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0)
。能办否?” “这……”徐芒果也不敢保证,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王爷发话,料想有谱儿,他便应了,“奴才去试试。” 不到半个时辰,徐芒果就回来回话,“爷,顺安府是应了,可郁公子不愿出来,他说没必要。” “嘿!”张云雷奇道“这牢里是有黄金屋还是颜如玉?他竟不愿离开?” 温照猜测道“季谦尚未清醒,这事儿一时半会儿无法了结,可能他不想以戴罪之身与那些王孙公子应酬周旋,免得被人戳脊梁骨。” “终归不是他的错,何必在意旁人怎么说,他过来本王单独给他安排与你们坐一处,不让那些俗人接近他。” 温照摇了摇头,劝诚王莫再管此事,“若换做是我,我是不会在乎这些,小郁儿的性子,王爷也懂,比我清高。” 这会子宾客陆续到府,人多事杂,张云雷也顾不过来那么多,“那好,等本王忙完此事,会想法子救他出狱。” 午时开宴时,其他几个侍妾都等着看王妃的笑话, “哎呀!咱们王爷的身子总算大好了,张罗着纳妃呢!” “还不是因为江侧妃容貌出众,王爷心动也是常情。” “什么江侧妃,可莫说错话,”萍姨娘将手中的松子递给身后的丫鬟,纠正道 “人家可不是按姓氏,太王妃亲自向皇上请旨,要求给这个侧妃赐封号呢!”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好奇,“哦?赐了什么号?” “听说是赐了‘宁’字,往后还是唤宁侧妃!” 封号的事,叶箫竺曾听太王妃提过,也只是听听,并未参与意见,看来是求成了。当初丁紫媛入府时,也没赐什么封号,很明显,太王妃还是偏心江雯霏。 紫裳侍妾讶然咋舌,“侧妃没几个有封号的呀!除非是正妃无嫡子,侧妃的儿子继承了王位,才有可能给侧妃加赏封号。” 道罢又觉不妥,故意装失言,“哎呀!说错话了,姐姐可不要生气呀!妹妹是无心的,姐姐还这么年轻,早晚会有嫡子的!” 王爷专宠她几个月,她的肚子却迟迟无动静,底下人早就议论纷纷了,叶箫竺其实并不在意孩子的事,但她这个正妃,也不是聋哑,任人说三道四而不敢出声反驳! 若为求和睦而忍气吞声,只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继而得寸进尺,是以她并不打算,奉行什么以和为贵,就事论事,正色扬声道 “母妃给雯霏求封号,无非是因为那是她的亲侄女,她自然更爱重些,依你们所言,母妃是不希望本妃生嫡子,想让雯霏的孩子做世子吗?” 叶箫竺说这话时也没有恼怒之色,但话中透露的观点令紫裳侍妾措手不及,本以为王妃被人笑话时会哀怨或生气,岂料她竟有心思去冷静地抓人话中把柄,这罪名她可担不起,尴尬一笑,忙着澄清,“妹妹可不是这个意思,姐姐万莫误会啊!” 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叶箫竺都得给她一个警示,怪只怪她撞在了刀刃上,只能训她作诫, “本妃不是小家子气的人,明白你有口无心,但周围还有多少只耳朵在竖着呢!人家的心思可比你多一窍,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戳你脊梁骨,说你挑拨正妃与侧妃的关系呢!” “这……”紫裳侍妾一听这话,有些心虚,咬了咬唇,赶紧改口道“姐姐提醒得是,妹妹记下了,再不敢胡说。” 心底恨透了昨儿个教她说这话的萍姨娘,说好了一起挤兑王妃,她先开了头,那萍姨娘却装哑巴不接口,害她一个人被王妃斥责,哼!什么好姐妹,不过是想推她下水罢了! 妱阳亦道“姐姐向来宽厚,对妹妹们都一视同仁,都是王爷的女人,王爷宠谁,那是王爷的自由,姐姐不会干涉,我们也无需嚼舌根,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 侍妾们敬的酒,她不想喝便罢,但其他来府上贺喜的命妇亲朋们敬的酒,她若不喝,便是不给人家面子,只能勉强饮下。 午宴已有些微醉,叶箫竺只觉嗓子越发冒火,素芳让她含了薄荷糖,希望能缓解些不适,晚宴又不得安生,被迫喝了几杯。 入夜后,宾客渐散,既做侧妃,纪菲菲便从听雨阁搬至月瑶院,婚房灯火通明,囍字锦衾,铺陈着红枣桂圆,丫鬟们齐齐立在一旁。 纪菲菲总觉得这婚礼和她看过的电视版本不一样,“不是该饮合卺酒吗?为何没有?” 嬷嬷尴尬道“娘娘是侧妃,是以没有这个礼节。” 侧妃,处处低人一等,连拜天地都没有,她想和张云雷拜堂都没机会,这就算结婚了吗?没有律法认可的吗? 忍着不悦,纪菲菲继续装淑女,终于等到他回来,却是烂醉如泥,被人搀着回来,怎么回事?云雷一向有分寸,并不怎么爱喝酒的, 将诚王放在后,季慕惟耸耸肩,一脸可惜,“看来今晚是闹不成洞房了。” 温照也觉没戏,“醉成这样怎么闹啊!” 随后季慕惟帮诚王招呼其他等在外头准备闹腾的好友,让大家先散了,改日再聚。 纪菲菲并不认识季小侯爷,也没与他们说什么话,反正是古代女子,话少很正常,不用帮着丈夫招呼客人。 人走后,张云雷只咕哝了几句“喝!继续喝!”之后,便躺在不省人事。丫鬟们伺候诚王脱了鞋,给他洗了脚。随后要给他,却扶不动他。 纪菲菲摆了摆手,“算了,我来,”遂让贴身丫鬟流穂给其他丫鬟嬷嬷小厮们分发了赏钱,而后让她们退下。 此时,屋中只余她两人,纪菲菲早已洗漱过,只着了内衫散了发,回到床边想为他宽衣,勉强脱了外袍,再脱其他时,他竟忽然大翻身,趴在了,她连解腰带的机会都没有, “云雷,云雷!醒醒!先脱了衣服再睡啊!”纪菲菲竟是怎么也唤不醒他,不由气苦,扑着粉的小脸儿涨得通红, “他们也真是的,不懂规矩,哪能灌新郎官酒啊!还让不让人洞房了!” 实在唤不醒,她只好给他盖了锦衾,幽怨的哀叹一声,这大喜的日子,太糟心。丈夫喝醉,也是没谁了! 琼华院中,累了一整日的叶箫竺洗漱过后便入了帐,只留下一盏烛火, 这是五个月来头一天,诚王晚上不在她房中,之前不是在塌上,就是在,今日突然不在,她还真有些不适应, 辗转了许久,都未能如愿入眠。一闭眸,脑海中都是他声情并茂讲故事的画面,他的情话,他的笑话,他轻微的呼吸声,大臂一揽的拥眠,凡此种种,皆在此刻一一闪现, 只怪自己习惯了他的存在,而他,也许渐渐恢复了记忆,顺便恢复了本性,所有的女人于他而言,都如一阵风,她叶箫竺,也不例外。 道理都明白,说旁人的时候很简单,当局者总是阵脚大乱,可她为什么会乱?叶箫竺认为这不应该,看透一切的女人,不该难过,然而心竟不由自主的收紧,有一瞬的窒息, 尤其当她回想起往日甜蜜温存时,愈加觉得讽刺,此刻的新郎官儿,正将他黏软的唇覆在何处?