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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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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毛把人送到山下就进了林子,谁也拦不住,你二叔担心的很呢。”苏母也满脸忧色:“你说这天冷的它进林子干什么,两天了都不见回来,不会丢了。”    “没事,不用管它。”苏迹嘴上安慰家人,心里却直打鼓,它怎么又进林子了?身上的伤不是好了?路上又出什么事了?心不在焉的跟他们搭着话,想着一会儿得去找找,不然他怎么也放心不下。    “阿达呀,怎么这两天部落里的年轻人老来咱家干活?你看看柴都劈的够烧一冬天了,拦都拦不住,这是为啥呀?”苏母接着说出心中的困惑。    “没事,你儿子如今是他们的头儿,他们啊是在讨好我呢,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您啊就好好看着。”苏迹笑嘻嘻的没个正形。    “臭小子,净胡说,咱可不是占人便宜的人家,小心你阿父晚上来教训你!”苏母笑着敲打。    苏迹低头做忏悔状:“阿母饶命,我知道了。”接着抬起头脸上笑得好不灿烂,“放心,亏不了他们。”    “哥哥,你是头领吗?”苏苏好奇的问。    “现在还不是。”苏迹冲她眨眨眼。    “哦,我的小羊现在可好啦,你来看。”说着就拉着他去参观了一通羊圈。    羊是不错,就是味儿有点大,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羊屎蛋,羊膻味儿扑面而来,能把人熏个好歹。    这也就是冬天,要是夏天这么圈着非生病不可。    “你们看小羊好吗?”苏迹问。    “好呀,都长大了。”苏苏非常自豪的挺起胸脯。    “嗯,是长大了,这证明我们苏苏喂的好,可是……”苏迹顿了顿,没说完。    “可是什么?”苏苏着急的问。    “这里这么臭,小羊会不会不喜欢啊?”他循循善诱道。    “羊怎么会不喜欢?它是肉啊,又不会说话。”苏苏立马反驳。    得,循循善诱是不行了,这孩子太现实:“好,不管他高不高兴,这里这么脏,羊会生病,会死,你就没有肉啦。”    “我都给它盖房子啦,小羊不能死。”苏苏一下子急眼了。    “大哥说的是真的?”一直在旁边的苏丰问。    “真的,不光羊会死,人也会生病,你们天天来喂它,会有脏东西跑到你们身上,让你们难受,生病。”苏迹尽量用他们听得懂的话解释。    “那怎么办?”苏丰想了想,做了一个决定,“要不以后我来喂,就不让苏苏和阿母来,我是男子,应该多受着些。”苏丰很有担当的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虽然明显的能看出他也在害怕。    真是一个好孩子。苏迹拍拍弟弟的肩膀,笑着安慰:“没事,只要打扫干净就不会生病,不用害怕。”    苏丰一听有办法解决,立刻开始行动,没一会儿就把羊粪弄了出来,还死活不让苏迹和小妹动手,一个人全包了。    苏迹,苏迹有一种被宠爱的感觉,被比他小好多的弟弟疼爱了,一下子他觉得自己被治愈了……    好,决定今天给他做好吃的犒劳一下。    犒劳之前,他让苏丰把羊粪全弄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大坑里,并交以后代家里的粪便也都弄这里,告诉她坑里面粪多了就弄些土填进去盖上,神神秘秘的说,这个有大用。    苏丰不明白这种臭臭的东西有什么用,但基于对大哥无条件的信任,他照单全收。    晚上苏迹给大家做了顿河鲜大餐,没错,就是他带回来的,他这样的吃货怎么能不把好吃的打包回来。    要出门时,家里三口全都直勾勾的盯着他,好像他是一个叛徒。    苏母:儿子出了趟远门就领回来一个大人,才好没几天就成人家的了。    苏丰:大哥又要走,自从大哥醒了他就老往外跑,外面很好吗?    苏苏:大哥在,有好吃的,大哥走了,好吃的没了。    大白鹅,没啥反应。    不要那么看着我,苏迹默默的在心里吐槽,走到院子又折了回来,对苏丰说:“交代你个任 务,明天吃完早饭通知大家明天来开会。”    “谁?开会?” 苏丰不明白。    “谁给咱家砍柴叫谁,让他们来咱家就是啦。”