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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神乎其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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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长青看到村民蠢蠢欲动的样子, 他清了清喉咙, 向所有村民大声宣告:“他们三人犯了罪,所以我们得抓人回去调查,大家不要妨碍警察办案, 不然就一起抓走。”虽然警方带了不少人来北溪村,而且带来的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和警察,但是他们还是不想和当地的村民起冲突。    村民们本来还在犹豫该不该出手帮忙, 周长青一句“一起抓走”,这下子连刘队长和于书记的家人都不敢出面阻止。    周长青有些意外, 他带这么多人来, 是因为这次要抓的是北溪村的村干部。根据以往的经验,村民们一向团结, 有些干家属根本就是非不分,不管是不是他们家人犯错,反正自己人就是不能被抓走。    带队抓村干部,一般不小心就会和村民起冲突,可是今天大家却在一旁围观,连刘队长和于书记的家人都没有出面阻止,只有郭芳红一个人在地上撒泼打滚。    这是怎么一会事?刘队长和于书记在村里也太不得人心了?    沈彤希笑着看眼前的情况, 大家平时对刘队长和于书记可能会有些不满,但是村民不致于不肯出面维护自己人。    沈彤希最近传了许多对村干部和他们家人的不利消息, 之前看起来不痛不痒, 现在却起了效果。    周长青再次澄清:“犯了错, 警察才会抓人, 他们犯了什么错,警方都有证据,我们不会随便诬赖一个清白的人。”    村民听到这些说明后,就更加不敢上前阻止,于是周长青一伙人在没有任何肢体冲突之下,就顺利把村干部给带走。    郭芳红想阻止,又怕周长青会兑现刚刚讲的话,继续阻止就要把妨碍公务的人一起抓起来,于是她也不敢再抓军警们的裤脚?    郭芳红只能继续在地上哭嚎....    一旁的妇人看了不忍,好心地提醒:“你要不要去镇上问问你大女儿?”    “对!我可以去找花儿。”听到这句话后,郭芳红这才擦干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    郭芳红急急忙忙地带着两个儿子走到镇上,走进镇长家时,发现里面也是一片哭声。    她有些心慌:“亲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郭芳红心急地询问,现在她家老于和三儿子就只能指望镇长把人捞出来了....    于春花的婆婆看到郭芳红,生气地把手边的水杯砸了过去:“都是你儿子这个害人精,竟然把我家老吴害到坐牢。”    郭芳红闪过了杯子,却被泼了满身的水:“亲家,我儿子怎么会害人?”    于春花的婆婆拧了于春花的腰一把:“都是你女儿这个狐狸精害的。”    郭芳红一头雾水,亲家一下子用水杯砸她,一下子说她儿子害的,一下子说她女儿害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妈,你们之前拜托公公帮三弟换大学名额的事情,已经被发现,现在正在调查。”于春花从早上公公被抓走之后,就不知道被婆婆拧了几下,她忍着满身的瘀青和疼痛,开口跟母亲说明。    “什么!怎么会这样?”难怪老于和三儿子早上会被抓走,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高考的名额是沈彤希自愿让给咱们家的,为什么要把老三抓走?”郭芳红态度气愤地抱怨。    关他们于家什么事,这都是沈彤希那个扫把星的错。    