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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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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显得自个儿扭捏了。她思量着胡乱说上两句,公孙无极能听则听,不能听也无伤大雅,于是开口说道:“王爷既然这样说,那未央可就献丑了。以未央之见,诱巴布托出战,其实并非难事!”    “哦?”公孙无极出人意料的显出极大的兴趣,催促道:“说说看!”    “未央无意间看到地图,见渭西之南有一座小城,名曰祁城,城虽不大,却是通往西戎王庭的要害之地。未央以为,王爷不如撤了屯在渭西的兵马,佯攻祁城,巴布托定然以为王爷要直取西戎王庭,必会出城来救祁城,王爷只需在路上埋下伏兵,两相夹击,巴布托必然大败!”    未央故意强调是‘无意间’看到了地图,公孙无极的关注点儿却显然并不在‘无意’还是‘有意’上。他听了未央的话,稍稍有些惊诧,不由悄然站直身子,直勾勾盯着如意,漆黑的眸子里闪动着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看的未央心里发毛,正暗暗思量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公孙无极却道:“倒是跟本王想到一块儿去了!”    说着,又上上下下将未央重新打量一遍,啧啧叹息,“可惜生了一副女儿身!”    未央放了心,裂开嘴角笑笑,才懒得跟他讨口舌上的便宜。    凉风乍起,夜幕沉沉落了下来。两个人并肩望着远方,触目所及,除了几处星星点点的灯火,便是那轮遥遥挂在天际的弯月。    渭西之战很快便打响了,巴布托果然中了公孙无极的围魏救赵之计,折损了一大半人马。好不容易带着一小撮残兵突出重围,狼狈地逃回渭西,却发现渭西早已被大周军队趁机拿下。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带着人马连夜北撤数十里,屯兵在萧山山口,阻止大周军队继续北上。    西戎王庭增派了一支骑兵,巴布托如虎添翼,公孙无极在萧山一带与他交战数次,未讨到什么便宜,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未央几次溜上高处,偷偷地观望战势,她看见公孙无极在战场中浴血厮杀,带着狰狞的面具,银色的铠甲闪烁着阴冷的光,那高大坚毅的身躯在人海里左冲右突,宛若战神一般,只一眼便能望到。    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有的战士都杀红了人,就算是身上血流如注,或是敌人喷溅的血滴挡住了往前的视线,还是会本能地将刀枪剑戟毫不犹疑地刺入敌人的体内。    战争是悲壮的,也是残忍的。苍山莽莽,到处都蔓延着烧焦的味道,和着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几场硬仗打下来,伤兵无数,黑压压躺满了府衙的后院。未央帮着军医们医治伤兵,从早到晚,忙得连喝一杯水的功夫都没有。天气也应景似的,一直阴阴沉沉,翻腾咆哮的黑云厚厚地覆在朝阳城上空,压得人透不过气。    这一日,从早上开始,未央便觉有些心神不宁,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剪刀和纱布都递错了好几次。    这一会儿正帮着伤兵上药,远远看到胡参将一干人簇拥着一个担架回来,心里‘咯噔’一沉,忙跌跌撞撞地迎上前去。    扒开人群一看,果见公孙无极仰面躺在担架上,脸色苍白,眉心渗着细汗,他咬牙紧蹙着眉头,似在竭力隐忍。他的胸前插着一支羽箭,整支箭身几乎没入胸口,铠甲上一大片血,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未央大惊,心脏顿时‘扑腾’‘扑腾’狂跳起来,她下意识地张开嘴,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尖叫,“军医,军医!”    作者有话要说:    ☆、阴云密布    公孙无极被安置在榻上,羽箭已经拔去,兵士们帮他脱去铠甲,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军医正守在床边,细细研究伤情。    未央一干人被赶到外间,忐忑不安地等着结果。    外间安静的有些可怕,几乎能清楚地听到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胡参将闷闷地坐着,一脸阴郁,鼻孔里呼呼喘着粗气,将那络腮呼吸吹得东倒西歪,其他人也是紧锁着眉心,一言不发。    未央失神地注视着里间房门上安静地低垂着的棉布帘子,兀自不敢相信,这公孙无极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此时却成了这个样子!