苏迹摸了一把他的脑袋。    苏迹望着天,时机差不多,可以活动活动啦。    他没有直接回藤屋,而是先进了山。闭上眼细细的感应,一丝似有还无的情绪在他心头波动,他能肯定黑毛就在山里。    顺着心中感应,在一个大树下的雪坑里看到了睡的直打呼的大野猪黑毛。    手摸摸他的大脑袋,挺硬的猪鬃划过手心,带来一阵痒痒。    它没有醒,睡的非常沉,这跟它平日机警的性子大大不同,可是又完全感应不到他有什么痛苦,难道是冬眠了?    他很怀疑,可是没听说过野猪会冬眠啊。    把它这样放这苏迹还真不放心,可叫也叫不醒,拉也拉不动,只好在大树上做个标记,让部落的人看到了别乱动。    回到藤屋天已经黑透,这天晚上,苏迹没有做饭,扶桑也没有要求,两个人像是同时有了心事,话都少的可以,睡觉虽然在一张藤床上,却第一次是背对背。    苏迹觉得他们像吵完架勉强复合的小情侣。这是什么**方。他在心里唾弃自己。    一晚上他都没怎么睡着,半梦半醒间就见灵光一闪,脑子跟开了窍似的想:我跟一个啥也不懂的人计较啥!第一次见他时都在吃生肉,一句话说上无数遍,根本不懂人情世故,连防人之心都少得可怜,一点儿法力都没有就敢跟他这个没什么深交的陌生人回来,这不是傻是什么?这就是一个法力强大的傻妖精。    苏迹自以为了解了事情真相,或者说他愿意给自己一个这样的理由,心里舒坦了,一个翻身把娃娃扶桑抱进怀了,“睡觉。”    扶桑没有动,一直僵着的身体缓缓放松,他的黄泥人又搭理他了。    其实,其实他拿他的黄泥人也没有一点儿办法。    第二天两个人就又和好如初了。    因为早上要开有史以来第一个会,所有苏迹简单弄了点吃的就出发了。扶桑很自然的被他抱在怀了,一起开会去。    关于威压的问题他们已经找到了解决方案,扶桑解决起来简单极了,就是穿了一件能隐藏修为的法衣,一件非常精致的红色薄纱外衫,隐隐泛着暗色符文。    红纱罩在白绸似的衣裳外面,并没有柔化了他的面貌,反而把整个人被衬的更加凌厉,在苏迹看来,盛世凌人也就这个样了。    即使盛世凌人,他还是喜欢的不行,他就是个颜狗,没治了。    心里美滋滋的抱着扶桑回家,刚进门,他们就被弟弟拦住,“哥,神庙跑了!”    “啊?”苏迹目瞪口呆,什么叫神庙跑了?长腿了?    “我说不清楚,你跟我去看就知道。”苏丰着急的往前走。    “神庙跑了,你跑什么?我不是说开会吗?人呢?也跑了?”    “哥啊,还开什么会,都去神庙那了。”苏丰急的一头汗,不明白他这哥哥怎么怎么不着急。    “走,看看去。”    苏迹抱着扶桑在后头晃悠,还有心思跟他说笑:“多有意思啊,神庙长腿了。”    走了没多久,远远的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匍匐在雪地上,原本该在正中央的白色建筑只剩下空荡荡的土地,神庙失踪了。    苏迹闭上嘴,自打嘴巴,神庙真的长腿跑了。    四周围栖栖遑遑的族人额头触地不停的祈求,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碰破,鲜红的血把地上的白雪染成刺目的红斑,一片又一片,触目惊心。    这不是一个人的行为,是所有人自发的,从心底里认同的,以自伤的方式祈求神的怜悯,求神归来。    突然,他看见阿母的身影,旁边是小丫头苏苏。    大步上前拉着她让她起来,阿母木木的抬起头,眼神满是惶恐,看到他反而把他往下扯:“阿达,快跪下,求求神,让神回来,请神回来。”    “阿母你快起来,连庙都没了你求谁?”苏迹一手抱着扶桑,一手扯苏母,还被不停的往下拽,腿越来越弯,越来越弯,突然脱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墩的尾巴根生疼。    “喝!”苏迹疼得直咧嘴。    扶桑一点儿也不体贴的笑了。    苏迹瞪他一眼,接着劝老娘:“阿母,你快起来,地上凉,再冻病了。”    “神都没了,还管什么病不病!赶紧求神回来!你给我跪好,恭敬!”苏母第一次疾言厉色,素淡的眉眼都带了虚张声势的火气。    苏迹突然有一股强烈的说不出的憋屈,没神就不能活了吗?冷冷的说:“我不求神,爱回不回!”    他这一句话像是在火药堆里扔下一根点燃的火柴,嘭的一声,炸了。    ☆、神何在?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    “阿达迹!神不可以被亵渎!会招天谴!”    “神佑我有苏部,你信口开河是要把我们部落推向死地!”    “没有神,就是被遗弃!会被诸神厌弃!”    “我们都会变成弃民!”    “你会成为部落的罪人!”    五六个老人面红耳赤的站起来,他们的情绪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所有的怒火都朝着苏迹喷,一时间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    苏迹被莫名被千夫所指,好像是他把神赶走,是他做了大逆不道的错事。他茫然又愤怒,一时间似乎又成了当年那个弱小的没有一个栖身之所的孩子,被指责,被嫌弃。被人指着鼻子痛骂,一张张讥讽的嘴脸浮现,顿时怒气直涌向脑门。    “我不说神就会回来?他早不知道去哪儿了!你们求的回来才怪!”他冷笑道。    “我们恭敬的求神,神会怜悯我们,一定会回来!”老人不停的强调着。    “怜悯?”苏迹接连冷笑,“靠施舍怜悯过活?哈。”    苏白听到这里骚乱,赶忙上来挡在苏迹面前和稀泥,“阿达迹不是那个意思,各位老阿父消消火。”    “老阿父啊,现在是神走了,您跟个小年轻置什么气啊。”郑天水也赶了过来,一手一个扶着部落的老人往远处走。“咱还是赶紧商量商量怎么把神请回来。”    苏白紧接着把剩下的几个老人往旁边哄。老人还在顽固的回头怒斥,“这个人,这个阿达迹不敬神,会惹神怒……”    这里小范围的冲突引来人们纷纷侧目,怎么会有人不敬神?他疯了吗?    东成和列风直挺挺的站在苏迹身边,隔开其他人异样的眼光。    在这时,苏迹才发现他阿母浑身发抖,大半个身子挡住他面前,手紧紧的抓着他,一直没有松开。    她虽然不认可儿子的话,可保护儿子的本能却支配着她的行动,她要给儿子遮挡风雨,虽然他能做的不多。    人来得快,散得更快,苏迹被勾起来的不快和怒火被这些年轻人的维护和本能保护他的阿母渐渐安抚,就像烈火遇到最温柔的春水,熄灭得无声无息。    “我可以杀了他们。”一直趴在他肩膀的扶桑淡漠的说。    “别!”刚冷静下来的苏迹吓得差点儿把他扔出去,什么怒火什么伤心通通顾不上,“祖宗,您可别出手,消停点儿啊,我谢谢你了。”    “你不高兴。”扶桑说。    苏迹抹把汗,我又不是杀人狂魔,不高兴就要死人。好声好语的解释,“有摩擦很正常,我们不兴动不动就杀人,我更喜欢征服,让他们心甘情愿相信我,我可以办到。”    “麻烦。”扶桑不怎么甘心的嘟囔。    苏迹一笑,“你肯定没听过这么一句话,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他不得不拿出经典语录来哄这个大妖精。    “与天斗其乐无穷?不错。”也不知道这句话那里戳到这个大妖精的敏感神经,他竟然笑了。瞬间春暖花开。    苏迹再次大饱眼福。    他们的对话并没有背着其他人,就见刚刚又聚过来的他们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这个时候他们才注意到苏迹抱着的人。如果他们不说话,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个大人的存在,这到底怎么回事?大人会不会怪罪我们?    几个人瑟瑟的站在寒风中,感觉自己的脖子凉得渗人。    苏迹光顾着发花痴,都没注意到众人的不对劲,还是苏母拉了拉他才看过去。    他一看大家的表情,赶紧解释:“阿桑以后是我们的常驻委员,你们就当没看见,习惯就好。”其实我也没发现他是动不动就咔嚓人的画风。苏迹默默咽下苦果。    他们互相看了看,低头掩饰心头的畏惧。    “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看情况也都没心思干别的。”苏迹看他们不自在,打发人离开。    几个人原地恭敬的给扶桑施了礼才散去。    苏白抬手摸摸脖子,好好的感受了一下脖子上的温度。经过这么一折腾,他对神庙消失的恐惧都变小了,回头望望,远远的能看到红衣娃娃依着穿着兽皮的少年苏迹,入眼竟然意外的好看,似乎那股渗人的感觉也变得不太可怕。他用肩膀碰了碰郑天水:“哎,你看清了吗?”    郑天水按了按心口,压着身上的不适,难得磕巴一下,“看,没看清。”他忍不住回想苏迹怀里那个红色的娃娃,可除了刺目的红,他再想不起其他。    “我也没。”苏白一脸的兴奋,“以前我看大人都是一团光,刺的眼都不敢抬,没想到居然是个孩子,也不知道是男娃还是女娃。”    “大人也是你能乱编排!