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3)
姑娘的身子,不曾想,被清风姑娘反过来将了一军 ,这蠢货当场就翻了脸,直接呵斥清风姑娘,说清风姑娘是条无礼的母狗,清风姑娘当然不吃 他这一套,直接回他说自己是母狗,而在场还有几位公侯(猴)。” 说完,丰程突然笑了一下,看了看李若松和成栋,接着说道:“胡大人让清风姑娘跟着你 们二人倒是存了几分请她照看你二人的意思,同时也是为了给你们挡灾,只要清风姑娘在你们 的宅子里,其他什么婢女、丫鬟的,根本就送不进去,你们呐,还是聪明过头,担忧过多了。 ” 李若松听出了丰程语气中的调侃之意,便拱手讨饶道:“晚辈知错,还请几位大人饶恕晚 辈。” 丰程想着这小子日后是要到自己手底下做事的,可不能一下子给吓唬狠了,再说了,自己 手底下的人自己明面上还是要多护着一些的,否则被其他几只老狐狸给骗走了怎么办,于是, 丰程开口说道:“无妨,不过是小事罢了,你们还不快谢过胡大人?” 这是很直白的提点他们夫夫二人了,李若松和成栋都不是不长眼色的人,当下便对胡海说 道:“谢过胡大人。” 胡海摆摆手,说道:“无事,丰大人看中你也是你的福分,日后记得这份恩情便是,王爷 ,老臣已经问完了,不知王爷有何指教。”说完这话,胡海同其他几人一起起身,冲着李若松 和成栋二人身后行礼。 成栋和李若松吓了一跳,两个人连忙转过身,连人都没看,就直接跪下了,一起说道:“ 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忠王是被两位侍卫给抬出来的,赵统领站在他身后,“行了,都起来,不要拘束,都坐 ” 〇 听到忠王爷发话了,满屋子的人才敢找位置坐下,成栋和李若松从地上站起来,保持着低 着头的姿势回到他们两个人的位置上。 “之前兰妃娘娘常说自己的爹娘是极为通透之人,我一直以为就只有李家大房是如此,没 想到,今日还见到了不堕松江李府之名的李家六公子,通透聪慧,不错,娶的夫郎也懂事,兰 妃娘娘若是泉下有知,也可以闭眼了。”忠王说道。 成栋一听忠王的声音就知道这位恐怕命不长久了,他没学过中医,幼时却结识过一位国宝 级的老专家,听自家爷爷说这位当年是给几位首长看病的,跟他爷爷认识,他小时候身子骨不 好,这位老专家还给他看过病,说过一些中医方面的事情。 这位忠王说话的时候气若游丝,人最重要的就是精气神,这三者当中,若是缺了“精”, 人回营养不良,而若是没了 “神”,人就会如同行尸走肉,可如果是少了 “气”,人就会形神 分离,命不久矣,这位忠王听起来是没多少日子可以活了。 “你们两个,抬起头来让本王看看。”忠王说道。 李若松和成栋依言抬起头,头是抬起来了,眼睛却是微微下垂的,他们不能直视忠王的脸 ,而是必须看着忠王脚部那个位置,若是敢盯着忠王的脸瞧,那是会被治罪的,大不敬之罪。 借着抬头的机会,成栋扫了一眼忠王的脸脸色,果然,面色惨白,嘴唇有些微微发青,气 血不足已经相当严重了,这位忠王难怪没能登上皇位,哪怕是呼声极高也无缘大宝,估计跟他 的身体有关系,这么差的身子骨,就是登基了最多两个月也要驾崩了。 “嗯,长得都不错,李家一向出美人坯子,今日本王算是信了,李若松,你能够考中会元 着实出乎本王意料之外,希望你殿试能够一展风采,阿锋,咱们走。”忠王说完,让赵锋陪 他离开了清风阁。 忠王出现的莫名其妙,走的干干脆脆,成栋一头雾水,忠王到底干嘛来了,就只是来看他 和李若松长什么样的不成?可他几次提到兰妃娘娘,什么意思? 李若松见成栋一脸茫然,就知道成栋又想不通了,他一直觉得成栋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跟 自己说的那些话不管换了谁来听都会觉得他是非常睿智的人,偏偏成栋在碰到这种事情的时候 ,整个人都会处于一种摸不清的状态,实在是有意思的很。 李若松拉住成栋的手,在成栋耳边轻轻说道:“不用管,王爷估计一直在隔壁房间,从我 们来到现在都是王爷给我们二人的考验,看样子我们是通过了,清风姑娘搞不好就是王爷的人 ” 〇 成栋心里翻江倒海,面上一如往常,他点点头,没说话。 “行了,你们带着清风姑娘回去,好好准备准备,殿试估计就在十日之后。”胡海叮嘱 道。 李若松松开拉着成栋的手,冲胡海拱拱手,说道:“多谢胡大人提点。” 胡海没回话,带着其他几位大人离开了这件房间,岑大人和明大人在屋里的说实话从始至 终都是一言不发,离开之后却跟胡海讨论起来,都觉得丰程手太快,张公公给他们寄过来一样 东西,是两夫夫之前寄回去的账本拓本,几个人中最希望李若松能来的恐怕还是要数胡海了, 作为户部尚书,他非常明白这种记账方式能够带来的好处,只可惜,自己要完成王爷安排的任 务,倒是便宜了丰程那个老东西。 丰程捡了便宜还卖乖,在其他三人面前一直说李若松太瘦弱,到了兵部恐怕还要费些心思 ,听的其他几个人咬牙不已,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一脸得意的人给一脚踹进楚河之中,只是他们 四个人里丰程的武力值是最高的,就是他们三个人捆在一起一块上,也是打不过丰程的,这几 人也只好将不满咽进肚子里,准备等到日后有机会还回去。 这边,李若松和成栋看着眼前巧笑嫣然的清风姑娘,不约而同的抚了抚额头,他俩都没怎 么跟女子打过交道,实在是不知如何安排是好。 □作者闲话: 198、成栋的想法 不管如何头疼,人还是带了回来,李若松这会儿不太好出面,毕竟名义上是成栋的丫鬟, 但是李若松又不放心成栋单独跟清风姑娘在一起,干脆就厚着脸皮赖在那里不动弹。 成栋懒得理他,直接对清风姑娘说道:“我不是多话的人,几位大人既然让你过来这边, 想必是有自己的用意,我跟夫君二人节俭惯了,从来不用丫鬟小厮,你名义上是我的贴身丫鬟 ,实际上却是我们府上的客人,这宅子只有两进,内宅是我跟夫君居住的地方,外宅则是刘管 事住的地方,让你住哪里都不太合适,稍后我跟夫君商议一下,看看怎么安排你,你有意见没 有?” 清风姑娘福了福身,答道:“奴婢并无异议。” “你也不用口称奴婢,就自称我便是,我们家跟其他人家不一样,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只 一点,你在这里我们当你是客人,你也要拿出客人的姿态来,有几个地方是绝对不能进去的, 一个是我和我夫君的房间,不管是正房还是耳房一律不能进,另一个是书房,也绝对不能进, 记住了? ”成栋说完,扭过头看了一眼李若松。 李若松抓过成栋的手握在自己手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捏着玩,没开口,完全把场子交 给成栋。 清风姑娘见状,抿嘴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不会自称奴婢的 ,请大少爷、大少夫郎放心,至于住的地方,我住在后厢房中便是,平日若是无事我不会轻易 到前院这边来。” 