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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打酱油的小番外一(可不看) 天水之滨,因为当年一战而成为圣地。每一个来到天水之滨的人,无不怀着虔诚的心,缅怀着那段堪称传奇的历史。其实说到历史,却也并非久远的事情,只是过于惊天动地,在整个武林之历史长河,寻不出如此惊采绝艳的人物。以至于今天,这个堪称神化了的人物,他的战绩,为天下人所传颂,还有他对妻子的深情,令全天下女子为之倾倒心醉不已,做梦都梦着有一天能将那世间最幸运的女子取而代之。 约二十七年前,一个身穿蓑衣的少年,纵马江湖,一杆长枪舞尽乾坤,观天下英豪辈出,无人能出起左右。在这天水之滨,他一人独战天下五大高手。五大高手,哪一个不是武林的一方霸主宗师,哪一个不是赤手空拳便能在江湖搅起滔天风浪的风云人物。可就是这样出类拔萃的人物联手攻击,却在那单枪匹马的少年面前一败涂地! 只是,这个手持紫色长枪,身着朴素蓑衣的少年,却在这一战后归隐江湖,如同他的招式一样干脆利落,留给众人的,只有无限的膜拜与尊敬。从此,蓑衣人,紫血枪成为老一辈武林中人慨叹的精彩,成为新一届武林俊杰追逐的目标。蓑衣人,才是江湖人心底真真正正的无冕之王,不败神话! 若说江湖从来不乏新晋的高手和豪杰,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但十二年后,蓑衣人的再度横空出世,却再次向全天下证明,他缔造的神话无人能够打破,他达到的高度无人能够企及。 十二年前那个青涩张狂少年,十二年后那个早已敛去耀眼光华,淡定从容的年轻男子。十二年前嚣张霸道的气劲招式,十二年后返璞归真的无快不破。唯一不变的只有一个,天罚之主蓑衣人墨言在的地方,天下武林,无不自愧不如,俯首称臣! 十二年后的蓑衣人,作为萧国的武林代表,在萧,晋,秀三国证武大会中,轻松战败新一代的武林翘楚,晋国六皇子雷惊乾,秀国仗剑山庄庄主慕容岭。 紫血枪出,直取云霄,紫血枪刺,风云变色! 仗枪而立,一枪在手,战意冲天,谁与争锋! 这是属于墨言的神话,迄今为止,这个神话随着他达至化境的功力而盛传不衰.也正是他缔造的一个又一个的传奇,让整个武林都饶有默契的舍弃了蓑衣人这个朴素至极的称呼,连各大门派祖宗级的人物,谈起这段往事,也恭恭敬敬地称呼他为武尊,武道至尊! 数十年后的天水之滨,不同于当年鲜为人知的惊天之战,今天这里人头簇拥,各门各派的青年才俊,浪迹天涯的孤独剑客,独自潜修的隐士怪侠,均奔赴此地,为的就是一睹墨言衣钵传人的风采,一睹十数年前惊天之战的再现! 离天水之滨还有两里路的官道上,得益于人来人往的武林中人,官道上原本鲜有人问津的小茶棚里如今是人声鼎沸,谈论的无关乎这样一个话题,武尊的唯一宝贝女儿,究竟能拥有其父多少修为?今日效仿其父,邀战当今武林五大门派掌门之人,谁赢谁败,能否再续武道至尊的不败传说? 要知道武尊墨言所掌控的天罚山脉,集合了数百年来隐世的绝代高手。而墨言本人,又是天下医师毒师祖师墨家的嫡系传人。可以说,墨言不仅武至巅峰,医毒冠天下,还拥有当之无愧的第一势力。 他本人早已归隐多年,与爱妻携手江湖,尽享人生。正因如此,许久未曾有他的消息在江湖中流传。可以想像,如今武尊最为疼爱的女儿横空出世,有着不下于其父的豪情战意,邀战各方高手,是如何振奋人心之事!无论是谁,都希望能够赶至天水之滨,一窥武道至尊一脉相承的风范绝学。 茶棚里一个身穿灰色布衫的男子皱皱眉,对着身边的伙伴,颇为不满地道:“真他奶奶的不公平,青城,衡山,烟柳宫,少林,挽花剑派的弟子早已把天水之滨的内里围了个水泄不通,天水之滨附近的几个视线无阻的山头,也让其他门派也抢先霸占了,咱这些小门小派,无门无派的,也就只能爬个树搭个人梯,侥幸的还能看到一招两式,若是不成,那便只能听着那吆喝声干着急了!” 坐在他对面的年长老者抚着胡须笑了笑,道:“你穷嚷嚷有啥用,人家五大门派的掌门人可是要与墨尊者的闺女一较高下,”老者提到墨尊者,双手很自然恭敬地一拱,继续道:“如此难得的机会,怎能不安排门下弟子好好观摩一番。没有封路赶人就算肚量大了。要知道,若是胜了,江湖传开说他们欺负墨尊者的闺女,除了墨夫人,墨尊者的几个儿女,哪个不是如珠如宝,要是墨尊者计较起来,吃不了估计也兜不走。若是败了,你说那是多下面子的事。不讨好,不讨好啊!” 旁边一年轻人也笑道:“二拐子,你要是不服气,就赶紧投奔那五大门派去,指不定人家还能看中你那三脚猫功夫和那一星半点的名气,收了你做扫地的童子,就可以凑在里头看个够本了!” 原本以为是开玩笑的话,岂料最先开口的那个二拐子却喃喃自语道:“有道理。”接着又道:“好歹咱五人也有着东山五侠的名气,只是我若当了那扫地童子,哥几个不就散了!”慨叹了一声,道:“罢了罢了,若是这次挑战乃武尊亲临,那我就算是哭着闹着把鼻涕擦在衡山派云谷子的道袍上,也要磨着他答应我给他当个倒茶老童子,挤到最前面,看一看武道至尊的绝世风采!” 正说着,不知何时一个骑马的少女出现在茶棚外。最先吸引人的是那匹骏马,“烈火卷雄风,红云映碧空”赤红色的马长鬃飞扬,抬着高傲的头颅,迈步从容而优雅,肢体修长而强壮。 那少女轻巧地跃下马,十五六岁的年纪,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腰肢袅娜似弱柳扶风,颦颦一笑间,星眸微嗔,数不出的动人风情。 那少女身穿一身天蓝色的裙装,肩上却不合时宜地背着一个包裹。似乎包裹颇为重要,少女坐下时也并未将包裹放于桌上,展颜一笑,脆声说了一句:“老人家,给我一壶热茶可好!” 大家略一注目,微微一笑,也就各自转开视线。如今各方齐聚,自然少不了武林诸多世家的子弟,这女娃所骑的马匹,堪称异种,料来也是某大世家的嫡系弟子,只是虽说出生世家,看着女娃倒是随和亲近,一人一马行走江湖,还到这样简陋的茶馆里暂作休憩,远没有那些自视过高的所谓世家子弟那般目中无人,自命清高。 茶馆里的老头见到有如此神仙似的姑娘在此落脚,心里也是欣喜,也不等先来后到,赶紧就给那少女端上了茶水,还倒贴了一大盘花生仁。那少女也不倨傲,甜甜地道了一声谢谢。 江湖中人,向来不拘小节,话题说着说着,还是回到天罚山脉的墨家。东山五侠的其一道:“可别说,明日赴此战约的,可是墨尊者的大女儿,据说墨尊者膝下还有三名同胞儿女,墨尊者的儿女,定然与尊者一样不同凡响,可惜从未在江湖崭露头角,不若倒能引领江湖新一代的青年才俊。” 众人皆点头称是,暗叹可惜,唯有独自坐在角落里的那名娇俏少女嘴角荡漾起一抹调皮的微笑。