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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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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你的言行举止与以往大不相同,"纵然她之前与王爷接触不算多,也能感觉到他的异常,    "说实话,王爷失忆后,除了相貌未变,其他的说话态度,待人处事,的确与以往判若两人,襄王是个人精,自然是察觉了什么异样,才会动那试探的心思。"    "他知道了会如何?"襄王很喜欢抓他小辫子?"向皇上告状?"    第四十五回    如襄王那般谨慎之人,不会如此鲁莽,"他肯定会再试探,一旦确定,必然会告知皇上,治你个欺君之罪!"    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不就是失忆嘛!有那么严重?"    仅仅是失忆,也能被大做文章,"他们心里都清楚,皇上有意培养王爷你,好不容易培养了十几年,突然间,你失去了记忆,那就代表,皇上的心血白费了!皇上还能再花第二个几十年去培养你吗?    官场,朝政,皇家风范,是要经过多少年岁才能磨砺出来,不是一朝一夕便能领悟的,一旦皇上觉得不值得在你身上再下血本时,皇上就会放弃你,从他的皇子中选择继承人。"    他一直认为叶箫竺只是个弱女子,但听她摆明起局势时来,又觉得她十分睿智,心思澄明,暗自佩服!只是,他张云雷并无争夺之意,    "那就选呗!我也不稀罕当皇帝,太不自由!还不如做个闲散王爷呢!"    "可是据我所知,王爷你一心想替太王爷争来应得的皇位,会这么轻易放弃吗?若然你连斗志都没了,只怕皇上,更要放弃你了。"    叶箫竺镇定地帮他分析着他的处境,面上既无担忧,亦无恐慌,他有些猜不出她的情绪,    "你呢?你会因为我胸无大志而瞧不起我吗?"    最近,他总是会询问她的意见,她的看法,这很重要吗?他的道路,应该不需要女人的指点。但他既然问了,她便如实回答,    "你是王爷,我是你的王妃,你若是皇上,我就是你的皇后。"    每个女人,都渴望母仪天下?叶箫竺有这样的想法,也算正常,奈何他是现代男人,只想在人身自由的前提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并没有皇帝梦。    无奈地笑笑,张云雷忽然觉得无话可说,正想转身离开,却听她又道    "然而王妃与皇后,有什么区别呢?王妃底下有侧妃,侍妾,皇后底下有皇贵妃,妃……王爷忙着为国效力,皇帝也忙于政务,真正花在女人身上的心思,又有多少?是以你做王爷,还是做皇帝,于我而言,无甚差别。"    所以说,她是无所谓的态度?闻听此言,张云雷莫名欣喜,"如果你不在乎,那我就做个王爷,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有人伺候,好不好?"    "我是没意见,但你那些皇叔,不定会信你的与世无争,你还是得小心他们。"    她这般好心提醒,是担心他被人陷害吗?似乎意识到什么,张云雷心花顿开,"小叶子,我忽然发现你开始关心我了!"    "是吗?"她有吗?不想被他笑话的叶箫竺辩解道"王爷是我的夫君,我关心您再正常不过。"    "我喜欢听的是你,不是您。"他的忽然凑近,令她斟茶的手微微一抖,神思慌乱,险些洒了茶水,惴惴不安之际,却听他又接了才刚的话头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就是,未雨绸缪的太过,那就是杞人忧天!"    与她诉完苦,他也就不再憋屈,宴上饮了几杯酒,还真有些困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不听他说话,料想他是睡了,她反倒睡不着,他现在不想争,是因为失忆,忘了斗志,一旦恢复记忆呢?再者说,之前的关系网已然结下,哪能说破就破?    生在皇家,总是身不由己!    无人作妖,自在地过了三日,张云雷都快忘了丁紫媛的存在,还是叶箫竺提醒他,让他派人去接她回府。可他怎会乐意?    "不想接!她不在府里多平气!"    "可住得久了,她父母会怎样想?"    张云雷就不明白了,"你们怎么都那么怕他们一家子!"    实则她也不想,"还不是为王爷考虑,顾及王爷的路,才不想得罪人。"    "瞎操心,都说了我什么也不想争,何必拉拢?"    "什么叫骑虎难下?"船总是易上难下,"王爷,您的身份搁在这儿,并不是你说不争就有人信的,拉拢人,磨出獠牙,不伤人,也可保护自己。"    "好好,小叶子说什么都是对的!"不想辜负她的一番苦心,张云雷只得听话,派了徐芒果去接丁紫媛。    在娘家煎熬了三日,傍晚时分,丁紫媛生怕王爷又把她抛诸脑后,忘了接她,是以当她看到徐芒果时,甭提有多惊喜。    幸好!王爷没有忘了她!否则只怕教人笑话了!    回府后,日已西沉,丁紫媛顺势去往叶箫竺那儿,想见一见王爷,刚进院,笑容顿僵!    但见叶箫竺正坐在院中凉亭里,迎着暮色中清凉的小风,专心致志地绣着云纹腰带,而诚王则舒服地倚在躺椅里,晃晃悠悠,目光闲适地落在叶箫竺身上,唇角含笑。    看到叶箫竺微抬首,揉了揉脖颈,诚王当即起了身,绕到她身后,为她按捏,叶箫竺似是受到了惊吓,回首惊讶地瞧着他,刚想起身,却又被王爷按坐在椅子上,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是王爷体贴的笑容,灼灼地刺了丁紫媛的眼。    王爷对她虽然宠爱,却只是言语上的宠,宝物上的赏,从未身体力行的对她好过,只有她变着法儿的哄他,为他按揉,他从不会为她做什么!    而如今,叶箫竺一个细微的动作,王爷竟然心疼到亲自去伺候她!丫鬟们都是死的吗?    忍下酸涩,丁紫媛闪身走了进去,    "王爷对姐姐可真是体贴得很呢!羡煞妹妹!"    一听到她的声音,张云雷只觉头皮发麻,低声对着叶箫竺咕哝道"瞧瞧,回来就烦我,你让接的,你替我打发她!"    闪着无辜的眸子,叶箫竺委屈得紧,难道她喜欢看到这个女人?还不是为他着想!为何要她去摆平呢?唱黑脸的滋味不好受啊!真怕丁紫媛将她当作眼中钉肉中刺呢!也许,不必害怕,已经被认作仇人了?    思量间,叶箫竺已有了主意,起身笑迎道    "妹妹回来了,王爷这几日可是想你得很呢!只是才送回一两日,再去接你,生怕旁人说王爷不够通情达理,这才忍了三日,忙去接妹妹回来。"    想你个大头鬼!抗议的张云雷在她身后重重地摸了一把她的腰,撩得叶箫竺惊叫一声,也不好发火,假意嗔怪道    "王爷,规矩些,妹妹还在呢!