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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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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三连村的第一站自然是自己家,村长媳妇匆匆回家放了东西就奔着另一个地方去请人。也幸好秦河有开车过来,不然老太太的两条腿都要跑断。可就是有了车,这一路也并不顺利。    第二站去了王家村的王神婆家,人家一问症状,就掐着手指皱眉,皱眉皱了半分钟摇着头坚决拒绝了老太太。    “此事非是我的本事所能及,只是你们这一家都出事,怕是情况着实不太妙。”王家的神婆看着老太太脸上带的晦气,实在不敢挣这个钱。她并非全然枉得虚名,只是本事有限,在乡间帮忙驱赶一些不存在的鬼就足够她滋润地过日子了。    “你们再去请其他高人,老婆子本事有限。”王神婆把老太太和秦河客气地送出门,门户紧闭。    老太太心里更气,这些人平常说着多厉害厉害,能把自己吹到天上去,好像捉拿什么天兵天将都是小事情,怎么就到了这关键时候,什么忙都帮不上呢!    可是生气归生气,老太太又没办法强迫别人干活,只能忙绿着继续找上下一家。    这么连着找了几家,听着人家王神婆都没动静,这几位也就没说话,让老太太失落而归。    秦河看着老太太的佝偻的背,花白的头发,心里涌上一些心疼又无奈的情绪。他拍拍老太太的肩膀:“妈,我们先回去拿点爸和哥哥们的东西。我回头再联系联系我战友,看有没有临近住着的大师,正好回去了家里也有电话。”    “唉,我们老老实实做人,从不做什么亏心事,这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竟然一家子都这样……”老太太说来觉得心里凄凉,脸上漫下泪来。    叹息完,抹干眼泪,老太太又想起别的法子,只觉心乱如麻。    司机开车开得太久,精神有些不集中,秦河和对方换了过来,自己开在不怎么熟悉的路线上往妻子的老家开去。一路上秦河尽量把车子开稳了,免得再给新的妈给颠着,他瞧着老太太面色不太好。    到了村里,部分得了消息的村民们提着一些东西过来看望。有一些补身子的药材,也有一些家里放着不动的老物件,更或者是一些治鼻血的偏方,反正是觉得用得上的,大家伙都尽量尽力了。    老太太看了,情绪仍然提不起来,不过尽着礼数:“谢谢大家费心了,等老头儿回来了让他请你们吃饭。”    老太太去市里两天,没往家里小孩哪里通过消息,怕小孩们吓坏。因此大家伙还不知道在市里村长和老太太两儿媳妇也没能躲过,得了奇怪的溢血症,只以为赵卫国情况不怎么好,所以纷纷出口安慰。    “婶子,卫国兄弟壮着呢,肯定不会有事的,您放宽心。”有人劝道。    老太太又叹气,面色凄苦:“不止是老小犯病了,老大也有这个毛病,老大老小他爸也得了这个毛病,还有他们两媳妇,也是一个毛病,现在五个人都在医院躺着呢!”    “不会?都这个病……”    “怎么会这样?一家人一个病,这不正常啊……”    听着村长媳妇的话,一些年长的长辈们皱起了眉。大概是对于生活的敏锐,让他们觉得这事不寻常。    对于村长家的奇怪事,众人讨论了好一会才散去。    等那些人都离开,抱着柱子的赵金花叫住了老太太。    “那个村长家婶子,我有个事和你说。”赵金花道。    “咋啦?”老太太看向赵金花,她对赵金花这个干活勤快的妇人还是有好印象的,对老人也比较孝顺。    赵金花看一眼老太太,说道:“上回不是柱子和大狗他们吃错东西了吗?是这回回来住在兰花婶子家那个雪槐妹子帮忙看好的。