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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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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就让人拟旨,封你为忠王!”    公孙无极慌忙跪下来,诚惶诚恐地磕头,口中喊道:“谢圣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未央在人前出尽风头,大大地满足了虚荣心。回头见岑文甫阴沉着脸,闷不吭声地坐在椅子里,不由心里便发起慌来。刚才只顾着得意,竟忘了她自己的身份,万一女扮男装的事儿暴露,被皇上办个欺君之罪,后果将不堪设想。    情知做错了事,未央忐忑不安地回到岑文甫身边,低低地唤了一声,“大人!”    碍于旁人在场,岑文甫不好多说什么,只从鼻孔里‘嗯’了一声。这轻轻的一声,未央的心一瞬间便似跌进了冰冷的湖水里,悄悄颤了颤,不由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个千遍万遍。    岑文甫赢了比赛,李睿果然兑现承若,封他做了忠王,赐良田千顷,封邑一千户。    未央本来因为赢了皇上而心怀忧虑,后来无意听到大臣们的一些议论,便放下心来。    “皇上这一千顷地,一千户封邑可不是白给的!”    “可不是,听说北边儿又出乱子了,皇上这是拿这些东西笼络公孙无极呢!”    “国舅知道吗?”    “他?这个老狐狸可是比谁都精!要不然也不会真的去赢皇上,反正这场比赛他是想赢得赢,不想赢也得赢!”    “唉,可不是!如今朝中能打仗的,只剩下他一人,皇上不得不倚重他,也不知是福是祸!”    回到府中,岑文甫再未提过围场那天的事儿。岑文甫不提,未央却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可是拖拖拉拉了许久,就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岑文甫最近好像一直很忙的样子,她一天也难得见他一次,听阿贵说,他已经连着两天没有回府了。    未央心里一阵心疼,也不知他这样日夜不停地在朝中处理公务,身子能不能受得住,况且这阵子春雨绵绵下个不停,他腿上的风湿也不知犯了没有。    岑文甫一日不回府,未央心里便七上八下,休息也休息不好,难道朝廷真就忙成了这个样子?竟然连回个家的时间都没有了?未央放不下心,托阿贵去宫门里打听打听,阿贵答应着就要离开,她又追出去,塞给他一个脚炉,让他带去给岑文甫。    阿贵很快便折了回来,未央凑上来问他有没有见到岑文甫。阿贵说没见到人,只是托了门口的太监把脚炉送进去了。未央骂他不会办事,怎么要紧的事反倒没有问。    阿贵笑嘻嘻地回道:“怎么没问,我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听说西北边境那边出了乱子,朝廷正在处理呢,好像正在安排出兵的事儿!”    未央想起围场时那些官员的议论,心道:果然是要出兵了!    又过了两日,岑文甫终于回了府。未央看到他回来,心里却直呼倒霉,怎么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会儿子回来了。    原来,浙江巡抚薛文远想给自己的大儿子在礼部里谋个差事,奈何结交岑文甫无果,因着前驸马是他的远方表兄,于是便转而走迂回路线,求到了昌平公主的头上,还送上了一对价值不菲的夜明珠,昌平公主喜滋滋地受了,还给薛文远打了包票,一定帮他在岑文甫面前说说好话。    未央怕惹事端,一直对昌平公主敬而远之,可是偏偏正好碰上了她的这桩交易。别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此事却万万不能坐视不管。岑文甫常常告诫府里众人,绝不能私下收受贿赂,否则就会因小失大,落下把柄在别人手中。    如今昌平公主收了人家的东西,岑文甫答应了还好,万一不答应,就真的落了口实在薛文远手中,到时候这薛文远一发难,岑文甫恐怕多少要受些牵连。    未央好言劝昌平公主将这夜明珠还给薛文远,昌平笑她多虑,说道:“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朝廷里哪个官员不收礼?”    未央道:“公主皇室贵胄,什么宝贝没有,何必在乎一颗夜明珠?公主如果真的喜欢,它日央求师兄买一颗便好,何必要薛文远的这颗?”    昌平被未央说的烦了,便一口呛道:“你真的以为本宫喜欢这对破珠子!”    “那是为了什么?”未央不解,难不成还是为了那种被人吹捧巴结的感觉?    昌平尖尖地翘起一排兰花指,将犀利的目光抛向未央,哼道:“本宫就是喜欢有人求着我,点头哈腰地奉承我!”    