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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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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寒颤。    “这位爷,劳烦您松手,万一让你摔倒了,那我可就罪过了,您瞧,旁边这么多人看着,您一下摔在这里,脸上也不好看不是,您呐赶紧松手,我也好赶车。”车夫连忙对成管事说道。    成管事脸红了又白,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让他松手他又不敢,可不松手真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下子摔那里了,以后自己也不用见人了,一时之间,成管事竟是有些进退两难,心里越发把那个刘姨娘骂的狗血淋头。    48、芝麻馅包子    就在成管事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成府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稍显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个孽障,还不滚下车!”    成管事听到声音,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幸好老爷来了,否则今日的脸可就丢大了,新姑爷上门,却被岳父拒之门外,这事儿能让松江府的人记一辈子。    成栋坐在马车里看了李若松一眼,李若松轻轻说道:“这是成老爷。”    “我觉得他比你之前的祖父祖母蠢多了,你祖父祖母好歹还知道外人面前不落自家人面子,他倒好,当街开骂,还说自己儿子是孽障,孽障也是他生的,儿子是孽障,老子不也是个孽障?”成栋凑到李若松耳边回道。    李若松哭笑不得,这人真是,也不知道是多缺心眼,一般人听到这句话铁定脸色惊慌跪地认错,他倒好,反倒跟自己聊起来了。    “咱们快些下车,不然成老爷等会儿又要发火了。”李若松说道。    成栋耸耸肩膀,“他已经发火了,我不介意火烧的更旺一点,最好是直接把我逐出家门,这样以后逢年过节的我也不用回来,多好。”    李若松无奈扶额,“没有娘家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没有娘家不要紧,我不是还有你吗?”成栋无所谓的回道。    李若松闻言一愣,随后笑开了,“对,你还有我,我刚才还真是白操心了,我先下马车,你跟在我后面,懂吗?”    成栋当然是直接点头的,谁在前面谁在后面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事儿,成栋并不知道,按照规矩,回门的时候应该是当妻子的走在前面,夫君的走在后面,这是表示夫家对岳家的尊重以及对新婚妻子的看重,可若是妻子走在后边,这就表示夫家对这门亲事很不满意,连带着对岳家也有微词。    成老爷见自己说完后成栋居然没下马车,一下就火了,果然是个不孝顺的东西,自己好歹生养了他,十多年来好吃好喝侍候着,没想到居然养出了这么个东西,早知道他是这样,当初就该溺死在恭桶里。    “你,你现在厉害了是不是,连你爹的话都不听了,还不快给老子滚出来,老子不缺你吃不缺你穿,供你读书给你说亲,怎么的,老子这个爹哪里对不起你了?”成老爷大声怒斥道。    恰好李若松从车厢中出来,成老爷一看,更是气得不行,“你李家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成府是不是?”    李若松拱拱手,说道:“岳父大人误会了,今日小子携夫郎登门拜访,不成想,大门的钥匙居然丢了,小子与夫郎在外等了许久,夫郎身子弱,受不住风,小子便让夫郎进车厢中休息片刻,原本以为今日是不能拜见成老爷了,正准备改日再来,没想到成老爷竟然亲自出门迎接,且这大门还不用人修便好了,足可见成老爷是有福之人,小子真是敬佩不已。    只不过内子现下着实身子不适,小子方才喊了几声都未喊醒,正准备带内子找个大夫诊治诊治,可府上这位管事却一再阻拦,哪怕内子抱病请他让开他都不动,实在是,唉,小子本是外人,此话不当小子来讲,可若是小子真的不说出来,怕成老爷日后会被这些下人给连累了,所以此话小子不得不讲。    松江府谁人不知成老爷这个人物,为人乐善好施,又精明能干,家中妻妾和美,子女恭顺有加,本都是赞扬,可偏偏今日出了这样一个刁奴,当众辱骂内子,内子便有再多不是,那也是成老爷的亲骨肉,原配嫡妻所出嫡长子,哪怕就是嫁人了,下人们也该给他几分脸面。    我李府虽不是名门望族,却也算得上是松江府有些名气的大家,不是谁都可以给我李家人脸色看的,小子好声好气的让这位管事让开,他偏偏不让,还扯住了缰绳,幸而马车当时未动,若是已经动了,这么一扯,马若是惊了伤到人了,可如何是好?    小子今日跟成老爷说句掏心窝的话,下人就是下人,做得好那就赏,做的不好那就罚,若是一味放纵,今日能扯住我李家的缰绳,明日就敢挡住宰相的轿子,成老爷,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越是这种小事,越是要重视才是。”    李若松说的一脸诚恳,成老爷听的一脸铁青,成管事脸红了白白了红,成栋在车厢里笑的肚子疼,这个李若松,看着是个风光霁月的人物,其实就是个芝麻馅的包子,颠倒黑白的本事有够强的,什么精明强干,什么妻妾和美,打脸不要打的太响,他这段话一说,成老爷就是气的吐血,也只能吞回去,不管怎么说,外人听来这都是在夸他。    “我成府的人如何还轮不到你管,自有我这个当家人出面,你今日既然是带着夫郎回门的,那就进来,成管事,把他们带进来。”成老爷一会袖子怒气冲冲的走了。    成管事黑着脸对李若松说道:“姑爷,请。”    李若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对着成栋说道:“夫郎小心,慢点。”    成栋一脸无奈,这人简直没救了,典型的表演型人格障碍,这毛病不好,得治。想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他还是乖乖伸手让李若松扶着他下了马车,脸色很红,看着还真有点想是吹了风不耐冻而有些发热的样子。    成管事恨得咬牙切齿,刚才骂自己的时候明明精神的不行,这会儿了装什么虚弱,且走着瞧,今日的事情自己是绝对不会忘的,以后你可别求到我头上,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对于成管事的想法,成栋并不知晓,也不想知晓,就算是知道了估计也不会放在心上,以后见得到见不到还两说,更何况,以后谁求谁还不知道呢,有句话说的很好,莫欺少年穷。    下了马车,成栋装出一副头晕的样子,靠在李若松的肩膀上,李若松小心翼翼的半搂着他,两人慢慢悠悠的走在前面,成管事走在后面,用不大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的声音说道:“有伤风化。”    李若松这会儿也不装听不见了,立刻回头说道:“我夫郎身体不适,我即为人夫,若我不心疼他,还有谁能心疼他,你?