后厢房在成栋和李若松居住的小院后面,单独一个小院子,只有一间房,前任房主是用来 当柴房的,采光通风什么的都还不错,就是没有家具。 成栋想了想,觉得让清风姑娘住在那边也是个比较好的选择,便对李若松说道:“夫君, 那就让清风姑娘住在那边,里面的家具咱们请刘管事帮忙添置起来,你看可以吗?” 李若松低着头,专心玩成栋的手,听到成栋问他,李若松头也不抬的说道:“夫郎决定便 是。,’ 成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带着些歉意的看了看清风姑娘,说道:“那就这么定了,我请刘 管事帮忙添置好家具之后清风姑娘便可以入住了,只是今晚上还是不甚方便,家中连客房都没 有,要不,今晚上清风姑娘还是住在客栈,如此可行?” 清风姑娘自然不会反对成栋的话,便拎着自己的包裹让刘成送到了附近的客栈,清风姑娘 一走,成栋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抽回自己的手,嘟囔道:“太累了,跟女人讲话太累了,还 是跟男人聊天比较自在。” 李若松将成栋的手拉回来,拿起帕子给成栋将手擦干净,方才一直被他捏来捏去的,自己 容易出汗,这会儿成栋手上都是自己的汗水,一边擦一边说道:“以后少不得要跟这些人打交 道,京城之中的官员们虽然大多娶的都是女子为妻,这些人应该不会经常请你到家中坐坐,但 是还有几位娶的也是夫郎,甚至连妾室也都是双儿,这种人家你总是要应对的,且这些人的夫 郎大多没有你这么的,嗯,像男子,多数都是自幼便服下孕子丸被家中同女子一般养大,若是 遇到了,你看着觉得奇怪,也是正常的。”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成栋诧异的问道。 “有些事情刘管事觉得不太方便同你讲的都会跟我说,之前用不上,就没跟你提过,现在 你可能要接触到这些人,我怕你吃亏,自然是要跟你说的。”李若松解释道。 成栋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说道:“我宁愿一直都不知道,你说,这些自幼被家人当做女子 一般养大的,会不会用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 “有的人会用,有的人不会用,端看个人。”李若松说到这里,突然想到自己好像还从 来没有给成栋买过什么东西,胭脂水粉之类的成栋肯定不要,但是簪子之类的自己也没送过, 这么一想,李若松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成栋见李若松这样,有些纳闷的问道:“你这是,屁股下面长钉子了?” “不是,我突然想到有些事情还没做,夫郎你且先回房沐浴,我去去就来。”说完,李若 松唰的一下站起来,迈着大踏步往外走,成栋一头雾水的看着李若松的背影。 成栋坐在书桌前面就着烛火看书,看着看着,成栋突然想起几件事,一个是电这种神器还 是要搞出来的,发电机的基本原理他知道,也动手拼装过,只是现在冶炼条件太差,以后等到 他们安定下来了一定要想办法弄起来,尤其是水力发电的装备,大楚多江河,如果能把这玩意 弄出来,他们的综合国力一定可以上升几个层次。 电如果能够弄出来,接下来就可以搞电灯、电报甚至是电话,电脑只能存在于他的记忆之 中,这玩意就是十个他也搞不出来,留着让后人慢慢折腾。 突然,成栋狠狠一巴掌拍在自己后脑勺上,他怎么就这么蠢,怎么就这么蠢,简直是蠢毙 了,他可以弄酒啊,酒这东西不要太好弄,高纯度的蒸馏酒肯定是有市场的,现在的酒基本上 跟水差不多,还那么多人喝,如果他把蒸馏酒给弄出来,李家所有的铺子统一卖酒,只要把销 路给打开了,以后完全可以躺在家里数银子。 对了,还有烟草,这玩意也是一大利器,只要找到合适的纸张和可以做烟丝的那种烟草, 富可敌国绝对不是梦想,就当是给李若杉那小子攒些私房钱也是好的,以后若是他们准备抢那 个位置,没银子跟人家拼不过的,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把这些东西给弄出来,而且要快速的把 市场销路给开拓出来。 另外他们还可以弄自行车,在京城这种地方,马车什么的一方面太贵另一方面也会造成很 多的问题,比如,马粪,京城还算是好点的,有专人负责清理,大街上基本看不到,可到了其 他地方,没有专人清理的地方,估计味道会不太好闻。 除了自行车,现在能够搞出来的还有纺织机,尤其是改良之后的那种纺织机,他也接触过 ,大概知道该怎么弄,缝纫机他也懂,就是机油不太好弄,这玩意是汽油的衍生物,在没搞到 汽油之前这玩意只能先放在一边。 蒸汽机倒是可以试一试,大概原理他是懂的,就是没动手做过,等以后有机会也要想办法 弄出这东西来,交通方面的进步对一个国家的影响绝对是不可估量的,成栋觉得自己不应该把 注意力放在军工上,而是要多考虑考虑民用工业,哪怕只有理论知识,也应该要分出一部分精 力来。 越想越兴奋的成栋干脆就拿出纸和笔将自己想到的东西一样一样的罗列下来,然后按照自 己熟悉程度和重要程度做了区分,在成栋看来,他有生之年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把纸上所有的东 西都给弄出来。 李若松回房的时候就看到成栋一个人趴在书桌上不停的在写些什么,一边写嘴里还一边念 念叨叨的,成栋这幅样子李若松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之前在刘家沟成栋开始折腾地雷的时候就 经常会这样,刚开始是吓到李若松了,还以为是中邪了,后来才知道成栋只要做什么事情入迷 的时候就会这样,后来成栋开始弄手榴弹的时候,李若松已经习以为常了,等在旁边,他什么 时候弄好什么时候才会理人。 成栋一弄就搞到大半夜,他伸了个懒腰,满意的看着自己写出来的满满一张纸的东西,仔 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觉得能够想到的已经全部都写出来了,只可惜,大楚朝没有专利保护制 度,如果有专利制度,自己现在已经可以躺在金山上睡觉了。 将纸和笔收拾好,成栋感慨的说道:“毛笔还是不方便,什么时候能把铅笔搞出来就好了 ,石墨,石墨,要跟若松说一下,等以后咱们有人可以用了,就要开始留意了,鹅毛笔太不方 便,什么时候能搞个人来研究一下钢笔就好了,以后会方便的多,还有水性笔,要是弄出来了 不知道会有多爽。嘿嘿,等会儿若松回来了把这些东西拿给他看,保准能吓他一跳。” 只是,还没等成栋吓李若松一跳,自己就被李若松给吓了一跳,成栋正心满意足的想着等 会儿李若松会有什么表情的时候,李若松的声音从他背后传了出来,“不知夫郎是准备怎么让 为夫吓一跳的?” 