不知道自己明日赴战,他们三个家伙可会赶来。 十二年前,自己与父亲相认,而后一年,娘亲一胞三胎,让父亲喜不自胜,如今天罚山脉的人,依旧津津乐道当初父亲的抱着弟弟妹妹的那份小心翼翼,忐忑不安。要知道,能让天罚之主墨言担心受怕的事情,整个天下,还真寻不出一件两件。 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当年的父亲,修为已经突破屏障,真正达到了天地人合一的境界,所以,他们三个,就让父亲取名为墨天,墨帝,墨仁。 少女笑着摇摇头,似乎回到了自己在天罚山的日子里。老大墨天,完全没有三胞中长兄的德行,年级虽小,但风流成性,最喜美人,成日里醉生梦死于花里花外,娘亲总笑言祖父一生钟情并不爱他的祖母,父亲一生独爱母亲,怎的就生出了这样一个花花公子。 可长相最像母亲的墨天却甚得父亲的喜爱,相对于对他们几个的严格督导,父亲偏偏任由墨天桀骜不驯,放荡不羁。他们几个,悟性最高同样当属墨天,可这家伙偏偏不喜练武,偏生喜欢研究阵法兵器,而他的成就也不负父亲所望,天罚后来增加的护山大阵,便是出自他的手笔,连父亲和玄皇爷爷都啧啧称赞不已。 墨帝不愧于父亲为他所起的名字,父亲被世人尊称为武尊,而墨帝,那个一举一动,如父亲一般温润如玉,谦谦有礼的弟弟,也是大家寄予厚望,能够继承父亲的武学功法,成为一代武帝之人。天罚之上,年轻一辈,以她的身手,也只能排名第三,至于墨帝与另外一人,谁更高一筹,却未曾有定论。 墨仁人如其名,是他们几个唯一一个承继了父亲的医术毒功的人。这个妹妹并不像她争抢好斗,生性恬淡,性格温柔,早已经和流莲小姨共同掌管着天医毒门,成为天下医术最为翘楚之人。 少女想了想,嘴角微微露出一个苦笑,他们各自的成就,在所有人的眼里,早已经是高不可攀,是别人终其一生也难以企及的成就,可他们却知道,他们自傲的资本,在父亲跟前,根本不值一提。 十二年了,父亲今年四十七岁,可他的容颜,依旧如二十几岁的男子一般,母亲常说,从遇到父亲的那刻起,父亲的容颜便再无丝毫变化。 玄皇爷爷说过,在它活着的这三千年里,父亲,是这整个天下,唯一一个能在而今灵气枯竭的世间,突破凡人之躯的极限,朝天道大步迈进的人。从他踏入天道之时,就已经容颜不老,只等有一天能破碎虚空,成神成圣。 想起父亲,少女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尊敬之色。玄皇爷爷是洪荒异种,只待有一天渡过雷劫,便能化蛟为龙,遨游于九天之上。可每每提起父亲,玄皇爷爷的口吻中总带有不尽的羡慕和尊敬,甚至还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和畏惧。 父亲容颜不改,可依旧无法习武的母亲,虽说在父亲不断的洗筋伐髓中能够掌握一定的养生之道,却依旧远远追不上父亲修炼的速度。若然有一天,母亲容颜老去,面对依旧如少年郎般风流倜傥的父亲,情何以堪。 正因为如此,父亲在玄皇爷爷的口中获知天道可求之日,便把破碎虚空,当成了他最大目标和追求,一则是武道巅峰的诱惑,二则,少女心中轻叹一声,父亲希望自己能够早日拥有与天地相抗之力,才能带着母亲,到他将要到达的未知世界里,继续相爱相守。 父亲对母亲的深情,即使他们这些做儿女的,有时都要平白生出一丝妒忌。有这样当世无双的父亲,习惯了这样一个通天彻地无所不能的男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关怀,难怪小人儿(墨仁)总翘着嘴嗔言以后如何找上一个看得上眼的夫君。 少女嘴角甜甜一笑,还好,她找到了,三岁定终生,在她未与父亲相逢时,便注定了这一生,她会是他的妻。 想到这,少女原本因为父亲或者不日便会带着母亲离他们而去的心情稍稍好转了些,就听到隔壁的东山五侠继续唠叨:“听说墨言的亲传弟子,实际上是如今的天罚之主齐棠,大小姐墨珠珠的武功,还是授自齐棠少侠。天罚山从不出世,若然出世,天罚第四代主人齐棠,就是而今真正引领风骚之人了,届时不知有多少江湖美人,为其争破头颅,吃尽飞醋!” 少女的咂咂嘴,可爱地皱了皱眉头。轻轻在桌上放下一块玉佩,走至东山五侠的桌前,脆声道:“那就有劳诸位在江湖上传传话,齐棠哥哥是我墨珠珠的人,谁想动那个心思,先问过我墨珠珠的玲珑鱼玉枪,”嘴角一翘,“或者,问过我爹也成!”说罢,不顾众人一脸呆滞,娇笑一声,人一闪,已经跃上了马,骏马嘶鸣一声,拔腿而奔,不消一会便消失在官道上。 不仅东山五侠没有反应过来,其他人也听到了少女的声音,此刻均一脸晃神,只有茶馆老头不知所谓,拿起那桌上的玉佩,一个劲喃喃道:“这,老朽一杯浊茶,宁可分文不取,也不能手下这样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呀!这叫老朽,如何心安,如何心安哪!” 东山五侠的二拐子嘎巴嘎巴嘴,道:“你们听到方才这女娃说了啥,啥墨珠珠,啥齐棠?” 说完竟然猛地一拍桌台,吓得茶馆老头一个哆嗦,险些拿不稳手中的玉佩,就听到二拐子嚎了一声:“苍天哪,方才那女娃,不不,女侠竟然是墨尊者的女儿,明日邀战的墨珠珠啊,我真是瞎了这双狗眼啊我!” 一声喊叫,众人都唏嘘慨叹,却又欣喜异常。就在此时,远远有个清晰的声音传来:“若想观战,可用茶馆老爷爷手中的玉佩到烟柳宫,自然有人安排,玉佩只卖一百两纹银,仅限五十四人!” 目瞪口呆的众人哗啦一下,眼珠子全集中在茶馆老头手中的玉佩里,吓得老头又是一个哆嗦,老人家耳背,听不到传音,直叹道我命休也,财不露白,姑娘啊,你是好心反做坏事,我老头子可要让这玉佩给害惨了! 岂料一瞬间,茶馆里不多不少五十四人砰砰从口袋了掏出了银子堆在了茶馆老头收钱的破罐子旁,道:“老头,我们都是江湖散修,向来不求富贵,这里约莫也有一百两纹银,买你手中的玉佩,可好?” 老头子噶地一下张大了嘴巴,看着一群长相彪悍甚至凶狠的人一副低声下气商量的口吻,那感觉,真是天旋地转。这不带抢的还商量,不仅商量还花银子买,皇天在上,这世道,好人多,还是好人多啊! 老头子自然不知,若是平时,指不定这些人就直接抢了或者一点银子换了了事,可墨珠珠的一番话,他们岂敢违逆,由此可见,墨珠珠的积威尚且如此,作为墨言,翻天覆地,便是一句话的事情。 老头子颤颤巍巍地道:“自然好自然好,只是这银子多了多了!” 众人大喜过望,二拐子还拍拍胸脯道:“你放心,一会这银子我二拐子护送你到家。”众人皆饶有默契地点点头,可不是么,要是半路给人劫了,老头子双腿一蹬,归天了,到时候墨珠珠追究起来,以为他们杀人越货,那可是百口莫辩,比太监被人请去逛窑子,憋的不是精气神,憋得全是血,憋屈得内伤啊! 