未央大跌眼睛,想不到昌平公主何等尊贵,竟然真就虚荣至此!    “不如先跟师兄商量一下!”    昌平一见未央提到岑文甫,便着恼起来,“本宫是这个家的女主人,难道还有做不了主的事儿?”    未央一看昌平公主搬出了当家主母的身份,只好闭了嘴不再说话。两个人闷闷地坐着,各怀心事,下人们也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岑文甫在门外早听到了两人的争执,默默立了片刻,才进了屋。    昌平一下子冲上来,伏在他的肩上呜呜哽咽起来,岑文甫顿时僵在那里。    未央也愣了,昌平公主这招可真绝,她这么做,无非是要给她难堪,然后在岑文甫那里占领主动权。未央冷冷地看着她表演,在心底腹语道:真面目终于露出来了,前些日子还在师兄面前装圣母,如今却干脆装不下去了。    昌平的拳头雨点般地落在岑文甫的肩头,哭道:“你要是真不喜欢我,早些将我休了了事,何必这样相看两厌,我还是不是这个家的主母?连一个小丫头片子都敢数落我!”    未央见昌平故意避重就轻,无理取闹,心中着急,正要解释,却见岑文甫目光向她飘来,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我——”未央一副伶牙俐齿,此时突然说不出话来。    岑文甫的目光从未央身上移开,转而操着嘶哑的嗓音吩咐旁边的阿贵道:“告诉红姑,让她帮着林姑娘收拾包袱,待会儿派辆马车送姑娘上白云庵。”    未央一听,不知怎地,突然就从眼眶里滚落两行热泪来,她咬唇直视着岑文甫,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岑文甫没有理会,继续自顾自说道:“我会给轻尘师太修一封书信,托她好好照顾你,你在山上清修一段时日,磨磨性子。”    昌平示威似的看着未央,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得意之色。未央只觉得心口堵了一块大石,闷得难受极了。她强忍着泪,心底发寒,不是因为昌平脸上挑衅的笑意,而是因为岑文甫那般淡漠疏离的语气。    未央盯着岑文甫的双眼,想从里面读出点儿什么,她认识的师兄,从来不曾这样对过她!    感受到未央愤懑的目光,岑文甫却有意将视线转向别处,不去看她。    未央愣愣的,半响,抛下一句‘果然我是一个外人!’便转身跑了出去。    岑文甫默默听着未央抽泣着走远,然后冷冷地推开昌平公主,淡声说道:“夜明珠还回去!”    “大人!”    岑文甫面无表情道:“公主,下官不想再说第二遍!”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曲霓裳    未央果然收拾了东西,由阿贵护送着往白云庵去了,临走都未再跟岑文甫说一句话。    一晃半个多月,出兵的事情终于安排妥当,朝廷封了公孙无极做统兵大元帅,正四处调集兵马粮草,准备两个月后出师北伐。    岑文甫清闲下来,便觉府中总好像少了一点儿什么。也不知未央在庵里过的如何,犹豫两日,放心不下,便带了阿贵,悄悄往白云庵探视去了。    到了庵中,却没见到未央。轻尘师太奇道:“不是大人捎信让林姑娘回府的吗?”    原来未央上山的第二日,就声称岑文甫捎信叫她回去,便辞了轻尘师太,下山去了。    岑文甫大惊,慌忙派了人四处去找,找了数日,几乎翻遍了整个长安城大大小小的客栈驿馆,甚至还派人去了药王谷,终是一无所获。    岑文甫心中懊恼不休,怕她赌气这么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三天之后,是皇后娘娘的寿辰。    皇上吩咐在御花园里大摆宴席,宴请群臣。岑文甫携昌平公主到达的时候,御花园里早已人声鼎沸。    岑文甫今夜一身轻服,只见他头戴幞头,身着青衣,腰间束了一条玉带,脚上蹬着一双短靴,显得儒雅斯文,不像是朝廷上叱咤风云的肱骨之臣,反倒像是一个把酒东篱,纵情山水的隐士。    昌平公主挽着他的胳膊,穿着一件浅紫色紧着长裙,裙腰高系,肩上披着青色的披帛,发髻上簪了一支镶了珍珠的金步摇,走起来婀娜多姿,别有一番楚楚动人的韵味儿。    二人走向前,向皇上皇后行了礼,送上一串红珊瑚项链作为贺仪。皇后见这珊瑚珠子色泽莹润,玲珑剔透,不由十分欢喜。    “还是岑大人和公主选的贺礼最合本宫的心意!”    皇后娘娘亲自扶起岑文甫,又拉了昌平到一边,握着她的手,说了半晌的体己话。    皇后道:“看你们这一对儿,多般配!方才本宫听见好多人悄悄议论,说你们一个有才,一个有貌,简直羡煞旁人!”    昌平公主红了脸,虚荣心却是得到了大大的满足,她偷偷望一眼岑文甫,嘴角悄然挂起一缕羞涩的笑意。    皇后伸指戳了下她的眉心,取笑道:“看你,脸上都快乐出花儿来了!”    岑文甫与皇上喝了两杯酒,寒暄几句,又同各位大人打了招呼,便入席坐定,一个人默默地饮起酒来。    宫女们来回穿梭,端上美酒佳肴。