成栋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的大惊失色,下意识的一扭头,脸撞到了李若松的胸口,成栋揉 揉鼻子,平复一下狂跳的小心脏,抱怨道:“你进屋怎么不出声的。” “夫郎,我进屋已经很久了,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 ”李若松有些无奈的问道。 成栋往外看了看,黑乎乎的,他看不出来,“什么时辰了?难道不是晚上?” “已经三更天了,你再不弄完天都要亮了。”李若松说道。 “啥? ”成栋傻眼了,怎么这么晚了?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作者闲话: 199、夫夫之间 夫夫俩最终还是没能早早上床歇息,成栋在回过神后一脸兴奋的将自己写的那张纸拿给李 若松看,一边看一边讲了自己的想法和计划,李若松一边听一边点头,还给了成栋不少有价值 的可行性建议,一聊就聊忘了时辰,在听到公鸡打鸣之后两夫夫才反应过来,他们竟然一夜未 睡。 幸亏夫夫二人年轻,底子好,即便是一夜未睡也是精力十足,就在李若松准备起床看书的 时候,成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殿试放在十日之后举行,按照以往的规矩,殿试一般都是要过 一两个月才会举办,怎么这次搞的这么仓促,成栋总有一种不太安心的感觉。 成栋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了,“若松,你说,殿试放在十日后到底是谁做的决定,皇 帝还是那位贵妃?他们为什么要搞这么仓促?我总觉得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李若松闻言,躺回去将成栋搂在怀里,让成栋的后背紧紧的贴在自己胸膛上,这才开口说 道:“我估计是他们之中有人着急了,之前张管家说过,皇帝的身子愈发不好了,又迷上了那 位道长给的叫福寿膏的东西,一日不吸就各种难受,而周丞相死后,万丞相虽然地位上来了, 实力却并没有得到扩充,你看,但就昨日来的那些人,户部、吏部、刑部三位尚书以及兵部侍 郎都还不是万丞相的人,工部尚书据说是只服从皇上的,而礼部尚书、兵部尚书虽然都是万家 的人,但是这两部本身也没什么实权,所以完全可以不考虑。 只不过,万丞相上任后对原本属于周丞相的人进行过一次大清洗,高官没怎么变化,三品 以下的官员却被罢免了不少,罢免了一批自然是要填充一批,我估计,这次参加会试的举人里 面有不少应该都是万丞相的人,他们应该是想借着这一次的机会将自己的人全部都塞到各个部 里,与此同时,我想着外面那些巡抚、知府估计也都要动一动了。” 成栋抱着李若松的胳膊,想了一下,说道:“既然如此,他们这次会不会已经内定了前三 名?你会不会落榜?” 李若松笑了一下,抱着成栋的手紧了紧,两条腿也夹住成栋的腿,说道:“无妨,反正我 已经考中了进士,哪怕殿试排名极差也不用担心日后的前程,跟何况忠王这次让几位大人来找 我,想来也是起了要用我的心思,若杉是目前唯一能够确任身份的皇子,那个小太子,指不定 是不是皇帝的儿子,忠王自己身子不好,又无子嗣,我估计姑姑能够那么顺利的将若杉送过去 ,又能够早早地把我们一家人的身份搞好,忠王肯定是出了大力的,别忘了,胡大人可是户部 尚书,想要弄些户籍之类的东西,实在是太过简单的事情。” 成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那你说,这几位大人是不是都知道若杉的事情?知道的 人这么多,会不会对若杉不利?还有,太子虽然说不清楚是不是皇帝的儿子,可也没准就是皇 帝的儿子,他们总不会完完全全的把筹码全部压在若杉身上的,我觉得还是要小心谨慎的对待 这些人才是,否则他们之中一旦有人翻脸,咱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夫郎所言极是,我们跟他们最多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如果我一点本事都没有,这些人 怕是连个眼神都不会施舍给我,最终还是要我们自己腰杆子硬,等到这次殿试结束了,我们就 去拜访一下忠王,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想法。”李若松回道。 “拜见忠王?咱们俩能见得到他?他好歹也是亲王,应该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见到的 ?”成栋有些好奇的问道,在成栋的印象中,这些皇亲国戚都是高高在上的,不管是谁想要 见到这些人,那都是要有身份有地位最不济也要有银子的,否则人家凭什么见你,你又不是金 子,谁都喜欢你,更何况到了他们那个位置,就是金山也不一定能够打动他们。 李若松探过头,在成栋脸上亲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夫郎是想岔了,你别忘了,清风姑 娘。,, 成栋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再一想,恍然大悟,对啊,他怎么把清风姑娘给忘了,这位姑 娘搞不好就是忠王的人,忠王将她安排在自己家中,肯定不会是只让她做侍女的,估计也是带 着任务来的,这个任务之中绝对包含传话这一项。 “我都忘了她了,对了,今日她就要搬过来住了,你说,让她住在柴房里会不会不太好? 到时候忠王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责怪我们怠慢她? ”成栋有些担忧的说道。 “不会,就算觉得我们怠慢她了,忠王爷也没办法拿我们怎么办,本来就是送来当丫鬟的 ,难不成我还把正院让给她住不成,我想,既然忠王爷没有交代,那就意味着清风姑娘的身份 并没有那么贵重,更何况咱们家就这么个条件,能够有间柴房住已经不错了。 再加上刘管事今日会带人给她添置家具物事,想来按照刘管事的行事作风,定然是不会亏 待她的,那个小房间小是小了点,可稍微布置一下还是很不错的,她又不需要书房、绣房什么 的,茅房也有单独一间,了不起里面我们给放些好点的摆设,只要大面上让人挑不出错来就行 了。”李若松解释道。 成栋听完,觉得李若松说的已经比较周全了,便不再担心这件事,正当成栋准备补眠的时 候,突然觉得身后有点不对劲,有个什么东西硬邦邦的戳在自己的臀部,他对李若松的小宝贝 已经很熟悉了,所以成栋一头黑线的用手肘推了推李若松,说道:“我说,你一大清早的怎么 这么精神,一宿没睡你一点都不困?” 李若松憋的时间有点长了,以致于声音都有些沙哑,只是这种沙哑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平 添了几分性感,李若松凑到成栋耳边,轻轻咬了咬成栋的耳尖,说道:“这说明为夫的身子骨 不错,要是哪一日早上不这么精神了,想来那时夫郎就要着急了。” 