郭芳红双眼充血,有些疯狂地说道:“我想到办法了,现在去派出所找警察,让警察把沈彤希抓起来,那亲家和老于他们就可以放出来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办法可不可行?不过试试看总没错,毕竟如果关沈彤希一个外乡人就能让自己的家人回来,那可真是皆大欢喜。    郭芳红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立刻带着两个儿子转身去派出所。    一到派出所,郭芳红有些惊讶,沈彤希人已经在派出所里?    郭芳红突然上前,想揪住这个害人精的头发,没想到却被沈彤希灵巧地闪身躲过。    郭芳红立刻跟周围的警察哭诉:“把这个坏女人抓起来,大学的名额是她让给我儿子的,都是她的错,赶快把老于和我儿子放出来。”    周长青这些人正在审问嫌犯,看着郭芳红刚刚在乡下闹不够,现在竟然跟到镇上的派出所,他觉得有些懊恼。    他们正忙着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好让教育部的人能赶快回去,郭芳红现在又闹个什么劲?    “不要随便乱讲,沈彤希是来协助调查的,你们赶紧走,不要妨碍警察办案。”周长青眯着眼睛警告。    “不公平啊!大学的名额是沈彤希让给我儿子的,都是这个狐狸精的错,跟我家老于一点关系都没有。”郭芳红开始哭嚎了起来。    “闭嘴!”周长青有些恼怒地出面维持秩序,“乱糟糟的像什么话?”    “诬陷啊!...抓错人了!...不公平!...我家老于没做错事,为什么会被抓进来...”周长青越阻止,郭芳红就越来劲。    口头阻止对郭芳红一点用处都没有,郭芳红还以为周长青怕她了,于是她走到派出所门口大声哭嚎,撒泼打滚了起来。    周长青生气地看着门口,在派出所前面这样闹是怎么样?这么不把警察当一回事。    “都是沈彤希的错,警察抓错人了,都是那个妖女的错,凭什么把我家老于和儿子抓起来?”郭红芳故意扯着喉咙在门口大声哭喊,想引来人群来帮她评论。    周长青眼神锐利地看着郭芳红的两个儿子:“你们确定要这样闹,继续闹下去,等会儿把你们三个一起关起来。”    听到这句话后,于家老大和老二紧张了起来,他们本以为让母亲闹一闹也没什么,说不定这么一闹,警察就把父亲给放出来?    两人赶紧上前把郭芳红从地上拉起来:“妈,不要闹了,再闹下去我们三个都会被关起来。”    “你们两个不孝子,说啥傻话,我们又没做错事,怎么可能会被关起来,我家老于被抓,我在派出所门口伤心难过不可以吗?”郭红芳装傻地说道。    周长青眼神不善地说道:“不可以,继续吵下去,就用妨碍公务的罪名把你们抓起来。”    周长青怕围观的群众误会,开口向大伙儿解释:“她爱人和儿子犯法被抓起来,警方正在调查中,这几个人以为只要闹一闹,不管做错什么事都不用坐牢。”    围观的人群开始对郭芳红三人指指点点了起来...    “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闹一闹就不用坐牢,想得美咧!”    “犯了法都这样闹一闹就没事,那国家早就乱起来了。”    “见过厚脸皮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犯法了竟然还敢到派出所闹?”    “刚刚她是不是还诬陷一个小姑娘?好黑的心啊!”    郭芳红三人看情况不对,沈彤希人又已经在派出所,他们暂时没办法对沈彤希做些什么,三人只好灰溜溜地走掉。    ---    韩东方看着眼前的年轻姑娘,沈彤希的脸小小一个,大概只有自己的巴掌那么大,沈彤希的皮肤不像城里的姑娘那么白皙,但是却呈现健康的小麦色;女孩一双琥珀猫眼生得格外漂亮,眼神清澈明亮又带点黠慧。    韩东方语气严肃地询问:“之前那些检举信是你写的?”    “是的!”沈彤希点头承认。    韩东方看了看资料,真行啊!为了想检举成功,沈彤希最少把信寄了三十个单位,把中央和省教育单位、高考主办单位、检察单位、报社...能想到的机关,沈彤希全都寄了一轮。    韩东方在内心感叹,难怪沈彤希的案件会这么受到重视,会被上头优先处理。    