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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要说: 黑昭退场,白昭回来了。补个中秋的小剧场。假设那会有吃月饼的习俗哈。中秋节到了。燕昭一时兴起,下厨做了几个月饼端给众人吃。接下来就到了众人选择的时间。戏志才环顾了一圈,笑眯眯的选了个月饼吃了起来,他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微笑直到吃完,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示意众人跟上。荀彧见状,闭着眼睛拿了一个吃了起来,曹昂和赵云也纷纷拿了一个。郭嘉慎重的观察了一圈众人的神情,随即放下心来,也拿了一个。然而吃到嘴里之后,他的表情便不对了。“奉孝似乎有话要说?”戏志才优哉游哉地问道。“你们是什么味的?”郭嘉从牙缝里冒出话来说道。“豆沙。”“莲蓉。”“奶黄。”“黑芝麻。”郭嘉的脸色更差了。“看来奉孝吃到的跟我们吃的大不相同的。”戏志才见状说道。“不知是何口味?”郭嘉不言,将手中月饼亮了出来。是五仁。“啊……”燕昭接过来吃了几口,“我倒挺喜欢这个味的,先生?先生?你怎么脸红了?” 三十六 说完之后, 燕昭这才真正倒了下去。怨气果如戏志才所想,从她身上飞出。黑气散逸,她身上的玄甲也碎裂开来, 化为粉末, 露出里面的布衣。没有了铠甲的掩盖, 留下的伤痕更加触目惊心。 伤势很重,然而却并不致死, 这是戏志才等人商讨推测出来的结果,计划完美执行,毫无偏差,然而—— 【先生惊才绝艳,在下输了, 任凭处置。】 哈哈……在这场局中,谁又赢了呢? 戏志才心中大恸, 多种情绪冲击之下, 竟也吐了一口血, 与燕昭一同倒在地上。 天地不仁, 万物皆为其刍狗。生杀予夺灭均在转念间,盛衰不分黑白, 破灭不辨善恶, 得势者赢,失势者输,天地之道,大抵莫过如此。 请问军师, 那人之道为何?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故仁者得人心,好战者恒失之。 我苍云建立至今,自认无愧于朝廷百姓,亦遭背叛而流溃在外,天地之道如此,常年隐蔽于地下,不为人所知,仅为战斗防守之用,亦不符人之道……敢问军师,若如此,苍云之道为何? 苍云之道么……阿昭,这便要看你自己如何去走了,苍云之道并非天地之道,也非人之道,只有我们可以走出来,我们,既是苍云之道本身。 …… 所以,我没错。 我也,不会有错。 即使将山贼完全打退,然而女孩并没得到任何善意,她的身影依旧寂寥,孤独的走在离开稻香村的路上。 燕昭仿佛做了一个十分悠久的梦。 事实上,在见到郭嘉中箭之后,她的记忆就没剩多少了。 然而在她醒来的时候,却愕然的发现—— 坑爹啊,我怎么成重伤的状态了? 玩过剑三的都知道,其实在剑三里面,玩家是不会真正死亡的,就算血量被耗尽,也只是【该玩家已重伤,得饶人处且饶人。】 燕昭便是这种状态。 然而她就算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为什么自己会是这么一个状态。 看着系统给她的回城还是原地起的两个选项,她无言了半晌,出于省钱的小市民心理,她选了回城。 在点下去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由于从来没重伤过,她还不知道自己会回到哪里啊啊啊啊! 万一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办! 然而燕昭是一个想到就会行动的人,所以她在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就已经点了下去—— 回城复活了。 眼睛一睁一闭之间,她便‘活’了过来。 复活过来之后默认是半血,她顾不上打量周围的环境,便先打坐起来。 哎,没奶妈的日子真难过啊。她万分惆怅的怨念道。 血满了之后,她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发现损坏的也很严重。不禁又叹了口气。 这下又得找铁匠铺了吗……虽然对系统不怎么感兴趣,不过她对于修装备还是很关注的,所以在东郡寻摸了许久,总算发现在铁匠铺就能修好装备。 只不过这个钱嘛……哎,就不提了。 当时修完装备的燕昭看到金额,只觉得两眼一黑,几欲昏倒。 再怎么下去,自己估计会因为修装备而倾家荡产。思及此,燕昭仿佛西北老农那般蹲在地上,一脸愁苦,就差没夹根烟了。 一味长吁短叹也没有办法,她抬头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回城回到了郭嘉的家里。 噢,不对,是一开始郭嘉选地方,然后自己难得土豪一次买下来的宅子里。 诶诶诶,这就是我的复活点?噫,感觉还不错? 燕昭站起来,正当她准备四处走走看看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阵声音,她吓了一跳,立刻躲起来,想听听看是个什么情况。 她在这边倒是悠哉,却完全没想到因为她的忽然消失,令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诸人又成了一团乱。 黑山军有赵云带人接管尚还好说,戏志才吐血尚未醒,昏迷的燕昭忽然消失不见,荀彧本就忙于收编黑山之后的种种事宜已经焦头烂额,又听到这个消息,几欲也像戏志才那样昏过去算了。 “奉孝呢?”他想到了这个问题,问道。 “回大人,他听到消息之后就直接出去找了,半途被赵统领敲晕,我们刚把他送回家。” “子龙做得好。”荀彧点点头,说道,“你们也休息下。”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真是多事之秋。 人嘛,都是八卦的,将郭嘉送过去的人三言两语便让燕昭听了个大概。 啥?!我是原地消失的?!!卧槽!燕昭只觉得大事不好,等人走了之后,便悄悄地走到郭嘉身边,看到郭嘉比记忆中瘦了一大圈之后,不禁吓了一跳。 她并没有这几日的记忆,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转眼的事情,郭嘉便发生了如许变化,从正常的体型变得如此消瘦憔悴……到底发生什么了? 即使被敲晕了过去,郭嘉在昏迷中也并不安稳,皱着眉,似乎被梦魇着了一般,在莫须有的情境中挣扎。 燕昭也是如此认为的,因此她决定叫醒郭嘉。 “先生,先生?”她轻轻唤道。 然而传到郭嘉耳中却不是这样。 身上中了一箭,其实他并未彻底失去意识,在昏昏沉沉之中,他朦胧间记得有人将他扶起靠着墙,接着帮他处理伤口。 “奉孝!……还好,没伤到骨头,忍忍,我给你拔箭。” 那人好像是燕昭,又好像不是,跟记忆中的相比少了几分温度,多了几分血气和死亡的味道,冷冽肃杀,然而却又伴随着温柔。 然后箭矢拔.