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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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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雕与诚王商议着,“我带素芳去投奔我,你们继续上路,如何?”    素芳死活不同意跟他走,坚决要陪着叶箫竺。    燕九雕感觉面子挂不住了,不悦提醒她,“哎,你现在是我媳妇儿哎,是不是应该听我的?”    “堂没拜成,便不算!”素芳心想,反正也没有夫妻对拜。    “拜过天地,那便算了!”若是得不到素芳,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燕九雕急得涨红了脸,赶紧向诚王求助,    “姐夫你评评理!堂都拜了,怎能不作数?”    “呃……”张云雷无言以对,略一思量,想了个折中的法子,“算数,但是!    素芳不想离开箫竺,毕竟你们才认识一天,她跟着你没有安全感。你得给她时间适应嘛!对待女人,可不能像对你弟兄那样,大呼小叫的下命令,女人是要哄的,哄的她开心了,自然什么都依你不是?”    “嗯……”燕九雕沉“果然还是王爷有一套啊!那依王爷之见,我应该如何是好?”    “你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大可随我们一道去东昌,路上也好和素芳培养感情。”说着张云雷又开始故意激将,    “当然了,那些杀手会不会追踪,我不敢确定,跟我们上路,可能会有危险,燕兄若是害怕,那我也不强求。”    果不其然,燕九雕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挺直了腰板儿逞强道    “怎么可能害怕嘛!说了会当她的家人是我的家人,既然她想陪着你们,那我陪你们走一遭也无妨,全当闯荡江湖了!”    于是乎,燕九雕最终决定陪他们同行。    众人身上多少都带了些银子,足够花销,说来也是幸运,往后这一路,倒没再出现追杀之人。    这一路,身上虽有银子,却不知前路有多长,大伙儿都不敢胡乱花销,吃住能省则省,以致于原本就身姿如柳的叶箫竺越发清瘦,看得张云雷心疼不已。    183霞似火    而原本有些婴儿肥的钰娇倒是欢喜的很,自认为瘦下来的自己更美了,时常问梁延彬,“我今天是不是更漂亮啦?”    梁延彬却道“还是以前肉呼呼的你好看。”    钰娇登时嘟嘴,“难道现在的我很丑吗?”    “不丑,没有以前好看。”    可是这话怎么听都不对味哎!    这二弟,又惹弟妹不开森了!张云雷笑嗤道“瞎说什么大实话!你应该说,怎样的她都好看!”    “听到了没!”钰娇是恨铁不成钢啊!“学学的油嘴滑舌,每天都把嫂子哄的开开心心的,你就会气我,哼!”    梁延彬却是不以为意,耿直的无药可救,“是,我是我,我可不喜欢说那些拐弯抹角的瞎话。”    “我发现你没有恢复记忆以前那时候可爱了!那时候你经常夸我,”钰娇学着他的样子道    “娇娇姐最美啦!我最喜欢和娇娇姐玩儿啦!”    听得张云雷尴尬症都犯了,搂着叶箫竺忍俊不禁。    钰娇又起哄,拉着让他再唤声姐姐听,梁延彬甚感尴尬,“那时候不是不懂男女之情嘛!现在已是夫妻,怎能叫姐姐?”    拥有她的那个夜晚,他已懂得,她不仅仅是陪伴关心他的一个人,而是他的女人,他的妻子!那种情愫,超越以往。尽管钰娇还是像以前一样咧咧,梁延彬凝望她时的眉眼,却是越来越柔情,盛满了爱意。    三月的田野里,到处开满了油菜花,呼吸间尽是醉人的香气。    找到一户农家落脚后,张云雷拉了叶箫竺去田野里逛逛,傍晚的天,日将落,霞似火。牵着手的两人,难得如此惬意。    随手扯了些油菜花,心情愉悦的张云雷为她编作花环,戴于她头顶,笑意盎然的她,美似天仙!    走累了的两人,干脆坐于花田中歇歇脚。    拂着她耳边碎发,张云雷满怀疼惜,“颠簸这么久,辛苦你了!”    “既是夫妻,何必说些见外话?”乡间的气息,清新烂漫,叶箫竺其实很喜欢这种悠闲的感觉,主动牵起他另一只手,握紧在手心,看向天边落日,    “云雷,我很喜欢这样的日子,因为有你陪伴。”看他似乎不信,她又对比道    “丞相府和王府的日子皆是苦闷,整日循规蹈矩的,也甚少出去散心,不是鸡毛蒜皮,就是勾心斗角,无趣又累心。离开顺安后,虽然逃亡艰辛,之前被追杀惊心动魄,现在倒是安稳许多,倒似游山玩水一般,自由自在。”    眸光凝望里,是沉淀的爱意,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感动凝聚于匈,在张云雷心中翻腾,此时此刻,除了拥吻之外,他不知还能用什么方式表达他的满腔爱意。    只是,一旦吻上,动了念想,便一发不可收拾,忍不住将她扑倒在花田中,暮阳下,    起初,她以为,他只是吻得投入了些,品尝过就会松开她,哪料他的力道越来越狠,已不止于一个吻,大手情不自禁的抚上她身子,熟练又贪恋的伸进她衣衫中,想要感受柔软的,    吓得叶箫竺紧握住他手腕,“云雷,你要……怎样?”    张云雷顿感好笑,轻啃了她香颈一口,“这还用问?就没点儿默契?”    正是因为有默契,她才更惶恐啊!“这可是田野,怎么可以……?”    “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你试试,就知道可不可以了!”    暮色笼罩的花海中,张云雷的唇角笑意深深,自离开顺安后,叶箫竺难得见他面上有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尚未来得及说什么,他已埋入她匈前,寻觅红桃,难得他有兴致,她也不好去破坏,却又异常紧张,    “可是,我怕,怕有人路过,万一没瞧见,还怎么见人呐?”    张云雷浑然不怕,气血上涌,与她鼎磨间,只想狠狠的要她,“不会有人的,有也看不到我们。”    心慌的叶箫竺看了周围一眼,一望无际的油菜花,长得那么高,他们躺在花丛中,的确不容易被人发现,当下放松了些,    不知何时,温热的手掌已经触及她大褪,又麻又痒的感觉令她轻颤,不由自主地紧拥着他,轻哼着呼唤着他的名字,直至他进来后,那充盈的感觉,直冲心底,令两人满足的轻吟着,    而乐章,才刚刚开始!    由缓而疾的进出着,浅与深,交错着,极速的造访,使得谷口越发润泽,舒畅的想要渴求更多,    “云雷,云雷!”    她柔软的声音,便似魔咒一般,直冲他大脑,“小叶子,叫大声点儿,我喜欢听!”    “啊?”她有些糊涂了,她叫了什么?只是喊了他的名字而已。    “说,你要我,想要我……”难耐地噙住她耳垂,他低声诱哄着,“说出你的渴望,我会给你更多!”    “不,太羞人了!”