瞧着成何体统。"    做戏啊!张云雷最拿手!当即方方地揽上她,浑不在意丁紫媛的感受,    "怕什么,媛媛最是善解人意,才不是那小气之人,看到我们夫妻恩爱,她只会替你高兴才对。"    "王爷说的是,"此刻的丁紫媛只能勉强自己以宽怀的笑容来伪装心中的嫉恨,"姐姐与王爷如胶似漆,妹妹只会祝福。"    听着好假,张云雷就是喜欢看她生气却还得假装大方的样子!伪善之人就得不痛快!    叶箫竺又道"那会子二弟不是说,晚上东街市有表演杂耍的吗?咱们约着二弟去瞧瞧热闹?"    "好啊!再唤上钰娇一道儿。"脆声应着,张云雷心道就是不带你飞!你奈我何?    "王爷……"丁紫媛刚想说她也想去,却被叶箫竺无情打断,    "本想约着妹妹,可你都四个月的身孕了呢!哪能听得那些嘈杂的吆喝声,再震到孩子可就不太好了,是,王爷?"    小叶子最近是鸡汤喝太多?那叫一个鸡汁啊!张云雷不能再赞同!点头附和道    "那可不是,爱妃还是在府里好好安胎!本王已让后厨给媛媛你炖了乌鸡汤,多喝点,万莫辜负本王的一番心意!"    咬了咬唇,贝齿轻刮着胭脂,不甘心的丁紫媛忍气吞声地回了声"是"。    回屋的路上,丁紫媛不由琢磨,"敏儿,你说,王爷可是嫌弃我大腹便便,才不愿带我出去?"    "这……"敏儿不敢明言,怕主子恼怒,丁紫媛自顾自地道"我这么年轻,待我产下孩儿,还会恢复原来的窈窕,到时候定然能再把王爷勾回来!"    路过葡萄架下,丁紫媛恨恨地扯下几颗熟透的紫葡萄,一把捏碎!    "哼!叶箫竺!算什么东西?她有我美艳吗?"    "她自然是比不上娘娘的。"以往敏儿的确觉得正妃娘娘软弱无能,衣着朴素,不似侧妃这般明艳动人。    如今受够了主子鄙视,敏儿反倒很希望有个性子温和的主子,至少不会随随便便的牺牲她,而且那王爷惯是风流,也许看惯了妖娆,又迷上了清甜呢!    也难怪侧妃不得宠了,在王爷眼里,不能睡的女人,要之何用?    如此想着,敏儿暗中嘲笑,主子的光鲜亮丽之下,多是鲜为人知的悲哀。    而正院里,丁紫媛前脚刚走,张云雷就抱起了叶箫竺,兴奋地将她转了一圈,    惊得叶箫竺紧攥着他衣衫,生怕被甩出去,挣扎着让他放她下来,连转几圈,张云雷才缓缓停下,让她落地。    叶箫竺被他转得左右摇晃,抓紧他臂膀不敢丢手,张云雷扶着她,直到她缓过来,才松手让她坐下。    惊魂未定的叶箫竺难以理解她的行为,嗔怪道"王爷疯了吗?转我作甚?"    "演技太赞了呗!劳资差点以为你爱上了我!"叶箫竺今日的表现令张云雷甚感惊喜,    "往后就这样配合我,劳资带你装逼带你飞!气死丁紫媛!"    第四十六回    明明是爱过的女人,怎么就能厌恶到这个地步呢?男人真都这么薄情吗?又或者说,王爷这失忆太过离谱?    正胡思乱想着,又听他招呼道"走!"    走?"去哪儿?"    "你不是要看杂耍吗?去找二弟啊!"    "我说说而已。"做戏罢了,王爷还当真?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本王带你撒撒欢儿!"    这词儿用的,确定不别扭?咬了咬唇,叶箫竺微感嫌弃,"那是狗?"    狗狗怎么了?张云雷笑道"把你当宠物来疼,还不好?"    叶箫竺只觉王爷说话轻浮的语气还似以往一般,也就没多搭理,回屋换了衣衫随他出府。    钰娇一听说诚王同行,欢喜不已,一个安涯而已,怎能打击到她的自信心呢?    况且她都打听过了,王爷只是带安涯入府见他的侍妾罢了,带回来后他就没去过那边。安涯住了三日又回了星月楼,如此看来,王爷也不似传说中的那般风流?    自从用了他设计的沐浴水袋后,她对诚王的崇敬之情只增不减,越发希望自己能得他青睐。    想通后,钰娇也就不再计较,继续做着她的美梦,只要看见他就会心花怒放!    乘坐马车到得街市。许久未出府门的叶箫竺望着熙熙攘攘的人潮,暗淡的眸中难得有了神采。    看她笑容愉悦,张云雷暗叹自己拉她出来是无比正确的决定。    几人先去看杂耍,看了会子,钰娇说饿,梁延彬忙道"那咱们去找酒楼??"    正看得兴起的张云雷不愿被打断,摆了摆手打发道"你先带她去附近买着小吃垫垫肚子。"    "哦,好!"梁延彬随即拉了钰娇去找好吃的,张云雷又问叶箫竺饿不饿,叶箫竺只道还好,"还能坚持一会儿。"    "为何要坚持?饿了就吃饭!"说着张云雷拉着她追上梁延彬,"老弟等等!吃饭去!"    "说好的等会儿呢?"气恼的钰娇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质问,"本姑娘很好耍吗?"    "本王的爱妃说饿了!那就吃咯!"理直气壮地道罢,张云雷继续向前走着。    钰娇跟在后面,心酸撇嘴,"我也饿了啊,就不心疼我吗?"    叶箫竺只觉钰娇心直口快,干脆利落,心想着王爷若真纳了钰娇,她也是喜欢的,可二弟似乎对她很好,却不知这好,是出于天真本能的关怀,还是出于男女之情。    瞎琢磨之际,忽被人揽住肩膀,宽阔的臂膀不由分说地将她带近他身边,霸气回应,"我只心疼我的女人!"    不得不承认,有一瞬间,叶箫竺被他挑眉的目光怔到,心居然动了一动,上扬的唇角,霸道自我的语调,很容易震撼女子?    也许,他就是靠着这样的手段,成功勾了一个又一个女人的心?    她可不能这样傻,人不能被骗第二次,第一次是天真,第二次就是傻!    叶箫竺在排斥,钰娇却在羡慕,只是羡慕而已,王爷是对正妃姐姐好,钰娇并不嫉恨。只不过有些伤感而已,见不得她不开心的梁延彬哄道"有我心疼你啊娇娇姐,不要不开心嘛!"    她也能感觉到,梁延彬对她是真的好!唉!这两兄弟对她的态度若是能换一换就好了!    他们几人玩得尽兴,而那边厢,看清了局势,不愿坐以待毙的丁紫媛暗自盘算着,在她不能得宠的这段时日,绝不能让叶箫竺独得恩宠!正妃不痛快,她才能高兴!    打定了主意,次日,丁紫媛便携了礼去看望钰娇。    原本对她无甚好感的钰娇瞧见她到来,也不起身,躺在美人塌上懒懒道"侧妃娘娘有礼,恕钰娇身子不适,不方便给您行礼。"    "妹妹怎么了?"    没看出来本姑娘只是因为不待见你才瞎编的理由吗?还要追问?真没眼色!难怪王爷不喜欢你!不耐烦的钰娇继续瞎扯,"中暑了!"    "这样啊!"丁紫媛关切道"姐姐让人请大夫来给妹妹瞧瞧!"    "不必,"钰娇毫不领情,"已然瞧过,大夫让多休息,莫乱跑。"    这丫头明摆着语气不善,丁紫媛也不恼,继续试探,"这阵子,王爷时常带妹妹和二弟一道出去玩儿,才累着妹妹了?"    她到底想说什么?王爷没带她,她在吃醋,记恨?来找茬儿的吗?意识到这一点,钰娇更想让她不痛快!    "可不是,王爷最喜欢带我四处游玩,就连去那星月楼,也带着我呢!"    王爷以往去星月楼,都是寻美人饮酒作乐,如今竟然带着女人去,难道是怕钰娇吃醋?    