出—— 被记忆中的疼痛所刺激,他猛然从梦中惊醒,愣愣地看着眼前活生生的燕昭,恍然之间以为自己仍在梦中。 “先生您醒啦!”燕昭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太好了,是做了什么噩梦吗?” “……”郭嘉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燕昭。 “先生?”燕昭不明所以,她伸出手,替郭嘉擦去脸上的汗珠,说道,“我看你好像做噩梦就把你叫醒了……先生?” 郭嘉缓缓伸出手,用没受伤的那只抚上了燕昭的脸。 “诶?”燕昭被他弄得莫名其妙,眨了眨眼睛,眼睫毛在郭嘉的掌心里扫了扫,痒痒的,郭嘉忽然醒过来,眯着眼睛拉扯着燕昭的脸。 “!”忽然被捏脸,燕昭吃痛,“先生……唔……做啥啦……”虽然嘴上在抱怨,然而她却没怎么抵抗,一如既往的被郭嘉肆意揉圆搓扁。 “哼。”郭嘉面无表情地□□着她的脸,捏了个爽之后才松开手,在她呲牙咧嘴的揉脸的时候开口道,“我肩上中了一箭。” “现在呢?好点了吗?”燕昭果然如他所料,着急地问道。 “……还是很疼。”郭嘉撇开眼睛低声说道。他的声音比起往常多了几分沉静,知道她被怨气控制之后的担忧,重伤之后的心疼,以及消失之后的紧张,种种情绪夹杂之下终于令他失去了一贯的从容不迫,说出了这句仿佛在抱怨又像在撒娇一般的话。 郭嘉这段时间没怎么好好休息,身上的衣服宽松了不少,比起之前越发的单薄了,纵使如此,周身气度依旧分毫未减,仿佛青竹一般俊秀清雅,只是比平时更多了一份令人心疼的安静,平常明亮的眼眸中也多了一分黯沉。燕昭看着他这副憔悴的模样,只觉得心中像是被什么狠狠揪起一般,情不自禁地向他靠近,握住他的手,声音也变的低柔,“先生……” 她的声音仿佛某种邀请一般,郭嘉毫不客气的将额头抵在她的肩上,连日来的疲惫再度袭来,他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纵然伤势比他重的多,然而此时本该奄奄一息的燕昭却像没事人一样坐在他身边,身上的温度也一如既往,充满着生命的活力与朝气。 是了,他想起了那时的燕昭,她身上虽然也有着同样的温度,不过却没有现在的朝气和活力,而是充斥着一种静寂的悲伤与绝望。 “先生,这样好点了吗?”燕昭问道。 “嗯。”郭嘉含糊的应了一声。然后说道,“阿昭。” “嗯。”燕昭点了点头。 “你可能不记得了,”郭嘉的语气恢复了以往的悠然,他慢悠悠地说道,“不过我之前见你的时候,你还是昏迷着,一副离死不远的模样。” “是啊。”燕昭点点头,自己之前确实是重伤来着……着……噫! “所以,”郭嘉反握住了她的手,似笑非笑地说道,“你现在这般,又是怎么回事?” “这,这个……”燕昭心虚起来,顾左右而言他,“怎么说呢……” “就算我可能看错了,”郭嘉甚至有点想笑,他大半个重心都放在燕昭身上,继续有气无力的调戏燕昭道。“然而当时你可是被赵弟于众目睽睽之下抱进府里的,众口难遮,你又要怎么办呢?” “哇啊!”燕昭欲哭无泪,“还请先生指条路给我。”这可怎么办,她不会被当成妖怪! “哼,”郭嘉从她身上汲取着温度,然后说道,“我也不问你是怎么到我这里来的……我也不想知道,不过你既然到这里来了,”他顿了顿,说道,“少不得,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让你在这里躲一躲了。” “诶!是哦!”燕昭豁然开朗,“多谢先生~”然后她话锋忽然一转,“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这段时间,辛苦先生了,所以,就让我像这样陪先生一会。” 看来真不是个傻瓜。这是郭嘉在沉沉睡去之前最后一个念头。作者有话要说: _(:з」∠)_哇我真的不擅长写感情戏……以及。正式说明一下。本文男主是郭嘉。无论哪个女主都不会和他以外的人CP。无论是哪个昭,对戏爹都是亲人+人生导师的感情。戏爹是昭妹除了郭嘉和赵云以外最重要的人,是师长,友人,亲人,唯独不是爱人。戏爹对黑昭也许觉得有趣,也许觉得可爱,并没有喜欢的感情,因为他眼中自始至终看的都是黑昭跟白昭类似的部分,他本就厌恶以杀止杀,怎么会喜欢让血漫了半个东郡的黑昭,如果没看到黑昭身上与白昭相似的部分,他不会有一点怜惜。后来之所以问白昭那个问题,也只是为了确定在跟黑昭相处的时间,没有一刻是白昭罢了。自始至终,他为的都是白昭,郭嘉也是。如果黑昭没有变回白昭,郭嘉会陪她去死,戏爹也会。黑昭叫戏爹先生,因为本来白昭也把他当导师,叫郭嘉奉孝,因为白昭暗恋郭嘉,不敢叫出来,只能心里偷偷唤这个名字。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请不要拆CP。 三十七 这一觉睡得很是踏实, 郭嘉醒来之后,发现燕昭仍然在他身边守着。 “先生,好点了么?”燕昭问道。 “嗯……”良好的睡眠令他的精神体力等等都恢复了许多, 他问道, “我睡了多久了?” “大约半天左右。”燕昭说道, “先生,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终于想起来问了?”郭嘉闻言, 凉凉地扫了她一眼,说道。“你还记得多少?” “在看到先生中箭之后,那之后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燕昭说道,“虽然对我来说只是睡了一觉……然而对先生来说,想必不止如此?” “……”郭嘉顿了顿, 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先生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 ”燕昭说道, “我的伤是怎么来的?” “自然是被箭射中的。”郭嘉说道。 “如何被射中?”燕昭又问道。 “阿昭, ”郭嘉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说道,“之前在颍川时, 那头异兽……你对它有什么了解?” “大约是某种……存在?”燕昭硬生生的把boss这个词咽了下去, 说道。 “在你从赵弟家里醒来前,你可有什么印象?”郭嘉继续问道。 “并无印象。”燕昭说道。 “……”郭嘉长长的叹了口气,“阿昭,我接下来说的事情, 你冷静些听我说。” “嗯。”燕昭点了点头。 “那兽其实并不是兽,”郭嘉说道,“而是某种‘气’,约莫是怨气,你被它控制,性情大变,转身投了敌。” “诶!”燕昭吓呆了,“啥!我竟然做过这种事!” “……”郭嘉无言地点点头。 “我怎么会……”燕昭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呢?” “然后我和戏公联手布局,把你揍了一顿。”郭嘉悠悠地说道,“还好醒的是你。” 所以是如果醒来的不是她,大概自己又会被揍一顿么?!燕昭不禁抖了抖。 “怎么怕成那个样子,”虽然原意是想吓吓她,可是见她真被自己吓着了,郭嘉又有些不忍心了。