盘草莓,她受了如此大的惊吓,需要好好补补。 拿着盘草莓走向了自己的屋内,在门口又犹豫了半晌,定了定神,推门而入。屋内只有夜光的朦胧,而那个闹钟上此刻什么也没有。 看,就是自己眼花了,心下一阵轻松,抱着盘草莓重坐回了床上。 “喂,你是谁,这儿是你家吗?”那声音尖声尖气的,确实把钱有米刺激得不轻。一盘草莓“咕噜噜”地从床上滑落,黏湿了一地。 那小精灵一直站在电脑的键盘上好奇地东张西望,也难怪方才钱有米根本没有注意到。它此刻伸展了那双透明的翅膀,“噗通”一声飞到地上,望着满地的草莓。 也许是这草莓清香吸引到了它,捧起一大颗草莓一咬,大喊一声:“这个是什么?真的不错吃。” 一口一口,连吃了三个草莓,钱有米感觉这三个草莓比它的身体还大,它是怎么塞下去的?此刻竟然也忘记方才自己可是怕得夺门而出了。 小精灵拍了拍鼓起的肚子,满足地打了个响嗝,好似飞不动一般,索性赖在地上。抬眼望着钱有米,尖声尖气地继续道:“我好饱,太饱了就容易犯困,可是我还有很多事没做,不能让自己睡过去。既然我不小心到了你家,你能不能帮帮我?” 钱有米没头没脑地回了一句:“帮啥?难不成要我帮你找回家的路?我可没这个本事。” 小精灵吸了吸鼻子,有些开心道:“你想送我回家?那倒不用这么麻烦,更何况你也入不去,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完成任务。” 这话说得钱有米更听不懂了,任务?这任务和她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道:“这,这到底从何说起,你把我弄晕了,你要不要喝点水,慢慢说。”钱有米此刻已经彻底晕了,似乎忘记眼前这个小精灵一开始足足可把她下个半死。 小精灵的翅膀晃动了几下又合拢了,它摇摇手,叹气道:“这事说来话长,足足有这么长。。。”然后就开始喋喋不休地说了下去,太多的东西钱有米也记不住,但是她起码理清了关键点。 这个小精灵来自精灵国度,而它们精灵的任务便是要把很多离开了命运轨迹的事情给拨正。它是头一次出来做任务,很不幸它不仅迷路了还受了伤,一不小心掉落到这个空间里,砸在了钱有米的闹钟上。 精灵完成任务必须有个期限,一旦超过了这个期限它恐怕就再也回不去了。而它也不能在这个不属于它的世界停留太久,灵力会逐渐消失,它也就会死亡了,应该说是个非常伤感的故事。 “所以,你说了这么久,是想让我帮你什么呢?帮你完成任务?我要怎么做呢?” 小精灵一看钱有米有答应的苗头,顿时来了兴致,从地上飞快地爬起来,圆鼓鼓地肚子让它看上去异常的滑稽。一边继续打着饱嗝,一边打了个响指,突然一长条的小册子出现了在它手里,长长地拖到了钱有米脚下。 小精灵看了看,扰了扰金黄色的头发,笑道:“你只要帮我完成上头的任务就好,任务根据难度不同,分值也不同。如果不仅完成了任务,更是触发了隐藏的结局,那就会加分!相反如果任务搞砸了,便会减分,反正尽快凑齐一百分,我就可以回家去了。”小精灵此刻可怜兮兮地抬头,眨巴着眼望着钱有米,泪光闪闪的。 钱有米心里莫名一动,却脱口而出道:“我还要上班,要赚钱,心有余而力不足。” 小精灵一个飞身,扑腾到有米旁边,拍着胸脯保证道:“不会浪费你多余时间,在你入睡的时候便好。这里的一个小时相当于那里的十天,而且我也不会让你白干的!我会给你相应的报酬,我知道你想赚钱。” 小精灵“啪啪啪”拍着自己的心脏,喊道:“你在想什么,我可是都知道的哦。” 跑向了闹钟那里,一瞧,哈哈一笑道:“现在已经一点啦!你平日都是七点起床的,也就是还有有个六个小时,你有六十天时间在那里能帮我完成一个任务,我们从简单的开始来,事不宜迟!” 钱有米此刻睡意席卷,脑子转得很慢,此刻只听到有报酬三个字,傻里唧地点头就答应了。 小精灵扑闪着翅膀腾空而起,也就是所谓的开心得飞了起来,神采奕奕地说:“可做好了准备哦,我们出发!” 钱有米只看到小精灵周身的金黄色越来越灿烂,整个人房间被笼罩了层金色的光,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外头正好有夜猫子,看到这种奇怪的景象会不会报警? 钱有米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好像陷入柔软的云层中,脑海中渐渐一片迷茫。她突然觉得不对劲,方才小精灵并没有说到底是怎么个做任务法? 它想干嘛!钱有米瞬间觉得情况不妙,勉强自己清醒过来,却是头脑越来越沉,感觉自己掉入了某个陷阱?