还是成老爷?亦或是府中其他人?区区一个管事就敢辱骂他,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不待见他,亲生母亲又早逝,他好好一个嫡长子莫名嫁为人妻不说,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认命,三朝回门之前还高兴的一宿没睡。    却不想我夫夫二人是高高兴兴的来,险些心灰意冷的走,若不是成老爷亲自来迎,我有素来敬佩他,此刻我夫夫二人早就回到李府了,再有,我不过就是怜惜我夫郎,所以才扶着他,怎么到你嘴里就成有伤风化了?照你这么说,天下间恩爱的夫妻都是有伤风化之人不成?成管事,你说,若是你被人如此污蔑,你可忍得?栋儿已是我夫郎,我李家的人,被人这般欺辱,若我不给心疼他,他在这世上可还有活路?今日的遭遇,我夫夫二人永生不忘。    对了,书墨,除了四礼以外其他的礼品就不必拿了,我怕就算是拿了也入不了成老爷的眼,成府这门亲戚太高贵,李家不敢妄图高攀。”    书墨,就是跟着来的小厮一听,立刻应道:“是,大少爷,咱们少夫郎挑挑选选的忙活了一天,昨夜里还起了点了三遍,唉,真是可惜了我们少夫郎的一片心意。”    “胡咧咧什么,这是你该说的话?回去自己领十大板,若有下次你自己收拾收拾回家便是,这样管不住嘴的下人我李府可不敢用。”李若松冷冷的训斥道。    书墨连忙低下头说道:“是小的说错话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若松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回过头扶着成栋继续往里走。    这一切都是当着围观老百姓的面说的,有些人是从李府马车停下的时候就在旁边看的,见李若松的表现,立刻高声喊道:“好,不愧是李家的少爷,你们成府不就是有些个银钱嘛,我看,你们成府怕是只剩下银钱了。”    这话赢来一片附和声,成管事狠狠瞪了一眼说话的人,却见那人一脸鄙视的看着自己,当下便气的想要喊人出来好好收拾那人,碍于现下的情况却也只能忍了,他可不想坐实刁奴这个名头。    成管事不好过,成栋也不好过,尤其是听到栋儿那两个字的时候,只觉得恶寒,李若松演的也太像的,要不要这么卖力,还栋儿,栋你妹,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个称呼,那一阵阵的恶心,不行,给他个盆,他想吐。    49、如意算盘    成府面积挺大,从大门口到正堂足足走了一刻钟才走到,成老爷面无表情的坐在主位上,旁边是一位打扮颇为华贵的妇人,戴了一脑袋的金银珠宝,成栋看着就觉得脖子疼,他头一次庆幸老天爷待他不薄,最起码没让他穿成个女人。    李若松扶着成栋跨过正堂的门槛,成栋还在装虚弱,一幅随时可能摔倒的样子,李若松满脸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拱拱手说道:“成老爷,实在是对不住,您瞧得起小子,将嫡长子许配于我,小子本应该好生对待,让夫郎过上舒心日子,只是这过门三日便病倒了,这是小子的不是,还请成老爷海涵。”    成栋面上不显,心里已经笑翻天了,瞧瞧这话说的,多好,从进门到现在,一声岳父没喊过,口口声声的成老爷,不知道的还以为李若松是多不想结这门亲,自称也是小子而不是小婿,成老爷但凡有点气性,怕是都会当堂发作出来,就不知到时候李若松要如何应对了。    只可惜,成栋毕竟是个冒牌货,他是以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待这个事情,却不知道,成老爷确实是个有气性的人,但更是一个生性凉薄的聪明人,李若松这一房被过继给了长房,此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松江府,别的不说,单就李若松背后的李府,确切的说是宫里的兰妃娘娘和京城的李家庶支,成老爷就不会冲李若松发脾气。    “无妨,我儿自幼体弱,本就不甚康健,今日稍微吹了些风便多有不适,方才若不是你一直小心扶着,怕早就倒地了。此事说来也是老夫的不是,若非老夫过于疼宠,不忍心其习武强身,也不至于造成今日的局面。”成老爷摸摸胡须语重心长的说道。    成栋冷笑一声,看来这成老爷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你不喊我岳父,我就不称你儿婿,就算外人知道了,也只会说你李若松不敬长辈,而不会说他成老爷不认儿婿,一个二个的都不是好惹的主。    李若松正色道:“成老爷本也是一片慈父心肠,小子越加敬佩成老爷了。”    成老爷摇摇头,说道:“不值一提,其实有件事老夫心中一直有愧,你如今是李府长房嫡长孙,却与我儿成亲,双儿在子嗣方面一向颇为艰难,老夫每每想起都觉得心中不安,李府长房原本就子嗣艰难,好不容易有了香火,若再因为老夫将我儿嫁了过去而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老夫认为,这是我们两家都不愿意见到的。”    成栋听到这里心里一动,这成老爷该不会是在打什么歪主意,他怎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李若松听到成老爷这样说,只是笑了一下,回道:“成老爷说的是,结亲本就是结两家之好,若是结成了怨偶,那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成老爷满意的点点头,觉得李若松很是上道,便说道:“老夫正是此意,其实真要说起来,你与我儿的亲事也是阴差阳错,老夫知晓你之前有一位已经谈婚论嫁的未婚妻,只是碍于某些原因未能结亲,这件事老夫心中有数。那位女子在幼时老夫也见过,小小年纪已颇有风范,人也聪慧,实在是良妻人选。”    这是在向李若松示好了,就差没有直白的告诉李若松,你之前的媳妇因为你祖父祖母偏心已经被换给你堂兄为妻,且那个女子相当优秀,我把成栋嫁给你是我占了便宜,是准备要补偿你的。    李若松却不领情,只是淡淡的回道:“成老爷此话谬矣,小子从未有过什么谈婚论嫁的未婚妻,小子的名声倒是无所谓,若是被外人误会了,连累了旁人的名声,小子可就罪过大了。”    成老爷闻言有些讪讪的笑了笑,说道:“咳,口误,口误。你年纪虽小却也有些本事,现在又承担起长房的香火重任,可偏偏又娶了我儿这个双儿,这,唉,不知你可有打算?”    这话一出来,成栋就明白成老爷的意思了,不由得怒火中烧,端的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在李若松还只是二房六少爷的时候,你们跟二房狼狈为奸,把个名声败坏的双儿嫁给李若松为妻,虽然这件事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原身已因为这件事情而死,他作为后来人并未经历过,也不知原身究竟是什么想法,也就不欲计较。    可现在,一听说李若松一家子人被过继给长房了,立刻就起了拉拢李若松的心思,还言必称惭愧,口不离内疚,也担心自己这个被迫家人的嫡长子不亲近你们成府,在自己回门的这一天话里话外的提示李若松纳妾。    且这个成老爷怕是还想从成府送一个跟他们亲近的人当李若松的妾,李若松虽然一无功名二无钱财,可作为李府长房的嫡长孙,该继承的一分不会少,就算考不到功名,只要宫里那位姑姑能够吹吹枕头风,捞个一官半职的根本不成问题。    