你们家这个……我觉得她说不定也能帮上忙。”    老太太眼睛一亮,抓住赵金花的手,急切问道:“在哪呢?兰花家吗?我过去看看!”    “唉,您别急啊。他们就在建国屋子哪里,看着修屋子呢。”赵金花给人指明地方。    “我这就去找,回头谢你啊!”老太太松开她的手,一溜烟儿地朝着印象中赵建国在时建的屋子方向去。    秦河招呼屋里的小孩一声,立马拔腿跟着,在路上把老太太情绪控制好,免得老太太太心急把人给吓着。    老太太也是知道分寸,到了赵雪槐在的屋子边,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只是眼里的希冀遮掩不住。她无比希望赵雪槐有本事,更愿意帮忙,这样她老头、她一家人就有救了。    而此时的赵雪槐,正和人校对着家里地线位置,这回要大大地把屋子改头不换面,是个很大的工程,几乎可以说是另外修一座屋的工程量。    第一个看见村长媳妇的是兰花婶子,几人在这边忙着完全不知道村长家的怪事。因此,兰花婶子只道:“姐啊,你怎么来了?”    村长媳妇道:“我找雪槐丫头,她在吗?”    “在的。”兰花婶子有些奇怪,不过还是朝着屋里喊:“雪槐啊,你出来一下。”    “好。”赵雪槐放下手里的本子,交着一边报数的大嫂子王美香。    走到外面,赵雪槐就看到脸上带着一层死气的老太太。    定睛一看,老太太身上一层黑气,从脚的位置往上跑,已经蔓延到了下巴的位置。    赵雪槐两步跨到老太太身前,拧着眉伸手猛地往老太太头上拍了两下,将那黑气拍下两寸。    秦河见她这奇怪动作,吓得连忙拦住,拿住赵雪槐手臂喝道:“你干嘛呢!”    老太太却是感觉口腔里逐渐蔓延的血腥气立马就没了,心里惊喜不已,知道这就是要找的救命大师!    “你干嘛呢!”老太太拍下秦河的手,火热的目光看向赵雪槐:“大师,求你救救我一家啊!”    秦河脑子一转,知道自己大概不知道什么东西。他退了开来,由着老太太说话。他这妈虽然是个农家女人,但是这两日表现出来的坚韧和坚强是他一个汉子也佩服的,这是真正能顶起一个家的坚强女人。    赵雪槐却是拿起老太太的右手手臂,把老太太身上长衣的右边袖子露了出来。    “婶子,你这个也拖不得了。”    秦河凝目一看,老太太那原本偏神色的袖子,可不是沾着褐色的血痕,那是血迹干掉之后的症状。老太太不是没有逃脱了一家子都犯了的病,只是假装自己没有,出来为家人的生机奔波!    秦河觉得眼睛一热,喊道:“妈,你怎么没和我说……”    “我这个没事,大师你先跟我们去市里,看看我儿子媳妇还有我老头!他们都躺好几天了,那血哗啦啦地流!”老太太手抖着和赵雪槐比划,面色神情凄苦。    “好。”老太太这般模样,赵雪槐还能如何。左右老太太身上的问题她已经看出了端倪,刚刚那一出手拖延一时两刻也不难。    赵雪槐和兰花婶子说了两句,同秦河、老太太一道坐着车往市里去。    ……    其瓦市市医院两间相邻病房。    赵雪槐看过老村长一家犯病五人的情况,心道自己果然没猜错,是那狠毒的替身换命术。    别过了老太太的面,当着秦河和赵莲两年轻人的面,赵雪槐道:“这是替身换名术,让人替死的邪术。而你们家中几人身上邪气和鬼气并存,应当是有人得罪了恶鬼,怕恶鬼索命就拿村长几个替代了他们一家,让恶鬼分不清人,前来索命。”    “嘶!”赵莲倒吸一口气,然后就骂道:“哪个丧天良的!做这种断子绝孙的事!”    秦河按住妻子激动的手臂,问赵雪槐:“敢问大师这要何解,我们去备东西。”    赵雪槐在心里点点头,说道:“此事稍为复杂,要的东西比较多。你去取六钱朱砂,一两锅底灰,鸡公九只,黑狗血一盆……”    半个小时后,秦河赵莲准备齐了赵雪槐要求的所有东西。    前去讨好买锅底灰的赵莲还弄了一脸的黑,但是她面上只见对家人的紧张之心,一点都顾不得自己的形象。    