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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变化极大,最早给他的印象不过是清秀有礼的兄弟 俩,现在已经是做事很有章法的青年了,黑了,个头没变化,但是明显更结实了,带着各自的 小队,探路、护卫、守夜,很是似模似样的。 周和、周成以及周平三人也非常不错,周和老成稳重,周成直爽开朗,周平敦厚内向,各 有各的性格,所以也各有各的职责,周护院是个非常善于用人长处的,所以二十人的护卫队里 ,周和是护卫队的队长,周成负责对外接洽,周平负责后勤供给,王子清和王子泽兄弟二人谨 慎、机灵、忠诚,所以护卫的职责就在这两人身上。 李若松一边观察一边将这种用人的技巧记在心里,得空了还会跟成栋商讨一二,当然,李 若杉和周瑾言也都会蹲在一边听他俩讨论这些事情。 成栋趁此机会给他们三个人讲了一些现代国家管理的理念,对,就是理念,这些理念还是 成栋前世无聊时刷朋友圈看到的一些鸡汤文或者是推广文,道理都是一通百通的,更何况,很 多鸡汤文、推广文本来就是抄袭的前人的智慧,东家借一点,西家抄一点,再加上一点自己的 东西,就成了一篇软文。 管理学虽然是后世兴起的,可真要说起管理国家的智慧,天朝的老祖宗们若是自认第二, 估计没有人敢自认第一,所以,当成栋提出三权分立、军政分家这个想法的时候,李若松、李 若杉以及周瑾言都是眼睛一亮。 三权分立说白了就是一种制衡术,让不同的衙门能够相互制衡、相互监督,这样才不会造 成一家独大、只手遮天的局面,军政分家还是文臣治国、武将安邦的理念,只不过成栋加入了 政委这个概念,一下就让整个理念产生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 □作者闲话: 蠢作者刚刚开完会,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发文,有时候真觉得生活如戏,甚至比戏更加精彩 ,今天入住一家三口,儿子因为饮酒过量导致神经性脑萎缩,瘫了八年,媳妇跑了,孙女不认 爹,老两口都八十多了,还要亲自照顾脑萎缩的儿子,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为何饮酒过量,做 生意的人挺多都这样,为了家庭拼酒,最终家却散了,何其讽刺。 241、接连刺杀 赶路从来都是一件非常幸苦的事情,尤其对于成栋这个享受过高铁的人来说,漫长的乘坐 马车的日子让他下定决心要把蒸汽机这玩意给搞出来,最起码也要让他在有生之年再坐一次火 车,哪怕是蒸汽火车。 两个多月的时间全部耗在路上,出于比较谨慎的考虑,成栋和李若松一行人非常注意隐藏 自己的行踪,哪怕是明知道属于忠王爷的地盘也不会在那边停留,谁也不敢保证这地方没有万 家的人。 可即便他们如此小心了,还是被偷袭过两次,第一次被偷袭的时候,对方并不是很厉害的 人物,所以他们并没有出什么事,可第二次来的人就不那么好打发了,成栋明显能够感觉到第 二次偷袭他们的人更像是刺客或者死士。 若不是王子清和王子泽带着护卫们竭力拼杀,他们能不能全身而退要打个问号,成栋当时 正拉着李若杉和周瑾言躲在床榻里侧,李若松和冯保拿着刀剑护在床榻前面,偷袭的人来的太 快,李若松根本来不及将李良和李陈氏接到自己所在的马车上,只能暗自心焦,希望对方只是 冲着他来的,不会伤害他的家人。 只是,李若松也知道这种可能性非常小,即便对方的目标就是杀了他,在看到李良和李陈 氏的时候不杀他们是有可能的,但是拿他们俩来威胁自己也是必然的,而依着李若松对自己爹 娘的了解,他俩就是宁死也不会愿意拖累自己的,若是爹娘真的被这些人抓住了,且是活捉的 ,最可能的一种结果就是爹娘双双自尽,而这是李若松最不想看到也不敢想的一种结局。 所幸,演武堂的二十人不是吃素的,手里也是见过血的,对方估计也是没想到这些人居然 悍不畏死,且行兵布阵极有章法,猝不及防之下被周和带着人反击了回去,二十人伤了十一个 ,对方却是死了九个伤了八个,除了一个人带着伤勉强逃出去以外,其他人都被生擒了,李若 松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带着这些人上路那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在问出究竟是谁派他们来刺 杀自己的事情之后,李若松挥挥手,余下的七个人一个活口都没能留下。 背后主使之人完全没有出乎李若松的意料之外,万家、何家、林家,一个不少,李若松冷 冷的笑了一下,总有一日他会跟这三家人一笔一笔的算清楚这些债,姑且就让它们再得意一些 时日,总归不会太久了。 十一个人里有两人伤势较重,被安置在了马车上,其余的人多是些皮外伤,简单的处理了 一下伤口,李若松和成栋吩咐众人加快赶路的速度,距离精海卫越来越近,他们遇到的刺杀只 会越来越频繁而不会越来越少,若是他们还是按照之前的速度前进,后面搞不好会被人给包了 饺子,若是加快速度,没准还能赶在刺客们前面到达精海卫,只要自己到了精海卫,他们在想 动手也就难了。 李若松吩咐下去之后,车队行进的速度明显快了不少,不过七日,李若松便已经看到了远 处城墙上显眼的精海卫三个大字,可这并没有让李若松放下警惕,他反而更加谨慎起来,果不 其然,就在李若松吩咐人加强戒备地时候,从路两边冲出一批蒙面的黑衣人。 周和二话不说带着人冲了上去,李若松这会儿也不再躲在马车里,他让王子清和周平在马 车中护着自己的家人,自己抽了佩剑跳了出去,黑衣人似乎并不认识李若松,下手虽然狠辣, 招招致人死地,可却没有集中围攻一个人,李若松习武的时日不长,可成栋亲自教导的格斗却 学的非常好,长剑和匕首的配合也用的得心应手,很快,李若松就干掉了四个黑衣人,全部都 是一刀毙命。 即便李若松的武力值不低,却总还是有累的时候,且蒙面的黑衣人数量很多,周和带着的 十多个护卫慢慢落了下风,有意思的是,城墙上站着的那么多士兵看着这边的打斗一点反应都 没有,即不出城,也不喝止,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似乎下面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就在蒙面人以为李若松这边的人坚持不住的时候,李若松突然大声喊道:“所有人,后撤 ” 〇 听到李若松的话,所有还在跟黑衣人缠斗的护卫们一起后退,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李若 松这边的人都退到了十多米远的地方,李若松一边往后跑一边从怀中掏出手持地雷,用火折子 点燃引线,迅速朝着跟在后面的黑衣人扔过去。 与此同时,李若松这边所有人全部反应迅速的趴在地上,双手抱头,脸朝下俯卧,对方三 十多人看着李若松这边人的动作本来有些摸不着头脑,脚下不停的往这边跑时,被突如其来的 巨响给掀到了半空中,随后便是一片哀号之声。 