她红润的唇,还是她小巧的耳? 141孤枕难眠(二更) 那些温柔,只是他惯用的手段,他对女子都能这样?亏她还感动过,怎么就那么傻? 过了今夜,他的身上,又开始有了旁人的印记,她挥不去,容不下,只能再一次,裹好自己的心,不让它受侵袭。 甜言蜜语只可过耳,不该入心。一旦放心里,心就会变小,开始斤斤计较。 她只想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不再漂浮。像初入王府那一年,从不在乎诚王宠幸谁,那样的日子,简单,没有期望,却自在舒心。 明月皎皎映夜色,人心如雾总难测。 今日应酬了太多酒,鼻子有些不畅,嗓子也疼痒,临睡前她已喝了两碗水,希望明天能有所好转。 再次闭上眼,她强迫自己入睡,收起毫无意义的杂念。 婚房中,纪菲菲到床上后,自身后拥住张云雷,反正在现代已经是恋人,现在又成了婚,她也没有矜持的必要,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拥着他入睡。 趴在床上的张云雷等了好一会儿才睁开了眼,身子还维持这个姿势,不敢有太大动静。直至听着她呼吸慢慢变得均匀,他才敢稍稍翻个身,小心翼翼地拿开她的手,与她保持距离,平躺而睡。 有女人却不睡的男人,要么有病,要么很正经,而他既没病,也不正经,可就是睡不下纪菲菲。 他是叶箫竺的男人啊!前女友什么的,若不是迫不得已,他真不想纠扯不清。该怎么做,才能让箫竺理解他呢? 睡得迷糊间,叶箫竺似乎感觉到耳畔有呼唤声,忽远忽近,费力睁眼,恍似看到诚王坐在她身边,怎么可能呢?今日明明是他的大喜日子,此刻他应该在欢度**才是,哪有空到琼华院来? “小叶子,莫恨我,我是有苦衷的,有些话不便与你说,可我对你的心,一如既往……” 又来诳她,“胡说,你骗人……” 再次醒来后,周边空无一人,哪有什么梁延成,原来只是幻梦一场,她居然会梦到他,实在匪夷所思,在她尚未对陈弘峤死心之前,偶尔会梦见他的身影,自从她将自己的身子交给梁延成后,她的梦里再没有陈弘峤,也没有其他男人,今日梦见梁延成,却是头一回…… 人常言,爱之深,思之切,难道她对梁延成,已经到了爱的地步?说爱就爱了吗?一时间,她有些无法接受自己感情的转变,尤其是这个男人,刚刚纳了一个貌若天仙的侧妃…… 鼻喉皆冒火,头也昏沉,身上忽冷忽热,蜷缩在被中的她哀伤难过,若生爱,必当悲。 顺安府牢的夜,亦不得安宁。 最近见郁溪的人有点多,不过无所谓,班头只管收好处就行,有一点令人奇怪的是,人皆知,公子郁溪是诚王府的幕僚,诚王为他打点很正常,为何襄王的人也过来?这郁溪到底什么来头? 瞧这令牌和好处,班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遂让人入内。 本以为是葛肖过来,一见来人揭开风帽,那熟悉冷傲的面容映入眼帘,郁溪顿时变了脸色,敛了目光,望向旁处,冷冷地道了句, “你来做什么?” “来看你是不是疯了!”柳眉微拧,一身男装打扮的梁晚雪不甘怒斥, “她对你有多重要,你居然连命都可以不要!” 谪仙一样的人物,怎能与冰冷的牢狱沾边儿?梁晚雪听闻这个消息时,怎么也想不明白,郁溪会办出这样的傻事!十九岁的他,早到了成亲的年纪,却至今不张罗婚事,似乎没有女子能入他的眼,然而这一次,他居然是为一个女子入了牢! 明知父王不愿管,她只好去求了她梁延州,才得了令牌,到此探视。然而他似乎并不领情,看她一眼都不愿。 他的一切,与她何干?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郁溪继续低头写字,淡漠地回了句,“比你重要,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似乎问什么,她都没资格,心酸了一瞬,梁晚雪掩下眸中的关切,声音清冷,“明就要启程,听说你可能会死,我来见你最后一面。” 同情?他不需要,笑话?不好意思,他现在还活得很好,“郁家人的死活,与襄王府毫无瓜葛,狗拿耗子又是何必?” 他总是那么倔强,从前仅留给她的温柔如今也消失殆尽,然而她有什么错?这样无端的仇视,令她委屈又难堪, “郁溪,你明明知道,对不住你的人不是我,是我父王,为何要连我也恨了?” 是谁都不重要了,所有襄王府的人,他都会敬而远之,而不是恨,“皇子妃言重了,不是所有人都有让我去恨的资格。” 皇子妃三个字,生生拉远了他们的距离,他是在提醒她,他们身份有别吗? 也许,从七年前开始,他们之间已被劈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她还时常立在岸边看着他,而他,早已转身,毫无留恋,远去了再不回头。 归根究底,是她襄王府先对不起郁家,也许她应该做些什么,就当弥补曾经的亏欠。 话不投机,梁晚雪只能黯然离开。 才回府,远远瞧见她房中烛火明亮,她走时明明让人只留了一盏昏暗的烛,装作自己已入睡的模样,而此时她的房中,至少亮了三盏烛火!难道…… 忐忑的她进屋一看,果不其然,是她的父王,正沉着一张脸,端坐在桌边看书,似乎在等着她归来。 听到她的拜见,襄王头也不抬地问了句,“去哪儿了?” 看样子已经出卖了她,她除了老实交代,别无选择,说出自己去了顺安府牢后,襄王终于放下手中书,深叹一声,心软是软肋,身为他的女儿,为何不懂这一点? 看父亲沉默不语,梁晚雪忍不住道了句,“父王,郁溪不能死!” 但看天命之事,又是与他无关之人,襄王没必要太关注,只起身看了看了外头的天,漆黑如墨,一如人心,复杂难测, “他会不会死,不是为父说了算,得看季谦能不能醒来。” 梁晚雪愤愤不平,“即便他死了,也是活该!不配让郁溪给他陪葬。” 夜会竹马,他的女儿可真是够胆大!若是传出去,他又该如何与陈国交待?仗着他的纵容而胡作非为,襄王不能容忍,横眉斥道 “明就要去陈国做你的三皇子妃,你怎么能关心出了陈弘峤以外的男人?到现在你都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吗?” 她认得清,她梁晚雪从来都是听从父命的乖女孩,正因为孝顺,她才狠心与郁溪一刀两断,断了所有牵连,但如今,她实不忍眼睁睁看郁溪丧命啊!猛然跪下,梁晚雪诚心哀求, “父王,女儿一直听从你的安排,从未求过你什么,可是对郁溪,您也有亏欠,如若不是父王您悔婚,郁溪现在该是您的女婿啊!” 想起郁家人,郁溪的父亲,襄王似是被揭开了伤疤一样疼痛,这是他的禁忌,多年来无人敢触碰,今日女儿竟然为了郁溪,不惜斗胆提当年!惹他满腔遗恨无人怨,愤而甩杯,扬声呵斥, “住口!我说过,谁都不许再提这件事!” 