赵雪槐让他们把东西摆好,又让村长家犯有溢血症状的几人都集中在一个房间里躺着。    弄好一切,赵莲靠着秦河,期盼着家人能安全,同时也在心中狠狠咬牙,想要把那让她家人差点丧命的暗中人弄死。她抬头和丈夫说:“这个对我家动手的人,我非得弄死他!”    “好,不过先治好爸妈,还有哥哥嫂嫂,等会儿那事我们再说。”秦河对妻子点点头,把她抱在怀里。    就在赵莲秦河两人期待的目光中,赵雪槐动了。    她手一挥,六颗鸡蛋飞到桌子上空,鸡蛋们圆润的身形在空气中停滞住,犹如灵异场景。    待得六颗鸡蛋一稳住,赵雪槐猛然喝道:“清清白白,是外神物,橙黄金光,是心中肺腑!”    最后一字落下,六颗鸡蛋咻地落下,掉在中间装了锅底灰的碗里。    “转转转!命里清白,分毫邪祟不留!”    六颗鸡蛋在锅里急速转动,拼命地给鸡蛋壳上裹着黑色的锅底灰。那六颗鸡蛋也越转越快,越转越快,看见的人都忍不住担心那几颗鸡蛋是不是会撞破。但是鸡蛋们仿若金刚铸成,直到碗中最后一点黑色锅底灰消失,六颗完好无损的鸡蛋才缓缓停下。    此时鸡蛋已经认不出来,浑然黑色的外表,泛着黑色的像是会吞噬东西的幽光。    处理完第一步,赵雪槐再将朱砂倒进碗里,拌以黑狗血,红色的浆糊看起来宛如血糊糊,透着一股不详的气息。    拌好这一碗血糊糊一样的东西,赵雪槐招来秦河:“将这东西涂满他们的脚,脚踝以下必须全部涂满,不得有一处未满。”    朱砂混狗血,断邪祟害人牵连。这血糊糊壮的东西抹上去,是为了防止伤到赵家人。    秦河端冒着血腥气的盆,走去给几位新家人涂脚。盆里味道很刺鼻,不过秦河干得又快又好,一丝不苟。    赵雪槐把血盆交给秦河,又让赵家人一人抱住一只鸡。    秦河将所有人的脚涂完,端着剩下一些的盆来到赵雪槐身边:“赵大师,我涂完了。”    “你和她站去墙角,我先斩断他们和被替换的人的联系。”    赵雪槐祭出一柄桃木剑,淡淡的木香逸在空气中,被血腥气掩盖。    只听得三声脚踏地面的声音,赵雪槐踩完三台步,喝道:“恶鬼邪祟,牵连沾染之物,速速现来!”    赵雪槐话音一落,几声痛呼声从赵家人嘴里传出来。    “啊!”    “嘶!”    尤其先前溢血情况最严重的赵卫国、赵卫民两兄弟,他两身上出现的痛苦强度最大,宛如有东西在撕裂着他们的身体,身体每一处都在痛呼,每一个细胞都在哀鸣。    低低高高的痛呼声中,能看到六根红线分别从每人的脚脖子上蔓延出去,不知道去向何方。红线绑定的腿脚,规律为男左女右,招架正好是三男三女被人当做了替死的替身。    红线一出现,赵雪槐手里的桃木剑就像切西瓜一般一剑下去,挥一下,都斩断一根红线。    斩断一根红线后,赵雪槐手中一颗铜钉和一枚古钱古钱越出,将红线绑在地面上,免得惊动那动手欲要害死赵家人的术师!    一连六根红线尽数斩断,赵家几人就如同被解放的囚徒,脸上露出险后余生的庆幸。    “这六颗鸡蛋,你们一人敲碎了吃一个,驱散身上那些不干净的。”赵雪槐出声让赵家人吃下鸡蛋壳已经变黑的六颗鸡蛋。    几人都不敢多言,也是相信赵雪槐,一口一个吃得痛快。    吃完生腥的生鸡蛋,老村长偏头看向身边的老伴,又看看两人手里抱着的那只鸡,脸上露出一个这几日从没出现的过的笑。他知道,现在轻松了,他嘴里和鼻子里那股血味消失得干干净净的。    赵雪槐也是吐出一口浊气,又是几个灵气鼓动的法诀下去,祛除了房间里的邪气和那些掺杂其中的鬼气。    赵莲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己的父母哥哥嫂嫂,心中恨不得立马扑过去,只是碍于怕自己妨碍道赵大师行事,故而不敢有所动作。    秦河拍拍她的肩安抚一下,看着赵雪槐暂缓了一下动作,替赵莲问道:“大师,眼下我家这些人,是不是好了?”    “自然是好了。”赵雪槐道。