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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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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姨娘最是玲珑,眼见陈夫人脸上笑容淡了,忙笑道:“我几日没见夫人,便过来瞧瞧。”    陈夫人让人盛了碗汤给叶姨娘,“你近期便要临盆,还是呆在院子里,四处走动怕要动了胎气。”    叶姨娘接过汤,笑着点头,“嗯,我记住了。”    桌边的几个人神思可异的开始了这顿早饭。    陈锦喝了一小碗粥,吃了些酱菜,便放了筷子。    陈夫人关切道:“囡囡吃饱了?”    “嗯。”    “二姑娘怎的吃这样少?是不是身子不爽?”叶姨娘也关切问道。    陈锦摇摇头,“没有,我的确吃饱了。”    闻言,陈夫人道,“中午还来我这里用饭,你想吃什么尽管说,我让小厨房做出来。”    “阿娘作主便好。”    如今这府里的四个姑娘,似乎只有陈锦和陈嘉是干净的,起码她们手上没有人命。    陈茵也深知这一点,所以眼见着陈夫人对陈锦的关切之情,心里嫉妒得要发疯,却是半点脸色不敢表露,加之陈锦毕竟是她妹妹,又对她诸多照顾,她也实在是恨不起来。    至于陈嘉,不过是个胆小的,没什么好在意。    陈嘉一顿饭下来没有说过什么话,大多数时候她都在吃东西,筷子也只伸到自己面前的几个碟子里,无声无息地,像是不存在一般。    陈淑故意把汤水洒在她袖子上,她也没有作声,只眼角一抹狠利的余光匆匆而过,快得叫人看不清。    陈淑仍在为自己整了陈嘉而高兴,却没看到陈嘉眼中的表情,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的陈锦,在心里冷笑,这一家子真是热闹极了。    这个陈嘉也不是个简单的。    陈锦垂眸,只要陈嘉不来惹她,她便放她一马又如何。    待陈知川吃好了饭,丫头们撤了桌,重新摆上茶点。    陈淑便迫不及待地问起昨日那件事。    昨晚陈知川虽没在陈夫人房里歇息,但回府时他还是先来去看了陈夫人,陈夫人已经把这事跟陈知川说明。一来陈知川觉得陈淑有失陈府千金的风范,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女儿,不好拉下脸来训斥;二来陈淑确实名声不太好,若那男子真想娶她,于陈府也是一桩好事。    说实话,陈知川还真怕陈淑嫁不出去。    陈知川说:“我已派人去寻那位少侠了,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    陈淑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陈知川挥挥手,“你若能觅得如意郎君,我自然高兴,不光为你,还有你爹。”他绝口不提莫氏,陈淑知道原因,却装作不知。    无论如何,她阿娘虽不在了,但她仍是陈府的小姐,叔叔婶婶照样得迁就着她。    陈珂昨日便听说了此事,但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陈淑是他嫡亲的妹妹,但他对她……早已不想有兄妹情分。    所以就算在饭桌上旧事重提,陈珂也只装作没有听见,陈淑的事,他实在是不想再掺和。往后她要走到哪里,如何走,与他已没有太大的关系。    陈淑面向陈珂,一派娇憨可爱,“大哥,你若见了他,也必定会欢喜的。”    当着叔叔婶婶的面,陈珂实在不想说难听的话,他面无表情地看了陈淑一眼,随即转开视线,没有说话。    陈淑讨了个没趣,脸色瞬间难看下来,眼里甚至有了些冷意。    她想着阿娘不在了,东府里只有她与大哥两人相依为命,何不抛开从前的不愉快,大家重新和好?但是大哥显然不是这样想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竟也让她如此难堪。    这个哥哥……太让人失望了!    陈淑霍地站起身,“叔叔婶婶我不舒服,先回房了。”    陈知川夫妇将兄妹俩的互动看在眼里,皆是无奈,只得点头应允了。    陈淑气匆匆地走了,陈嘉也跟着起身告了辞。    这里只剩下陈知川夫妇及陈珂等人。    