碎片就在她面前蹦落,惊得梁晚雪身子轻颤,不敢再多言,“孰是孰非,女儿并不清楚,父王您心里自有杆秤,”伏地磕头,梁晚雪大着胆子再次恳求,“女儿只求您能保他一命。” 襄王看着郁溪长大,是以很清楚,这是个倔强的孩子,“他不会领襄王府的情。” “您一定有办法的!” 费力不讨好的事,他不喜去做,然而女儿的心愿,他也不能不顾,想让她安心去陈国,必得免了她的后顾之忧,犹豫半晌,襄王起身摆摆手,“罢了!你只管去陈国,此事我会处理。” 这是……答应了?“多谢父王成全!”再次俯首叩拜,梁晚雪喜极而泣,抹了抹泪,总算放下心中石头,从今往后,只当她与郁溪,两不相欠。 而襄王,不禁开始琢磨,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去化了郁溪的劫,他不能出手,只能找人代劳… 次日,新妇宁侧妃照例给太王妃敬茶,叶箫竺本该在场,却不见她到来,望了望门口,太王妃微哼一声,抿着银朱色胭脂的红唇开合间尽是埋怨, “箫竺怎么还不到场?平日属她最懂规矩,今日居然迟迟不来?” 恰在此时,宁心从王妃的琼华院中过来回禀,“奴婢参见太王妃,娘娘夜里发高烧,这会子还昏昏沉沉的,怕是来不了。” “哦?这么巧?”太王妃面带冷笑,目露疑色,“早不病晚不病,偏巧这会子病了?” 生病大都是突发,本就痛苦,太王妃还怀疑她作假吗?张云雷微感不悦,终是母亲,不好说什么,只焦急问宁心,“小叶子不舒服?你们怎么不早些知会本王。” 宁心也是才知晓,慌着差小厮请大夫,照顾主子呢!“娘娘应是半夜就不舒坦,忍着没告诉奴婢们,天亮才说。” 她总是这样,不喜欢麻烦旁人。 看出张云雷有想走的打算,纪菲菲拦道“哎,王爷……”这茶还没敬呢!总不能留她一人! “你陪母妃用朝食,我去看看箫竺。” 留下一句话,张云雷转身便要走,太王妃呵道“慢着!她不来便罢,不舒服也有大夫诊治,你慌什么?留下来,朝食过后,还要带雯霏去祠堂去祭拜先祖呢!” 什么破事,有小叶子重要吗?“不急于一时。”不等太王妃说完,张云雷已经风也似的离去,留下纪菲菲,一脸难堪! 142哪个更重要? 纪菲菲被张云雷当众抛下,委屈滋生嫉恨,但在外人面前,要保持淑女形象,是以她不能表现出动怒的模样,佯装大度道 “姑母勿恼,王爷关心姐姐,有情有义是好事。” “还是你懂事体贴,不像有些人,小肚鸡肠,故意称病,没个气度。”拉过江雯霏,太王妃怎么瞧怎么满意,笑拍着她的手打趣道 “才刚唤我什么?傻儿媳妇儿!得改口唤母妃了!” 一顺口,居然忘了,纪菲菲含羞一笑,乖巧地唤了声母妃,又劝了几句,顺了她的气儿,才吩咐下人上朝食。 张云雷着急忙慌赶回琼华院时,入眼便是锦衾中叶箫竺那憔悴的面容,飞赶至床前,坐于她身畔。 想着昨夜他睡在别的女人那儿,而叶箫竺却一个人躺着,病无人知,越发觉着自个儿忒渣!心里难受得紧, “昨儿个看她还面色红润的,只是夜里咳了几声,今日竟成了这般。” 素芳只道娘娘喝了药,才睡下,她整日近身伺候着,最是清楚, “娘娘昨儿个本就没什么精神,可王爷您纳妃,娘娘若不出面,又会被人说三道四,她才多扑了些粉,勉强遮盖着。午宴晚宴都有人敬酒,娘娘不想喝,那些个侍妾命妇们便将着说大喜的日子,不肯喝酒,难道是看王爷纳妃,您心里不舒坦?左右都有人说,娘娘不愿被人嚼舌根,只得勉强喝了,这才越发严重。” “万恶的道德绑架!”张云雷一边斥着,一边凝视着叶箫竺,心疼得抚着她的鬓发, “若是我在场,必然命令她们一人喝一斤!谁喝不完就是不高兴,对本王有意见!” “王爷敢这般,娘娘却是不愿得罪人,”素芳深知主子的忧虑,“这些流言蜚语若是传到太王妃那儿,指不定又该多难听了。” “不得罪人便得委屈自己。”张云雷从不愿委屈自己,所以他比较耿直,等小叶子醒来,他得教教她,如何对别人狠一些,善待自己。 睡着时的她,不自觉地蹙起月棱眉,是做了噩梦,还是头疼不适? 宁心备了朝食送来,张云雷没什么胃口,勉强舀了几勺,夹了两口菜,烙的千层酥他只吃了一口,嫌油腻,便搁下了,漱了口,洗了手,继续守着叶箫竺。 她睡到现在,会不会饿了呢?人发烧时,大约没精神,没胃口,也吃不下什么,唉!小叶子身体一向不错,除了那段时间被那个玉佩折腾得够呛之外,其他时候,还真没生过什么大病,他也就那天给自己浇冰时,发了烧,体会过那种滋味,料想小叶子此刻也是浑身滚烫,难受得紧。 正想着要不要进被窝陪着她时,外头有人来禀,说是太王妃那边用罢了朝食,等着王爷一道去祠堂,张云雷烦不胜烦,微侧脸,压低的声音难掩升腾的怒火, “说了不去还问!谁爱去尽管走,爷没空!” 母妃也真是没个掂量,明知叶箫竺不舒服,他哪有心思管那些破事!肯纳妃已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不要再挑战他的极限! 小厮一见王爷这情态,哪里还敢再多言半句,立马住了口,恭敬退出了房门。 心想着回去又少不了被太王妃训斥自己办事不利,还不是王爷太任性,他一个奴才,只是个跑腿儿的,也没辙啊! 小厮退去后,睡了会子的叶箫竺头一回朦胧睁眸时,看了他一眼,以为是幻觉,复又闭眸睡去, “哎……”张云雷想跟她说话都没机会,也不知她是不愿理他,还是真的太困,没有睡醒,也就任由她睡着。 而他自己也钻入被中,挨在她身侧,感知体温,昨晚他也没怎么睡好,跟小叶子睡惯了,身边突然换一个女人,总觉得不适应,翻身什么的都要酝酿半天,生怕自己一迷糊将她当成了小叶子而去搂抱,那可就尴尬了。 一夜浅眠的他,这会子重回叶箫竺身边躺下,惬意生困,正好陪她睡了会子。 再次醒来时,叶箫竺又一回瞧见他,有气无力地怨怪道“又让我梦见你作甚?你不配入我梦里,眼不见为净!” “你说什么?”张云雷有个毛病,最喜欢扣字眼,这个‘又’字令他欣喜若狂,兴奋追问,“小叶子,你梦见我了吗?何时?梦见了什么?” 看来他猜得没错,媳妇儿就是口是心非,其实心里还是很在乎他的,不然怎会梦见他呢? 这一回难道不是梦?纳罕的叶箫竺勉力睁开了眼,从锦衾中伸出手指,试探着戳了戳他的脸,触感很真实,真的……是他? 轻蹙眉,微露唇缝,小叶子此时呆呆的表情,简直萌化了!张云雷的心都酥了,只顾看她,忘了说话。 抬眼看了看窗外,天已大亮,而他又出现在她房中,难道是催她同去祠堂?思及此,叶箫竺先行拒绝, “王爷见谅,我今儿个的情形,怕是不能陪你的侧妃去祠堂。” “她们谁敢逼你去,劳资跟她急!”这不是重点,侧过身子凑近她,张云雷好奇道“甭管她们,说你的梦,你到底梦见我什么?” 梦见他坐在床边,然而她却不想说出口,只拢了拢锦衾,盖紧自己,不想与他太接近,“没有梦见,王爷误会了。” 