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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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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他们说清楚,愿意留下的,就要服从我们的管理,端别人的碗受别人的管,不    管到哪里都说得过去。    至于开源,这一点是若松提出来的,咱们以战养战,反正是要练兵的,也是要剿灭海盗的    ,这帮子海盗在这里经营几十年了,他们那些老巢里面不知道有多少金银财宝,咱们手里没钱    ,他们有,咱们没有粮食,他们也有,既然他们什么都有,又都是从咱们大楚抢去的,作为大    楚的子弟兵,怎么能不抢回来?不止是要抢回来,还要剿灭他们,官匪勾结在我们这里行不通    ,你们这些即将上任的连长也都记住,如果有谁敢私下勾结海盗,杀无赦。”    李若杉发现李若松在听到成栋说以战养战是他提出来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表情像是没    料到一样,小人精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症结所在,不出意外,这个方法是他哥夫提出来的,只    不过他哥夫要给自家兄长撑脸面,才说是李若松想出来的,李若杉撇撇嘴,怎么什么好事都被    他给碰上了。    不过,李若杉眼珠子转了一圈,贼兮兮的笑了起来,以后他爹妈也是自己爹妈,他两个儿    子是自己亲亲的侄子,他夫郎是自己亲亲的哥夫,如此看来,自己也算是有福之人,一下拥有    了这么多关心自己的家人,而且还是一旦被粘上就甩不掉的那种。    成李被抱在李若杉怀里,见小叔叔小的很奇怪,小肉手毫不犹豫的就巴在了李若杉的脸上    ,那一下响的,啪的一声整个屋子里的人全部都听见了,李若杉一脸愕然的低下头,就见成李    流着口水仰着小脸傻呵呵的冲他笑,见小叔叔看他,小家伙高兴的说道:“笑,叔,笑。”    李若杉带了成李一年多,自然明白成李的意思,成李是说小叔叔笑了,自己也笑,他无奈    的捏捏成李的脸颊,手指头刚放上去,就被周瑾言一巴掌拍了下去,“小孩子的脸不能捏,会    流口水的。”    “我不捏他他也流口水。”李若杉指指怀里的成李,振振有词的说道。    周瑾言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说道:“就是之前被你捏的太厉害了才会流口水,你看李    成怎么不流口水?”    李成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看看周瑾言再看看李若杉,大眼睛眨巴眨巴,“唔?”    李若杉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搓搓手指头,捏在周瑾言脸上,周瑾言用你真幼稚的表情看    着他,李若杉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的收回手,装作方才什么也没发生。    其他人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结果屋子里爆发出一阵非常欢乐的大笑声,李若杉很想    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在众人的笑声中,李若杉的小脸还是慢慢红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要笑了,我们言归正传,方才以战养战的说法夫郎已经给大家解释过了    ,我想现在做个举手表决,以后但凡是碰到这种商议,咱们都在最后举行举手表决,根据少数    服从多数的原则来决定是否通过,当然,在决定之前也会听取反对人员的意见,一般来说是一    件事项三次举手最终决定。    那么,先对方才的任命进行举手表决,同意的举手,不同意的不举手,若有反对意见,在    表决结束后可以直接提出来。”李若松说完就等着在座诸人举手,却发现没人举手,李若松还    在想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听有人问该怎么举手,举哪只手。    李若松抚额,他确实忘了这件事,“举右手,五指并拢,小臂跟大臂是这样的姿势。”    众人学了一下,纷纷举手表示同意方才的任命安排。    “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我再说一下近期的重要任务,首先是冯保那边,你带二十人去一    趟宁海府,装作行商,去那边购买粮食,能买多少就买多少,陈粮也要,稍后你到瑾言那里去    取银票和散银,瑾言,这段时间你先兼任账房先生,所有的银两都必须你签字后才能领用出来    ,所有的银两都由若杉负责保管,李虎带虎队的人负责保卫。    卫府改造由爹您来负责,张管家协助,规划之前已经交给爹了,就按照规划好的建造房屋    即可,几个区一定要划分明确,军事、民用、厂房全部要独立开来,这是一件大工程,从选址    到搭建会很操心,等到平老爷子他们几位到了,您二位就可以将具体事务交给平老爷子他们来    做了。    周成,你带十个人去昨晚上那个城镇统计人数,按照6岁以下、6岁到12岁、12岁到18岁、    18岁到35岁、35岁以上统计男女数量,按照家庭来统计,愿意从军的另外标注,暂时卫府现在    空房子和空帐篷有不少,如果人数少于500人就先全部带回来,安置在卫府里,这次海盗一下    死了几十人,我担心等海盗们得到消息,会回来报复他们。    至于县衙大牢里面那些人也先带回来,关在卫府大牢里面,派几个人去看守,等到整编他    们的时候就可以把人撤回来了,另外记得把卷宗全部带回来,我很怀疑这些人究竟有几个是真    正的犯人,那个县令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若松冷冷的笑了一下,说道:“县令也先押回来,还有那些衙役们,全部带回来,如果    他不愿意走,也行,就让他一个人在大牢里面待着,我想海盗是很乐意见到他的,就是不知道    海盗失了银子又没了武器会不会拿他泄愤了。”    □作者闲话:    254、保命密旨    李良听到这里,有些忧心的看了看李若松,思来想去,李良还是开口问道:“松儿,你之    前斩杀刘白和一干武将,又抓了县令,若是上峰知道了会不会拿你问罪?”    李陈氏也正在担心这个事情,她是个妇道人家,什么为国为民的她不明白,她只希望自己    儿子能够健健康康的活着,从清江府到精海卫,一个多月的路程他们遭到数次刺杀,虽然人没    事,可李陈氏还是吓得有几日没吃下饭,可遭人刺杀都没有听到李若松斩杀刘白来的让人心惊    肉跳,不管刘白在这里做什么,朝廷不知道,李若松的上峰也不知道,李若松不过一介六品的    兵部经历,刘白却是正三品的卫指挥使,还有刚才斩杀抓捕的那些将官,没有一个比李若松官    职小,说抓就全抓了,说杀也直接给杀了,可他们在这里一时痛快,后面上峰责问,朝廷惩罚    可全部都是李若松给担着,一个擅杀朝廷命官,就能要了李若松的小命。    对于爹娘的担心,李若松笑着说道:“爹娘无需担忧,这是儿子正要说的事情。”    