来行刺的人都倒下的差不多了,余下几个跑得慢的虽然人没事,却明显被吓到了,站在那 里发傻,似乎还没有从方才的爆炸中清醒过来,就连城墙上站着的士兵们也都诧异的睁大了眼 睛,他们也不明白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之间就死了这么多的人,有机灵一些的已经 下了城墙朝着城里跑去,急着跟守城的将军汇报这件事。 李若松根本没管城墙这边的动静,趁着这些刺客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李若松先带着人扑 向了没受伤的几个刺客,干脆利落的抹了对方的脖子,至于被炸伤的二十来人,李若松吩咐将 人捆起来,待他进了精海卫再做处置。 摆平了最后一次的刺杀,李若松和成栋这才命人收拾好东西,一行人朝着城门方向驶去, 到了距离城门只有一百米的地方,从城墙上射过来一只箭,李若松举手让马车全部停下。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城墙上的士兵说道。 “兵部经历李若松前来上任,请开城门。”冯保大声回道。 “将任命书送上来。”城墙上的士兵继续说道。 “请军爷接好了。”冯保说完,略有些恶劣的笑了一下,将李若松的任命书折好,从背后 掏出一支弓箭,将任命书绑在弓箭上,对着城墙上一出旗杆射了过去,那士兵本来正在往下面 放篮子,被这支箭吓了一跳,幸好反应快,脑袋没抬太高,否则这支箭没准能正好扎在他的脑 门上面,士兵连忙将篮子收上来,吓出一身冷汗来。 冯保远比自己表现出来的要厉害,他虽然平时喜欢插科打诨的,手上功夫却不弱,尤其是 一手箭术,可谓是出神入化,指哪儿打哪儿,绝不含糊,就跟这支箭一样,看着惊险万分,其 实根本不会有问题,冯保只不过是不爽这位士兵的怠慢,故意吓吓对方罢了,所以,这支弓箭 非常准的扎在这个士兵身后的旗杆上。 城墙上站着的士兵们相互看了看,过了一会儿才有人走过去从旗杆上将箭拔下来,取下上 绑着的任命书交给后面坐镇的百户,百户打开任命书扫了一眼,还真是兵部经历的任命文书, 也不敢再刁难,便命人打开了城门。 李若松和成栋在大门打开之后,让身后的车队一辆接着一辆有秩序的驶进精海卫的驻地。 成栋坐在马车里,看着城门洞中雕刻的几个大字,略有些嘲讽的笑了一下,万家,手真的 伸太长了,精海卫的驻地都敢写上万家人的名字,也算是胆大包天了。 精海卫驻扎了大约四百兵士,但是上报给朝廷的却足足有三千七百多人,这里面,吃空饷 的现象极为严重,几个把总、千户靠着军饷赚的盆钵富足,这还只是金银的部分,军中的屯田 早就被这些人给瓜分了,军户们逃跑了多少户他们估计都不知道。 这些事情在李若松来之前便已经听冯保说过了,可当时李若松并没有多么生气,在大楚, 这种现象实在不能说是少见,且不管怎么说那边还有四百多兵士,真要是遇到什么事情,这四 百人也足够抵挡一阵子了,不一定需要他们打胜仗,可再怎么说也要赢得一些让老百姓逃跑的 时间。 可当李若松看着眼前这四百多兵士的时候,一刀砍了精海卫卫指挥使的心思都有了,还镇 海将军,光是靠着这四百老弱病残能够平定海乱,他李若松就跟把自己的脑袋砍了给卫指挥使 当球踢。 精海卫的卫指挥使姓刘,名白,这位刘白在精海卫做了二十多年的卫指挥使,是世袭的镇 海将军,本来就没什么本事,来到这里做卫指挥使还是因为他善于拍马屁,把宁海府的万知府 哄得很高兴,才得了这么个位置,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卫指挥使还将自己的几个小妾给万知 府送了过去,后来又将自己一个嫡次女和庶女送了过去,让宁海府中稍微有些地位的人家都不 屑跟着人打交道,没得辱没了自己的身份,偏刘白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沾沾自喜的认 为其他人是嫉妒他,脑回路之清奇简直让人闻所未闻。 □作者闲话: 242、卫指挥使 精海卫位于大楚的东南部沿海,朝廷在这里设置卫府主要是为了剿灭海盗,本以为设置了 卫府,配备了精兵,不管这些海盗有多少都能够剿灭干净,只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 的,海盗不仅没有被剿灭,反而越剿越多了,随着沿海形势的日益严峻,朝廷给精海卫的军饷 也越来越多,给的兵员数量同样越来越多,可不知为什么,精海卫的情况就是不行,总是胜少 败多,到了后来沿海的村落因为不堪海盗侵扰,不是被海盗掳掠一空了,就是搬走了,大楚沿 海的村落竟是十室九空。 李若松一行人虽说在来赴任的路上走的并不安稳,数次被人追杀,可这不代表他们没注意 到这些情况,相反,这一路上过来的所见所闻让李若松一行人愤慨不已,从进入宁海府的地界 开始,就没少见卖儿卖女的,老百姓们骨瘦如柴衣不蔽体面有菜色,想到宁海府年年自诩税收 上交最及时的府城,李若松眼中划过一丝冷意,早晚有一天他会让这些所谓的官员付出自己应 该付出的代价。 精海卫的指挥使早就得到了消息,李若松这个恩科的新科状元居然没有进入翰林院,反而 是被派去兵部当了个小小的兵部经历,想来此人也是不被圣上待见的,所以才落了个如此下场 ,要知道,上一位状元可是直接就给了五品官的位置,虽然五品官的官位在京城里并不少见, 可人家就是留京了,但就这个官职就很能说明问题。 精海卫的指挥使从一开始就没把李若松放在心上,不过是只秋后的蚂蚱,就是自己由着他 蹦跶也不过就这几日了,等到贵妃娘娘听说了这事,还愁搞不定去去一个六品小官? 别看他不过是个偏远卫府的指挥使,京里的消息他灵通的很,再加上他本身也算是何家的 人,就是不靠着万家,这个指挥使给他几年他也能搞到手,只不过有了万家的助力会更方便罢 了,要知道,几年前他就已经四十岁了,四十多岁的武将,若是不能捞到个指挥使的位置,以 后都很难往上爬了,何家那些人不见兔子不撒鹰,除非你能让他们看到你的价值,否则他们根 本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刘白是没什么大本事,可是心思很活泛,他非常明白自己的优势和自己的缺点,所以才会 一门心思的讨好万知府,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也要扒上这一层关系,哪怕被人嘲笑她也觉 得值得,别人都说他靠着女人上位,他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应该的,你们倒也是靠着女人拿到一 个指挥使的官位,你们拿不到所以才会嫉妒我罢了。 跟万家搭上关系也是早些年何家给他的要求,何家常年在东南一带经营,京里没什么人手 ,更别提宫里了,就是能够打听到一些消息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用处,可偏偏京里的消息对他 们来说非常重要,尤其是宫里的消息,以前他们何家是靠着些许蛛丝马迹自行摸索,下的棋子 是下对了还是下错了,只能看运道,这也是他们何家的姑娘有的嫁的好有的嫁的差的原因。