妈妈咪呀,我反悔还不行嘛! 在彻底沉睡过去的刹那,感觉有个冰凉凉的小手在摸自己的脸颊。奋力睁开眼,一个金灿灿的东西在对她笑着,开心地说道:“你不要害怕哦,为了让你了无牵挂尽快完成任务,你不会记得你是谁也不会记得现在身边的事,但是你所学的所有和常识都不会消失!你只会一门心思地想要完成这个任务早些回来,记住哦,你只有六十天时间,如果失败了,这个任务可就算失败了。你的第一个任务,帮一位叶家老爷找寻一只失踪多年的玉镯子。” ☆、四喜 “小喜,小喜,快醒醒!赵大娘在敲门了,咱们快起来!”一双小手不停地揉捏着她的脸,湿湿痒痒的,非常的不舒服!尤其此刻脑袋疼得厉害,根本没有睡醒,她要睡懒觉到天昏地暗谁都不要来吵她!随手一拍那双湿哒哒的小手,侧身搂着被子继续睡了下去。 那双小手好似不肯放弃似的,一直揉着她的脸,从脸到身子不停地搓着,钱有米最烦被人扰痒了,大喊一声,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大喊道:“烦死了,有完没完了!” 下一秒,一个穿着邋遢破旧,头发和小脸都脏兮兮的小女孩映入眼帘,“我勒个去,你谁啊!” 钱有米的目光顺着小女孩移到了别处。这是间很小的屋子,还隐隐有股子潮味和霉味。左边是一个生火的灶台,零星地上摆放着木柴和斧头,而她身上此刻挂着条破破烂烂的被褥,上头污渍斑斑,显然她之前就是裹着这条东西睡觉的。 钱有米大喊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其实也压根没有床,他们只是用席子和被子在地上简单地打着地铺而已。 钱有米脑袋一阵疼痛,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完蛋了,我是谁?怎么竟然想不起自己是谁了! 那小女孩显然被钱有米抓狂似的模样给弄怕了,咬着手指楞了半晌,颤悠悠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小喜,你,你还好吗?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昨儿夜里风好大,是不是着凉了?” 钱有米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这头都要叩到地上了,她究竟是怎么了!脑袋里仿佛塞满了棉絮似的一团乱,她什么也想不起,只知道有个小精灵给了她六十天时间来找一只镯子! 简直可笑,她是为什么会答应这种蠢事!现在倒好了,玩脱了,这都什么鬼地方!她是谁?她来自哪里?这又是哪里?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便是要完成人任务尽快回去!无论这么样,有米此刻心里能确定的便是她一定是穿越了,为了完成一个傻爆了的任务,小精灵让她穿越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站了起来,横看竖看不停地看,个子小小的,身材瘦巴巴的,那脸呢?她如今长得什么样子? “镜子呢?有没有镜子?”有米在房间里疯狂地找着镜子。木门被敲得框框响,一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咒骂声,那个小女孩被里外疯狂的举动给吓得不停地哭。 突然木门“噗通”一声被撞开了,门外一个四十来岁的粗犷妇女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不看看什么时辰了,给我快走!” 钱有米停住了动作,茫然道:“走?走去哪儿?” 那妇女梳着高高的发髻,脸色红润,眉毛一拧变要发作。那小女孩从地上火速捡起两把斧子,背起一个脏兮兮的袋子,一个超过九十度的鞠躬,慌张道:“赵大娘,实在对不起,小喜今儿有点不舒服,起得晚了些,我们这就上山砍柴去。”一把抓起傻呆呆的钱有米,风似的出了门。 屋外的天空还是黑幽幽的,看着情形离晨曦还有一段时间,这老清老早的难怪她起不来。被外头的风一吹,钱有米的脑子清醒了很多,她边走边飞快地理清了思路。 第一,她是为了完成傻爆的任务才被小精灵送到了这里。 第二,最麻烦的是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曾经是什么样的,对本来的自己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三,期限只有六十天,也就是无论怎么样,六十天后她就能回去了。