成栋闻言,冷笑一声,说道:“到了那个时候,我根本不会着急,了不起以后你在下面我 在上面。” 李若松挑挑眉,回道:“没想到夫郎还存了这样的心思,不错,有心人事竟成,今日为夫 就让夫郎在上面一次。” 成栋压根不上当,在李若松的腿强势的别进自己两腿之间的时候,成栋连声喊道:“别别 别,我一点也不想在上面,还是你在上面就行,我跟你说,都是一晚上没睡的人,你轻点折腾 ,刘管事等会儿还要来给清风姑娘收拾房间,万一找我或者找你,场面可不太好看。” 之前成栋上过当,说是让他在上面一次,他高兴的差点蹦起来,第一次特别主动的给李若 松脱衣裳,考虑到李若松的心情,担心李若松第一次不太习惯,成栋还勉为其难的给李若松口 了一次,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李若松比较长,每次都会顶到成栋的喉咙,弄的成栋时不时 的就想吐,最后还是强忍着那种想要呕吐的想法给李若松侍候好了。 李若松还是真的很配合,一点反过来掌握主动权的意思都没有,成栋高兴的不行,只可惜 ,成栋很快就知道为什么李若松会这么乖巧了,因为成栋服用过孕子丸之后,前面那个小东西 只有在后面被刺激的时候才会有反应,他要是想在上面,这小东西就开始装死,不管怎么刺激 都没用,最终,成栋还是只能很悲催的躺平任人鱼肉,更过分的是,李若松说成栋要在上面, 所以那次俩人来了一次骑乘的姿势,事后,成栋整整腰疼了两日,还是扎了针灸才缓解过来, 上面那个位置对于承受的一方来说,确实是有些痛苦的。 李若松听到成栋的话,低低的笑了几声,成栋被那笑声弄的浑身发软,觉得自己差点就变 成一汪水流走了,李若松的手开始在成栋的胸口徘徊,口中说道:“放心,昨日我已经同刘管 事说过,此事全权由他做主,不拘银两,他安排便是,所以今日只要不是我们喊他过来,他都 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成栋脑海中灵光一闪,大声说道:“啊,我知道了,你早有打算对不对?不然也不会这么 安排刘管事,我说,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想得什么东西,再过几日就要殿试了,你好歹去看看 书复习复习功课,哪怕是做做样子也要做出来啊。” 李若松不理会成栋的挣扎,把人按在自己怀里,说道:“我脑子里一天到晚想的就只有你 ,噓,别说话了,良宵苦短,夫郎,咱们切莫辜负这大好时光。” 成栋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李若松的唇舌堵住了嘴,不管是什么话都吞回了肚子里。 □作者闲话: 200、准备殿试 清风姑娘什么时候住进来的,成栋一点也不知道,早上那阵子闹腾让成栋直接没了力气, 在床上睡了一整天,午膳和晚膳都是李若松服侍着躺在床榻上用的。 对于大少爷和大少夫郎的事情,刘管事已经习以为常了,哪天这小两口不这么黏黏糊糊的 他才觉得奇怪,只是刘管事也挺佩服李若松和成栋的,换了其他夫夫或者夫妻,成亲一年多, 孩子都生了两个,感情还能这么好的,也确实不多见。 李若松对时局的把握相对来说是比较准确的,尤其是这次殿试提前举行的原因,李若松说 的几乎全部正确,只除了一点,不止是万家人想要借着这次的机会安插自己的人手,忠王爷同 样准备借着这次恩科布置自己的势力,双方都比较心急,所以提前进行殿试就成了定局。 同样的,万丞相希望殿试的考官能够偏向自己,忠王爷则希望殿试的考官能够是他们的人 ,两方僵持不下之际,也不知是他们每日吵吵来吵吵去的让楚成帝烦了,还是楚成帝最近身子 好了想要表现表现,楚成帝表示殿试他亲自坐镇。 此言一出,不管是万丞相一派还是忠王爷一方都是惊诧不已,打从十年前楚成帝便不再干 涉政事,能够让两个丞相做的事情他一律让两位丞相去做,自己能不出面就不出面,殿试也早 早的交给国子监全权负责,往年两场科举考试的殿试都是由国子监祭酒来主持的,楚成帝只负 责在最终的名单上盖个章,其他的事情他一律不操心,以致于后来举办鹿鸣宴,新科状元的名 字楚成帝都喊不出来。 楚成帝主持殿试的消息一经传出,满朝文武哗然,这还是从太子殿下出生之后楚成帝第一 次出现在文武大臣们面前,这些年楚成帝极少出现,很多官员连楚成帝的面都没见过,这一届 的学子们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殿试的主考官就这么定下来了,考题一般都是由主考官来定,国子监问了几次,楚成帝都 说自己现场公布考题,皇帝都这么说了,国子监自然不能反复的追问,只好默默退下,这也让 万丞相这边的人着急的不行。 忠王爷手下网罗来的人才都还算是比较不错的,多多少少都有些底子,所以并不是很担心 ,可万丞相这边的人跟他们肚子里的墨水比起来,他们更擅长的是吃喝嫖赌仗势欺人,知道考 题的情况下都考不好,就更不用说完全不知道考题了。 万丞相跟万贵妃说了很多次,请万贵妃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楚成帝那边套出题目来, 万贵妃也确实尝试过,可这次楚成帝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以往对万贵妃百依百顺的,这次竟 然拒绝告诉万贵妃自己准备出什么题目。 楚成帝的反常让万贵妃一下警觉起来,她有种不妙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好像脱离了 自己的掌控,万贵妃倒是想尽快找到办法解决这件事,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小太子病了,病 的还挺重,整宿整宿的哭闹,额头总是发烫,退烧一直退不下去,万贵妃只能现顾着小太子, 衣不解带的照顾孩子。 小太子这边出事,万贵妃自然而然的就管不了恩科的事情,万丞相也明白小太子就是他们 万家的靠山,也是最大的依仗,容不得半点马虎,所以万丞相也没有再催促这件事,转而跟楚 成帝身边的总管大太监套近乎,想从总管大太监那里弄出些消息来。 只可惜,总管大太监自幼便跟在楚成帝身边,除了楚成帝的话外任何人的话都不听,谁的 忙也都不帮,若不是因为这个,万贵妃很多家计划早就可以开始实施了,完全不会拖到这么大 岁数了才能搞把皇后给整下来,正因为这位总管大太监立场极为坚定,不偏不倚,以致于很多 宫中的小公公和宫女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做些手脚,这才让万贵妃筹谋了很多年方见成效。 总管大太监软硬不吃,金银不要,如果说张公公是笑面虎,总管大太监就是冷面神,万丞 相自然是铩羽而归毫无办法,只能苦哈哈的等着几日后的殿试,同时在内心乞讨他手里的这些 人能够聪明些,或者运气好些,只要能够顺利通过殿试,以后的路都好安排,只可惜,前三名 就只能这么看着溜走了。 