只 是何家人大多只把家中女儿当作结亲的工具,并没有多少感情,能利用更好,实在不能用随便 找个富贵人家嫁了便是,总不过是一个女子,嫁出去了便就是嫁出去了,少个人也少花些银两 可以说指挥使跟万知府搭上了线真是给何家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平台,经由这位万知府, 何家才跟京里的万丞相勾结在一起,刘白真可谓是给何家立下了汗马功劳,为了奖励刘白,何 家还真是给了不少好处。 刘指挥使是五日前得知了李若松一行人会在这几日抵达的消息,安排人埋伏在这里自然是 万丞相的意思,听说李若松他们搞出了一个神兵利器,轰响之后就会死不少人,万丞相的意思 是尽量活捉,如果不能活捉就直接杀掉,说白了就是如果那个东西他们得不到,那就直接毁掉 ,总好过被其他人搞去了好。 加上李若松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兵部经历,但其实他手里是有实权的,就像他这样的指挥使 ,若是犯了事落到他手上,他能直接砍了自己,主要他说的合情合理,等闲人拿他完全没办法 对于指挥使来说,与其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被人给砍死了,还不如现在防患于未然,把威胁 消灭在萌芽状态。 所以当万丞相要求他配合刺客的行动时,刘指挥使一口答应了下来,在大营里动手是不可 能的,但是让他们一行人死在大营外面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所以刘指挥使直接要求所有守城官 兵不得开城门,也不得出城援助,若是被发现有擅自出城的或者打开城门的,一律处死,住在 附近的妻儿老小也尽数杀掉。 这也是为什么李若松等人在城门口被刺客们刺杀的时候没人敢开城门的原因,他们余下的 这些老弱病残全部都是有家小在附近居住的,若是真的因为自己而让家小没了性命,他们就是 死了也难安心,不论军营之中的待遇有多么的差,不管吃的东西有多么不好,当兵好歹还能有 口饭吃,每个月还能有百十个铜板拿回家中给妻儿老小们偶尔买块肉吃,在精海卫,没人敢忤 逆指挥使的话,因为忤逆意味着全家都要没了性命。 说到刘指挥使跟何家的关系,在精海卫也是人尽皆知的,让人看笑话都不足以形容这个指 挥使的愚蠢,对于稍微有些血性的汉子们来说,被这样的人管着真的是一种奇耻大辱,靠女人 的裙带关系上位也就算了,上位后不认爹娘自甘入赘的刘白真的是头一个。 卫指挥使刘白一直以自己是何家人自居,说白了,他不过是何家的女婿,只不过正好家中 有个世袭的将军职位,才让何家嫁了个庶女给他,这些年,他借着何家的名头很是弄了些银两 在手里,何家的名头在东南一带实在是太好用,刚开始别人问起还只是说自己是何家的女婿, 到了后来干脆就直接说自己是何家人了。 偏偏刘白娶回家的这个媳妇是个善妒的河东狮,见不得刘白房里收些狐媚子,只是碍着家 中嫡母的警告,这才没将刘白那些妾室们给全部杀了,可就这,刘白硬是一个庶子没有,凡是 怀了身孕的妾室,若是生了女儿,倒还可以留下,若是生了儿子,刘白根本连面都见不到就被 暴毙了。 更让人可笑的是,刘白对于自家正妻的做法竟是一点反对的意见都不敢有,只要是妻子做 下的事情,哪怕是杀了人,刘白也只会拍着手说杀得好,不为别的,就单纯的只是为了妻子身 后站着的何家。 刘白之所以敢下这样的命令,也敢如此行事,跟何家在东南一带的威望也有很大的关系, 说得严重点,东南一带只知何家不知朝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何家会有反心也跟这一点有极大 的关系,实际上来说,何家已经是东南一带的土霸王了,除了没有自封为帝,其他的一样不缺 ,要不是楚成帝这些年来被那些个道士们搞出来的福寿膏给迷了心神,早就腾出手来收拾何家 了,只可惜,何家还是有些运道的人家,硬是没被楚成帝给清算掉。 李若松一行人到了城门外边,城墙上的士兵们早早就看到了,也很快给了那些刺客消息, 可以说这边是以有心算无心,当然,这个无心是他们自以为是的说法,李若松等人在京城的时 候就已经知道了精海卫和宁海府之间的瓜葛,自然不会跟其他的人一样看到城墙了就放松警惕 ,被人给钻了空子。 所以当刺客们从道路两旁冲出来的时候,李若松一行人并没有觉得意外,反而有一种终于 来了的尘埃落定感,李若松也明白,这一波人估计已经是万丞相手里最后一波人了,只要干掉 了这些人,短时间内他们一家子能够过几天安稳日子,关键是,后边陆陆续续迁过来的刘家沟 的人都能有个歇脚的地方。 两边的人各有各的盘算,各有各的想法,要看的就是谁更高杆,能够占到先机而已,两边 的人也都有数,所以才会形成方才在城门口所看到的那副情景。 原本以为进了城会好很多的李若松此刻愤怒的无以言表,刘白一脸得意的看着李若松,你 就是兵部经历又如何,你就是新科状元又如何,说破天大天去,在精海卫这地界他就是说一不 二的主,想要夺我手里的精兵,美得你,你就带着这几百老弱病残玩泥巴去,毛都没长齐的 小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不教训教训自己枉为长辈。 当然,这四百老弱病残并不是刘白手里真正的兵,不过是应付上峰检查时拉过来凑数的, 原本刘白是准备要把这些人遣散回去的,可是在听到李若松要来的消息后,反而将人全部留了 下来,就等着给李若松一个下马威。 □作者闲话: 243、没住处 刘白一脸得意,李若松却是面沉如水,他知道刘白不会让自己好过,可是其他的不好过他 全部都能容忍,让自己在城外遭到劫杀他没意见,生死本就不该寄希望于他人,活下来了他就 是逃过一劫,活不下来那也是他命该如此,让他当着将士们的面丢脸,他也能忍,脸面从来都 是自己挣来的不是别人给你的,这一切他都能忍,唯独一样他不能忍,就是军务。 不是说李若松这人多么的胸怀天下,是多有志向的人,而是他一向秉承在其位谋其职,你 做什么事情要么就不要做,要么就做好,占着茅坑不拉屎这种人李若松打从心底里厌恶,尤其 是这一路上过来看到这一路来的老百姓的日子都过的过不下去了,这个本该护佑百姓不遭难的 指挥使却是这样一副模样,在厌恶的同时,李若松心底涌起一股怒火,有对指挥使的,也有对 自己的,归根结底还是自己不够强,若是自己的地位能够更高一些,手中的权利能够更大一点 ,若是自己能够过来就处置了眼前这些混账东西。 李若松紧紧的捏着拳头,指尖深深陷入手掌里,面无表情的看刘白,成栋悄悄的伸出手, 慢慢的掰开李若松的手指头,将自己的手放进去,在握住李若松收的一瞬间,成栋的动作顿了 一下,手心一片黏腻,成栋明白,李若松这是将自己的手给戳破了,李若松有多愤恨他大概能 够理解一点,只是没想到李若松会恨成这样。 成栋知道这种场合自己最好是不要开口,可到底是心里难受,便问道:“夫君,咱们的住 处可安排好了?爹娘一路奔波想来也是疲乏的厉害,不若先安排他们住下?” 李若松侧过看了成栋一眼,冲他微微笑了一下,扭过头对刘白说道:“刘指挥使,这就是 咱们精海卫的待客之道?” 