等下,那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她死了会怎么办?还有,这没完成任务又该怎么办? 这山路崎岖,又天昏地暗的,加上冷飕飕的山风,钱有米不停地打着哆嗦。 旁边的小女孩一路上都紧张地瞧着她,心里头像有个拨浪鼓似的敲个不停,心想着小喜今儿是怎么了?想问又出不了口,一路上两个人只能傻傻地走着。 那女孩放下了脏兮兮的袋子,掏出了两把斧子,递给了钱有米,哈了口气取暖,笑道:“小喜,我们赶紧砍了柴,然后要乘着天没亮赶紧回去生火做饭。” 那小女孩瞧着小喜不搭理她也不拿斧子,只是直直地盯着前方,心里一慌,刚要说什么。只见钱有米风风火火往前跑去,一个“噗通”跪倒在小溪边,往里头仔细地瞧着。 钱有米现实里的记忆全无,她自然不知道自己曾经长什么样,只是水面上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脸色不好也是一脸灰沉沉的,但是却藏不住那清秀的五官。清澈的眸子让小脸显得精神奕奕,索性自己长得还不是丑八怪。钱有米捧了清凉的溪水往脸上扑了扑,山风吹过,简直冷得神清气爽。 那小女孩看着钱有米傻呆呆地坐在溪边,担心了起来,局促地上前走去,楞了半晌,忐忑地开口道:“小喜。。。” “恩,干啥勒?”只见小喜笑嘻嘻地回头,对着她开心地笑着,心中顿时放松了。 钱有米不是傻子,如今这情况她只能认栽,与其稀里糊涂的过六十天,不如早些完成任务没准事情就有了转机。如果她叫小喜,那她从此刻开始便是小喜了。 “小喜,你好点了,你是不是舒服点了,担心死我了。”那小女孩一个扑飞过来,仅仅抱着她不松手,那力道大得惊人。 小喜尴尬地轻轻拍了拍她,“你说的对,我昨儿着了凉,又做了一堆噩梦,难怪早起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现在走了走路便爽快多了。” 那丫头松开了小喜,竟然哭出了声,捏了捏鼻子,又想笑又想哭,道:“你可吓死我了,我现在可只有你了。”小喜抚了抚她的背帮她顺气,一边思量着怎么套话,她总不能一问三不知的呆这儿,还要完成任务呢。 “那个,那个,我还有些头晕,要不咱两坐这儿歇歇再砍柴?”那小女孩立刻破涕为笑,拉着小喜就坐下了。 吹着山里的凉风,看着波澜无惊的水面,小喜心里那叫个愁!灵珠一转,笑道:“你会写字吗?” 那小女孩“噗嗤”笑出了声,点了点小喜的额头,笑道:“当然会啦,只是会的不多,不都是你教我的吗?” 小喜心里一乐,那就好办多了,坐直了身子,从旁边拿了一小段树枝,“来,给你,你写个我和你的名字让我看看进步了多少。” 那小女孩完全不知道着了套,乐哈哈地拿过树枝,便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写了起来。小喜定睛一看,上头写着四喜,白鹭二字。 哎呦我去,四喜看来就是她全名了,怎么是这个俗里俗气的名字!白鹭怎么着也比四喜好听一百倍不止了。 四喜夸赞道:“写得不错,你只会写名字吗?我教了你多久了,还会写些啥?” 白鹭一脸迷茫,糊里糊涂地说:“你也没教我多久,我会写得不多,练得最好的就是名字了。你看我们两个在这里都快十多年了,很快就要到及笄了,你说不能到了这岁数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前几个月开始就陆续教我了。小喜,不是我偷懒,只是平日里干完活已经太累了,都不得空练个字什么的。”白鹭说话越来越低,扰了扰脑袋低下了头。 四喜继续套着她的话,总算是了解了大概,她和白鹭是十多年前就呆在这儿的,及笄之年,那岂不是她们今年快十五了?方才那赵大娘气势汹汹,一脸晚娘脸,没准她们不是被拐来的就是被卖到这儿的,一句话就不是亲娘! 白鹭好像是冷到了,手脚冰凉的,一直往四喜身上凑来。四喜眼眸一转,握住了她的手,两双冰凉的小手握在一起好歹暖和了点。仔细地瞧着白鹭,也和自己一样的清秀小模样,眉眼弯弯的很是可爱,和自己竟有几分相似。 四喜翻着白眼,牢骚道:“这简直是虐儿惨案啊,这么大冷的天还让我们砍柴,简直可以去告她了,足足可以让她几辈子都出了牢门。” 白鹭听得晕头转向的,小喜那番话她足足一半都没听懂,砍柴二字让她一个激灵一跃而起,大喊道:“不好了!我们还要砍柴呢!