“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么?” “哎,毕竟我可没有先生你们那样的脑子,”燕昭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愁苦地说道,“同出颍川,大概只有我是个奇葩。” 也对,郭嘉想了想自己的同乡,颍川向来出奇士,都是一群脑子十分好使的家伙,哪个不是一肚子黑水,倒是像燕昭这样光明磊落老实忠厚的武将角色……几乎没有。 “这也是特色了。”郭嘉难得安慰道。 “说起来,”燕昭问道,“我被控制那会,难道是先生把我带回来的么?” “……”郭嘉眼神一黯,苦笑道,“我倒希望是我。” “太好了。”燕昭松了口气,“先生这等伤势,我真怕先生乱跑。”这里可是古代,若是伤口感染,郭嘉的胳膊只怕就废了。 “所以有人代我去了。”郭嘉看着他,眼神幽暗,“你猜是谁?” “是……舅父?”燕昭愣了愣,着急起来,“你们这也……”她在房间里急的团团转,“我当时被怨气所控,万一伤到你们怎么办,舅父呢?舅父受伤了吗?” “这么担心,何不去自己看看他?”郭嘉弯起嘴角说道。 “诶?可是我……”燕昭忽然有些踌躇,她有些期期艾艾地看着郭嘉,“我……” “你什么?”郭嘉挑眉问道。 “先生没事,我真的觉得太好了。”燕昭走上前抱了他一下,在他耳边迅速的说完就跑,郭嘉只来得及看到她通红的耳朵,随即便不见踪影。 “……笨蛋。”郭嘉呆了呆,捂住脸,笑叹道。 燕昭避过众人耳目,悄悄的来到戏志才的家里,轻车熟路的来到中庭,没走几步便发现目标人物坐在走廊上出神。 “舅父?”燕昭唤道。 “阿昭?”戏志才闻声看去,清浅的笑了笑,“你好了啊。” “嗯。”燕昭点点头,“舅父呢?可有受伤?” “谁知道呢。”戏志才揉了揉眉心,说道,“哎,只不过……咳咳!”话未说完,他便咳了起来。 “没事……”燕昭立刻便凑了上来,“大夫有交代过什么吗?要不要回屋休息下?” “哎,明明劳心劳力把你带回来的是我,”戏志才幽幽地说道,“可是一醒来却见不到人……哎……” “这……”燕昭的良心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舅父……抱歉……”她低落地说道。“我一时手贱就……”她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手贱?”戏志才一向擅长抓重点。 “啊……不……那个……”燕昭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释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碰到……”她手足无措地说道。“所以……” 戏志才一愣,眼神黯淡下来,忽然又开始咳。 “舅父?我们还是进屋。”燕昭握了握他冰凉的手,不容置疑的便把戏志才带到了屋子里,按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坐在他身边。 “你们真是太胡闹了,”燕昭严肃的批评道,“怎么能这样呢,我当时多危险,别人不知道,你们还不知道吗?” “阿昭,”戏志才说道,“我想说个故事。” “说。”燕昭叹了口气,说道。 “有这么一个女孩,”戏志才说道,“师门被戮,家园被毁,使命未竟,然后她走上了一条不是杀死他人,就是被他人杀死的道路。” “这样啊。”燕昭说道,“先生是想说如果换做是我会如何吗?” “会如何呢?”戏志才看着她问道。 “没有答案。”燕昭平静地说道,“因为我不是她,不能理解她的感受……”话说到一半,她忽然发现,之前那种做出不符合人设就会突然无力的感觉没有了,于是她胆子更大了些,说道,“不过我却知道,如果换成现在的我去经历这些的话,即使遭遇凄惨,我也不会去肆意伤害他人。” 毕竟她不是那个在雁门长大的燕昭,而是一个从遥远未来穿越过来,在和平的年代中长大成人的现代人。 “冤冤相报何时了,”燕昭说道,“被背叛也好,失去家园也罢……倒不如说正因为如此,本来就承受着比别人要更深重的痛苦,那么,为什么不能好好活着呢?正因为背负着这样的过去,所以更加不能耽于过去之中,反而要将一切背负起来,过的比之前更好才是,毕竟,若是有人能舍身将我救下,那他也一定不会想看我沉溺于仇恨之中。啊,简单的来说我是遇到问题能不动手就不动手的那一派啦。”她挠了挠后脑勺说道。“不过呢,”她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说道,“若是有人动我所爱之人,令他受伤落泪的话……”她的语气忽然又变得轻快起来,“那我也只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那些人千倍百倍偿还就是了。” 戏志才一惊,“阿昭?” “啊哈哈,”燕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吓到舅父了吗?抱歉啦,不惹我的话我脾气还是很好的。”然后她感叹道,“不过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就没遇到过什么事,所以先生中箭的时候真是吓到我了,当时想着让他们血债血偿……其实我可害怕了,因为若是先生死了的话,杀再多人也救不回来呀。”她轻轻地说道。 原来如此。戏志才恍然大悟,然后笑了出来,“哈哈哈哈……” “嗯?”燕昭不解的看着他。 “没事。”戏志才抚了抚胸口,说道,“阿昭,凑近些。” “诶?好啊。”燕昭往他那边又靠了靠。 戏志才端详着她,之前那双暗红如血般的眼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最为熟悉的一双眼睛,漆黑如墨,却在昏暗的室内灿若明星。 “怎么了吗?”燕昭有些不解,怎么在她失去意识之后,他们的态度都如此奇怪? “阿昭,”戏志才忽然问道,“那天我在酒窖里问你的问题,你现在可有了答案?” 问题?燕昭很快便想了起来。 “我曾经不知道我是谁。”燕昭说道,“我也无所谓我是谁……然而,”她的目光清澈平和,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现在不同,我想做平定天下之刃,终结所有颠沛流离,为我至亲至爱之人呈上一片盛世太平。” 阳光熹微,朦胧的照在女孩身上,在她背后的暗影中仿佛有着另一个重影一般一闪而过,随即消失不见。 “哈,”戏志才呼出一口气,心上重担陡然一轻,然而又觉得她实在天真,好笑道,“那我就等着了,可不要让我失望啊,阿昭。” 等一切尘埃落定时,已经到冬天了。 荀彧将这里发生的事上报给曹操之后,那边很快下来了提拔赵云的命令,受封虎贲中郎将,这期间他与荀彧一同守城,收获不少名望,作为起步实在再好不过。 曹操前方大破青州,获降卒三十余万,人口百余万,后方又大破黑山军,再度收编精兵数万,人口五十万,得到赵云张燕两员大将,一时之间意气风发,风头无两。 不久之后,袁术联同朝廷任命的兖州刺史金尚挥军攻击兖州,屯军于封丘,跟曹军势同水火,不日便有一场大战来袭。 有战,则便有谋士武将的用武之地,赵云已经被调去前线,戏志才亦然。