李若松拉着成栋走到地图前面,说道:“诸位,我希望大家的眼光不要只放在自己的一亩    三分地上面,这是咱们大楚的地图,大家看,咱们大楚的上面西北是榦鞮族,跟咱们也是老仇    家了,要不是之前霍将军在那边顶着我估计咱们大楚也没法养出这么多的贪官来。    东北是丰国,丰国的小太子一直没能登基,国事全部都是摄政王在打理,根据忠王爷得到    的消息,丰国的摄政王拍了公瑾扬去找榦鞮族的大元忠密谈,谈的具体内容不知道,但是大元    忠应该是拒绝了丰国的提议,忠王爷觉得应该是丰国准备联合榦鞮族攻打我们大楚,只不过提    出的条件不足以让榦鞮族动心,所以榦鞮族才会拒绝,但是,榦鞮族经过十多年的休养生息,    已经是兵强马壮,最多两年咱们大楚跟榦鞮族必然会开战,而一旦咱们跟榦鞮族开战,丰国必    然也会横插一手,到时候就不是咱们愿不愿意停战的事情了,而是他们愿不愿意停战了。    北边是虎视眈眈,可霍将军死了,西北现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将领,也不知道一旦开战,    有谁能够接霍将军的班,何家是不能指望的,就凭他们跟海盗勾结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这帮人心    太大了,偏偏又没有那个实力,看着似乎是拥兵自重,其实是死期将至。    大楚的南边也不安稳,不过张老将军在南边镇守,问题应该不大,忠王爷他们将我安排到    精海卫来的主要目的,我估计是想要保住一支有生力量,你们看,精海卫所在的位置是在大楚    的东部,楚江把咱们大楚分成南北两部分,楚京在北边,精海卫的卫府在南边,一旦北边失守    ,榦鞮族和丰国都不善水战,很难过江,除非是有武将叛变,否则最差的结果就是咱们大楚靠    着楚江这道天然屏障跟榦鞮族和丰国隔江对峙。    我知道你们担心何家会叛变,我想,这才是忠王爷派我来的首要目标,剿灭海盗不过是给    我们练练兵,最重要的是消灭何家,收编何家军。考虑到我的官职,忠王爷给我求了一道密旨    ,这道密旨可保我性命无忧。    忠王爷在朝中也不会看着我小命不保的,他总是会想办法给我摆平后面的事情,至于其他    的事情,诸位暂且不用考虑,诸位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做好圣上吩咐的事情,保住咱们自己,同    时发展咱们自己,将来,不说这个了,其他人先回去,按照方才已经下达的命令去做事,其他    没有事情的,可以先去回挑自己满意的人了,把架子搭起来,然后再慢慢填充。”    李若松挥挥手让其他人先出去,虽然不明白李若松怎么会突然换了话题,在场的人却都依    言退了出去,李良和李陈氏从李若杉和周瑾言怀里将李成和成李也抱了出去,屋里只剩下李若    松、成栋夫夫二人以及李若杉和周瑾言。    李若杉一头雾水的看着李若松,问道:“哥,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李若松敲了敲李若杉的脑袋,从怀中掏出一张明黄色的巾帛递给李若杉,李若杉接过巾帛    打开看了一遍,突然,他一脸震惊的抬起头,看着李若松,动了动嘴唇,声音有些颤抖,“哥    ,这,这是,真的?”    李若松点点头,见李若杉眼泪汪汪的样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以前经常听人说    不养儿女不知父母恩,很是不以为然,等到自己当了爹才知道没有不爱自己子女的父母,你父    皇想必不是不爱你,而是他想要保护你,才会这样做。”    李若杉有些茫然的看着李若松,又看向成栋,成栋伸出手,将李若杉抱在怀里,轻声说道    :“他是皇帝,却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他深爱且独宠一个女子几十年,对朝臣们来说他不是    个好皇帝,对百姓来说他也不是个好皇帝,可对于相爱的两个人来说却是最好的事情。    你是他的儿子,我想,如果你是他跟他爱人生下的孩子,恐怕你会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偏偏你不是,但是从心底里来说,他又是极为期盼能够有个儿子的,一边是自己深爱女子,    一边是自己渴望的儿子,他有多为难,我完全可以想象。    他不希望你被自己的爱人给害死,也不希望你的存在让爱人难受,干脆就选择了顺水推舟    ,装作自己不知道你是男孩,装作自己又得了一个公主,装作不关心你的样子,若杉,有时候    帝王的喜爱给你带来的不会是荣耀,而是灾难,你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到这个岁数,我想,这里    面也有你父皇的功劳。”    李若杉默默的掉眼泪,他像是什么都听进去了,又像是什么都没听见,成栋也不多劝他,    只是抱着他,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    “哥夫,如果是李成和成李遇到这样的情况,你会做出跟父皇一样的选择吗? ”李若杉突    然开口问道。    成栋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儿,说道:“应该会的,我不是那种粘着孩子的人,你看,人活    在世间,爹娘会比自己早几十年离开人世,孩子长大了也会有自己的生活,可唯独你的爱人,    他会陪着你到人生的尽头,咱们经常说老伴老伴,可不就是老了陪在自己身边的伴儿吗?    对于我来说,李成和成李是我的孩子,是我愿意倾尽所有去疼爱的人,但是跟孩子们比起    来,我更愿意选择你兄长,真要比较的话,你兄长对我来说更重要,是我可以放心将性命交付    出去的人,也是我愿意舍弃一切陪伴的人,所以,如果我是你父皇,在爱人和孩子之间,恐怕    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李若杉情绪激动的说道:“那为什么要生下我们,为什么,为什么不管我们,为什么要冷    落我们,为什么不承认我们,既然你那么爱你的爱人,你去爱好了,要什么子嗣,难道你跟别    人生下孩子就是对得起自己的爱人了?难道你对我们不闻不问就是对我们好了?我还要感谢你    这么多年来对我的疏忽和冷落了?”    李若松皱起眉头,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成栋抬起头,冲他微微摇摇脑袋,李若松叹了一    口气,闭上嘴,他家夫郎什么都好,就一点不好,如果自己这时候搅局,等到后面指不定他会    怎么折腾自己。    “若杉,你说的都对,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很怨恨,你既然明知道自己是个军人,指不    定什么时候就会战死沙场尸骨无存,那你何必找个女人成亲,何必要让女人怀上你的孩子,我    娘怀着我的时候我爹就死了,我是遗腹子,我娘辛辛苦苦将我拉扯大,还没来得及见到我有出    息,也没了,说是一个人熬的太幸苦,她去找我爹了,让我自己好好的活着。    可是没爹没娘的孩子要怎么好好活着?