陈珂站起来,朝着陈知川夫妇深深作了一揖,陈夫人忙起身去扶,“珂儿,你这是做什么?”    陈珂力气大,此时又是铁了心的,陈夫人哪里扶得动,最后陈珂索性跪下了,陈夫人拦都拦不住。    “夫人,咱们听听珂儿要说的话。”陈知川开口道。    陈夫人看了陈珂一眼,只得无奈的转身,回去坐下。    陈珂直挺挺跪着,也不看陈知川,直言道:“自阿爹走后,东府靠我一人支撑,竟是一日不如一日,陈珂有愧阿爹,有愧叔叔,有怕祖上。如今妹妹又如此不懂事,凡事尽数麻烦叔婶,陈珂心下实在难安。”    陈夫人听他说完,心里也难受,“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珂儿,你不要这样想。”    “叔叔和婶婶对我们好,陈珂无以为报,只能用上后半生,为叔叔婶婶尽孝尽忠,方不辜负叔婶的心意。”陈珂说完,朝着两人叩拜下去,很是慎重。    陈知川眯了眯眼睛,尔后道:“我与你阿爹是亲生兄弟,自然待你如亲生儿子一般,你婶婶最是贤良,日夜盼着你们好。你有这份心是好的,这些见外的话以后便不要再说了,免得平白惹她伤心。”    陈珂点头道:“叔叔说的是,是陈珂莽撞了。”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陈锦和陈珂方出来。    陈茵陪着陈夫人与叶姨娘叙话,便没有同他们一起走。    陈珂与陈锦并肩走着,音夏和东远跟在后面。    东远说:“最近怎的都没见着你们。”    音夏想了想,回道:“还不都在院子里呆着嘛。如今六姑娘和七姑娘住在咱们院子里,自然要好好伺候的。”    闻言,东远笑了起来,“两位姑娘可好伺候?”    音夏斜他一眼,“看你说的,两位姑娘天真活泼,人也大方,自然是好伺候的。”    “那便好那便好。”东远道,随即压低了声儿,“真怕像三姑娘那样儿的,底下伺候的人无一不遭殃。”    说起陈淑,两人是心知肚明。    “见着三姑娘新近的那个小丫头没有?”    音夏说:“见着了,怎么了?”    东远说:“听说第一回进去伺候,便被赏了耳光,牙都差点被打掉了,啧啧。”    “牙打掉算轻的了。”    东远点点头,“说的有理。”    比起性命来,牙掉了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两人在后头说得起劲,前面两个人也不管,自顾自地说起话来。    陈珂随口问道:“妹妹最近在忙什么?”    “昨日带陈玉陈雪出去走了走。”陈锦据实以告。    陈珂对这两个妹妹并不是十分了解,单从接触的几次来看,也是讨人喜欢的性子。    “都去哪里玩了?”陈珂饶有兴致的问。    “没去哪里,就去南十二坊吃了饭,下午游了江,便回来了。”    陈珂听罢,好生羡慕,“锦妹妹竟不喊我。”    “大哥事忙,岂能分心。”陈锦道,“以后多的是机会。”    “也是。”    两人走到抄手游廊,此时春回大地,园子里的花争相开放,站在游廊上远远看去,一片姹紫嫣红。    陈珂对着满园的花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锦妹妹,以后我该怎么办?”    他问道,语气轻得像脚下的风,说不出的凄厉。    陈锦回头看着他,“大哥为何如此说?”    “江淮一带的商铺前夜失火,烧掉了一整条街,也烧掉了东府大半的资产。信息很快便会传回京城,届时,东府将面临什么,我无法预测。”且不说经济上的直接损失,若此事被二太子知晓,只怕会动摇二太子对东府的信心。    陈锦一惊,“大哥为何还在这里?”    “是啊,我为何还在这里。”陈珂抬头,望着远处的阴郁的天,眼里都是茫然,“我不知该怎么做,这事还没有告诉叔叔,我想着,东府与西府早已分了家,没必要让他们跟着操心。”    “大哥该去江淮一趟。”陈锦说。    陈珂看向她,“如今祖母丧期未过,我要如何走?”    陈锦道:“斯者已逝,心中祭奠胜过很多。”    陈珂深深地看她一眼,“仍是你最懂我。”    “此次去江淮,大哥可有什么对策了?”陈锦问。    陈珂道:“先看看受损情况,再作打算。”    “不如大哥将陈玉陈雪带去,一来她们可靠,二来两人年轻想法,或许能帮到你。”第三,这是个历练的机会。    陈锦没有说完,怕陈珂多心。    无论如何,此事对东府对陈珂,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二太子那边,暂时将这事压下。”