这样大胆的话,她可说不出口,然而他竟突然不动了,只在谷口缓慢的研磨着,没了强劲的力度,便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不够畅快,越发难耐,    “别这样……”    “那你要怎样?”张云雷暗笑自己已经成功的引起了她的不适,叶箫竺羞得粉脸通红,    “要那样嘛!你知道的……”干嘛非要让她说出来嘛!真是坏透了!    “哪样?”张云雷故意装傻,“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怎样?”    “怎么那么坏啊!”底下一阵难受,叶箫竺赌气地轻锤他匈口,“我不喜欢你了!”    “这么严重啊!”张云雷故作惊慌道“那我应该尽快满足你的,对不对?”    其实他也忍得难受,只好比刚才快一些的鼎送着,然而还不是平时最快的频率,叶箫竺尝过那种感觉,食髓知味,便生了贪心,还想感受,而他还故意问她,    “是这样吗?”    “不!”叶箫竺急得如蚂蚁啃噬,“不是,再快,快一些……”    话刚出口,她便意识到自己上当了,最后居然还是情难自禁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更令她惊奇的是,说这种话居然上瘾,说出口一次,便会忍不住被,轻易地被他威胁着,说出更多,    “云雷,别逗我了,我,要你,快一些啊……嗯,”    细碎的声音,柔情的话语,敲击着他的心房,再逗下去他也会没命的,于是再不愿慢着,开始横冲直撞,给她最美好最畅快肆意的体验!    张云雷一边勇猛的鼎着,一边扣住她后脑勺,手指梳进她发间,热烈狠吻,他知道,她爱死了这双重侵袭的感觉,不自觉的吸着他不放,直至两人都在云端释……放!    无力睁眸时,天已擦黑,他们竟折腾了这么久,叶箫竺早已羞红了脸,回味着前所未有的大胆体验。    又相拥了许久,跳动的心才慢慢平复,待两人收拾好衣衫,起身回去时,暮色当空,偶有凉风,张云雷一把搂住她,好让她在他怀中汲取温暖。    行至半路,梁延彬竟已出来找他们,说是晚饭已好,半天不见人,问他们去了哪里,    叶箫竺羞得不敢答话,张云雷只道他俩迷路了,走错了路口,才耽误了时辰。    梁延彬也没深究,几人一道回去了。    且说这燕九雕跟随他们一路,渐渐相熟,觉得诚王说话甚是有趣,也没有王爷架子,跟他很合得来,庆幸能得此挚友,唯一遗憾的是,一直没机会与素芳洞房。    大都是女人们单独住一屋,他根本没机会与素芳接触,为此甚感懊恼。    这天,他们路过一条小溪,没有桥,只能淌过去,男人们倒不怕,女人们鞋袜和裙子可不大好,于是他们各背起自家媳妇儿,淌过溪水。    徐芒果自是要背小镯的,就剩燕九雕和素芳了,她有些犹豫,不想爬上他的背,燕九雕半躬着身子等了半晌,她仍旧不行动,总觉得难为情。    女人就是墨迹啊!燕九雕再不询问,站直身子,来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就往溪中走去,    “哎……你怎么这样啊!”吓得素芳赶紧搂住他脖子,生怕摔倒!    “你想现在下来我也可松手。”    燕九雕这么一说,她还真不敢再闹腾,就这么被他抱在怀里,贴着他匈膛,她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声!这种近距离接触的感觉,多少令她有些慌乱。    然而他并没有不自在的表现,方方的抱着她,直至到了对岸,才将她放下。    此时的素芳已然涨红了脸,眸光流转间,尽显小女儿情态,低声与他道着谢。    燕九雕这才突然发觉,比起强行占有一个女人而言,慢慢得她欢心,领略她对他态度的改变,这个过程,似乎更让人开怀!    他突然就不着急了,十分乐得享受去看她羞怯的目光。    而顺安城中,季慕惟不希望彦晓继续待在诚王府,被着,受尽苦头,便想娶她为妻,武安侯却是不准,严厉呵斥,    “谁不晓得,她是被丁紫腾抛弃的新娘子!你救她也就罢了,若是娶进门,必然被人笑掉大牙!说你捡了破鞋!”    184又见故人    可在他心里,她依旧是美好纯真的女子,“她连堂都没拜完就回了王府,自然是玉洁冰清的!”    武安侯只觉老脸挂不住!“终归是有婚约,还拜了天地,没拜完又如何?大伙儿不都去吃酒了嘛!你若再娶她,旁人又会怎么说?”    旁人的舌头,季慕惟管不住,也不想管!“那是我的事,管他们怎么说,爱来不来!”    他的儿子,一向有分寸,怎么遇见个女人就跟没魂儿了似的!“慕惟!你可是侯府世子,怎可任性妄为!丢了侯府的脸面呐!”    武安侯的劝说毫无用处,季慕惟铁了心要娶梁彦晓,这是他的梦想,有生之年必须实现,越快越好!    经过这一劫,彦晓终于切实感受到,季慕惟对她的用心,纵家人反对,说她是拜过堂的女人,说她是谋反者的妹妹,季慕惟都不在乎,坚持要娶梁彦晓。    太王妃亦被他打动,诚王府落魄之时,仍旧愿娶她女儿的,定是真心实意,私下里亦劝女儿答应婚事,嫁入武安侯府,便不必再被囚禁在此。    而梁彦晓,哪还有嫁人的勇气?    她的情况,她很清楚,不想再嫁,连累那人被笑话,只是季慕惟太执着,说不服他爹,直接去找隆熙帝,请来赐婚圣旨,拿着圣旨去堵他爹的嘴,而后又去诚王府找彦晓。    彦晓得知他的打算,不愿成婚,漠然请他离开。    被赶出屋的季慕惟不肯走,立在她院中,等她回心转意,自中午艳阳高照,立到下午骤雨倾盆,丫鬟都看不下去,帮忙去劝郡主。    屋内的彦晓透过窗子看到季慕惟被浑身淋透,仍倔强不肯离开的模样,心头一软,再逞强不得,撑了伞急急地跑出去唤他进屋。    他却不肯进来,“除非你答应嫁给我,否则我宁愿一直淋着!”    何必,去强求呢?彦晓最清楚自己的处境,不想连累他,遭人唾弃,被人笑话,    “你怎么那么傻?我已经跟人拜过……”    “我都知道,什么都明白!”季慕惟考虑得很清楚,并不是一时冲动,    “哪怕你忘不了他,我也要娶你!你不用愧疚,不必有压力,你是一个好女孩,应该得到爱护,我只是想做那个有资格守护你之人,能有一个对你好的身份,就足够!”    那天若不是季慕惟及时赶到,她定会被挑破最后的衣衫,那么就算丁紫骏不杀她,她也会羞愤自尽!    她知道他对她的心意,从前只是隐约能感觉到,如今便是真切的感受到,他对她的义无反顾,可是她真心觉得现在的自己配不上他,    “我没有忘不了他,知道他心有所属之后,我就死了心,只是觉得我不值得你这样……你本可娶到更好的女子,不该找我,诚王府已不复往日尊荣,而我又……”    “你认为我会在乎那些吗?”他行事一向洒脱,从不会把旁人的议论放在心上,    “彦晓,我在乎的,从来都只是你这个人而已!我只要你,只肯娶你!你若不肯嫁,我就一直候在这儿,直到你想通为止!”    可是她又怎么忍心,再见他这般?    季慕惟为了她,放弃了那么多,她若是不嫁,他一定难堪心痛,能遇挚爱不容易,挣扎了许久,最终,彦晓沉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哽咽,    “我……答应你,你不要再淋了!跟我进去!”    她头顶有伞,那么她脸上的,便是泪,不是雨!    彦晓她,终于肯答应了吗?