这十日清风姑娘都是非常安分的,吃饭什么的都是刘管事亲自送到小院去,只要是李家没 人请她办事情,或者是找她询问事情,她绝对不会在前院出现,这一点让李若松非常满意,因 为现在他们也没什么事情需要劳烦清风姑娘的。 所以这十日中,李若松和成栋的日子相对悠闲起来,没人给他们递帖子各种求见面,也没 人给他们变着法的送银子送地送房,更没人给他们塞侍女塞丫鬟塞小妾,李若松只负责温书, 成栋只负责写书,白日跟笔墨打交道,晚上两个人就致力于造人事业,也算是挺辛苦。 殿试这日一大清早,成栋比李若松先醒过来,说是自己不操心,真到了时候,他比谁都担 心,李若松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多多少少是有些运气的成分在,但是人总是这样,当他有了 这些的时候,总是想要有更多,成栋虽然一直在告诫自己平常心、平常心,但真的事到临头了 ,还是不自觉的希望李若松能够运气爆棚一下,没准就能考进头甲不是? 倒是李若松,比成栋淡定不少,说起来,李若松实际年纪比成栋小很多,却比成栋更老成 一些,两个人相处的时候,李若松总是让步的那个,当然,对李若松来说,男人就应该宠着自 己的夫郎,否则还当什么男人。 大清早就爬起来的成栋先是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李若松的包裹,笔墨纸砚都备好了,也 都没有被人掉包,没有夹带,一切正常,成栋松了一口气,又去检查李若松的衣裳,今日给李 若松备下的是一套蓝色丝绸直缀,样式简单大方,李若松穿上之后更加能够凸显出他的那种英 挺之气,成栋很喜欢这身衣裳,加上衣裳布料好,做工细致,一般不是重要的场合李若松也不 会轻易穿出来。 殿试跟会试不同,所有考中进士的学子都是要在德政殿参加殿试的,前五十名在殿内,其 余一百多名则是在殿外,皇帝当然是坐在殿内的,所有考生都是席地而坐,面前会有一张书案 ,不高,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只需要皇帝将考题宣布出来,考生们作答便是,只是考虑到笔墨 纸砚可能会被人动手脚的情况,考生们也都会自己另外备一套,当着皇帝的面作弊,这些考生 还自认没这么大的胆量。 楚成帝难得起了个大早,在宫女们的服侍下换好龙袍,万贵妃趴在床榻上,看着楚成帝, 说道:“皇上,此次为国选材,有劳皇上费心了。” “爱妃这话说的,朕做这些事情本来就是应该的,总要为咱们的儿子留下一些能用的人, 这次恩科选出来的人都是天子门生,将来那可是要辅佐咱们儿子的,朕怎么可能不上心,这次 选人,不仅仅是要选出能用的人,还要选出能干的人,大楚的江山一定要在咱们儿子手里成长 为第一大国。”楚成帝雄心勃勃的说道。 这段话让万贵妃一下打消了对楚成帝的怀疑,因着这次楚成帝一定要自己做主考官的事情 ,万贵妃一度怀疑楚成帝是发觉了什么,想要开始遏制万家,她都已经做好了让楚成帝驾崩的 打算,这个男人,她不是不爱,只是跟自己当太后这种事情比起来,她显然更爱自己。 在听到楚成帝是为了她儿子才执意要亲自担任主考官之后,万贵妃松了一大口气,还好, 自己现在还暂时不需要下狠手,这样才是最好的,如果楚成帝提前驾崩了,自己之前所做的那 些布置就算是白费了,楚成帝最好能够再活三年,否则她们就真的会陷入被动,朝堂之上的那 些老头子们可不是好打发的。 “是臣妾说错话了,该罚,臣妾稍后亲手为皇上炖汤一盅赔罪,皇上可要全部喝完才行, 不然,臣妾可是不依的。”万贵妃语气娇嗔的说道。 万贵妃已经年届六十,却保养的极好,若是不认识的人看了,恐怕会以为此女不过三十岁 左右,且极具风韵,这也是万贵妃让楚成帝独宠几十年的最主要的原因。 “好,好,好,朕一定一滴不剩的全部喝光,爱妃且在此地等朕,朕稍后便会回来。”楚 成帝说完,大笑着离开了寝宫。 楚成帝前脚离开,万贵妃后脚便叫了一位小公公过来嘱咐了几句,小公公眼光微闪,只不 过怡好是低着头的姿势,所以他的表情并没有被万贵妃看见,待万贵妃吩咐完了,小公公低眉 顺眼的领命而去。 □作者闲话: 201、殿试当日 成栋跟会试时一样,一路将李若松送到宫门口,再往里就不能去了,有禁卫军守在这边, 所有的学子都只能自己过去,当然,在进去之前随身携带的包裹都是要被打开一一查看一遍的 会元李若松这五个字在这一届学子中很是有些名气,不是因为他的学问,而是因为他的低 调,在场所有人都听说过李若松的油盐不进,但凡是考中进士的举人,不知道有多少乡绅富豪 会捧着银子找上门来,也不知道会有多少慧眼识珠的高官派人在皇榜下面等着,瞧中的直接拉 回家中许配女儿或者双儿给他,基本上这种事情都是两厢情愿的,你有情我有意,一拍即合, 反正双方都有好处可拿。 哪怕有些进士家中已有妻儿,也会为了给人当女婿而选择休妻,抛妻弃子的奔前程,可李 若松偏偏不是如此,清江府赴京赶考的举人们说过,李若松参加府试的时候原本就是提前交卷 的,等到放榜的时候,整个清江府根本就找不到他人,捧着银子、地契,带着丫鬟、闺女去了 人家里,连人都看不到就被客客气气的送走了。李若松就这么守着一个夫郎两个儿子安安静静 的在家看书备考,一副不理外事的样子。 有说李若松如此行事不负其名的,也有说李若松装模作样假仁假义的,不管清江府中怎么 说李若松,不参加诗会、不参加饭局、不参加聚会的李若松还是因为这种态度出名了,还从清 江府一路出名到京城。 京城举行会试的时候,李若松又是提前交卷,第一个出了考场,出考场后就直接跟着自家 人回了自家的小宅子,完全没有给其他人反应的机会,放榜之后又称病不出,客人一概不见, 礼品一概不收,好不容易出门了一趟,还带着自己的夫郎,真是让他们一丁点下手的余地都不 给。 原本看着李若松和一位男子进了清风阁,众人还觉得没准有戏,李若松既然能够带着小厮 来清风阁寻欢作乐,那么他们就肯定有办法下手让李若松能够跟自家走的近一些,却不曾想, 跟在李若松身后的根本不是什么小厮,而是他夫郎,这件事让很多人惊得下巴都掉了,见过跟 兄弟伙出来寻欢作乐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带着夫郎到清风阁这种地方来的。 更让人惊讶的事情在后面,李若松和成栋夫夫俩居然带了清风姑娘出来,清风姑娘是谁, 京城第一名妓,声动大楚的女子,京城之中所有的男子谁人不是以见到清风姑娘一面为荣的, 没想到这姑娘居然看中了李若松,众人正在感慨的时候,又听说了一个更加不得了的消息。 