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物即将出场w 三十八 燕昭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两头跑的日子。 戏志才吐了血, 郭嘉中了箭,两人一个伤在内,一个伤在外, 表面上没事, 实际都不好过, 尤其是郭嘉,要不是中了一箭险些丧命, 几度在鬼门关上流连,说话动脑都吃力,否则又怎会让戏志才代自己去唤回燕昭,自己待在东郡? 他素来是个自持骄傲的人,便是担忧燕昭, 也很少明白将感情表露在外,此番他想出主意, 拟定办法, 却因为身体缘故不得不假手他人, 比起身上的伤口, 心里也不会比亲自把燕昭逼到重伤濒死而吐血的戏志才好多少。 总而言之,两个都不好。而且他们又没有系统自带的打坐功能, 只能一点点慢慢的养着, 所以到后来反倒是受伤最重的燕昭马不停蹄地照顾他们。 还好有系统,还好有轻功。燕昭深深地叹了口气,要不是没有系统开挂,她还真忙不过来。 然后她往门口的台阶上一坐, 把脸一捧,一脸愁苦的长吁短叹起来。 “哟,这是又被欺负了?”曹昂一来便看到燕昭浑身笼罩着阴云,坐在门口发呆。 “哎……”燕昭长长的叹了口气,对着曹昂大倒苦水,“你说话都是人讲的,怎么我有时候就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呢?字还是那个字,句还是那个句,但是组合在一起我就完全听不懂了,”她深深的捂脸叹息道,“你说他们每回都这么说话不累吗。” ……这个嘛。曹昂叹了口气,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 “等等,”燕昭猛然抬头,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该不会在想,是我太蠢所以没听出来?” “没有没有。”曹昂立刻说道。“我怎么会这么想阿昭呢。” “……”燕昭托着下巴看着他,满眼都写着怀疑,“无事不登三宝殿,曹大公子今儿怎么得闲过来了?”她说话越是一本正经,便越代表她心情不好。 深深的领会了这一点的曹昂闻弦音而知雅意,立刻讨好地说道,“这不是许久没见过你了吗,就叙叙旧,没什么大不了的。” “哎,也别瞒我啦,”燕昭双手枕在脑后,像个纨绔子弟一样翘着二郎腿,说道,“舅父身体刚好一点,怕是又要被令尊拎去帮他出主意了,只是这回我可去不了。”她皱着脸说道,“或者我可以偷偷跟去。” 曹昂叹了口气,难得正经地说道,“见到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燕昭,我也就放心了。” “噗,不然还是什么?”燕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对你之前失去意识之后发生的事情不感兴趣吗?”曹昂问道。他虽然没有亲眼见到燕昭黑化开杀的样子,不过也见过那血漫东郡的场景,真正体会到燕昭当时微恼时在他面前劈出的那两刀意味着什么。 “啊这个啊,”燕昭挠了挠后脑勺,“舅父和先生都对此事绝口不提……应该是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不知道好了。” “你就没一点点好奇?”曹昂吃惊地说道。 燕昭怎么可能不好奇,她也是个正常人,况且血漫东郡这种事,到现在还是东郡百姓的饭后谈资,她耳朵又没聋,早就听到了好吗? 她又不傻,有这个能力做出这种事又是那一身形貌的,除了她之外还会有谁?如果不是这样重大的事情,家里那两个又怎么会讳莫如深,从不向自己提起? 面对戏志才的旁敲侧击,燕昭表面上一如以前一般光明磊落,然而心思却有了几分改变。 就算不知道三国史,她也知道东郡这场祸事,来的实在不同寻常,黄巾也就罢了,何以又惹出黑山军?其他不论,只怕便是她这么一个无知无觉的蝴蝶惹出来的祸。有一就有二,再这样下去,她还会惹出什么乱子?如今戏志才和郭嘉还可为她端着,以后呢? 太危险了。 虽然平时看上去有些咋咋呼呼的,然而在正事上,燕昭却是个沉稳的人,她敢闯,敢冲,却也守得住本心,不因一时失势而丧气,也不因一时的胜利而得意,正因如此,她才能在竞技场上无视装备差距,一直以弱胜强。在她还没穿越过来的时候,她师父跟她切磋几次后评价她打的好是好,然而少了几分血性,冲是冲了,然而冲的还不够狠。 燕昭回味了一下他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便抱着这样的心态去打了一回战场,轻松便拿了全场人头第一。 做人嘛,合该也是这个理儿,该怂的时候必须怂,不该忍的时候也别忍。 燕昭一点都不喜欢不受控制的事情。 那异兽有多危险,她知道,然而那异兽还会控制她,她不知道。 被控制的时候一点记忆都没有,她的言行举止完全不受她自己控制。呵,这种事有一次就够了,怎么还可能会有第二次? 燕昭想过隐遁山林之中,从此不再出现在人世,便是一个人孤独终老,也比这样时刻担忧着变成另一个人的好。 也许正是料到燕昭的退隐之意,戏志才和郭嘉像是约好了一样同时变得‘身娇体软’起来,嘛不过他们本来身体就不太好,本色出演罢了。 做的这么明显,要是燕昭再看不出来,可真应该去找个大夫治治眼睛了。 所以没办法,她只得绝了退隐的念头,继续待了下来。 “好奇如何,不好奇又如何?”燕昭噙着一丝笑,笑容有些冷,“横竖是我不记得,也不是我做下的事,我知道又有何用?” 她看着曹昂欲言又止的神情,叹了口气,“放心,我真的没有那时的记忆,如果那时真是我,我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那你打算怎么做?”曹昂忽然问道。 “谁知道呢,”燕昭耸了耸肩,“毕竟现在心境情景都不一样,假设的结果对过去的事情,没什么意义。”她站起来,忽然有些感慨,“我以前对这乱世没什么感觉,直到看到至亲之人在我面前倒下之后,才终于觉得不对。” “是啊。”曹昂感同身受的点点头,他生母已死,丁氏一手将他养大,曹操现在还不是未来那个风头正盛的曹丞相,他跟着母亲一路和曹操一路颠沛流离,在这边养尊处优了大半年,要不是忽然来了这么一出,他也不会想起以前的日子。 “所以,要结束这个乱世。”燕昭说道,“既然回避不了,那只能去面对它。” “真的能吗?”曹昂见过不少流亡的难民,见过不少路边的饿殍,这个世道太艰难了,艰难到太平盛世仿佛如梦境般遥远。 “可以的。”燕昭点了点头,她回想起自己生活的时代,说道,“虽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过这件事,如果你不来做,我不来做,大家都等着别人来做,那又有何人会做?” “不过,”曹昂委婉的提醒她,“你忘了,戏公还是不让你上战场。” 燕昭的神情顿时萎靡。“是啊……”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感觉我骨头都要生锈了。” 