可茶馆老头油然不知这些,心里哆哆嗦嗦全是一句话:“好人哪,全是好人哪!我老头子今日遇见贵人了!” 官道尽头的一个小山波后,那骑马的女子双耳耳廓微微一动,嫣然一笑,策马离开! 前传打酱油的小番外二(可不看) 今日的天水之滨,十二年来再度成为整个武林关注的焦点。 天水之滨,“水自天上来,落玉入凡间”。流水缓缓的瀑布从高处蜿蜒而下,没有多少激荡,多少汹涌,却如秀美的女子梳洗那三千青丝,温柔缱眷,静谧无声。 就在这落入凡间的天池边上,有处绝美之地,绿水青山,偶有野花摇曳,与风和声细语。 只是今日,万千凡人,扰了安宁,却又来带生气。今日的天水之滨,可谓是整个武林济济一堂,盛况空前,绝不亚于如今依旧每隔三年一次的武林大会! 对每一个武林中人来说,真正称得上是泰山北斗,唯圣地天罚山脉!除了十二年前那场三国证武,武尊代表萧国出战,方才算得上是当之无愧的巅峰论武。而今的武林大会,没有武尊一脉的参加,始终都是名不副实。 可今日,在十二年后,武尊的传人横空出世,只要是身在江湖,没有人愿意错过如此良机。此时此刻,天水之滨,俨然是一个江湖各方各派格局的缩影。 青城,衡山,烟柳宫,少林,挽花剑派的弟子形成半圆,围在天水之侧方圆百米之外。门派与门派之间泾渭分明,井然有序的分割开来。各派弟子静立在各方的阵营中,不愧是如今五大势力最强的门派弟子,守规守礼,凝神以待。只是无一例外,每个年轻人的眼中顾盼神采,充满期待! 就在这半圆之中,还有一处特别之处,寥寥十数人,却占了一块不下于五大门派的地方。一个男子,不同于他人站立翘首以盼,他舒舒服服地坐在一张偌大的太师椅上,身侧各站着六名衣着朴素的下人,其中一名老者,更是随侍在他的身侧。 男子看起来约莫三十几岁,岁月的沉淀,让他的身上增添了许多的成熟和稳重,他俊美绝伦,剑眉下的桃花眼,一看就是一个多情郎。稳重与多情,这样矛盾的结合,平添许多吸引,无怪乎许多门派的小姑娘们,时不时都会假装往这边看看,其实看的也只有他而已。 雷惊乾洒然一笑,身为如今最为强大的晋国皇帝,听闻这个消息,竟然抛下了那繁重的政事,不辞千里,来到此地,仅仅是因为,想看看她的女儿。内心隐隐期盼着,或者她亦会赶来为女儿助威,因为这渺茫至极的希望,他心如枯井的一颗心竟然为此而雀跃不已。 想起她,雷惊乾的心中依旧忍不住一抽一痛。流苏,流苏,雷惊乾的心中喃喃而语,这个镌刻在他心中的名字,是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叹只叹,天罚墨言,雷惊乾的眼里多了一分苦涩,天罚墨言,他遇她在前,她爱他在先。若是常人,他定会不择手段争取到底,他也曾经这样努力过,可偏偏他是天罚墨言,一个他这辈子望尘莫及的人! 世间女子千万,他这一生,竟然寻不到一个与他比肩而立,俯瞰这繁华俗世,与他一起笑对花谢花开!下辈子,祈求让我遇她在先,即使她爱的依旧是他,也让我拥有一个先于他爱上她的奢望! 奈何情深至此,不求相守,惟愿爱你在先。 除了这五大门派围起的半圆,天水之滨附近几个视线方位俱佳的山丘上,更有不少门派世家云集。大多门派均由老一辈高手带领着当代的年轻弟子。 当年的天罚墨言,以二十岁之龄大败五大高手,如今墨言之女,以未满十六岁之龄便有如此豪气和实力,尽管诸位顶尖高手确信墨珠珠获胜的可能微乎其微,因其天赋再高,也绝无可能超越其父,或者再等五年,胜负犹未可知。尽管如此,此役对无数年轻弟子,都将是极大的激励和鼓舞。 一阵女子的娇笑声脆生生由远及近,众人精神一振,抬眼望去,一个青衫女子,骑于骏马之上,立于瀑布之巅。流水潺潺,那骏马居然丝毫不见滑脚,稳稳当当站在那里。女子轻拍马头,亲昵地俯下身子与之倚靠。骏马嘶鸣一声,依依不舍蹭了蹭女子的发鬓,尽显人性。 再度坐直身子,女子的身子凌空而起,双臂平举,单膝而立顺流而下,如同飘飞的花瓣儿,轻轻巧巧落于平地之上,鞋底不沾丝毫水渍,此等轻功造诣,确有挑战五大高手之能。 随着女子的落地,雷惊乾的身子微微前倾,眼中的温柔之色更浓。与她娘亲一般巧笑如兮,梨涡浅显,只是流苏温柔如倾泻之月光,她的女儿,墨珠珠,却明朗如晴天之星耀。 五大门派,少林一如大师,青城秦洛掌门,衡山掌门云谷子老道,挽花剑派刘若安掌门,还有不得不提的身份特殊的烟柳宫宫主柳丹婷。 柳丹婷乃流苏的挚友,也算是天罚墨言的记名弟子,后来更是成为流苏墨言的大恩人,墨珠珠的义父,曾经大名鼎鼎的秀国仗剑山庄庄主慕容岭的爱妻。慕容岭亦曾深爱流苏,在流苏遇难之时,不惜舍命相救,落下半身瘫痪的隐疾。后得墨言报恩相救,从此落户天罚山,与柳丹婷日久生情,终成眷侣。 墨珠珠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拱手施礼:“天罚墨珠珠,见过诸位武林长辈!”调皮一笑,转向柳丹婷,嘟着小嘴道:“柳姨,一会您可要手下留情哦!” 众人皆洒然一笑,墨珠珠如此有礼,可要较之其父墨言好得太多了。想当年,天罚墨言所到之处,长枪所指,只有一个字:“战!”战天斗地,气势无双!被他长枪点到之人,唯有满腔的无奈和满脸的苦笑。 柳丹婷啐了声,笑道:“你个死丫头,这事怕是师傅他们都不知晓。哼,柳姨我是不可能留手的!”脸色一正:“丫头,可不要辱没了师傅的名声!” 提起父亲,墨珠珠的脸色同样一正,稍退两步,道:“珠珠定全力以赴,还望各位长辈不吝赐教!” 墨珠珠解下背上的包裹,右手一扬,一道炫目的蓝光闪过,下一刻,墨珠珠已经仗枪而立! 玲珑鱼玉枪,晶莹如白玉,枪头是活灵活现的一尾蓝色的鱼,鱼嘴里吐出一根枪刺,这是当年尚且年幼的珠珠从铸器一脉的鲁工一族选中的兵器。此举令墨言喜不自胜,女儿与他一般,独爱长枪! “阔马长枪并乾坤”! 一枪在手,墨珠珠那活泼天真的气质已经出现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没有人会小觑此刻的墨珠珠,手中的玲珑鱼玉枪寒光烁烁,枪芒吞吐,那肃杀的长枪,似乎已经不是独立的兵器,而是墨珠珠手臂的延伸,人与兵器能够在形神上合二为一,只能说,墨珠珠对这玲珑鱼玉枪的掌握,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层次! 五大掌门脸色一肃,均站前一步。一如大师的如意禅杖,青城秦掌门的浩海长刀,衡山云谷子的离尘拂尘,挽花剑派刘掌门的挽花剑,还有烟柳宫柳丹婷的扶风剑,均已紧握手中! 墨珠珠那银铃般的笑声响起,随着一声娇喝,玲珑鱼玉枪带着凌厉的寒气,在空中划过一个美丽的蓝弧,一招制下,齐攻五人! 长枪不愧是最适合群战的兵器!五大掌门丝毫不存任何轻视之意,手中兵器,如影随形,拾招而上! 玉枪翩飞,若飞舞梨花,纷纷落瓣,如莹莹雪片。 