等下又要挨打了!”一下蹦得老高,惊呼一声,二话不说拿起斧子就砍了起来。 这绝对是钱有米最糟糕的一次人生经验了!那斧子足足有哑铃这么重,一刀挥下去,歪了。砍了一个多时辰,搞得七七八八的,好在白鹭以为小喜身体不舒服,没有多加疑问,反而急匆匆地砍了她那份。用麻绳紧紧地扎上,二人背着两捆柴火就急忙忙地赶回去了。 ☆、两个童养媳 东方的天空已经翻起了白白的鱼肚皮,不过多时天就要全亮了,白鹭似乎很着急也很害怕,一路上未再多语,急匆匆地只知道蒙头赶路。 两人偷偷摸摸地从后门入内,天比方才亮了许多,四喜这才仔细打量起这个院子来。普通的民家小院,前方大约是主人睡的屋子,后方只有她们那间柴房,院子里头还有个鸡窝,此刻几只小鸡零零星星地在院子里不停地到处啄着。 白鹭满脸汗水,紧张兮兮地四周一瞧,内心松了口气,麻利地把柴火放在了院子里,又跑着进了柴房,叠好了地上的被褥放在了一旁的柜子里。 这跑进跑出忙里忙外的让四喜看傻了眼,这难道她之后的六十天就要这么过了? 白鹭在灶台下头生了火,揉了揉额前的碎发,笑道:“小喜,你赶紧蒸馒头煮粥,我去院子里头劈柴,可得看仔细了别让火灭了啊。” 四喜心里头一暖,知道白鹭是心疼自己,怕自己身体还不利索,让自己干点轻松的活儿。这灶台就是麻烦,柴一烧完火就要灭了的节奏,不停地上看下看的,没多久就被烟熏了一眼。 这风风火火泼辣的声音又响起了:“这都什么时辰了?煮个早饭还墨迹墨迹的,真的白养你们两个了!耽搁了我上早集的时辰,这一天的损失把你们卖了来填?”又一记响亮的声音传来,接着是东西零零散散落地上的声音。 四喜心里一慌,顾不得生火,赶忙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只见这大清早的,赵大娘满脸横肉,脸色通红,还扬着手,一旁的白鹭正趴在地上拾柴火,左脸上红红的一个巴掌印。 四喜一眼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呸,真是个蛮横的女人!刚想上前怒骂几句,只见蹲在地上的白鹭对着自己翻着眼睛,轻轻摇了摇头,小喜顿时停住了步子。 这下赵大娘看见了在门口的四喜,火气更上一层,“好啊,你这个贱丫头,伫在这里是想偷懒还是怎么着,还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赶紧给我砍柴去!” 赵大娘一大早脾气倒不小,顺手拿了院子里的棍子,直直朝四喜身上打来!就在这时,“咯咯咯咯咯。”传来,好似是鸡窝里传来的声音! 接着一声奶声奶气的小孩声音传来:“娘,娘,你看窝窝鸡下蛋了。”一瞧,是个白里透红的小男孩,约莫十一二岁左右,个子小小的,头戴顶瓜皮帽,身穿件棉马褂,颜色有些旧了,但是圆溜溜的眼珠子倒是活泼可爱。 这赵大娘一瞧,瞬间扔下了棍子,蹲在鸡窝里一阵翻腾,手里捧着热乎乎刚下的三颗鸡蛋,看得眉开眼笑的。 竖起眉头对着四喜一阵呵斥道:“算了算了,你先拿着鸡蛋去煮了,给我当心点,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小心点你的皮。”又笑容满面地看着这小娃娃,一把抱起,疼爱道:“我的小祖宗,这天寒地冻的跑出来做啥子,赶紧回屋再睡个回笼觉,一觉醒来有热乎乎的鸡蛋吃。”一边逗弄着回屋去了。 白鹭这才敢从地上爬了起来,抚了抚额头,摸了摸心口,轻声道:“万幸万幸,小喜,柴火马上就来,你赶紧先去煮鸡蛋去。”四喜一脸震惊,瞧那赵大娘的宝贝样,感情儿子才是心头肉啊!她们两个看来要么是不受宠的,要么真是拐来的,只是看这家家徒四壁的,也不像有钱能买孩子的啊。 日头已彻底升起了,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早饭还算煮得顺利,这会子粥和馒头鸡蛋已经送到了赵大娘的屋子里头。小喜和白鹭喝着基本没剩什么的稀薄的粥,嚼着馒头,坐在石阶上望着一地的小鸡,食之无味地嚼着。 其实,平心而论,小喜不觉得难吃,毕竟都是绿色食品,这柴火煮出来的东西就是香啊! 突然一个小小的脑袋从门里探了进来,方才那个小男孩瞅了瞅四下没人,放心大胆地走了出来,蹦蹦跳跳地走到了白鹭跟前,圆溜溜的眼睛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白鹭放下了碗,拍了拍他的脑袋,“小少爷,你吃完了?我去收拾了可好?” 那小娃抓过白鹭的手,“嘘”了一声,接着把一个热烘烘的暖东西放在了白鹭的掌心里,是一颗圆滚滚的煮熟的鸡蛋。 