虽然只去过了一次战场,虽然还捅了个娄子,不过燕昭实在是太闲了,闲的她都开始想念那种千钧一发的逼命感,那种感觉就跟她装分六千八打八千六的对手时一样,既紧张又刺激,以弱打强,输了不丢人,赢了也痛快。 这也是燕昭一直埋藏在骨子里的一种傲气。 哪里又有什么只有男人能掌控的天下了,她不仅要做到,而且还要以明显的劣势来做到,只有这样,才会让那些人无话可说,只能乖乖服气。 “总有机会的,”曹昂安慰道,“大不了等我做了将军,可以勉为其难让你当个小兵什么的。” “啧。”燕昭哼了一声,“等到那一天,我怕是都能嫁人了。” “其实你现在差不多就能嫁了。”曹昂真心实意地说道。 “啊?噢,对哦。”燕昭想了想,点头道。“我好像也有十五六岁了。” 毕竟剑三的萝莉体型有成熟也有清纯的,实在不好确定岁数,不过十五六岁,放在古代已经不算小了。 “你没行过及笄礼么?”曹昂震惊了,他看燕昭行为谈吐,不像是小门小户出身,便跟其他人一样以为是某个世家大族,礼仪什么的也就算了,及笄礼总不该少? “没啊,”燕昭十分坦然地说道,“毕竟我还小的时候我家里就死光了。” “……抱歉。”曹昂说道。 “没事。”燕昭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其实真的过了很久了,所以你也不必愧疚,过往之日不可追,过好当下即可。……嗯?”她警觉地站起来。皱眉道,“有点不对。” 平静的东郡再度传来喧嚣,只是那喧嚣却不是打仗的。 “……我先回府。”曹昂也有了不祥的预感,急匆匆地走了。 燕昭心情没来由的沉重了起来,她隐隐的感到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了。 果然,没过多久,便从前边传来了消息。 曹操的父亲曹嵩,在投奔儿子的路上,被陶谦派兵杀害了! 如果说之前扫除黄巾是满腔热血,帮助袁绍是盟友之谊,那么现在老父不幸惨死,却令曹操气疯了。 军阀相争,有什么仇恨大可直接冲他自己来,他的老父一没官位,二没兵权,只不过是来投奔亲人而已,便合该惨死么?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下个副本了。昭妹这章还在抱怨闲的蛋疼,马上就有不停的仗要打了哇咔咔。以及这段我觉得陶谦是真的low,打不过曹老板就拿曹老板的父亲下手,是男人就正面杠啊,背后捅阴的算什么本事,打黄巾的时候还能称赞一声正直刚强,结果转头就杀了人家毫无还手之力的老父,忒不道德了。曹老板的黑化我觉得也在情理之中,大家打架就打架,争天下就争天下,打不过就耍这样的阴招,还以清正自诩,真是可笑了。更何况曹老板就那性格,放在盛世是良相,乱世是枭雄,但是人毕竟不是一开始就黑到底的,时势所迫,是偶然,也是必然。白昭么……她的性格其实比较复杂,之前是顾忌着不符合人设【23章有说】便会失控才不得不扮演苍云的角色,现在没了顾忌,她本性也会暴露出来。【当然异兽还在的!】PS:以及,男女之防这种问题……算了,别在意,就当被我魔改了_(:з」∠)_是不是没有黑昭你们就不爱我了!!!啊宝宝心里苦_(:з」∠)_不过白昭自己也是有傲气的……没有人喜欢自己的时间被偷走的感觉,更何况戏公和郭嘉都是她捧在心尖的人,看着他们受伤憔悴而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她表面没事,心里可不是没事。啊对了,等这个副本打完之后可能会摸个番外什么的。你们想看黑昭的苍云生活,戏志才的过去,郭嘉的过去,还是白昭的现代生活?要是没什么人想看就算了。_(:з」∠)_ 三十九 “我要去。” 在戏志才居住的别馆里, 燕昭毫不退让地说道。 “阿昭,我觉得关于这个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戏志才十分苦恼地劝道。 “我确实答应过舅父不上战场,”燕昭毫不退让地说道, “然而我也没有说任何时候都是这样, 我说的是‘除非必要, 否则我不会动武。’,而这个必要的标准如何, 是我说了算,如今曹老板的爹被人杀了,他肯定要去寻仇,舅父你本来就一路奔波,又要上战场, 你觉得这时候我一个人留在家里不会担心么?” “那奉孝呢,”戏志才说道, “你便不会担心他么?” “我……”燕昭一愣。“我……”她看向另一边, “东郡在腹地, 他们绕不过来, 没关系的,”她忽然苦涩地笑了笑, 说道, “我不在的话,这里反而更安全。” “燕昭!”戏志才皱眉,一把拎起她的手腕,厉色道, “你在说什么蠢话!” “……?”燕昭头一次被这么对待,不禁愕然的看着他。 “就算你不跟着黄巾回到东郡,”戏志才吸了口气,说道,“你以为他们就不会照计划行事么?” “舅父,”燕昭笑了,“你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件事。” “……”戏志才摸了摸她的头,说道,“那不是你的错。” “嗯。”燕昭点了点头,“然而,我还是不高兴。”她说道,“我习惯掌控我自己的所有事……我不喜欢被人取代的感觉。”她眼睛一眯,杀气一闪而过,说道,“总有一天,我要彻底解决掉那东西。” “待在这里。”戏志才说道。 “不行。”燕昭立刻反对。 “你不是伺候人的人,你也不该如此。”戏志才说道。 “舅父这就错啦,”燕昭撒娇一般搂住他,说道,“我这是在照顾您,怎么能说是伺候呢?” “呵。”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轻笑,郭嘉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怎么会~”燕昭看到他,眼睛都亮了几分,走过去拉着他的手说道,“奉……先生的伤好点了么?” “……”郭嘉意义不明的扫了两人交握的手一眼,说道,“伤筋动骨一百天……” “我算过了,从那天到现在正好一百天。”燕昭说道,“所以,先生好了么?会不会留疤?” “便是留疤又如何?”郭嘉倒是不甚在意,只是看燕昭十分惋惜的样子,不知不觉便开口道,“我是男子,本就不用在意这点……反正你也看不见。” “哎,先生皮肤光滑如玉,”燕昭脱口而出,“比我都要漂亮好多,留疤实在太可惜……”她说的是握着郭嘉手时的手感。 两个男人齐齐变了脸色。 郭嘉冷哼一声,手上使力把她甩开,戏志才咳了一声,将燕昭拉远。语重心长的教育道,“阿昭,这个男女之间……” “先生的手触感不错。”燕昭不明所以,“所以我想身上也该……噫!你们怎么同时打我啊?!”话音未落,两人不约而同的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燕昭十分委屈。 “不正经。”郭嘉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登徒子。”戏志才也转身就走。 “……”燕昭不明所以,深深的叹了口气,只不过大胆假设了一下而已啊?不过她也习惯两人这般的态度,伸了个懒腰,“啧啧,去找曹大……啊,他应该没心情,云哥走了也没人陪我切磋,荀大人又忙的要命……去街上转转。”她换了一身曲裾,变了个发型,拿着扇子便优哉游哉地上街玩去了。 