以一敌五的墨珠珠,丝毫不见捉襟见肘的窘境,玲珑枪势,无孔不入,气势滔天! 在场的武林中人,均看得如痴如醉!不愧是天罚武尊墨言之女,如此武学天赋,实属万里也难挑其一哪! 几乎所有年轻弟子的眼里,都迸射出火热的光芒!一个年龄与他们相仿的少女,竟然可以直对五大高手而丝毫不见落入下风,此事若放在以前,绝对没有人敢相信。当他们还在接受长辈循循善诱的指导时,已经有人能够一枪在手,舞尽此等风云色变! 雷惊乾的眼里出现了激赏之色,放在扶椅上的双手,越握越紧!流苏因为体质所限,一生不能习武,这一直以来都是流苏深感遗憾,甚至是觉得配不上自己夫君的心结。如今她的女儿,优秀如斯。雷惊乾的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流苏该是多么高兴自豪。 老奴程里看着他自小服侍的皇上,心中却油然升起一丝苦涩。皇上定是想起那个女子,刻骨铭心的思念,即使如草木般随着岁月的流逝枯萎,也要化成沃土,滋润那个如月季般的女子! 雷惊乾的目光,随着场中招式的闪动,双瞳一缩,整个人微微前倾,似乎随时要起身而立,冲入场中。 原来此刻场中,随着墨珠珠与一如大师如意禅杖的正面碰撞,久战之后的墨珠珠,动作也为之轻微一滞,可高手过招,瞬息的停滞,便有可能造成无法估量的后果。果不其然,柳丹婷四人早已经如影随形,手中的兵器,没有任何的犹豫,以包围绝杀之势,向墨珠珠攻去。 雷惊乾猛地站起,却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顷刻,人影分离,墨珠珠手中的鱼玉枪早已易主,而她自己,却被那此刻手持鱼玉枪的年轻男子搂在怀中。 反观柳丹婷五大高手,就在这一招之下,疾退数步,好不容易,方才站稳身形。五人抬头之刻,无一例外,脸上俱是惊讶之色。 而此刻全场,悄无声息,落针可闻,所有的眼光,都落在此刻那个一脸淡然的男子身上。 白衣黑发,纯粹飘逸,澄亮深邃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一张端正刚强、轮廓深邃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一手持枪,一手揽着墨珠珠,没有丝毫的倨傲,却偏偏让人觉得此人当如此傲视群雄。 柳丹婷释然,一笑,没有如同往日一般对这多年老友肆无忌惮地言语,而是略略施礼,道:“原来是天罚之主亲临,难怪一招之下,我等力有不逮!” 一句话,全场哗然,所有人眼里的狂热愈浓,所有门派掌舵之人,均不约而同微微躬身拱手:“见过齐先生!” 齐棠将鱼玉枪交与墨珠珠,轻声在她耳边道了一句:“师傅出关了!”一句话让墨珠珠结果鱼玉枪的手微微一颤。爹出关了!那便意味着爹离开的日子临近了!一时间,墨珠珠的心情莫名低沉起来,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里淡淡的伤感。感觉到围在腰际的手微微一紧,心里才流淌过一丝暖意。 齐棠揽住墨珠珠的姿势不改,微微一笑,道:“只因师傅出关在即,无奈只能速将师妹接回。今日于此,邀请九门九派之长者,十日之后赴天罚山,齐观师傅与玄皇前辈的九天雷劫!师傅希望借此时机,能让诸位在武道之上,有所顿悟!” 短短几句话,却让各大门派老一辈之人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九天雷劫,几千年来第一遭,今生有幸得以观之,死亦无憾! 未被邀请之人,心里虽极为失望,却也无奈。难不成你敢轮着刀枪棍棒打上天罚山么?怕是还未到山脚下,就直接叫人给踹了回来! 齐棠朝雷惊乾处一望,依旧温和如风:“晋皇,还请你转告令师,师傅邀他天罚一观。”齐棠顿了顿,道:“还有阁下,也在应邀之列!” 无视雷惊乾此刻极为精彩的脸色,那种夹杂着期待惊讶的眼神,齐棠轻笑一声,手揽墨珠珠,身形一闪,已经跃上那赶来的骏马之上,潇洒离去。 马背上,齐棠手持缰绳,环着墨珠珠,笑道:“学艺不精,还想着学师傅以一敌五,我要是赶不上,师傅的声威可要生生被你这一战削下半截!” 墨珠珠哼了一声,道:“要说我学艺不精,也不是我爹教的不好,天下人谁人不知,我的功夫,那是你教的,徒弟不长进,自然是你这当师傅的不尽责,还好意思说我?” 齐棠依旧温言软语:“也罢,反正这师傅一责,也不是我最想当的,落下个不尽责的名声,也懒得计较!” 墨珠珠一愣,略微转身,小脸带着一丝委屈问道:“原来你不想当我师傅,那你最想当的又是什么?像我爹那样,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么?” 齐棠俯下头,搁在墨珠珠的肩窝上,道了一句:“我最想当的,是你的夫君,你放心,这个身份我一定尽心尽责尽力尽情!如同师傅对待师母,相爱一生,厮守一世!” 马背上,羞红了脸颊的墨珠珠揪着衣裳,而齐棠,却惬意长笑一声,一夹马腹,策马狂奔! 十日后,天罚山脉,碧血池底! 境前 破虚空 天水之滨,因为当年一战而成为圣地。每一个来到天水之滨的人,无不怀着虔诚的心,缅怀着那段堪称传奇的历史。其实说到历史,却也并非久远的事情,只是过于惊天动地,在整个武林之历史长河,寻不出如此惊采绝艳的人物。以至于今天,这个堪称神化了的人物,他的战绩,为天下人所传颂,还有他对妻子的深情,令全天下女子为之倾倒心醉不已,做梦都梦着有一天能将那世间最幸运的女子取而代之。 约二十七年前,一个身穿蓑衣的少年,纵马江湖,一杆长枪舞尽乾坤,观天下英豪辈出,无人能出起左右。在这天水之滨,他一人独战天下五大高手。五大高手,哪一个不是武林的一方霸主宗师,哪一个不是赤手空拳便能在江湖搅起滔天风浪的风云人物。可就是这样出类拔萃的人物联手攻击,却在那单枪匹马的少年面前一败涂地! 只是,这个手持紫色长枪,身着朴素蓑衣的少年,却在这一战后归隐江湖,如同他的招式一样干脆利落,留给众人的,只有无限的膜拜与尊敬。从此,蓑衣人,紫血枪成为老一辈武林中人慨叹的精彩,成为新一届武林俊杰追逐的目标。蓑衣人,才是江湖人心底真真正正的无冕之王,不败神话! 若说江湖从来不乏新晋的高手和豪杰,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但十二年后,蓑衣人的再度横空出世,却再次向全天下证明,他缔造的神话无人能够打破,他达到的高度无人能够企及。 十二年前那个青涩张狂少年,十二年后那个早已敛去耀眼光华,淡定从容的年轻男子。十二年前嚣张霸道的气劲招式,十二年后返璞归真的无快不破。唯一不变的只有一个,天罚之主蓑衣人墨言在的地方,天下武林,无不自愧不如,俯首称臣! 