那小娃笑得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轻声说:“白鹭姐姐你拿去吃,娘亲给了我两颗,我吃不完呢,她这会子出门了,你别让她看见啊!”说完逃也似的回房了。 白鹭看着掌心里的鸡蛋,一时有些酸了鼻子,眼睛微红着。 四喜心下一叹,拍了拍,“ 别浪费了这心意,趁热吃了。”白鹭硬咽了下,分给了小喜一半,自己却是半分不舍得继续看着。 四喜早就一口下了肚,这无公害的鸡蛋吃得就是香!瞧着白鹭一动不动,心头一转,觉得有些不对劲。方才白鹭口口声声称呼那小娃为小少爷,那就是摆明了她们是下人身份,只是这家怎么看都不是有钱人家,就个破鸡蛋还当个宝似的,估计只够温饱的及格水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即假装无意地说道:“白鹭啊,这日子真是越过越苦了,你看咱两有手有脚的,出去也不会饿死,没准找份工能活得更自在呢?你说咱们不如走了,别在这儿呆了可好?” 这话说的本来眼泪汪汪的白鹭瞬间像被馒头噎住的表情,直直站了起来,手里的半颗鸡蛋落在了地上,黏了一层灰。 白鹭惊恐道:“那怎么行,你难道忘记我们的身份啦!可是要一辈子呆在这儿的!” 四喜一个纳闷,心里想着什么鬼身份,当个下人还不许跳槽了?难不成其中还有啥隐情? 只得装傻道:“我不明白怎么就不能走了,他们对我们也不好,我现在只想离开这儿。” 白鹭已经急得脸都红了,整个人都有些抖索,吞吞吐吐道:“小喜,你莫要开玩笑了,咱们都是童养媳,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呢?更何况,小少爷对咱们也是挺好的。” 这话一出,就轮到四喜吓得大惊失色了,从石阶上一蹦三尺之高,大喊道:“你,你,你刚刚说什么了!童养媳!” 白鹭擦了擦眼睛,有些无奈地看着小喜,缓缓道:“小喜,做人还是要有个良心,想想我们当初被爹娘给卖了,还不是赵家买的我们。如今赵家垮了,我们可不能忘了本心,这狗还不嫌家贫呢。” 这一席话直让四喜刚刚咽下去的鸡蛋都差点喷了出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原来她们不是下人,是被爹娘卖给人家做童养媳的! 而且这家还垮了!然后按照这白鹭的脑子是认为自己应该高风亮节,不该在别人落魄的时候弃门而去?这一连串的莫名,小喜一屁股摔在石阶上投弹不得。 西北风吹呀吹呀,吹得窗户纸猎猎作响,冷风嗖嗖,毫不留情地从破洞之处溜了进来,吹得四喜紧缩在被子里一动不敢动。 这被褥漏洞百处,好不容易东凑四凑能勉强盖住全身,这再一动露出了身体就冷得牙齿都要打颤了。身边的白鹭已经累得呼呼大睡了,似乎这过堂风是暖炉似的。 四喜脑袋中一片空白,这个状态她持续了一天。自从被童养媳这三个字惊悚到了后,她一天都是神游状态,不停地旁侧敲击终于弄懂了全部缘由。 坦白地说她们都是被爹娘卖给赵家的童养媳,当年赵家的老爷子做偏门生意发了财,一时之间财大气粗的,其夫人也就是赵大娘当时正好诞下一子,取名赵芸衫,正所谓好事成双啊! 这赵老爷听说娶个童养媳能更顺风水,二话不说便买下了白鹭,只是当时四喜的爹娘也正巧在卖女儿,那赵老爷想着两个童养媳也是不错的选择,以后看着儿子喜欢,一妻一妾也正好。 只是没想到没多久赵老爷就被官府给抓了,赵家的产业也被充公了,足足关到现在还没给放出来。于是,原本顶着好事成双,顺风顺水的两个童养媳自然被赵大娘视为扫把星转世。只是毕竟是花大银子买来的,这家里的事也是需要人去做的,便就一直当下人使唤着。 这前因后果大致就是如此了,四喜顶着冷风,心里连连哀叹啊,这都什么鬼!不过没多久四喜就想通了,是什么样都好!本来就只有六十天时间,自然之后的发展和自己并没什么太大关系,现在的问题明明是要如何完成任务好不好! 叶老爷的玉镯子,叶老爷,这里是赵家,那和这家是没什么关系了,只是天大地大她去哪儿找什么叶老爷?! ☆、叶家夫妇 次日顶着个又黑又大的眼圈埋头生火做饭中,想着稀里糊涂就一日过去了,还剩五十九天!四喜揭开了米锅,都快见底了。 外头赵大娘又在骂天骂地的,白鹭低着头闷声不响的打扫劈柴。一只软软黏糊糊的小手拉住了白鹭的袖口,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白鹭姐姐,到时间上学堂了,你送我去可好?” 