每次我回到那个屋子,都会觉得很陌生,那种感觉    很奇怪,似乎你应该对这个屋子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很熟悉,那是你的床,那是你的筷子,那是    你经常看的书,可偏偏觉得这里面少了什么东西,总是不对劲,等到我现在有了孩子有了爱人    有了家人才知道当年我觉得缺少的是什么,是人。    不管怎么说,你父皇的作为都是错误的,他也说了所有的错误都是他犯下的,与其他人无    关,你看,他知道自己错了,他也希望能够弥补自己的错误,于是,他留下了这样一道密旨给    我们,确切的说,是给你的密旨,我想,他是想要补偿你的,不管你是怎么想他的,在他看来    ,这是他当爹的人要留给儿子的最后的东西。    我也是当爹之后才明白自己有多么渴望能够有孩子,如果连个孩子都没了,几十年后,还    有谁能够记得你?你就跟尘世间的尘埃一般,飘飘荡荡的,来了或者走了,谁知道?又有谁记    得?逢年过节的连个给你烧纸的人都没有,也许是我太过于狭隘了,或者是我太自私,我总觉    得人还是要有个传承,没有孩子也要有个徒弟或者是养子,将自己的东西传承下去,哪怕不是    传承血脉而只是传承技艺。    没有什么借口,这就是因为我是人,我有私心,可是若杉,你不要忘了,你的父皇也是人    ,抛开他的身份,他也不过是一个男人,一个幼年即为肩负万民期待的可怜人。”    □作者闲话:    255、不讲义气    李若杉吸吸鼻子,嘟囔道:“他才不可怜。”    成栋拍拍李若杉的脑袋,说道:“是是是,他不可怜,你也不可怜,都不可怜,只是,你    们不可怜,天下苍生就要可怜了。若杉,你必须要挑起这个担子,这是你生来就要承担的责任    ”    〇    李若杉有些赌气的说道:“不,我偏不,他不要的东西就丟给我,凭什么。”    成栋收起温和的表情,严肃的说道:“若杉,在我看来你还是个孩子,可在其他很多人看    来你已经不是孩子了,你是大楚的继承者,你必须承担起你的先祖赋予你的责任,你可以赌气    说不要,你想想这一路过来看到的那些百姓,你想想昨日夜间被蹂躏的那些百姓,你生下来虽    然不受喜爱,却依然锦衣玉食,即便吃的不是很好却也没有饿死,但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有多少人是活生生饿死的?有多少人是没衣裳穿冻死的?又有多少人是被敌人打死的?你看不    到,不代表不存在,而这一切,可以说就是因为朝廷的不作为导致的,朝廷归谁管?现在是你    的父皇,将来是你,这大楚的江山会是你的江山,大楚的子民会是你的子民,他们需要你的庇    佑,也需要你的帮助,若杉,以前我觉得你年纪小,总想着很多事情我和你兄长可以先帮你扛    起来,但是,现在看来,很多事情我和你兄长扛不了,只能你自己扛着,你也必须学会怎样扛    ”    〇    李若杉听着成栋近乎严厉的话,眼圈一下红了,他狠狠的擦掉眼泪,委委屈屈的说道:“    你吼我,连你都吼我。”    成栋刚刚提起来的气一下子泄了,他无力的拍拍额头,说道:“我没有吼你,方才我态度    不好,我跟你道歉。”    说完,成栋将李若杉重新抱回怀里,哄道:“哭,好好哭一场,哭出来会舒服很多。”    李若杉捏着成栋的衣裳,嚎啕大哭起来,似乎是想将这几年所有的委屈、痛苦、难过、伤    心统统发泄出来一般。    周瑾言有些担心的看着李若杉,虽然不明白成栋将他也留下来是何用意,但是看着李若杉    哭的这么伤心,周瑾言也想哭了,他自幼就是家中长辈们夸赞的对象,睿智的祖父,慈祥的祖    母,温和的爹爹,温柔的娘亲,爱护他的兄长,喜爱的叔叔婶婶,之前他明明有这么多爱他的    家人,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跟这些家人竟然天人永隔,此生都不会再见了。    越想越伤心的周瑾言也开始憋着嘴哭起来,跟李若杉不一样,李若杉哭起来那叫一个响亮    ,成栋都担心李若杉的哭声能把天花板给掀了,周瑾言哭的时候是不出声音的,很安静,只看    到眼泪珠子哗啦啦的往下掉,相较于李若杉那种惊天动地的哭法,周瑾言的眼泪更让人心疼。    成栋见两个孩子都哭的停不下来,有些无奈的看着李若松,眼睛里写满了求助俩字,李若    松又好气又好笑,也知道这样下去有些不成体统,被外面的人听到了还以为自己打他们两个小    鬼东西了。    “若杉,你瞧瞧,你自己哭就算了,还带着瑾言一起哭,等会儿出去了别人要以为你们俩    吵架了,行了,行了,哭一会儿意思意思得了,这么大的人了,哭成这样,你羞不羞。”李若    松说完,还翻了个白眼。    李若杉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擦擦眼泪,回过身抱着周瑾言,带着哭腔哄道:“瑾言你别哭    了,以后我会陪着你的。”    周瑾言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到底岁数比李若杉小一点,还不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加上家中遭逢大变,自己连家人的最后一面都没看到,走的时候家人都在,再见面的时候已经    只剩下一个个的骨灰坛子,周瑾言再怎么早熟,也没那么容易接受家人的离世。    成栋看这两个小孩子抱在一起,相互擦眼泪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爱,也端不起方才的架    势,干脆就将两个小家伙都抱在怀里,说道:“密旨的内容瑾言你也看过了,说说你自己有什    么想法好不好?”    周瑾言红着脸,说道:“我怕自己做不好,会给家中长辈丢人。”    成栋低低的笑了一声,说道:“有所畏惧才会有所顾忌,有所顾忌才会倍感压力,有时候    ,压力就是动力,你怕就说明你本身是很想做好的,瑾言,不管什么事情,不管有多困难,咱    们都不能因为怕而不去做,要有迎难而上的勇气,也要有克服困难的决心,没有什么事情是很    简单的,如果你觉得这件事情很简单,那一定是有人帮你承担了所有的困难。”    周瑾言毕竟是周丞相灌注了很多心血培养的小孙子,成栋不过寥寥几句话就让这个小男孩    想清楚了自己以后要走的路,他是周家的孩子,他的祖父是历经两朝的丞相,他的父亲是精才    艳艳的探花郎,他将来不说是光宗耀祖,最起码也不能够坠了家中长辈的威名,他要让周家在    他这里名扬大楚,誉满天下。    李若杉的手里一直拿着那道密旨,其实密旨写的很简单,首先是给了李若松便宜行事的权    利,遇到贪官污吏可直接斩杀,随着密旨来的是一块玉佩,上面刻了如朕亲临四个字,以往这    块玉佩是给御史的信物,楚成帝给了李若松,可以说对李若松是赋予了很高期望的。    其次是说自己知道李若杉是皇子而非公主,这些年因为自己的过错让李若杉吃了很多苦头    ,连个名字都没给他起,是自己对不起他,特地在密旨中给李若杉起了名字,乔希广,字若山    最后是说自己命不久矣,很多事情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却已经来不及纠正,只希望李若杉    能够好好活着,将来如果能够光复大楚,那就去做,若是不能够光复大楚,就隐姓埋名过自己    的日子,当皇帝太苦,太累,他自己为此纠结了大半辈子,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跟自己一样为此    难受终生。    