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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酒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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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十一, 武家请了姚家人和隔壁的乔家帮忙,迎儿跟着翠莲上街采买,柴米油盐酱醋茶, 鸡鸭鱼肉果菜, 置办了老大一堆。武松两兄弟则挨家挨户去借碗筷桌凳,预备了十桌的席面。    而要办这多的席面, 光原先那小厨房就明显不够了,乔家父子俩又在厨房外靠墙跟处垒了两个灶台, 抬了他们的大铁锅过来, 搭上就可以做大锅菜了。    翌日, 十月十二,天边方绽出一丝鱼肚白来,翠莲就来拍门了。    迎儿帮着她烧好洗脸水, 下了几碗面作早食,待她们将该洗该抹的都准备好,昨日约好来帮忙的几户人家也就到了。武松去肉摊上将昨日订好的半扇猪抬回来,众人见百多斤的肉, 他一只手轻轻松松就“提”回来了,都惊诧不已。    迎儿又骄傲的挺挺胸脯,那可是她亲叔叔。    男子们杀鸡宰鹅, 妇人们洗菜切菜,迎儿就收拾了堂屋,给众人泡茶上点心。众人待武家三人都热情急了,热情里又有客气和敬意, 仿佛一夜之间,武家就成了牛皮巷里了不得的人家。    孟玉楼自个儿不方便来,使了两个下人来帮忙,见她一个人忙里忙外,就劝道:“武大姑娘快别忙了,要吃要喝的俺们自个儿动手就成。”出门前主子可是交代过要敬重她的。    “快别让她闲着了,她可闲不下来。”来仙儿从门口进来。    只见她穿了身半新不旧的裙子,手里提了箩鸡蛋,正对着迎儿笑嘻嘻。见武松正在门后打了热气腾腾的开水烫鹅毛,就恭恭敬敬招呼道:“武二叔好,恭喜武二叔得了好差事!”    凡是迎儿的朋友,武松都喜欢:“丫头也来了,快些进来,你们俩闺女真是,也不怕大半夜的冷风吹,前头晚上硬是在门口站了半宿……以后记着别客气,有啥说不完的直接进门来。”    来仙儿刚要张口否认,迎儿在武松背后对着她挤眉弄眼。    二叔啊,您可真是俺亲二叔!都怪乔郓哥那王八蛋!    来仙儿得了“指示”,忙“嗯嗯啊啊”的应付了两声,就要上楼去迎儿房里坐。但人都如此,尤其中年妇女,总有几个事舌头长嘴巴痒的。    “来仙儿来啦,你娘呢?妹夫家办喜事,哪有她这大姨姐却不来帮忙的?莫非是亲戚情分都不要了?哎哟,瞧俺这张破嘴,你小姨妈现在啊,可不是武家的人了……”    人人都知道两家的关系,她现在故意挑这茬,就是哪壶不开偏提哪壶了。    来仙儿面色尴尬,武松片刻间也反应过来,原来这是潘氏那妇人的亲侄女啊……不过瞧迎儿拉她的手更紧了,应该是二人关系不错。    虽才相处了两日,但他就是相信迎儿的眼光,也佩服她的胸襟,他始终坚信,有矛盾有不和,那是大人间的事儿,小孩儿该怎样还是怎样……看来嫂嫂陈氏将迎儿教养得极好。    两人上了楼,迎儿才放开她的手,嗔怪道:“人来就成了,还提这多东西来干嘛?”    “我……我这也不是来沾沾喜气麽!”来仙儿嘴里虽说着喜气,神情却有些愁苦。    迎儿倒了杯茶与她,又用竹篾编的碟子盛了瓜子儿核桃等零嘴递与她,道:“别多想了,俺二叔可是大英雄,大英雄的胸襟哪是那些长舌妇可比的?喏,吃点儿东西,午食要吃得晚些了。”    来仙儿忙摆手道:“不不,我不是怕你二叔,我娘那脾气,本也是她的不是,但她都恁大年纪了,要改也没法子改了,只能咱们多担待些。”    迎儿点点头,她只同来仙儿玩,又不是同潘三姐来往,哪里会介意?    只是——“俺都不在意了,你还愁苦些啥呢?咋看着眼睛也肿成核桃了,可是昨晚没睡好?”    迎儿说着就要如往常般上手去摸她脸蛋,被她避开了。    “咋啦好丫头?有啥不开心的同你姐姐说说,可是那呆头鹅惹你生气了,姐姐我替你出气!”    哪知她不提“呆头鹅”还好,一提起这三字,小姑娘那泪水突然就毫无征兆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迎儿慌了,来仙儿还从未这般哭过,她的脾气也是极为刚强泼辣的,吵架从来没输过的性子,就是当时潘姥姥撺掇着她娘做买卖掏空了家底也没哭过。    