赵大娘从里屋又拿了件打着补丁的棉袄,把赵芸衫裹成了汤圆子,一边喊道:“我的小祖宗,外头冷风吹得响,赶紧穿上,今儿让四喜来送你。”一回头喊道:“四喜,这臭丫头赶紧过来,送小少爷上学堂去了!” 这赵芸衫一甩手不干了,死死拉住白鹭的袖口不松手,喊道:“我就要白鹭送!”这赵大娘翻了个白眼,这几日天太冷,有些人家都不愿用冷水洗衣服,正缺人手呢,眼下可以挣点饭钱。 这两个丫头怎么看也是白鹭懂理些,本就打算让她去别家洗衣去,好说歹说了一通,硬把赵芸衫塞给了四喜。 赵芸衫满脸的不情愿,这风一吹,还流了两行青黄鼻涕。四喜瞧着这模样,又想到了童养媳三个字,不禁大冷天的出了一身汗,这就是以后的夫君?顿时心下恶寒无比。 外头北风呼呼地吹,自己才冷得要命呢,好歹这小娃身上裹了两层棉袄呢! 赵芸衫一直斜眼瞧着四喜,满心不悦。从小四喜就对他凶得要命,又不及白鹭漂亮,眼睛唧唧地闪着,一脸不高兴。 四喜是不知道这才十多岁的小娃心里怎么想的,要是知道是这么评价她,准得气得翻过来。 上学堂的日子里都是白鹭带着自己的,怎么看四喜都不顺眼,心里一急,把小手从四喜的掌心里抽了出来。 四喜详装没看见,她也无所谓,牵着个奶大的孩子她才烦着呢。每次看到这小娃就想到童养媳,万恶的旧社会啊! 此刻比起这个,她更烦恼的是如何去学堂,她完全不知道学堂该如何走。 “喂,你是不是走错路了,这条不是去上学的路啊。”赵芸衫被风吹红了脸,满脸的不开心,还有些泪汪汪的。 他已经不想去上学了,原地耍赖似的跳了几下:“四喜就是个笨蛋,连路都不认识。”一屁股坐在地上,挥着拳头扯着嗓门大喊道:“我不要和你去学堂,我不要嘛!” 四喜此刻已经目瞪口呆了,这丫的就是个无赖啊!有这熊孩子,难怪赵家垮了,噗。 一双精心打理过的玉手突然把赵芸衫抱了起来。一个衣着精致讲究,气质雍容不凡的女人不停地哄着:“这天寒地冻的怎么让孩子一个人坐在冰凉凉的地上,这伤了身子可怎么办?” 四喜一个咯噔,感情还是她的错? 那女人不停地哄着,还一边让随身的丫鬟去买了冰糖葫芦,哄着道:“乖乖,别哭了,给你吃糖糖好不好?” 这酸酸甜甜的葫芦简直是小孩子的杀手锏,赵芸衫立刻忘记了方才的痛苦,一口一个咬得津津有味的。 四喜一瞧,立刻一马夺过,汗,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这娃真是从小就没教好啊! 赵芸衫一看好吃的东西没了,立刻又放声痛苦,四喜此刻只有掉头就走的想法,然而她并不能这么做。 摇着他的小手,装模作样的哄着:“小少爷,你别哭,别人的东西不能吃,随意拿别人的东西多不好。想吃糖葫芦,让赵大娘给你去买,别哭了,咱们赶紧走,上学要迟到了,被先生罚站可怎么办?” 赵芸衫一听上学堂迟到还要受罚,更是哭得惊天动地了。 “夫人,这,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走来疑惑地问道。这人一身绸缎袍子,披着暖融融的绒毛大氅,一看就非富即贵。 “老爷,这小孩天寒地冻的坐在地上哭个不停,我一时心里有些感触,便抱来哄了哄。”那妇人似想起了什么,满怀期望地问道:“老爷,可是打听清楚了?” “清楚了清楚了,就在前头了,我们赶紧过去。”这妇人闻言,眉眼都笑了起来,好像这天都不冷了,把小娃交到了四喜手中,“这是你家的小少爷?孩子是需要哄的,不能对他太凶,他都会懂的。” 四喜根本就抱不动他,两条手臂感觉都要折了,却只能笑着回答:“谢谢妇人教导,我懂的了,我们先走了,谢谢你的糖葫芦。” 那妇人满脸笑意,微微点头,却又不放心似得,拉着四喜问道:“姑娘,不好意思,请问下这赵家可是在前头,这路没错?” 四喜闻言一愣,赵家?这里不知会有多少姓赵的,莫非指的是他家? 赵芸衫倒是直接喊了出声:“我就是姓赵的,这条长街就我一家姓赵,你们可是要去我家?” 那妇人此刻已经笑意满溢,直抚着心口说道:“老爷,看来没弄错,就是这里了!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一边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 这老爷也是一脸欣慰,拍了拍夫人的肩膀示意她冷静。赵芸衫一听是要找自己家,虽然不知什么事,但是想着也许就能不去学堂了也是好的,再也不想和四喜呆一块了!立马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夫人送我的糖葫芦,我带您去我家。” 