可是王爷似乎没有纳钰娇入府的意思,这又是何故?疑惑的丁紫媛遂又打听道    "妹妹也很喜欢王爷?"    "是啊!"钰娇毫不避讳地承认了,"诚王不仅英姿倜傥,还智勇过人,才思敏捷,有女子欣赏,很正常?侧妃娘娘有意见?"    "自然是正常,只是……王爷已经有这么多女人,妹妹不吃醋吗?"    "吃醋顶什么用?"钰娇嗤笑道"光会吃醋的女人,折磨了自己,又得不到恩宠,各凭本事咯!"    她似乎很自信呢!丁紫媛总觉得,她不是一般的丫头,究竟是何来历,王爷从不肯明言,却一直待她十分礼遇,想来背后定有势力!    而钰娇,亦觉她别有目的,"好端端的,侧妃娘娘与我说这些作甚?不会是想劝我放弃?"不屑哼笑着,钰娇坚持道    "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钰娇认定的,绝不会轻言放弃。"    "妹妹误会了,有人喜欢王爷,我也为他感到骄傲!"丁紫媛说这违心之言只是想引出后话而已,    "我只是奇怪……既然王爷那么喜欢你,为何不让妹妹入府呢?"    被戳中痛处的钰娇逞强扯道"那是因为王爷说我年纪小,待过了年再说。"    "这样啊!"王爷若真喜欢,可不会因为年纪小而心慈手软!到底是顾念王妃,还是有其他原因呢?    这样漂亮的美人胚子,若是能收买了,教她如何诱惑王爷,与王妃争宠,也是好事一桩呢!    当下也不多言,只笑道"那我就等着妹妹入府那一天。"    这话若是王妃姐姐说出来,钰娇还是信的,然而这丁紫媛……她会如此好心大方?猜不出她的目的,钰娇又拿身子不舒坦作借口,打发了她。    和气离开的丁紫媛一转身,便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目光……    夜色漫空,明月皎洁。    用罢晚膳,丫鬟悦儿欢喜地跑过来,送给钰娇一个很精致的瓶子,    "姑娘,奴婢寻到一样宝贝,叫做许愿瓶,姑娘只要对它许下一个愿望,比如,爱慕哪个男子,对着许愿瓶说出来即可。"    钰娇半信半疑,"真有如此灵验吗?"    "嗯,"悦儿点头连连,"我听人说的,许愿后,要把它放在月光下,映照一夜,月神就会感应你的愿望。"    "那怎么知晓愿望是否实现呢?唉!"钰娇哀怨叹道"王爷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的,最头疼了!"    "姑娘找个机会,敬他一杯酒,如果他肯喝,说明他心里有你,喝完酒,他就会向你表明心意。"    趴在床上的钰娇好奇追问,"这是为什么呢?"    "这是月神的试探,你的愿望通过这许愿瓶传递给月神,月神再倾入这壶酒,那个人若是喝下,便会感知你的心意,主动向姑娘示好呢!对了,这壶酒,定要与许愿瓶一起放在月光下。"    "听来太神奇了啊!"钰娇将信将疑,悦儿也不敢肯定,    "可是的确有人这样做过,真的实现了愿望,我才告诉姑娘,姑娘若不想试,也就罢了,我再还给那个姐姐。"    想着丫头一番好意,她若拒绝,岂不太无情,于是拉来悦儿,接过许愿瓶,"哎,试一下也无妨。灵验更好,不灵验也不妨碍什么。"    "好,"悦儿也欢喜地期待着,看这许愿瓶是否真如姐妹们说的那般灵验,    "晚上姑娘记得许愿,放窗台即可,窗台有月光呢!"    "嗯。"天真的女子,憧憬爱情,才会轻易相信所谓神仙保佑爱情。    一切照做后,入睡的钰娇做了个好梦,梦见一场大雨,打着伞还会飘雨,她的衣衫被风吹来雨淋湿,诚王怕她冷,便将她拥入怀中,那怀抱,如此温暖,令她迷恋。    醒来的钰娇回味着梦中景象,心甜如蜜,愿望是许了,惆怅的是,如何请他喝酒呢?    悦儿为她出主意,"请王爷过来用膳,喝酒不就理所应当了?"    "可他不肯单独与我用膳啊!回回都是勇郡王来了,他才肯来。"但是表明心意这种事,总不好让梁延彬也来掺和!    "这个简单,"悦儿笑得轻巧,"交给奴婢!姑娘只管等着便是。"    "好,我信你!"    热情的悦儿随即去寻王爷,说钰娇姑娘亲自下厨,请他和勇郡王去用晚宴,    "她会下厨?"黑暗料理吗?正在琢磨着画篮球架示意图的张云雷不敢想象她做的东西能不能吃,也许看都看不下去?    "姑娘学了很久呢!王爷一尝便知,姑娘的手艺大有进步。"    并着书签合上书页,叶箫竺在旁劝道"既是钰娇的一番心意,王爷莫要辜负才是。"    "你去我就去。"大家同行,他才没压力。    叶箫竺只道身子不舒坦,去不得,"不是还有二弟相陪吗?"    第四十七回    好,听说她来了月事,懒得走动,张云雷也不好勉强,随口应下。    悦儿心下欢喜,还好没有辜负钰娇姑娘的期望。    回去复命时,悦儿欢呼道"姑娘好消息,王爷已然应下,奴婢跟他说,姑娘请了他们兄弟两人,但其实并未请勇郡王,到时候王爷问起来,就说勇郡王有事来不了即可。王爷已经来了,总不可能再走?"    "悦儿真聪慧!"钰娇心想,适当的欺骗也无伤大雅,越发期待晚上的情形,"王爷若然真的与我表白那就好了,我定然重重有赏。"    "谢姑娘,"悦儿福身笑道"奴婢不求赏赐,只是看姑娘真心待王爷,希望姑娘心想事成,您开心,奴婢也欢喜。"    钰娇欣喜之余又觉惆怅,"可我不会炒菜啊!"    "那又何妨?"钰娇姑娘也太较真儿了,悦儿掩唇笑道"谁做的,王爷根本不在乎,只要他肯来就好。"    "也是!"真让她上手,只怕她的成果会让王爷没胃口?想到此,钰娇伸了伸舌头,笑得尴尬。    午膳时,腹痛难耐的叶箫竺没能起来用膳,只因昨儿个王爷硬是好心的喂她几小块冰镇蜜瓜,傍晚她就来了月事,许是吃了凉食,竟觉腹痛难忍!坐着总是难受,只能躺着。    张云雷愧疚难当,看她躺着睡不着,便坐在她身边,为她讲故事解闷儿,    "在很遥远的西方,生活着一群精灵……"    刚起了个头,叶箫竺就开始好奇,"精灵是什么?"    "呃……类似于神仙,但不像神仙那么法力无边,"张云雷耐心解释道    "我说的是木系精灵,他们生活在森林里,有自己的特异功能,    比如,你受了重伤,他们会为你念祈祷语,有了精灵的祈福,你很快就能好起来。他们虽不会飞天遁地,但他们身轻如燕,踏雪无痕,倘若给他一个借力,他还是会比普通人跃得更高!"    这般一说,叶箫竺忍不住想象着他们的形态,"那精灵长什么模样,与我们一样吗?"    "不一样,"凭借着记忆,张云雷为她描述着,"精灵有着尖尖的耳朵,隐在长发里,看起来可爱又高贵,低级的精灵是棕色的长发,高级精灵是金黄泛白的长发,普遍身形高挑,举止优雅,    而且,每一个精灵,一生只有一个灵魂伴侣,忠于彼此。他们的寿命一般较长,能活到几千岁,且容颜不老。倘若伴侣因为意外逝去,那么留下的一个,不会再娶再嫁,逝去的灵魂也会陪伴着活着的那一个。"    可以守住自己的心,真好!而如叶箫竺这般的普通女子,怎么可能自主选择呢?长辈的命令大过天,反抗只会令人不齿!    