这个成老爷,还真是心大,成栋冷冷的看了成老爷一眼,也不怕一口吃不成胖子反倒把自己给噎死了。    李若松虽然一直在与成老爷讲话,眼睛余光却不时的看向成栋,见成栋脸色变了,心下暗道不好,成栋怕是生气了。    当下也顾不上跟成老爷虚以委蛇了,李若松直截了当的说道:“小子不明白成老爷是什么意思,还请成老爷示下。”    成老爷以为李若松这是同意了自己的意见,便说道:“老夫准备跟你做个媒,纳一门良妾为你李家长房开枝散叶,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个时候成老爷是胸有成竹的,他觉得这件事情肯定能成,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就那脾气和那点能耐,想要李若松满意他,除非是天上下红雨了。可李若松这个人他又不想得罪了,如果可以,他还想跟李家长房有更深一步的接触。    更何况成栋作为嫡长子,经历过这样一遭事后,不跟自己离心就老天保佑了,想要让他给家里出力,牵线搭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搞不好他还希望成府早点垮掉,这样他心里才能舒服,所以成老爷对成栋是一点希望都不抱的。    可成栋到底是李家三媒六聘娶进门的当家正君,且进门的时候李国良一家日子并不好过,现下地位升高了,除非成栋突发急病死了,否则他的位置就稳得很。    既要拉拢李若松,又不能真的激怒成栋,李老爷便想出了一个极为妥当的方法,当然,只是在他看来极为妥当而已。    50、媵妾    成栋在听到纳一门良妾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要爆发了,却被李若松一把给拦了下来,成栋斜眼看了看李若松,只见李若松给自己使了个眼色,成栋明白李若松的意思,便按捺住性子,继续听李若松和成老爷之间的对话。    倒不是说成栋有多听话,而是他也想知道李若松对这件事情的看法,虽然李若松一再同自己说不会纳妾,愿意跟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李若松到底是个古代人,在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他不认为李若松会为了自己而放弃这么好的福利。    没错,在成栋心里,三妻四妾确实是大部分男人的梦想,拥娇妻美妾,享齐人之福,在成栋表妹的事情没有发生之前,成栋也是有过这种幻想的,只是后来被生活给磨灭了而已。    在成栋看来,男人这种生物,嘴上越是说得漂亮,实际上越是难做到,李若松要长相有长相,要家世有家世,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双儿,还是跟他只认识几天的陌生人,如果换做他是李若松,估计不会做出选择自己这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的决定。    其实,与其说成栋不相信李若松,还不如说成栋不相信自己,他不过是一个很平凡很普通的人,也不太擅长跟人打交道,除了对工作比较上心以外就是个很无趣的人,这不是他的自我评价而是大家对他的看法。    没有家人,没有爱人,老大年纪了还孑然一身,平日里不看电影不逛街,除了单位发的工作服再没有其他衣服,休息的时候不是睡觉就是看书,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单位里面呆着,办公室、食堂、宿舍楼,三点一线的生活规律的不得了。    这样的自己,能有哪里吸引李若松?只是这几日的相处让他对李若松很有好感,觉得就这样跟李若松一直在一起,两个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也不错,所以此时的成栋也有一分考验李若松的意思,他想看看李若松会怎么应对纳妾这件事。    李若松看着成老爷,笑了一下,问道:“不知成老爷属意何人?”    听到李若松的话,成老爷眼睛一亮,有门,看来这个李若松也不像成管事说的那样君子端方,看他这表情,搞不好反而是个色中饿鬼,只不过平日里掩饰的比较好罢了。    不过,越是这样的人反而越是能为自己所用,只要知道了李若松的爱好,以后就不愁搭不上李家这条线,成栋怎样他早就不在乎了,否则又何必一副嫁妆一粒药丸打发他嫁人。    至于人选他昨日夜里已经与王姨娘商量好了,就让自己的庶长女成琴嫁过去,只要李若松同意,成琴过去就是媵妾,哪怕日后李若松再纳妾,也越不过成琴去,届时再把成栋给架空了,李家还不是成琪说什么就是什么。    如果不是成栋一旦身死,李若松必然续娶,成老爷估计还想直接把成栋找个借口给抹掉,这样对成琴来说当然是更好一点。    不是成老爷自夸,成琴这个女儿,论长相,是他几个儿女中最出挑的,论才学,也是几个子女中最拔尖的,论感情,也是几个子女中与自己最好的,要不是李若松这一房被过继给了李家长房,他是决计不会把成琴嫁过去给人当妾氏的。    成老爷一共有四子三女,嫡长子成栋,庶次子成杰,庶三子成俊,庶四子成智,庶长女成琴,庶次女成琪,庶三女成淑,除了成栋是原配成何氏所出以外,其余三子三女皆为王姨娘所出。    成老爷的妾氏不少,能够生下子女的仅有成姨娘一人,据说是因为原配成何氏善妒,不允许其他女子为成老爷孕育子嗣,有两位小妾同时怀有身孕,却被强行灌下堕胎药,孩子没保住不说,大人也跟着去了,也因此,成何氏被成老爷所厌弃。    成老爷虽然见不得成何氏,却并没有休妻,而是把成何氏关了起来,让她专心礼佛,可成何氏却不知是何原因,居然一根绳子悬梁了,成老爷悲痛不已,收敛了成何氏的遗骸后,为妻守孝多年,经族人多次劝解,才又续娶了成刘氏。    这些事情是松江府人人皆知的,李若松表示自己一个字都不相信,虽然没有证据,李若松却不认为成何氏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因为没必要,如果真的善妒,王姨娘这几个孩子没准一个都生不下来,可偏偏王姨娘一个接一个的生,反而是正室多年来仅得了一个双儿,成府这种自欺欺人的话也就骗骗自己罢了。    此时成老爷还在做着成家吞掉李家长房,结交京城李家,攀上兰妃娘娘的美梦,眼看着就要实现了,心中大喜,面上也带了些许得意,成老爷摸摸胡子,说道:“我有一女儿,去年及笄的,才貌皆为上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你若是瞧得上便将其纳为媵妾,如何?”    李若松像是在想是哪个女子,过了不会才回道:“不知成老爷说的可是您的庶长女成琴成姑娘?”    那个庶字李若松故意加重了语气,成老爷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下首坐着的王姨娘却是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她最厌恶的就是别人说她的儿女是庶出,李若松还特特加重了那个字,摆明了是不待见她的女儿,也就成老爷不知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居然还想把琴儿嫁过去给人当媵妾。    