四喜从昨儿就感觉到这小娃人小鬼大的,心里鬼算盘多得很,只是很不喜欢自己而已,却没想到倒像个人精似的。 未进门,就小大人似的喊道;“娘亲,有人来找你了。” 这赵大娘前脚刚打发了白鹭去别家洗衣,后脚刚刚准备好了草框竹篓打算拉到市集上去卖,却听见了自家宝贝儿子的声音,这岂不是还没去上学堂! 这一下子就来了气,自个儿赚些银子不容易,也只能保全四张吃饭的嘴,好不容易省下的钱供他认认字,这就竟然逃回来了! 从里屋风风火火地冲出来,大怒道:“你这个臭丫头,让你带小少爷去学堂,怎么给带回来了。。。”一瞧见四喜身后的两位衣着富贵之人,硬生生地止住了话头,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 赵芸衫上前牵住赵大娘的手,说道:“娘亲,他们是来找你的。” 这赵大娘一个大惊,她何时有能耐认识如此富贵之人,莫非是人家搞错了? 点头哈腰地低声说道:“抱歉,让二位看笑话了,我就是赵大娘,这请问找我是何事?” 那妇人得体地微微一笑,上前拉着赵大娘的手,笑道:“能不能进去说说话?有些陈年旧事想和大娘好好说说。” 这赵大娘被眼前搞得脑袋里一团乱,稀里糊涂地让他们进了屋,边差遣了四喜去上茶。四喜翻遍了整个柴房都没找到像样的杯子,只得找了两个干净的小碗勉强想凑合了过去。 屋内,赵大娘局促地站着看着他们,屋里仅有的两把像样的椅子都让他们上座了。 这妇人欲言又止的,张嘴了半天却半句话未吐出。那老爷顿了半晌,安慰道:“夫人莫急,竟然已经找到了那就是好事。”又瞧着赵大娘,沉声道:“赵大娘,可还记得老夫?在下是叶辛,这位便是我的夫人。” 那赵大娘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富贵之人,脑子里飞快地搜索着,却是半分线索也没有,自己哪有这么好命能认识达官贵人呢?楞了许久,只得傻傻地说道:“这,我实在是记不起来了,请问是有何事呢?” 那老爷精神抖擞的,轻捋了胡须,刚想换个法子问,身旁的夫人却是忍不住了。起身急忙道:“赵大娘,我们夫妻二人有事相求,此事虽有些难以启齿,却是关系到我小女之事,我们夫妻二人便是当年把小女送来之人。”卖女儿三字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也是心中一直有的遗憾。 那赵大娘此时才醒悟过来,难怪是瞧着有那么点眼熟,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汗,这夫妻二人和当年落魄的模样相去甚远啊。又想到十年风水轮流转,眼下自己反而是那个倒霉的人了,心里除了一丝落寞更多了份妒忌。 赵大娘讪讪地笑着:“这我可记起来了,原来是叶老爷和夫人啊,只是二位大冬天的赶来,可是有什么重要事?” 赵大娘这心里头的算盘已经打起来了,他们还能有什么事,如今富贵了八成是想把女儿要回来。赵大娘内心已经乐开了花,这是敲诈一笔的大好时机啊!反正自家四张嘴吃饭已经够吃力的了,把女儿还给她们还能捞笔钱正是可以解了当下的燃眉之急啊! 只是内心欢腾了没多久,心却凉了半截,那似乎是很久远之前的事突然就被她想了起来! ☆、叶家有女名四喜 叶夫人紧了紧手,有些不安地看着赵大娘,心里思忖着莫非她这是舍不得把女儿还给我了? 这夫妻二人又不是傻子,这一路走来又进了屋子,便晓得这家人早不似从前了,如今怕是穷得叮当响。叶夫人赶忙开口道:“赵大娘,我知道这事不合规矩,您好歹抚养了她长大,我们夫妻二人自当是会好好回报您的,还请您让我那苦命的女儿四喜出来好让我们相见一番。”随后拿了一包银子整整齐齐地放在了桌上。 这一切都正中下怀,赵大娘一边眼馋地看着银子乐哈着,一边这心里头却是着急的不行,这该如何是好? 一双湿哒哒的小手拉住了赵大娘,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她们可是来寻四喜姐姐的?”这赵芸衫本来被赵大娘抱到了屋里,却不想这时候突然出来了,还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一屋子陌生人。 这赵大娘一摆手,轻声道:“小孩子,别乱说话,赶紧回屋去。” 这叶夫人一听,顿时喜上眉梢,上前拉住赵大娘,赶忙说:“四喜?说的可是我那宝贝女儿喜儿?的的确确就是我的亲生女儿啊!还请赵大娘赶紧让她出来!”这叶夫人此刻心情愉悦,连手也抖了起来。 