黄巾之乱已经过去多日,东郡又恢复了以前的繁华,燕昭不缺钱,戏志才的工资都在她手里,郭嘉的身家也是她在管,两人对这些都没什么兴趣,她也闲着没事干,便索性都接了过来。 要说在这个时代,掌家才是她身为女子正经的事情,燕昭一开始也被乱七八糟的事情弄得头昏脑胀,又指望不上那两个男人,还好家里有个母亲的曹昂帮了忙,才磕磕绊绊的上手了。如今两处院子早已形成自己一套系统,便是燕昭不在也出不了差错,这也是为什么她理直气壮地要跟戏志才一起出去的底牌。 然而燕昭仿佛是天生的惹麻烦体质,在街上还没逛一会,就在她吃小吃吃的正欢的时候,忽然便看到地痞流氓欺负书生的场景。 哎哟。这可真是得闲了啊。燕昭三口两口把馒头吃完,笑嘻嘻的过去凑热闹。 “哟,这位爷是新来的啊~”那几个人不怀好意地笑道,“看这面皮倒是细嫩,要不要跟哥几个玩玩?” 哇塞,一上来就这么重口的噢?燕昭笑嘻嘻的抓了两个馒头往胸前一塞,袖着双手轻巧地走过来,说道,“大哥哥,你们要玩什么呀?” “小……”那大汉一看燕昭,燕昭的脸虽然略带英气,不过总的来说还是个漂亮的美人胚子,那大汉的声音骤然变了调儿,“娘子想知道我们在玩什么么~” 忽然变得百转千回的语调令燕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搓了搓胳膊,然后说道,“嗯?哥哥们要怎么玩?” “自然是一些极其快乐的事。”大汉只当她是哪里不知世事的单纯贵女,露出了淫邪的笑容。 “如果我是你,我便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那书生的声音响了起来,“而且碰都不会碰。” “滚你的,爷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边儿去!”那大汉说着便把他推到一边,“便扰了爷的好兴……哎哟!” 只见他刚刚碰到燕昭的肩膀,便被燕昭一个过肩摔摔了出去。 “嗯?大哥哥是想这么跟我玩么?”燕昭也真的是闲的蛋疼,实在没事做,拍拍手准备把这纯真继续装下去,“果然有趣,我们再来玩呀~” “你这……”大汉揉了揉脑袋,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没多想,再度向她伸出手。 然后又被燕昭摔了个痛。 “再来再来~”燕昭拍着手说道。 被连着摔了好几下,再蠢的人也该回过味来了。 “你这个小娘皮,看兄弟们打死你!”大汉嚎了一声便冲了上来。 燕昭十分豪放的将曲裾一提一搂,在侧边打了个结,轻轻巧巧地便再度将大汉砸在地上。 “别砸歪了,”书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旁边石头多,以你的力道,我怕会砸穿他脑袋。” “噢,谢啦。”燕昭又把裙子往上搂了搂,一脚便把大汉踹到了一边平坦的地上,其他兄弟见势不好,立刻作鸟兽散,就剩下那大汉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哎,真没意思。”燕昭把裙子一放,掸了掸身上的灰,转头向那书生说道,“喂,你还……诶,你背对我做什么?” “非礼勿视,姑娘把裙子放下来了吗?”那书生平静地说道。 “噢,放下来了。”燕昭说道。“你可以转过身了……不过你之前不是也看到了吗?” “那时候姑娘只露出了小腿,兴许还在礼制范围之内,”那书生一板一眼地回答道,“然后在下见姑娘再度往上……搂的时候,便转过去了。” “原来如此。”燕昭点了点头,奇怪地问道,“不过你的耳朵好红啊,被他揪耳朵了么?” “……”那书生忽然叹了口气。 “叹气作甚?”燕昭最近听的最多的就是郭嘉和戏志才的叹气,实在耳朵都快长茧,便问道。 “传闻戏公的侄女骁勇善战,果然不差。”书生答道。 “诶?”燕昭说道,“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自己。”书生想了想,说道。 ……所以直接说你自己看出来的不就行了吗。燕昭无语地看着他。“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虽然穿着曲裾,然而步伐却十分稳健,”书生说道,“虽然装出了小女孩的轻巧,然而气息却十分均匀,只有练武之人才有这样的均匀绵长的气息,以及,”他有些不堪入目地说道,“你演的太假了,如果没有相貌加成的话,估计连那个大汉都骗不过。” “……”再次被人质疑了演技,燕昭不禁捂脸。 “不过你的脸很有欺骗性,算不幸中的大幸了。”书生安慰她道。 “哈?”虽然觉得像是安慰,不过燕昭依然觉得自己仿佛中了一箭,“你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姑娘演技拙劣,”书生说道,“然而相貌却是上上之姿。故而可以为姑娘遮掩一二,两厢结合之下,姑娘还是有一定技巧的。” “……我宁愿你跟他们一样毒舌我一点都不适合伪装。”燕昭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姑娘确实不适合伪装。”书生立刻改口道。 燕昭觉得自己的拳头有些痒,她现在十分想揍这人一顿。 “姑娘,你若揍了在下,”书生不慌不忙地说道,“你若揍了在下,那之前的行为可就失去了任何意义,难道姑娘想做与那厮同流合污之人吗?” “噢?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燕昭想了想,诚恳地问道,“现在有两种伤势给你选择,一个是内伤,一个是外伤,你选择哪个?”作者有话要说: =-=啊为了表扬踊跃投票的宝贝们,在上一章被投过票的番外都会写w,先黑昭后白昭。爱你们么么哒。 四十 “哈哈哈哈哈哈……”戏志才笑的直不起身来, “你们两个,哈哈哈哈哈……”他看了燕昭与书生一眼,又笑的趴在桌子上。 “早说是你熟人嘛。”燕昭耸耸肩。“那我就稍微下手轻点了。” “戏公。”书生还是之前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冷不丁说道, “这就是你口中的侄女?” “是啊。”戏志才点了点头, “我这侄女平日向来脾气好,居然能把她气到揍你……哈哈哈哈, 枣祗,你可是第一人。” “是吗?”被称作枣袛的书生说道,“我觉得这并非难事,事实上我只用了三言两语就被她揍了。” “……”燕昭捂着脸,感觉手又在痒。 “你不是在东阿, 怎么回来了?”戏志才咳了几声,转移话题道。 “感觉不好, ”枣袛一板一眼地说道, “主公屠了徐州, 我看陈宫他们有些不对, 近日或有变,所以便跑了过来。” “他们必反, ”戏志才叹了口气, “之前我已警告过主公,然而收效甚微,只不过这种事情要看出来也不难,你大概不是为这事专门跑过来的?” “是。”枣祗严肃的点了点头, 说道,“我要说的是另一件大事。” 他的态度十分严肃,严肃到燕昭都不由得直起身体听他说话。谁知—— “之前种的粮食收获的差不多了,”枣祗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过来东阿?我好宴请你们。” 戏志才和燕昭闻言,一齐从椅子上倒了下来。 “你也有这从椅子上摔下来的毛病?”枣祗惊讶的看着他们,说道,“果然如戏公所言,是某种家族病。还是尽快根治的好。” “咳咳咳咳……”燕昭闻言,咳的更厉害了,狠狠地瞪了戏志才一眼。 “你们去不去?”枣祗说道,“还是要我找个大夫过来看看?” “别别别!”两人同时制止了枣祗的行动,满头大汗。 这要真请大夫了,第二天估计自己就要成为全东郡的笑柄了。 “那你们要如何才肯去?”枣祗惆怅的叹了口气,“马上就要打仗了,要吃顿饭也不容易。” “……”这个人还真是纠结吃不吃饭啊。燕昭无言的看着戏志才,“去不去?”她挑起一丝笑容,得意地说道,“不过要是去的话,你可就甩不开我了。” “甩开?”枣祗想了想,安慰燕昭道,“之前并未听说他要嫁女,所以你应该挺安全的。” “……”燕昭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听谁说他要把我嫁了?” “如果他要甩开你,这是最有效的办法,不是吗?”枣祗十分坦然地说道,“顺带一提,我并未娶妻,也不打算纳妾,戏公若是有这方面的考虑,可以将某也考虑进去,某不在意。当然,如果戏公没有此意,就当我没说过。” 你这都发散到哪跟哪了!燕昭哭笑不得,看了眼戏志才,两人均无奈的叹了口气。 “最近战事吃紧,”戏志才想了想,说道,“我怕会被主公传召,所以不能跟你同去。” “这样吗。”枣祗点了点头,“那她呢?” “哈?”燕昭挑眉,看向戏志才,“曹公何时传的命令,我怎么不知道?” “快了。”戏志才掐指一算,“那两人近来动作频频,不日便要反,到时如果你在东阿,也安全些。” “也是,那我叫上先生一起去。”燕昭听懂了戏志才的意思,想想也对,只得放弃了跟戏志才一起去的想法。 “等等,戏公不来?”枣祗忽然问道。 “是啊。她跟你去。”戏志才点点头。 “这怎么行,”枣祗严肃地说道,“我本来便是计划带2个人去,现在人数不够。” “那我再叫一个?”燕昭问道。 “我又不认识他。”枣祗拒绝道。 “你在东郡还认识别的人吗?”燕昭问道。 “我还认识荀彧。”枣祗想了想,说道。 “文若他有自己的事务在身,走不开。”戏志才说道。 “……”枣祗开始冥思苦想。 燕昭开始了忽悠**,“你看啊,人是可以认识的,对。” “是。”枣祗点了点头。 “但是少个人,那岂不就是不能走了么?”燕昭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你想带谁,直接说就是了。”枣祗诚恳地说道,“不用装的,我说过……” 话未说完,便又被燕昭揍了。 “戏公,你侄女好凶。”枣祗很是怨念地说道。 “你不惹她,她又怎会揍你。”戏志才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什么能不惹她,”枣祗很是苦恼地说道,“总是觉得我只要跟她说话就会惹她生气,那我岂不是不能跟她说任何话了。” 你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嘛! 燕昭和戏志才同时叹了一口气,并且决定就算绑也要把郭嘉绑过去。 同甘共苦嘛! 然后郭嘉还真的就这么被绑了过去。 “燕昭,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郭嘉看着明显心虚的燕昭,高贵冷艳地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枣祗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是我们少个人,于是拉上你了而已。” “噢?我是凑数的?”郭嘉挑眉。 “其实是我打算介绍他跟先生认识。”燕昭咳了咳,说道,“先生,这是枣祗。” “我是枣祗。”枣祗难得上道了一次说道。“你是郭嘉,我听戏公说过。” “哦?他怎么说的我?”郭嘉问道。 “有趣。”枣祗想了想,说道。“不过现在觉得好像没他说的那么有趣。”一副颇为惋惜的样子。 “……”郭嘉身上的冷气更重了。 “先生……”燕昭忍着马车的颠簸,凑到他身边,讨好的拉了拉他的衣角。 “嗯?”郭嘉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 燕昭眨了眨眼睛,“我一直想这么跟先生出去游玩。” “你是说现在?”郭嘉挑眉。 “也许时候不太好。”燕昭眼神游弋。 “还有呢?”郭嘉继续问道。 “也许比较突然。”燕昭心虚的往后缩了缩。 “以及?”郭嘉靠着车壁继续问道。 “诶?还有什么?”燕昭眨了眨眼睛。 “以及,他觉得在下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枣祗在一旁补充道,“或者说,不应该在这马车里。” “诶?不会?”燕昭疑惑,她看向郭嘉,“先生?” “我没有这么想。”郭嘉弯起嘴角,露出一个令人如沐春风的假笑出来。 “……又是一个一开口就要得罪的。”枣祗深深地叹了口气,“日子真难过。” 到底谁比谁难过了!燕昭忍下咆哮的冲动,忽然感到了什么,警觉的改坐为蹲,低声道,“有马蹄声。” 陈宫这么快就反了? “如果是陈宫,马蹄声不应该在外。”郭嘉说道。 “毕竟是东郡守备。”枣祗补充道。 “声音是从西南方传来的。”燕昭想了想,说道,“那边会有谁?” “大概是张邈,”枣祗说道,“他最好被煽动,可能因为有点傻。” “……哈?”燕昭说道,“他是哪个?” “陈留太守。”郭嘉说道。 “我去看看。”燕昭说道。 “等等。”郭嘉一把拉住她。 “先生?”燕昭问道。 “此战曹公并不占优势。”郭嘉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说道,“你一人无法改变战局,所以看看就回。” “我知道的。”燕昭点了点头,“放心。” “以及张邈貌似有精兵十万,”枣祗在一旁补充道,“尸体都可以压死你了。” “……”燕昭脚下一滑,差点跌出马车。 “说的也是。”郭嘉看他终于顺眼了一点。 喂!我就这么不靠谱吗!燕昭纵有千般不忿,最终还是因为小辫子被抓在手里,愤愤的走了。 用上大轻功,她的速度极快,而且还能在高空观望。 不多时,她便看到约莫八百米左右的地方,可以看到有一处军队在缓缓朝东郡方向走去。 荀彧和戏志才还在那里! 燕昭不敢久留,绕了一圈就回去了。 “无妨,”郭嘉说道,“戏公和文若有自己的打算。” “你在的话可能会很麻烦。”枣祗补充道。 “陈宫猜到那人是我?”燕昭不傻,她想了想,说道。 “毕竟他是守备,便是在你回来的时候看到你的脸也不稀奇。”郭嘉说道,“如果你在的话,他必会对别馆发动强攻,到时反而危险,你走了他反而不会如此。”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他是一个爱惜名士的人。” 此事也正是因名士而起。 在曹操杀了边让之后,陈宫就完全的变了。 边让又是何许人也呢? 他字文礼,东汉末年名士,是兖州陈留郡浚仪县人。善于辩论,辞赋,年轻时便声名在外,写的一手好文章,和陶丘洪、孔融齐名,便是这么一位堪称赫赫有名的名士。 据闻他在曹操平定兖州黄巾军,自领兖州刺史之后,因为自身才学而多次轻视并贬低曹操。