紫血枪出,直取云霄,紫血枪刺,风云变色! 仗枪而立,一枪在手,战意冲天,谁与争锋! 这是属于墨言的神话,迄今为止,这个神话随着他达至化境的功力而盛传不衰.也正是他缔造的一个又一个的传奇,让整个武林都饶有默契的舍弃了蓑衣人这个朴素至极的称呼,连各大门派祖宗级的人物,谈起这段往事,也恭恭敬敬地称呼他为武尊,武道至尊! 武尊墨言所掌控的天罚山脉,集合了数百年来隐世的绝代高手。而墨言本人,又是天下医师毒师祖师墨家的嫡系传人。可以说,墨言不仅武至巅峰,医毒冠天下,还拥有当之无愧的第一势力。 今日,天罚山脉的碧血池底,蛇皇至尊玄皇蛇皇在天罚山的栖息之所,自成空间的静幽之地,空旷无垠,森寒凛冽! 早已有各方高手在齐棠的带领下来到这碧血池底,啧啧称奇的众人远远而站,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妄动,因为此刻,碧血池的远处,有一如山峦一般的庞然大物,正是即将接受雷劫化蛟为龙的玄皇蛇皇! 巨大的蛇头上有两个突起隐隐已有龙角之势,灰色的双眸,缓缓转了一圈,只消一眼,便让人如坠冰窖,灵魂颤栗不已,唯有看到齐棠几个墨言的后辈,那灰色的双眸方才显现一丝亲切之意! 一个极其俊美的少年展颜一笑,道“玄皇爷爷,墨天在此先预祝你应劫成功,早日冲破虚空,到一个您老人家能找到媳妇的洞天福地!您老孤身一人,可真是太久太久了!”那少年言罢,末了又一脸了然地感叹了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以身相许!美人绕膝下,何等**,何等**哪!” 众人听得那是小心肝一颤一颤的,连玄蛇皇的终生大事都能当着面调侃,墨言的大儿子墨天也委实太过飞扬跋扈了!玄皇蛇是什么凶兽,这种体型,就算是普通的蟒蛇,那也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恐怖存在!更别提玄蛇皇这种修炼有成,尾巴一扫便是裂地劈山的洪荒异种! 反观玄皇蛇,竟然也不生气,灰色的双眸显现出一丝极具人性的笑意。对于这个长得像流苏,最得墨言喜爱的儿子,他一向都颇为大方疼爱!而这小子,虽说武学修为不若二儿子墨帝,但天赋才识,却是最佳。 要知道这几千年来,它独自潜修,世间之人对它来说,犹如蝼蚁般的存在。唯有墨言,才有与它平等对话的实力。这些年来,墨言早已成为他唯一的挚友。墨言的后辈,对玄皇蛇也说,就犹如自己的后辈一般!小墨天说得委实没错哪,“蛇本性淫”,他确实憋得太久太久了,久到快将自己的这种本能给忘了,是时候找个媳妇了!玄皇蛇的眼睛里竟然难得地出现了一丝期待! 墨天话刚说完,身边的墨珠珠一手就往他的手臂一拧,道:“墨天,你又胡说八道,让娘听到,少不了一顿好打!”知晓这小子向来不怕天不怕地不怕霸道的爹唯怕温柔的娘! “天儿也没说错,玄皇若能早日找个伴,也省得遨游之时,我与娘子相依相伴,反倒显得你孤独了!”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声音脉脉流动,在场的所有人,在玄皇身上感受到的那股窒息的压力,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支离破碎,整颗心,豁然开朗! 一个年近三十模样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的眼中。随着他的出现,所有的人脸色都为之一凛,连一直不屑于众人的玄皇,此刻那颗硕大的脑袋,也微微伏下。 交相辉印的白发依旧那般张扬夺目,挺直的鼻梁下厚薄适中的嘴唇色淡如水噙着一个浅浅的微笑,还有那双如黑曜石般澄净深邃的眼睛,乍一眼看去,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可所有人,包括那上古洪荒异种的玄皇蛇,却清楚那一身紫黑长袍下如松柏般挺拔的身子所蕴含的可怕能量。武尊墨言,站在那里,似乎已经和天地融为一体,他就是这个天,这个地,无所不在! 他牵着一个女子的手缓步走至玄皇身边,微微低头,在那女子耳边低声细语,双眸里,情深几许!牵手相依在玄皇那狰狞无比的庞然大物边,却奇怪地让人感到和谐静谧! 随着那女子的出现,人群中的雷惊乾,脸上激动的神色更甚。岁月在流苏的身上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生育了四个子女的她,依旧如那空谷幽兰,销尽铅华,唯有那两颊笑涡霞光荡漾。 墨言轻声道了一句:“等我助玄皇兄一臂之力后,我们一家再好好聚聚。这次闭关,约莫也有半个月了。”最后一句话却飘入了流苏耳朵:“娘子,我想你了!” 流苏的脸刷一下红了,尽管已经相爱相守多年,可依旧吃不消墨言那张狂跋扈的占有,还有那时不时冒出的与他身份绝不相称的温言软语! 当流苏走到自家儿女的身边,一个红色的身影猛地窜入了她的怀中,正是血狼王的后裔小血儿。从慕容家归来之后的小血儿,天赋依旧未曾觉醒,还一直保持着小狗大小的身形,但全身的毛发,却越发红得妖艳,如同玛瑙般纯粹,犹如鲜血般妖异! 被流苏搂在怀里的小血儿鼻子拱了拱,不停地蹭着流苏无名指上一枚镶嵌着紫色宝石的戒指。 流苏笑了笑,抚了抚小血儿的小脑袋。这枚戒指,正是当年墨言送与她的定情之物,属于墨家家传宝物紫玉簪。后来墨言制器之时将紫玉簪一分为二,融成了两枚紫玉戒指,神奇的是两枚戒指相互吸引,即使远远相隔,也有着莫名的牵引。 更为奇特的是,紫玉戒指内竟然自成空间,只可惜空间大小,全由本身功力决定,她虽因体质所限无法习武,却在墨言的指导下修习了元神之术,所谓元神之术,按她现代的思维,就是精神力的修炼。 只是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无法习武的她在修习元神之术上天赋却叫墨言和玄皇蛇咂舌不已。她在紫玉戒指中开辟的空间大小,竟然能够媲美墨言。 世人都道武尊墨言的爱妻无法习武,实乃一大遗憾,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让墨言指点上那么一招两式,流苏这样等同于坐拥金山,却一毛也花不上!怎不叫江湖中人揪着大腿内侧却又喊不出疼哪。 可没有人知道,如今的流苏,虽然无法与人明枪明刀地一较高下,但几乎所有招式的变化破绽,在她精神力的窥测之下,无所遁形。假以时日,若是她能得到修炼精神力攻击的法门,那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杀人于无形之中! 