简单地介绍了精灵,张云雷开始为她讲述故事,    "精灵最爱宝石,不是贪婪的爱,是真心的喜欢,宝石也可以与他们契合,是有灵性之物。    当初精灵大王得到了一些珍贵的宝石,矮人族手艺最好,他便将那些宝石交与矮人族,委托他们为他的王后打造一条华美的宝石项链。    可惜精灵大王的王后在帮助矮人族对抗火龙的侵袭时重伤死去,而宝石打造成功以后,矮人族起了贪念,霸着宝石不肯还给精灵王。    至此,精灵与矮人族再无交情,成为敌人!    后来半兽人攻打矮人族,矮人族落难之际又向精灵王求救,你猜精灵王怎么着?"    "自然是不肯救的,矮人无义在先,竟有脸向人家寻求支援?"不过叶箫竺很好奇矮人的形象,    "话说,那矮人有多矮?"    本以为讲这种西方神话她会觉着枯燥无味,没想到她居然能听下去,貌似还很感兴趣!既有听众,张云雷讲起故事更来劲儿,    不知不觉,边喝茶边讲,两人都没午休,就这么讲到了傍晚,实在忍不住时,张云雷暂停去上了个茅房。    叶箫竺本想继续听他讲故事,却猛然想起钰娇的邀请,等他回来忙提醒他,    "时辰差不多到了,钰娇妹妹大概在等你呢!"    "不想去,故事还没讲完!"他要为小叶子讲故事!    "我可以等着,明儿个再听。"    听她这样说,张云雷好失望,"你不喜欢这个故事,不想知道下文?"    "想啊!但是我不想让钰娇妹妹失望,她好心做菜邀你过去,你若失约,她必然失望伤心。"所以她可以忍着好奇,改日再听。    "你怎么就那么大方?"张云雷严重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丈夫?"    "我们又不是精灵,"虽然听了故事的她很向往那种纯洁的专一,但也明白,那始终只是故事,她所在的时代,没有男人忠贞的可能性,    "男人有很多女人再正常不过,况且,我也很喜欢钰娇啊!"    她已经说过很多次对钰娇的喜爱了,听得他都有些嫉妒,她从来都不曾说过一句喜欢他!"不然你娶她?"    这话可笑,"我若是男人,就娶她。"    "可惜咯!"张云雷直为她叹息,"你是天生会撩,奈何无鸟!"    愣了半天,叶箫竺才明白他的含义,不由涨红了脸,"王爷哪天不说浑话就不舒坦!"    "这也算浑话?"再文明不过了好!"我们那儿的妹纸天天卧槽卧槽的,这怎么算?"    "你们?哪里?"他在说哪里?"星月楼?"只有那里的女子会这般豪放?    尴尬一笑,张云雷只能顺水推舟说"是啊",总不能说是21世纪,她又不懂,    "其实卧槽有很多含义,并不是只骂人的,比如读一声的时候,卧槽,是轻蔑,读二声的时候疑问,读四声的时候,赞赏,惊叹,愤怒,读轻声的时候,是吓一跳!"    叶箫竺似懂非懂,"你说的一二三四,是平上去入吗?"    难道古代的音节划分不一样吗?他也懒得细究,"也许!不太清楚你们的判定。"    "怎么老说你们?说得好似你不是这儿的人一般!"轻笑一声,叶箫竺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儿,"等等!我们在说钰娇呢!你快去!"    "不去!"张云雷当即吩咐徐芒果,"告诉我二弟,让他替我跟钰娇说一声,今儿个有事不去了,下回我请她。"    "哎?"怎么说不去就不去?    没等她问,张云雷已反问出声,"除非你不喜欢听我讲故事!"    "喜欢……但是……"    "那就闭嘴,别再劝我去别处!"看她还想说话,张云雷缓缓凑近她,"再多嘴劳资就吻你!"    抿紧了唇,叶箫竺再不敢多言,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张云雷又吩咐素芳,"让后厨熬点红枣米粥,小叶子不舒服,吃点红枣补补血气。"    素芳领命退下后,张云雷这才回身躺在她身边,"坐久了屁股疼,哎,我躺这儿你不介意?"    "不介意。"叶箫竺体谅道"你讲故事那么辛苦。"    "那就好,"打个岔居然忘了,"才刚说哪儿了?"    "说到那个变异的咕噜要抢霍比特人的魔戒。他得手了吗?"    "那继续………"    你情我愿才觉光阴短暂,一厢情愿便只是煎熬的等待,    钰娇等了很久,等着诚王过来,太阳已经落山,却仍不见人影,有点想去茅房,又怕她刚走,诚王来了不见她人影,会不会生气,或是转身就走?    犹豫之下只能忍着,等他来了再说。    听到脚步声,以为是他,欣喜的钰娇赶忙理了理衣衫,规矩坐好,等他进来,悦儿一见来人,有些懵,她明明没有请勇郡王,他怎会过来呢?而且诚王并未同行,这是为何?    钰娇一瞧见梁延彬的身影,笑容顿时凝固,为什么又是他?回回她等诚王,等来的都是勇郡王!    当即恼怒地看向悦儿,门口的悦儿摇了摇头,一脸无辜,她也不懂勇郡王为何会出现。    "王爷呢?"钰娇也不客气,张口就问。    "哦,有事来不了,让我替他向你道个歉,还说改日再请我们呢!"未察觉自个儿已经被嫌弃了的梁延彬自顾自地说着,    "听说娇娇姐亲自下厨了呢!不能来,我得来捧场啊!娇娇姐,咱们开宴呗!"    看他眸光诚挚,她也不好赶他走,"哦,"失望的钰娇懒懒地吩咐下人上菜,既然不是诚王过来,她也没必要顾及形象的忍着了,只道她要去茅房,让他不必等她,先用膳便是。    出了屋子,不甘心的钰娇又悄悄吩咐悦儿,"你去瞧瞧,王爷究竟在忙什么?为何不过来!"    "是,"悦儿应声离去。    去了趟茅房归来的钰娇洗了洗手,转身瞧见梁延彬已经将酒倒好,那是盛着她心愿的酒啊!他不会喝了?目瞪口呆的钰娇难免狂躁,    "哎,你怎么喝了?你不是不喝酒吗?"    梁延彬也只是好奇,"我看你喜欢喝啊!我就想尝尝这酒到底什么滋味哎!"    仰天长叹了一声,等不来诚王的钰娇心灰意冷,算了,反正她许愿的男人不是他,即便他喝了,料想也感应不到什么,那就随他好了!    黯然的钰娇坐了下来,无精打采地夹着菜,一心在琢磨诚王究竟为何失约!    没多会子,梁延彬搁下筷子起了身,说很热,洗了把脸坐下,还说热,明明旁边放着冰块啊!她都没觉着热燥哎,    "莫饮酒了!酒辣才会热!"    可是梁延彬总是坐立难安,心如火烧,饭也吃不下,突然就起了身,猛然拉住钰娇的手!    钰娇一懵,起身想后退,却被梁延彬一把抱住!受到惊吓的钰娇边推边喊,    "哎,耍酒疯啊你!"却发觉居然推不开他!这个呆子力气居然这样大!正想法子逃开时,忽听一个声音撞进了她心田,泛起点点涟漪,    "娇娇姐,我好喜欢你!"    第四十八回    呃?什么情况?难道这许愿瓶真的这么灵验?可她许的是诚王与她表白啊!怎么变成了勇郡王?一头雾水的钰娇也顾不得恼了,只想赶紧拍醒他,    "小彬彬,你醉了?快起来!"    "不,"梁延彬却一直紧紧抱着她不肯松手,"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别闹,"钰娇用尽力气想推开他,他却忽然搂得更紧!