也不想想李若松有没有那个福分,一届白身而已,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金贵人,还瞧不起庶出女儿,真当别人不知道,你们这一房的人在李府二房的时候,过的连庶子都不如,给点颜色就想开染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德行。    王姨娘在心里把李若松骂了个狗血淋头,顺带的也把成栋给骂了一顿,文不成武不就也就算了,本来自己就准备把他给养废的,浑身上下唯一可取的也就只有那张脸了,但就是有那么一张脸也没能管住自己夫君的裤腰带,比废物还废物,要她是成栋,早就跟他娘一样,找根绳子把自己给吊死了。    不管王姨娘怎么咒骂李若松和成栋,面上还要表现出一派温婉来。    成老爷不管平日里再怎么宠爱王姨娘,几乎所有的子女都是王姨娘所出,真到了需要用到这些子女来拓展自己利益的时候,什么宠爱,什么疼爱,什么父女之情,那全部都是过眼云烟。    “正是小女,不知你可愿意?”成老爷笑呵呵的问道,似乎已经看到李若松答应迎成琴为媵妾的样子了。    李若松淡淡的笑了一下,回道:“小子无福,谢过成老爷的好意。”    成老爷大吃一惊,手下动作一顿,揪了几缕胡须下来,他也顾不上下巴的疼痛,失声说道:“你说什么?!”    51、瞎操心    李若松淡淡的扫了成老爷一眼,像是没发觉自己说了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话,“方才小子可是说的声音太小了,成老爷没听清?那小子就再说一遍,小子无福,成老爷的好意小子心领了。”    成老爷脸色涨红,“你,你,不识好歹的东西!”    李若松闻言,立马抬头盯着成老爷,一字一句的说道:“不知成老爷口中所说的不知好歹的东西可是指的小生?”    成老爷被李若松的气势吓的一惊,随即马上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连忙挂着笑容说道:“哪里哪里,并非指的是你,而是,而是,对,是指栋儿,栋儿既然已经嫁给了你,当了你的正君,那么为你们李家传宗接代的任务他就要放在心上,若他是个贤惠的,此时就应该主动提出为你纳妾的事情。    虽然老夫与你接触不多,却能够从你的言行举止中看出你是个非常优秀的人,对待自己的家人很上心,这一点老夫深感慰藉,可正因为如此,栋儿才更应该当个贤妻,为夫君纳妾以早日开枝散叶。    李家对他越好,他就应该越要感恩,越要识趣,越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偏偏他没有做到这几点,老夫也是恨铁不成钢,这才出言教导他几句,并非是说你。”    成栋是又好气又好笑,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硬是能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变成白的,瞧瞧,这话说的多顺溜,亏心不亏心,不敢骂李若松,就把自己拎出来当挡箭牌,还什么自己要感恩,要识趣,要知道自己的身份,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让自己当个好夫郎,而是提醒自己别忘了成家,自己能够嫁给李若松过上好日子,那是成家出了力的,自己也是成家的人,哪怕嫁人了也要想着成家,帮着成家,否则就是不感恩、不识趣、认不清身份。    以前的成栋听到这番话会怎么想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对成家一点好感都没有,如果说刚才没有在大门口来那么一出,自己还不会想着要跟成家断绝关系,可在经历了大门口那一出闹剧之后,成栋觉得自己还是早早的跟成家一刀两断比较好。    李若松听完成老爷的话,皱皱眉头,说道:“成老爷莫非已经忘了,成栋可不再是您的嫡长子,而是我李某人的夫郎,进了我李家的门,就是我李家的人,小子不才,却也知晓在外人面前定要维护自己正君的脸面,成老爷方才那番话说的太过份了些。”    成老爷磨磨后槽牙,在心中不停地告诫自己不可生气,眼前这个年轻后生目前还不是自己可以动的,待日后把能够捏在手里的东西都捏住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还不是只能任自己磋磨。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虽然说出嫁从夫,可老夫毕竟是成栋的生身父亲,自认还是有资格教导几句的。莫非在你看来,成栋嫁给你了就不再是我成家的人了?他只要一日姓成,那就终身姓成。”成老爷意味深长的说道。    李若松却笑了一下,回道:“成老爷,成栋现下可是李成氏。”说完,也学着成老爷的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成老爷有些懊恼,今日自己也不知怎么了,说什么错什么,不过现在可不是懊恼的时候,要赶紧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才是。    “那他也是我的儿子,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另外,你既然娶了我儿,那老夫也就是你的岳父,都说长者赐不敢辞,我今日定要送你一个妾,你又当如何?”这话已经含了点警告的意思。    成老爷见李若松面色不变,便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你可别忘了,当日成家是跟李家二房定下的亲事,在定下亲事的时候便已约定过,待成栋过门后,由我们成家再出一位媵妾,此事二房老夫人也是知晓的,你可以不听老夫的话,二房老夫人的话你不会也不听?”    原本成老爷以为只要搬出了李刘氏,李若松多少会有些忌讳,到时便可以借着二房李老夫人的名头,顺理成章的把成琴嫁给李若松当媵妾。    可李若松却不上当,他偏偏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成老爷,不是小子不信您老,而是此时二房李老夫人从未与小子提过,既然成老爷说了,那小子自然不会推拒您与二房李老夫人的好意。”    成老爷松了一口气,立马问道:“那你看什么日子将成琴迎入门?”    李若松困惑的看了看成老爷,说道:“小子何时说过要迎您的庶长女入门的话?”    成老爷愕然,“你,不是,你方才不是说了不会违抗我和李老夫人吗?”    成老爷也是急了,居然连老夫这两个显摆身份的字读忘了说。    “小子方才的话还未说完,成老爷您就把小子的话给打断了,小子的意思是,此事需要小子回成府之后,请祖父祖母与父亲母亲前往二房确认一下,若是二房确实有这样一个约定,那届时就由小子的祖父祖母与父亲母亲同二房协商,最终再看该怎么办,总是要拟个章程的,成老爷觉得可是这个道理?”    李若松说完,笑眯眯的看着成老爷,成老爷气急,说道:“虽然说婚姻大事应听从父母之命,可你这是纳妾,并非娶妻,又何须家中长辈出面?”    李若松收敛笑意,正色说道:“成老爷此言差矣,媵妾可不同于其他的妾室,其地位仅低于正室一丁点,虽然咱们大楚朝是禁止妾室扶正的,可媵妾的子女在正妻无所出的情况下,其地位是比其他庶子高的。    成老爷方才也说了,您热心张罗小子纳妾的事情,也是为了我李家长房的香火考量,这份情小子自是要承下来的,可成老爷您也知道,小子一家四口不过是才过继给长房,香火一事事关重大,自然是要与祖父祖母禀报的,哪里有老辈子还未发话,小辈人便自作主张的。”    