她忙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来给她擦泪,只是那眼泪却越擦越多,隐隐有种擦不过来的趋势了。迎儿忙抱住她一只胳膊,道:“别哭了别哭了,我不提他就是了,那就是只彻头彻脑的呆头鹅,哪里值得咱们小仙女掉眼泪……”    来仙儿带着哭音,含糊不清道:“呆头鹅……嗝……他要真呆就好了……嗝,内里是个再花心不过的!”    “好好好,他花心大萝卜一个行了?别哭了,我头都被你哭大了,他到底怎么你了,你倒是先同我说说啊。”一面说着,一面递过一杯茶去。    来仙儿小口小口的抿着茶水,渐渐的止住了泪,才说出原委来。    杨宗保作为杨家现存的唯一一根独苗,虽有兄嫂挣下的大份家业傍身,却也有一堆极品亲戚要打发,其中最难缠的莫过于杨老姑妈和张四舅,且他二人又有两个共同的目标:赶紧改嫁走孟玉楼,拿捏住杨宗保的婚姻大事,那杨家金银财宝就是他(她)的了!    老姑妈六十开外,是杨宗保他爹的亲妹子,也嫁在县里,守了三四十年的寡,无儿无女,成日里跟着娘家侄儿过活。前两年大侄儿没了,她一颗心只全系在小侄儿宗保身上,日日拿戒尺督促着他读书上进,用来仙儿的话说,她手里“早将杨家里里外外一分一厘全捏得死死的”。    除了外头的铺子,让孟玉楼连手指都插不进一根去,委实是个厉害人物了。    这般把控了娘家的老寡妇,张口闭口为杨家好,为侄儿打算,自不可能同意同来仙儿这门婚事了。    孟玉楼才说两句来仙儿的好话,就被她指着鼻子骂,说她见不得小叔子好,有大好的官家娘子商家千金不要,做甚只让他讨个穷丫头?可是要赶紧卖了小叔子,她好带着杨家家产改嫁……直被她骂得臊红了脸。    前几日,潘姥姥在外头做的“好事儿”败露了,成了全县的笑话,这老寡妇倒是找着借口了,说“既有这般不要脸面的姥姥,闺女哪是什么好货”,硬逼着宗保去相看张大户家的娘子。    杨宗保梗着脖子不去。    谁知张四舅也来掺一脚。    张四舅是何人?他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乃杨宗保的亲舅舅,以前杨老大还在时,他就隔三差五上门打秋风,后来只剩寡嫂孤儿的,那更是变本加厉了,今日没米了来借二三十斤,明日没油了来借十来斤……反正数目都不少,还有借无还就是了。    如今眼见着外甥年纪大了,差不多可以说亲了,他又开始打起了歪主意。杨家是做布匹生意发家的,与县里张大官人家有些生意上的冲突,他就自告奋勇做和事佬了。    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能让两家人心平气和好好挣钱的最好法子,就是结亲!正好张家闺女十五了,杨宗保十七,再合适不过的,遂也做起了这说客。    “那呆头鹅咋说的?”迎儿迫不及待问出口来。    “哼!他还能咋说,那张家娘子锦罗绸缎穿着,胭脂水粉抹着,他早就迷了眼了,两个老不死的一提,他只差磕头谢恩了!”    迎儿也气,男人果然没个好东西,都是见了小妖精就走不动道的!她家来仙儿哪里不好了?人又勤快,嘴巴又伶俐,人也漂亮,才不像那些小妖精,整日描眉画眼的,哪里是过日子的料?    杨宗保怕是个瞎的。    女生的友谊很简单,我不喜欢的你也不能喜欢,管他对与错,先同仇敌忾统一战线再说……嗯,迎儿深谙此道。小姐妹两个在屋里叽叽咕咕,将杨宗保前世今生骂了个精光,直到口水都骂干了,才歇下气来。    “咚咚咚”    有轻轻的敲门声传来。    迎儿以为是狗儿来找她拿钱的,就道“进来,门没锁”。    谁知进来的却是乔郓哥。只见他在二人脸上看了看,见一个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一个骂得口干舌燥,就鄙视道:“多大点子事儿,下头都听见你俩骂街了。”    来仙儿赶紧揉了揉眼睛,迎儿问:“有事儿?”    “怎么着,没事就不能来了?”见迎儿要来打他,他赶忙道:“先别急着打我,宗保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你们女人真是毛病,问都没问清楚呢,就先急得不着水的头发——干乱!”    来仙儿从鼻子里哼了声:“还要怎么问?他不明着拒绝,那不就是默许了麽?”    郓哥儿大喇喇在凳子上坐下:“嗨,我就说,你们这都是什么毛病?他家的情形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不说话定有他的缘由,就你们一个个会猜来猜去的,疑心重……头发长,见识短!”    