上头的人大概想着,自己如果不先把这个案件处理掉,知道这件事的单位这么多,之后会被其他单位抓住把柄,所以就优先处理了。    “你检举于大海抢走了你的大学名额?”    “是的!”沈彤希继续点头。    “可是我听到的不是这样,于书记几人说是你自愿让出名额?”    “我只是一个外乡人,在北溪村才不到几年,于大海先和我订婚,然后叫我让出这个名额,我不肯给又能怎么样?我是个外来的知青,人微力薄,在北溪村根本讲不上话。”原身犯的错,她现在要想办法圆回来。    韩东方点了点头,他不相信沈彤希真像自己说的那么柔弱无助、一点办法都没有。    沈彤希继续说明:“我本来不想把名额让出去,不耐对方威胁利诱,无奈之下,我只好暂时答应,后来知道大学的名额根本不可以随便转让,当时我想把名额要回来,结果你也知道....”    韩东方看着档案的纪录,之后沈彤希的东西遭窃,刘队长不肯追查,还用计分员的职位敷衍她,之后沈彤希遭到钱瘸子耍流氓....    这一串记录看起来就是于大海想控制住沈彤希,让沈彤希再也无法离开北溪村,而让一个女人被控制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她嫁给一个自己好操纵的对象。    不得不说,这从头到尾就是一件预谋犯案,一切从于大海追求沈彤希就开始了。    韩东方态度严厉地问了沈彤希许多问题,沈彤希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问题,都相当游刃有馀。    韩东方觉得事情有些奇怪,这女孩看起来这么聪慧、反应这么伶俐,当初怎么会答应和于大海订婚?    “暂时先这样,有问题我会再继续传唤你。”韩东方公事公办地说。    沈彤希有些忐忑地问:“我还有办法把名额拿回来吗?”    韩东方一板一眼地回答:“我只是负责审问,之后还要看上头怎么判决。”    眼前的男子五官立体,双眼炯炯有神、充满正气,他的鼻梁高挺,额头宽阔,看起来就是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    韩东方审问时背脊一直保持直挺的姿势,整个人从头到尾都笔直地坐着,夏日的军装可以看出韩东方肌肉的线条。    兵哥哥身材伟岸,不过气场太过冷冽,沈彤希才和韩东方说一会儿话,就觉得自己快被他浑身的冷气给冻伤,这是朵冰山雪莲,可远观而不可靠近。    ---    侦讯过后,沈彤希回到知青点,她下午还得继续上工,沈彤希趁着这点零碎时间,想先洗个衣服。    “沈彤希!你个黑心肝的小娼妇,我家老于和小儿子被你害这么惨?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沈彤希!你给我出来,不要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知青点。”郭芳红在知青点的院门口谩骂。    本来郭芳红应该直接闯进来知青点撕逼,但是自从上次失窃事件之后,现在知青们每次上工都会把院子的大门锁起来。    这个时间点,所有的知青都已经出门,目前只剩沈彤希一个人,沈彤希走出房间,悄悄地走到知青院的大门前,从门缝偷看出去....    郭芳红正不停谩骂,而且她不只一个人来,她带了于家一大家子,还有自己在北溪村的亲戚朋友。    沈彤希内心有些紧张,情况不妙啊!    郭芳红在警方面前都敢那样撒泼,现在警察不在,不管沈彤希有没有道理,村民都不会站在她这个外乡人这边。    而且现在包围知青点的可不是一般村民,一般村民可能会选择围观,两不相帮,但是郭芳红今天带来的都是她的亲友,如果真要撕逼起来,沈彤希的下场会非常惨烈....    谁知道这些人一窝蜂向前,一群人一起教训她,到时候失手之下,可能会发生什么意外?    沈彤希想了想,她回房间留了一张纸条,简单弟收几件衣服,带上自己所有的财产。    她趁着郭芳红这伙人还在知青点外谩骂,还没攻破知青点大门时,找了知青点后院的一个偏僻角落,搬了一把凳子放到墙边。    