刘白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兵部经历来这里,咱们卫府还是第一遭碰到,真不知道该怎么 安排才好,所以就没给几位准备住处,听说李大人之前是住在山沟沟里面的,想来应该不介意 找几顶帐篷勉强住几日?又不是不给你们住的地方,等着咱们这边给你收拾几间屋子出来你 们再搬进去。” 李若松闻言脸色暗沉的盯着刘白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一下,说道:“行,就依刘指挥 使的说法,咱们一家老小都先住在帐篷里,只是不知帐篷都在哪里?” 刘白以为李若松服软了,越发得意起来,随手指了指,说道:“就那边,那几顶帐篷,自 己搭起来就可以睡了。” 李若松朝着刘白拱拱手,道了谢,带着成栋领着车队朝着那几顶帐篷的方向走去,刘白身 后一位参军看着李若松一行人的背影,悄悄走到刘白身边,说道:“将军,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若是被他发现什么,恐怕咱们这些人日子会不好过了。” 刘白笑了一下,说道:“你放心,我看人还是有些眼光的,这小子不堪大用,欺软怕硬, 刚来的时候总想着新官上任三把火烧一烧咱们,但是偏偏受不得丁点的怠慢,方才我不过是稍 微为难他一下,他就服软了,这种没骨气的软蛋不值得咱们费心思对付,吩咐下去,一切照旧 ,不用担心。 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带着爹娘夫郎一起赴任的,这哪里是来当官的 ,这就是来享福的,只是自己官职太低了,我估计本来是想给我下马威的,没想到反手就被我 抽了一个耳光,瞧着,不出三日,这小子就会跑过来求我手下留情。 老王,你这人就是太过于谨慎了,不管是什么猫猫狗狗的你都要先防备着,我跟你说,真 不用这样,人呐,总是有弱点的,先前来的那个县令,不也是清流一派的人物,自诩忠臣不事 二主,结果呢,卩可呵,不过三日,就沉醉在温柔乡里爬不起来了,他是不喜欢银子,可他喜欢 女人,你记着,人都是有弱点的,只要捏住他的弱点,不愁他不听你的话。 就像这位兵部经历,新科状元,也不过是个从山沟沟里走出来的穷小子,这种人银子看过 多少?贵重的东西接触过多少?要我说,估计从来就没见见过多少好东西,今日先凉一凉他, 等到了明日,咱们带着些好东西去给他见识见识,我估计很快就能把他给弄到手里捏着了。” 老王虽然还是很忧心,但是也觉得刘白说的没错,不管是什么人,都是有弱点的,有句话 说的虽然很粗俗,但确实很有道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有时候苍蝇不过去不是因为这个蛋没 有缝,而是因为这只苍蝇没有把那条缝给找到,李若松这种寒门子弟,稍稍给些金银,再加几 个女子,上钩是早晚的事情。 见老王没继续说话,刘白满意的笑了笑,伸出手揽住老王的肩膀,说道:“走,咱哥俩去 喝两杯,这几日都没什么事情,身子都有些乏了,还是喝酒好,你还不知道,万知府给我送 了几坛上好的竹叶青,我一直留着没喝,今日咱们几个就给开封喝了。” 老王皱皱眉头,说道:“将军,这样不太好,兵部经历虽然日后可能会跟咱们一条心,可 现在还不知道日后会怎么样,咱们就这么嚣张的在军营中喝酒,若是被他知道了,我担心上峰 会怪罪下来。 不管怎么说咱们精海卫名义上还是朝廷的卫府,若是上峰真的要来查办,咱们一点办法也 没有,除非大老爷成事了,否则咱们就只能忍着,不能忍也要忍着,那几个将领喝了酒就喜欢 划拳、赌牌,声响不会太小,您说,这位李大人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写信回去告咱们一状?我 可是听说这位兵部经历时皇上钦点的新科状元,还是殿试的时候当场钦点的,我总觉得这人背 后的背景没有这么简单。 更何况方才小的也观察过此人,此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若是想要将他拉到咱们这条船上 ,小的真的没什么把握,可以说这种人大都是软硬不吃的货色,真要是给他们惹急了,鱼死网 破也不是让人意外的事情。 将军,小的有些话虽然说出来不好听,但是,小的还是觉得应该说出来,与其给这人下马 威,不如咱们先服个软,把这位爷给侍候好,再做些举动,慢慢的,一点点的将他拉到咱们这 条船上来,不管最后怎么样,多个朋友总是比多个敌人要好很多的,更何况,咱们现在是要图 谋大事的人,若是来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这事能成不能成真的还要看运气了。 当然,小的觉得以老大人的能力,成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可在此之前,咱们还是应该收 敛收敛,以免走漏风声,到了那个时候对咱们来说反倒是没有什么好处。” 老王这一番话说得非常中肯,若是换了李若松在这里,估计会深深的行礼,拜谢这位老王 的教导之恩,只是,刘白这人刚愎自用惯了,听到这番话第一反应不是感谢老王,而是不耐烦 的说道:“行了行了,你烦不烦,一天到晚的说这些事情,我难道就是那种心里没谱的人吗? 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走走走,喝酒去,喝酒去,什么事都大不过有酒喝。” 说完,刘白拉着老万去了自己的住处,老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跟在刘白的身后走了,走 之前,老王回过头,深深的看着李若松的背影一眼,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定,不管刘白怎么说, 他都一定是要斩草除根的,在这世上,他从啦不相信有活人可以保守秘密,李若松,在老王眼 中已经是一个必死的人了。 察觉到背后的目光犹如实质性的刀剑戳在自己身上,李若松硬是忍下想要回头看一眼的想 法,对成栋说道:“委屈夫郎跟我先过几日的苦日子,日后,咱们一定能够过的比现在舒服。 ” 成栋微微笑了一下,摇摇头,说道:“不必,这里就挺好的,不过是帐篷而已,比这条件 更差的地方我都住过,就是爹娘,岁数大了,天气又冷,也不知道两老能不能住的好。” 李若松也有些担心两老的身体,成栋说的没错,不管怎么说,李良和李陈氏都是三十好几 的人了,寻常人家这会儿都已经在家里享清福了,就只有李良和李陈氏,跟在他俩身后帮他们 带孩子,帮他们照顾祖父祖母,帮他们打理田地店铺,简直是一刻不得闲。 好不容易自己考取了功名,李良和李陈氏也是一点好处都没占到,发过来还要跟着自己东 奔西跑的,家也没了,地也没了,什么都没了,跟着儿子儿夫郎千里迢迢的从清江府赶到宁海 府,经历了几次刺杀,李若松作为儿子不是不愧疚的,只是他知道,愧疚没办法解决任何问题 ,他爹娘要的也不是他的愧疚,而是他将来能够有出息,能够混出个人模样来。 □作者闲话: 244、斩杀刘白 刘白的酒注定是吃不成了,半夜时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海盗们朝着距离精海卫不过几里 路的城镇杀了过去,驻守在城里的士兵立刻点燃了烽烟,精海卫驻地的守夜士兵见到烽烟后立 马吹响了号角。 李若松在号角响起的时候便已经从床榻上跳了起来,成栋稍微慢了一步,也算是利索,夫 夫二人掀开帐篷的之后,发现亲卫队的人已经全部在他们帐篷外面排好队列等着他们两个人了 成栋下意识的朝着李良和李陈氏所住的帐篷看去,见王子清和王子泽兄弟二人守在那边, 成栋松了一口气,将注意力集中在这边,只要两位老人和两个孩子没事,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李若松正在询问发生了何事,在得知是海盗劫掠城镇之后,李若松立刻喊来周和,让他去 叫醒刘白,准备出兵。 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李若松身边的李若杉和周瑾言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冯保站在两 人身后,身形戒备,随时准备消灭一切不长眼的敌人。 在周和去喊人的时候,李若松和成栋带着亲卫队去了练武场,一般来所,大楚的将士要出 兵的时候都是在练武场集合的,但是,当二十多人去了练武场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没有人在这里 集合,一个都没有。 李若松眼神犯冷,对周成吩咐道:“周成,带人去一个一个帐篷的把那些兵都喊起来,拒 不出兵的就地格杀。” 周成高声应道:“得令。” 随后,周成在亲卫队中选了十个人跟着自己去了驻地,不多时,驻地的帐篷里想起了惊叫 声和求饶声夹杂着周成的呵斥声,帐篷里面的人陆续从帐篷中跑了出来,衣冠不整、神色惊慌 ,周成倒是没动用武力,这些住在帐篷里面的士兵本来就是最末等的兵士,跟住在房子里面的 那些人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所以周成只是稍微亮了一下佩刀,这些人就吓得魂飞魄散,连滚 带爬的跑到了练武场上。 李若松见到人来了,也不说话,他不说话,站在前面的十多个人没一个吭气的,跑过来的 士兵们抱怨连连,有说扰人清梦的,有说要整死周成的,有说没事就回去继续睡的,有说他们 绝对不去送死的,说什么的都有,根本没将站在前面的这些人给放在眼里。 这种情况只维持到从房子里面传来惨叫声,站在练武场上的人在听见第一声惨叫声想起的 时候,就已经安静了下来,在寂静的夜里,刀剑看在人体上面的声音能够被听的很清楚,被砍 后的哀嚎声也足够让他们这些人闭上嘴巴。 房子里面的灯火陆续点燃,不少人身上带着血迹冲了出来,比方才从帐篷里面冲出来的人 狼狈了许多,脸上身上都沾着血迹,眼神中带着惊恐,似乎是身后有厉鬼跟着一般。 这批人冲到练武场上之后,李若松还是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这些人,下面这些惊慌失措 的士兵们被李若松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安起来,场子里面越发安静起来。 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周成提着刘白的衣领将人拎到了练武场上,跟扔什么脏东西一 般直接将刘白甩到了李若松的面前,刘白醉眼朦胧的看了李若松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笑过 之后刘白说道:“老子,还,还以为,是哪个,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搞了半天,半天,是你这 么个废物,你,你最好,最好,送老子,回,回去,不然,老子,老子要你,要你好看。” 李若松冷冷的看了如一滩烂泥一样的刘白,问道:“指挥使出兵不出兵?” “出兵?出什么兵?老子,老子不出兵,不出兵。”刘白醉醺醺的说道,说完还指着成栋 嘿嘿嘿的笑了一会儿,看着李若松说道:“你这个废物,居然能娶到,娶到这么漂亮的,漂亮 的夫郎,真是走了,走了,狗屎运,不若这样,你,你把你夫郎,夫郎给我,给我,玩,玩, 玩几日,陪我睡,睡几天,把老子侍候好了,让,让老子高兴了,老子就,就,分你几个兵给 你,怎,怎么样? 我告诉你,你可不要,不要给脸不要脸,老子跟你要个双儿,那是看得起你,你最好,最 好让他弄干净自己,乖乖的,乖乖的躺在我的床上,长得漂亮是漂亮,就是不知道,嘿嘿嘿嘿 ,不知道床上功夫怎么样。” 李若松的手一下捏紧了,面上越发冷厉,他看着刘白,一字一句的问道:“海盗劫掠我大 楚的城镇,指挥使出兵还是不出兵?” “不出,老子睡不到你夫郎就不出兵,你能奈我何?”刘白嚣张的大喊道。 李若松动作极快的抽出佩剑,刘白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随后就是看到了自己的身体缓缓 的朝后倒了下去,还没来得及想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刘白就永远的闭上了他那张只会喷粪的 臭嘴,身首彻底的分离了。 李若松面色如常的收回佩剑,对着看愣了的众人说道:“罪臣刘白在外敌入侵之时拒不出 兵,按律当斩,今罪臣已经伏诛,诸位将士可愿意随我一同入城杀敌?” 下面的士兵们相互看了看,没人接话,李若松见状,有些心凉,但他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诸位将士食君之禄应为君分忧,既然选择从军,就该杀敌报国,我在问一遍,诸位将士可愿 随我一同入城杀敌?” 练武场上一片寂静,仍然没有一个人说话,甚至有人开始转身偷偷朝着外面跑去,想趁着 这个机会逃出精海卫的驻地。 李若松的心一下冷了,他嘲讽的笑了一下,大声喊道:“诸位千户何在?” 没有人应声也没有人出列。 李若松继续喊道:“诸位百户何在?” 依然没有人应声也没有人出列。 李若松挑挑唇角,说道:“好,很好,周成,去,找出兵籍册子,一个一个的喊一遍,凡 是千户、百户,一律就地斩杀。” 周成大声应道:“得令。” 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从人群中传出几道制止声,“且慢。” 李若松将周成喊住,问道:“何人出声制止?” 几个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其中有一位约莫三十岁的中年男子说道:“卑职杨大海,乃精 海卫一名千户。” 李若松问道:“方才为何不出列?” 杨大海看着李若松,回道:“因为我等从未上阵杀敌过,在五日前,我等都不过是在家种 地的农民罢了,我之所以能够得到也给千户的位置,也不过是因为我被征召入伍的时候,家中 给刘指挥使塞了银两。” 李若松点点头,说道:“很好,你们在场一共多少人?