百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觥筹交错,言笑晏晏。岑文甫一个人坐在灯火阑珊处,却莫名显得有些落寞。    他看着眼前的瓜果点心,心里牵挂起那个不知道躲到何处去了的少女,早知道应该给她多带上些银子,如今一个人漂泊在外,也不知靠什么过活!    百官到齐,寿宴正式开始。众人高举酒杯,去敬皇上和皇后。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恭祝皇上皇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皇上和皇后相视一笑,招呼众人落座。    公孙无极端了酒杯站起身,笑道:“如此良辰美景,怎么能少了歌舞助兴,臣特地请来‘霓裳楼’的木姑娘,为娘娘献上一曲!”    有朝官听了,高声叹道:“国舅忒大的面子!这木姑娘可是‘霓裳楼’新崛起的花魁,自视甚高,向来只在霓裳楼里表演,从不外出献艺,多少达官贵人前去请她,都吃了闭门羹,可真真是不好请的紧!”    “哦?”皇上笑道:“想必这个木姑娘,舞跳的极好!”    户部黄侍郎摇头晃脑地附和道:“臣曾有幸目睹过一次木姑娘跳舞,那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令人叹为观止!后来又数次去看,却听说她被人包下,不再轻易抛头露面,原以为此生再也看不到如此高明的舞技,今日是托了皇后娘娘的福啊!”    皇后笑道:“那还等什么,赶快请这个木姑娘上来。”    公孙无极长袖一挥,指着远处轻笑道:“娘娘请看!”    话音刚落,便见无数长寿灯冉冉升空,一盏盏飘到极远的高处。灯火朦胧,在夜空中晕染出如梦似幻的光晕,飘渺若仙境。众人正惊叹间,又见一身着霓裳羽衣的女子出现在柔和的灯光丛中,只见她身姿轻盈,踩着凌波微步,从天而降,那广袖被风吹的四处飞扬,宛若仙子一般。    那女子须臾到了跟前,百官们伸直了脑袋,抢着去一睹她的风采,可惜此女子用轻纱遮了面,只看得到她曼妙的身姿,却教人看不到她的样子。    女子对着皇上皇后盈盈一拜,然后身形一转,手中竟‘哗啦’多了一把长剑。众人皆吃了一惊,侍卫们‘唰’地抽出长剑,就要护在皇上皇后面前,公孙无极忙朗声道:“不必惊慌!”    皇上看了眼公孙无极,又看看空地上的女子,不但没怪她失礼,反倒淡淡一笑,摆摆手,示意无碍!    侍卫们又‘唰’地一声,收起长剑,退到一边。百官狐疑地坐回位子,都不知国舅唱的哪一出。    乐声响起,却是一曲‘破阵子’,众人恍然大悟,想来方才那一段小小的插曲,必是有意为之,是为了制造出与舞曲相得益彰的紧张氛围。    皇上和皇后皆会意一笑,心知国舅安排这场乐舞,定然花了不少心思。    那女子踩着节奏迎风起舞,初时极缓,恰似芙蓉出绿波。只见她辗转腾跳间,英姿飒爽,将一把长剑舞的灵动鲜活,像有了生命一般,优美而舒展。    不一会儿,乐声骤急,剑势也快了起来,转眼之间,剑影凌乱,越来越急。那女子握着长剑,脚步沉稳,灵活地闪转腾挪。她身上的长袖广衫跟着烈烈飞扬,豪放而激昂,就像是一个人在千军万马之中厮杀,沉着有度,游刃有余。    岑文甫本来闷闷地饮着酒,对场中的乐舞并不感兴趣,可无意间一瞥,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昌平公主见岑文甫盯着那曼妙女子,目光舍不得移开一步,不由暗自生起气来,什么‘礼部尚书不近女色’,传言都是假的!这会儿子还不是瞧得双眼都直了!    乐声跟着那女子的脚步,越来越急,最后如骤雨般,嘈嘈切切,掀起一阵**。百官们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女子,如酣似醉,在心中赞叹不已。正紧张间,那乐声忽地在**处停歇片刻,未几又‘噔’的一声,似裂帛般,发出一串铿锵有力的回音。    那女子收了长剑,对着皇上皇后盈盈下拜。    百官们如梦初醒,发出一阵惊叹,皇后满脸笑意地看向皇上,李睿捋了捋长须,也笑道:“赏!”    昌平见那女子退了下去,不由咧着嘴角朝她背影投去鄙夷的一瞥,心道:不过是一个倚楼卖笑的妓子而已。正想跟人讨论两句,一回头,却发现不见了岑文甫。    九曲回廊之上,一个轻衣柳腰的宫女挑了一盏宫灯,引着方才献舞的女子向宫闱外走去。    那女子在栏杆处凭栏远眺,只见漫天繁星,灯火凄迷,心中莫名一片凄然。    宫女回头见她愣愣地站着,于是小声唤了一句‘姑娘’,说道:“忠王府的马车已在宫外等候,我们早些过去!”    女子点头,轻移开莲步,正缓缓走着,暗处却突然闪出一个人影来。    “是谁?”宫女吓了一跳,抬高了灯笼往那人脸上一晃,忙曲身做礼,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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