这一点,除了墨言和玄皇,包括墨珠珠等儿女在内,却是毫不知情的! 对于流苏来说,平凡也好,超脱也罢,只要能儿女相伴,只要能牵着墨言的手,他的肩膀,就是她生生世世最美的依靠。 凭借墨言的功力,早该应劫,大家都以为墨言闭关是为了早日破碎虚空,其实恰恰相反,墨言是在将自己的功力压制在免于引起雷劫的层次。他和她一样舍不得儿女,只愿能留多一天便多一天的团聚。今日事关玄皇蛇无数岁月的等待,墨言才决定助之一臂之力。 思想间,无尽的虚空之上骤然出现层层叠叠黑色的云朵,轰隆隆的巨响不时从其中传出。压抑,天威之下的那种叫人心境胆颤的压抑!幸得众人所站乃碧血池底的结界之外,否则,在这天威之下,凡人之躯,只能不堪重负,力竭身亡! 突然,一道碗口大的雷霆便是从那黑色的云层中劈空而下,那一束雷霆之力,里面蕴含的力量,足以将这里所有的武林高手毁灭。 可那处于雷霆中心的玄皇蛇,一声怒吼,数十丈的身子就这样腾空而起,不躲不避,迎头而上! 一道,炼骨,两道,伐筋,三道,洗髓,四道,蓄精,五道,化形,凡人妖体的雷劫,只应五道!越往后,雷霆之力越强。 玄皇蛇凭借**,硬生扛下了两道雷劫而无丝毫损伤。它身上的鳞片由原来夹杂着黑灰的颜色,变为与他灰色的双眸一样纯粹的灰色,闪烁着锐利刀片方有的光芒! 天上的劫云似乎被惹怒了,雷声轰鸣,有不少身在结界之外的武林中人,当即失力倒地。若有心细之人观察,定能发现,所有人中,唯一一个在结界外脸色如常,淡定自若的,却是那个据说手无缚鸡之力的墨夫人流苏! 身处劫云下的墨言,双眸死死盯着玄皇蛇!当玄皇迎上第三道雷霆之力,身上的鳞片有不少已被削下,清晰可见其血肉模糊,那双桀骜不驯的灰眸,此刻也出现了一丝黯淡!天威之下,所有力量都不值一提! 一声响天彻地的长啸,听得人心瞬间振奋起来,劫云下的墨言,终于出手了! 紫血枪现,墨言的双眼变得如同玄皇的灰眸一般无二。当初的玄皇蛇一身两头,其一被墨言斩下,从此,墨言拥有了玄皇一族方有的“灰镜眸”! 墨言整个人蹬地而起,强悍无比的力量随着紫血枪一挥而出,枪贯长空,紫血枪竟然直接刺入了雷霆中心! 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墨言身上,银发飞扬,悬空而立,紫血枪竟然能够汲取雷霆之力淬炼枪身,玄皇强悍的**能够扛下两道雷霆之力不足为奇,可墨言,他竟然凭借肉身和紫血枪,替玄皇扛下了第三道雷霆之力! 玄皇落地,原本稳如泰山的身体微微抖动。这股力量的强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远古应劫,多有宝物护体,如今他们两个,除了紫血枪,便一无所有,实属当之无愧的穷光蛋! 看着空中的墨言,那无可匹敌的气势,那战天斗地的果敢,围观中的武林中人,在天威之下渐渐弯下的脊梁,再一次咬着牙慢慢地挺直。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他们的顿悟,他们一生难得的试炼! 与雷劫中心的墨言相比,他们所接受的天威之力,连其万分之一都不及!墨言的双手一挺,身上的衣裳已经化为虚无,就在第四道雷霆如期而至之时,墨言竟然冲天而起,迎头而上! 依旧在地上恢复伤势的玄皇见状,不由低声道了一句:“这个疯子,竟然以雷霆之力淬炼肉/体!” 事实如此,就在玄皇和墨言联手挡下第五道雷劫之时,玄皇大喜之下以为劫云该是烟消云散,可,出乎所有人意料,所有的劫云再度聚在一起,酝酿着第六道雷霆之力! 玄皇一下就蒙了,激动之下竟然首次在众人面前口吐人言:“老子呆在这屁点灵气没有的地方,还要接下五道以上的雷劫,有没有天理,给不给活路!” 墨言却是一脸凝重,沉声道:“弄巧成拙,可能是我的原因,接下两道雷劫,我的力量估计已经外泄!” 玄皇傻眼了:“你的意思是现在老天认为有两人渡劫,从来应劫,只有一人,如今规矩破了,这要劈下多少道还是个未知数!” 墨言的眼里没有惊慌,没有犹豫,有的只有斗破苍穹的自信和战意!唯一遗憾的,便是若能顺利度过,或者今天,就是他和儿女暂且离别的一天! 紫血枪划过一道长弧,墨言低喝一声:“既是逆天而战,我便一逆到底!”那股桀骜不驯,把玄皇蛇的狠厉性子也激了起来! 玄皇硕大的蛇头一仰:“靠你个雷劫,本皇倒要看看,是你劈死我,还是本皇咬死你!” 六道,七道,八道,被砸落在地上的墨言,骨骼碎裂的声音依稀可闻,身上伤痕累累,留下的鲜血早已被雷霆之力炙烤而干。 可他,手持紫血枪,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来,不变的,是眼中的战意冲天! 齐棠等人,双眼的担忧之色愈来愈重,在他们的记忆中,从未有过任何力量,能将墨言打击至此!唯有流苏,依旧一脸的平静,她清楚她的男人,那个从小被视为废物,靠着非人的磨练一步步走上武道巅峰的夫君,只要身上还有一小块骨头没有粉碎,他便能撑地而起,逆天而立! 流苏转过头,闪过一抹温柔不舍的笑意,只轻轻道了一句:“如果我们离开了,宝贝们,我们还会回来,总有一天会回来!” 一句宝贝们,让墨珠珠他们全身一颤,往日娘亲最爱称呼他们为大宝贝,二宝贝,只可惜那个霸道老爹吃醋了,很不讲理地给娘亲下了禁口令。如今娘亲再度这般称呼他们,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流苏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一个个搂过自己的儿女,紧接着,就这样,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抱着小血儿,一步一步,优雅自如地跨过那无人能够跨越的结界,再一步一步,走到自家夫君的身边! 当远古至今唯有圣人成圣方有的第九道雷劫劈下之后,碧血池,又恢复了往日的静谧安详。只是劫云中心的墨言,流苏,玄皇蛇,小血儿,却凭空消失! 齐棠紧紧搂住眼眶早已泛红的墨珠珠,墨天一扫往日浪荡的模样,与墨帝,墨仁相拥而站,望着墨言流苏消失的虚空之地。他们清楚地听到了父亲墨言的声音,“我们会回来,总有一天会回来!” 尽管天罚武尊墨言已经破碎虚空而去,但天罚之威,却没有丝毫的动摇!他的弟子儿女完美地承接了他的衣钵,还有那永远立于天罚之巅,媲美于玄皇蛇的血狼王生生世世的守护! 而劫云中的墨言等人,此刻却是穿梭在异常狂暴的雷霆之力中。墨言和流苏手中的紫玉戒指,在此刻散发着淡淡清幽的紫色光晕,笼罩着墨言和流苏,护住了他们的身体免受雷劫之力的侵蚀。 玄皇蛇,不,应该换做玄皇龙,因为它的模样已经截然不同。全身鳞片的灰色似乎更加的凝实,而额头上的那两个凸起,已经化为龙角,不同于鳞片的灰色,而是纯粹的金色! 