全部都是农户?” “回大人的话,在场的三百多人中,只有两百多人是农户,其余诸人都是从宁海府过来的 ,另外还有刘指挥使的一些心腹,专门负责看管我们,避免我们在大人来之前逃跑,一旦我们 跑了,他就拼不出四百多人给您了。”杨大海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李若松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下杨大海,问道:“你可是读过书的?” “卑职读过几年私塾,认识几个字。”杨大海恭恭敬敬的说道。 “很好,你可愿带着你的收下跟我入城杀敌?”李若松问道。 杨大海回过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一群人,说道:“愿意,卑职及其他两百多人都愿 意。” 李若松微微笑了一下,说道:“好,那就听我号令,千户杨大海,我命你带着你手下所有 士兵,携带好各自的武器,随着周成先行,到达城镇外面不要轻举妄动,等我的命令。” 杨大海学着周成方才的样子大声应道:“得令。” 随后,杨大海转过身,对着人群大声说道:“乡亲们,之前咱们的家产被海盗们抢夺,咱 们的妻儿被海盗们掳走,咱们的爹娘被海盗们杀害,咱们不是不恨,不是不想报仇,可是咱们 不敢,咱们也没法干,手里没有武器,背后没有官府,咱们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只能 擦干眼泪苟活着,乡亲们,今天,咱们报仇的日子到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乡亲们, 跟着周将军,咱们去杀海盗!” 两百多人听着杨大海的话,跟着大声喊道:“报仇雪恨!杀死海盗!” 李若松眼中划过一丝满意,冲周成点点头,周成会意,对杨大海说道:“杨千户,列队, 出发。” 杨大海很快整顿好两百多人的队伍,在周成的带领下朝着烽火燃起的城镇跑去。 李若松对着没有走的人说道:“其余诸人,你们是去杀敌还是去杀敌?” 余下的一百多人没回话,也没动作,李若松却不跟方才一样那般客气,直接吩咐道:“畏 缩不前者,杀!临阵逃脱者,杀!延误战机者,杀!投敌叛国者,杀!” 李若松话音刚落,就听十多人同声喊道:“杀!杀!杀!” □作者闲话: 245、勾结海盗 许是被李若松身后站着的十多个人的气势给吓到了,下面站着的人有半响没人说话,突然 ,有一道粗犷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那人大声说道:“弟兄们,跟他们拼了,他们这些人就没 准备给我们活路,与其被他们折磨死,不如杀掉他们,他们只有十多个人,杀啊!” 此人话音刚落没多久,就有几十人朝着李若松等人冲了过来,李若松冷冷的笑了一下,点 燃一个手持地雷毫不犹豫的朝着冲过来的人扔了出去,只听一声巨响,方才还喊打喊杀的人全 部倒在了地上,一时间,整个练武场上被哀嚎声、怒骂声充斥着,火药味和血腥味让成栋有些 不适的皱了皱眉头。 李若松留意到了成栋的表情,借着袖子的掩饰不着痕迹的拉了拉成栋的手,对着其他人说 道:“可要继续?” 还是那个声音大声喊道:“弟兄们,不要怕,他就只有这一个霹雳弹了,咱们分散开来冲 过去,杀了他们,咱们落草成寇,将来吃香喝辣不在话下。” 又有十多人还真就朝着他们冲了过来,李若松也不再使用手持地雷,而是给周平使了个眼 色,周平立刻抽出佩刀,喊道:“保护大人,杀!” 两方人马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缠斗到了一起,演武场出来的亲卫队和练武场上这些花架 子碰到一起,谁胜谁负根本就不用多说,几乎是一个照面的时间,对方就被亲卫队全部砍杀在 地,死得不能再死。 周平脚步不停,继续朝前冲去,一边冲一边喊道:“放下武器,投降者不杀!” 十多个亲卫队的成员也都同声喊着这句话,余下的三十多人在经历了方才那两次之后,根 本就没有了反抗的勇气,很干脆的丟下手中的刀剑,按照周平的吩咐双手抱头跪在地上。 李若松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突然,有个身影从李若松的身侧扑了过来,身形很魁梧 ,动作却非常敏捷,若是刘白还活着,一定会认出此人,此人就是一直被他喊为老王的兄弟。 老王非常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在场所有人都是听李若松的,只要抓住了李若松,自己 一定能够反败为胜,搞不好还能立下大功,且在老王看来,李若松不过是靠着那个霹雳弹才能 够压制众人,靠着自己的武力值,拿下李若松还不是手到擒来,一个穷酸书生,更不不会给自 己造成什么困难。 老王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以至于被李若松的佩剑一下捅穿胸口的时候,还在想这怎么可能 ,这人出手竟然如此的快速,就连自己都没看清楚他的动作,临死前老王都还在想着这怎么可 能五个字。 练武场上此时除了还在打滚哀号的几个人以外,只剩下颤颤发抖的三十一人,李若松表情 冷淡的问道:“尔等可愿上阵杀敌?” 这次没有人再装听不见了,连声答道:“愿意,愿意,我等愿意上阵杀敌。” 李若松说道:“好,周平,带他们走。若杉,你带几个人留下收拾练武场,我回来之前在 这里不能看到任何不该出现的东西。” 李若杉连忙应道:“得令,请大人放心。” 李若松点点头,正准备带着十个亲卫跟在周平身后的时候,成栋一把拉住了李若松的衣摆 ,在李若松回头看他的时候,成栋抿抿嘴,说道:“我也要去,带上我。” 成栋说完这话,定定的看着李若松,李若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走。” 平心而论,李若松是很不愿意带着成栋去城镇的,成栋留在这边,不管怎么说都不会有性 命之忧,这么高的城墙和厚实的城门,即便对方来攻城,靠着海盗们的装备,估计打到几日之 后都没办法打下来。 对于李若松来说,他更希望自家夫郎能够躲在自己身后,让自己保护着,能够在自己的羽 翼下过得开开心心的,可他也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成栋从来不是一个需要他保 护的人,按照成栋的想法,就连李若松自己都是需要被保护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反过来去保 护他。 成栋跟在李若松身后义无反顾的出了城,李若杉一边安排人打扫练武场,一边在心底默默 发誓,总有一天,他不会是被兄嫂留下的人,而是能够跟着兄嫂一起冲锋陷阵的人,能够跟着 他们一起斩杀敌人的人,他不是弱者,他也不需要被人如此保护。 当李若松等人赶到城镇外围的时候,周成从路边走了出来,李若松走上前问道:“情况如 何?” 周成回道:“不太好,刚才从里面逃出来的人说这群海盗大概有一百多人,占领了县衙, 抢了不少人在县衙里面关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居然没有抢完了就跑,以往都是抢了 银两和女子就立刻离开的,这次也不晓得什么原因,一直停留在县衙里。” 