迎儿过了那气头,冷静下来也觉着自己不理智了,但就见不惯他这教训人的样子,哼道:“你有本事,你有见识,那你去问问他呀。”    “问啥?”    迎儿说不出话来,她又不是当事人,问啥自然要看来仙儿想听啥了。    “你就说,来仙儿说了:‘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选我,要么姓张的小妖精。’旁的也别说,他要敢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我今晚就放把火烧了他去!”    ……    额,爱情果然是盲目的麽?这么点儿小事就上升到要杀人放火的高度了!    郓哥儿不雅的翻了个白眼,道:“可真?那你可想好了,他没选你你可别哭啊。”说着就出了门,走了几步,脑筋一转,又折回来道:“今日.人多事忙,不定啥时候才问得着哩,晚些时辰我再来找你……们成麽?”    眼睛只看着迎儿。    迎儿被他看得不自在,又想起前晚的事来,恨不得“呸”他一口,胡乱应着催他下楼。    迎儿打了水来,替来仙儿洗过脸,替她擦了雪花膏,又重新梳了头发,才下楼去吃午食。    午食后半个时辰,渐渐的有客人来了。迎儿赶紧推着她爹和二叔回房换衣裳,什么样的衣裳配什么样的鞋袜帽子,她昨晚就搭配好了。她自个儿则依然是半年前那身鹅黄色襦裙,微微涂了层雪花膏在面上,又黑又亮的头发绾个髻,再戴上一对玉兰花样式的金簪子,下头坠了几颗淡粉色的珍珠,娇俏极了。    桌子凳子早就支好了,两个厨房都在忙着煎炒烹炸,院子里飘出饭菜的香味儿来,已经来了的客人,都先主动同武家兄弟俩招呼,说几句讨喜话,方才三五成群坐一处。    不一会儿,他们家的“生意伙伴”就来了,不止米行老板和菜农,连她家铺子隔壁的、对面的、斜对面的……都不请自来了,算上家眷,得有十几人。    武松一看武大神色就知道怎么回事,倒是对这些主动来示好的也一视同仁,该招待就招待,该上茶就上好茶,一点儿也不含糊。    迎儿心知,这都是沾了她叔的光哩!不过,这光沾得她喜欢!脑回路清奇的少女觉着,这样的叔叔能来一打就好了!    因着家里没个顶门立户的女人,故有女眷来了的,都由迎儿自己招待。本也是商户之家,没读过什么书,话题横竖就是胭脂水粉衣裳首饰那些,只消多说好听话就行,迎儿应付起来也游刃有余。到后来渐渐的人愈发多了,迎儿分身乏术,就将来仙儿也拉来帮忙。    至于翠莲,她倒是去厨房里拉过,这段日子已经熟悉她似个大家长样的忙进忙出,此时让她别忙活了,来帮着招待下客人,只她死活不肯进屋去。    几乎是一瞬间,迎儿就知道她的顾虑了。那日在铺子上被二叔叫“嫂嫂”,当着全县父老的面,委实难为情。    她现在是寡妇归宁,平时做饭洗衣是帮衬,这时候估计是觉着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的不好插手,怕被人说闲话哩。其实,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迎儿觉着翠莲同她爹还有点那什么意思了。    当然,这只是她旁观者的眼睛看,在他们二人自己,两个都没啥想法,一个刚死了丈夫,一个刚休妻……估摸着心里那道坎还没迈过去。    不急不急,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若他二人真有缘,她再从旁出出力也可以。    想着,来的人更多了,狗儿和郓哥儿在外头搬凳子倒茶水,尤其郓哥儿肩上还搭了块白色的方巾……店小二的既视感。    “丫头笑什么?你二叔回来,可欢喜坏了?”    迎儿循着那把温柔的女声,见是李瓶儿主仆三人进门来。    只见她穿了身撒花织金红衣裳,头上戴了成套的梅花金簪子,面皮细白,身条虽不高,但胜在身材丰腴,也是个美貌妇人。她身后跟了迎春和冯老妈,屈膝向迎儿行礼,口称“大姑娘”。    她们一进门,这股截然不同的大户人家气派,引得众人纷纷侧目,有知道的就小声说“是花太监家侄儿媳妇”,多数人就恍然大悟了。嘴上不说,心内都在感慨:看来这武家是起来了,都能同这等富贵人家来往了。    迎儿可不知众人心思,忙迎了她们进屋,亲自倒了茶与她们,道:“花奶奶今日气色倒是好,定是遇着好事了!”    “来你们家做客,沾沾你们家喜气不就是我们喜事了麽?”迎春接嘴。    迎儿露出口大白牙来,又问官哥儿这几日可好,一日里吃几回奶,说说笑笑倒也热闹。    