沈彤希先把自己收拾好的行李丢出去,然后她站在凳子上努力攀爬出去。    一到知青点外面,沈彤希赶紧向镇上跑,现在她得立刻请求警方庇护。    沈彤希一边跑一边喝碧绿珠水补充体力,她得在郭芳红这伙人察觉情况不对,追赶上来之前,就先跑到派出所。    她不能被抓住,一旦被抓住她的下场将相当危险.....    郭芳红骂了十分钟后,口都干了,她这才感觉情况不对,转头问旁边的人:“确定沈彤希回来了吗?”她都骂这么久,这么难听了,怎么沈彤希还不出来?    于家老大媳妇撇撇嘴说道:“我刚刚在村头看到她从镇上走回来,不只我一个看到,好几个人当时都看到了。”上次沈彤希那样耍弄她,这次终于有机会报仇。    郭芳红口干舌燥地问:“那沈彤希怎么还不出来?”    “大概怕妈动手教训她?”老大媳妇试着搧风点火,“妈,我们要不要直接打进去?”    郭芳红身后的人劝道:“不好!门上挂着锁,如果我们破门而入,会不会像被误认为小偷?”    经过警方一次逮捕那么多人之后,村人现在再也不敢随便行动,他们只是负责帮郭芳红壮胆,可不想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我们只是想进去抓沈彤希而已,大不了事后赔知青们锁头的钱。”老大媳妇大胆的提议。    “不好!”身后围观的人群劝解道,“大伙儿可以晚上再来找沈彤希。”    破门而入什么的,实在太凶残了,就算她们没偷东西,这样做也太过分了。    “怕啥?反正知青们在村里又没根基,只是弄坏一个锁,又不是说不赔,他们还能拿我们怎么样?”老大媳妇嚣张地说道。    郭芳红有些犹豫:“不然....等晚上知青点开门....我们再来要人....”一连串的意外,让郭芳红收敛了自己的气焰。    “等到晚上知青们回来,这些人一定会护着沈彤希,到时候说不定会引起更大的冲突。”老大媳妇眼睛滑溜溜地转来转去,反正她今天一定要给沈彤希一个教训。    郭芳红下定决心:“老大,你回家拿锄头,我们把这个锁给敲开。”    等一伙人撬开知青点大门,进去知青院搜索时,发现根本没有沈彤希的身影。    “沈彤希人呢?”郭芳红气急败坏地询问周遭的亲友。    “没看到啊!该不会躲在哪里?”老大媳妇四处张望,刚刚只是随意看了一圈,看来还是要仔细找找。    “大家仔细找,一定要把沈彤希抓出来。”郭芳红气愤地说道。    众人花了十分钟到处查看,还是没看到沈彤希的身影。    “啊!―我在后院看到一个凳子。”后院的人大喊了一声。    所有人一起走到后院,看到靠墙的凳子:“不好了,沈彤希刚才跑掉了。”    郭芳红生气地指挥:“老大!老二!你们两个去追,跑快一点,赶紧把她抓回来。”    沈彤希气喘吁吁地跑到镇上的派出所,她看了看身后,还没有人追上来,沈彤希赶紧走进派出所。    “你怎么又来了?”周长青正和韩东方讨论案情。    “我刚回知青点,郭芳红就找了一群人来抓我,我怕她们一时意气用事,会对我动用私刑?”沈彤希有些喘气地说道。    “哎!”麻烦又上门了,现在如果把沈彤希送回北溪村,然后再口头警告郭芳红一番,也不能保证沈彤希不会出事。    “我们这群人总不能每天都吃外面。”韩东方提醒道,把人收留到案情明朗之后,就应该就没事了?    周长青眼睛一亮,他正烦恼该怎么准备韩东方这伙人的吃食。    “你会做饭吗?”周长青询问。    “会!”沈彤希赶紧点头,这个年代做饭没啥困难,大部分的人只要求把食物煮熟,大伙儿根本不怎么讲求味道。    周长青思考了一下:“招待所还有一间小仓库,我等会儿会跟柜台交代,你暂时用做饭换食宿。”    沈彤希赞同这个提议,可是:“如果郭芳红他们找上门怎么办?”招待所能保障她的安全吗?”    “你不用担心,招待所现在住了很多军人,应该是目前镇上除派出所之外,最安全的地方。”韩东方挑眉说明,而且招待所就在派出所附近,就算郭芳红想对沈彤希做什么,他们也能即时赶去救援。    沈彤希就这样在镇上安置下来,调查人员把用餐需要的钱和票给她,然后就让她全权决定他们的饭食。    ---    隔天早上,沈彤希做完早餐之后,听到孙小虹来找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沈彤希惊讶地询问。    “警察盘问了我好久,然后才告诉我你在这里,还告诉我不要把你在的地方泄漏出去。”孙小虹心有馀悸地说着,刚刚被盘问时,在警察尖锐的视线下,她都差点以为自己犯了什么罪。    “昨天郭芳红有没有对你们怎么样?”沈彤希担心自己会牵连到其他知青。    “没呢!我们回去之后发现锁被砸坏,然后于家也没继续来找麻烦,”孙小虹想了想,说出胡东华的推测,“应该是怕我们找人要锁头的钱。”    “没事就好。”沈彤希松了一口气,知青们没被她牵连就好。    沈彤希说明自己的现况:“我现在暂时在这里帮忙做饭,用做饭换食宿,等事情结束,我再回去。”    “我看于家到处在村里讲你的坏话,说你害了郭芳红的儿子,而且于家虽然没继续到知青点找人,但是我看他们还没放弃,应该很快就会来镇上打听。”孙小虹忧心地说着,她担心就算事情结束,沈彤希以后也无法回到北溪村。    沈彤希有些无奈,她也不想这样,可是事情就是走到这个地步....    “我觉得你之后如果回村,可能会做最累的活,然后还领不到工分,而且他们私底下可能会趁机欺负你。”孙小虹说出未来可能的情况。    北溪村的干部和于大海都因为这件事坐牢,北溪村的人可能不会善罢甘休。    沈彤希拍了拍孙小虹的手背,安慰地说道:“我会最好最坏的打算。”    如果情况真那么糟,事情结束之后还不能回北溪村,那她就必须想办法返城。    虽然偷跑回家乡之后会暂时不方便,但是只要能让这些曾经欺辱原主的人得到报应,一时的不方便并不算什么。    两人聊了一会儿,孙小虹要离开时说道:“如果于家有新的消息,我会再来通知你。”    沈彤希有些感动,孙小虹每来看她一次,最少要请半天假,这样半天的工分就没了。    “我昨天听这些中央来的官员说,快要开放知青全面返乡,不要放弃希望,很快要可以回去。”沈彤希假借这些官员传递消息,不过这也是国家目前正在考虑的政策,太多知青请愿要返乡了。    孙小虹高兴地询问:“真会开放知青全面返乡?”    “嗯!但是回城可能不会帮忙安排工作。”沈彤希提醒孙小虹不要高兴太早。    “只要能回去,就谢天谢地了。”至于回去后怎么生存,那是之后再考虑的问题,只要不怕辛苦,孙小虹不相信城里的生活会比农村还差。    ---    隔天清晨,沈彤希早上五点就起来了,她稍微洗漱之后,就出去副食品店排队,用韩东方给的票券买了一些蛋、青菜、萝卜、土豆....又买了不用票券的骨头。    接着沈彤希走去粮油店,换了一些玉米面、面粉、一点点油...,然后又去供销社买了一些盐、醋、酱油...等调味料。    沈彤希早上在国营饭店买了豆浆、油条、馒头回去让大伙儿当早餐。    早上的时间沈彤希都用在采买上,她打算中午好好地做一顿饭,让这些调查人员尝尝自己的手艺。    沈彤希做了加入一些白面的窝窝头,这样的窝窝头口感会比较好。    做窝窝头搅拌玉米粉和面粉时,沈彤希加了一些碧绿珠水,其他过程就跟平常做窝窝头一样。    沈彤希打算一次多做些窝窝头,接下来几餐只要热一热就能当主食。    她还做了酸辣土豆丝、白菜炖豆腐、炒青菜和一锅蛋花汤,每一道菜都做了一大盆。    这个时代调味料的种类非常少,后市做菜时却会使用到很多调味料,像鸡汤粉、十三香、胡椒、八角....,目前沈彤希手边材料不够,她只能尽力而为。    沈彤希在每道菜里都加了一点碧绿珠水,除此之外沈彤希还煮了一锅大骨汤当高汤底。    沈彤希在煮白菜炖豆腐和蛋花汤时,都加上了大骨汤。    中午的时候,所有调查人员回来吃饭,大家一到厨房,就闻到浓浓的香味,所有人迫不及待地就座,大伙儿很快就开始使吃饭。    “不但闻起来香,吃起来更是....”一个教育单位的人员一脸享受的表情。    他怎么从不知道窝窝头是这么好吃,香甜松软,充满着玉米香和麦香,不用加糖,就充斥着天然的玉米甜味,这滋味、这口感,怎么会这么好吃,他觉得自己以前吃的绝不是窝窝头,那些一定是别的食物冒充的。    “这白菜炖豆腐怎么这么美味?有放什么特别的调味料吗?”