李若松第一次看密旨内容的时候,整个人也是惊诧不已,跟自家夫郎不一样,李若松很能    理解楚成帝,若是成栋不能生育自己的孩子,而是其他女子生了自己的长子,对孩子他肯定是    喜爱的,可这个孩子也是他背叛成栋的证据,看到孩子就会想起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与其让    孩子在自己面前碍眼,还不如干脆就不要见他,就当自己没这个孩子就是了,虽然是非常不负    责任的近乎于自欺欺人的一种做法,却怡怡说明了楚成帝也许是个合格的夫君,却不是一个合    格的帝王。    李若杉也许是解开了心结,知道自己的父皇并不是不要自己,也跟自己坦诚的认了错,小    孩子一扫之前的愤世嫉俗,眉眼依旧,精气神却好了很多,真要说的话,李若杉给人的感觉是    轻松了很多,有些之前一直背在身上的重担消失了。    成栋很高兴看到这样的李若杉,他拍拍李若杉的脑袋,说道:“以后你就跟在你兄长身边    ,想要成为合格的帝王,文治武功缺一不可,你兄长很多地方都是值得你学习的,你比他聪明    不少,却不如他踏实肯干,若你能有他一半用功,早就超越他了,何至于被他压着翻不了身。    ”    李若杉不服气的说道:“那是我让着他。”    李若松挑眉,说道:“哦?你让着我?行,那就让我瞧瞧这段时间你究竟有没有进步,来    ,咱们走两招。”    李若杉立马怂了,他这段时间还真没怎么练武,自从离开刘家沟身边没有周护院和张管家    的督促后,他整日里除了在成栋他们马车上听成栋和李若松商讨日后的安排之外,不是疯玩就    是疯玩,至于习武,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见李若杉心虚的看向自己,成栋默默的扭过头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他跟李若松分过工,    孩子们念书习武归李若松管教,自己不得插手,除此之外的事情归他管教,李若松不得插手,    现在是李若松的场子,自己绝对不能给李若杉站岗,否则以后孩子会管不住。    成栋不理他,周瑾言也默默的站在成栋身边眼观鼻鼻关心的假装自己不在,他是立志要当    文官之首的男人,习武什么的,还是交给适合习武的人去做,自己只要好好念书,跟在两位兄    长身后学习为人处世以及为官之道就行了,其他的,管他什么事。    李若杉见状,嘟囔道:“都是不讲义气的人,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还以后会照顾我,会帮    我,会陪着我,结果现在一个都帮我说话,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们了,都是不讲义气的。”    成栋哭笑不得的伸出手捏了捏李若杉的脸蛋,说道:“胡说什么呢,还不赶紧给你哥道歉    ,明明是自己没有自制力,玩的忘了习武这件事,反倒怪我们这会儿不帮你了,你做的对我自    然帮你说话,你做的错我没跟着你哥一起收拾你就不错了,你还给我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快    去,让你哥看看你拉下多少进度,在周护院来之前要赶回去,不然等到周护院来了,你的日子    才叫一个难过。”    想到周护院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李若杉缩缩脖子,苦着脸乖乖跟在李若松身后出了议事    堂。    □作者闲话    256、杀人啦    精海卫卫府之中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忙碌起来,冯保当日就从精海卫出发,带了十多个    人赶往宁海府买粮,另外还要将之前留在宁海府的刘家沟商队的人都接过来,从精海卫的卫府    到宁海府日夜兼程地赶路也要六日,一来一回就是半个月,李若松担心冯保年纪小压不住下面    的人,还专门派了周平跟着。    周成带人去城镇统计人数,本以为不是什么难事,真愿意入伍的人估计也就那么十来个,    没成想,他们这些人刚刚走到城门口,就被一大帮子拖儿带女的老百姓给围住了,整个城镇就    没人愿意留下,全部都要跟着周成走,即便是不管吃住,他们也愿意跟着。    结果周成带了二十个人过去,带了七百多人回来,小包袱大包裹的,推着车牵着牛的,什    么样的人都有,周成回去的路上还在考虑这么多人该如何安置,回去了李大人会不会觉得自己    没有把事情给办好。    一路上担心不已的周成战战兢兢的回到精海卫的卫府,李若松和成栋正在讨论日常训练科    目,听说周成将人带回来了,俩人连忙来到练武场上,大眼一扫,好家伙,人真够杂的,老的    太老,小的太小,青壮年男性少得可怜,能够填充到子弟兵里面的估计最多一百人,其他的都    要另行安置。    成栋这才知道为何天朝几千年来都在鼓励多生多育,实在是不生不行,不生孩子,谁给你    种地,谁给你打仗,谁给你行商,再加上医学水平比不上现代,只能说抓住能生的了多生几个    ,难产死了的那也是无可奈何,即便到了近现代,天朝刚刚立国的时候,也是鼓励多生的,成    栋记得老家有位太婆婆还被评选为英雄母亲,就是因为她生养了十六个孩子,在当时真算得上    是很能生了,也是后来天朝产业不断优化升级,需要人的地方越来越少,自动化越来越发达,    才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眼见着要做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手里头却没多少人可以用,成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    办法,没人也只能想办法弄人,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急不得。    “周成,按照年龄将这些人分开,愿意从军上阵杀敌的只留十八岁以上三十五岁以下的青    壮年,其他的人问问看他们有哪些擅长的技能,木匠、石匠、铁匠、大夫这种也全部分开,女    性已经成亲的和未成亲的分开,六岁以下的孩子集中在一起,六岁到十八岁的集中在一起,先    就这么分。”成栋吩咐道。    周成领命,立刻安排人手根据成栋的吩咐划分人群,人多好办事,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所    有的人都已经按要求分好了,成栋看了一下名单,八十九人可以填充到子弟兵里,三十五岁以    上的男子有一百三十四人,女子有七十三人,双儿有二十一人,六岁以下的孩童有四十二人,    六岁到十八岁的男子有一百七十人,女子有一百零三人,双儿有四十四人。    成栋挑挑眉,没想到六岁到十八岁的人居然有这么多,更让成栋觉得奇怪的是,女子当中    未成亲的只有十岁以下的女童,共计二十三人,其余的全部都已经成亲了,后来成栋问了人才    知道,沿海这一带为了避免家中女儿被海盗们给糟蹋了,早早就会把女儿嫁出去,即便没有嫁    出去也会早早的定下人家。    这边的镇上家家户户挖的都有地窖,有些孩子长到现在就没怎么从地窖中出来过,就怕海    盗来了之后把男的杀了女的抢了,这个镇子能够有这么多的人口要归功于章其,章其在县衙里    做过几年的师爷,也算是有些关系,海盗来的时候会有人给章其透漏一些风声,章其会提前把    镇上的人藏一部分起来,海盗每次过来见镇上只有些老家伙,基本上就是抢走些粮食或者银钱    ,不怎么会动这些人。    