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部分
大的叶繁星的花田,无不感慨。
所以,羽枫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说:“晶菱没事的时候确实老往记忆宫殿里跑没错,但是现在事情没办完,她可没工夫像往日那般泡在里面看书。”
站在花田边缘的姝蔓走上了窄窄的花丨径,继续带路说:“谁说她在记忆宫殿里了,明明就住在花奴家里。”
“胡扯,就算她回不了轮转宫也没理由住在花奴那里!”就在羽枫站在花田边缘的时候,逝云疾步跟上了前面带路的姝蔓,羽枫不得已,也跟上了。
姝蔓走在最前面轻快地说:“因为昨天太晚了,她没地方去,只能在这里留宿了。”
“昨天晚上?”这个时候,羽枫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
逝云紧跟在姝蔓身后,置身在赏心悦目的花田中,问她:“姝蔓,这么怎么会有这么大一片花田?”
姝蔓回头看她,答道:“是这里的花奴种下的。”
“花奴?”逝云奇怪地看着姝蔓,怀疑她有没有把别人的名字念错了。
后面的羽枫马上解释说:“是看管这记忆宫殿的书吏,他性格孤僻不喜与旁人接触,大家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又因为这人爱花如命,所以我们这儿跟他打交道的人就叫他花奴了。”
逝云觉得奇怪,回头问羽枫:“这可是你南宫朱雀府的地界,你不知道这里书吏的姓名?”
“记忆宫殿虽然在我南落城内,但看守的书吏是由中宫直接派选的,”羽枫想了想,又说,“家父当然是知道的,但是我没有问过。”
☆、风声
很快,姝蔓就走过了第一段花丨径,来到了花奴所居住的院落外,院内空无一人,她推开柴门入内,大声呼喊:“晶菱,快出来玩啦!”
房屋内没有人回应,姝蔓的呼喊声落空了,她干脆走到了院内一间房屋外拍起门来,继续喊着晶菱的名字。
后面的人陆续来到了这比较宽敞的院落中,共旻的注意力跟大家不太一样,他的视线没有跟着姝蔓过去,而将院落中一处造型奇特的苍虬般的枯树一指,新奇地说:“那树有意思,枝干长成了个弧形,上下还接着线!”
御璟奇怪地往那边看了一眼,很快就听到了这边羽枫奚落姝蔓的声音:“这就有意思了,我看这屋子里明明没人的样子。”
姝蔓拍了半天门,发现确实没有反应,也确认了屋内没人的事实,便解释说:“昨晚确实是在这里的,可能是今早有事出去了吧!”
“嗯,”羽枫重重地应了她一声,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你果然还是带着我们白跑了一趟。”
“我……”姝蔓有些理亏了,说,“昨晚确实是在这里的,要不就等等嘛!”
“所以说,到底是谁碍事了?”一路上憋了许久的羽枫终于可以放心反击了,“还说什么你找到我的都没有找到?哼,看来,你这话是说反了吧!”
姝蔓的脸色红一阵青一阵有些挂不住了,极力辩解道:“因为昨晚是晶菱主动找到我们的呀!你等等看就好了,晶菱等下一定会回来的!”
没等羽枫发问,等了好久的逝云终于等到机会了,马上抢着问:“晶菱昨天找你和清缘做什么?”
“找我姐……”急于辩解的姝蔓刚把话说到一半,马上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暗自捂嘴,没了后话。
逝云看着姝蔓做贼心虚的表情,十分确定清缘一定就在这南落城中,而且极有可能就在附近,顾不上别的就喜形于色地说:“快告诉我,清缘现在在哪里?”
“清缘?”又是这个并不算陌生的名字,羽枫听得大跌眼境,说,“逝云你不是过来找先知弟子的吗?”
逝云可能没听见羽枫在说什么,又或者是听到了但是没工夫解释,抓住姝蔓的双肩就说:“好了,别装了,我都看出来了,你还是乖乖告诉我得了!”
“我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吧……”姝蔓望向了御璟那边,明显是在求救了。
御璟则上前解围,对逝云说:“肯定是清缘不让她说,你就别为难她了。”
羽枫按耐不住了,问姝蔓:“晶菱昨晚找你们姐妹俩做什么了?”
“我不是带你们来这里找晶菱证明我没有说谎的吗?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反正晶菱等下一定会出现的,就在这里等着吧!”姝蔓走到院内石桌旁坐下,说,“别问我了,我都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不如等下你们见了她,就直接问她吧!”