未央见过他在战场上的威风,在她眼中,他应该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战无不胜,刀枪不入,却从没想过他也不过是一具血肉之躯,会受伤,会——    未央不敢往下想,她突然觉得有点儿对不起公孙无极。沉默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悄悄凑到胡参将身边,压低声音问道:“胡将军,元帅这是怎么回事?”    未央问了几次,胡参将才一拍大腿,骂道:“娘的!还不是太子!元帅三番两次叮嘱他在山南接应,切莫妄动,岂料他看到西戎军溃逃的军队,便忘记了元帅的嘱托,杀上前去。”    “兵士来报,元帅气急攻心,也顾不上别的,赶快就带兵杀了过去,果然太子已经中了巴布托的埋伏,要不是我们赶去的及时,只怕他已经做了人家的阶下囚!可怜元帅为了救他,中了一箭!”    胡参将咬牙切齿,溜圆的双眼里燃烧着熊熊的愤怒,好像随时就要爆发。    戚粮道怕多生事端,忙在一旁劝道:“行了,事已至此,抱怨也没用,咱们还是先照料好元帅的伤势,其它以后再说!”    未央早猜出了原委,心中又埋怨公孙无极,谁让他巴巴带上太子,活该!这个太子还真是个不靠谱的主儿,穷寇莫追,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还好没落入别人手中,否则巴布托以他为质,要挟周朝退兵,可如何是好!    军医摇头从内室转出,几人忙凑上前,只听他说道:“箭刺的很深,却未伤及要害,只是这箭上涂了剧毒,一时弄不清楚毒药的成分,没办法对症下药!”    胡参将闻言大怒,一把攥住老军医的衣领,骂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老杂毛!研究了半天,就得出了这么一个混账结果?!”说着,抬了拳头就要往那老军医脸上招呼,戚粮道忙将他拦腰抱住,大声劝道:“将军息怒,你这时候就算打死了他,也无济于事!”    胡参将瞪了一眼军医,猛地挣开戚粮道,一脚将地上的凳子踢翻,怒叹一口气,闷闷地蹲在一边儿。    戚粮道看看胡参将,又朝那军医问道:“还不赶紧去想办法,治不好将军的伤,小心你的脑袋!”    老军医也是个耿直的脾气,被胡参将这么一通混闹,也攒了一肚子的脾气,此时冷哼一声,怒视了胡参将一眼,甩袖转回内室。    未央守在公孙无极的床边,拿了湿毛巾帮他擦拭手脸,只见他脸色惨白,嘴唇青紫,双眸紧闭,额上还渗着细细的汗粒,知道他此时必定十分难受,心里便也跟着难过起来。无论如何,这几个月来,承蒙他的照顾,她才得以如此顺利地在军营里栖身。    “王爷,这样躺着,可不是您的风格!巴布托的军队还在城外叫嚣,程将军与太子孤军奋战,勉强守住朝阳城,这满城的将士都翘首等着您的军令,您这样偷懒,可是不应该!您要快点儿好起来才是!”    未央说着说着,不由心口发酸,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公孙无极修长的睫毛突然动了动,似是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闷哼。未央一下子将脊背挺得笔直,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儿上。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公孙无极,只见他的身体动了动,宛若就要醒来,未央还未来得及惊喜,却见他的全身又猛然绷紧,手臂微微抬了抬,又忽然无力地垂下了床沿儿,连着脑袋也重重的歪到一边儿。    未央大惊,忙唤‘军医’!    军医冲进内室,扒开他的眼睑看了看,又将手指搭在他的腕间沉思了良久,然后只是摇头。    公孙无极被带回来的时候,还能说话,可是此时却完全失去了意识,料是箭上的毒已经蔓延。    未央心头一堵,双眸便热了起来,伸手一抹,才发现眼角湿湿的,竟然流了泪。    胡参将一把冲上来,楸住了军医的衣领,吼道:“治不好大帅,本将要了你的狗命!”    那白发军医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说道:“你就算立刻杀了老夫,也无济于事!元帅身上的剧毒也停止不了扩散!”    “你!”胡参军怒目圆瞪,抡起拳头就要往那军医脸上砸,却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拳头蓦然停在半空。    他诧异地转眸一看,只见未央伏在床头,正将嘴对着公孙无极的胸口,用力嘬着,吸了一口,扭头吐到脸盆里,又埋头去吸。    胡参将大惊,一把松开军医,凑过来说道:“魏央,你——”    老军医也深感意外,他凝眸看着眼前的情景,捻了花白的胡须连连在心底叹息,想不到魏央这小卒子竟然会不顾自身安危,去救元帅,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不由便对他刮目相看,心中不忍,提醒道:“你这样做,未必能帮得了元帅,反而可能会因此也中了毒!”    “总要试一试!”未央说了一句,抬指撩开额上的乱发,又埋头去嘬那伤口。    