而这次会死这么多人,是因为王县令将一直给章其通风报信的衙役给派去宁海府送银子给    万知府了,导致章其他们并不知道会有海盗过来,海盗们进了城,见了这么多姑娘小伙子,自    然是按照老规矩杀掉男的蹂躏女的,若不是这个原因,章其也不会说服所有人都跟着李若松走    ,在章其看来,县城已经不安全了,真正能够保护住这些人的,从来都不是县令,而是驻扎在    附近的精海卫。    章其这次也跟着所有人来到精海卫的卫府,老爷子很敏锐的察觉到精海卫卫府里的变化,    以往他也来过这里,给卫府的武官们送些年节礼,里面的官兵不是在喝酒就是在睡觉,在要么    就是在赌银子,练武场上别说是人了,就是鬼影子都见不到一个。    可这次来,他们这么多人进城门,闹哄哄的,练武场上那些官兵就跟没看到他们似的,该    怎么操练还是怎么操练,引得不少小孩子频频往那边看。    章其被人搀扶着走到李若松跟前,没等李若松开口,章其已经给李若松跪下了,李若松吓    了一跳,连忙蹲下去想把章其扶起来,章其却不肯起身,不止是他,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的跪    了下去。    没有人开口,李若松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李若松看了成栋一眼,说道:“诸位放心,既    然诸位进了咱们精海卫的卫府,就没有将诸位赶出去的意思,只要我在这里一日,诸位就能够    在这里呆一日,只是,本官也有要求,凡是选择呆在这里的,就必须要服从本官的安排,咱们    这里是百废待兴,每一个人,哪怕是几岁的孩子,只要能动,就有活计要做,本官丑话说在前    头,从军是诸位自己选择的,既然进了行伍,就要受到上峰的管辖,稍后我会将诸位的去处跟    诸位讲一遍,若是有其他意见的可以提出来,本官会组织人手进行商议,商议通过后可以进行    调整,但是,一旦落定了,就必须严格按照条例来做,要是有人消极怠工,本官定然严惩不贷    ”    〇    虽然李若松的口气很严厉,章其却松了一口气,他们可以全部留下,而不是只要青壮年,    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其实,即便李若松只留下青壮年他们也没办法,毕竟这是    军队,是要跟海盗们打仗的,他们这些老东西跑也跑不动了,做也做不了的,留下来除了吃饭    他想不出还能做什么,幸好,他的选择是正确的,李若松虽然很年轻,却是个极有责任心的官    ,碰上这种官是他们的福气。    “小老儿代表父老乡亲们谢李大人收留之恩。”章其说完,恭恭敬敬、诚心诚意的给李若    松磕了个头,后面的人也都有样学样给李若松磕头。    李若松淡淡的说道:“都起来,愿意上战场的跟着周连长到左边去登记,领军装,不能    上战场的跟夫,不是,跟成院长到右边去登记,会有人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    章其站起身再次道谢后,吩咐人群按照李若松的要求去对应的地方登记,还没等人群动起    来,有人突然大声喊道:“杀人啦,救命啊,杀人啦。”    突如其来的喊声让人群出现了混乱,李若松皱皱眉头,给周平使了个眼色,周平从身后拿    出一个简易版的扩音器,大声喊道:“全都不许动!双手抱头原地蹲下!再说一遍,全都不许    动!双手抱头原地蹲下!不听者,杀无赦!不听者,杀无赦!”    扩音器是成栋怀着孩子的时候因为太无聊了,就用纸张和浆糊做了一个纸质版的,虽然不    如电子扩音器,效果也还算不错了,周平本来嗓门就够大,再加上扩音器的加成,效果简直是    绝了。    杀无赦三个字喊出口后,惊慌失措到处乱跑的人群一下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按照周平的话    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大部分抱头的姿势都很有趣,哪里是抱头,明明是把脑袋埋在两腿间,捂    着头顶,就像是天上在下刀子似的。    李若松见人都停下动作了,便问道:“方才何人喊叫?”    人群中有个身材瘦小的男子站了起来,说道:“大,大人,是小的,是小的喊的。”    “报上名来,方才为何喊叫? ”周平大声问道。    “草民牛三,见过大人,方才是这样的,大人,有人要杀我,就是她,这个女人要杀我。    ”男子指着距离他不远的一位女子大声喊道。    李若松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对方是一位年约四十的女子,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正一    脸恨意的看着男子。    “你先闭嘴,这位大婶,对于牛三的控诉,你可有话要说?”李若松淡淡的问道。    女子站起身,不顾正看着她举动的李若松和周平以及周围一圈官兵,朝着牛三扑了过去,    手中握着一把剪刀,李若松制止不及,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牛三死定了的时候,牛三居然就地一    滚,躲开了女子的剪刀。    李若松松了一口气,厉声说道:“放肆!当着本官的面居然行凶伤人,本官看你是活腻了    !,,    □作者闲话:    蠢作者开新文的。。。。。。也是手贱。。。。。。新文名《星际之绝对契合》,求收藏    257、审问牛三    周围站着的官兵迅速将那名子女按住,女子一脸绝望的看着李若松,李若松虽然目光是放    在女子身上的,余光却一直打量着牛三的表情,见到女子被官兵给压住了,牛三脸上闪过一丝    得意,李若松眯眯眼睛,心里有数了。    “你且站起来回话,为何意图杀害牛三?若是你有冤屈,本官自会为你做主。”李若松对    女子说道。    女子眼睛一亮,她本来以为自己再也没机会开口了,没想到李若松会让她说话,女子连忙    从地上爬起来,说道:“大人,大人,求大人给草民做主啊,大人,这人,这个叫牛三的,前    日海盗进城,草民将小女儿藏在家中,本以为能够躲过一劫,没想到,这个牛三,居然带着海    盗进了草民家中,还将草民的小女儿从床榻下找了出来,草民的小女儿,就这么被海盗们给糟    蹋了,她才八岁啊,大人,这个牛三也趁这机会蹂躏了草民的小女儿,草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    着小女儿被人生生蹂躏致死,若不是草民想着要杀了他报仇,草民早就悬梁自尽了,大人,大    人,她才八岁,才八岁啊,大人。”    李若松面无表情,手却紧紧的捏成拳头,他对周平吩咐道:“拿下牛三。”    早就想要将牛三押起来的周平亲自动手将牛三反手压在地上,牛三一脸惊慌的说道:“大    人,她乱说的,她乱说的,她就是个疯婆子,大人,您可不能相信她的疯话。”    李若松冷笑一声,斥道:“是不是疯子,本官自有判定,你且回答本官的问题,方才所说    是否是你所为?”    牛三偷偷抬眼打量了一下李若松的表情,说道:“不是,当然不是。”    李若松又问那位女子道:“你方才所言可有人证物证?”    “有,大人,有,王家婶子,你是看着牛三带人进来的,也是你帮着我埋了小丫的,你说    句话,你说句话啊。”女子冲一位年约六十的大妈喊道。    