她停了一瞬,又问道,“这些红线还在这里,你们想要如何?”    “我们可以报复回去吗?”村长媳妇眼里闪过一丝异色,显然对这回的事心恨不已,差一点自己一家都要丧命。    “这是施替身术用得上的法绳,你们看这红绳,是五分红,五分黑,说明这是替死绳。如果这红绳没绑着你们,那么那些人肯定会在七日内死去。而且唯有不出五服的亲人,有着相似血脉气息才能施展此法。你们如果想找到动手的人,按着全家两辈内三男三女,年纪相仿这个标准找就不会错漏。”    一枚古钱在赵雪槐手里打了个转,她又道,“当然,你们若是想报复,那就给这些红绳的一端绑一个草人,贴上一张符,那么对方便发现不了。等到真正那日,那些人才会发现这些红绳绑住的一头都是假的,不过为时已晚,这样更为稳妥。”    赵莲红着眼睛,磨磨牙,看向还想着的父母:“爸、妈,这人都要你们和哥哥的命了!”    秦河又拍了拍情绪失控的妻子,心中明白敢爱敢恨的妻子那股气恼,理解对方恨不得杀人的痛恨。    老村长叹口气:“绑,总不能由着人欺负。他们要我们的命,我们只是还手而已。”    村长两个这回吃苦不少的儿子也是挥着拳头一脸恨意:“绑!”    “绑!让对方试试死的滋味!而且对方是自己找死的!”    “我去准备草人和符纸。”赵莲看着家人都心思一致,点头就出去忙活找东西。    村长媳妇却是在心里数着那些亲戚,赵姓在三连村是大姓,但是人口却不多,多少人祖辈都生活在一个地方,因此那些亲戚家中什么情况大家大多都知道。    在心里排除了几户人家之后,村长媳妇带着讶色看向老村长:“两个老的,两个儿子两个媳妇,这不是赵永福家吗?而且孩子们还年纪相差不了多少,你和那个赵永福还是一年的!”    老村长皱着眉,道:“你再想想,他们家和我们家都是住在村里的,为什么要对我们动手?”    村长媳妇瞪他一眼:“赵永福住村里,他们家人可不是都住村里的!赵永福的大儿子赵家宝之前就在镇上当副镇长,后来还跳过镇长升官去市里了。当初镇长家的人就在骂赵家宝这小子不正常,我看他们还不知道招惹了什么东西才会差点被人弄死,现在更狠毒,干脆拿了我们家的人来顶命!”    说到狠处,村长媳妇差点把手里的鸡身上的鸡毛都拔掉。    “找到人就好,这几天我们继续在医院里假装有事躺着,回头我们等着看,看老天爷怎么个命数。”老村长说道。老人家担心自家一回去,对方又要搞一些邪门古怪的东西,左右自家在市里,对方得不到自家的消息。    秦河也是点点头:“爸说的对,你们还是继续在医院养着。”    “赵永福?”赵雪槐把这个名字重复一遍,问道,“是不是一个三角眼的老人?”    “是的,三角眼。赵永福他媳妇是王翠芳,长得胖胖的。”村长媳妇补充道。    “那我倒是认识,这几日见过几次。”赵雪槐点点头,把人和名字对上。    “往日里我和王翠芳还常在一起唠嗑!没想到他动起手来这么狠毒!”村长媳妇恨恨地道,想不到往日里和善的王翠芳有这么一面。    村长心情更复杂,他和赵永福那家伙还经常一块下棋呢。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等到赵莲再回来,她带上了六个草人,和一打黄色符纸。那几个草人要得急花了她不少钱,可这钱她花得一点都不心疼,还很爽快。    赵莲恭敬地递上符纸,赵雪槐就着盆里的血糊糊用笔给她画了六张以假作真符。    然后由赵莲动手给把那些红线绑在草人身上,还贴好符纸。    弄完这些,赵莲觉得恨意去了大半。她好不容易回来挽回的亲情,可不是给这些歹人糟蹋的!    赵莲退开,赵雪槐再把那红线隐去,正常人眼里便什么都没了,也不会影响这几日医生护士出现。    而后又连番撤去息声符和敛动符,赵雪槐才拜别几人,回自己在其瓦市的地方休息。    赵莲和秦河是把赵雪槐送到了别墅区门口,方才离开。    