曹操本就忍气吞声许久,后又逢边让的同乡诬陷他,曹操一气之下,便将他就地格杀了。 燕昭并不是古代人,对这些名士也没什么感觉,听了之后最大的感想便是一句话——做人,要谦虚,要低调,该怂的时候一定要怂。 便是再有才气,再博学,不会做人,依旧无法长久。 “我见过他几回,太吵了。”枣祗十分感叹地说道。“每次见到曹公都像个斗鸡似的,也不嫌累的慌。” ……也许这人是个例外。作者有话要说: 跟大家科普一下枣祗其人。枣祗(音zhī),生卒年月不详,东汉末年颍川阳翟(今河南省禹州市)人。曾任东阿令、羽林监、屯田都尉、陈留太守等职。关于他的生平事迹,史书记载有限,但他所首倡的“屯田制”,却在中国社会的政治、经济和军事发展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由枣祗首倡实施的“屯田制”,是在东汉末年豪强地主势力急剧膨胀的历史条件下,封建国家同豪强地主争夺对无地流民的控制权,限制豪强地主无限度地夺取土地而采取的一种特殊制度。它不仅在当时起了一定的积极作用,而且为后世开创了一种大规模的寓兵于农、兵农合一的先例,为后来历代的封建统治阶级所不同程度地仿效,在中国政治、经济、军事发展史上,都占有重要的地位。堪称古代袁隆平了,厉害的很。而且后来还发明更高效率的用牛耕田的方法,直接提升了农作物产量。和戏爹差不多是同一时期跟曹老板混的,那会好多人都拉拢他被他拒绝了。曹老板深受感动,然后在戏爹的建议下他就去东阿种粮食了2333其他性格是我私设的,这家伙资料少的可怜,跟戏爹差不多。同样英年早逝。(╯‵□′)╯︵┻━┻所以你们这些颍川谋士除了文若还有哪个不会早逝的,啊?能不能活的久一点?啊?而且看时间是跟戏爹先后脚走的,我猜多半是累死的。_(:з」∠)_嘛本文进度快过半了,感谢看到这里的你,比心。哈哈哈以及我跟你们说,今天跟基友打赌,谁输谁双更,哈哈哈千里眼ex的我赢了!所以她双更2333对!就是这么机智!啦啦啦~ 四十一 陈宫打的一手好算盘。 在他眼里, 曹操一宦官之后,一个因为自己父亲之死的疯子,这个疯子泯灭斯文, 屠戮名士, 已经不再是自己当初跟随的那个主公, 更何况此时曹操的仇恨全在徐州的陶谦身上,后方空虚, 此时不反更待何时。 他是东郡守备,赵云已走,荀彧无权号令士兵,唯一有威胁的便是戏志才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当初血染东郡的时候他也在场, 那女孩一身玄甲,宛若修罗一般可怖, 后来更是以一人之力尽数将黄巾剿灭, 如果她在的话, 哪怕自己再如何蹦跶, 都成不了气候。 这也是戏志才必须要送走燕昭的原因,陈宫此人性情刚直, 而且足智多谋, 哪怕之前曹操待他再好,他也能为了自己好友反叛曹操,燕昭在他不敢妄动,只能暗地里来, 长此以往,只会是养虎为患,不若令他早日暴露出来,一能令主公的脑子清醒过来,二能早日剿灭他还未成气候的势力。可谓是一箭双雕,所以在燕昭离开之后,戏志才便跟荀彧来接他的人会合,一同趁陈宫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迅速离开东郡,来到了东郡治下的鄄城,整兵备战。等陈宫收到消息,派兵来捉拿戏志才的时候,发现整个别馆空空荡荡,派去请荀彧的人也一无所获时,终于意识到不对。 他还是中计了! 一切都是早有预谋,对方等着的就是来这么一出。 然而陈宫已经没有退路可走,燕昭离开了三天,他确定短时间内对方不会回来之后,已经通知了自己的盟友,举兵来东郡了。 吕布也在前来濮阳的路上,他别无选择。 然而也不是没补救的方法。燕昭前往东阿,如果令张邈来追击的话—— 陈宫主意打定,立刻飞鸽传书,通知张邈改变线路,直取东阿。 既然几百黄巾杀不死她,那几万人总可以? 可是这也在戏志才的算计之中。 他发现陈宫有反意之后,便装作不经意的透露消息,令燕昭的武力值被特定的人知晓,然后口耳相传,最后传到了陈宫的耳内,陈宫不由得不信,在他相信的那一刻,他便注定会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牵制以及围攻燕昭之上,而不会太过注意其他。 思虑不周乃是谋士的大忌,陈宫不可能不知道,然而血漫东郡一事实在太过令人印象深刻,纵然以吕布一世英才,也很难一人之力做到这点。所以他绝对打不过燕昭。有燕昭在的地方,除非以同归于尽的觉悟去拼,否则只会失败。 陈宫不敢去赌,东郡就在濮阳的边上,这里太重要了,不能有一丝闪失,否则只会功亏一篑。 所以他选择让张邈去追击燕昭,从而放过了唯一能歼灭戏志才和荀彧的机会,他们一行人几乎是大摇大摆的从东郡离开,在鄄城安置了下来。 等到陈宫终于察觉到时,后悔不迭,这都是后话了。 陈留在东郡西南方,本就有一段不近的距离,燕昭等人已经出发了两天,就算张邈直接赶过去,也要多花费上不少的时间,一个追及问题算下来,等张邈紧赶慢赶,终于追上他们的时候,燕昭三人已经走了一半了。 而这个距离,无论是回援东郡或者濮阳,都要再耗费上同样的天数。 张邈,字孟卓,东平寿张人。少时以侠义闻名,接济贫困,助人为乐,倾家荡产,壮士多有归附于他的,被称为“八厨”之一,曹操、袁绍都是张邈的朋友。也是陈宫这回除开吕布之外所找的最有力的助力,等到陈宫发现自己中计,想要快速占领鄄城县时,会发现不仅吕布在赶来濮阳的路上,鞭长莫及,张邈这个本来能跟他形成内外夹击之势的助力也被他调去追击燕昭,纵然能赶回来,也会错失良机,战场上形势千变万化,最为重要的便是把握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无论陈宫发没发现自己中计,他都会永远的失去这个将荀彧和戏志才,曹操的左膀右臂一网打尽的机会! 戏志才仅仅用了几句话,就将这个帮手所带来的助力消散于无形,甚至反而有可能成为累赘,不费一兵一卒,便将危机化解于无形,争取了足够的时间离开东郡,赶到鄄城,并且筑起防御工事。他甚至还有闲暇给燕昭寄去了一封信,交代她在东阿多玩几天,好好吃饭。 “这封信估计到不了阿昭手上。”荀彧看着戏志才将信装在鸽子腿上,只觉得脸皮都在抽抽。 “是呀,”戏志才笑道,坦白道,“这本来便是给陈某人看的。” 荀彧把自己置换到陈宫的立场想了想,感觉自己可能会气死。 “放心,他比你脸皮厚多了。”戏志才安慰他道。 ……他应该感到安慰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戏志才把陈宫耍了,坑了燕昭一笔之后,在燕昭等人离东阿还有一半路程时,张邈终于追上燕昭了。 东阿地处鲁西平原,东依泰山,南临黄河,四季分明,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也是程昱的家乡,程昱本受荀彧所托,准备来东阿游说乡亲父老稳住,路过范县,为了顺便游说范县县令从而停了一停。 也正好是这么一停,便和燕昭还有张邈错开了。 幸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