快闭嘴。”列风严肃的板着脸,扶桑不经意透出的威压令他不住的颤抖,他没有苏白那么强悍的神经,心头压不住的惧怕让他显得更加严厉。    “闭嘴,闭嘴。”苏白也知道自己犯了忌讳,根深蒂固的敬神信念让他强忍住心里猫抓似的好奇。    他们在为这些事激动澎湃时,东成却两步蹭到郑天水身边,戳了戳他,递上一把吉吉果,“你没吃东西。”    郑天水看着眼前干干净净的一把果子,没有伸手。    “吃啊,病要紧。”东成又往前递了递。    一听到他提病这个字,郑天水本来已经微微抬起手指的又悄悄收回了动作,停下脚步没有表情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几个人都停了下来。    东成被看得发毛,手里的果子像是着了火似的烫。    “哥哥,给!”郑天水的双胞胎妹妹突然跑过来,一边往他嘴里塞果子,一边数落“娘说你没拿食袋子,你怎么这么不经心!”还不忘把一小袋吃食塞他手里。    郑天水无奈的听妹妹啰嗦,没有再看东成,直接转个方向离开了。    东成红着脸默默收回手,小心的果子踹进怀里,像是保存珍贵的宝贝。    求神活动还在继续,苏迹淡漠的看着他们磕头流血,红染土地,但始终拉着阿母死活没让她接着匍匐下跪。    小丫头苏苏正是闲不住的年纪,在他身边缠来缠去,聒噪的扶桑笑脸都没了,苏迹赶紧喊弟弟带她去玩,可别给这个大妖精找事了。    天阴沉沉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飘飘悠悠的落下,匍匐在地的人们依旧没有起来,破旧的毛皮衣裳当不住凌冽的寒风,红通通的双手唆裂着,慢慢被雪覆盖。    突然苏林多沙哑的声音吟唱起古老的调子:“万年长兮千载,神不弃兮博爱,于宁能忍乎不见?泗水流兮悠悠,神降福兮吉吉,于宁何忍乎不来?山木盛兮雨露,吾人好兮神佑,于宁何忍乎不往?神请归来,神请归来,神请归来。”    匍匐在地的众人缓缓直起腰,双手高举过头,眼望上空,悠悠众口和着请神回归的老调,声音越来越大,越传越远,明明没有什么起伏的调子却响彻云端,在云端炸开又折返流入耳畔,由低到高,又从高落低,直至静无。惶惶不安的神情随着老调渐渐平静,眼神越来越亮,他们祈求,盼望,坚定不移的相信神迹终会到来。    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信仰之力的金色光点从每一个人身上飘起,汇集,一点,十点,百点,开始如薄纱似轻雾,直至汇成一股澎湃的涓涓细流在半空中飘荡,四处投奔却像找不到去路,忽散忽聚。    这时,苏迹手腕上的红珠没有原因的突然断了线,咕噜噜的滚到地上。    快要消散的信仰之力突然冲了下来,被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扯着,瞬间扎进苏迹眉心处,消失个无影无踪。    苏迹感觉眉心一热,像是被火燎了一下,接着就感觉暖洋洋的,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在拼命的舒张,比泡温泉还要舒服百倍。    好像吸了粉。他被自己的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得一哆嗦。    “阿桑,你有没有什么感觉?”他紧张的问。    扶桑看了他一眼,“并无。”    “奇怪。”苏迹嘟囔一句。    扶桑垂下眼睑,神色不明。    族人的祈求还在继续,星星点点的金色流光不停的汇集,涌入,在他们之间形成一条金色的纽带,越来越亮。    ☆、神    从清晨一直到日落,所有的人都没有离开,他们固执的保持着匍匐祭拜跪立和调的频率,循环往至无止无休。    信仰光带一直在,只见它由弱到强再由强到弱,丝丝缕缕的像是永远都不会断开。    天渐渐黑透,呼呼的风声席卷着雪花,拍打掉落,没有人动,漆黑一片里嘶哑的老调还在低声回旋,却已经显得苍白无力。    黑暗中,苏迹不止一次的想拉阿母回家,可都被无声的拒绝。    有人昏过去,有人嘴角溢出了丝丝血迹,更多的人脸色发青瑟瑟发抖,可所有人依旧不放弃,哪怕嗓子干哑撕疼,饿的没有力气,温度被带走,疾病侵袭,双膝疼痛,他们还不放弃。    苏迹从一开始的不以为然到现在于心不忍用了一天时间。他以为恶劣的天气,无望的等待会迫使他们会放弃,就想现代人轻易说放弃一样,经不住环境和时间的打磨。