似乎还在吻她的脖颈!    居然敢占她便宜!真可恶!小!"哎,别以为你是小呆瓜你就可以胡作非为啊!我警告你,你再敢过分我打你哦信不信!"    然而梁延彬似乎听不懂她的话,继续吻向她耳朵,轻浮的举止逼急了钰娇,"够了!"忍无可忍的钰娇忽然挥手一砍,砍向他后颈,他就这么晕倒在地!    这是钰娇的绝杀!她一个哥哥教她的防身术!    晕了也就罢了,谁让他图谋不轨占她便宜!哼!活该!    愤怒地瞥了一眼,钰娇惊恐地发现昏迷的他开始脸色通红,红得不正常,就算饮酒会变脸色的人也不是这样啊!    她只是把他拍晕而已,又没有下重手,怎会这般呢?    惶惶不安的钰娇忙喊悦儿过来,喊了几声没见人应,才想起悦儿被她支走了,她只好跑出去叫来一个小厮,帮忙把倒在一旁的勇郡王扶上塌,又让他去请大夫。    才刚被钰娇打发出去的悦儿并未去诚王那边,明知诚王在陪着王妃,她怎敢去打扰,不知所措的她只得先去请示主子。    却在门口碰见了敏儿,敏儿见她慌慌张张,问她何事,悦儿只道事情有变,    "王爷答应了过去,突然又改了主意,勇郡王却去了,奴婢担心,他们……"    "二爷去了?"那岂不是坏了计划?"怎会如此?"    悦儿亦是始料未及,"奴婢也不清楚王爷为何会安排勇郡王过去,许是想促成两人。"    "罢了!也许是天意,那就这样!莫要轻举妄动。也许她只会以为勇郡王是醉了酒,情难自禁。"敏儿也爱莫能助,"真要追究起来,你自己看着办。"    怎么办?她哪里晓得怎么应付呢!悦儿惶恐福身哀求,"奴婢不知啊!还请姐姐指点。"    "呵!"敏儿嗤笑道"我能指点什么?总而言之,供出娘娘,你就死定了!"    难道要她一力承担?"可钰娇姑娘不喜欢勇郡王,我若担着,钰娇姑娘失了清白,会恨死我的!甚至可能打我,她脾气也不好啊!"    "那就看你的造化了!姐姐我也无能为力啊!"翻了翻白眼,敏儿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漠然,心道我被主子逼迫选择的时候,谁又来救过我?作奴婢的,就是这个命,怨得了谁?    被敏儿这么一说,悦儿也不好再求见丁侧妃,更是吓得不敢回去,也不知这会儿是个什么情形?    两人若是成了,勇郡王娶了钰娇姑娘,那她就是郡王妃了,也不知她会否感激她,还是会怨怪?    倘若换作诚王,根本不必担忧,诚王若是要了钰娇姑娘,只怕她欢喜还来不及呢!她只会认为那是许愿瓶的功劳,又怎会追究原因呢?    偏偏阴差阳错,来了个勇郡王!唉!躲在花园中的悦儿仰望星空,暗叹自个儿死定了!    大夫来后,为勇郡王诊脉,只道他似是中了药。说得钰娇茫然不解,"药?我没给他啊!他只喝了酒而已。"    看了看酒,并没有问题,大夫只觉奇怪,钰娇更是郁闷,"只是被许愿瓶感应过的酒,真的那么神奇吗?明明不是他,怎会对他有反应呢?"    大夫闻言,询问是什么许愿瓶,钰娇遂将瓶子拿了过来,递与大夫,    "就是这个。没什么问题?"    大夫嗅了嗅,总算了悟,"酒没问题,许愿瓶没问题,但若闻了这许愿瓶的香气,一日内不可饮酒,一旦饮酒,就相当于喝下之药……"    "什么?"好好的许愿瓶,怎会是那种药?她还来不及惊诧,但听大夫又道"勇郡王之所以满脸通红,应该是被姑娘及时打晕,但体内火气无处,才会如此。"    "啊?那应该怎么办他才能好?"钰娇试探着问了句,"给他找个姑娘?"    "姑娘可知他饮了多少杯?"    "没多少,就两口,勇郡王平日从不饮酒,今儿个只是好奇尝了一尝。"    "确定就两口?"直问得钰娇点头保证,大夫才敢一试,    "索性勇郡王体内的药性好像并不烈,老夫可以为他施针,逼出他体内的火,"    "那赶快!他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刚才还怨他太轻薄,如今又觉得他似乎是被她所害,钰娇难免愧疚。    但见大夫坐在一旁,冷静地将银针刺入梁延彬的手指,感应到疼痛的梁延彬似是十分痛苦,大夫忙让她帮忙按住他的手掌,"不能乱动,姑娘请按好。"    "哦!"钰娇不敢大意,听从大夫的嘱咐,看他额头冒汗,连指尖都是汗,痛苦的吟哑着,毕竟是十指连心啊!钰娇看着都替他难受,心已揪作一团,    "能不能拔掉啊?他好像很遭罪!"    "不可,快好了,若是未能清除,功亏一篑,姑娘打算自个儿救郡王吗?若是愿意,老夫现在就拔针。"    这大夫说话真直接,羞赧的钰娇红了脸,嘟囔着不要拔,"我可不想平白无故的失去清白。"    "那就只能如此了,姑娘莫心疼,按紧些。"    一刻钟后,大夫才拔掉银针,说已无碍。钰娇赶紧让小厮拿来巾帕,亲自为梁延彬擦拭着额头,    还好他没事!否则她便是罪魁祸首!怎么对得起梁延彬呢!    静下心来的钰娇开始思量这离奇之事,许愿瓶是悦儿给她的,交待她许愿,还要让对方饮酒试心,而大夫却道两样儿不可掺和!    丁侧妃才来向她示好,探听她的心意,跟着没多久,悦儿就给了许愿瓶!悦儿究竟晓不晓得这两样的危害?她是故意害人,还是被人利用了?    送走了大夫,钰娇安排小厮看着勇郡王,她打算去诚王那儿找悦儿,却未见人影,遂问王妃,    "姐姐,才刚悦儿来过吗?"    "上午来过,后来就没再过来,怎么?"叶箫竺本以为钰娇是没等来诚王,心下失望才来亲自找人,正待解释安慰,却见钰娇攥紧了小拳头恨恨道    "悦儿有鬼!"    什么鬼?疑惑的叶箫竺请她入座,"妹妹说清楚。"随即坐了起来,准备下床招呼她。    钰娇没心思细说,没见王爷,便问他人在何处。    "季小侯爷找他有事商议,过会子就回来,妹妹稍等。"    "不了,"出了此等怪事,钰娇哪里坐得住,定要问个清楚明白!"待会儿再去姐姐详谈,我先去找那个丁侧妃算账!"    "丁侧妃,她惹你了?哎……"叶箫竺还没问完,钰娇已经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隐约觉察到不对劲儿,叶箫竺当即差了小厮去请王爷过来,"就说有要紧事,让他将手头事先放一放。"    话说那会子讲故事讲了一半儿的,小厮来报,说是季小侯爷求见,料想他是带了篮球的模型过来。    叶箫竺看他两眼放光,猜他很是期待,便主动提出让他过去,"王爷先去接见小侯爷,等你忙完再说故事。"    "也好,这个东西比较重要,等我会子,瞧着没问题我再回来陪你。"    季慕惟依张云雷之图设计的篮球外形尚可,弹性不足,有待改进。季慕惟亦是精益求精之人,自然愿意再尝试,争取做得更好。    恰逢此时,听闻叶箫竺有事找他,张云雷立即打断了正在与他商议的季慕惟,"慕少,改日再说,媳妇儿召唤,本王得回去了!"    "说好的惟宝儿呢?怎的又生疏了?"季慕惟好不容易才听惯意,王爷竟又换了称呼?    "媳妇儿听见吃醋呢!