虽然此时此刻姝蔓并没有带逝云跟清缘碰面,但是她深知自己肯定是做错了事,脑子里一团浆糊,不知道清缘会不会从某处突然出现让逝云撞个正着,更不知道到时候如何向清缘交代她昨晚就答应过的事情,故而毫不自在地揉着空无一物的双手,显得坐立不安。
逝云坐到了姝蔓身旁,看她那个委屈慌乱的样子,欲言又止。羽枫有些介意,但还是忍耐着不再说话,御璟站在一旁耐心等待。
好动的共旻已经站在枯树旁好一会儿了,惊奇地发现上面接着琴弦之后,又发现了旁边地面上的土堆中半埋着一块奇怪的石头,半透明暗红色材质,可以看到其中有黑色的丝絮状纹路,且周围泥土全是湿润的,好似有人特意往上面浇过水。
“这是个什么怪地方呀?”共旻捉摸不透地自言自语起来,“石头里面是不是有字迹?”
正当共旻要伸手去要拿那块半埋在泥土中的怪石时,忽然有一个小女孩清脆的声音从篱笆外传来:“不要动!”
蹲在地上的共旻微微抬头,越过半人高的篱笆看到了一个穿粉色襦裙的小女孩,大约十岁左右的样子。只见她急匆匆地指着共旻跑了进来,说:“你可别动那花种,小心花奴打死你!”
“花种?”共旻全当童言无忌笑了,指着地里的东西说,“小妹妹,你说这石头是什么?花种?”
院子里的其他人也看到了篱笆外的小女孩,羽枫惊异地说:“晶菱?”而后她不可思议地看了姝蔓一眼,终于相信她从头到尾没有说谎。
“嗯?”逝云看着绕过篱笆跑进院子里的小女孩说,“这就是先知唯一的弟子,年纪这么小?”
“就是花种,”晶菱跑到了共旻身边,一把将他拉开了好些,好心地说,“千万别碰,小心开不了花全赖你碰了他的花种!”
蹲在地上被拉开了的共旻站直了后低头看着晶菱,笑着教育道:“小妹妹,别让人给骗了,石头可是开不出花来的。”
“晶菱,你一大清早的去哪儿了呀?”姝蔓走到晶菱的身边,故意看了羽枫一眼,颇有扬眉吐气的意思。
“我跟天韵和天籁两个人出去吃早茶啦。”晶菱指了指还慢腾腾走在□□上的姐弟俩。
羽枫一听,知道自己的思路是对的,也有了底气对姝蔓说:“听到没?去茶楼吃早茶了!”
就这么两句话,姝蔓和羽枫两人互看对方的眼神又充满了摩擦的味道。
逝云可没心情管这些,而是笑盈盈地走到了晶菱的身边,微微弯腰同她拉近了些许距离,而后蓄谋已久地问她:“小妹妹,你昨天晚上找清缘帮你什么忙了?”
“找清缘姐姐帮我送师父的请柬了。”面对这样的问题晶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想都没想就回答了面前这位面若冠玉的英俊哥哥,随后她才看到姝蔓紧闭双唇,正面色奇怪地偷偷朝她摆手,好似再示意她别说。
“啊?”晶菱回答了逝云的话之后,看到姝蔓摆出十分丧气的表情但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便不解地看着她。
逝云一转头就看到了姝蔓的小动作,后者马上左顾右盼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要多心虚就有多心虚。别说逝云一眼就看了出来,除了小孩子之外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其中羽枫的脸色尤为难看。
“你自己不说还不准别人说了?”逝云有些不乐意了,对姝蔓大些声说道,“背过身去!”
逝云这语气较之平常是真重了好些,虽然如此但姝蔓却是迟迟不动,最为了解逝云脾气的御璟走上前去抓住她的双肩,硬是把姝蔓整个人扭转了一个方向,落在了御璟手中,姝蔓自然是乐意并乖巧的。
羽枫忍不住问:“你找清缘帮你送先知请柬?”
“是啊,”晶菱跟羽枫相熟,脱口而出,“我不是被师父给坑了嘛,有一枚请柬死活送不出去,只能找人帮忙了。”
逝云却不想多问因由,而是急匆匆地问:“那清缘现在在哪里呀?”
晶菱环视院内发现此处没有瞬影和清缘的身影,便伸手指向花田中央,看着不远处的记忆宫殿说:“应该又去了那边才对,清缘姐姐是大好人,她一定会帮忙帮到底的。”
“居然这么近?”逝云站直了望向远方,有些喜出望外。他并没有发现羽枫敏感而介怀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但御璟都看在了眼里。
“说了半天,你是谁啊?”晶菱好奇地看着逝云问。
逝云微微一笑,边想边说:“你叫她‘清缘姐姐’,那么,你就叫我‘逝云哥哥’吧!”