她不肯多说话,他可是乐意得很,在她身畔喋喋不休,“昨夜我的确很想归来你身边,趁她睡着,半夜冒着冷风跑了回来,想来看看你,当时我还……”不想说他其实吻了她的脸,只能改口道 “抚过你脸颊,并未发烫。本想留下,素芳却劝我回月瑶院,说怕那边发现我大喜的日子来你这儿,会和母妃告状,母妃又会怪罪于你。无奈之下,我才又回了那边。” 那么昨夜她看到的人影,听到的话,究竟是梦,还是真实?虽有疑惑,她仍不愿问清楚,都无所谓了,反正他已经和江雯霏睡在一起了,来看她如何?不看又如何? 左右皆哄的花言巧语,她不稀罕。 心里正膈应着时,猛然感受到他手指的触碰,叶箫竺顿生反感,不悦地推开被中他握向她的手,轻呵了声, “莫碰我!” 天地可鉴,触探她的掌心和胳膊,并无非分之想啊!张云雷委屈解释道“我看看你还烧不烧。” “已好多了,王爷不必待在这儿。”说着叶箫竺下巴微簇,拍了拍自己的胳膊,想离他远一些, 这动作,是在嫌弃他吗?“你嫌我脏啊?你不会以为我和她发生什么了?小叶子,我可是为了你守身如玉,你居然怀疑我,”张云雷故作受伤地捂住胸口,“心好痛。” 装什么柳下惠!叶箫竺才不信他,“两人睡在一起,还能没什么?” “瞧你这话说的,”张云雷比方道“先前咱们住一处,我也很久没碰你,有过先例,你还不信我?” 那不一样,毕竟人家江雯霏可是貌比仙子的,叶箫竺自问容貌尚可,却不是大尧顶尖的绝色,况且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诚王对江雯霏的瞩目,心中不免酸涩, “她长得美,王爷早就抱过,洞房岂不是迫不及待!” “谁跟你说我抱过她?”张云雷一问,叶箫竺自知失言,不肯多说,他却是能猜得到的,只有那天彦晓撞见了他在纪菲菲房中,除了她,不会有旁人看见什么而特意告知叶箫竺,问心无愧的他澄清道 “肯定是角度影响,彦晓看错了,是她抱我,我没动手。” 彦晓也曾说过,她当时看不真切,难道真的是有所误会吗?但又似乎说不过去, “她为何会抱你?都说这江姑娘是个冷美人,还能对你主动投怀送抱?” “怀疑我魅力?”小叶子这话真伤人,打从来古代后,都是女人占他便宜好!他还真没对哪个女人动手动脚,当然小叶子除外,他虽是清白,然而小叶子的问题他还是无法给出明白的解释, “这个原因,我现在不能说,有点小纠葛,但是你要相信我,心里只有你,我对你问心无愧。” 其实她的内心也很期待他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让她能好受一些,可他一再声明自己是清白,问原因却又不肯明说,还不是心里有鬼? 这般模棱两可的态度,叶箫竺很难说服自己相信他的话,她想要的是明确简单的感情,而不是左右逢源飘忽不定, 明明告诫自己不要计较他的态度,可心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去追究真与假,这是傻女子才会有的小心眼,而她,从何时开始,也变成了那样的女子? 很怕,心自此沦陷,此后开始过着担惊受怕,患得患失的日子,那样的不安与恐惧是没有尽头的,她畏,无处可避,她慌,无法可解…… 闷闷不乐的她始终背对着他,不肯与他的目光对视,他说的都是实话,她却没有任何回应,究竟是信他还是不信? 143她哭了 不听回应,张云雷有些心焦, “小叶子,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她很乱,不想听,不想去思索,烦躁的她捂住了耳朵,自欺欺人, “又背对我,转过来,来我怀里。”张云雷强行将她扳过身子,忽然发现她眸中泪花闪闪,因为他的动作,她那强忍的眼泪已经滑落眼眶,顺着脸颊滴落在耳边,顿时手足无措,“哎,怎么哭了呢!” 上次见她落泪,还是因为陈弘峤答应了尧帝的赐婚,自此后,再未见她哭过,这一回的泪,不会是为他?小叶子居然会为他哭?而他,居然很不厚道的觉得很开心,兴奋的追问她, “是不是很伤心?是我惹你了对不对?你明明在乎我的,为何就是倔强不肯承认呢?” 叶箫竺恨透了自己,倔强抹泪,“我觉得自己好没骨气,为什么要哭呢!” 抬手为她拭着泪珠,一阵温热凝于他指尖,那一刹那的接触,仿佛触及了她深藏于心底的秘密一般,撼动着他的灵魂,她的心思,他其实猜过很多遍,但又不敢确定,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但是这自她眼眶滑落的,温柔而珍贵的眼泪,在一瞬间印证了他所有的猜测, “因为你的男人昨晚没在你身边,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以为他们洞房了,你觉得这个男人背叛了你,不守信用,是渣男!你认为男人都是朝三暮四,多情不专心,而你偏偏喜欢了他,所以你恨他,伤心难过。” 说话间,他唇角微弯,爱怜地凝视于她,心从未像此刻这般晴朗过,开出一朵朵花,连呼吸都是香甜,而叶箫竺,好恨他这副神态,“你还说!我那么难受,你却好像很开心,”忒没良心! “是很开心,因为感受到你的爱意了!我不应该仰天大笑吗哈哈哈!”正得意呢!胸口忽被捶了一拳,低头就发现小叶子正攥着小拳拳瞪着他! 小手挺有劲儿啊!“卧槽!谋杀亲夫!不行了,我受了内伤,需要疗伤!”说着抓住她的手,定要她给他揉一揉,叶箫竺心下仍窝火,恨恨地挠着他,他还一本正经地告诫着,“别乱摸,有反应了我要你负责。” 心思郁结的她瞧着他这玩世不恭的神色,越发气恼,不是所有事说说笑笑打个哈哈都能过去的,原谅她的心没有那么大,笑不出来只挣开手,呆着脸斥了句,“不想和你开玩笑!” 媳妇儿不开心,张云雷立即敛了笑意,抚上她脸颊,“还在生我的气?” 叶箫竺也不回答,侧身把脸埋在枕头里,不想再暴露自己的情绪,让他看笑话。 耳边忽暖,是他的手指在为她捋着发,挂在她耳后,随后手指梳进她发中,温柔地拨弄发丝,发丝轻柔地牵动头皮,竟有种酥痒到骨子里的无力感,与此同时,他低沉如山钟悠扬的声音漫于耳际, “小叶子,咱们相处那么久,我是怎样的人,你应该有所了解,倘若我真的移情别恋,喜欢了纪……”一顺口说错了名字,张云雷不动声色第改口道 “那个江雯霏,那么我完全没有瞒着你、哄骗你的必要,因为我是王爷,我可以同时拥有很多女人。 所以现在的情形就是,我不喜欢她,但是因为母妃,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我纳了她入府,但你放心,我绝不会睡她,” 食指微弯,轻抿她闭眸时湿润到根根分明的睫毛,上一刻还因她为他落泪而兴奋的张云雷,这一刻又恨透了惹她伤怀的自己,轻搂着她叹息着, “我想狠狠欺负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至于她为什么愿意接近我的那个原因,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不到时候,等时机成熟,我肯定会告诉你,所以,莫再生我气了好吗?