被称为王家婶子的人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女子,又看了看牛三,表情很犹豫,从良心上来说    ,她自然是愿意指证牛三的,这个牛三就是县里的一个泼皮,生生将自己爹妈给气死了,年纪    一大把了还娶不上媳妇,没银子花了就去偷或者抢,不知道被人打过多少次,这牛三不管怎么    打,好了之后从来不记打,以前怎么样后面还是怎么样,要不是想着牛三的哥哥是为了保护县    里人被海盗给杀了的,县里人早就把牛三赶出去了。    王家婶子并不了解李若松的性子,摸不准这话能不能说,要是李若松从轻判罚,关牛三几    天就把牛三放出来,那她自己家的几个闺女可就麻烦了,这牛三谁知道会不会做出更让人愤怒    的事情来,刘嫂子的小丫已经没了,跟死人比起来,自然是活着的人更重要。    可看着刘嫂子满眼的哀求,王家婶子也不忍心拒绝刘嫂子的请求,刘嫂子自从嫁到他们县    里,住到她家隔壁,对他们这些邻居真的挺不错,家境尚可的时候没少给他们些吃的喝的,前    些年刘嫂子的夫君在回来的路上被海盗给杀掉了,刘嫂子听到消息昏死过去好几次,后来想着    家里刚两岁的小闺女,硬是挺了过来,孤儿寡母的,过的挺不容易。    现在小丫丫被牛三带着海盗们给糟蹋了,还死了,王家婶子觉得如果自己不说实话,小丫    丫在地底下不知道会怎么想她,可再想想自家几个小丫头,王家婶子又有些不敢开口。    李若松一看王家婶子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对周平吩咐道:“念。”    周平会意,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大声念道:“子弟兵驻地十杀令,奸、淫掳掠者,杀无赦    ;投敌叛国者,杀无赦;临阵逃脱者,杀无赦;抢劫财物者,杀无赦;泄露机密者,杀无赦;    行贿受贿者,杀无赦;延误军机者,杀无赦;违反战场纪律者,杀无赦;贪污**者,杀无赦    ;谎报军情动摇军心者,杀无赦。以上十杀令在场诸人务必牢记,违反者,杀,无赦!”    李若松在周平念完十杀令后,对王家婶子说道:“本官明白你所担心之事,驻地日后人会    越来越多,本官不敢保证驻地之内无人敢触犯条例,但是本官可以保证,凡是触犯条例,按律    当斩者必死无疑,尤其是对于这种无耻之徒,不仅仅是为敌军带路,投递叛国,还助纣为虐满    足一己私欲,这等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你且如实道来,此人是否如同方才那位女子所说做    下如此恶事,有便是有,无便是无,一旦被证明是说了假话,做了伪证,同样斩杀之。”    得到李若松的保证,王家婶子一下有了底气,她愤愤的说道:“大人,老身为刘家的作证    ,就是这个畜生给那些海盗们带的路,他们不止是蹂躏了小丫丫,刘家隔壁那户人家老两口都    是牛三杀的,当时草民一家人躲在阁楼上,全部都看到了,他昨日穿的不是这件衣裳,是另外    一件靛蓝色的长袍,那上面全部都是血迹,他嫌脏,就给脱了,换上了现在这件,这件衣裳我    认识,是隔壁那户人家儿子的衣裳。”    牛三打断王家婶子的话,大声喊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这衣裳就是我的,我的,什    么小丫丫,什么老两口,我根本都不知道,你血口喷人,大人,她们俩合伙骗你啊大人,她们    说的都是假的,假的。”    李若松呵斥道:“闭嘴,本官没让你说话的时候你就听着,什么时候本官问你了你再说不    迟,你不要以为这不是在公堂之上就可以任意开口,方才咆哮公堂之罪本官先给你记着,等到    查清此事本官再做处置。”    李若松的态度让王家婶子很是安心,胆子大了,话也多了起来,她指着牛三的衣裳说道:    “大人,草民绝对没有诬陷他,他的衣裳,大人可以翻开领子看看,那上面肯定有老两口儿子    的名字,他们儿子是行商,老两口心疼儿子,衣裳都是老两口自己做的,因为担心跟商队里面    的人弄混衣裳,就在衣领上绣了他们儿子的名字,大人若是不信,一看就知道老身有没有说谎    ”    〇    牛三下意识的扭过头去想看看自己衣领上是不是真的绣了名字,这种不打自招的行为让周    围的人愤怒不已,牛三感觉到周围人看他的眼神不对,也一下反应了过来,他暗道糟糕,面上    却露出一副极为委屈的表情来,说道:“大人,这件衣裳是草民捡到的,就在大街上,草民的    衣裳破了,看到这件衣裳,也没多想,捡起来就穿上了,她们就是看不惯草民,才会给草民安    上这么一个罪名,求大人为草民做主。”    李若松冷冷的看着他,说道:“你倒是挺会狡辩,王家婶子,除了这件衣裳你可还有其他    证据?”    王家婶子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李若松,说道:“没了,草民能够记得的就只有这些,再多    ,草民也不知道了。”    牛三立刻得意的说道:“大人,您听,她也说只有这一个事情能够拿出来说,摆明了就是    看不惯草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大人,草民自幼父母双亡,长兄又为了保护镇上的人死了    ,只剩下草民一个人,草民过的苦啊,可是再苦草民也没忘本,这种数典忘祖、寡廉鲜耻的事    情草民万万做不出来,求大人明鉴。”    人群中忽然有位老者说道:“大人,老朽有一事稟报,不知大人可否容老朽说来。”    李若松看了一眼,说道:“你且说来。”    “是,大人,牛三脖子上挂着的金项圈,老朽看着很是眼熟,像是郑老他们家长子出生时    老朽送的贺礼,不知大人可允许老朽上前一观? ”老者恭敬的问道。    “可以,本官准许你上前仔细察看。”李若松说道。    还没等老者走上前,牛三便有些惊慌的说道:“这个项圈是他们家长子送我的,对,送我    的。”    老者身形一顿,说道:“送你的?何时何地?”    牛三因为心中惊惶,并未细看老者的表情,若是他仔细看过,绝对不会说出下面这一番话    来,且听牛三辩解道:“去年,对,就是去年,我们一起吃酒的时候他送我的,在,在,在,    留客居,对,就是在留客居。”    老朽表情很有些古怪的问道:“去年?留客居?牛三,你确定?”    牛三连连点头,说道:“确定,确定,我当然确定,对方送了我这么贵重的金项圈,我怎    么会忘记,这种事绝对不会忘记的。”    老者笑了笑,说道:“老朽年过古稀,还真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跟个死了十多年的人在留    客居喝酒,对方还将金项圈送人的事情。”    牛三一听,脸一下子白了,这个金项圈的主人,居然,死了?    李若松冷笑一声,说道:“牛三,你还有何话说?还不从实招来?若再编些瞎话应付本官    ,别怪本官不客气。”    □作者闲话:    258、丟脸    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牛三觉得自己如论如何也没办法脱罪,牛三跟竹筒倒豆似的,呼啦    啦的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交待了,不过,在交代的过程中,牛三还不忘强调自己是被迫的,如果    不是那些海盗逼自己,自己肯定不会给他们带路,也不会铸下大错。    