怀疑本王有不可言说的癖好,你懂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张云雷挑眉笑道    "为证清白,还是不要叫那么亲切了!"    王爷何时变成了妻管严?不是传闻他多情无真心吗?难道是最近才迷上王妃?    谜!然而做兄弟的,什么都能管,就是不能管感情啊!是以季慕惟并未多问,就此告辞。    寻了一圈子,找不见悦儿,钰娇已能确定,她是畏罪藏了起来,怕被追究责任。    一个丫头,无冤无仇,为何害她?最可疑的,只有丁紫媛!    不甘心一个人猜疑,她定要问个清楚!真以为她钰娇是好欺负的主儿?哼!    冲到丁紫媛院中,不等丫鬟通报,钰娇径直闯了进去,    丫鬟跟在身后,见了主子,惊慌解释,"娘娘,奴婢拦不住她。"    摆了摆手,丁紫媛只道无妨,斜依在塌上的她缓缓起身,笑吟吟招呼道"既是妹妹过来,也不必通报。妹妹快坐!"    "少在那儿假惺惺的装好人!"不屑啰嗦,钰娇开门见山,"我问你,悦儿是不是你的人?"    "悦儿?伺候你那个丫头?"目光微怔,丁紫媛很快镇定下来,从容回道"她是王府的下人,王爷的下人,便也算是我的人。"    "少扯门面话!"钰娇不客气地质问,"那个许愿瓶,是你让她给我的?"    第四十九回    "什么许愿瓶?"丁紫媛一脸懵懂,好笑道"不懂妹妹在说什么呢!"    "装算没用!"钰娇决定诈她一诈,"悦儿已经说出你是主谋!"    然而丁紫媛并未上当,一双桃花眸,闪着无辜的晶莹,"妹妹是屈打成招吗?我没做过的事,你为何要诬陷我?"    浑不怕她的钰娇冷笑道"死鸭子嘴硬!不承认没关系,等会儿有你好受的!"    见她转身要走,坐在塌上的丁紫媛终是忍不住起了身,沉声问,"妹妹这是要去哪儿?"    她开始怕了吗?暗自讥笑的钰娇挖苦道"你管我去哪儿!既然不是你做的,你就无需心虚啊!"    "我是怕妹妹胡言乱语,王爷误信谗言呢!"    居然还有脸狡辩?这女人的脸皮当真不是一般的厚!"我看你还是心里有鬼,否则清者自清,根本不需要害怕!"    "妹妹是想跟王爷告状?"丁紫媛自认好心地告诫道"姐姐劝你,莫要多此一举,王爷最讨厌搬弄是非的女人。"    "颠倒黑白自然惹人厌,但我说的都是事实!钰娇理直气壮,自然不怕!"谁是谁非,王爷自会查清楚!替勇郡王报仇!"    温言相劝,她却不识好歹!失了耐心的丁紫媛敛了笑意,眸色渐冷,"妹妹别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本想帮她一把,她居然不识趣?她若再固执,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亏她说得出口,钰娇真想呸她一脸!"你差点毁了我的清白,难道还想让我感激你?"    丁紫媛笑嗤她傻丫头,"你不是喜欢王爷吗?我是在为你促成好事啊!"    犟了这么久,最后还不是承认了!钰娇不屑斥道"纵然喜欢,也希望他是真心喜欢我,而不是靠这种卑鄙手段绑住他,毫无意义!"    "妹妹还是年轻天真啊!"掂起桌上摆放的,丁紫媛与她打着比方,    "男人嘛,必得尝了桃子的滋味,他才会晓得这桃儿有多甜,光让他看着,他是不会懂的。"    "那是你的歪理,我不这么认为!少给我灌输你那恶劣的想法!"钰娇转身要走,丁紫媛当即变了脸色,柳眉倒拧,厉声吩咐道"拦住她!给我制服她,不许她踏出这个院子!"    好大的胆子!钰娇回眸,扬首冷斥,"丁紫媛!王府之内,你还敢杀人灭口不成?"端的是一派高贵凌人的气势,倒教丁紫媛愣了一瞬,随即不甘示弱,    鲜红上扬,勾唇一笑,暗叹这女孩太不知趣,"白赠的台阶你不下,这便是和我作对的下场!"    得令的丫鬟小厮皆去拦,钰娇拼命挣扎着,趁机拽住一个丫鬟的长发,拽得她生疼,趁她后仰之际又踹了她一脚,那丫鬟冷不防往后倒退几步,摔倒在地,碰碎了半人高的大盆栽,来不及躲避的丁紫媛吓得直往后退,直碰到桌边,腹部侧边蓦地一疼!    "啊——"得惨叫一声!    敏儿赶忙过来扶她,"娘娘!娘娘你没事?"    "好痛!"    "娘娘快……快坐下,不,赶紧先躺在塌上!"惊吓的敏儿紧张地招呼着,暗自祈祷主子的孩子千万不能有事,否则她们都得跟着遭殃啊!    疼得咬牙切齿的丁紫媛恶狠狠地瞪向钰娇,怒骂道"贱丫头,你最好保佑我孩子没事,否则,我要你陪葬!"    "怪我咯?"冷眼旁观的钰娇想起自个儿才刚差点儿着了她的道儿,愤恨的心哪还生得出同情愧疚,惟余幸灾乐祸,    "是你自己心眼儿怀!你孩子才不想认你这个娘!"又不是她推了丁紫媛,她才不会心虚呢!    "你……"丁紫媛被她噎得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连手指都在颤抖,凶神恶煞地命令下人,"掌嘴!给我掌嘴!"    欺负她上瘾了是!老虎不发威,你们真当我是病猫?锐利的目光环视四周,钰娇平日里的灵动俏皮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傲然藐视的气场!    "你们谁再敢动我一根指头,我就诛你们全家,灭你们九族!"    "人不大,口气倒不小!"丁紫媛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又命令他们拿下钰娇,给她掌嘴!    双拳难敌四手的钰娇被他们按住手臂,动弹不得,一个丫鬟胆大上前,正待甩出一耳光,却被一声厉呵吓得生生停下!    "住手!"    暴怒之呵,自门口迸发!震慑人心!钰娇一听到这声音,忽然好感动,"王爷,你终于来了!"    丁紫媛见状,有一瞬的恐慌,又强自镇定,恶人先告状,"王爷,这丫头撞我,我好痛,我们的孩子会不会出事?"    且说张云雷急匆匆赶到叶箫竺房中,问她可是腹痛难耐时,叶箫竺只道她无妨,说是钰娇好似与丁紫媛生了矛盾,让他赶紧过去瞧瞧,    "钰娇年轻急躁,丁侧妃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怕她二人争执起来不好收场啊!"    张云雷随即赶了过去,他虽对钰娇没有男女之情,但钰娇性子爽朗,他还是很喜欢和她做朋友。至于丁紫媛,他只能呵呵了,原本就对她有成见,她还恶人先告状!    幸亏他来得及时,否则钰娇不定会被这个恶毒的女人欺负成什么样子!    眼瞧着丁紫媛此刻泫然欲泣的模样,他只觉她在装腔作势,愈加烦她!    懒得问她如何,张云雷只是上前瞪了一眼,尚未开口,下人早已退开,松了钰娇。    卧槽!这个王爷的威信很高啊!尝到了甜头的张云雷心道下次只瞪眼,不张口即可。    钰娇赶忙躲在他身后,拽着诚王的衣袖,她本不怕,但他能来更好,她很喜欢这种被他保护的幸福感觉,随即控诉道"王爷,这个女人蛇蝎心肠,她要杀人灭口!"    