原本以为清风姑娘是给李若松当妾室的,才子配佳人,他们就是在眼红也只能干瞧着,清 风姑娘愿意跟什么人,他们没办法干涉,问题在于,他们第二日才知道,清风姑娘是去给李若 松的夫郎,那位被人认为是小厮的成栋当贴身丫鬟的,众人只觉得这世间真是毫无天理可言了 ,有的人一掷千金只为求见佳人一面还求不到,有的人不过是去了一趟清风阁就带回一个才艺 容貌要啥有啥的贴身丫鬟,这两夫夫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有清风姑娘这么个贴身丫鬟陪在李若松和成栋身边,其他动了心思想要给两人送丫鬟送侍 女的人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心思,毕竟,清风阁背后的主子是谁,在京城之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清风阁是属于万家的产业,他们就是想要抢人,也不敢跟万家抢人,清风阁的生意如此之好 ,有很大一部分程度上就因为万家,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忠王爷,谁都知道,忠王爷的红颜知己 就在这清风阁中,大楚两大权臣都在清风阁有关系,其他官员哪里敢说半点不是,别说他们这 些人了,就是六部的那些尚书们还不是经常过来坐坐的。 清风姑娘在李若松和成栋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成了他们俩的挡箭牌,还是非常好用的那种, 等到后来李若松被数不清的各种偶遇弄的头疼万分的时候,不由深切的怀念起清风姑娘,只可 惜,那个时候佳人已逝,斯人不再。 李若松拎着自己的包裹对成栋说道:“夫郎,你先回去,现在天气冷,你要保重身子。 ” 成栋摇摇头,说道:“我在这里等你,相信不会用太久的,而且马车里面有炭盆,等你的 时候我就在里面坐着,不会有事的。” “可是,这附近人有些多,我担心你的安全问题。”李若松用余光打量了一圈,发现大多 数人的眼光都集中在自己这边,他第一反应不是别人都是再看他,而是别人都盯上了他家夫郎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李若松的敏感性是完全没有的,或者说,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 是个什么身家,只知道要防备所有男人女人,生怕自己夫郎一个不留神就跟人跑了,或者被人 给拐跑了。 成栋笑了笑,说道:“你就是爱操心,这边这么多的士兵,怕什么,要说大楚哪里安全, 肯定就是这里了,你快些进去,若是去晚了,皇上责怪了可就麻烦大了。” 李若松无奈的摸摸成栋的脸,有些凉,便把自己手里捧着的暖手炉放在成栋手里,说道: “行,那我进去了,暖手炉你拿着,反正我进去了也不能用。” 说完,李若松将包裹背在背上,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一道宫门,革出两个世界。 成栋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直到刘成打着伞走到成栋身边,低声说道:“大少夫郎,雨下 大了,咱们在马车里面等着可好?” “嗯,走。”成栋回身,回到他们的马车上。 十二月中旬的楚京,天气已经冷的让人有些受不住了,平时还好,一旦开始刮风下雨,那 种湿冷的感觉像是顺着皮肤渗透进骨骼之中,不管喝多少热水,吃多少辣椒,都没办法祛除这 种透骨的寒气。 去岁冬季成栋在刘家沟度过,那边有自己让人砌起来的火炕,跟灶膛连接在一起,做饭的 时候屋子里就被烤的暖呼呼的,要睡觉的时候那个床榻热的都有些发烫,只要灶膛里面的火不 灭,屋子里的温度就不会降下去。 已经习惯了暖房的成栋被楚京的气温给打败了,如果不是要陪着李若松,觉得把他一个人 丟在这边实在是有些可怜,他早就收拾行李回刘家沟了。 不过幸好,他们不需要等到一二月份才会回去,等到殿试结束了,很快就会出成绩,然后 他们就能,好,还是回不去,他们必须留在这里等任命,不管是一甲二甲还是三甲,他们都 必须要等着吏部的公文,否则他们只能在京城里面等着。 李若松跟在侍卫身后,低眉敛目一路前行,一百多人走在这宫道之上竟是除了脚步声之外 什么声音都没有,到了一道宫门的门口,带路的侍卫将他们交给一位小公公,小公公也不说话 ,直接带着他们继续往里走,就这么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经过几位带路人的引领,一行人 终于来到德政殿。 德政殿中,楚成帝端坐在皇位上,下首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五十张案台,见新科进士们都过 来了,便冲总管大太监点了点头,总管大太监拂尘一甩,说道:“新科进士觐见。” 一百多号进士们全部跪在地上行叩首里,口中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总管大太监等进士们喊完后,说道:“平身。” 进士们纷纷站起身,低着头站在原地。 “会试头名李若松上前一步。”总管大太监说道。 李若松上前一步,跪地叩首,说道:“微臣李若松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抬起头来。”楚成帝说道。 李若松依言抬起头,眼睛微微下垂,盯着楚成帝的靴子。 “不错,一表人才,希望你等会儿能够考个好名次,都坐。”楚成帝说完便不再开口, 又总管大太监在进士们入座之后宣布考题。 殿试考题取自论语,是一段话:哀公问于有若曰:“年饥,用不足,如之何? ”有若对曰 :“盍彻? ”曰:“二,吾犹不足,如之何其彻也? ”对曰:“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 足,君孰与足?” 李若松听完考题,想了一会儿,开始下笔答卷,他再次感谢上苍让他遇到了成栋,这道题 目他跟成栋不知道讨论过多少次,这段话最主要的一句在后面,百姓足与君足那个更重要,也 就是说国富和民富哪个对国家更好。 李若松下笔飞快,不多时就已经写满了一张纸,发现纸张不够用,李若松很自然的举手示 意旁边守着的小公公给他多拿一张纸过来,他这个动作在刘家沟是很常见的,可在楚京还是很 少见的,所以当他举手之后,旁边的小公公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总管大太监,又 看了看李若松,不知道该怎么办。 202、头名状元 楚成帝端坐在龙椅上,瞧着李若松的动作和小公公的表情,突然笑了出来,皇帝莫名其 妙笑了起来,底下的进士们却无人敢抬头,小公公本来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听到楚成帝的笑 声更是一下就跪那里了。楚成帝抬手,让总管大太监过来,待总管大太监走到他身边后,楚成帝低声吩咐了几句总管大太监连连点头,随后,总管大太监走到李若松身边,看了看李若松的卷子, 拿了一张空白的纸张给他,李若松接过纸张继续往下写。