你难过,我也会心痛的。” 她究竟该信他的解释吗?他心痛?为何她没看出来!叶箫竺恨声哽咽道“心痛会笑吗?” “那是因为我发现,你好像,也爱上了我,所以抑制不住的开心。” 爱?她真的,爱上他了吗?听到这句话,叶箫竺忽然红了脸,火辣辣的烫,将头埋得更低,小声恼道“我没有,你自以为是。” “还说没有?”之前她说没有,他傻傻得信以为真,今天可不会再蠢了,直接堵她,“那你为什么哭?” “我是……”为什么?她该怎么解释?还没想到借口,他已经将丑话说在前头, “别说眼里进了沙子或是小虫,那么俗的借口简直侮辱我的智商!” 都被他说了,她还说什么呢?“那我闭嘴还不成吗?” 手指轻滑她脸颊,张云雷笑赞了声“真乖,”合着唇,等他来吻,他不可辜负才是。 未等她反应过来,他已贴近朱唇,辗转拥吻,时深时浅,柔意绵绵,唇舌交缠,似无声的情话,诉说着爱恋。 明明才刚还在生气,这会子已经被他深吻得浑身无力,尤其是当他的身子也紧紧地贴近她时,她只觉火焰在两人周身熊熊燃烧着,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明显,她只想侧首躲开他的热情, “别这样,我快无法喘气了!” 他却故意调笑,“想我吻你耳朵就直说。” 纯属诬陷!“我没有,嗯……”话未说完,他已噙住了她的耳垂,暖热的气息倾刻喷洒在她耳畔,似是灌入了心田,惹她轻呼出声,再这么下去,她也会情难自禁,紧张的她忙提醒道 “我还发烧呢!” “退烧了,你当我傻?”触碰她那么久,他很清楚,她的体温很正常,这会子有些过高,也是因为他的侵袭, “发烧那是火大,为夫帮你泄泄火,咱们互相疗伤!” “不可,我还有风寒呢!这样会传染给你。” “担心我?”意识到这一点,张云雷低低一笑,心满意足,“身强体健的人不怕传染,你还是担心自己能承受几回比较实际。” 言外之意,是一回不能满足的了?自江雯霏来后,她与他有大半个月没怎么亲热过,他定是火大得很,想到一种可能,她不免心头一黯, “难道找我就是为了泄火?” 她的心,总是那么敏锐,“你又钻了牛角尖,我若只想泄火,找哪个女人不行,偏要找你?” 不过他也明白,是他近来的疏离导致她胡思乱想,之前两个人相处还是很和谐的, “你忘了之前有人投怀送抱,我还誓死不从呢!” “那是我去拉你,我若没去呢?”中了药,他把持不住,八成也就成其好事了。 被丁紫媛强迫失了身?打了个寒颤,张云雷冷笑一声,“那就死……” 至于吗?叶箫竺撇撇嘴,忍俊不禁,“你又不是女子,怎么算都是你占便宜,还要自尽?” “萌蠢!”点了点她鼻尖,张云雷解释道“让她死。”其实那种情况根本不会发生, “面对你我都浇了冰,她,我也不会从,那个时候是一心等着你来救我,才一直强忍着。” 吻了半晌,她终于有些动了情时,他却开始跟她瞎扯,谈天说地!画风有点儿跑偏! “哎?我们现在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聊天?你又想故意打岔?” 并不是故意为之,她其实也不记得,怎么就聊到了这儿,“随口提到了嘛!” “不要提别人,说我们。” 叶箫竺一时没反应过来,“说什么?” “没话说?那就做。”简单粗暴!直明心意! 说了这么多,那抵在她身前的,似乎还未消退,圆端隔着衣裤磨砺着芳草地,又覆上她唇,一改温柔姿态,开始强势地夺唇掠舌,以表心底无限爱意,狼吻间,手也不闲着,探入肚兜儿随意揉着丰渥,感受她的柔软, 在他柔狠并用的攻势下,她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柔若无骨的手指紧扣着他双肩,清晰地感受着他的紫龙是如何缓缓没入河湾,直至完全入内, 他才开始试探着摇头摆尾了几下,发现湾中水足够腻滑,这才放肆起来,持续着狠退猛进,舒畅得停不下来,贯身入心,叶箫竺只觉灵魂在叫嚣,奇妙的感觉自两人的贴合地传遍全身,蕊心不由得紧縮起来,姑得他越发畅快,问出内心最想听的话, “小叶子,爱不爱我?” “啊?”为何他要突然问这个问题,只顾用心感受的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而他则鼎撞着哄道 “说,你爱我。” 明明了解他的意思,她却红着脸说不出口,故意曲解地回了句,“你爱我。” “不乖哦!”说着张云雷似惩罚一般,狠狠地撞了她一下,惹她娇呼一声,而后又威胁道“说不说?不说我要罢工了!” 为何要在这个时候为难她,叶箫竺窘迫不已,“说什么……呀!” “我想听你与我说,我爱你三个字,”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渴望,“你从来没说过。” “我……”她真的很努力的试了试,然而还是说不出口,推辞着改天再说。 “那改天再做?”说着他真的忍着痛退了出来,说退就退,很突然!原本的充盈瞬间就没了, 突如其来的一阵空虚,令她无所适从,并紧了两月退,难过得轻哼怨道 “你怎么能这样?” “怎样?你觉得什么时候说都一样,那什么时候做,也应该无所谓?”其实他也很难受,只是在等着她投降, 然而她却不肯松口,嘟唇攥拳捶怪道“坏人!下次不许你近身,讨厌死了!” 144会跳动的不止心脏 哎呀!媳妇儿里面儿难受了,张云雷偏在此刻逗她,“想不想?告诉我?” 别过脸,叶箫竺倔强地回了句,“不!” “不想,还是不说?” 忍着噬骨的空痒,叶箫竺干脆赌气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娇哼道“我讨厌你!” 看来她是不会投降的了,任凭再难过,也不肯去开口要求,张云雷暗叹失算,跟小叶子比耐心,吃苦的大约是他。 就在她赌气之时,忽觉心口坚柔被覆,下一瞬,他已贴近她丰囤,轻托囤瓣,毫无防备的狠狠挤了进去,“让你嘴硬!” 借着才刚的润泽,他入得顺畅,搅得她嘤嘤娇啼,声音破碎,“唔……慢些,你慢些,”实在忍不住伸手想阻止他的快速,小手才抚到他腰间,张云雷不由一颤,“嫌慢?想助力?” “没……”被误解的叶箫竺轻吟着解释,“只想让你慢点儿!啊……”话未说完,他鼎得更深,揉得更狠,手过心口处,留下片片红痕, “不晓得男人腰摸不得吗?越碰越有感觉!” “啊?”