腹痛难忍的丁紫媛还得强装和蔼,以博同情,"钰娇妹妹说笑呢!好端端的,我怎么会欺负她?"    钰娇直言不讳,揭穿她的真面目,"她让丫头在我那儿,引导我约你过去,结果勇郡王去了,至今昏迷中!幸好你没去,不然中药的就是你了!"    张云雷忙问,"二弟怎么了?"不会又是不可说的药?    钰娇尴尬道"中了那种药,还好他只喝了一口,大夫给他施针,救了他。"    大夫也能救这个?张云雷惊讶地看向钰娇,小声问她,"不是你救了他?"    "王爷!"钰娇气得直跺脚,"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关心这个?"    重点误!重点是丁紫媛!张云雷心下了然,蓄了满眸的锋芒瞬时扫向丁紫媛,厌恶又鄙夷!    "又在酒里?我说你能不能换换花招?想当坏人还不长脑子?让你闭门思过,你就尽想着怎么害人?"    拉了拉他衣袖,钰娇提醒道"酒没事,她给了一瓶香,单单闻了香也没事,闻香再喝酒就会出问题!"    "相克啊!"这个贱女人,花招可真多!料想他中过一次招,会对酒有所防备,便在旁处做文章!真特么阴险!    捂着肚子,丁紫媛疼痛难忍,还要为自己辩解,"王爷我没有,她冤枉我!"    "不是你又是谁?方才你已经露出了真面目!"坏人也该有坏人的气魄,倒不如方方承认,钰娇还敬她是朵真莲花!    装委屈嘛!谁不会!钰娇也学着可怜兮兮的模样告着状,"王爷,你再晚来一步,我就要被她灭口了!"    "我只是不希望你去胡说八道而已,"丁紫媛咬死不承认,目光真挚地看向诚王,拉长了音调,蹙眉娇声道"王爷,你要相信妾身,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药店碧莲!不想听她废话的张云雷直接将她堵死!"悦儿现在在我那儿,她已经招供。"    "不!"丁紫媛似是难以置信,极力否认,"她诬陷我!你们都诬陷我,我为什么要害她呢!我渴望王爷的宠爱,又怎会撮合她与你?"    "因为你看不惯王爷宠爱叶姐姐,就想拉拢我,让我与王妃分宠!"勾心斗角什么的,钰娇看多了,虽不曾亲身经历,但此事一出,再一回想,她便大概明白了丁紫媛的目的,不由冷笑,    "我虽然喜欢王爷,但即便跟了王爷,也不会和叶姐姐作对的,你痴心妄想!"    这么耿直的姑娘很少见啊!张云雷在心里默默地给钰娇点了个赞!    丁紫媛只道腹部很痛,张云雷厌恶她都来不及,又怎会管她疼不疼,"我不是大夫,疼先忍着,大夫来了跟他说。"    丁紫媛如何也不敢相信,这话会出自诚王之口,如此冷漠,毫不关心她的现状,"你是我丈夫啊王爷,你一点儿都不在乎我们的孩子吗?"    狼来了的故事听过吗?她骗他不止一次,又指望什么让他再一次信任?    "丁紫媛!别逼我骂你!上回你给我我只当你是寂寞空虚冷!想得到自己的男人,无可厚非!    可这次,你居然敢从钰娇这儿打主意!钰娇才十五岁!你居然想给我和她,简直丧心病狂!    我若真有那个意思,还需要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王爷……"丁紫媛还想再说,门外忽有大夫求见。    当下也不好多言,屋子里一片寂静,都在候着诊脉结果。    第五十回    张云雷本想就此离去,又觉得王爷毕竟是丁紫媛的丈夫,这么走了不太好,好歹等大夫诊断后再说,不给她诳人的机会,随即拉了钰娇候在一旁。    把脉后,大夫摇头叹息,说她有滑胎的迹象,只怕胎儿保不住。    "怎么会?"丁紫媛难以置信,她只是想装腔作势吓一下钰娇和诚王,哪料竟会如此严重!"你不是一直说我胎象稳固吗?就碰到桌子而已,怎会滑胎?"    "这……"大夫也觉奇怪,虽察觉有异,到底不敢多言。    知道孩子药丸的那一瞬,张云雷竟有些幸灾乐祸,而后又为这无福的孩子默哀三秒钟,可怜他摊上这么个母亲,惹是生非!才害得他无法出生!    丁紫媛一听说孩子保不住,顿如天塌地陷,这孩子是她的啊!以往仗着王爷宠爱,她天不怕地不怕,如今王爷对她渐渐疏远,那么孩子便成了她唯一的筹码,若然连孩子都失去,她又该如何自处?    痛楚难耐的她正想请王爷做主,孰料王爷竟然无甚反应,漠声交待着让她好生休养,随即揽了钰娇,准备离去。当即忍痛扬声呵止!    "王爷,钰娇不能走!是她害了我!"    居然还敢反咬她?钰娇回首怒斥,"丁紫媛!你莫以为老天是瞎子!"    张云雷又岂是不明是非之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而已,若不是你有害人之心,怎会遭这报应!你应该反省自己的过失,而不是一味指责旁人!"    霎时间,体内有温热滑出,疼得她撕心裂肺!落泪连连,"王爷!她害死的不仅是我的孩子,也是您的骨肉啊!"    骨肉?张云雷该说什么,本无感情,何来怜惜?只能来个官方回应,"孩子还会有的。"    会个鬼啊!那个王爷已经消失,现在的他才不会给她一个孩子!要给也得给小叶子,虽然小叶子好像不太稀罕的样子!    有了诚王的庇佑,钰娇大摇大摆的走出去,谁也不敢拦她!    心酸的丁紫媛泪流不止,如今她已有四个月身孕,若真是小产,大夫也无法,嘱咐她们去找稳婆。    稳婆过来时,丁紫媛的衣裤已被血迹染红,腹痛难忍,稳婆又让她服下益母草膏,她却舍不得,"能不能救救我的孩子……"    "娘娘恕罪!"稳婆只能实话实说,"这样的血迹,孩子是保不住的,孩子已经死了,只能让他出来,否则受罪的是娘娘啊!"    左劝右劝之下,疼得受不了的丁紫媛只能答应!    她在经历最痛苦的时刻,她的男人居然搂着凶手堂而皇之的离开!她怎么甘心!梁延成!你真的没心吗?    如今王爷袒护钰娇,无依无靠的她只能想法子为自己报这丧子之仇!    "去!知会我哥哥!我要钰娇给我的孩子陪葬!"    出了院子,钰娇看诚王沉着脸向前走着,忍不住追了上去,"王爷,你会不会怪我,害了你的孩子?"    "你说呢?"张云雷睖她一眼,这还用问?倘若怪她的话,怎么会拉她出来,直接丢给丁紫媛好了!    钰娇看他这幅表情,不明所以,她怎么晓得嘞?毕竟那是他的骨肉啊!男人都很在乎子嗣的?    正惆怅之际,却见诚王猛然凑近她,直言"撞得好!"    居然面带笑意,那就是不生气咯?见状,钰娇这才安了心。    徐芒果忍不住提醒道    "王爷,丁侧妃没了孩子,必然会告到她娘家!要不,王爷再给她禁足?"    "不必,估计丁紫媛要疯了,若是禁足,指不定她会拿命要挟,本王懒得看她要死要活的模样!再者说,即便将她禁足半年,到时候生不出孩子,照样露馅儿。"    "可她一旦说孩子没了,只怕镇国公府不会善罢甘休。丁将军必然会来找麻烦!"    "来啊!互相伤害啊!"张云雷一摊手,完全不当回事!"真当本王怕他?劳资忍他很久了!"    赞了句王爷霸气,徐芒果仍是隐隐担忧,私下去寻了他舅舅,    "咱们王爷不愿看丁紫骏的脸色,会不会坏了他之前的大计?