浓郁的汤头,香软q弹的豆腐,白菜不会太烂、也不会太生,他怎么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白菜,是地域的关系,所以这里的白菜特别好吃吗?    “酸辣土豆丝吃起来好过瘾。”又酸又辣还带点微甜的土豆香味,吃起来非常爽口,可惜今天没有白饭,不然光凭这道菜他就可以吃好几碗白饭。    “炒青菜怎么这么香?好像有股烤肉的香味,不是没有肉票吗?”好好吃喔!吃起来不比加肉丝炒的青菜口感差,蔬菜完全没有菜腥味,只有一股浓浓的菜香,经过适当的大火快炒,虽然蔬菜里面没有肉,而且炒的时候只放了一点点油,但是这滋味实在好啊!    四个人一边讲话一边品尝时,旁边的军人都没开口,他们在吃了第一口之后,就立刻把窝窝头拿在左手,然后开始一口吃菜,一口吃窝窝头,几个军人吃饭的速度非常快,在前面四个人讲话的时候,盆子里的菜就被夹走不少。    “等等,别吃那么快啊!”这些军人懂不懂什么叫做品尝,怎么吃这么快?    本来慢慢吃的人,这下子也投入抢食大赛中。    不一会儿,东西就被抢的干干净净,所有人都吃撑了,大家都一副满足的表情。    沈彤希一看情况,惨了!她原本打算要吃好几顿的窝窝头,现在只剩下几个了,连下一餐的份量都不够应付。    “本来想着,在这里也没待几天,实在不用特地请一个人来煮饭,去国营饭店买些馒头,就着咸菜也能吃,没想到....”虽然没什么荤腥,沈彤希的料理竟然比国营饭店的肉菜还好吃。    沈彤希为难地看着灶上的窝窝头:“这种吃法,粮食根本不够用。”    众人面面相觑,刚刚一时控制不住,实在吃太多了。    不过,他们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窝窝头,这真的是玉米面做的吗?怎么比高档的富强粉做出来的面点还好吃。    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看起来像长官的人开口下令:“大家再拿一些粮票出来,以后几餐要控制吃食的数量。”    大家乐颠颠地把票券掏出来,就算几天之内就把这个月的粮票吃完,他们也甘之如饴。    这姑娘的手艺还真是好!等他们回去之后就不能再吃到这样的美食,大伙儿宁愿现在把票券用光,也不愿放过吃美食的机会。    众人掏出票券之后,就心满意足地走出厨房,沈彤希把桌面稍微收拾一下,然后才拿出自己预留在灶上的吃食,开始吃上自己的午餐。    知青点每天吃的食物变化不大,那时沈彤希曾尝试加了两次碧绿珠水,结果口感和平常的食物差异太大,后来沈彤希就不敢这样做。    今天沈彤希终于有发挥厨艺的机会,她吃着自己煮的东西,发现这些缺少调味料的食物,竟然比她后世吃到用鸡汤粉、十三香、各种干货、调味料....的调味过的食物还好吃。    沈彤希大概推测出这怎么一回事,碧绿珠水可能有引出食材优点、降低食材缺点的效果。    而且碧绿珠水应该能主动把食材间的味道调和到最适程度,而且好像能让食材适应自己的火候,自动用当时的火候引起自出食材最美味的程度。    沈彤希有些惊讶,这碧绿珠水也太神奇了,一般厨师透过刀工、火候、翻炒技巧、对调味料和食材的了解....,终其一生,精进各种技巧之后,就是为了能引出食材最好的味道,让这些技巧提升食材的原始美味。    大师们必须想办法让调味料和食材的原始美味搭配,去创造各种的口感、味道,但是又不能让调味料抢了食材的原始风味,必须让两者搭在一起,创造出一加一等于三的价值。    这是厨艺大师们一生所追求的终极目标,但是沈彤希现在却只要加入碧绿珠水,就能达到大部分大师一辈子梦寐以求的高度,这简直是神乎其技。    沈彤希发现碧绿珠水的功效后,对自己的未来又更有信心,之后不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有办法以厨艺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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