内室里一霎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那细微的吸吮声。    是夜,朝阳城城门紧闭,太子与程将军从城墙上下来,与胡参将,戚粮道等一干统领聚在书房里研讨军情。    公孙无极依然昏迷不醒,只好暂时压下消息,瞒着三军将士。    巴布托虽然不知公孙无极的伤情如何,但却咬的很紧,日日来城下叫骂,只怕一旦有了确凿消息,就会立刻强行攻城。    周军没了元帅坐镇,军心难免有所动摇,朝阳城福祸难料,于是有人主张出城决一死战,有人主张退回关中暂避锋芒。昏黄的油灯之下,几位将军围着是战是退的问题,争得面红耳赤。    太子道:“巴布托日日在阵前叫嚣,恐怕已经得知大帅的情况,将士们不见大帅,早晚生疑,我看不如先撤入关内,再图它计!”    胡参将积攒了一肚子的怒气,此时听了太子的话,立刻拍案而起,指着太子的鼻尖骂道:“撤你娘的头!”    太子高高在上,何时被人这样指着鼻梁骂过,于是骤然起身作色,‘唰’地抽出长剑,指着胡参将怒道:“混账!你再说一句!”    胡参将眉心一横,挺起胸口就要再骂,戚粮道见形势不对,忙捂住他的嘴巴,强行将他按回到椅子里。    “都坐下!”程将军一拍桌子,沉着脸朗声道:“都坐下!元帅还在里面躺着,生死未卜,这个时候,咱们可不能自乱阵脚!”    程将军此人老成持重,他的话在军中一向很有分量,太子和胡参将依旧咬牙切齿,却只是相互瞥了一眼,依言气呼呼地坐下。    戚粮道沉声道:“不知程将军有什么良策?”    程将军抬指轻轻敲击着桌案,面色凝重,默默思量了好久,才回道:“太子说的有道理,元帅的病情只能瞒得了一时!”    胡参将急了,“难道程将军也赞成撤兵不成?”    程将军蹙眉扫了一眼众人,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撤兵是万万不能!此时若撤,不但前功尽弃,并且很可能会被巴布托截去后路,后果将不堪设想!”    太子眼中尽是气恼,不服道:“那你说怎么办!出了事你担责任?!”    程将军被太子一顿呛,沉着脸,一时却也没有万全的应对之策。    众人一筹莫展,正为难间,角落里突然传来一个轻微却清晰的声音,“不能撤!”    众人转眸,见未央端着空药碗,从内室转出,正倚在门框上站着,形容憔悴,神色凝重。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没有评论捏?想知道亲们的看法,哪里合理,哪里不合理,多多给意见哇    ☆、初露锋芒    “此时若撤,不但前功尽弃,又如何对得起前番战死的将士!”未央声音铿锵,目光坚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太子见是伺候公孙无极的一个小卒,不满道:“放肆,军国大事,你一个小卒子,胡乱插什么嘴!”    未央忙‘噗通’跪在地上,说道:“魏央不敢,只是平时多受大帅教诲,耳濡目染,有些没见识的话憋在心里,想说出来跟各位将军探讨探讨,魏央若说的有理,也许能帮上点儿忙,若说的没理,各位将军权作随便一听,左耳朵入,又耳朵出,也没什么损失!”    胡参将等人见未央替公孙无极吸毒,早就对她另眼相看,心里也存着一份感激,此时见她言辞恳切,便有心让她说一说。    太子憋着一肚子气,正没处发泄,见未央跪在地上,张口就要对她训斥一番。胡参将见太子的嘴角抽了抽,不待他发话,便抢先一步,一把抽出大刀,对着桌角狠狠砍了下去,‘咔嗒’一声,砍下一块木头来。    “魏央且说,谁要是敢阻拦,本将就算豁出这条命,也替你出头!”    胡参将面对着未央说话,话却明显是说给太子听的。太子气鼓鼓的瞪着眼,起身按住腰间的佩剑,心里却生了几分怯意,侧眸见程将军等人低头喝茶,装作视而不见,默默顿了顿,只得将佩剑往桌子上一拍,又沉着脸坐下。    胡参将道:“魏央你说!”    未央偷偷抬眸看了一眼,才缓缓开口道:“小人看巴布托只带人在城外叫嚣,却并不采取行动,显然只是在刺探虚实,他们应该拿不准元帅的伤势如何。小人以为,如果布置的好,反而是咱们大周军队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几个人暗惊,想不到魏央一个小小的卫兵,竟不慌不忙,思路清晰地点出了当下的形势,不由对她刮目相看。其实未央说的,何尝不是他们心中所想,只是出兵之事,事关重大,倘没有一个万全之计,断不能贸然行动,他们这几日也一直在研究,可惜没想出什么万全之策。    程将军蹙着眉头,细细打量着未央,一双沉稳犀利的眸子似要将她看穿,未央被他看的脊背发凉,低着头恨不能如蜗牛般缩回壳里,她向来胆小怕惹事,眼前的几人都不是吃素的,随便动一动指头都能要她的小命,这么想来,刚才的勇气实在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程将军看着未央,心道:看这个小卒,像是有些见识,听一听他的意见也好。于是沉声说道:“以你的看法,我军当如何布置?”    未央见程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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