季慕惟欢喜地将她拥入怀中,心酸又欣慰,还好,他终于打动了她,哪怕她现在是被他逼迫而嫁,他也会对她百般呵护,让她感受到他的真挚!    而张云雷,入夜后闲来无事,枕着胳膊,搂着叶箫竺,望着窗外的星,与她讨论着,    “也不晓得,惟宝儿和彦晓如何了,你说惟宝儿能不能将她拿下?”    “那就看他的耐心了,若是能坚持,想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唉!看他们造化!”最近的安稳,令他生出隐隐的不安,“为何没有追杀的人了?你不觉得,不科学吗?”    叶箫竺也觉怪异,“也许,他们与上头失去了联络,无人指挥?”    “应该不大可能。”毕竟梁启昀视他为眼中钉,怎会轻易放了他呢?难道平静只是为了放大招?    看他眉头皱作一团,叶箫竺劝他莫要胡思乱想,“该来的总会来,来了再说,难得安宁,就该静心享受。”    才道罢,便觉他倾刻翻了个身,将她压下,笑里藏坏,“是该好好享受,享受我叶子的温柔……”    叶箫竺被他的举动吓到了,忙拦着不许他妄动,“这可是人家的屋子啊!隔壁还有人,万一听到,多羞人。”    贴着她耳朵,张云雷悄声给她出主意,“那你……小声点儿叫,只叫给我听,他们就听不到了呗!”    说得她无言以对,想推拒,却发现心底其实也渴望他的亲近,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被他带怀了呢?这种事,真的会上瘾的吗?    漫漫长夜,惟有轻吟浅唱在回荡……    看着燕九雕对素芳越来越好,钰娇也觉得他俩挺般配,“不如这样,等到了陈国,择个好日子,好让你们重新再拜一回堂,便可正式圆房了!”    燕九雕欣然答应,自无意见,素芳却是红着脸不说话,而张云雷,则是黑着一张脸,    “我不想去陈国,绕过兴阳城,再往南,便是去往东昌的方向。”    “可是都到家门口了,我不能不去探望!”钰娇离家那么久,很想回宫看一看她母妃,梁延彬也愿意陪同,见见老丈人,    “,咱们临走前,母妃也说过,可以请求陈国皇帝帮忙……”    未料一向通情达理的张云雷竟是一口拒绝,“找东昌也是一样。”    他们不懂,诚王为何不愿去陈国,只有叶箫竺清楚,张云雷在闹什么情绪。    便小声跟钰娇说,“妹妹勿忧,我会尽量劝他。”    话虽如此,可是她心里其实也没谱儿,因为她深知,张云雷不愿去陈国,皆是因为陈弘峤。    当天夜里,叶箫竺来劝他,张云雷很明确的告诉她,    “我不想,以狼狈的身份见他,向他们陈国摇尾乞怜的说好话,我做不到!”    叶箫竺觉着自己应该纠正他的观念,“陈国和大尧,本就有互帮互助的合约,这是请求,不算乞求。”    但是张云雷心里很清楚,“是和大尧有合约,可是现在的大尧,是梁启昀的,陈国又怎会帮我,跟梁启昀对抗?”    难道他们不是应该本着偏向虎山行的精神吗?“凡事总得争取,试过才知结果,若觉不可能便不去尝试,那我们又何必去东昌?凭什么让东昌帮助我们?”    因为他接触过段豫璜,“我能呛得准段豫璜的性子,料想他会帮我。”    叶箫竺亦坚持她的观点,“我相信陈国皇帝也会帮你,毕竟他的女儿钰娇是你的弟妹,他不会袖手旁观。”    怎么可能呢?就算陈国皇帝愿意,陈弘峤也定会从中阻挠!    “难道你忘了,血金阁的事实证明,陈弘峤很有可能早与梁启昀私下有所勾结,若真如此,他一定会阻止他父皇来帮我。所以我也不想去。”    “也许不是你猜测的那样呢?我觉得他不是那样是非不分的人。”    她也只是以她的印象,公正的评价了一句,张云雷瞬时变了脸色,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有些刺痛,    她明白,他是在介意,她为陈弘峤说好话,可她也只是,站在两国的利益上去分析局势,并不是有什么私心,难道他还认为,她对那个人有什么吗?    那个眼神,多少令她有些不舒坦,叶箫竺也觉心累,黯然转过身去,不想再提,    “你若不想听,我便不说。”    觉察到她的心涩,张云雷一把拉住了她,忍不住讨好解释,    “小叶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相信你,只是,真的不想去陈国……”    男人的尊严,她明白,平静地与他对视着,柔声劝说,    “若能寻得两国帮助最好,胜算更大,你若实在不想找陈国,那就不去了,让钰娇她们进城,我们在城外,等他们探完亲,再和延彬去东昌,这样可好?”    “嗯。”她能理解他,他备感欣慰。拥着她,便觉满足。    也不晓得为什么,张云雷总感觉,一旦入了兴阳城,就会出现变故,是以对那个地方莫名抵触,下意识的想远离。    而有时,人的预感会莫名的准,之前他们还猜测着风平浪静会不会有阴谋,结果一接近兴阳城,便出了状况!    当晚,众人到了一家客栈,用饭菜前,都会用银针先试,并无异常才会开动,然后餐用一半儿,便觉头晕无力,    眼看着众人皆已趴下,释尘与燕九雕会武功,却也撑不了多久,隐约看见有黑衣人进来,想起身对抗,却无一丝力气,跟着也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叶箫竺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屋中软帐锦衾,华贵典雅,这是什么地方?梦吗?    她明明记得,大伙儿正吃着饭,突然就晕了的,这会子怎么就她一个人?其他人呢?    愣怔间,恍然瞧见床边有个高大的人影,还有些熟悉,是云雷吗?    她想喊一声,却发现嗓子沙哑的快要无法出声!    最终只化为一声干咳。    听到声音,那颀长的身影终于转过身来……    185讽刺的爱    待看清那人的模样,叶箫竺百感交集,那的确是她心心念念之人,却也只是曾经,张云雷走进她心里的同时,她已经放下了过往,那些执念,那些回忆,已被她深藏,    云雷不愿去陈国,她其实也松了口气,至少不必与那个人碰面,万未料到,竟会在此刻再会。    “弘……”意识到开错了口,她赶忙改口,“三皇子?”    再次听到她的声音,陈弘峤心悦花开,“竺儿,你总算醒了。”    那声熟悉的竺儿,曾是她最喜欢的称呼,只是如今再听,总觉得不合适,却又不好多说什么,只焦急问他,    “云雷呢?”    “云雷?”陈弘峤眼神微惑,叶箫竺解释道“云雷是延成的号,他人呢?”    原来如此,只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许久不见,她的目光,没有对他流露出眷恋,反而开口先问梁延成!这是什么道理?    也许,只是出于习惯性的询问?毕竟,她嫁给梁延成将近两年,问一句他的行踪,也无可厚非,遂温声道    “他很好,你不必管他。”    叶箫竺勉强撑起身子想下床,“他在哪儿?我要见他。”许是躺了太久,猛然起来竟有些眩晕,陈弘峤见状,即刻来到她身前,    “小心,你可能还没恢复体力。”    想起之前的情形,大伙儿似乎被人下了药,醒来便见陈弘峤,叶箫竺不禁怀疑,难道……是他动了手脚?    “下药之人是谁?”    是他所为,他便不会隐瞒,如实相告,“我的手下。”    他居然会对他们下手?“为何,你要对我们下药?”    他当然不是针对她,他怎么会舍得呢?“你放心,我不会害你,那些只是蒙汗药。我的目标,是梁延成。”    闻言,叶箫竺顿生不祥的预感,“你想对他怎样?”    即使分开几年,他也从不把叶箫竺当外人,以为她还与他一心,是以对她毫无防备,道明自己的计划,“活捉梁延成,送与梁启昀。”    怪不得,自秃鹰山之后,她们都没再遇见追兵,原来,梁启昀早有打算,等他们到陈国,自投罗网!    如此看来,张云雷猜得没错!如今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叶箫竺不信,“你真的,和梁启昀早有勾结?”    勾结,有些不大好听,陈弘峤纠正道“是合作。”    由此便可推论,    “那么当初,真正要刺杀诚王的。不是太子陈弘曜,而是你?”    再深的谋略,再不该承认的秘密,一到了叶箫竺面前,他都不想隐瞒,只想坦诚,她是他唯一的执着与信任,最后的净土,不需要提防与心机,随即诚实的点了点头。    张云雷说是陈弘峤时,叶箫竺还不相信,如今亲眼见他认了,她是说不出的感觉,他居然,与外人一道,谋害她的丈夫?    深沉的谋算,令她畏惧,叶箫竺不由自主的警惕起来,    陈弘峤并不认为自己有错,“他对你不好,死了也活该。”    为何她总觉得,他还有别的目的,“你真的,是为我才有杀他的念头吗?难道不是你想借此陷害陈国太子?复仇才是你心底的渴望,何必拿我说事儿,找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果然,她才是最懂他的那个人,“竺儿,我不想瞒你,的确两者皆有,为你,也为扳倒陈弘曜!”    亲切的称谓,令她很不舒坦,严辞提醒,“殿下请自重,不要再叫我闺名,我有丈夫,你也有妻子!”    “竺儿,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难道她还不懂他的苦衷?    “即便我娶了她,这几个月也从未碰过她,我的心一直都在你那儿!你为何还要怨怪我?”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我只知道,你我皆已婚嫁,再提从前毫无意义。”叶箫竺不想提,此刻她的心里在乎的,全是张云雷的安危,紧张地望向陈弘峤询问,    “云雷在哪儿?带我去见他。”    陈弘峤不懂,她何故那么在意梁延成!“你很在乎他吗?他妾室成群,对你并无真心,你何必对他那么上心?”    张云雷的好,只有她知道,不喜欢听人说他坏话,叶箫竺忍不住为他澄清,“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个好人,对我也很好。”    她竟会为他说好话?怎么可能呢?突如其来的转变,令陈弘峤难以置信,    “你是不是被他下了?梁延成是好人?那些侧妃,妾室,又算什么?”    具体的,她也不好多说,总不能告诉陈弘峤,梁延成的灵魂已经被换了?她自己都一知半解,也无法与他解释,更何况,他如今与梁启昀合谋,那她更不该,将她丈夫的情况透露太多,只模棱两可道    “他的情况很复杂,旁人不懂,我也不想多解释,总之我现在要见他,请你带我过去。”    他最在意的女人,竟当着他的面,强烈要求要见另一个男人,这让他怎么接受?相逢的喜悦,被无边的醋意淹没,自尊心受挫的陈弘峤面露愠色,负手望向窗外,眸光染怒,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她也不会放弃!“他是我的丈夫,我见他天经地义,你没有资格不同意!”    丈夫!资格?说到底,她还是对他有所怨恨的,恨他当初没有按照约定去大尧找她,若是他守约,她也不必嫁人。终究是他的错啊!    想到此,陈弘峤恨透了自己,再无勇气与她对抗,答应让她见一见梁延成,也许,她对梁延成的关怀,只是出于一种妻子的责任。    如此想着,他也觉好受了些。    本以为他只是和她一样昏迷无力,但当叶箫竺在另一间房中见到张云雷时,着实吓了一跳,只见他面色乌青,异于常人!看得叶箫竺触目惊心!    “云雷他怎么了?你不是说下的蒙汗药吗?他怎会这般?”    对别人是蒙汗药,对梁延成嘛!自然得区别对待,“他中的是毒,要押他去大尧,必须用这样的手段。”    “你下的毒?他跟你什么仇怨,你要这样害他?”    仇怨?太深远,随便说一样,都足够让他杀了梁延成?“迫你嫁他,拆散你我,其心不正,意图谋朝篡位!”    “你听谁说他谋朝篡位?”一定是梁启昀在颠倒是非!叶箫竺恨骂道    “梁启昀是卑鄙无耻之人,谋朝篡位,杀害云雷的父王,又残害先帝,你居然帮他?你的良知呢?”    “证据呢?你看到梁启昀杀害尧帝吗?”虽然明知梁启昀是老狐狸,但陈弘峤从来不信,梁延成会是安份之人,    “这只是梁延成的一面之词,他在为夺位找借口,你不能上他的当,被他哄骗。”    他凭什么这样信口开河的去判断她丈夫的品行?叶箫竺闻言越发窝火,    “与他朝夕相对的人是我,他是怎样的人,我很清楚!”    “你就那么信任他?”    那是自然!“他是我的丈夫,我当然信任。”    丈夫?她真的愿意承认吗?“你是被迫嫁于他的,不需要为他负责。”    “嫁的时候的确是被迫,现在不同了,”叶箫竺很清楚自己的变化,    “我对他有了感情,自然能分辨出是非真假。”    “有感情?”这句话,一如晴天霹雳,狠狠的打了陈弘峤的脸,“竺儿,你爱上了他?那我呢?我算什么,我们的誓言算什么?”    誓言,只是过往的虚无,造化弄人,叶箫竺也无能为力,“既然错过了,就不该再留恋。”    “我不甘心,我不要屈从命运!”叶箫竺的冷漠之辞刺激到了他,陈弘峤实在难以接受,紧紧地扣住她双肩,情绪过于激动,    “竺儿,你也不应该屈从,我说过,我会为你改命!”    叶箫竺企图挥开他手臂,他却目光狂躁,握得更紧,令她疼痛难忍,但她还是要说清楚,    “弘峤,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错过的,无法挽回,如今我已经爱上梁延成,这是事实,我不想欺骗你什么,只希望你不要为难他,交出解药,我和他,自会离开陈国。”    放他走?怎么可能?“他夺走我心爱的女人,我恨不得他立即死去!”咬牙切齿间,陈弘峤已抽出一把匕首,怒视床上的梁延成,赤红了双目!    “若不是梁启昀要我留他一命,我现在就该送他归西!”    “你不能杀他!”叶箫竺吓一跳,即刻扑在床前,挡住张云雷,阻止陈弘峤的失控行径,    “我与他,同生共死,你要杀他,先将我杀了再说!”    她竟然,拿她的命来威胁他?此时此刻,那手中的匕首,指的仿佛不是梁延成,而是他自己,叶箫竺的举动,便如无情利剑,狠刺他心脏,痛得他无法呼吸,痛苦的嘶吼出声,    “竺儿!为什么要逼我?”    “是你在为难你自己!”她想要的时候,陈弘峤迟迟不来,她不需要时,他又要强加于她,何曾考虑过她的感受?