可没有,一个放弃的人都没有,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神在人们心中的位置,更领教了这些人的固执,哪怕是对指责过他的老人,他也忍不住动容。    都是一群疯子!却是一群他不能不管的疯子。    苏迹跟首领说再这样下去都得得一场大病,部落会出事的。可苏林多却抬头看天:“没有神就没有食物,没有神山林会枯萎,河流会干枯,天将降大灾于我有苏部,神不回来,有苏就完了。”    苏迹皱眉,他根本不信,可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认可,他不由的奇怪,这种违背他三观的东西他怎么可能认可?    这些他随便一想就全扔在了脑后,现在他必须把他老娘跟弟弟妹妹还有这一个个顽固的家伙弄回去,不然不用天降灾,他们自己都能把自己作死。    他一个个去劝解,一个个去拉扯,可没用,都像是冻住的冰坨子,任他怎么扯都一动不动,包括苏白他们。    苏迹着急又上火,却什么办法都没有,抱着扶桑立在一片匍匐的人群之中,显得即怪异又无能。    “回去,睡觉。”扶桑在他耳边说。    “祖宗,这儿都快死人了,您能不捣乱吗?”苏迹都要急死了,可对着他还得耐着性子说。    “回去,睡觉。”扶桑的声音降了一个音调。这个黄泥人的眼睛一直看别人,心也想别人,他不喜欢。    “要不我先送你回去?”苏迹看看人群,在看看不高兴的扶桑,那个都不敢惹,不得不想个折中的办法。    “可。”    苏迹火急火燎的抱着扶桑往藤屋走,边走还在想怎么把那些人弄回家。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一天没吃没喝不饿不渴,抱了扶桑一天也不觉得累,大晚上看东西清楚如白昼,眼睛亮得像装满了星星。    到藤屋,放下扶桑就要走,扶桑却不干了:“睡觉。”    “祖宗,我去看看行不?会出大事的。”说着,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就往外走。    “你走了,就没有神。”扶桑在他身后淡淡开口。    “什么意思?”    “你跟我睡觉,明天给你抓神。”扶桑绷着脸说。    “你能找回来神?”苏迹大喜过望。    “野神而已。”扶桑满不在乎是说。    “阿桑,你是我救星!”苏迹上前狠狠的抱起扶桑,大笑着一口亲在他脸上,乐的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好。    “轻浮。”扶桑轻声嘟囔,脸色却缓和下来。    苏迹忍不住又是几口亲在他脸上,嫩嫩的笑脸让他弄了好几个口水印子,这才伺候他睡觉。    但他并没有上藤床,跟扶桑商量道:“阿桑,我去跟他们说一声,马上回来行吗?”    “不行。”    “求你了,好阿桑。”苏迹涎着脸,第一次讨好的求他。    扶桑看着心头痒痒,那张带着讨好笑意的脸看得他又想生气又想笑,好像捏两把出气。想着他就这么做了,两只小手捏住他两个脸颊死劲往外扯。    苏迹诶哟哟的叫着,满眼的不可思议,这还是那个扶桑吗?    好不容易扶桑捏满意了,苏迹的脸上也留下几个红红的手指印。    他真没惜力气。    揉着脸往外走,苏迹的心情满是轻松,跟回来时比天差地别。    扶桑说能找回来,就一定可以,苏迹对他的信任没有由来,就是相信。    回到人群中,苏迹高声宣布:“各位族人,明天神会回来,都回去休息。”    “明天回来?”    “真的吗?”    “神要会来了?”    已经麻木的人群开始骚动,他们窃窃私语,不敢相信,却又极力想相信。    “阿达迹,你怎么知道神能回来?”苏林多郑重严肃的问。    “我……”苏迹顿了一下,“我就是知道。”苏迹的话转了个弯,本能的不想让人们的注意力放到扶桑身上,那不是个好现象。他早看出来那可不是个会庇佑人的性子,更是个不喜欢麻烦的,惹了他定没好事。接着他扬声对所有人说:“这是神的启示,大家都回去。”    人们的骚动更加剧烈起来。    “阿达迹,大话这时候可不能说。”    “神不是你能拿来随便说的。”    “阿达迹,如果真如你说的,明天神回来,万事好说,我们愿意奉你为部落下一代头人。”部落的老人嘶哑着嗓子说:“如果因为你我们没有求到神,那你就是整个有苏部落的罪人。”    苏迹心头突然一动,稳稳的站着,眼神坚毅,正色道:“神一定会回来!如果神明天不回来,我苏迹愿意任凭部落处置。”