所谓九转成圣,玄皇龙,是旷古烁今经历九道天雷化身为龙,其成就,发展下去也将是龙族一脉最为出色的。当然,这也得是他能活下来为前提。 此时在风暴中的玄皇龙,没有像墨言和流苏那样紫晕护体,亦没有紫血枪那能自动汲取雷霆之力淬炼枪体地变态本事,他的身子早就被炸得皮开肉绽,那象征着精气神的双眼更是萎靡不振。若不是化为龙形,以他原本的那具**,怕是早已被劈个粉碎了! 玄皇一咬牙,传言道:“墨言,借你的紫血枪一住!”言罢,身体猛地一缩小,成为一尺半长的一条小金龙,窜入了紫血枪中。这一做法,等同于舍去了自己大半的修为,只是命若保不住,再高的修为顶个屁用!玄皇蛇,绝对是那种当机立断的狠角色。 而小血儿,早已伏在了墨言的肩上,虽然有紫晕护体,但小血儿的情况却比玄皇还要糟糕。一声低吼,小血儿突然咬破了墨言的肩膀,随着鲜血流出,小血儿低吼一声,化为流光,生死存亡之间激发了自己的天赋传承“血誓共生!”整个身子,融进了墨言的中丹田所在的胸口处! 紧紧地握住流苏的手,墨言的心中闪过一丝久违的苦涩。这一切,早已经超脱了他的预料和想象,紫玉的光晕已经开始暗淡无光,在这样的空间乱流下,唯一的下场便是彻底的毁灭! 看着流苏嘴角那一抹依旧甜美的笑颜,墨言怒吼一声,紫血枪饶有灵性地一声长鸣,与小血儿一般无二,化为流光,直接穿入墨言的下丹田。 就在这一刻,紫色光晕啵的一声化为虚无。墨言的大手一拉,将流苏瓷瓷实实地揽入怀中。身形一转,后背直接扛下前方纷纭杂乱的雷电之击! 流苏的眼中泛着晶莹,这是他们相识以来最为决绝的拥抱。她的精神力能够控制那些细微的雷电攻击,但大多数的重击,此刻,却由墨言的肉/体一力承当! 墨言的嘴角微抿,任后方狂暴肆虐,他的眼睛,依旧一如既往地温柔如水,轻轻地道了一句:“有我!” 眼中的晶莹依旧忍不住流下,那如无数条银蛇般的雷电无间断地打在墨言的背上,流苏依稀之间,还能闻到那淡淡的烧焦之味,怕是墨言的后背,此刻已经惨不忍睹的血肉模糊。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男人的一句爱你,会让你心甜如蜜,男人的一句有我,却让女人知道,他值得你托付终生。 肆虐暴戾的空间,男人将女人紧紧地扣入自己坚实的怀中,那双有力的臂膀,环住了她所有的悲伤不安。他说过,这辈子,只要有他,就不会再让她受伤,只要有他,所有的困厄灾难,便由他一力承担! 她是他的妻,这辈子最最珍贵的守护! 墨言在实践着他的诺言,凭借着他超强的意志在保持着自己头脑的清醒,可上天,终究没有给予他们化险为夷的曙光,当最后一道如碗口大小的金色雷电狠狠地劈在墨言肩上的时候,竟然穿透了他的肩膀,击向了流苏。 顷刻之间,流苏化为虚无! “不!”响天彻地的一声呼喊在空旷无垠的虚空中回荡!墨言仗枪而起,灰色的双眸血丝密布,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全是暴戾和狠厉,犹如深狱魔神! “灭吾妻,吾便灭了你,就算逆天,我也要一逆到底!” 紫黑色的长枪划起了一道炫目的红,千万年来那静止的虚空里,随着暴怒的墨言暴怒的一击,竟然晃动了一下。 重归平静之时,一切都消失了,虚空中的暴戾平息了下来,渐渐光亮了起来! 死亡,或者是生的开始! 一个故事的终结,恰恰象征着另一个故事的延续! 穿越黑洞的另一个世界,却因为今日虚空的巨变,诞生了属于他们的传说! 境一 墨家村 墨家村,是天元大陆上元月帝国西北方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山村。墨家村的人,世代以打猎为生。这些年来,经过几代的打拼,也小有规模,寻常贼寇不敢轻易来犯。虽然不是隶属同一个宗族,但家家户户却自发地团结了起来,选出了村长还有若干位在村里具有一定名望的人,组成了宗堂,负责村里大大小小事务的协调和处理。 墨家村的北面是绵延的山脉。如今正值秋季,是北方狩猎最好的季节。墨家村里几乎所有身强力壮的男子都到山上狩猎。 这座方圆几千里的大山,墨家村的人狩猎的范围,也仅在百里之内。要知道越往这山林的中心之处,危险越大,就算是修为极高的元武者,也不敢冒险深入。若是不慎越入了某只强大元兽的领地,那最有可能出现的状况不是成功狩猎,而是猎杀者反被虐杀。 令墨家村的人忌讳的山林中心之处,有一处奇特的泉水,泉水分两股,昼夜从池底喷涌而出,水高可达十数丈,声如隐雷。更为奇特的是,从同一个池底喷出的两股泉水,一股极热,一股极冷。离池水十米之遥,便能感到这种极其难受的气息,冷热交加,无所适从。 可此刻,在这诡异的池边,却有一男子盘膝而坐。银白色的头发炫目得叫人心动,他坐在那,腰梁挺拔如松,池中心喷涌的两股极端的泉水气息对他似乎没有丝毫的影响,整个身子,犹如已经融进这一方天地之间,池水的动,他的静,异常和谐! 半晌,男子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随着眼睛的睁开,他那年轻英俊的脸似乎瞬间生动了起来。那是一双凝视之间能将人的灵魂带走的眼睛,如同这极为矛盾的泉水,灵动却又莫名的深邃,充满生机的活力却又似乎蕴含着那看透世态炎凉的睿智。 看着水中的倒影,男子嘴角微微翘起,随着又自嘲一笑,自己二十岁的生日即将到来,可每次见到自己的这张脸,却总有着已经看了漫长一辈子的熟悉感,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未老先衰?抑或是自己是带着前世的某些回忆来到这个世上。 带着某些回忆,男子的心中一动,缓缓抬起自己的左手,诡异的事情再度发生在这个诡异的池子边上。男子的无名指上突然浮现出一个紫色的戒指,紫晕氤氲,盯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男子那清凉如水的声音念出了一个字:“苏! 明明是随意念出,可那声音里却仿佛蕴含着刻骨铭心的思念和怜爱。这是刻在戒指上的字,尽管他不清楚这个字所隐藏的意义,可每次看到这个戒指,念出这个字,他的胸口处流淌的唯有温柔,唯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发自心底,源自灵魂! 紫色的光晕渐渐暗淡,那戒指,就此隐没在无名指上,只留下一个类似纹身的戒指纹路。 像这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诡异事情,已经多到连他自己也麻木了! 他叫墨言,出生在墨家村普普通通的一户猎户家里。