看着背后那幢一看就知道不便宜的别墅,赵莲道:“这赵大师很有钱啊!”    “钱对于他们来说,可不算什么。”秦河笑。作为一家子里最有见识的人,秦河最是知道这种奇人异士的价值所在,几乎有权的有钱的有势的谁都想请这样的人帮忙或者保护自己。据他所知,那些上等的家族,还会在家里请一些能人异士当做供奉,一年耗费无数珍宝。    “可是对方这么有钱,回头我们送什么好啊?”赵莲想到此事,有些苦恼。    “我负责就好,一般东西不行。这位大师救了爸妈还有哥哥嫂嫂,最好的东西才能表达我们的谢意。”秦河道。    “你最好了。”赵莲拉住秦河的大手,觉得这个男人再好不过。    秦河拍拍这姑娘的背,这么多年过来,还好他是个有良心的人,不然这个傻得和多年前的小姑娘一样,可能骨头渣都没了。不过天真点也无妨,他也喜欢她这样。    老村长一家在市里待着,一点消息没给村里露,紧张得赵刚赵永福等人都心头不安。    最后赵永福拍板,让大儿子赵家宝和他妻子姚琴一块回到村里,免得几个人不在一起,到时候出事连个照应都没有。    想着小地方动手容易消去痕迹,而且离市里的村长一家人也远,赵家宝和姚琴都同意回到三连村。    就在这两人回到三连村的第二天,赵雪槐也回来了。    当然,赵雪槐是不知道这一家子回来了的,她就是回来看看房子修得什么样了。    只是她不想管这些,自然有人找上她。    光是看着她回来的背影,赵刚就心头一跳,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赵刚急忙奔回自己爸妈住的地方,通风报信道:“那个女的又回来了!”    赵家宝看着自己弟弟一脸激动的样子,脸上露出个笑:“你嫂子不是说了嘛,那几个替身根本没动,你还担心什么。”    赵刚看一眼他哥,又看了看一边浅笑着的嫂子,直言道:“我心里发慌,看着她就觉得背后一凉。嫂子你能不能让那个老鬼早点动手,早点把那老头家那个几人弄死算了,搞得我还提心吊胆的。”    姚琴是个四十岁的妇人,和老村长的大儿媳妇一个年纪,体型清瘦。    听着小叔子的急躁的话,姚琴内心有些鄙夷,道:“那可是快千年的老鬼,而且实力强盛,我就是在老鬼的手段下偷换下我们的命,已经是极不容易了。”    姚琴撩起眼皮看小叔子赵刚:“你若是想要动手,你就自己去呗。”    赵刚被这种轻视弄得心头极恼,怒道:“要不是我哥做官做到拿自己家人的命去换升官的机会,我和我媳妇会到担心自己小命的地步吗?你们怎么不想想,我们这样还不是被你和大哥拖累的!”    听到大儿子被责怪,赵永福不悦地看着小儿子,有些无奈地道:“你大哥当官也是为了家里更好,再说他当时也不知道那个兑换的话是真的啊!好端端地一个鬼说让你升官,不过要拿你们家的命换,你会信?”    “所以一个升官的机会,就可以不要一家子的命了嘛!”赵刚听着自己爸爸的解释,心里却是极烦。这个老头子,只知道大儿子,大儿子,难道小儿子就不是你儿子了!    眼看着小儿子有些失控,王翠芳又开口安抚劝着:“刚子,你急也没用,我们还是等着。你要是等着不耐烦,就去你媳妇哪儿待两天,也陪陪孩子。”    赵刚听得心里头恼怒,小儿子在父母心中没有分量,所以他的孩子妻子在他父母心中就和陌生人一样。赵刚想得眼睛发红,气冲冲地去了岳家。    管他娘的,大不了大家一起死!死前和媳妇孩子在一块,就当好好享受了!    赵刚一走了之,赵家里几个人却都是淡定地相信着姚琴的本事。    这位媳妇可不是一般人,这些年赵家宝能不断升官都是靠了她。所以就算这回出事了,赵家赵永福和王翠芳也不怎么怪这个儿媳妇,虽然怪也没用。    ……    看着天空飘来的两朵乌云,赵雪槐问着沈师傅:“这不是要下雨了?”    “应该不会过来,我看这云朝那边去的。”沈师傅看了多年的天气,心中有数。    “那就好。”赵雪槐回头,心里放下那两片乌云,问道,“房子哪天能修好啊?