命运向来由天不由人,她又能如何?    “诚王是曾逼迫过我,可我已经嫁了,也不怪他,你先放弃的,就没有资格再怨恨他!”    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评价他?难道她不知道,他当初的为难吗?    186误会多年    “竺儿,我有我的苦衷,但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你!从来没有!”    “别说了!我不想听!”那些过往的纠葛,无论谁是谁非,她不想探究,只想让它就此封埋,因为她已经不在乎了,此刻她所在乎的,只有张云雷!    无助的她忍不住低声向他哀求,    “我只求你救他,放过他,仅此而已!”    求他?真是可笑!陈弘峤只觉自己活像一个笑话!贻笑大方!    慈悲,果然是软肋,他该狠一些才是!看看她的爱,是止于言辞,还是发乎内心,    默了好半晌,陈弘峤才敛了心神,眯了眯眼,声音狠凉,“求人,该有求人的态度!”    不就是态度吗?她给!下定决心后,叶箫竺起了身,猛然朝他跪下!    陈弘峤震惊无比,心上之人,居然为了另一个男人,向他下跪?    那种滋味,愤怒又酸涩,压抑的命令着,    “起来。”    叶箫竺不懂他的态度,“你答应了吗?”    “我让你起来!”嘶吼一声,他猛然拽起叶箫竺,“你为了他,居然连下跪都可以?可惜,我不稀罕这个!”    他倒要看看,叶箫竺为了梁延成,能做到哪一步!愤恨到极致,心态便容易扭曲,而陈弘峤,已被她逼得失了理智!只想用尽一切办法,挽回她的心!逼视着她,陈弘峤抛出了自己的条件!    “今晚,到我房间,向我展现你的诚意!”    他的目光,是她从未见过的阴冷,令她心生恐惧,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着,下意识的想离他远一些,“你想怎样?”    她这般态度,看得陈弘峤心头一阵苦涩,没有明确回答,他只是冷笑,    “想知道,就自己过来。”    “可是他的毒……”到晚上还有许久,叶箫竺很是担忧,云雷能撑下去吗?    拂袖离去,陈弘峤漠声回了句,“死不了!”    猛然想起他刚才说过,梁启昀要活捉梁延成,那么云雷的毒,应该暂时要不了命。    然而床上的他忽然开始冒冷汗,手指不停抽搐,死死的咬着嘴唇,十分痛苦的模样,叶箫竺惊慌不已,怕他无意识咬伤自己,遂将她的手指放进他口中,任他咬着,再痛也忍着。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又赶紧冲到门口,喊着外头的人,说他毒性发作,需要解药。    过了会子,便见有人送来一颗药丸,叶箫竺还以为陈弘峤是良心发现,送来解药,然而那人却说,这只是缓解药性,并不是真正解药。    实在无法,她只能让他先吃下药丸。吃了药,张云雷这才慢慢平静下来,不再抽搐,叶箫竺赶紧找了毛巾为他擦汗,心疼又无奈。    忽闻外头有道女声响起,叶箫竺仔细听了听,是钰娇的声音,忙唤她进来。    钰娇和延彬来后,得知诚王中毒,焦急不已,听闻是她三哥下毒,顿感诧异,叶箫竺不好意思说她与陈弘峤的恩怨,只说陈弘峤是与梁启昀有来往,是以才要抓诚王。    在钰娇的印象里,陈弘峤一直都是特别正直的一个人,他应该最看不惯梁启昀的作为才是,怎会这般糊涂呢?    “我哥居然和坏人有勾结?我不相信,肯定有误会,不行!我要去问清楚!”    “哎,钰娇,不必白费口舌,”已经努力尝试过的叶箫竺拉住她劝道“没用的,他不会给你解药。”    “嫂嫂放心,我定然想办法,让三哥拿出解药,救回!”说着钰娇便跑了,让延彬留下来陪着嫂嫂照看。    钰娇是信心满满而去,颓然悲愤而归,一看她的模样,叶箫竺便猜到,她在她三哥那儿碰了钉子,如她所料,陈弘峤不可能答应救诚王。    这么看来,她必须亲自去一趟才行,云雷的毒必须尽快解除,他们还要去东昌,还要回去救太王妃,绝不容有闪失!    束手无策的她只能祈愿,陈弘峤良知未泯!    而素芳却拉住她,背着人跟她说,“姐姐能不能不去找三皇子?”自离开顺安,她们便以姐妹相称,叶箫竺听着更觉亲切,只是不明白素芳为何这么说,    “我不过去,怎么得解药?”    “可是三皇子他对你……”素芳欲言又止,不敢说出实情。    “都已过去,现在我的心,只在云雷身上,”她坚定自己的心,是以不怕被动摇,拍了拍素芳的手安慰道    “所以你不必为我担心,我有分寸。”    “可是……”素芳还想再说什么,叶箫竺已无心去听,只想尽快解决这件事,随即让她照看诚王,而她则去找陈弘峤。    看着主子离去的背影,素芳的心,忐忑难安,生怕那尘封的真相被揭开……    到时候主子进退两难,又该如何是好?    陈弘峤的府邸很大,出了这个院子,下人将她带至另一座院子,请她进入一间房,    “姑娘稍候,太子即刻就到。”道罢,小厮福身告退。    叶箫竺顿感吃惊,难道如今的陈弘峤,已成了陈国太子吗?然而不管他是哪种身份,她的心,已早被张云雷拴住。    进屋后,叶箫竺环视四周,心中微怔,这屋子,竟有种熟悉感!    细细想来,这里面的物件摆设,竟与陈弘峤在丞相府居住的那间屋子无异!几乎是一模一样!    那张桌子,她还记得,往年,那冷清的少年在桌前专注写字,而她则抱来一盆兰花,放于桌面,少年抬眸淡笑,暖如春风……    正愣神间,忽闻背后一道声音响起,娓娓诉说着深藏已久的情愫,    “回到陈国后,我时常怀念那段岁月,便凭记忆,请人做了相似的物件,置于屋中,每每进来,我便觉回到了丞相府一般,似乎只有如此,我才会觉得,自己离你近一些,仿佛出门拐个弯儿,就能找到你的房间,见到你的笑容……    每当我困惑疲惫之际,我都会想想你,想着只要最后能与你相守,那么如今所受的一切苦难艰辛,都是值得的。”    说到此处,他留恋的声音突然变得艰涩,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到头来,你的心,竟早已不在我身上,你知道这有多讽刺吗?我会觉得我这半生都白活了!”    听罢这些,叶箫竺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才是那个负心人了!然而事实怎样,她很清楚,由不得他来扭曲!毅然回身,叶箫竺冷眸与他对视,悲愤控诉,    “明明是你背弃誓约,你要娶旁人,你变得利欲熏心,所作所为,皆是为满足你自己的私心,为何要扯到我身上,标榜自己有多高贵?真小人不可怕,伪君子才可怕!”    她那厌弃鄙夷的眼神,为何会投在他身上?他可以对不起所有人,利用所有人,哪怕他变得冷血无情,叶箫竺也永远都是他心底最不可触犯的柔软!他以为的心意相通,从何时开始,竟变成了一厢情愿?    她是真的不了解他,还是在故意气他?    “竺儿,我一直认为你是这世上最懂我之人,可你竟拿这样的话来刺我的心!我扳倒陈弘曜,已经算是为我母妃报了仇,我本可就此收手,可为何还要勉强自己娶梁晚雪?    