李瓶儿四处看了看,迎儿以为她是想看房子,就自告奋勇领着她出堂屋,还一间一间的指给她看:“左首那间我爹住,右首的就是跟着我跑腿那小子,叫狗儿的。”    见她又往楼上看去,迎儿忙道:“我在上头最右首边,左首边那间是二叔住。”    见自己说到“二叔”,李瓶儿挑了挑眉,似乎是有点感兴趣的模样,她就道:“不如咱们去上面说话罢?”    几人闲云漫步上了楼,却也不急着进屋,只在回廊上站着往下看,见几个男子汉正忙里忙外的挑水加柴,倒比寻常妇人还勤快。迎春就指着问:“那个高个子的是哪个?倒是好一副身量,比咱们府里常来往的西门爹还高大哩!”    迎儿自豪的笑起来,看,她二叔就是这般,无论在哪儿都是鹤立鸡群,与众不同些。    “那是我二叔哩!”    “你二叔?可就是……那日游街的打虎英雄?”    迎儿点点头,主仆几人看着武松的眼光都变了,活生生打死老虎的人就在跟前了。    “他真是用拳头打死的麽?”    迎儿抬头挺胸,怕她们不信,就学着她二叔的语气,道:“真是。本来那日手上还拿了短棍的,但才上了景阳冈,忽然狂风大作,暴雨将来一般,二叔心知是真有虎了,情急之下也想不起捡起短棍来。下意识的就先是一跳,后又一闪,最后一躲,让那大虫一扑,一掀,一剪,三般都提不着,气性先自没了一半。”    “后来哩?”三人迫不及待。    迎儿喝了口茶,继续道:“大虫被他逗弄得没了气性,低吼了两声,二叔终于得了一瞬的喘息机会,赶紧顺着地滚过去捡起短棍来。只是,就在这一瞬间,那大虫又朝着他反扑过来了,吓得二叔双手执棍,大喝一声,高举着铁棍从石头上跳下去,然后只听‘嘭’一声……”    “咋啦?你倒是快接着说啊小祖宗!”连冯老妈都不淡定了。    “哎呀,光我一人说可不行,你们也来猜猜,我二叔这一棍打着老虎了没。”    “这般响动,自然是打着了!”冯老妈和迎春都觉着是打着了。    只有李瓶儿轻笑道:“我猜……未打着,可是?”    “我也猜没打着。”楼梯口转上来个长条身材的妇人,正是孟玉楼。    迎儿忙过去扶住她,笑道:“大嫂子可来了,我还说你再不来就要上门去拖你了呢,快来吃茶。”    孟玉楼才笑了笑,这头的李瓶儿突然就深色慌乱,主动给她屈膝行了一礼,口称:“孟……姐姐安好。”    迎儿纳闷:原来她们是认识的啊。还好西门庆今日不在,不然见了这曾经被他“收入后宫”的两个美人,不知会作何感想。有她武迎儿在,这王八蛋既要打老婆又要发老婆财的事就不用想了!    孟玉楼也一愣,心道:她识得我?怕是迎儿同她说过罢!遂也敛了神色,笑着招呼过,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只“妹子”“姐姐”的叫。    只是,这李瓶儿平素挺含蓄内敛一人,今日见了孟玉楼却话多得紧,不止话多,还隐隐有股激动,仿佛“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一般的激动。迎儿虽暗自诧异,但也不多问,只静静听着她们说话,见问到自己了,就笑着答两句。    没多时,下头宴席摆好了,迎儿请她们下楼。    只见每一桌上光装菜的就摆了十个碗碟,最中间的是挂霜腰果、风味炒豆两个果盘,周围摆了鸡鸭鱼鹅和各色时蔬红红绿绿的共八碗。不算特别出挑,但也绝对不寒碜就是了。    这种时候的武大郎又怂了,只推武松出来,说两句“承蒙赏光,感激不尽”的话,大家就近找位坐下,又每桌与他们抱了罐黄酒来,招呼一声就吃起来。    席间,武家兄弟又亲自来与他们敬酒,挨个的打招呼,你来我往,正式在街坊前露了面,以后就要多多关照了。    武家这一顿酒直吃到日落才歇,她爹和二叔早已喝醉了,送客的事只能迎儿去做。    好在大家都是街坊,住的不远,迎儿只消站门口说几句客气话就行,但饶是如此,也累得慌,人一走完,她累得爬上楼的力气都没了。    洗漱都是狗儿烧好水送上楼与她的,用帕子随意抹了抹,衣裳也顾不上脱,她就倒床上睡着了……睡前忽然想起这一日总觉着少了点什么,原来是寒大哥哥没来啊。    说好的又不来,害她白打扮了一场。    嗯,一定是有事脱不开身,一定是这样。迎儿替他找了借口,终于觉着舒服些了,沉沉睡去。倒是将郓哥儿要来帮她们传递消息的事给忘到九霄云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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