如今王爷失忆,有些意气用事,奴才又不敢说什么,却怕他将来恢复记忆时后悔啊!"    "已经一个月,王爷纵然失忆,也适应了自己的身份与周围的人际,"李有材沉    "我寻思着,该把那两个他最看重的幕僚请过来,有事他们自会为王爷拿主意。"    幕僚的话,似乎更有说服力,徐芒果甚是赞同,"也好,舅舅高见。"    "唉!老王爷去的早,咱们诚王府,就指望王爷了,一旦旁人登基,只怕王爷不会有好日子过,唇亡齿寒啊!"李有材对王府这般上心,一是感念老王爷的恩德,亦是为自己绸缪。    半个时辰后,丁紫媛派出去的人来回复道"娘娘,大少爷此时出去应酬,不在府里,奴才已经和老爷说了,老爷让娘娘放宽心,明儿个他会派大少爷过来,为娘娘讨回公道。"    有了这句话,丁紫媛酸楚的心总算有了些安慰,她相信,她的,有这个实力,绝不会让她失望!    "我可怜的孩儿,娘定会替你报仇!"    胎儿已然成型,是个男婴,当她看到血淋淋的胎儿时,悲愤不能自己!她丁紫媛,不是任人宰割欺凌的柔弱女子,害了她的至亲骨肉,惟有血债血偿!    大晚上,出了这等事,张云雷也无法安睡,先让钰娇去了叶箫竺院中,而他去看望梁延彬。    看钰娇风风火火而去,战战兢兢归来,叶箫竺让丫鬟给她备了酸梅汤,钰娇喝了几口,冰凉沁心,这才平静了些,与她讲述了此事的来龙去脉。    默默听罢,叶箫竺的心惊了又惊,不由哀叹世事难料,也可以想象即将成为母亲的丁紫媛失去孩子会有多心痛!然而钰娇也是无辜的啊!    "妹妹无错,丁侧妃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只是,她一向好强,只怕不会善罢甘休,我怕妹妹会有麻烦。"    "谢姐姐关怀,不过我不怕。"有理行遍天下,钰娇浑然不怕!    张云雷回来后只道二弟无碍,已着人将他送回房,说着回望向门口,斥了声,"进来!早死晚死都是死!"    钰娇好奇探头一看,才发现是悦儿颤颤地进了门,当下便起了身,冲上前去就想揍她一顿!    叶箫竺一直半躺着,不方便下床,好歹徐芒果拦住了她,"姑娘冷静,先问清楚再说!"实则徐芒果是瞧着悦儿挺漂亮,才生了怜惜之意。    张云雷亦负手,语重心长,"咱们都是文明人,能动手的时候千万别比比!"    钰娇正准备打呢!反而下不去手了!疑惑地望向他,王爷你确定没说错?    叶箫竺忍俊不禁,能好好劝人吗?    悦儿哭啼啼的如实招来,说自个儿是被丁侧妃威逼利诱!    她姐姐为人妾室,谨小慎微,好容易有了身孕,藏着瞒着,还是被正室发现,被害小产,她丈夫出远门经商不在家,可怜她坐着小月子,正室也不管她,苛扣她的银钱。    悦儿心疼姐姐,才收了丁侧妃的银子,想给姐姐补一补身子。    徐芒果只觉悦儿有情可原,"爷,她只是个丫头,若是不应,只怕丁侧妃不会放过她。"    张云雷并不认为所有的恶行都可以用身不由己来辩解,"为虎作伥,还有理由了?"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徐芒果嘴拙,竟是无言以对!    钰娇赞同诚王的看法,纵然她被逼迫,也还有其他选择,"她不想做,可以先上报于我,或是告诉王爷,"    "奴婢也想过,只是不敢啊!"主子们一向随心所欲,哪里懂得做奴才的那前怕狼后怕虎的难处,    "奴婢已然知晓丁侧妃的打算,若是不应,她会派人暗害我姐姐!奴婢也不敢与王爷说,毕竟王爷那么宠爱她,怎会相信奴婢一面之词?"    终归她是王府的丫头,钰娇不好说什么处置她的话,便问王爷打算如何,张云雷也不晓得古人的规矩,遂问叶箫竺,"你觉得该如何是好?"    一直在聆听他们争执的叶箫竺忽然被问话,难免不知所措,况且她心太软,并不适合做决断,随即推辞,"王爷做主即可。"    赏人他会,罚人他还真不会,怕出丑的张云雷又推给了叶箫竺,"你是女主人,随你处置。"    叶箫竺心道这是准备让我唱黑脸!不过这丫头也是无奈,她也不忍重罚,遂与诚王商议,    "不如,将卖身契给她,打发出府!"    悦儿闻言,当下哭了起来,"奴婢知错,甘愿挨罚,求王妃娘娘不要赶奴婢出府!"    叶箫竺此举不是惩罚,而是为她着想,"傻丫头,你也不想想,纵然我们原谅你,你在这王府还待的下去吗?丁侧妃她能放过你?八成会找机会报复你。"    钰娇也不希望她留下,语带嫌弃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反正我是不敢再用她!"    指不定哪天这丫头又被威胁收买来陷害她!    第五十一回    叶箫竺的话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张云雷决定就依她之言,打发了悦儿。    悦儿细想想,明白王妃是为她考虑,只能含泪道谢拜别。    徐芒果带她拿卖身契,领月俸时,暗中自个儿掏了腰包,多给了她二两银子,也不好说是他的意思,只说是王妃怕她无处可去,特意多给些,以备不时之需。    多少人想做王府丫头都没资格,悦儿好容易进来,如今又被赶出去,也不敢尤人,只能怨天,命途坎坷,无处可去的她惟有先去投奔姐姐。    次日,李有材便带了两位幕僚过来拜见诚王。    昨夜徐芒果已经与他说过,是以他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当看到这两人时,还是十分震惊!    张云雷自认自己已经帅裂天际,颜值高,身材好!导演也夸过他演技不错,若有机遇一定能红透娱乐圈!    可眼前这两个,随便拉一个到现代都特么是小鲜肉!    据徐芒果所说,名唤郁溪的身着茶白色长衫,张云雷瞧他眉目淡凉,一看就属于高冷男神那种,而另一个身着黛蓝衣衫的男子却是人如其名,眸光,会否太危险?"    世事无常啊!"这世上,没有无风险的棋局。笃定自己的观点,走下去,才会晓得赢还是输。"张云雷故作深沉,自觉装逼成功!    郁溪赞同诚王的观点,"不和睦的兄弟,更容易反目。王爷敢押丁紫腾,便是晓得他的身世可以利用。"    其实张云雷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听徐芒果说丁紫腾是庶子而已。不过郁溪的话倒也点醒了张云雷。丁紫腾性子淡漠,他还真该查一查,此人的身世。    既有了结论,张云雷懒得再论,道了声散会,便回屋享受去了!    正准备用午膳之际,徐芒果来报,说是镇国公府有人来传话。    大晌午的,他才懒得接见,还得走一段路去书房,来回折腾又是一身汗,何苦来哉?反正已经放弃,也没必要再重视礼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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