总管大太监并没有离开,反而是站在原地 开始看李若松写的第一张纸上面的内容,越看总管大太监的眼睛越亮,等到那张纸张上面 的看完了,总管大太监有些意犹未尽的看李若松正在写的内容。李若松写的速度自然是比不上总管大太监看的速度,总管大太监有些意犹未尽的咂咂嘴回到楚成帝跟前凑到楚成帝身边不知道汇报了些什么内容,楚成帝听完,对总管大太监又吩咐了几句,总管大太监又回到李若松身边,将李若松写好的那一张纸张直接拿到楚成帝那里让楚成帝看。李若松的回答完全颠覆了楚成帝的预想,楚成帝之所以会出这么一道题,主要原因在于有不少朝臣给他写了太多的折子,都说大楚最大的隐患在于国库空虚而民间财富过多,朝廷连军饷都已经发不出来了,那些有钱的大富商们动辄上万两银子的进出,户部几次提出要增 加商业赋税,可以万丞相为首的南林党人却极为反对,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南林党的背后站着他们自然是希望商业赋税不增这些士族豪商,加的,甚至万丞相反而提出北方的农业税太低需要进一步提高比方的农业税。为了这件事情,朝堂之上诸多朝臣分成了三部分,每日都在争吵,万丞相要增加农业税还有一部分是中立的.胡尚书要提高商业税,两不相帮,万丞相虽然位居丞相之职,却很难完全压制住户部,争来吵去的让楚成帝头疼不已,可偏偏两边说的都有道理,不提高商业税,国库就只能继续空下去,但这样一来,与民争利的名头就摆脱不掉了,提高农业税这种蠢事就是楚成帝睡迷糊了也不会同意,北方本就一直遭受战乱的困扰,农业发展极为缓慢,那边的老百姓日子不好过,再增加农业税,那帮子人铁定会举杆子反了。楚成帝思来想去都没什么好的想法,干脆就借着恩科殿试的机会,将这个难题抛了出来丢给在座所有的进士们头疼。李若松的名字第一次进入楚成帝的耳朵, 还是因为清风姑娘,其有名程度连楚成帝都有所耳闻,当然,楚成帝听到的内容大部分都是万贵妃讲给他听的,着重讲了清风姑娘多么目中无人,虽然楚成帝嘴上哄着万贵妃让她不要同一个风尘女子斤斤计较,实际上却觉得这种女子也算少见。能够让清风姑娘去给自己的夫郎当贴身丫鬟,这件事引起了楚成帝的兴趣,随后楚成帝安 排打探消息的人回来汇报的事情更是让楚成帝觉得李若松是个很有意思的人,针插不进水泼不 进,现在大楚的朝堂之上可不就缺这种人。 现在大楚朝堂之上的这些朝臣们,不是万丞相的人,就是胡尚书的人,大部分号称中立的 都是墙头草,既不想得罪万丞相也不愿意跟胡尚书对上,真正忠于他的不过两个人,但是这两 个人能力一般,格局有限,很难挑担子,楚成帝是懒得上朝听这些朝臣们打嘴皮子官司,却不 代表他就真的什么事都不管了,楚成帝毕竟是幼年继位的皇帝,一帮子只忠于他的直臣是必须 要有的,而这个李若松,很明显符合他的要求。 李若松是这次恩科会试的头名会元,殿试的时候要坐在第一排第一个位置上,楚成帝其实 在一直在观察李若松,越看越觉得此子不同寻常,一般人若是被他一直看着多少都会有些慌乱 ,李若松却淡然自若,明知道自己在观察他,还是按照自己的步调做事情,这份心性就已经让 楚成帝对他比较满意了。 所有参加殿试的进士之中,能够这么快就下笔的人不多,能够下笔快且思路清晰的人就更 少了,还别说这里面也需要引经据典阐明观点,李若松在写完第一张纸之后,楚成帝对他的回 答非常好奇,作为原本就不怎么注重规矩的人,楚成帝自然是让自己的心腹直接去看李若松的 回答,总管大太监去看了,回来跟自己汇报了,不仅没能让自己平静下来,反而让自己愈发好 奇起来,想着反正都是自己阅卷,楚成帝就干脆让总管大太监把李若松的卷子收上来自己看看 李若松的字写的极有风骨,楚成帝第一反应便是字如其人,名如其人,李若松每一个字都 写的犹如绝壁苍松,笔挺而凌厉,却又不失稳重,光是看字,楚成帝对李若松的好感便又上了 一层,加上李若松只娶了一位正君,成亲前无通房,成亲后无妾室,即便自家夫郎有孕期间也 没有纳过妾,楚成帝觉得李若松在这方面很像自己,只钟情于一人,天下其他人再好对于自己 来说不过是浮云罢了。 李若松的答卷开篇写道:君富即为朝廷富,朝廷富即为大楚富,大楚富即为国富,,“藏 富于民”、“藏富于国”,是治国之道、兴邦之策。但是,到底是“藏富于民”好,还是“藏 富于国”妙,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莫衷一是,千百年来,不少先贤都对此有过争论,《尚书 》中有“裕民”、“惠民”的观点,《周易■益》有“损上益下,民说无疆”,先圣荀子曰“ 下贫则上贫,下富则上富”,即民富自然会有国富,朝廷当以民富为先,在松看来,并非如此 大楚若是一条大河,大楚的百姓就是无数小河,大河固然重要,但大河是由众多小河流汇 聚而成的,朝廷和百姓是“源”和“流”的关系——小河是源,大河是流,小河有水,大河就 会波澜壮阔。反之亦然,小河不可或缺,但若大河无水小河干,只有大河有水小河才能够长流 不断,朝廷与百姓本应为相互依存彼此扶持之关系,而非彼此对立之关系,民富与国富也不应 该存在孰轻孰重之分,却当有谁先谁后之分。 在朝廷没有充足的军饷、没有富余的国库,外有强兵威胁,内有饥民纷扰之时,国富当为 优先,在朝廷有了富余,外可震慑诸国,内可护持百姓之后,再还富于民,才能真正实现国富 民强,国强民安。 楚成帝看到这里,也不顾自己是坐在德政殿之上,直接高声喝彩道:“好,好,好,李会 元此文深得朕心,写得好,写得好,文安,看看李会元的文章写完没有,若是写完了,不需要 封名,明日上朝直接在朝堂之上念给那些朝臣们听听,让他们好好听听,一帮子口中喊着为民 请命的人,自诩清官儒士的人,说什么都不同意加收商税的人,都应该好好通读此文,文安, 拟旨,清江府举子,恩科会试头名会元李若松,钦点为殿试一甲头名状元。”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不少人更是当场便朝着李若松看了过去,李若松却仿佛什么都没有 听见一般,手下不停,将自己所想所思写下来,写完后,李若松双手捧起第二张答卷,跪在地 上说道:“微臣叩谢皇上天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总管大太监文安笑眯眯的走过来,拿过李若松高举过头顶的答卷,回到楚成帝身边交给楚 成帝,楚成帝接过卷子,并未继续看,而是对李若松说道:“你所想之事,所言之事,一定要 记在心里,大楚的将来还是要看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李若松心中有些微微的诧异,面上却丝毫不显,恭恭敬敬的说道:“微臣谨遵圣令。” “平身,你既然已经答完了,便不要留在这里了,文安,送状元郎出宫。”楚成帝吩咐 道。 文安躬身应道:“摭。” “李状元,随咱家这边走。”文安一边说,一边指了一个方向。 