还不是因为素芳告诉我,诚王虐待你,你没有好日子过,我心疼,愧疚,很想解救你,心知惟有先使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与梁延成对抗!是以我才继续与梁启昀合作,希望有朝一日,能铲除梁延成,把你带回我身边,救你脱离苦海!”    这里头,怎么还有素芳的事儿?叶箫竺莫名其妙,“你何时见过素芳?”    “出使大尧时,去诚王府找钰娇那天,见过她一面,”他很庆幸,自己坚持找素芳问上一问,如若不然,只怕他两人要误会一辈子!    “也是那天,我才知道,我们之间,隔着那么深的误会。”    那一天!她有印象,可他陪诚王用过膳,不就走了吗?还见过素芳吗?而他指的,又是什么?“什么误会?”    叶箫竺又为何这样问,她不可能不记得?“我让素芳将真相转告你,难道你不知道?”    她都有些糊涂了,他到底指的什么事,疑惑地盯着他,叶箫竺如实回了句,    “素芳没有和我说过,曾和你碰过面的事。”    怎么可能?陈弘峤只觉荒唐,这不应该啊!“她什么都没说?”    茫然摇了摇头,叶箫竺一无所知!    为了求证,陈弘峤又将当年的实情与她道了一遍,    “那年传出我要娶我们陈国的女子,都是假的,我正是因为想尽办法去推脱那桩婚事,才耽误了行程,没能在三月赶到大尧。    七月时,我终于赶至丞相府,你父亲却告诉我,你正月已经成亲,我以为你放弃了誓言,没有等我,随即含恨离开。”    不对!叶箫竺纠正道“我是僵持到六月,听闻你的婚讯,才答应嫁给诚王。”    为何他说是正月?难道她父亲故意欺骗陈弘峤?    “两国相隔太远,消息有延迟,等你听到婚讯时,我其实已经解除了婚约!    我也是听了素芳的解释,才知道,我们都误会了彼此,所以才让她帮我传话于你,将这误会解释清楚,只求你能理解我,我对你从未变过心,希望你能等着我,我定会去救你!    这些话,我都跟素芳说过,难道她一句都没有告诉你?”    187兵行险招    摇了摇头,叶箫竺只觉心好累!难道她和陈弘峤,真的有那么多的误会?    看着她一无所知的反应,陈弘峤只觉可笑!    他安稳的走着自己的棋,期待着有朝一日,能与叶箫竺的心再度重逢,再续前缘,却不知,中间早已错了一颗棋子!连带着,人心也开始渐渐变化,    “我是想着,素芳是你最亲近的丫鬟,也见证过我们的感情,是以才格外信任,以为她会把一切告诉你,没想到她居然只字未提!害你误会我这么久!这个丫头,居然背叛你!”    不可能的,叶箫竺从不会怀疑她的丫头,“素芳一直待我忠心耿耿,从未做过什么对我不利之事,之所以没说,大约是觉得,我已经嫁人,她不想再让我知道真相,背负痛苦的包袱。”    “可她的确耽误了你和我。”最可恨的是,这丫头居然辜负了他的信任!    “当时她若不愿带话,我还可想旁的法子,而她满口答应着,背过身却未将实情告诉你,令你对我误会更深!”    叶箫竺也是没料到,真相会是如此,    “怎会这样……怎会是这样?我以为,你早已经放弃我,在你答应娶梁晚雪之后,我就彻底将你从心底剔除,    而那个时候,诚王又性情大变,不再作乐,对我百般呵护,我对他,也就慢慢卸下了防备……    现在你又告诉我,一切都错了,都是误会,让我怎么接受?”    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般,叶箫竺甚感崩溃,颓然倚在桌边,几欲崩溃!    回想曾被误会与怨恨消磨的光阴,竟是怪错了人吗?    陈弘峤身负无奈,而她却恨了他那么久!    “竺儿!”时隔多年,终于当面误会,陈弘峤心酸又欣慰。不忍看她痛苦的模样,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阔别多载,再拥心上人,失而复得的感觉,再美好不过,    “竺儿,别难过,现在你不是又回到我身边了吗?证明老天对我还是眷恋的,终于将你还给了我。”    错怨多年,叶箫竺甚感后悔,泣不成声,“弘峤,我居然错怪了你!”    “这不是你的错,只是造化弄人。”遗憾过去,并无用处,陈弘峤深知,    “错过的日子,无法弥补,但我可以给你安稳快乐的将来。”    说起这个,叶箫竺赶忙推开了他,仓皇失措的提醒他,“不要忘了,我已经成亲,和你,再无将来。”    抬手为她抹去脸颊上的伤心泪,陈弘峤心疼不已,    “我从来都不介意你成亲一事,你是被迫的,只要你心还在我这儿就好。”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她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心,“倘若……心也不在了呢?”    难道她……将心给了旁人?陈弘峤实在难以理解,“竺儿,梁延成不是个好男人,你怎么会将心给他?”    人都是他的了,更何况心?“他是我的丈夫……”    叶箫竺的话尚未说完,陈弘峤怕她自卑,目光诚挚地提醒她,    “你不必因为责任而委屈自己,我很肯定的告诉你,不会因为你嫁过人,就嫌弃你什么,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唯一的竺儿,此生的最美好!”    他也曾是她的最美好,然而,也只是曾经了,张云雷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尽管这话太残忍,可她还是必须得说清楚,    “弘峤,你听我说,因为曾经的误会,我对你早已死心,而张……”意识到不对,她又改口道    “梁延成遇刺受伤后失了忆,性情与以往大不相同,开始不再贪恋美色,待我一心一意,所以我……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将心交给了他。”    纵她亲自说出口,他也始终不愿相信,“你真的确定,自己爱上了他?”    “嗯,”    眼见她点了点头,陈弘峤还是不肯接受,依旧抱有希望,    “那是因为你误会了我,才会如此,如今误会,证明我们还是心心念念着彼此,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梁延成拆散了我们!”    时隔多年,他的性子,还是那么倔强,令叶箫竺甚感痛苦,    “你还不明白吗?真正的原因不在他身上,是我变心了!是我对不起你,弘峤,就当我违背了誓约,你忘了我!”    为何要低头?要愧疚,要告诉他一切都无可挽回!“我不要你的对不起!不要你的道歉,我只要你回到我身边!”    扶着她双肩,陈弘峤情绪激动,    “竺儿,你就是我的信仰!我坚持活下去的理由!在丞相府时,若没有你的陪伴与鼓励,只怕我早已自暴自弃,回到陈国,若不是一心念着你,我也早已被这勾心斗角压迫得难以生存!”    这样的情形,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来,“可我已经对他有了感情,不可能离开他,我们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也有你的妻子。”    