陈锦道。    陈珂点点头,“我知道。”    陈珂将陈锦送回院子,便带着东远折回东府,命碧罗收拾东西。    碧罗不明所以,“爷要出远门吗?”    “下江淮。”    碧罗仍是不明白,前阵子明明说要在京城留几个月的,怎的突然又改了主意?东远对这事是知道的,他怕碧罗再问,忙悄悄拉了她的袖子。    碧罗会意,转身进屋把收拾了。    “此次去,把陈玉陈雪带上。”陈珂吩咐道。    东远一惊,随即道:“六姑娘和七姑娘?恐怕不大方便。咱们一路都是骑马,若带着两位姑娘,只怕会拖慢行程。”    陈珂说:“这两个丫头一直在跟着三堂叔学做生意,此次带上说不定能帮不上。”    东远不再有异意,“两位姑娘跟咱们一起动身吗?”    “嗯。”    ……    “让我们跟大哥哥一起去江淮吗?”陈雪瞪大了眼睛。    陈玉在旁边也是一脸惊讶。    陈锦道:“此次大哥去江淮,是处理商铺着火一事,你们跟着去长长本事,不好吗?”    “好,当然好!”陈雪兴奋道。    比起陈雪的乐观,陈玉有些担心:“只是怕帮不上忙。”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就如平常一样便好。”    “商铺着火严重吗?”陈玉问,“大哥可有对策了?”    陈锦摇摇头,“如今人不在江淮,想再多对策也是枉然,今日午饭后你们便启程。我知道你们素来懂事,路上有什么事都要跟大哥说,出门在外,他是你们唯一能依靠的人。我在京城等你们的消息。”    闻言,陈玉陈雪慎重地点头。    或许是知道陈玉陈雪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中午阿风特意做了一桌子的菜,吃得陈玉陈雪两人直呼好呼,还玩笑说都舍不得离开京城了。    陈珂人还未动身下江淮,消息已经传了回来。    陈知川得知后,速叫了陈珂去问话。    叔侄俩在书房里谈了个把时辰,陈珂出来时脸色无常,命东远去叫陈玉陈雪启程,自己则去跟陈夫人辞行。    陈夫人向来不管生意上的事,得知商铺失火后,遂拿了十万银票出来,“婶婶帮不上忙,这些钱你先拿着,总有需要的时候。”    陈珂哪里肯接。    陈夫人道:“这钱不是白白给的,只是解你燃眉之急,以后还是要还的。你且先收着,听话。”    陈珂心中叹了口气,陈夫人盛情之下,终是接了银票。    与陈夫人辞行出来,陈珂回院子交待了些事给碧罗,待诸事已毕,出来时便见陈玉和陈雪站在门外。    陈玉陈雪给陈珂见礼。    陈珂道:“此去定是要吃些苦头的,你俩若是不愿意,不去也可以。”    陈玉摇摇头:“既答应了,岂有反悔的道理。这有违我徽商之名。”    陈珂平日里对这两姐妹印象不多,倒是很难想象娇弱的陈玉会说出这样大气的话来,当下点头道:“六妹妹说得对,是我小器了。”    不一会儿东远来了,手里牵着两匹马。    陈珂问道:“马车呢?”    东远看向陈玉陈雪二人,陈雪道:“大哥莫怪东远哥哥,是我与姐姐要求的。我与姐姐虽然年纪不大,但自小也是当男孩养的,马还是会骑的。何况咱们这一路去,时间何其可贵,怎可白白浪费在路上?”    陈珂不知如何说好了。    怎的别人家的妹妹都这样聪慧识体大方,反观他的亲妹妹,却这样的不懂事。    这些事一旦开始想,便像一个无底深渊一样吸着人出不来。此刻也实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陈珂晃了晃头,正色道:“那咱们便出发。”    陈玉陈雪点点头,两人翻身上马。    东远念着两位姑娘年纪不大,身体未长开,特意选了两匹温驯的母马,如今看陈玉和陈雪,倒对自己的马不是那么满意。    但他们急着赶路,自然也不可能再重新换过了。    一行四人,自西府门前策马而去,马蹄卷起的尘烟纷纷扬扬,终归于无。    ……    “姑娘,大爷他们走了。”音夏进来,对陈锦道。    陈锦倚在窗边的软榻上,闻言,自书中抬起头来,“嗯。”    音夏给她端来热茶,陈锦放下书,接了茶盏,说道:“叶姨娘这两日该要生了,你去请钟大夫过来瞧瞧。”    音夏想了想,说道:“叶姨娘自有孕后,一直都有指定的大夫,咱们请钟大夫来不太好。”    “钟大夫是陈府用了几十年的,到底放心些,”陈锦呡了口茶,“无事,你去。”    音夏没再说什么,应声去了。    陈锦又看了会儿书,觉着困了,便睡了一觉。