我看进度很快。”    “人多,房子地基不大,结构也不难。当然会很快,我估摸着再有两三天就好了。”沈师傅看着大变样的房子笑了笑,又能挣到一笔养家钱,他高兴着呢,回头凑凑自己也能再换个大房子了。    赵雪槐却是算着日子皱了皱眉,这赵永福一家出事只怕也在两三日间,真是不巧。    两日后,赵雪槐的新屋刚好上梁,三连村就被乌云盖了顶,大白天和深夜里似的,黑的不见五指。    在外忙活的人都回了家,躺在炕上说闲话。天这么黑,也干不了别的,等会下雨只怕更烦。    “你说这天黑得咋这么古怪?”有女人奇怪。    “不管,黑就黑呗。正好少干点活,我多睡会。”她男人不感兴趣。    “你个猪,等会睡着就睡死。”女人推一把男人。    “你个婆娘,咒谁呢!”男人被推了,只说上一句,就躺着睡去了。他婆娘身板那么小,推一下就让她推呗,反正也不掉肉。    就在这些村人闲聊的时候,赵永福家却是一番天翻地覆的巨变。    姚琴面色一变,看着鬼云惊道:“怎、怎么可能!”    “怎么了?”赵家宝面色一变,“这是冲我们来的?你找的替身呢?”    “明明替身还是好的。”姚琴施展召唤替身的法术,但是那些她能感觉到的替身却是轻飘飘地不像真物。    到了这个时候,姚琴就是再蠢也知道那些替身不对了。可是事到临头,她发现不对也来不及做更多的防护了。    老鬼桀桀桀笑着奔进赵永福家里,在生气中吸纳着自己该获得的东西。    不过老鬼一笑间,赵永福和王翠芳就成了干尸,浑身的生机尽失。    姚琴使出浑身解数,但是和老鬼相比都脆弱得如同纸糊的老虎。    赵家宝吓得嗷嗷叫,没有一丁点往日里当官时作威作福的样子。此时给他一个机会,再让他选择他肯定也不会选择拿自己的命去换那升官青云直上的机会。当然,如果只是别人的生命,只怕他又是另一幅样子。    姚琴一个不慎,差点没护住赵家宝,又让赵家宝挨了一下,和刀割似的。    再下一次来时,惊慌失措的赵家宝却是失手将姚琴推了出去。    姚琴面色神色古怪了一瞬,随后认命般闭上了眼睛。    然后老鬼一连吸了两具人类的身体,心满意足地离开,去往下一个他感应到欠他东西的人在的地方。    老鬼一走,乌云散去,又飘向另外一个村落。    让人讶异的是,这一场乌云盖顶是一滴雨没落。    等到云散去,被吸成人干状的姚琴身体砰地消失,散做粉末。一刻钟后,赵永福家的地窖里爬出一个受伤的活的姚琴。    来到地面上,过亮的光线让姚琴眼睛眯了一瞬,而后她才看清地上躺着的赵永福、王翠芳和赵家宝。思及赵家宝将她推出去的动作,姚琴面上露出一个不耻的冷笑:“枉费我的心力,扶持了这么多年,竟然是这么个狠心的东西!”    姚琴脚上用力,对着赵家宝的身体又连踹了几脚。    原来在老鬼来之前,姚琴就在给自己做了一个替身,用了自己大半的精血塑造。这事她没告诉赵家宝,是因为她只有造一个精血替身的本事,当然有别的心思其他人也不可知。    反正现在的姚琴是相信,自己做的选择没错。    只是自己再出来,只怕那老鬼还会再来。姚琴眼中闪过思索的神采,最后想到小叔子的赵刚的话,捂着胸口奔向村子冷清的方向。    此时人还没出来走动,因此姚琴走了一路直到找到赵雪槐是一个人都没遇见。    看着在小坡上拿树叶吹着哨子的少女,姚琴看着对方的风姿楞了一瞬。但愣神之后,姚琴就更觉得自己来找这位帮忙的举动对了。    姚琴咳嗽提醒对方一声,抱拳道:“这位道友,叨扰了。”    “知道叨扰你还来。”赵雪槐挑挑眉,丢下那片树叶,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姚琴。心叹,没想到那千年老鬼手下,居然还有人活着,这人倒是不简单。    姚琴被赵雪槐的直接说得又是一顿。    “这位道友,刚刚那老鬼过来,不知道你知也不知?你作为修道者,难道不想斩此老鬼于剑下?”