他这么一说,吓得叶箫竺赶紧抽回手,却为时已晚,嫌侧着不太稳当,张云雷干脆让她趴在枕边,自后方卖力,方便他擒住她耳珠, 佳人轻抬香颈,眼神迷离,檀口微张,情不自禁的发出,耳畔的男人吻着耳垂与白颈,香沁心脾,不知足的他还伸手自她手臂间穿过,揉着双匈,奋力鼎送,呼吸越发沉重, “小叶子,我爱你!”虽说男人在欢情时说的话不能相信,但此刻,这情话蜜语,他的确是由衷而发,温柔且坚定的话语,吹入耳中,撼动她心, 感觉到她扭了一扭,似乎想翻身,张云雷随即抬起身子,先退出来,让她翻转过来,面对面相拥,再深深鼎入,她还是喜欢这样的姿态,可以伸手拥住他脖颈,也算有个着落, 两人正交心忘我之际,叶箫竺好似听到外头有嘈杂声,不由紧张起来, “好像有人来了!”这可怎么办?她这样怎能见人? “无妨,”张云雷丝毫不被打扰,继续给她快乐,“素芳总会拦着。” 素芳的确守在院外,只因她那会子准备给主子备茶时,在门外好似听到了王爷与娘娘在说什么热言辣语,忙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随后便守在外头,难得两人冰释前嫌,可不能有人进来打扰。 偏巧这新进府的宁侧妃就来了,身着茜色绣飞鹤长袍的纪菲菲盘起了长发,挽作百合髻,饰着三翅莺语花珠簪,没有笑意的面容难掩傲气,“听说姐姐病了,特来探望。” 她会那么好心?看神色也不像,素芳福身歉笑道“我家娘娘才喝了药,已然睡下。” 真的睡了吗?若是那个女人睡着,云雷怎会一直待在这儿不走?纪菲菲不信,想往屋里进,“那我就在外屋等着。” 素芳往左一步,拦住她的去路,“主子不知何时会醒,让您等着多不好。要不这样,娘娘您先回去歇着,待主子醒来,奴婢再差人去知会您。” “无妨,”纪菲菲微微一笑,“王爷不是也在陪着姐姐吗?我和王爷一道等着便是。” “王爷是在,可王爷说昨夜没睡好,这会子正陪着我家主子在休息呢!”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素芳提醒着,“人家夫妻俩正睡着,娘娘您去,不大合适!” 没睡好?昨儿个他睡了,还没睡好?怎的又陪着叶箫竺睡?定然是这个女人又在他面前装病撒娇,缠着云雷,强迫他留下! 屋里,听出是宁侧妃的声音,叶箫竺心中一紧,缩得厉害,紧得他险些,不由“嘶”了一声,附耳惩罚地噙住她耳垂,低哦着,“咬死我了你!” 叶箫竺心道我又不是故意,但此刻江雯霏在外头,总让人别扭,随手推了推他,“她来了,你要不要出去?” “不要,”看见纪菲菲他就头疼,还是小叶子让他舒心,“我只要你!” “可是她要进屋的话……”叶箫竺不敢想象那后果,被人撞见两人这样欢好,多尴尬啊! “专心些好吗?”张云雷浑然不怕,“素芳自会打点,你还信不过她。” “素芳又不晓得我们在……在做什么……”不好意思说下去,叶箫竺越发脸红。 啃了她脖颈一口,张云雷笑道“你叫得那么大声,她会听不到?” “大吗?”她一直在压抑,不敢怎么出声,怎么可能声音大?察觉到他笑意深深,叶箫竺羞恼不已,轻捶他一拳,“你在骗我!” “反正声音飘进我心里,酥死了!继续喘,我爱听。”张云雷浑然不顾院中有谁,在说着什么,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她,要带她飞云端,一刻也停不得。 恐惧有人闯进,她只希望他能快一些结束,然而他双臂撑在她枕边,躬身一直快进着,始终不见停下,磨得她心慌。 “快……快一些!”她的催促,他懂,却故意误解,更烈的进攻,鼎得她儒波晃动,晃得他越发眼红心燥, 关键时刻,张云雷习惯的退了出来,罢了,再与她商议好之后,她愿意要孩子了,他就不必再体外。 紧拥着他,她开始长喘着,平息的他趴在她身上,踏实的拥住她,周遭一片安静,只余两人的心跳声,咚咚作响, 外头似乎没了动静,叶箫竺仍在担心,“她走了吗?” 他的眼里只有她,她却老实想别的,实在扫兴,“别提她好吗?这是我们的欢愉,管她作甚?” 这不合常情?“你可是才纳了她入府,就不管人家了?” 纯属迫不得已,“她是自愿听从母妃的安排,我是被迫接受,恰巧那几天你又与我赌气,你若是说一句在乎我,不希望我纳妾的话,我绝不会让她入府,不过是气你心里没我,我才脑子一热,应了母妃的要求。” “还能怪到我头上?”叶箫竺才不愿做替罪羊,瞥他一眼,怨怪道“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不够坚持。” “你还好意思说我?”张云雷甚感冤枉,她是不晓得,以为她不爱自己的那几天,他有多痛苦,黯然神伤的滋味,如同失恋一般折磨人, “你明明喜欢我,为何不肯说?你若早承认,我也有了固执己见的勇气,绝不会与母妃妥协。” 呶了呶嘴,叶箫竺垂眸回了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不想说。” 还不是承认了,那就是说她的确喜欢,只是说不出口而已,“太犟了你,”捏了捏她的鼻梁,张云雷道“早晚有一天,让你亲口说你爱我。” 出了太多汗,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叶箫竺想起身去清洗,却被他拦住,“才出了汗,莫起来吹风,等汗消了再说。” 叶箫竺不服气,“那你都要去洗了,为何不许我去?” 原因很简单,张云雷下了床,回头道“我没发烧。” 不想瞧着他光光的模样,叶箫竺扭脸哼道“这会子想起来我发烧了?才刚折腾我的到底是谁?” “你好了我才欺负你的,敢说这会子不畅快吗?”冲她笑了笑,张云雷拿她的手绢给她擦了擦额头和脖颈的汗珠,哄她休息会子,自个儿洗好之后,又回去继续陪她睡会儿, 还是他的怀抱自在,依在他怀中,叶箫竺感觉这转变太快,如梦似幻,才刚还怨他纳了侧妃,但当他来到她跟前,与她解释清楚后,她的心又再一次柔软起来,觉得他身为王爷,似乎真的没有骗她的必要, 也许是她耳根子太软,但他狠狠爱她时,她的确是沦陷在他的柔情蜜意里了,难道,这便是爱了吗?她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梁延成? 若然是爱,那么她只能,遵从本心,选择相信他一次。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如若不然,一直这样猜测着,与他闹别扭,其实她心里也苦闷,看着他大方坦诚的模样,她又觉得自己斤斤计较,不温不火的脾气实在恼人得很,也不晓得梁延成是如何受得了她的,他的发,有几根调皮地落在她脸边,她伸手拨开,顺手缠绕他的发丝在指尖,困惑地琢磨着, “哎,你不觉得,我又呆又闷吗?一不开心就不理你,你不会反感吗?” “不会啊!”他很理解她的心绪,“也是最近因为江雯霏的事儿,你心里吃醋,才不开心,才会给我摆脸子,平时你很好的,偶尔也会与我玩笑,又萌又蠢的,可好玩儿了!” 