出生后的他身体异常的孱弱,母亲疼爱他,不惜抱着他连日赶路,到金虎城,找了最好的大夫,可惜得到的依旧是让母亲心痛不已的定论,这孩子天生身体孱弱不堪,而且还是一个绝对与武者绝缘的天闭体,就算是耗尽灵药,终生也无法习武。 失望之余的父母对他却越发的疼爱和关怀,辛辛苦苦所赚得的收入,几乎大多都耗费在换得更多的补品来为他调养身子。 五岁的时候,当村里所有的孩子开始习武时,他的身体,也渐渐发生了变化。似乎从五岁开始,他再也不会无端端感到疲累,精气神在源源不断地流逝。 他的脑海里,竟然多了一套完整的修习之法,也了解到这天元大陆所谓的天闭体,便是他脑海里的九阳绝脉。对于这套即使是真正的天武者都难以忍受的近乎自虐的修炼之法,他却熟悉得如同天赋本能一般,仿佛冥冥中自己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这种超越极限的修炼。 破而后立,置之死地而后生,总有一天,这个天下的巅峰,会踏在他的脚下!没有理由,没有怀疑,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无与伦比的气概和自信。 从那以后,当所有的小孩子到村头的场地上锻炼武技的时候,他就在这大山里开始了属于他自己的修炼。父母以为他心里自卑难过,一个人跑去躲了起来,却不知道,每一天,当第一束阳光从东方亮起,这个小小的身子,便背负着远超他身体所能承受的重物,开始了他每一天数十趟的爬山涉水。 天元大陆的人,唯有能真正修炼出元气,才算是真正的天武者,很多人一生中,只能学点拳脚功夫,踏不入天武者的大门! 而在所有的天武者中,修炼又分初元境,人元境 ,地元境 ,天元境,始元境 ,神元境六大境界,每个境界分上中下三层。而每一个层次的元武者,在这广袤的天元大路上,都有一个统一的称号,分别是元徒,元士,元将,元宗,元皇,元神。 整个天元大路,元神是传说,没有人知道真假。元皇只有两位,天星帝国和元月帝国各有一位,这也是两大帝国能够成为这片大路上最为强大帝国的最为重要的原因! 十岁那年,墨言突破了初元境达到人元境,拥有了内视自己身体的能力,才解出了为何自己的修炼如此缓慢,而且有五年一直身体虚弱的原因。 在他的胸口处,从他进入初元境开始便渐渐浮现了一个狼图腾,血红色的狼栩栩如生,而确确实实,在他的中丹田处,一个与图腾一模一样的身子就住在哪里,而在他的下丹田处,一柄紫墨色的长枪悬挂在那里,长枪之上,清晰可见如浮雕般的龙形。他修炼的元力,可谓是一分为三,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中下两个丹田。 他自己,只独得一份,这便难怪,本来按照自己脑海中的那套修炼法决,自己在十岁之时该是人元境的巅峰才是,却堪堪突破了初元境进入人元境。五岁以前,自己没有任何的修炼,可精气神却依旧要一分为三,没被吸成人干,也算是里面住着的家伙厚道了。 尽管如此,墨言却没有丝毫的怨言,相反,对于自己体内的一狼一枪,他却有着血脉相连的感觉。十岁之后,他的修炼更加的拼命疯狂,为的,便是拥有更多的元力,能让体内的一狼一枪恢复原来的模样! 紫血长枪,嗜血狼王,一枪在手,一狼在侧! 刺,风云变色,嚎,天地无光! 一人一枪一狼,并肩而战,何等热血豪迈! 水池边的墨言轻笑了一声,这一笑间,如同那冬日暖阳的第一缕的暖意,让这整个荒凉寂寞的天地间,一瞬间盎然了起来。 缓缓地站起身子,而今二十岁的墨言约有一米八五之高,高大挺拔如峰,一举一动,力量流畅。墨言微微转头,就在这瞬间,池边多了一只高达一米五,连同尾巴有四米之长的狮子! 狮子雌雄两态,眼前的狮子深棕色的长长的鬃毛一直延伸到肩部和胸部,明显就是一头在狮界算是英俊潇洒的雄狮。狮子见到墨言,反而有一点小心谨慎,大脑袋一低,将咬在嘴里的一株三瓣红叶的药草放下,长长的尾巴微微翘起,人性化的眼睛里似乎正在吹嘘自己的功劳! 墨言拾起药草,左右端详,似乎很是满意,回头看向这头雄狮,眼中却又是满满的戏谑。 这片大陆,百兽与人类一般,有普通的兽类,亦有一群属于金字塔尖的,拥有自己天赋本领的灵兽。灵兽与天武者一样分为六级。 而正是因为有了灵兽,人类中除了天武者这种拥有超强武力的人,也多了一种能以精神力控制灵兽的灵武者。 灵武者拥有能够与灵兽/交流,缔结盟约的精神力,而一旦盟约成契,不仅能够让灵兽为自己战斗,还能与灵兽共享其拥有的某种天赋本领!而但凡能够踏入元皇境界的,无一不是两者兼修的妖孽天赋! 可以说,天武者是孜孜不倦的苦修者,灵武者是巧取豪夺的优雅强盗。 眼前的这只飓风狮,曾经是这个水池方圆五十里的主人,也是一个与如今的墨言武力相当的地元境灵兽。 可要知道,当年墨言遇见它的时候,也仅仅是处在人元境界,可偏偏一见到墨言,修为远远高于墨言的飓风狮却没有丝毫森林之王该有的霸道,而是带着自己整个小家族二话不说迁出了这个水池边。 飓风狮望着眼前的男子,他的身上,有两股让他极为害怕的气息,而这两股气息,这些年来,每次见到他,都在逐渐地增强。这使得他把整个小家族迁得越来越远,唯恐受到这两股气息的压制。 在灵兽的世界里,修为虽有高低,但血脉传承的高贵却等级分明,拥有着绝对压制的灵魂力量!飓风狮自然不知,在墨言的身上,有着来自远古洪荒异种血狼王和玄皇龙的气息。这两股气息尚且虚弱,若是真正达到了洪荒的鼎盛时期,怕是此刻的飓风狮,就不是站着,而是直接倒地口吐白沫了! 它不清楚,墨言却心知肚明,所以每次看到这只庞大的飓风狮,再想起自己身上那袖珍模样的血狼王,总是禁不住露出戏谑的表情。 墨言挥挥手,那飓风狮头一低,转身飞奔离开。而墨言从容地给自己披上一件淡青色的长袍,掩去了那股强悍恐怖的身体力量,一如既往,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拾起那由飓风狮收集到的满满的药材,墨言的脚尖一点,人已经消失不见。若是那以速度着称的飓风狮看到,不知道是否要再度抽搐一番,这个他郁闷地认为是狐假虎威的人类,原来一直隐藏着实力! 一直到村落外,墨言才微微站定,扫了扫长袍,慢悠悠地一步一步走着回到自己的家中,才踏入那篱笆围成的小院子,就听到一声带着欢喜的女声:“墨言哥,你回来了!” 境二 墨家人 墨言无奈地站定,转身浅浅一笑,道:“若蕙,你是来找娘亲的!” 院子里用以做饭的小厨房里走出了一个年轻的女孩,窈窕的身材有一米七高,可能是打猎习武的关系,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正是豆蔻年华,虽然算不上是美艳动人,但那股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