这话说的有点狠,成栋听的直想笑,好家伙,你把李百任夫妇和李国良夫妇扯出来就算了,还借着李百任夫妇的名头嘲讽成老爷不该瞎操心,自家爹妈都没发话给儿子房里添人,一个岳父而已,就敢越过别人亲生爹娘给儿婿纳妾,实在是可笑之至。    另外,李若松这番话说的很有技巧,完完全全的是拿成老爷的话堵住了成老爷的嘴,你不是说让我纳妾是为了我李家长房的香火吗,你是好意,只可惜,李家长房的香火我自己做不了主,必须祖父祖母同意了才行,所以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我祖父祖母不点头,你都是白忙活一遭。    果不其然,李若松这一番话说完,成老爷的脸都绿了,估计是又气又恨又羞,所以这脸上的颜色就有点不太好看了。    52、凉薄之人    成老爷嘴张张合合了好几次,最终说道:“你说的也是,既然如此,稍后我便与你同去李府二房问问,顺便也把契书拿给你看看,以免你误会老夫的为人。”    “成老爷过虑了,小子一向敬佩成老爷的为人,高风亮节,不图名利,今日之事小子心中知晓并非成老爷所愿,所以并不会因此而有什么想法,请成老爷放心。”李若松拱了拱手,笑着回道。    成老爷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反正这一页算是翻过去了,当然,是指李若松的事情,成栋刚才一言不发的态度惹毛了成老爷,因此,在李若松的话说完后,成老爷立刻发作了。    “栋儿是真的长大了,为父记得你小的时候最喜爱的便是为父,还时常说将来要成为为父这样的人,可是现在看来,小孩子的话果真是不能信的,从进门到现在,你连一声父亲都未喊过,实在令为父寒心。”成老爷的语气很淡,眼神很冷。    成栋撇撇嘴,不情不愿的喊道:“父亲。”    喊完就再也没有下文了,成老爷等了半天就只等来了这两个字,“这就是你的教养?”    “不是您说我进门到现在都没喊父亲的,我喊了您也有意见,不喊您也有意见,您到底希望我怎么做您直说便是,儿子愚钝,若不明言怕是难以领会您的用意。”成栋不咸不淡的说道。    “哼,真是个逆子,既然知道自己失礼,方才为何不喊人?不止为父,你的母亲你也未喊,素日里你都学了些什么?文章文章写不了,棍棒棍棒舞不动,这些也就不提了,可之前行事说话还算有章程,但是你再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连最近的礼仪都被你抛到脑后去了,若早知道你是这样不成器的胚子,当初就不该生你下来!”    成老爷是动了真怒,成栋这个儿子再不讨人喜欢,在他嫁人之前也是他的嫡长子,自己也曾想过待成栋成亲后便给他几个铺子,将来也能养家糊口,自己也算是尽了责任。    但是,成老爷还没来得及准备,成栋就被嫁了出去,成老爷虽然不年轻了,却也没糊涂,府里虽然有继夫人,但是真正掌权的却是王姨娘,这也是他默许的。王姨娘为什么要把成栋嫁出去,他自然也明白,王姨娘自己有儿有女,难免要为自己的子女做打算,他能够体谅王姨娘的想法。    实际上,这也是成老爷自己的想法,成栋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在成栋小的时候他也想过好好培养一下成栋,毕竟是自己的嫡长子,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只可惜,成栋打小就不上进,宁愿玩蛐蛐也不愿意学算盘,一次又一次的让成老爷失望透顶,幸好,王姨娘给自己生的几个儿子都还算不错,也很有天份,成老爷觉得与其把家业交到成栋手上然后被败光,还不如给成栋一些产业将他分出去,然后由庶次子来继承成府。    虽然大楚朝一向重视嫡庶,可自己又不是完全不给成栋产业,且还会给他一份比较可观的产业,想来,就是成栋不服告上官府,自己也是站得住脚的,更何况,子告父要先挨十大板,以成栋打小怕疼的性子,怕是一步都不会往衙门走,所以成老爷从未担心过这个问题。    只是成老爷没想到王姨娘做得比他绝,直接给成栋灌了孕子丸,火速给成栋定下亲事,直接越过他把人给嫁了出去,一副不怎么之前的嫁妆就这么把人给打发了,成老爷还是很恼火的,倒不是说他多重视成栋,而是他很要面子,非常不希望别人说他上赶着巴结李府,为了能够跟李府搭上关系,不惜将自己的嫡长子嫁过去。    为了这事儿,成老爷很是有一阵子没去王姨娘那里,也是存了让王姨娘好好反省反省的意思,王姨娘颇为识趣,在自己重新过去之后,立马便跪地认错,还跟自己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误,成老爷这才原谅王姨娘。    成栋出嫁,成府的一切就都属于王姨娘的儿女,单就这一点,对王姨娘来说就足以让她对成栋下狠手,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对于成老爷的怒火,王姨娘根本就不以为意,她跟了成老爷大半辈子,没人比她更了解成老爷的凉薄,    成老爷并不是怪她把成栋给嫁了出去,而是怪她没给成栋挑一门可以帮助成府的亲事,与其把成栋嫁给李若松,还不如找找其他门路把成栋嫁给更有权势的人,这样,好歹也能给自己添一份助力。    由于成栋定的亲事在当时对成老爷来说毫无益处,成老爷便从来没有过问过,听说成栋高烧不退,也从来没有关心过,就是成栋出嫁当日,成老爷也是淡淡的,没有丝毫不舍,似乎这个儿子是死是活已经与他无关了。    但就在李家二房长子一家过继给长房的消息传出来之后,成老爷的态度就发生了颠覆性的转变,王姨娘心里很清楚,这是因为成栋对他来说有大用处了。    这个认知让王姨娘心里又悔又恨,悔的是自己原本想着让成栋一辈子翻不了身,这才跟刘氏那个贱人一起给成栋说了这么一门亲事,万万没有想到,成栋嫁过去第二天,李国良就被过继给长房了,真的是,气的她两晚上没睡好,恨不能把成栋给掐死了再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    只可惜,现下说什么都已经有点晚了,只能图谋以后,但是,让自己的女儿当妾那是万万不能的,自己就是给人当妾的,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自己的女儿绝对不能走上自己的老路。    53、称呼    成栋看着成老爷怒气冲冲的脸,有些好笑,他自己摆不平李若松就拿自己儿子出气,可真是有出息,关键是这样一个人居然没把家业给败光了,可真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很遗憾,父亲,我不仅被您生下来了,在我生母去世之后居然还一直活到了现在,甚至还嫁人了,所以,不管您有多后悔当年没能弄死我,现在都已经晚了。”成栋淡淡的说道。    还没等成老爷开口,李若松便说道:“栋儿,慎言。”    成栋给了他一个白眼,耸耸肩膀,说道:“行了,行了,知道了,听你的就是了。”    李若松摇摇头,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却又宠溺的笑了一下,说道:“日后不可再如此,若是让外人知晓你不敬生父,可是要挨板子的。”    “没事,该挨板子的人可不是我,放心,我父亲一向疼我,肯定舍不得把我送给官府打板子的,是不是,父亲?”成栋望着成老爷,眼中饱含希冀。    成老爷被成栋和李若松这么一唱一和弄得一口气差点没能喘上来,想要发脾气,成栋说了自己素来疼爱他,不发脾气,自己憋着难受,成老爷狠狠吸了几口气,压下心底的火气,干巴巴的说道:“那是自然。”    