好玩儿?听得叶箫竺哭笑不得,捏了捏他耳朵,娇哼道“有你这么夸人的嘛!” “反正我就是喜欢!喜欢你,没道理!”说笑着,他低眸看着怀中人那未消的脸颊,认真道 “小叶子,只有爱一个人的时候,你才会担心自己够不够好,他会不会讨厌你之类的,你这样问,就代表着,你真的爱上了我。” 意识到这一点,张云雷心中仿似燃起大朵大朵的烟花,次第绽放开来,绚烂着幸福的花火! “才没有!”叶箫竺羞得将脸一埋,身子往被中一滑,正好贴在他匈膛,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忍不住抬手抚上他匈膛,感受它的跳动,张云雷坏坏一笑, “会跳动的不止心脏,还有这个……”说着,他按住她柔囤,紧紧贴近他的! 145义正言辞装君子 接触的一瞬间,果然感受到贝得不得了!不由窝火,靠在椅背上,瞥眼阴声道“不是不舒坦吗?在屋里歇着就好,何苦出来?” 来也是错,不来也是错,张云雷都听不下去了!正想反驳,却被叶箫竺握住了手,示意他莫要冲动,她会应对,随后朝着太王妃福身行礼, “今晨未能赶过来,是儿媳失礼,喝了药有所好转,这才赶过来,给母妃赔个不是。” 明显的脸色红润,装什么病!冷哼一声,摇得钗珠轻摆,太王妃揶揄道 “既然现在能坚持,早上为何不坚持过来,哪怕露个面儿也好,你这样摆谱儿,让雯霏怎么想,她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呢!” 纪菲菲过来太王妃身边,细声温语道“无妨,只要看到姐姐没事就好,都是一家人,也不需拘礼。” 这孩子,多体贴,太王妃一听侄女说话就心头一暖,斜向叶箫竺的目光越发冷厉, “瞧瞧,雯霏比你小,却比你懂事得多!莫仗着成儿宠你,你就无法无天,该有的规矩马虎不得,你有一处失礼,便会连带着整个王府被人诟病!” 叶箫竺也不反驳,只恭敬点头称是,答应陪诚王来时,她就料得到,会有这样的后果,反正是长辈,说她她就听着, 太王妃心中的称已然偏了,任何澄清之辞皆无用,在她听来都是狡辩,只管应承点头附和就好,说累了她也就消停了! 深谙其道的叶箫竺不甚在意,一旁的张云雷却是听不下去,母妃给箫竺扣这么大顶帽子有点过了!好歹是他的女人,这么不留情面不能忍,张云雷不耐地冲了句, “母妃,箫竺她不舒坦,勉强过来,已是难得,您大人有大量,就甭再追究了!若是不想瞧见她,那我带她回琼华院用膳便是。” 习惯性的教训了人,太王妃看叶箫竺态度诚恳,原本打算就此揭过,命下人上宴的,儿子又突然来指责她,这是什么道理? “你这孩子,忒不懂规矩,我身为婆婆,教育儿媳妇,不应该吗?没资格吗?” “箫竺没错,只是病了,您也不关心她的病情,只顾埋怨!”太王妃执行了长辈的权利,却不履行长辈的义务, “她尊称您一声母妃,您便是她的娘!有当娘的这样冷漠的对待子女吗?您也是曾经做过人家儿媳妇的,婆婆当着众人的面儿这样说你,谁还吃得下去?” “你……”太王妃一时无言以对,被儿子气得胸闷难舒,靠在椅子上喘着闷气儿! 场面一下子僵持起来,叶箫竺不想闹得不可开交,忙拉劝诚王,“王爷,莫再说了!母妃教训的是,我会谨记。” 钰娇默默给诚王竖了大拇指,他日她若被太王妃训斥,延彬肯这般帮她说话,她就感天谢地了! 彦晓也因的话而动容,突然想到丁紫腾那样寡言少语之人,往后会不会帮她说话,为她不惜得罪家人呢? 等等,两人八字都还没一撇,她瞎想什么嘛!现下最重要的是这对峙的气氛该如何消弥,想了想,彦晓乖巧地立在身后为她母亲按捏劝解, “哎呀!这算个什么事儿,大嫂这不是带病赶来了嘛!说明她还是很顾及母妃您的感受。您呀消消气儿,午宴已备好,一家人聚在一起是喜事,何苦提那些扫兴的话,大嫂有失礼之处,母妃您也有苛刻之嫌,当然了,您也是把大嫂当成自己的女儿,才会这样教导她,并不是对她有意见,对?” “可不是嘛!往常我何曾为难过箫竺?今日不过就事论事,成儿就瞎掺和,女人家说话,你少插嘴!”太王妃顺着女儿给的台阶就势而下,总算找了个借口占了上风。 若不是彦晓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莫再冲人,他险些又想挑毛病了! 叶箫竺是明白人,晓得妹子的用心,适时软言道 “儿媳明白母妃您用心良苦,是王爷怪罪您了,”说着拉了拉梁延成的衣袖,希望他服个软,“王爷,还不给母妃道个错?” “我……”我都是为你哎!张云雷顿感委屈,叶箫竺也理解他的好意,可这饭桌上,若是让太王妃下不来台,大家都不得安生,过后还不是得想法子哄她老人家?不如这会子低个头,也就过去了。 然而张云雷并不愿说违心话,助长歪风邪气,没错绝不道歉,只呆着脸招呼道“上菜!此事谁都不再提。” 唯恐儿子再闹腾,她这老脸挂不住,太王妃也不再多言,抿着嘴敛了火气,端坐着等上菜,期间一直拉着江雯霏说话,再不理叶箫竺。 叶箫竺也乐得清净。 席间,张云雷一直为叶箫竺夹菜,纪菲菲心中不畅,又不敢说,太王妃看不过眼,直言不讳,“成儿,她们都是你的女人,你不能只偏向一个啊!” 146张云雷是她的! 面对母妃的为难,张云雷不以为意,转头对纪菲菲笑道“把这儿当自己家就好,不必客气,想吃什么随意夹,箫竺她不舒服,本王得多照顾她,你应该体谅才是。” 不就是个妻子嘛!何必给她这么大的脸面?但当初也是她自己说不在乎,想要嫁给他,如今她也只能吃这哑巴亏,纪菲菲勉强一笑,强装大度,“王爷言重了,你照拂姐姐是应该的。” 当众这般明显的偏袒她,叶箫竺若没有一丝感动,便是铁石心肠了,抬首望向他,他的侧脸逆着午时的光,长翘的睫毛微微低垂,又忙着往她碗里放了块炸藕夹,瞧见她一直看着自己,张云雷附耳低笑, “别谢我,真感激的话,晚上好好伺候我。” 大庭广众之下,他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怕人听到!他虽是悄悄说的,可那引人遐想的言辞清晰地在她耳畔吐露,惹得她脸颊顿红。 张云雷朝她抿唇一笑,坏坏地挑了挑眉,又顺手给太王妃夹了一块,免得她又争竞! 看到儿子主动示好,太王妃绷着的心弦总算松了些,眉头也舒展开来,正要吃菜时,想起一事,太王妃搁下筷子,提醒道“成儿,明儿个你得带着雯霏入宫觐见皇上,箫竺不舒坦,就不必陪同了。” “那怎么成,她是正妃,必须得去!”这不是太王妃最爱讲的规矩嘛!张云雷也拿出来当借口,反正他是不愿单独与纪菲菲相处,媳妇儿必须在场,让媳妇儿安心,他也轻松,遂与叶箫竺温笑着商议, “你可以坚持一下的,免得皇上觉着你不知礼数呢!” 一本正经的说着这样的话,太王妃只怕恨透了她,然而叶箫竺还不能拆台,只能配合地应了声,“但听王爷吩咐。” 