一股无形的力飘散到空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所有人安静下来,不由自主的看向他,这个少年突然间高大起来,有着跟平时完全不一样的错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人们不由的去相信,打心底里仰望。    大家满怀希望的散去。    “阿达,你说的是真的吗?儿啊,你给阿母说实话。”苏母拉着他担忧的问。    “真的,阿母,放心。”苏迹笑着,满脸自信。    苏母又是担心又是激动。    %%%%%    苏迹一夜好睡。他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当躺在床上抱着草果冰激凌阿桑,没一会儿就睡的跟死猪一样,连阿桑什么时候变回大高个美人都不知道。    憨憨的在美人怀里蹭了蹭,他睡的更香了。    扶桑垂首看看拱在怀里的黄泥人,一缕头发滑到苏迹脸上,被睡梦中的他一把抓在手里,缩在胸前,跟他胸前乱哄哄的头发搅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扶桑不知怎么突然一笑,弹手在空中一拨,无数的光点撒入空中,接着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合上了眼。    %%%    苏迹是被鼻子上痒痒醒的。    迷迷糊糊摸了一把鼻子,摸到绒毛样的东西,一摆手挥在地上,人也醒了。    睁开眼就被一震,藤屋上铺天盖地的毛绒绒!入眼的全是白色绒毛,好像还会动,颤啊颤,跟活的一样。    “喝!”什么东西!他一个翻身下了藤床,后撤两步这才看清毛绒绒的原貌,是好多条粗大的尾巴,把藤屋都盖住了,没看到是什么动物,光尾巴就挡住了他所有的视线。    “阿桑?”苏迹疑惑的喊了一句,这是现原形了?巨大多尾怪?    “醒了?过来。”扶桑的声音从屋后传来,跟门前的毛绒绒没半毛钱关系。    苏迹艰难的绕过多尾怪,顺着墙摸到扶桑身边,眨眨眼,这回是美人阿桑。    照例花痴一下。    “做饭去。”扶桑交代。    “哦。”他就往外走,突然回头,“那是什么?”    “你们的神。”    “啊?”苏迹一呆,神不都是人?起码不是人也是人形,这是什么?    “做饭。”扶桑催促。    天大地大阿桑最大,做饭做饭。    后院堆满了各种食材,从野猪到鸡鸭,大部分都是肉,还有不少菌菇蛋类和没脱壳的麦子水稻,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时候弄来的,反正苏迹是见怪不怪了。    早饭就不要太油腻了,劳烦扶桑大人把麦子稻米褪了壳,稻米放进筐子,麦子继续磨成粉,他自己捡了十七八个野鸡蛋,准备**蛋饼吃。    在陶锅里煮上米粥,接着调了满满一陶盆面糊糊,苏迹开始在大大的平底锅上摊蛋饼。    每一张蛋饼都有脸盆那么大,香喷喷,金黄金黄的,看着就有食欲。    苏迹摊一张,扶桑就在旁边吃一张,没一会儿就吃的只剩下锅里最后一张。    “这是我的。”苏迹事先声明。    “太少,不够吃。”扶桑不满的嘟囔。    苏迹一指旁边的陶锅:“有粥,喝粥去。”他要誓死捍卫自己的食物,不然准得饿肚子。    扶桑又干掉一锅稠稠的米粥,同样给他剩下一个锅底。    苏迹老怀欣慰,好歹给他留了。    “晚上用这个做。”扶桑指着苏迹能在里泡澡大陶釜说。    “行,炖肉。”反正我不刷锅。    吃完饭,苏迹迫不及待的去看多尾怪。    从正面看去,它更显得庞大,大大的身体蜷缩着,尾巴拖在地上,就这也高过了藤屋,他必须仰着头才能看清它的全貌。    “这是……狐狸?”苏迹不敢确定的问。    ☆、回归于权利    “七尾狐,小妖而已。”扶桑招来藤椅闲坐。    “这么大?”个头也太大了,难道这里流行长大个?他伸手摸摸看着就软乎乎的毛,入手感觉更好,又滑又软,不由的多摸两把。    “脏。”扶桑阻止他继续摸,调来一股泉水在苏迹面前形成小小的水潭,“洗。”    明明很干净好吗?苏迹看他坚决的样子只能无语的涮爪子,涮完甩两下,抬手给他看看。    不对,我的红珠怎么不见了?他左右手腕都看了,没有。    “找什么?”扶桑问。    “红珠,你给我的那个不见了。”    扶桑一抬手,示意他坐过来,离臭狐狸远点。接着红珠出现在他手里:“等我重新炼化再给你。”    “没丢就好。”苏迹放心了,毕竟是他给自己的丢了太不好。    “它能说话吗?”    “嗯。”扶桑一指,解了七尾狐身上的禁制。