“逝云?”晶菱把站在院子里的人瞄了个遍,好似想到了什么,“轩辕逝云?你就是太子殿下?”
逝云轻轻地拍了拍晶菱的头,眉眼笑弯,算是默认了。“谢谢你指路了。”说罢,逝云迫不及待地驭起一阵疾风朝记忆宫殿那边飞去,来不及跟任何人打招呼。
唯有羽枫试图叫住他:“逝云,你不是来找晶菱的吗?”
逝云乘风远去,没有回答羽枫。姝蔓犯难地看着逝云的背影,而后又看了晶菱一眼,莫名带出一丝狡猾的笑意,轻声自言自语地说:“嗯,童言无忌,姐姐是不会怪她说漏嘴的,这么算下来,其实与我无关呀!”
“哇……”晶菱望着逝云驭风而去,惊叹于风势的矫劲与迅猛,而后想起了什么,又眉眼带笑地看着羽枫说,“枫儿姐姐,太子殿下好厉害的样子哟!可合了你的心意?”
羽枫刚刚收回了追寻逝云的目光,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没有听到晶菱的话。反倒是刚刚进院子的两个小鬼跑到了晶菱身边,叽叽喳喳地问了起来:
“那就是太子殿下吗?好厉害的驭风术,他能不能在多带两个人乘风半空中?”
“糟糕,我没看见太子殿下的正面,是不是如爹爹说的那般英俊?”
“是啊、是啊,枫儿姐姐喜欢吗?你们何时成亲?”
“爹爹不是说过了吗?要等盛军大典结束之后再定,你怎么又问?”
一旁的姝蔓本是笑呵呵地看着这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可中途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陡然一声嚷了起来:“你们刚才说什么--”
☆、冲斥
自从进入这记忆宫殿之后,瞬影如同魔障了一般,他穿行于千奇百怪的纹书厅内,阅读各种纹书所展现出来的的信息,最后驻足于放置火纹书的大厅中。
此厅内不设帐幔,以白色珠帘替之,地面铺满了光洁如新的白瓷地砖,砖上凿有卷花纹路,寥寥数笔蜿蜒成图,极为抽象,看不出砖上所画之花是何品种。
瞬影初入厅内时,空旷的厅室中央有一束微弱的火苗从砖缝凿纹中伸出,随着瞬影越走越近,火苗拔地而起,越来越高,如同一株植物急速伸展。
这时才能看清此束火焰并非常态,分叉的火焰抽枝散叶之后,有一巨大花朵在顶端结出。其枝茎弯曲向上,左右摇曳不到,花骨朵下的三两片叶子时大时小,叶面纹路清晰可见,火焰花渐渐绽放,其中并无花蕊,而是有一行行蝇头小字纵列其中。
此时,这株火焰花不过尺余高,随着瞬影的靠近,单株花朵也越长越高大,最后当瞬影停在其跟前时,花朵已有一人高,枝茎粗壮,繁叶伸展,花开璀然,花朵中纵列在上的文字也清晰可见了。
清缘站在珠帘外没有进去,瞬影则提着一壶酒,目光锐利地盯着面前火焰结出的文字,迅速默读。似乎是每当瞬影读完当前文字的时候,那些文字便会融为一团火焰,而后再次分化为新的文字浮现原处。
不知过了多久,清缘站得腿都酸了,忍不住对珠帘内说:“瞬影,你是在这里找什么吗?”
“你为什么不进来?怕看到我所看到的文字?”瞬影似乎仍然对昨天水纹书的解释有所怀疑,才如此发问。
“不是,”清缘站在帘外,用丝绢擦去了额上热出来的汗水,有些不舒服地说,“你忘记我修习的悬水凝冰术了吗?里面火势太大与我相冲了。”
瞬影的目光从硕大的火焰花上移开,回头看了看帘外的清缘,说:“既然冰火不容,你还不走?”
清缘拿出晶菱交给她的木质令牌,对瞬影说:“你接受先知请柬,我就走。”
瞬影看到清缘拿出来的东西忽而冷笑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清缘好言相劝:“只要有一人不接受先知请柬,我们一行人都无法入轮转宫。你为什么不肯接受这请柬?如果你想找到什么答案,先知大人博古通今,也许比这记忆宫殿更管用。”
“我不想见任何人。”瞬影背过身去,提着酒壶就往嘴里灌酒。瞬影灌地很急,眼看着有酒水从壶里漏了出来低落在地面上,谁知酒水落地成火,火苗一窜老高,冲瞬影而去。
“瞬影小心!”清缘见状顾不得厅内火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