李若松一言不发的等着牛三把话说完,才开口说道:“牛三,你为海盗带路劫掠大楚百姓    ,此为投递叛国之罪,你跟着海盗一起打劫大楚百姓,此为抢劫财物之罪,你狗仗人势蹂躏女    童致其死亡,此为奸、淫掳掠之罪,且咆哮公堂,无视法纪,藐视公堂,数罪并罚,先打二十    军棍,再斩首示众。”    牛三一听,立马剧烈的挣扎起来,周平不防备之下差点被牛三给掀翻在地,幸好旁边周和    动作快,一把将牛三的脑袋按在地上,周平有些不好意思的从地上爬起来,用膝盖顶住牛三的    后腰位置,两只手将牛三的胳膊反拧在后背上。    “你不过是个武官,你没权利杀我,你又不是县令,凭什么杀我,我不服,我不服! ”牛    三被按在地上,大声的喊道。    李若松踱着步子走到牛三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牛三,那眼神,似乎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    不过是一坨令人厌恶的粪便,“本官没记错的话,你们都是同意转为军户的,既然是军户,就    归本官管辖,本官说的可对?”    牛三一下愣住了,他都忘了这件事,为了寻求精海卫的庇佑,他们这些人都同意加入军户    ,那位姓周的军官还让他们在一张纸上按了手印的,牛三此刻恨不能按手印的人不是自己,这    会儿了牛三终于开始恐惧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他哭喊道:“大人,大人,我知道自己错    了,知道错了,求求大人饶我一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大人,求达人饶了我。”    见李若松没有松口的意思,牛三又喊道:“刘家的,刘家的,我求求你,求求你饶我这一    次,我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你帮我跟大人说说话,以后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刘家婶子冲牛三呸了一声,咬牙切齿的说道:“不敢,老娘就只想看着你死,你想让我放    过你,除非我家丫丫能够活过来,否则你想都不要想。”    牛三有些绝望的挣扎了几下,见自己完全没办法摆脱压着他的人,开始谩骂起来:“你们    这帮子不要脸的货色,都忘了我哥是怎么死的吗?要不是为了保护你们这些白眼狼,他怎么会    死?他要是不死,你们这些人早就都死了,你们居然一点都不感恩,一点都不念着我哥的好,    就只会欺负我这么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听到牛三的话,有些人的表情开始动摇,牛三虽然是这么个扶不上墙的货色,但是他的哥    哥牛大确实是个好的,也确实是为了救镇上的人死的,他们之所以对牛三这么忍让,有很大一    部分的原因在于他们都记着牛大的好,想想牛家除了他哥留下的那个两岁多的双儿,也就只剩    下这么一根独苗苗了,总不能让牛家就这么绝了后,镇上的人有些犹豫,想要为牛三求情。    李若松挑挑眉头,没想到这个牛三还有些急智,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才能够保住自己的性    命,这要是碰到其他的官,没准真能保住一条命,只可惜,李若松从来不吃这一套,想到以后    驻地的管理,李若松是下了决心的,牛三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对应的代价,如果牛三触    犯了这么多条律法都不死,那么对于其他人来说,无疑是给了他们一个极为不好的示意,告诉    他们不用担心,即便是触犯了律法,只要有人给你求情,你就能够免掉一死。    “章老先生,牛三的兄长可有子嗣活着?”李若松问道。    章其连忙回答道:“回大人的话,牛大有个孩子还活着,是个双儿,名字叫牛林,就是这    个小家伙。”    章其说完,从他身边人的怀中抱出一个正在吃手指头的小家伙,小家伙脏兮兮的,穿着一    件破旧的衣裳,有些瘦,正一脸懵懂的看着李若松。    李若松见到小孩子总会心软,“有些瘦了,章老,这孩子暂且交给您老帮忙照顾一段时间    ,日后会有人专门照顾他,他的父亲是个英雄,等他长大后,我希望有人能将他父亲的事情告    诉他,让他知道,他的父亲不是不要他了,而是为了救更多的人,为了让更多的孩子不失去他    们的父亲,牺牲了自己,挽救了大家。”    章其擦擦眼角的泪水,说道:“大人放心,等这孩子再长大一些,懂事了,老朽会亲自将    此事告知于他。”    李若松点点头,说道:“牛三,你兄长留下的恩泽,可以福泽自己的后代,可以回馈自己    的父母,却万万没有庇佑你这个已经成年的兄弟的道理,你不要拿着你已经过世的兄长来当自    己的挡箭牌,我若是你的兄长,泉下有知,晓得你做下这种事情,不用官府抓你,我会选择亲    手了结你,也免得你继续给牛家抹黑,让列祖列宗蒙羞。”    牛三也不知道被李若松话中哪一点给戳中了心事,一下没了言语,李若松也懒得跟他继续    歪缠,直接吩咐道:“周平,将他带去刑场那边,凡十八岁以上的人,不论男女,全部都要到    刑场那边去观刑,在行刑之前将他所犯之罪尽数告知众人,死,也要当个明白鬼,练武场上那    些人也都带过去,要给他们紧紧脑袋上的那根线了,否则都以为入伍从军是儿戏。至于十八岁    以下的,全部留在这边,周和,去将成院长请过来,让他看看这些孩子们要怎么安排。”    周平领命而去,不多时,练武场那边的两百多人排着不太整齐的队列去了刑场那边,等到    练武场的人都走差不多了,这边的人才在官兵的带领下往刑场的方向走去。    成栋过来的时候,李若松正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听到成栋的脚步声,李若松开口说    道:“夫郎,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平静,看着这些老百姓,我突然觉得自己挺没用的,我不知道    自己能不能做好这些事情,能不能管好这些人,能不能带好这些兵,夫郎,你会不会嫌弃我一    无是处?”    “我记得我三十二岁那年,被领导提拔起来做车间主任,一下子从普普通通的小员工变成    管理一百多人的管理者,我足足有两个月没睡好觉,一闭眼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做不好管理工    作,下面的员工也骂自己,上面的领导也骂自己,有一次早上我从梦中惊醒过来,因为我做梦    梦到自己没管好这些员工,结果导致生产出来的武器存在重大纰漏,使用的时候伤了不少战士    ,你可能不知道,我那两个月的时间里瘦了十多斤,整个人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了。    若松,我不会觉得你一无是处,因为跟我比起来,你更坚强,也更有雄心壮志,同时,你    也更能够脚踏实地的朝着自己的目标走,你现在的迷茫不过是来自你的没把握,人的恐惧来源    于未知,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管好,又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够管好,才会有这种担心,其实完全    不必如此苛责自己,你看,你方才处理的不就很好吗?    