赵芸衫转身回头,甜甜地喊道:“四喜姐姐,你上哪儿去了,赶紧出来呀!” 四喜刚刚才烧了茶,怕烫手找了个托盘,端着两碗茶便往里屋赶。听到赵芸衫喊她四喜姐姐,还纳闷着怎么这小子开始客气起来了。 这叶夫人一瞧见是她,更是乐开了花,原来方才那姑娘便是自己的女儿,难怪看着就眼熟得喜欢,真是血浓于水才会有的感情啊。 叶夫人一把上前紧紧抱住了四喜,四喜脑子转不过弯来,叶夫人却已经满脸泪水了,哭湿了自己的后背,嘴里女儿女儿不停地叫唤着。 四喜这时才反应过来,敢情是当年卖女儿的爹妈找来了?还这么巧的就是方才问路的?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 这叶老爷在后头眯起了眼睛,倒不似夫人那般兴高采烈,却是一脸慈祥地上前,笑着却半点不含糊道:“你可是四喜?我的女儿叶四喜?” 四喜一听,这口气摆明了是在确认着什么,这个是怎么回事? 可是瞬间又一个巨大的石头一下子击中了她!卧槽,是姓叶的! 那是不是就是小精灵口中的叶老爷?如果是的话,岂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那只要帮着眼前的叶老爷找到那个什么玉镯子她就完成任务了呀! 哦哈哈哈哈,一想到没准很快就可以回去了简直老泪纵横,但是这叶老爷那带着探究疑问的口气是咋回事? 这叶老爷依旧慈祥地笑着,轻轻拉开了夫人,笑着继续道:“四喜,当年爹爹给你的玉镯子还在不在?” 这又是是一个暴击!玉镯子!有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啊!一个半天的时间,不仅叶老爷自动现身,而且这言语中似乎说明了这玉镯子就在这里啊! 完成任务顺利回家指日可待! 然而,这玉镯子在哪儿?四喜收起了笑容,她开始犯愁了,她是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叶夫人倒是慈爱地又凑了过来,拉起四喜的手左看右看的,她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女儿,抹了抹泪,问道:“喜儿,你爹爹当年有给你一只玉镯子,你可还放在身边?” 又有些担心地瞧着叶老爷,“老爷,当年喜儿太小了,这镯子保不齐都不在身边了。” 这叶老爷沉默不语,这样的商人本来就多存了份心思,这玉镯子本就有含义的,更何况这是对叶四喜一个身份的证明。 虽然说不见了并不代表眼前的姑娘不是自己的女儿,但是商人嘛,总喜欢理论依据的。 这方才不知不觉突然跑开的赵芸衫,这时屁颠屁颠地进了屋内,手里头是一块包好的帕子,甜甜地说道:“叶老爷,你看看是不是这只镯子?” 帕子里头就是一只玉制的上好镯子,细腻通透,颜色纯正,一瞧便是上品啊! 这赵大娘在旁早就听得目瞪口呆了,她从来不知道这四喜买来的时候身上有只质地上佳的镯子,更不知道竟然一只在自己宝贝儿子手上,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对对对,就是这只!”叶老爷一把拿过仔细瞧了瞧,一眼就认定了。随即也是抱着四喜,大笑道:“乖女儿,爹娘可终于找到你了!来来来,赶紧跟我们回家去。” 如此一来,这屋里头的五个人心思各异。 叶老爷和夫人终寻得爱女早已喜极而泣。当事人叶四喜一脸茫然,内心也是惊喜万分。惊是因为这任务也太容易做了,突然间所有的事都揭开了,喜是因为马上可以回家咯。 赵大娘也是松了口气,赶走个丫头,还有不少银子,这以后的日子是不愁了。这赵家小娃赵芸衫也是开心得要命,这可恶讨厌的四喜终于可以走了,以后只有白鹭陪着自己了,开心得飞起。 叶夫人知道如今赵家落魄到只差没上街讨饭了,这几年女儿一定也是过得很是凄惨可怜。尤其方才见她路上还要带着赵家的儿子上学堂,活像个下人似的,心中一时百感交集,抓着四喜的手就往外走去。 原本是好事一件,突然四喜停住了脚步,似是犹豫不已。 “喜儿,你是怎么了,不要吓娘亲啊,你可还是在气爹娘当年把你送走了吗?爹娘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你瞧一旦好转了,这就马不停蹄地到处寻你来了,都找了好久了。”叶夫人说到动情之处,又哭了起来。 四喜自然不可能对这里有任何的留恋,她只是突然想到了白鹭,她一走,就剩她一人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