用罢午宴,回去的路上,叶箫竺摇了摇头,忍俊不禁, “你怎么这样,老是和母妃唱反调?” “还说我呢!我可是为你,你还让我道歉!”太没良心,张云雷心里苦,“好气哦!” 她还不是为了大局着想,“我受点儿委屈无所谓,连累大伙儿都吃不了安生饭,那可就是罪过了!母妃毕竟是长辈,说我两句,我听着便是,又不会少块肉。” “我的女人不能受委屈,没错干嘛要挨训?”他不是窝囊的男人,任由妻子被人欺负而无动于衷,这毛病可惯不得,他必须指出,就算是亲娘也不能胡作非为,仗势欺人, “丈夫若是维护妻子,婆婆也会跟着抬举儿媳妇儿,若连丈夫都不管不顾,那么婆婆就会欺负你!所以必须冲她一回,往后她与你说话就得掂量着点儿!” 她只听过百善孝为先,从不曾听过他这种奇怪的论断,“哪里听来的道理?谁教你的?” 不需要教,一个人的是非观是自小的经历造就的,“自个儿总结出来的。” 叶箫竺忽然有些担心,“把妻子看得比娘重,你这算不算不孝子啊?” “哪能啊!你若是无理取闹欺负她骂她打她,我必然也会说你,”张云雷自认三观还算正,并没有针对谁, “毕竟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只是母妃老爱威胁我,简直神烦!你是不知道,她说我若不娶江雯霏,就得接丁紫媛回来。” 是吗?还有这等威胁?“之前倒未听你提过。” 他有机会说吗?那几日,两人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肯听我多说一句?早恨透了我,还以为我多乐意纳美妾呢!” 纳妾不是常情吗?“王爷的本性呗!” “早转性儿了!”揽上她柳腰,张云雷俯首凑近她,抵着她额头坏笑,“现在唯一的爱好是吃你,让你食髓知味,爱上被我吃的感觉。” 两人边走边说笑,模样甚是亲密,后方不远处的纪菲菲牙关紧闭,恨握粉拳,她实在不能理解,张云雷为何能与叶箫竺这般亲密?究竟是被迫装和睦,还是真的移情别恋,喜欢上这个古代女人? 不应该啊!那时候他那么喜欢她,分手后,她还经常听他朋友说起,云雷为了她,醉酒消沉了好一段时间,按理说,两人情牵异世,破镜重圆,他应该更珍惜才对,而他这般疏远她,到底是为什么? 找个机会一定得问清楚才是。 次日,需带侧妃入皇宫觐见,张云雷身着青色亲王吉服,两肩升龙各一,背绣山峦叠嶂,长袖边缘上有火、华虫,宗彝各三,庄重肃穆, 叶箫竺身着蜜柑色飞鸾腾云华袍,颈带牡丹蜜蜡坠儿,额饰金莲花钿,雍容典雅,华光毕现。 纪菲菲不喜繁琐,也不愿低叶箫竺一等,唇擦蔷薇色胭脂,额戴黄玉珠串华胜,身罩赤紫色百花长袍,明艳照人,奈何始终锁不住张云雷的目光,他的眼中,似乎只有叶箫竺! 明明是她这个侧妃要入宫觐见,她才是今天的主角,但张云雷从出王府就一直与叶箫竺并肩而行,两人乘坐一辆马车,她只能坐后面那辆!凭什么?正妃与侧妃的区别,太欺负人了!她才是张云雷的女朋友!叶箫竺身边的是她的男人!凭什么让这个女人捡个大便宜! 流穗儿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眼花,只因她扶宁侧妃上马车时,好似看到她盯着前方马车的眸中好似闪过一道怨毒的目光,她伺候主子多年,主子一直都是温柔似水的,最近竟性情突变,说话声音总会不经意间变得很大,走路越来越快,脾气越来越不好,却是何故? 心中虽有惑,她身为丫鬟,也不敢多问,只能藏掖着。 入宫后,听闻皇帝在召见大臣,几人便先前往昭晖殿拜见瑜妃。 安佑公主梁雪凌一见叶箫竺,欢喜得很,尤其是瞧见诚王身后跟着的人,笑容不自觉盈满唇角,心花怒放,也不好径直去与他打招呼,先迎上叶箫竺,笑嘻嘻地拉住她,“姐姐,好久不见,我可想你呢!” 目光都不对的好!早察觉到梁雪凌的眼神一直落在他身后,张云雷故意挤兑,“只想你姐姐?” 梁雪凌奉承道“也想姐夫!”才怪! 这话太假,张云雷一脸嫌弃,“信你个鬼!没想某人?” 梁雪凌装傻充愣,四处张望,“某人在哪儿?” 张云雷斜了身后的释尘一眼,又转向梁雪凌,意思是,可不就是他嘛!“别以为本王蠢!” 梁雪凌望向叶箫竺,羞涩一笑,两人心知肚明,也不多言。 看着他们亲切的打招呼,她竟似局外人一般,纪菲菲越发不舒坦,云雷比她来得早,已经融入周围人的生活,而她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陌生,为何云雷就不能体贴些,为她做介绍呢? 不大明白诚王看他那眼的含义,释尘正郁闷之际,忽听诚王交待道 “本王要去拜见瑜妃娘娘,你在此候着,雪凌可得看好他,莫让他迷路。” “好嘞!”这差事是极好的,正合她意,释尘越发糊涂,他这么老实,又不会随意走动,怎么可能迷路?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因为诚王前脚才走,随后雪凌公主便要带他去转悠,释尘为难道 “我得等着诚王,不能走远,否则他找不到我。” 拍拍小胸脯,雪凌扬首保证,“有我呢!怕什么,他们拜见母妃可能要许久,你杵在这儿像根木头似的多无聊啊!我带你在皇宫里转悠转悠,过会子再回来嘛!” “哎——”他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她拽走了。 御花园中,各种名贵菊花,争奇斗艳,有紫龙卧雪、朱砂红霜等等,姹紫嫣红,美不胜收,更有鸳鸯茉莉,五色梅,不胜枚举,释尘瞧着新奇,并不认得,雪凌为他一一介绍,释尘默记于心,回头看看诚王府是否有这些花。 整日除了随护诚王或者练武之外,他也无事可做,合该养一株花来打发光阴。那仇人一直寻不见,他很怀疑那人是不是已不在人世?若真如此,那他只能在诚王府渡过后半生吗? 内心迷茫的释尘不敢细思此事,他告诉自己,在顺安待三年,若是不见那人,他便还要回到昭觉寺去,清净修心。 前面凉亭不远处有两人在比武,雪凌拉他去看,原是九皇子与勤郡王府的世子在过招,很明显,世子在让着九皇子,纵然九皇子赢了,雪凌也不服,笑他三脚猫功夫,也敢拿出来显摆! 九皇子梁启暄一看是雪凌,讥笑道“皇姐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你来试试,能否打得过我。” 十四岁的小屁孩,居然也敢和她叫板!雪凌抱臂哼道“你可真有出息,我是女儿家,赢了我光荣吗?有本事打赢释尘再嘚瑟!” 释尘闻言,俊眉微蹙,沉声提醒,“公主,我只是诚王的护卫,不想惹是生非。” “切磋而已,点到为止嘛!”轻蔑地瞥了九皇子一眼,雪凌与释尘商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