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便醒了。    身后起了一层薄汗。    陈锦拥被坐起,外头天色有些暗了,屋里没有点灯,只有院子里的光透过窗缝渗进来。屋里的一切影影绰绰,十分不真切。    “阁下是何时到的?”    黑暗中,陈锦开口,语气淡然,不见一丝惊慌。    在那更深的黑暗处,突然传来了呼吸声。    一个人的。    陈锦没有动,黑暗让她的感官更加敏捷,她听见那人说:“扰了姑娘清梦,是在下的错。”    “不知阁下造访,所为何事?”    “那日承蒙姑娘相救,还未真正道谢。”    哦,原来是那个青衣刺客。    “若要道谢,阁下早该来了,不必等到今日。”陈锦戳穿他。    那人也不尴尬,声音平平的,“姑娘好聪明。”    陈锦推被软被,一双眼在昏暗中亦找到了鞋子,她下了床,走到窗边的软榻坐下,接着推开闭合的窗,让院子里的光尽数倾洒进来。    “这陈府真是越来越松散了,”她看着外面安静的院子,“连有人闯进来都不知道。”    黑暗中的刺客似乎愣了一下,“看来在下果真是扰了姑娘。”    陈锦仍自望着窗外,并不回头看他,“我不喜欢睡觉时有人在旁边。”    “在下并未冒犯。”    “呵,”陈锦轻笑,“那便说明来意,总这样猜来猜去,没意思。”    青衣刺客被噎了一下,终于说明了来意,“我家主子给姑娘带了一句话。”    “你家主子是谁?”    “我家主子,单名一个修字。”    元修——    陈锦弯了弯嘴角,颇为自嘲地笑笑,“我与他从未见过,他为何要带话给我?”    “我家主子说,姑娘冰清玉洁,世上男儿皆倾慕。”    做惯了刺客的人说起这样的话来,竟无端让人觉得滑稽,陈锦笑出声来,“好个皆倾慕,那你今日来,可是要说,你家主子想要娶我?”    青衣刺客再次被噎住了,好半天才回道:“不是。”    陈锦眼角滑下一片冷光,“那便直说。”    “我家主子说,若姑娘不嫌弃,明日请于青云台一叙。”    陈锦并不意外,她知道元修见她想做什么。无非是得知了她与元徵时常见面的消息,想要一睹她的真容罢了。    毕竟,这世上能令元修如此在乎的人,除了元徵,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了。    那么,元徵喜欢的,元徵感兴趣的,他都想要。    “你瞧,人就是这样奇怪。”半晌,陈锦慢慢开口道,“非盯着别人的东西不放,巴巴儿的凑上来,却不知,结局早已注定了。”    “姑娘的话,在下不明白。”    陈锦侧过头,第一次看向阴影中的刺客,“明日我另有安排,便不赴约了,还望你家主子见谅。”    “主子说,姑娘若是不想去,他便到府中来拜会。”    这便是威胁了。    陈锦轻笑一声,“你家主子高兴就好。”    刺客万没料到她竟是这样的回答,此处再留下去已无意义。    “叨扰了。”    说罢,人去无痕。    “好俊的功夫。”    陈锦对着夜色,轻轻说了一句。    这是元修身边的人,前世她却并未见过。看来,并不只有她的命运变了,很多人都变了。    不知过了多久,院门突然开了,带进一阵吵嚷。    陈锦见音夏急匆匆跑进来,推开了她的房门。    屋里没开灯,陈锦听见音夏急促的呼吸声,“姑娘,不好了。”    小丫头们进来掌了灯,一个个站在门边,不敢再往前走。    音夏走到陈锦身边,低声道:“叶姨娘难产。”    “钟大夫来了吗?”    音夏道:“来了,但是钟大夫还未进房里,叶姨娘便兴生了,如今三个时辰过去了,仍未生下来。稳婆说……说,只看到了脚。”    “阿爹可在府里?”    “老爷下午出去了,已让人去叫了,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陈锦点点头,站起身,“更衣,我去看看叶姨娘。”    音夏手忙脚乱的找了身衣裳给陈锦换上,系盘扣时手抖得厉害,只得咬紧嘴唇,用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陈锦微仰着头,方便她系扣子,轻声道:“别怕,没事。”    短短四个字,却仿佛有股魔力,音夏立时便镇定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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