成栋闻言,立马给李若松丢了个得意的眼色,似乎在说你瞧,我就说了,我父亲一向疼我来着,你看,果然是真的?    李若松当着所有人的面,伸出手,摸了摸成栋的脑袋,成栋被李若松的动作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整张脸都红透了,李若松胆子也太大了,这么多人,他居然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她不要脸自己还要脸好不好。    “成老爷,今日是小子携夫郎回门的日子,夫郎历来是个爽直的性子,若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还请成老爷大人大量,饶过小子的夫郎,小子保证,回去后定会好好教导于他,若下次再犯,小子定不轻饶,如何?”李若松一脸严肃的说道。    成栋翻了个白眼,装什么大尾巴狼,你就差没说成栋已经嫁给我了,以后生是我李家的人,死是我李家的鬼,就算你是他亲爹也要顾及我们李家的面子,我自己的夫郎我自己会好好教导,至于你这个亲爹就不必多说了,否则你就是小气的人。    李若松嘴里说得再好听,成老爷也不是个傻子,自然也明白李若松的言下之意,这是准备要把成栋跟成府彻底隔开了。    成老爷心里一凛,不行,千万不能让李若松跟自己生分,要知道,自己还有不少事情需要搭上李若松这条线,若是这条线断在自己手里了,后半辈子都难安生。    想到这里,成老爷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说道:“哪里的话,老夫作为成栋的父亲,为子女操心,教导子女知事那是为人父亲的本分,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生分,你啊,就是太过于知礼了,行了,既然你都说了今日是你们小夫夫两个回门的日子,咱们也就不耽搁时间了,先敬茶。”    成老爷知道在成府应该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了,虽然心里有些遗憾却并不担心,李若松嘴巴再厉害,成栋心里在恼恨,也就只能在成府摆摆威风,等到他跟着李若松和成栋去了李家,这两个人不管多有本事都只能忍气吞声的听着,谁让他们辈分最小。    旁边端着茶杯的丫鬟闻言松了一口气,她站在这里已经有半个多时辰了,本来以为新人进门就会用到茶杯的,没想到居然一直说到现在,茶水都要凉了不说,自己的胳膊酸疼酸疼的,托盘都有些抖了,要是再不开始,自己怕是能把盘子直接掉到地上。    李若松看了成栋一眼,恰好成栋也在看他,李若松轻轻点了一下头,成栋示意自己明白,随后,两人从丫鬟那里各拿了一杯茶出来,一起说道:“成老爷请喝茶。”    成老爷差点没一脚踹上去,李若松喊自己成老爷也就算了,成栋居然也喊自己成老爷,这是什么意思,嫁人了就可以连爹都不认了?    “混账东西,你方才是怎么称呼老夫的?”成老爷再也压不住满腔的怒火,大声问道。    成栋一脸茫然的看着成老爷,像是被成老爷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到一般,过来一会儿才回道:“成老爷啊,我既然已经嫁人了,自然是要出嫁从夫的,我夫君喊您成老爷,我作为他的夫郎,难道不是跟着喊成老爷吗?”    成老爷是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骂成栋不该随着自己的夫君喊?说起来是没错,他可以这样骂成栋,但是那就意味着要连李若松也一起骂进去,成老爷自认还不到可以劈头盖脸收拾李若松的时候,所以万万不能把李若松给牵扯进来。    问题是,成栋的话说的非常狠,把成老爷能够想到的客套话都给弄没了,成老爷说什么,说成栋不该出嫁从夫?这是跟礼法叫板,成老爷不敢,那说成栋出嫁了也应该想着娘家而不是只想着夫家?这话一出口,明天出门成老爷就能被那些娶媳妇的人家围起来打死。    成老爷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就算是出嫁从夫,也割不断血肉亲情,你既然是我的儿子,我既然是你的父亲,自然还是要喊我父亲的,这一点,你不否认?”    成栋摇摇头,他倒是想否认,可惜,那是不可能的,“父亲说的是,那这样的话,夫君要怎么喊您呢?”    “若松喊我什么都行,不管喊什么我都高兴。”成老爷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似乎真的是因为李若松成了自己的儿婿才高兴不已的。    “哦,那也就是说我喊我的,我夫君喊我夫君的?”城东追问道。    成老爷正要说是,却突然间想起后面这些话不能说出口,一对夫夫,回门的日子各喊各的,还是经过自己同意的,传出去了能让自己颜面扫地,声名不存。    54、成刘氏    就在成老爷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一直坐在他身边没吭声的继夫人刘氏开口说道:“老爷莫要生气,许是大少爷心中还有怨,觉得我们当日不该将他嫁给李六公子,俗话说得好,不养儿女不知父母恩,大少爷现在年纪还小,待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便会知道当父母有多难,老爷本就是为了他好,就算现在大少爷因为气愤不肯喊人,那也不是要跟老爷断了关系,只是想要老爷的安慰和关心罢了。”    成栋听到这一席话,心里一紧,这帮子姓刘的果然都不太好惹,府里那个老的一肚子坏水,硬是把嫡长子折腾的读不了书习不了武,堂堂李府的大老爷,三十多岁的人,居然一直在几个庄子上忙活,农活干的比读书好的多。    那个小刘氏,他虽然没有打过交道,可就凭她给李若松找的那个夫郎,成栋就知道这人绝对不好惹,原身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几天他没少跟李若松打听,说他是个纨绔子弟都算是夸奖他,这货完全是个搅家精,如果不是原身死了他莫名其妙的穿了过来你,李若松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绝对是水深火热。    但是,老刘氏毕竟年纪大了,又当了老夫人,一辈子里除了年轻的时候被婆婆折腾过一些日子,后面的几十年都是顺风顺水顺心如意,李若松的祖父小妾虽然不少,但是没人能越过李刘氏,所以在心计方面李刘氏算不上厉害。    可眼前这个成刘氏,那么短短的几句话,一句一个陷阱,绝对是厉害人物,说自己有怨故意热成老爷生气,然后重点点出孩子的事情,一方面是警告自己不要太嚣张,子女绝对会成为自己最大的难题,另一方面就是告诉成老爷自己现在还不足为虑,不管李家对自己是什么态度,只要他一日无子,自己在李家就站不稳脚跟,最后一句话则是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把娘家人都给得罪光了,作为出嫁的人,总是要有娘家作为后盾的,一旦自己真的没了娘家的支持,自己决计过不上好日子。    成栋突然有些同情大宅门里面的这些女人们,男人就只有一个,想要过的好,就要千方百计的讨男人欢心,男人不怎么样就算了,一旦男人像那么点样子就会有不止一个女人靠上来,一边要扒着男人,一边要防着女人,怎么想怎么悲催。    