李若松皱了皱眉头,问道:“逃出来的人现在在哪里?” 周成回道:“在那边,我看他又累又渴,就让人带他到旁边去休息了。” 李若松说道:“走,带我去看看。” 周成点点头对李若松说道:“是,请大人随我往这边走。” 成栋默默的跟在李若松和周成身后,那人被安排在一丛灌木后面,正捧着一块大饼狼吞虎 咽的吃着,见到人来了也不停下咀嚼的动作,那副样子跟饿死鬼投胎差不多。 李若松等他吃完了,才问道:“方才可吃饱了?若是没有吃饱,我这里还有一些吃食。” 对方摆摆手,打了个饱嗝,说道:“我已经吃饱了,你是什么人?找我什么事?” 周成呵斥道:“放肆,见了大人还不行礼?” 那人一惊,正要跪下,就听李若松说道:“时间紧迫,就不要搞这些虚礼了,说说,里面 什么情况?这些海盗一共有多少人?城中还有多少守卫?逃出来了多少人?县衙中押了多少人 那人听的有些愣,在李若松又问了一遍之后才连声答道:“城里已经没有守卫了,本来就 只有几个衙役,守卫的士兵就只有负责点燃烽火的两个人,在点燃烽火之后就已经跑了,每次 都是这样,我们都已经习惯了,衙役们其实只是负责敲敲锣的,能跑的谁不跑,海盗约莫有一 百多人,听着人挺多的,县衙就在城镇最里面,咱们那个县令老爷,不知道有多怕死,基本 上听到有人喊海盗来了就拔腿开跑的,这会儿我估计已经逃到山上去了,听说山上有县令老爷 让人修建的房子,专门用来避难的,城中也有人去找过,可惜没找到,那老东西藏东西的本事 真是一流的。 县衙里面关的全部都是女子,除了年纪很大的,都被抓进去了,这些女子估计以后都回不 来了,听说海盗们抓走的女子不是被他们玩弄死了,就是被他们关在岛上给他们的人做媳妇了 ,到底能不能活下来,只能说看她们的运道了。” 那人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问道:“你是新来的当官的?你叫什么名字?” 李若松抬手制止了周成已经到嘴边的呵斥,温声说道:“在下姓李,名若松,是朝廷派来 的兵部经历,昨日到任,不成想今日就发生了这种事情,你们经常被海盗劫掠?精海卫的卫府 难道就没出兵过?他们不管你们死活吗?” 听到李若松的问题,那人嗤笑一声,说道:“果然是京城里来的官,我是说怎么会有人来 救我们,也罢,别的不说,但就你愿意来救我们,光是这份心思就让我感激了,我也跟你说实 话,卫府从来没有派过兵,一次都没有,这么多年来我们这些人只能忍着、熬着,能活一天是 一天,指望卫府能够派兵过来,还不如指望哪一天朝廷把卫府给灭了。 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有些话其他人不敢说,我却是敢说的,精海卫的那个叫刘白的王 八蛋千万不要落在我们手上,要是落在我们手上了,我们一定活劈了他,混账东西,勾结这些 海盗欺压我们,他以为我们不知道,我们又不是瞎子,他跟海盗的头头搞得那么熟,我们怎么 看不出来,每个月这些海盗都会派人给他从银子,一箱一箱的银子,他收了海盗的银子,怎么 好意思派兵来打这些海盗。 李大人你还别不信,你自己去查一查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只可惜,刘白在这里可算 得上是土皇帝,他说一咱们没人敢说二,否则你就要被抓去当兵,一旦被他入了军户,你以后 世世代代就只能是军户,你的孩子连科考的资格都没有了,你死了你儿子就继续当兵,你儿子 死了你孙子就继续当兵,不瞒李大人,跟那些海盗们比起来,我更恨这个叫刘白的咱们大楚的 官。 我恨呐,李大人,我恨的恨不得拿把刀子亲自捅死他,我以前也是有儿有女有媳妇有爹有 娘有家人的,可这才几年,这才几年,我什么都没了,没了,我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我这样 还不如死了算了,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我一定要报仇,要给我的妻儿老小们报 仇,只要一天没有手刃刘白,我就一天不死,我不信老天爷会这么不长眼,让这种人活的好好 的!” 李若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恐怕你是再也没有机会手刃仇人了。” “什么?! ”那人惊声喊道,“莫非,你这狗官跟刘白是一伙的?” 周成刚刚喊出放肆两个字,就听李若松说道:“刘白已经被我斩杀了,你没机会了。” □作者闲话: 246、摔死头胎 那人闻言,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他两步跑到李若松面前,一把抓住李若松的衣领,大声 问道:“死了?刘白,刘白死了?真的?” 李若松制止了周成的动作,一字一句的说道:“刘白被我亲手斩杀,在场所有人都可以为 我作证。” 那人捏着李若松的领子,慢慢的环视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冲着他点头,他突然酿跄的退 了两步,跌跌撞撞的靠在一棵树上,茫然的看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那种一瞬间似乎已经 没有了生存**的表情让成栋心情有些沉重。 突然,那人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掉眼泪,他捂着眼睛,大声说道:“死了,居然死 了,哈哈哈哈,死了,死的好,死的好啊,终于死了,我也算是可以去见我的妻儿老小了。” 那人狠狠的擦干净眼泪,对李若松说道:“大人,我柯参愿意给大人带路入城,我知道那 些海盗都在那里,只恳请大人一件事,待战事结束之后,将刘白额尸体交给我。” 李若松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说道:“你说晚了,这会儿刘白的尸体估计已经丢到山上喂狼 了,你若是早些遇到我,没准还能见到。” 柯参愣了一下,有些释然的说道:“也好,也好,走,大人,我带你们进城,这些海盗 来咱们这里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对他们熟悉的很,也知道哪里有路可以直接进去而不被海盗 们发现,您带着人跟着我进去就成了。” 李若松点点头,说道:“请柯壮士带路。” 柯参二话不说转身拨开人群走到最前面,李若松拉着成栋紧紧跟在柯参身后,李若松走了 ,周成、周平也纷纷带着人跟了上去,周和整合了亲卫队的人走在最后面。 两百多人的队伍在柯参的带领下悄无声息的进了平清城,刚进城,李若松就被眼前额景象 给激得双目赤红,大街上到处都是正在遭受蹂躏的女子,被砍伤的男子,死掉的老人和孩子, 燃烧着的房屋以及散落一地的物事。 李若松顾不上什么排兵布阵,想不出什么战术战略,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只有一个字,杀 。