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它口中吐出来。    公狐狸啊,苏迹略有失望,算了,正事要紧,“你是有苏部落守护神?”    “小妖是守着有苏部,不敢称神。”    “既然是为什么要跑?”    “我,我,大人威压高盛,小妖拜服,拜服。”七尾狐哆哆嗦嗦的说,“不敢与大人同处。”    和着就是被扶桑吓跑的。    苏迹无语的看看扶桑,再看看眼前的庞然大物,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行了,你赶紧回去,以后别乱跑,有苏人都让你给吓死了。”他嘱咐道。    “谢大人。”说完,七尾狐就要走。    “等等,你能化形吗?”    “能。”只见大狐狸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中年汉子模样的男人,退到七步开外,给扶桑深深的施礼,久不敢起身。    扶桑看都没看他,径自摆弄腰间的平安牌。    苏迹等了一下,看扶桑都不搭理他,干脆自己叫起:“起来说话,你叫什么?”    “谢大人,小妖冲和。”汉子规规矩矩的躬身回答。    “你都为有苏部落做什么?他们为什么信奉你?”苏迹不自在的狐假虎威一把,问出自己一直想知道的。    “小妖和有苏部先人有契约在,会护他们平安,干旱会求雨,战争时会给部落人加持,降低伤害,给他们保护。”冲和说的平和朴实,不敢添丁点儿的夸张。    苏迹一听人家是真干活,不由的站起来,面带尊敬,拱手到:“冒犯了,苏迹拜过。”    “不敢不敢。”他连连摆手。    “冒昧问一下,那你又能得到什么?”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的劳力。    “信仰之力,部落人的信仰它会提升小妖的修为。”    “如果没有呢?”    “没有信仰就没有保护。”    苏迹明白过来,就是利益交换,相辅相成。    扶桑开始不耐烦:“完了没?”    “好了好了。”苏迹赶紧结束聊天,“那您赶紧回去,部落都要乱套了。”    “是。”冲和再次施礼,遁走。    “不必对他如此礼遇。”在扶桑看来,这种小妖打服了事,他的黄泥人太高抬他。    苏迹在心里翻白眼,你是老大不用怕,我们有苏还有几百口子在人家手里呢。    一个修长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让他不由的抬高脸,看着旁边的美人:“你不认同?”    这是调戏!苏迹脸‘刷’的红了,想都不想就往后撤,太犯规,他不要!    “嗯?”扶桑微微向前倾,不甚高兴的哼了声。    苏迹挪挪屁股,把人往旁边推推,“我不是不认同,而是我们立场不同,你比他厉害自然不用怕他,可我还有我的部落以后还要长长久久的跟他打交道,说白了就是受他庇护,何必弄的难看?”    “我会护你。”扶桑更不高兴,他的黄泥人用不着别人管!    苏迹一笑,这个家伙又在强调这个,他不得不再次解释,“我知道你会护我,主要说的还是部落。”    扶桑勉强相信,还是不那么痛快。这个黄泥人,这个黄泥人,他就是拿他没办法。    %%%    神的回归让有苏部落陷入狂欢之中。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耀在白色的屋顶上,泛出润泽的光晕,晃得人忍不住热泪盈眶。    所有人匍匐行礼,高歌吟唱,庆祝神的回归。    突然,白色的柔光以肉眼可见的速推从神庙辐射向四周,所过之处生机顿生。    “阿母,我手好了。”    “膝盖不疼了。”    “头上的伤没了!”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狐神冲心在滴血,积攒了近十年的信仰之力全吐了出去,一下子修复这么多人的伤病,简直要了他的狐命!    他本可以不这么做,可他一想到那个大人,就不敢偷一点点懒,大人让他好好干,他就得好好干,不敢打一丝一毫的折扣。    激动的人群争相走告,心头对神的信仰更加坚定,瞬间,信仰之力星星点点浮出,飘到空中汇成一股激流。    狐神冲和等在神庙,看着信仰之力点点汇集喜上眉梢,这次的信仰之力比之前都要大很多很多,比他用出去的还要多,可是过了好一会儿,那信仰激流就停顿在那里,左右摇摆,像是失了方向。眼看着信仰之力就在面前却怎么也引不过来,急的他直冒汗。    突然,信仰之力像是被剪刀一分为二,一股听从他的召唤飘了进体内,另一股却在他眼皮子底下飘进了刚刚到来的苏迹眉心。    