成刘氏不好惹,王姨娘有靠山,前者有心计有手段,后者有子女有宠爱,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不过,这些事情跟他成栋没有任何关系,要是原身的亲娘还活着自己没准还要有些顾虑,可原身的亲娘死的骨头渣都不剩了,亲爹又是那么个德行,成家对他而言还不如李家对他的作用大。    成栋瞥了成刘氏一眼没吭声,他毕竟是个大男人,过去几十年自己对女人一向是很有绅士风度的,虽然现在自己成了个双儿,可自己一时半会儿的改不了以前的习惯,就算自己心里很清楚成刘氏对自己不怀好意,却还是下意识的给成刘氏留了面子,没有出口讽刺。    成老爷见成栋不出声,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他以为成栋是被成刘氏说服了,他想到成栋没有出嫁的时候成刘氏对他一向不错,没准成栋对成刘氏也是有好感的,愿意听成刘氏的话,这样也好,只要成栋有个挂心的人就行。    松了一口气是一回事,自己也不能让成栋太过于得意了,“夫人是一片慈母心肠,但是也不能让栋儿受宠而骄,日后你要多劝解劝解才是。”成老爷一边说一边拍了拍成刘氏的手。    成刘氏嗔怪的看了一眼成老爷,似是在责怪他不该当着孩子们的面拍自己的手,那副俏羞模样让成老爷心里动了一下,两个人谁都没有留意,王姨娘手里的帕子都快被自己给撕扯烂了。    55、牌位    李若松不动声色的看着发生在眼前的一切,成栋的沉默让他很意外,这几天成栋的表现一直非常强势,能不吃亏绝不让人占便宜,但是,在面对成刘氏这个人的时候,成栋意外的很给她面子,李若松暗暗记在心里,准备回头问问成栋是怎么回事。    成老爷和成刘氏在上面一唱一和的找了台阶下,不等李若松和成栋再开口,笑眯眯的喝了夫夫两人敬的茶,一人给了一个红封,成栋这段时间收了不少红封,也算小有经验,稍微用手捏了一下,薄薄的一张纸,成栋心里暗喜,又是银票。    在大楚,五十两以下的银钱基本上还是用银锭,五十两以上的银钱则多为银票,名为大楚宝钞,是大楚开国皇帝下令发行的,成栋在听李若松给自己讲解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怀疑过这位开国皇帝会不会是自己的老乡。    倒不是说成栋疑心病重,而是这位开国皇帝很多地方都让成栋觉得非常熟悉,比如,在这位开国皇帝冒出来之前,这块土地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火器,火药的应用虽然非常广泛,但只用于烟花炮竹这一类东西的制作,开国皇帝就是凭借着火器夺得江山。    还有科举制度,在大楚朝立国之前,官员选拔采取的是类似九品中正制的制度,各州府县设立中正官,根据家世、品行来品策人物,然后给这个人定品,推荐给朝廷当官员,算得上是察举制和科举制之间的过渡制度。    大楚朝的开国皇帝登基后,直接推翻了九品中正制,强制推行科举制,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科举制已经稳稳的在大楚朝扎下了根。    这些事情成栋也跟李若松说过,李若松当时并未说什么,回头却抱了不少跟太祖皇帝有关的书籍给成栋,成栋闲着的时候就去翻一翻,书籍不多,内容也不全,成栋用了半下午就把李若松找来的这些书籍翻了个七七八八。    等到书都看完了,成栋意味深长的对李若松说道:“还是你眼光好,以我所见,大楚朝的开国皇帝没准跟我是老乡,他很多言行举止根本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发展规律。”    李若松并没有觉得很奇怪,对他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事儿,不管大楚朝的皇帝是从哪里来的,李若松并不在乎,只要他是个好皇帝,能够让老百姓安居乐业,就算他不是大楚皇朝的血脉又如何。    加上李若松早有怀疑,只是一直找不到人来确认自己的想法便谁都没说,在于成栋聊过之后才算是彻底放了心,他反复叮嘱成栋能不要说开国皇帝的事情就什么都不要说,否则依着现在皇帝的脾气,成栋是完全讨不到好的。    成栋只是不爱跟人打交道,也不喜欢跟人搞什么勾心斗角,他嫌累,可这不代表他傻,经常有人说他属于闷骚型,闷在表面,骚在骨里,看着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计较,其实心里头门清,无伤大雅的小亏成栋都是一笑而过,可要是威胁到成栋的切身利益,那就别谈感情,谈感情伤钱。    所以不需要李若松如临大敌似的反复跟他叮嘱,别说是在这样一个封建制度的地方,哪怕是成栋生活的共和国,批评领导也是要小心翼翼的斟酌用词,否则只能是你自己死的很惨,领导当你面说你性子直是个很优秀的员工,背过身就给你小鞋穿。    成老爷给了银票,正准备让李若松和成栋给成刘氏敬茶的时候,成栋开口说道:“成老爷,儿子想给母亲上柱香。”    成栋的话一出口,别说是成刘氏的脸色变了,成老爷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只不过两个人不舒服的地方不太一样罢了。    成老爷是觉得成栋这个蠢货是越来越不会看人眼色了,早不提晚不提,非要等到该给成刘氏敬茶的时候提这件事,这是什么意思,告诉自己成刘氏不配喝他们夫夫二人敬的茶,还是想说自己不该没有把成何氏的牌位请出来,这哪里是在责怪成刘氏,明明就是在责怪他成则才。    成刘氏脸色不好看则是因为她逢年过节的都要给成何氏执妾礼,哪怕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继室,必须给已经去世的原配嫡妻行妾礼她也难受的厉害,更何况这成府并不是一个风平浪静的地方,而那个成老爷也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只是成刘氏不管再怎么生气,这种时候她也只能一语不发的坐在那里,等着成老爷发话,王姨娘见到成刘氏这幅样子,虽然也很厌恶成何氏,却难免有种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成刘氏越尴尬,她就越高兴,谁说敌人的敌人就是友人,对她王姨娘来说,所有跟她一起侍候一个男人的人全部都是敌人。    成老爷有心拒绝成栋的要求,却不知从何拒绝起,按照习俗,成栋在成亲的时候,其生母的牌位确实是应该放在主位上的,毕竟成何氏是成老爷的原配嫡妻,更是成栋这个嫡长子的身生母亲,成栋和李若松敬茶也好,磕头也罢,都应该对着生母排位。    只是成老爷一向不喜成何氏,哪怕成何氏死了他也还是不喜成何氏,只觉得成何氏的死给自己添了麻烦,他并不想太早续娶,因为不知道再进门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当家主母,一个不慎娶妻娶的不贤,成家那点家业可就危险了。    见成老爷一直抚着胡须不说话,成栋连忙问道:“可是母亲的牌位出了什么问题?”说完成栋一脸委屈的看着成老爷。    成老爷额角青筋直跳,成栋真的是该好好收拾收拾了,成何氏的牌位供在成家祠堂里,成何氏的牌位能出什么问题,张口就是出问题了,这是希望他成家祠堂出事不成?果然是狗肉上不了台面,就知道这个蠢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没事,当然没事,老夫就是在想该领你二人去祠堂祭拜,还是将牌位请过来,只是。。。。。。”