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做决定
陆漉被她堵的没话。 莞尔低头, 狡黠的笑了一声, 然后从袋子里把裙子拿了出来。 她提着裙子, 往自己身上比了比, 低头看了一眼后, 问陆漉：“好看吗？” 她之前没穿过这么亮丽的颜色，不太习惯，所以担心过, 会不会太鲜艳了。 会不会不适合。 但是这红色裙子衬在她嫩白的皮肤上，显得整个人身子都越发的白皙, 简直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如果真的穿上的话, 一定特别的好看。 陆漉微微咳了一声, 目光闪烁, 没有回答。 莞尔早就料到了, 问他话, 不管是什么，他才不会说呢。 要说也是损她的, 从来不知道好好说。 但是他的眼睛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所以莞尔没有再问。 “不过――”莞尔顿了顿，特地放大了音量, 强调：“下个月九号，我生日。” 那个时候已经放暑假了。 “你记住哦！” 莞尔正准备忽然想起什么，便同陆漉提议。 “不然......你还是把你宿舍的小房间收拾出来。” “啊？”陆漉听她忽然提到这, 没反应过来。 “你宿舍不是只有一张床吗？那你和季末两个人一定不方便。”莞尔解释：“这样的话，那就把那个房间收拾出来，让他住。” 其实莞尔是想, 季末那人，一看就是个厚颜无耻的，他一定把床抢着睡了。 然后让陆漉去睡沙发。 而陆漉一定不屑于同他争辩。 但是这样下去毕竟不是办法，一定得尽早把这问题解决了才是。 以后的日子还长。 “不用。”陆漉直接摇头。 “可是――”莞尔皱眉，想再劝劝，让他仔细考虑考虑这回事。 他们以后要一起出道，一起活动，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应付过去。 “不会太久。” 陆漉似乎心里已经有了论断，声音虽是淡然，但语气中的肯定，却不容置疑。 他说：季末不会呆太久。 莞尔听着有些奇怪，想了想，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她笑了笑，没有问。 她也没必要操心这么多。 “好了，我先进去了。”莞尔朝着陆漉挥了挥手，指着裙子，说：“明天穿给你看。” 然后目光盯着陆漉的脸，背着手走了两步。 这才进门。 陆漉视线里最后留下的就是一抹红色。 他心里有隐隐的期待。 那是一种强烈的感觉，在心口的位置，不厌其烦的叫嚣。 清晰到能听见它跳动的声音。 一白一红有两条裙子。 他站在衣架前，第一眼目光，就被红色吸引。 那是艳丽而张狂的颜色。 让他想起那天在舞台上的她。 柔软的身体，却是强劲到令人躁动。 那是一种强烈的对比—— 雪白的纯色遇上火的热烈。 他曾在夜晚寂静时，迷恋那个样子的，光芒四射的林莞尔。 所以，他想再看到。 鬼使神差的，就买了那条红色的裙子。 他想，她一定是天生适合。 陆漉接下来却并没有回宿舍。 反而是转头去了公司的方向。 练习室在四楼，陆漉坐上电梯，直接按了十五层。 这一层楼，都是公司高层的办公处。 陆漉出了电梯，转身往右走。 前台也没拦。 走过了一个过道后，陆漉直接推门进了面前的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格局却是简单，一进门，给人一种肃穆的感觉。 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人。 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身形魁梧，穿一身黑色西装。 正在翻阅着面前的文件。 听见面前有脚步声传来，他也没有抬头。 “我想和你谈一件事。”陆漉在他面前站定。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他的耳中。 在旷阔的房间里，显得有些空洞。 然后房间里陷入了片刻沉默。 那人顿了顿，继续翻着手上的文件，声音冷淡：“说。” “我不出道了。” 一语惊人。 他抬头，看着陆漉，面上是难以抑制的压抑。 饶他一向沉稳，听到这句话，也没能完全淡定。 他就盯着陆漉，目光凌厉。 “我现在，想以学业为重，出道的事，可以缓两年。” 陆漉轻描淡写的解释。 好像做出这个决定，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学业。”他重重的强调这两个字，唇角冷笑。 “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他厉声发问，语气中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 陆漉点头：“我知道。” “我容忍了你一次，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不同意陆漉所说的。 “缓这一次。” 陆漉顿住，微微启唇，接下来的话，像是做出了很大的决定。 “那件事，我可以答应你。” 他的目光凝住，似乎是在探究陆漉说这话的真假。 在他的印象里，他一意孤行，向来只管自己，从不妥协。 而且明明一切都已经如他所愿，如今却又要自己亲手阻拦。 “陆董，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陆漉毫不避讳他的目光，沉声说道。 他的目光依旧不动。 似在思考。 然后终于他点头，应道：“好，我答应你。” 陆漉知道他会答应的。 当时也没再多留，转身就往外走。 “你记住你说的话。”他警告。 陆漉一顿，也没回答，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大门再度关上。 被叫做陆总的人，视线就跟着他一直到门口，看着人影消失。 这么顿了大概有5分钟，他才收了目光回来。 然后拿起话筒，按了几个键过去。 那边很快接起。 “喊姜经理来办公室一趟，还有，半个小时后，紧急会议。” 吩咐完，他就挂掉了电话。 舒心正在公司准备拍摄MV。 这是出道曲，又是主打歌，最为慎重，本来按理，要准备最少三个月。 但是因为时间紧，只过了一个月，就要开始拍摄。 舒心原本一头黑发染成亮闪的银色，烫了一排下来大大的卷，然后，扎了两个麻花辫。 在精致的妆容下，打着灯光，就像是一个瓷娃娃一样。 摄影棚里，摄影师拿着摄像头对着她，都是喜笑颜开的。 拍好看的东西，人的心情都会跟着好起来。 “好了，休息二十分钟。” 摄影师满意的点头。 后边导演也很满意，就接着出声吩咐。 舒心往化妆台这边走。 阮若水是接下来一个拍的，她坐在化妆镜前，还在补妆。 “舒心姐，我刚刚听说一事儿。” 阮若水神神秘秘的，招了招手，让舒心靠近过来些，附着她的耳朵，声音尽量压低。 “L不能出道了。”阮若水顿了顿，继续说：“还有季末。” “什么？”舒心讶异，随后沉着面色，说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公司也算是公开公正的，既然陆漉他考试过了，那就没有理由出尔反尔，又不让他出道。 “听说上头才开了会议决定的。”阮若水看她不信，接着又说。 “我刚刚去厕所，听见姜经理打电话抱怨了，说是筹备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心血，就因为董事长一句话――” 阮若水两手一拍，两个字就轻飘飘的吐了出来。 “泡汤！” 舒心的脸色都白了几分。 听若水这么说，似乎不像是假的，或者说是笑话什么的。 但是实在不可能。 “为什么？”舒心问。 陆漉一直他被公司器重，如今通过考试，也到了该出道的时候。 如果他能和季末一起出道，那在如今的形势下，必然成为一道巨浪。 公司完全没有放弃的理由。 除非是...... 舒心猛然想到了什么，顿时更加难以置信了，嘴唇微张，说话声音，都颤抖了不少。 “他自己要求的？”这似乎是如今唯一的可能。 阮若水摊手，表示她也不知道。 但是她能想到的，也只是这一个。 “莞尔知道吗？”舒心接着问。 她想或许对这件事反应最大的，就是莞尔了。 若水摇摇头。 “我刚听见，就只和你说了。” “那你回去别和她乱说，先把事情弄清楚最重要。” 她这消息都是道听途说来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说不定，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回事。 还是先别乱传谣言的好。 “我知道。”若水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 这时候，nora换了衣服，从试衣间走了出来。 舒心和若水急忙噤声。 “你们都拍了吗？”nora没发觉异样，只是笑着发问。 “我还没有。”若水回答：“在休息呢。” 舒心接着朝她笑了笑。 房间里就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