妻子在他看来,不过是棋子,他的眉间心上,只有叶箫竺!    “我一直忠于你,身心皆忠,与她成亲时,我就谎称自己有病,每天都得喝药,是以至今未与她圆房,皆是在等着你!你却告诉我你早已放弃!”    陈弘峤只觉自己活像一个笑话!他悲惨的人生,本以为会被她点亮,到头来,她不肯添油,只怕他的灯都要枯了!    错在她,可她的丈夫是无辜的,“是我对不起你,我只希望你不要为难他,解了他的毒。”    “然后呢?”陈弘峤只觉她的要求好残忍!“放你们离开?”    她的确是这么想的,“眼不见为净,你也不会痛苦。”    她说的,好生轻巧啊!于陈弘峤而言,却是锥心之痛!“那些痛是刻在骨子里,不是不见你就会忘记的!竺儿,你到现在都不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吗?”    原谅她实在无法回应他的深情,“我只想救梁延成,当我求你!”说着她已然在他面前跪下,    卑躬屈膝的模样,深深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你竟然为了他,跟我下跪!竺儿,我们之间,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说不清,道不明,她回答不了的,只能无视,再次恳求!“求你给梁延成解毒!”    “你越是求我,我就越希望他死去!”    道罢!陈弘峤拂袖离去,再去管她。只因心痛到无以复加,仿佛所有的执念都被抽走,再无勇气面对!    无奈之下,叶箫竺只能兵行险招,破釜沉舟!    回去后,她惊喜的发现张云雷已经醒来,只是面容十分憔悴,而他,在看到她时,眼神有一丝慌乱,很不自在的样子。    叶箫竺只当他是中毒不舒坦,也就没多想,焦急地询问他的情形,    “云雷,你感觉如何?”    他已经了解了自己的状况,“这会子没什么,但是素芳刚才告诉我,这毒每天都会发作一次。”    “我知道。”这也正是她最担心之事,方才她已见过他发作的模样,心疼又无奈,只想尽快为他解除这痛苦,“我会想办法给你解毒。”    而他也已经知道,这是陈弘峤的地盘,“你……去见陈弘峤了?”    “嗯。”叶箫竺也没打算瞒他,如实道“我求他给你解药,可是他不肯。”    曾经的情侣,再会面,必然感慨万千,张云雷心头,“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叶箫竺尚未开口,他竟又紧张道“算了,你还是别说了,我也不问,我相信你。”    她却觉得没什么说不得的,打算和盘托出,“其实他……”    然而他并不给她这个机会,只是故作轻松地笑笑,“我们不要说他了。”    张云雷只是害怕,不敢面对真相,才刚从素芳那儿得知叶箫竺去找陈弘峤时,他就执意寻了过去,竟撞见陈弘峤紧拥叶箫竺的一幕!    而他也看到箫竺的侧脸,泪如雨下,便猜想她对他余情未了,暗恨这个王爷拆散了有,偏偏他还穿到王爷身上,本就是王爷横插一脚,他真没资格怪罪叶箫竺什么,    她若情难自禁,他只能成全,以此来弥补这个王爷对她的亏欠。    “云雷,你怎么了?”心细如尘的叶箫竺很快便察觉出他的异常,拉住他的手安慰道    “我和陈弘峤只是过去,你才是我的现在和将来,我没有任何可隐瞒的,希望你不要胡思乱想。”    反握住她的手,张云雷很感动她会这么说,可是刚才那一幕,又令他心如猫抓,然而实在没勇气问出口,    就在他心痛难耐之际,叶箫竺忽然踮起了脚,吻住了他,紧拥痴缠。    深吻间,张云雷惊觉唇被她咬破,她可是第一回这么热情啊!    柔唇抵着他受伤的唇瓣深吸了他一口,叶箫竺微微一笑,羞得倚在他匈膛,安静的听着彼此的心跳声,感受着激烈的余温。    回想着叶箫竺的话,陈弘峤辗转,悲怆难忍,直至天亮才勉强睡下,    才睡着没多会子,又被钰娇的拍门声惊醒,勉强起身,黯然开门,便见她神色慌张的大呼不妙!“不好了,不好了!我大嫂也中毒了!好严重的样子,三哥你快救救她!”    “怎么可能?”他可没有对她下毒,到底怎么回事?    188挑拨离间    虽然疑惑,他还是更担心她的安危,也顾不得多想,迅速穿衣,赶了过去。    就见屋中,叶箫竺依在塌边,浑身冒汗,面色苍白,嘴唇乌青,张云雷也好不到哪儿去,但依旧紧抱着叶箫竺,不停的为她擦着汗,    陈弘峤便明白了,叶箫竺定是吞了梁延成的血,也中了毒,她是在威胁他!用命威胁他!    而叶箫竺,的确是在作赌,赌陈弘峤会不会看着她中毒而见死不救,他若肯给她解药,她就拿来救张云雷,若不肯给,她就与他同生共死!    陈弘峤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她痛苦,明知道她在算计他,他还是忍着无边寒意,乖乖把解药交了出来,    只是唇边噙着一抹冷笑,“解药只有一颗,你们看着办。”    张云雷忍着不适,迅速起身拿过解药,就往叶箫竺口中塞去,叶箫竺不肯吃,怎奈这药似乎入口便将化,她根本无法拿出来,只能立即搂住张云雷,将软了的药丸渡于他口中!直至那药化了,她才松开了他!    陈弘峤本是想让叶箫竺看到梁延成的自私,却不曾想到,梁延成会果断的将药给叶箫竺,而她,又喂给了他!    这心心相印的一幕,深深地刺痛了他!明明他才是最先走近她生命之人,为何到头来,竟是梁延成有幸陪她左右,而他,只能尴尬的立在一边,见证他们的情深似海!    为何,老天要这么残忍?    纵得解药,张云雷也是心痛难耐,抱着叶箫竺,又爱又恨,她的痴傻,令他疼惜又愧疚,    “小叶子,你怎么这么傻?你若活不成,我活着有什么意义?”    “你还有重担,还要救母妃啊!”叶箫竺冷得直发颤,感觉血液如冰般,在身体里流走,    陈弘峤愤怒地冲过去,捏着她下巴,拿出一颗药,强行塞进她口中!叶箫竺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挣开他的手,直往张云雷怀中躲!    但见他凶神恶煞地警告她,“你最好给我好好活着!不然梁延成会为你陪葬!”    看来,那所谓的只有一颗解药是骗人的!他最终还是交出了解药,是不是代表,她赌赢了?可她的心,为什么那么难受?    他越是在乎她,她就越觉得愧对于他。    不愿看他们你侬我侬,陈弘峤忍着悲痛,黯然转身离去。    钰娇愣在一旁,半晌回不过神来,难道三哥对大嫂……不可能!他们怎么会有渊源?这也太诡异了!    但是当着诚王的面,她也不好多问什么,赶紧跟了出去,打算问一问她三哥。    众人走后,张云雷拥了叶箫竺半晌,惊魂未定,“刚才我差点儿以为,要失去你了!小叶子,你可不可以,不要为我冒险!”    她对他的好,是发自内心,并不希望他自责,“云雷,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可是我不愿意看你为我牺牲!”那种无能为力,是巨大的折磨,“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会心痛!我宁愿自己丧命,也不希望看你为我而失了性命!”    