成老爷辩解道,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若松给打断了。    “成老爷,容小子直言,按规矩,在我跟我夫郎回门之前,母亲的牌位就应该已经放在主位上了,只是不知现下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成府也是咱们松江府的望族,在这上面出了差错,只怕外面的人会不好想。”李若松非常诚恳的说道。    56、挤兑    成栋发现李若松这个人很有趣,越是肚子里的坏水往外冒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越诚恳,越发显得人畜无害,就像方才他说的那些话,听起来句句都是为了成府考虑,细想想字字都是打脸。    按规矩该摆放成栋生母牌位,成府没有摆,言下之意就是说成府不讲规矩,自诩大户人家却没个大户人家的章程,就更不用提什么望族了,越是望族越是重规矩,另外,李若松最后一句话说的很有水平。    若是出了差错外面的人不好想,成府的事情外面的人怎么会知道,成府的下人们自是没有胆子在外面说主家坏话的,那就是可能是在场的李府的人不慎说出去的,这是告诉成老爷如果不按照规矩来,传出了什么不好的话你可别怪我们李府的人不给你们面子。    成栋越发觉得李若松很合自己的胃口,平日里不惹事,但是真到了紧要关头也不怕事,有风骨,有气节,有分寸,有手腕,更关键的是,这人跟自己一样,护短,自己家里人再不好,外人不能说,哪怕是血亲也不能任意欺辱。    要不是场合不对,成栋能抱着李若松亲两口,这样的男人哪怕是在现代都不好找,更何况是在这个盲婚哑嫁的古代,现在看来,自己的运气是挺不错的,虽然自己的身份有点小尴尬,可能碰到这样一个人跟自己相守一生,成栋觉得不算太亏。    成老爷像是没有听懂李若松话里的机锋,笑呵呵的说道:“瞧这话说的,也太见外了,老夫本是想着带你夫夫二人前往祠堂给栋儿娘上柱香,顺带的也给成家的祖宗们看看新姑爷,既然你们夫夫二人现下提了出来,老夫自是没有不允的,松儿,去,请元夫人的牌位过来。”    被称为松儿的丫鬟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成栋见有人去请牌位了,才开口说道:“成老爷莫怪,若松这人一向是个直性子,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人并没有什么坏心,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成老爷多包涵。”    成老爷一听成栋的话,又是一肚子火气,再生气,还是要耐着性子同成栋说话,“人都说儿大不由娘,瞧瞧,这老话说得可不就是真的,以前未出嫁的时候,总是跟在我身后,爹长爹短的,嫁人了就是外人了,连爹都不喊了。    不过,这也不怪你,嫁出去的孩子泼出去的水,你这样做也是为了能够在李家过安稳日子,爹都明白,夫家满意了你的日子才能过的好,当爹当娘的,只要孩子能够过上好日子,有什么委屈不能吞的。    至于其他的,为父也不多说,你好自为之,只一点,日后得空了多回家里坐坐,看看你爹和你那些弟弟妹妹们。”    成老爷说的一脸无奈,连眼神都很黯然,要不是成栋很清楚成老爷凉薄的天性,搞不好真的会被成老爷给打动,可惜了,若是一开始成老爷就打感情牌,给自己来这么一手,没准自己还会上当,只是在见识到成老爷的势利和凉薄之后,成栋就是相信母猪能上树也不会觉得成老爷的话靠得住。    可笑成老爷还一直以为自己是之前的那个成栋,怕是还在想着怎么样才能从这个儿子身上捞到好处,成栋瞧不起成老爷的为人,却也不会傻到在脸上表现出来,当下便笑眯眯的回道:“成老爷说的是,小子牢记在心。”    成老爷只觉得自己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成栋不接招,他这戏就唱不下去,更可恶的是成栋连回应都没有,让成老爷觉得非常愤怒。    李若松含笑瞥了成栋一眼,他就担心成栋会被成老爷给骗了,才会事事冲在前头,现在看来,成栋也就在自己面前偶尔会犯傻,碰到其他人,尤其是对他不怀好意的人,可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的,这样自己也就能放心不少,只要成栋不拖自己后腿,自己就能腾出手来为自己这一大家子人好好谋划谋划,显然,在李若松心里,成府是个会给自己拖后腿的大麻烦。    正堂里几个人聊了几句之后就无话可说了,成老爷几次想挑起话头,都被成栋或者李若松三言两语堵得说不出话,成老爷本就要脸面,被两个小辈子,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样挤兑,也就没了说话的兴致。    成老爷不开口,成刘氏自然也不会当这个出头椽子,至于王姨娘,她倒是想说话,只可惜在这种场合里,一个妾是不能随意开口的,场面一下有些冷了起来。    57、情面    就在气氛越来越僵的时候,松儿带着人捧着成栋生母成何氏的牌位走了进来,成老爷见牌位来了,便说道:“快,将何氏的牌位放在主位上。”    成刘氏的脸色一下变白了,她现在坐着的就是主位,如果何氏的牌位要放在主位上,她要往哪里坐?    成老爷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事情,他略微沉吟一下,说道:“刘氏,你坐到下首去,王姨娘,你换一个位置,往后面坐,成管家,去,再准备两个红封。”    成管家躬身,转身去账房支银子,成老爷没说准备多少,成管家心里有数,成老爷给的红封里面没人装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成何氏作为当家主母,虽然已经过世多年,身份却不会发生变化,又是成栋的生母,自然也是包一个百辆白银的银票。    何氏的牌位被放在之前刘氏坐的地方,当然不是让在座位上,而是放在桌子上,刘氏则坐到了王姨娘方才坐的地方,王姨娘往旁边挪了一下,后面的姨娘们也都依次挪了地方,最后面的一位姨娘没了位置,幸好丫鬟们动作还算快,立马从旁边的耳房搬了一把椅子出来,这才没让那位姨娘站着。    成管家动作很快,正堂里面位置刚刚换好,他已经拿着两个红封回来了,成老爷从成管家手里接过红封,说道:“新人茶你们就不用敬了,这是你们母亲给你们的红封,你二人日后当相互扶持,夫夫本是一体,切不可因小事起争执,过日子是经不起磋磨的,遇事多想想对方,知道吗?”    这话是成老爷代成何氏说的,成栋和李若松态度恭敬了不少,规规矩矩的接过红封,同声说道:“谨遵母亲教诲。”    这声母亲喊的非常诚心,成老爷只以为是两个人尊重死者,所以并未介意他二人称呼成何氏母亲,却只称呼他为成老爷的事情,再说了,李若松和成栋既然肯喊成何氏为母亲,他作为成何氏的夫君,自然就是二人的父亲,成老爷最担心的就是两个人不肯与他们成家有任何的联系,现下有个成何氏让二人很是尊敬,成老爷反而放心不少。    “何氏已经拜过了,刘氏既是栋儿的继母,又是松儿的表姨母,你二人也该给刘氏敬个茶才是。”因着成栋和李若松对成何氏的称呼,成老爷打蛇随棍上的改了对二人的称呼,李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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