刚走到人群外面的苏迹突然感觉一阵暖意,他看了一眼太阳,有感而发:“今天的太阳好暖和。”    扶桑淡笑一声,没有说话。    冲和瞬间惊的不能自抑,惊讶程度都盖过了心头的愤怒,因为信仰之力不可能被偷取,人类向谁发出的信仰就是谁的,别人无法吸收更不能应用,可现在,他的信仰之力明晃晃的被抢了。    但他却没有一点办法。    他悄悄的窥视着那个少年,前几次就感觉他身上有种可怕的气息,现在看了就是沾染那位大人的,有大人在,他不敢动他分毫。    以后怎么办?难道每次的信仰都要被人分抢?他不甘心,紧紧的盯着那个人。    突然,跟苏迹一起走来的扶桑看向神庙,一眼盯住狐神,面无表情。    狐神冲和瑟瑟的匍匐在地。    苏迹并不知道狐神的悲哀。他和扶桑并肩而行,缓缓走过人群,所到之处人人低头禁声。别误会,不是他王霸之气开启,震得众人纷纷拜服,所有人纯粹是被他身边的扶桑吓到。    他们在讨论厨房问题,苏迹说没大蒜缺大料少陈皮,还得弄点大酱和料酒,现在的东西太少,做不了太多花样。    扶桑偶尔回应两声,不至于让他是言语变成单口相声。两人对话并没有避着众人,这么接地气的话由于有他的捧哏硬是让人顿生高大上之感。    人们畏惧与他,不敢抬头去看,只感觉一阵红影扫过,刺目惊心。    苏迹再一次不自觉的狐假虎威。    两人在扶桑带节奏下自然而然的走到神庙高台上,迎风而立。    “怎么走这了?”苏迹一回神,拉着扶桑就往下走,真是的光顾着聊天了。    就在这时,所有人单膝跪地,双手高举。    苏迹迅速闪开,这是干嘛?    苏林多大步上前,双手高高托着尺把长青色树枝,扬声道:“阿达迹,这是部落的圣物,传说中不死扶桑树的树枝,现在交给你。你为我们找到吃不尽的盐,带回部落保护神,你是我们的幸运之子,接受圣物,你就是我们下一代首领。”    苏迹一愣,说:“二叔,我没有……”    “阿达迹,我死之后你可愿当有苏部落领头人?”苏林多严肃的看着他,满脸公正。    苏迹赶紧正色道:“我愿意,但我怕做的不够好。”这是他的心里话,虽然他之前不止一次想着自己当了首领要如何如何,甚至昨天他都在想,可突然这个事实发生了,几百人的未来有一天会压在他身上,欣喜之余他更多的是惶恐,我能吗?我可以带着大家过更好的生活吗?    “没有人天生就知道什么路更好,阿达迹,我们相信你,我们也会帮助你,你不是一个人。”苏林多双手往前推,圣物就在他眼前。    没有人起身,他们望着高台上那个少年,满心期盼。    苏迹抿紧嘴,神情肃穆,缓缓接过圣物,高高举起,干巴巴的说道:“我苏迹在此宣誓,我会努力,尽我所能,带大家过更好的生活,让有苏部丰衣足食,平安康乐。”    所有人开始欢呼高歌,部落再次陷入一种极为兴奋的热闹中。    苏迹兴奋又慌乱的看向身边的人,正好对上扶桑看过来的眼,满眼他所不自知宠溺。    “你知道?”苏迹有所怀疑的看着他,总感觉这不是一时兴起。    “你所想要,吾尽给予。”扶桑的话满是玄机。    苏迹被苏的一哆嗦。    “为,为什么?”这是女主的待遇,跟他这个路人甲没关系!    “你是我的黄泥人。”    “我,我,算了不说了。”被他一打岔,心反而安定了下来,既然摸到了权利,那就一步步的来,时间还很多,他想要做的也很多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 打个广告,大船的新文《事儿爹》开文,求收藏。    首先声明,宋三儿不爱管闲事,他就是有些事实在看不过去!    没票票?挣钱去!    闹什么示威,上课去!    下岗?工作不做了?上班去!    洪灾敢假捐?一巴掌拍死!    练什么气功、大**,统统玩儿菜去!    ……    80年代发家致富,90年代科技兴国,谁敢说我们大中华没科技,打脸啪啪啪。    也不知道为啥,明明是往书法界新星,商业界BOSS发展的人设,怎么偏偏在管闲事领域独树一帜越跑越远,社会版记者什么的这是闹什么鬼?    天地良心,他只想当一个修理小达人来着。    妥妥的事与愿违。    食用指南:1、半架空,主受,疑似穿越;青梅竹马小攻半道儿重生。2、事儿爹不是一天练成的。3、本文慢热,很慢。不撕,我们说好的不撕。4、蠢作者有十万存稿(号称),日更(肯定),可放心食用(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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