李若松先是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才跟在文安的身后朝着德政殿外走去,步履平稳,表情 淡然,仿佛被当众钦点为头名状元不过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对于李若松这种表现,楚成帝 在心底对李若松的好感又增加了一些,也越发觉得自己的眼光不错,挖掘出一个如此有潜力的 人才,楚成帝已经想好了,等到鹿鸣宴的时候要给李若松安排一个好差事,不能让这人埋没在 翰林院中,这种人必须要放到外面去,在外好好磨练些日子,等到在任上做出些政绩,最多三 五年,便可以将此人调回京中,倒是绝对可以成为朝廷的肱骨之臣。 □作者闲话: 203、成栋小产 文安在前面带路,李若松安安静静的跟在文安身后,走过几道宫门,快要出去的时候,文 安突然转过身对李若松说道:“李状元,咱家就送到这里了,前面的路还要李状元自己走。” 李若松拱拱手,回道:“谢过文公公。” 文安笑眯眯的对李若松点了点头,扶了李若松的胳膊一下,随后文安回过身往德政殿走去 ,李若松站在原地目送文安离开,直到看不见文安的影子了才抬步往外走去。 没走几步,李若松就被迎面跑来满脸焦急的刘成给吓到了,“大少爷,快,快去回春堂, 大少夫郎出事了。” “什么?夫郎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李若松眼中的喜意尽退,连声问道。 “这会儿说不清楚,咱们边走边说。”刘成说完,一把拉住李若松朝前跑去。 李若松挣开刘成的手,说道:“你带路,快。” 刘成也不客气,直接带着李若松跑了起来,刘成毕竟上了岁数,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这 么一跑,说话自然有些喘不过气来,“大少爷,少夫郎被人给撞了,是马车,少夫郎当时正在 马车中休息,那辆马车直直的朝着咱们家的马车撞过来,把咱们的马车给撞倒了,我看见之后 就爬进去将少夫郎扶了出来,本来以为是意外,少夫郎也没当回事儿,没成想,那辆马车居然 又冲着少夫郎撞了过来,少夫郎虽然躲过去了,却还是被马蹄子给踢了一下,当场就疼晕过去 了。 小的也吓到了,原本是想要拦下那辆马车的,但是小的却发现少夫郎流了好多血,小的就 没有追上去,先将少夫郎送去回春堂,准备等安置好少夫郎再回来弄马车的事情,可小的将少 夫郎送去回春堂后,大夫一探查就说,说,少夫郎,小产了。” 说到这里,刘成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他方才一直陪在少夫郎的身边,却没能好好保护住少 夫郎,他没说的是,如果少夫郎不是为了救他推了他一把,自己也不会被马蹄子给踹到,更不 会就那么凑巧的被踹到肚子上,导致现在这么个结果,自家大少爷有多么想再要个孩子,他当 然是知道的,结果,这个孩子,在他们都还没有发现的时候就没了。 “你,说什么?小产了?夫郎,有孕了?”李若松突然停下脚步,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 ,他和成栋又有孩子了?孩子,没了?这,怎么可能? 刘成也跟着停了下来,他看到李若松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咕咚一下跪在李若松跟前,眼 泪终于止不住掉了下来,刘成一边哭一边说道:“大少爷,小的对不起你,对不起大少夫郎, 如果大少夫郎不是为了救我,要不是他推了我一把,自己也不会被马给踹到,大少爷,你打我 ,你打我,你打死我,我给小少爷赔一条命。” 李若松站在那里半响没说话,也不知道是没听见刘成的话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于刘 成来说,李若松沉默的这段时间是极为难熬的,像是过了好几年一般,每一分每一秒对刘成来 说都是一种煎熬。 终于,刘成听到李若松说道:“刘管事,起来,这件事不怪你,咱们先去回春堂看夫郎 ,稍后你去查查那辆马车到底是谁的,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过对方,我一定要让对方付出 代价。还有,你过来等我,夫郎那边谁在照顾?” 刘成从地上爬起来,擦擦脸上的泪水,说道:“大少爷放心,这件事小的一定会办好,就 是豁出去这条老命不要,也一定要给大少夫郎讨个公道。大少夫郎那边是清风姑娘在照顾,小 的也是刚刚知晓,清风姑娘懂些医术,小的过来时清风姑娘叮嘱过,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但 是大人应该无性命之忧,只是日后若再想要孩子,怕是,不太可能了。” 李若松面色如常,只是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痛苦,他点点头,对刘成说道:“我知道了, 此事以后再说,咱们现在先去回春堂,快走。” 刘成转过身之际,瞥见李若松的手缝中隐隐可见的红色,刘成一愣,原来大少爷并不是情 绪变动小,而是痛到了极致,竟是生生将自己的手心戳破了。 此后二人一路无话,只是步子从方才的小步跑变成了大步跑,幸好回春堂距离皇宫门口并 不算太远,二人跑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便到了回春堂的门口,刘成率先走了进去,“大少爷 ,少夫郎在后院,您随我到这边来。” 刘成跟回春堂的掌柜本就认识,方才又是刘成一脸惊慌的抱着成栋冲进来的,此时见到刘 成带着一位年轻男子神色焦急的往内院走,自然明白这就是刘成的东家李若松李少爷,回春堂 的掌柜连忙走上前来,伸手拦住刘成和李若松,说道:“二位且慢,李夫郎现在正在扎针,不 方便探望,还请二位在此稍后片刻,待大夫施针结束之后,二位再去不迟。” 李若松闻言冷冷的看着回春堂的掌柜说道:“里面躺着的是我夫郎,失去的是我们二人的 孩儿,此时竟不许我去见我夫郎,不许我陪在他身边,不知是何道理?” 回春堂的掌柜知道李若松是这次恩科会试的会元,刚刚参加完殿试出来,已经是实打实的 进士身份,不管殿试名次如何,一个五品官衔是跑不掉的,掌柜的也不敢拿乔,直接说道:“ 请李会元恕罪,并不是小的不通人情,而是大夫施针本就不能有闲杂人等在旁边,之前发生过 大夫施针的时候家人在旁边打扰,结果反倒导致未能施救及时的情况,毕竟您不通医术,在旁 边反而可能会碍手碍脚的。” 掌柜的说的很有道理,只可惜,李若松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别说面前站着的只是回春 堂的掌柜,哪怕现在面前站着的是楚成帝,他也不会给一点面子,他的夫郎也许正躺在里面痛 苦的呻吟,他作为他的夫君,此刻若是不能陪在自己夫郎身边,日后定会为此后悔一辈子。 李若松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