不只是李若松,跟在他身后入城的两百多人也都是同样的想法,这种场景,他们都经历过, 历历在目,永世难忘,他们的妻女曾经也被这样糟蹋过,他们的爹娘也是如此离世的,他们兄 弟他们的儿子也都是这样无力的看着这些事情发生,当时的他们,痛恨那些不来援救的士兵, 可他们更恨得还是自己的无能为力,是他们无用至此,才会让家人残遭劫难。 李若松冲出去之后,跟在他身后的人也都高喊着冲了过去,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不少海 盗就被愤怒的人群给砍杀在当场,不情不愿跟过来的三十多人原本想要趁着这个机会逃跑,却 发现周和根本没有给他们逃离的机会,凡是不往前冲杀而是往后面跑的,都被周和带着的亲卫 队毫不犹豫的斩杀在当地,没当斩杀一个意图逃跑的,这些亲卫队都会同声喊道:“临阵逃脱 者,杀!杀!杀!” 不说就在眼前被斩杀的同僚,就是亲卫队那一声声掷地有声的杀字,也足够让这些逃兵们 腿肚子抽筋,话都说不出来,迫于无奈之下,这些人也只好跟在前面的人身后往前冲,反正往 前冲也是死,往后跑也是死,两者比较起来,往前冲不一定就肯定会死,海盗不过就一百多人 ,他们有两百多人,运气好的话还能活下来,可往后退绝对会死,别的不说,李若松的亲卫队 也不知道都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武功高强不说,心肠也够硬,杀人跟砍瓜似的,一丝一毫的犹 豫都没有,他们也只能跟着往前冲了。 在李若松的带领下,战斗结束的很快,一方面是李若松冲锋在前激起了士气,加上他们的 人比海盗的人要多一百多人,基本上就是两个打一个,另一方面则是海盗们已经习惯了所到之 处无人抵抗,整个城镇、村庄都是任由他们横着走的,根本一点防备都没有,所以这场战斗从 一开始就注定了海盗们会全军覆灭的结果。 周成带着人打扫战场的时候,李若松正愤怒的看着眼前摆着的这些东西,县衙大堂里面躺 了一地的海盗尸体,除了这些尸体以外,还有不少海盗们从刘白这里购买的成箱的武器,有刀 剑枪戟,也有盔甲鞋帽,且这些东西一看就知道是军资,另外还有成箱的珠宝和白银,李若松 一看就知道这是海盗准备留给刘白的银钱,用来购买这些军资的。 柯参看着眼前这些东西,愤愤的说道:“李大人,你看看,你看看,这些东西就是他们之 间相互交易的东西,每次海盗们过来劫掠我们,精海卫从来都不会出兵,我们就是把烽火台给 烧了,他们也不会有人过来,但是,每次海盗走了之后,刘白都会带着人亲自赶过来,每次都 会跟我们说来晚了,路上碰到海盗了,发生战斗了,他们不是没有来援救而是实在来不及,我 们第一次遭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听到刘白这么说,简直是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可是后来 我们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可笑。 什么来晚了,什么遭遇了海盗,什么先打跑海盗才来救我们,你一次来不及,我们可以理 解,两次来不及我们也能原谅,三次、四次,次次都来不及,你当我们是傻子吗?每次都是等 海盗们走了之后刘白就带着人过来了,他们就只负责干一件事情,打扫战场,每次都扛着大大 小小的箱子离开这里,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刘白带人扛走的这些箱子里全部都是金银珠宝, 而他每次提前送来的箱子里装着的都是各类武器。 多可笑,李大人,你说都可笑,口口声声保护我们的士兵是伙同海盗打劫我们官匪,领着 朝廷俸禄的官员是给海盗们大开方便之门的恶鬼,为了银子,他卖掉我们的武器,让海盗们拿 着我们的武器来屠杀我们自己人,李大人,你说,这种人是不是死不足惜? 我们这些城镇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被掳走多少人,被糟蹋了多少人,我们等了一年又一 年,总想着也许有一天朝廷能派人来救我们,哪怕朝廷不来人,难道何家也不来人?后来我们 就死心了,何家拿的更多,给海盗们送的东西也更多,往东走六十里的地方,那个村子,不知 道已经被海盗们占了多少年了。 李大人,那个村子,惨呐,你不知道,他们村子里都有摔死头胎的规矩,因为那里的海盗 们有个规矩,凡是村子里迎来嫁往的事情,新娘子管你是嫁进来的还是嫁出去的,初夜都要陪 这些海盗们睡觉,如果不陪他们睡觉,他们就能让新娘子的娘家和婆家死的一个不剩。 村子里的人和周围村子的人没有人敢反抗,可他们是大楚人,他们要保证自己的后代世世 代代的都能是大楚人,他们没办法,只能将家生下的第一个孩子摔死,不论男女还是双儿,大 人,我们恨呐,我们真的恨呐。” 李若松听到这些血泪控诉,冷冷的问道:“当地府衙不管你们?当地县衙都死光了?这些 精海卫的士兵们一年年的在干什么?你们就没跟他们说过这些事?” “说了,说了,怎么会不说,怎么可能不说,可是李大人,说了又有什么用,凡是去府城 告状的再也没有回来过,凡是说过这些话的不是莫名其妙的死了,就是莫名其妙成了军户,咱 们当军户就当军户了,可是子孙后代怎么办?军户是世袭的,爹死了儿子继续,儿子死了孙子 继续,大人,没人敢说啊。”柯参眼泪哗哗的往下掉,他们兄弟四人,一个去府衙告状,死在 了府衙大门外,一个被海盗砍死了,一个被改了户籍成了军户,只剩下自己还苟活在人世。 李若松牙齿咬的咯吱响,他脸色铁青的看了一圈,对面前的人问道:“柯壮士说的可是真 的?” 其实根本不用李若松来问,在柯参诉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哭声已经陆续在县衙正堂中响了 起来,柯参说的,何尝不是他们这些人都经历过的,只是他们能怎么办,他们不愿意又能怎么 样,说到底,他们也不过是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罢了。 就在李若松气的恨不能找个地方砍几刀的时候,有人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 高声喊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干了这些事,你们就不怕刘指挥使 怪罪吗?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李若松顺着声音看过去,眼睛微微的眯了眯,很好,他正愁没办法泄愤,就有人撞了上来 ,既然如此,也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作者闲话: 昨天蠢作者无论如何都登陆不了网站,也是醉了。。。 247、作死县令 王县令一只手扶着脑袋上的乌纱帽,另一只手提着自己的官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