只要你始终记者执政为民这四个字,你的很多顾虑就都不会成真,你只看到了他们的悲惨    ,却没看到他们对未来的希冀,你只看到了他们的绝望,却没看到他们对你的信赖,若松,你    要对自己更有信心一些,我相信我的夫君即便不是万能的,也是最棒的。”成栋说完,仰头在    李若松的脸上亲了一下,权当安慰。    虽然成栋什么主意都没出,李若松却觉得好受了很多,他抬手摸摸成栋的脑袋,说道:“    大恩不言谢,为夫就不说什么感谢夫郎的话了,不过,为夫有一点要提醒夫郎,这里毕竟不是    咱们的房间,那么多的孩子都看到你方才的举动了,夫郎可有想好稍后要怎么解释?”    成栋的脸一下全红了,脑海中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成栋才反应过来,第一个动作就    是躲到李若松身后,使劲揉揉脸,抱怨道:“你方才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完了完了,我的形象    是不是保不住了?”    李若松无奈的说道:“我以为你看到这些孩子了,谁知道你只顾着跟我说话,完全没留意    到前面站的那么多人,为夫倒是很高兴你心里眼里只有为夫一个人。”    成栋用手肘给了李若松后腰一下狠击,见李若松疼的一哆嗦,成栋心情好了不少,他整理    好衣裳,又等着脸上的温度降下来了,才从李若松身后走出来,看着面前或羞涩或懵懂或好奇    的孩子们,成栋觉得,这可能是自己人生中遇到的最丢脸的事情,没有之一。    □作者闲话:    新文《星际之绝对契合》纯靠存稿。。。每日一更。。。在本文结束后会多更一些~~~求    收藏、求推荐~~~~    259、争权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成栋很干脆的放弃了解释,直接对站在自己面前的一群孩子们说道:    “从明日开始,你们所有人都要到阅微堂来读书习字,之前有上过私塾或者学堂的站在左边,    从来没有去过的,站在右边,有功名在身的站在原地不要动。”    孩子们彼此看了看,一窝蜂的跑到右边站着,左边和中间的位置一个人也没有,成栋的表    情有些凝重,这种情形明显超出了成栋的预估,在成栋之前的构想中,这些孩子们即便不是大    部分人能够识字,十来个识字的总应该有,可现在所有人都站在右边,说明这些孩子全部都是    文盲。    之前成栋还想着可以效仿刘家沟那边的方法,让有功名在身的教识字不多的,然后让识字    不多的叫安全不识字的,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腾出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兵工厂上,可现在    看来,他还要修改一下以前的计划才行。    “你们之中,六岁以下的肯定全部都要进阅微堂读书习字,六岁以上的,我现在有三个选    择给你们,当然,不管选择哪个,你们都必须识字,否则不管哪一个地方都不会收你们,在咱    们子弟兵的驻地,是不允许文盲这种人存在的。    想要习武的站在左边,想要从文的站在右边,想要学一门手艺将来养家糊口的站在中间不    动,六岁以下的跟着王叔叔站在那边。”成栋指着距离练武场不远的一处棚子说道。    孩子们的动作很快,也许是因为生活在沿海时常被海盗们骚扰的地方,几乎是一个口令一    个动作,成栋隐约有种回到前世在小学带军训的时候,不同的是,前世那些孩子只需要拿着父    母给的钱好好读书就行,这里的孩子们却打小就要求生存。    本来以为按照大楚这么多年的固有想法,愿意从文的人肯定很多,可现实再次告诉成栋,    不管什么事都不要以常识来衡量,大部分男孩子都选择了从武,女孩子基本都选择了学一门手    艺,甚至有几个女孩子站在了从武那边,余下选择从文的都是一些看上去就身体不好的孩子,    可即便这些孩子们身体不好,却还是很渴望的看着选择从武以及学手艺的那些孩子们,眼中的    羡慕简直都能溢出来了。    成栋诧异的挑挑眉,低声问道:“若松,不是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吗?怎么这里的    孩子都不太一样,宁愿从武和学手艺,也不愿意从文入仕的?”    李若松叹了一口气,说道:“在这里生活的孩子,哪家没死过人?哪家没有亲人惨遭蹂躏    ?这些孩子们打小就看着这些惨剧长大,满脑子想的不是报仇就是报仇,哪里还有心思去读书    识字,即便不想从军上阵杀敌的,也想着早点学门手艺,也好养家糊口,让家人的日子能够好    过一些,不是身子骨不行的人估计都是这么个想法,在这种情况下还想要入仕,估计是那种信    念极其坚定的,想要通过入朝为官来改变现状的人,克这种人毕竟只是少数,连吃饱肚子都做    不到的地方哪里还能有余力供孩子去念书?    就是刘家沟,当年也是咱们一家人担起了教书先生的事情,省了不少束脩,否则你以为学    堂是那么容易进去的? 一个学生一年最少要一两银子的束脩,一两银子在这里够一家四口生活    两年的,再加上根本没有挣银子的地方,他们哪里还请的起先生。”    成栋听完李若松的解释,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若松,你会不会觉得我的想法太过于幼    稚了?之前在刘家沟的时候我就想问了,那些孩子们明明可以给家里挣银子,我却把人强行押    在阅微堂里让他们读书,你说,他们会不会背地里觉得我太多事?”    李若松笑了一下,说道:“你就是想太多,你没看到乡亲们每次看到你都热情的不得了?    哪怕只有几颗青菜也要塞你怀里,他们不知道有多感激你提出来的这个想法,让所有的话孩子    都能够不用交束脩便有书可以读,即便他们不入仕、不从军,可只要认识几个字,等到年纪大    一些,哪怕去镇上或者府城里找个账房先生的事情做着,也比在村里种地要好得多,都是当爹    当娘的,哪个不愿意自己孩子比自己有出息,咱们俩也不是这样吗,哪怕自己再累、再辛苦,    可是只要看到两个小家伙,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咱们求的还不就是给他们一个可以安心    念书,可以有选择的将来吗,所以,若松,我想他们从来没有觉得你多事,他们恨不得你多弄    些事情出来。”    成栋想想,觉得李若松说的也有道理,最起码他在刘家沟的那段日子里,还真没有谁背后    说过他什么闲话,生下李成和成李的时候,全村人都来给他道贺,人数多的李良都准备闭门谢    客了,那股子热情劲,让成栋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些无福消受。    “若松,不是我闲着没事做,一定要让他们念书,而是你不知道读书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有    多么的重要,我之前所在的那个国家,跟另外一个国家差不多先后建国,我们国家非常重视教    育,几十年来一直致力于普及教育,甚至强制推行义务教育,所有的孩子不论男女到了岁数都    必须去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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