姚琴诱惑着对方。    赵雪槐还是神色淡淡地看着姚琴。    姚琴看着赵雪槐无动于衷的样子,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两块似玉非玉的东西。    拿出那两块东西后,姚琴又在那屋表面敲了两下,两下之后中品灵石泄出灵气。等到一瞬后,姚琴才又敲了两下,敛住中品灵石外泄的灵气。    姚琴笑着道:“若是道友肯助我一臂之力,此物就是你的报酬。”    赵雪槐问:“中品灵石?”    姚琴点点头,心里宛如割肉一般。不过唯有这种割肉的诱惑才能诱惑一个修道者。    姚琴脸上露出笑意,点头道:“对,就是在下迄今为止,唯二见到过的两块中品灵石。只要道友救我,就是你的。”    岂料赵雪槐脸色一变:“就这么些东西?”如果只有两块中品灵石,那也忒穷了些。得了许多拜师后师长们给的见面礼,赵雪槐堪称大户。    赵雪槐眼看着就要狮子大开口的样,姚琴在心里连叹失算,不该这么急迫的。不过眼下姚琴就好比惊弓之鸟,只求心安。    于是姚琴一退再退,手里那些好东西都尽数拿了出来。而这些东西就是放在外面,也是值得让一位大师动手的代价。    看姚琴真的不肯再动摇不继续往外拿东西,赵雪槐手一挥,那些东西落到自己手上。    掂着那些重量,赵雪槐对着姚琴点了点头,点头时她脸上还带着笑。    姚琴心中大松一口气,觉得可以实施下一个法子保命了。她可不觉得这个小家伙能斗得过那千年老鬼,这只是姚琴计划里的一环而已。    而且姚琴心知肚明,她请来这个帮手也不是个好惹的。自己那替身变消失,肯定是这人动的手脚。    两人合作,却是两人都抱着异样心思。只是鹿死谁手,尚未得知。    赵雪槐拿东西是不怕烫手的,反正她是真的要去和那老鬼动手,拿得应当。那等盖顶乌云,可不是一般恶鬼能起的势。至于姚琴的东西,那是锦上添花,不值得一提。    等到真正天黑的时候,三连村村后的山坡上黑风涌动,被欺骗的老鬼心情不郁地再度涌了过来。    “桀桀桀,小蚂蚱!倒是装得一手好死。”穿着红色官袍的老鬼随风出现在山坡上,飘在赵雪槐和姚琴面前。    姚琴听见这声音就是背后一凉,同时身上也在抖。那种被吸干的痛苦感觉,可是让她难以忘记。    看着姚琴抖啊抖,那老鬼睨一眼这小东西,没好气道:“就是你这小家伙敢骗老夫,你丈夫把你的命许了老夫,你就是我的了!”    姚琴面色一变,但失去大半实力的她宛如一只真的蚂蚱,脆弱得很。    老鬼暴怒而起,下一个眨眼的功夫,姚琴变成了风干的鱼干,单薄得如同一张纸片,身体滚落下山坡。    鬼怪这种东西多斤斤计较,尤其是一个和人类拿东西诱惑对方交换生命的贪婪的鬼,那自然不用多说。    姚琴的那些借赵雪槐来防挡的心计,在一个小气的鬼面前完全不成立。赵雪槐轻松将东西收入囊中,不过她这回要面对的,是一个很强的对手。    赵雪槐看着老鬼身后浓厚的云,皱起了眉。    老鬼又是“桀桀”一笑,不屑道:“又是一只小蚂蚱,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知道有什么用。”赵雪槐看着老鬼的官袍,拉了个家常:“老鬼,你是什么官?这袍子挺好看的嘛。”    “这可是御赐的东西,当然好看。至于老夫,那是皇亲国戚,在吏部任职。”老鬼被赵雪槐吹捧了一句,心中还有些得意。    “怪不得干这种卖官害民的行当,原来是你的老行当。”赵雪槐啧了一声,提剑而起。    不同于上回斩红线,那会赵雪槐拿的是普通桃木剑。这一回对着这重量级老鬼,赵雪槐也是小心翼翼拿出了法器,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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