自他怀中抬起首来,叶箫竺微微一笑,“那么我也一样,只希望你好好的。”    原本他还以为,叶箫竺对陈弘峤余情未了,可是如今,亲眼目睹叶箫竺为他连命都可以不要,感情深如海,他再也不要怀疑她什么,只希望能陪她走完接下来的路,    “一个人的好,不是幸福,我们都要好好的,相守相伴,才是莫大的幸福!”    “嗯,我明白。”再次依偎着他,叶箫竺甚感欣慰,他的毒,终于解了,那么,他们就可以上路了!    张云雷也打算尽快上路,离开陈国,远离陈弘峤。然而他没想到的是,陈弘峤会单独过来见他。    就在叶箫竺被钰娇叫出去说话的时候,陈弘峤幽然而至,步轻如鬼,色冷如刹!    看到他的一瞬间,张云雷便觉很不舒坦,懒得对他客气,“想说什么就直言,小叶子不在这儿,你不必拐弯抹角。”    够直接,正好,他也懒得多费口舌,直接问他,“你有什么打算?”    让你直接,也不必太过分?张云雷忍不住嗤笑,“你和梁启昀是盟友,你问我的打算?我凭什么告诉你?”    需要隐藏吗?陈弘峤不屑一顾,“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有病这是!“知道还多此一问?”    陈弘峤此番前来,并不是想打听梁延成的秘密,他的目的,只有一个,    “你想去东昌,尽管去,不要让箫竺陪你颠沛流离。”    就猜他要挑拨离间,张云雷才不会上他的套!正色坚持道“她是我的妻子,我们当然要共同进退!”    看来这梁延成,果真是自私自利的,“你若真的爱她,不会心疼她随你走这一路的艰辛吗?”    “很心疼!但是,我也不能丢下她,”了解叶箫竺,是以张云雷很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    “因为我知道,比起孤独的安稳,她更希望有我陪着她,哪怕辛苦她也甘愿,这是爱的力量!”    “自负的想法!”讨厌他的自信,陈弘峤严辞打击着,    “竺儿肯陪着你,完全是因为,你是她的丈夫!如今你困了难,她不好在这个时候抛弃你,所以才勉强自己跟着你,其实她过得很痛苦!”    不可能!陈弘峤一定在在胡说八道!“自欺欺人的离间别人的感情,很有意思吗?小叶子跟我,完全是因为爱!”    “爱?梁延成!你懂什么是爱吗?”如今他已从王爷沦为逃犯,陈弘峤再不必将他放在眼里,    “你说她爱你,那你爱她吗?真正为她考虑过吗?    你到现在还认不清自己的处境吗?被人追杀,颠沛流离,餐风露宿,你就忍心让她一个弱女子跟着你,四处逃窜?指不定哪天就连性命一并赔上!    这就是爱?这是自私的霸占!男人如果给不了女人安稳,就不该再拖累她!”    陈弘峤的话语,句句戳他痛处!那正是他心底的自责与恐惧,叶箫竺才给了他勇气,陈弘峤又想来瓦解他的坚持,他不能让他得逞,据理力争!    “真正的爱情是同甘共苦,我相信小叶子不会嫌弃我一时的落魄,我会拼尽全力,改变现状,给她安稳,给她依靠!这是作为她男人,她丈夫的责任,不必你来教!”    “难道你不知道,我才是竺儿最先倾心的那个人吗?她心底的人是我!只不过她误以为我变了心,才会转投你的怀抱,其实她依旧对我念念不忘!”为了打击梁延成,陈弘峤已开始不择手段,    “老实告诉你,昨天,我们的误会已经开解,她抱着我痛哭,后悔错过了那么彼此,恨你拆散了我们,我让她离开你,她不肯,    说你现在有难,她若离你而去,会被人诟病,她做不到那么无情,才勉强自己留在你身边,你懂不懂?”    张云雷原本对两人的感情很有自信,也不愿轻易怀疑叶箫竺,可是他两人相拥的那一幕,他的确看到了,甚至觉得,陈弘峤与叶箫竺立在一处,简直该死的般配!    陈弘峤又是她的初恋,相处几年,刻骨铭心,如今又被立为太子,将来便是天子之尊!    而他呢,落魄王爷,被人追杀,前往东昌,也是前路难测,即便寻得东昌相助,再杀回大尧,也凶多吉少,让叶箫竺陪着他冒险,的确太过自私,    他很清楚,叶箫竺不可能主动离开他,她没有那个胆子,毕竟她是古代女子,哪有背叛丈夫的勇气,所以尽管她忘不了陈弘峤,也不敢跟他提出和离,只会委屈自己,继续跟着他。    而他,真的要自私的一直霸占着她吗?如陈弘峤所言,爱她,就该为她考虑将来。    她若不敢开口,那就只能由他来了断,替她做决定!    他的自信,一点点的陈弘峤击破,看着他颓然迷茫的模样,陈弘峤的心,暗自雀跃着。    只要梁延成先放弃,箫竺必然痛苦怨恨,到时候,他自会成为她最坚强的后盾,重新走回她心底!    叶箫竺回来时,正瞧见张云雷一个人坐在桌边发呆,问他怎么了,他没有回答,只是抬眸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就起身拥住她,拥抱紧到,似乎想将她化为己有!    “你不舒服吗?”她还以为他病了,想推开他看一看,他却不肯松开怀中人,只是将她抱得更紧!将脸埋在她颈间,不想让她看见他怅然的神色,    “我没事,只是突然想抱着你,这样才有安全感!”    叶箫竺微微一笑,觉得他有时候挺孩子气的,干脆回拥着他,“我也喜欢你抱着我的感觉,会觉得你很在乎我。”    这一晚,张云雷情不自禁的,狠狠的要了她,将自己融入她的身子里,呼唤着她的名字,不停的占有着,似乎要一次要个够一般!    她都快被他撞散架了,还以为他只是忍了太久,意念太盛,却不知他是,早已自作主张地做了决定。    189被迫下嫁    次日清晨,当叶箫竺疲惫醒来时,发现枕边无人,屋里也没人。    本以为张云雷是出去如厕,她又翻了个身,继续躺着,昨晚被他折腾得厉害,实在无力起来,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影。    她便穿衣起了身,无意中发现桌上杯底好像有张纸,走近一看,但见上写    你陪钰娇留在陈国,我与延彬出发,各自安好,勿念。    出发?难道他已经走了?怎么可能呢?明明是一起逃出大尧,说好了要同去东昌,他怎么能撇下她,先行离开?    不可能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焦急的叶箫竺顾不得梳妆,随意挽了发,未饰珠钗,便跑去找钰娇。    钰娇还在睡梦中,根本不知梁延彬已走,听叶箫竺这么说,迷糊的她顿时惊坐起身,随便梳洗下,就准备去追人!    凭借自己的公主身份,钰娇很快寻来两匹马,叶箫竺甚感为难,说她不会骑,钰娇便让她与自己同乘一匹马,两人即刻去追那两个天杀的负心人!    “居然敢丢下我!臭延彬,看我追上他怎么教训他!”    叶箫竺对张云雷倒没有怨恨,只觉他肯定有苦衷,不然不会这么做。    得知她二人离开,陈弘峤只当没听见,毫无反应,只嗯了一声,幕寮付寰不太懂,    “殿下,不是想留下她吗?为何不追踪?”    亲自侍弄着那盆兰花,陈弘峤不急不躁,“该我的,终究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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