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险些发生关系的地方…… (1)
他大怒:“哥!” 戚不复捏了捏他的手,笑了起来:“我们上去看看?” 戚安然本来不愿意的,但抬头看了一眼黑暗的阁楼,又稍微心动起来——看看又不会怎么样…… 他左右张望了两眼,发现大家都没有注意自己这边,舔了舔嘴唇,慢慢的扶着梯子开始向上走,胸腔内的心跳居然越发剧烈起来。 戚不复跟在他身后,在爬上阁楼的瞬间,将他压倒在地板上开始亲吻。 黑暗的阁楼里实际上有电灯开关,但两个人都没有想到要去找那个东西,在黑暗中的相濡以沫,令人心中浮上说不出的战栗和快感,这让人浑身火热的地方埋藏着禁忌和色情的隐意,陆家兄弟瞒着父母在这里**,他们俩则背着所有人在这个地方**纠缠。 密闭的空间中回荡着“啧——啧——啧——”的水声,戚不复就像恨不能将戚安然吞到肚子里那样狰狞的亲吻,将他的舌头勾出来一团裹在自己的口腔内不停的吮吸,上唇和下唇被分别亲吻,半响之后,他挪动了一下,嘴唇覆在戚安然的侧脸,慢慢的滑到下巴,顺着脖颈纤细的纹理,一口咬住了戚安然的喉结。 戚安然低声轻吟着,伸手推拒戚不复:“哥……不要……” 戚不复辗转着,流连在他的胸口,一手伸进衣服里慢慢的揉捏抚摸。 戚安然知道自己暂时没有危机,同样放弃了抵抗,闭着眼睛享受的低声哼哼。 “叫的像小猪,”戚不复亲够了,得了便宜又卖乖,爬上来给戚安然嘴上来了一下,故意嘲笑道,“哼哼哼,叫的我都硬了。” 戚安然瞪眼。 静匿的空间中忽然传来了一阵蜂鸣,两个人和谐的氛围被打乱,都禁不住想要翻白眼,戚不复掏出来看了一眼,立马叹气:“是妈。” 妈? 戚安然紧张的盯着他,眼神好像是在说,老天爷居然被妈碰到了这种时候好紧张好紧张好紧张…… 戚不复摸了摸他的脸,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玩意儿,俯身在他耳朵边上细细的咬着,接通了电话,两个人都听到那一头传来清晰的女声:“老大啊,你弟跟你在一块儿吗?我给家里打电话,戚叔怎么说你们俩一起出来了啊?” 侧脸细细碎碎的吻让人着迷,戚安然咬着嘴唇,紧张的推了戚不复一下,朝着电话说:“妈,是我啊,我和哥现在在洛杉矶。我这部戏要和他一起合作。” “啊呀宝宝!”戚妈妈一声尖叫,然后立刻反应过来,咳嗽了一声,“安然啊,你哥有没有欺负你啊?” 欺负…… 戚不复伸手在小安然那里抓了一把,笑的贼贼的,可不就是被“欺负”惨了么,这段时间他可从来没忌口过。 戚安然抬手打打他,瞪了他一眼,才让戚不复讪讪的安静下来。 “哥对我挺好的。妈你别担心,您和爸身体都好?” 大约是二少爷从未在电话里这样温情过,戚妈妈立刻感动了,声音化成了水:“好,我和你爸都好,你拍戏很辛苦?有事情记得给妈和你爸打电话,别一个人扛着,你哥脾气不好,欺负你的时候,别忍着啊,揍他!” 戚不复脸色立马臭臭的,他一定是捡来的? 戚安然忍俊不禁,摸摸他的头,心中暖洋洋的,低声“恩”了一句。 戚不复不爽的爬上来要亲亲。 无声的交换了一个亲吻,下唇被戚不复含在嘴里吮吸,戚安然眯着眼,手伏在他的后颈,耳旁听到戚妈抱怨戚不复坏脾气的话,最后忽然听她说:“有空我去看看你们,对了,你们拍的是什么电影啊?” 戚安然愣了一下,实话实说:“同性文艺片……” “同性……?”戚妈脑袋有点不够用,“你和你哥……拍同性电影……?这咋拍啊?” 戚不复忍不住了,对着话筒说了一句:“怎么不能拍了,我和安然现在在对戏呢。” “嘿!”戚妈妈听到大儿子的声音,电话里奇妙的没有那种莫名的尊重了,立刻骂他:“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呢!你弟都在呢就不能当个好榜样?我跟你说啊,安然可没有吃过苦,你在外面要多帮他,不许欺负他,听到了没!” 戚不复郁闷的趴在了戚安然的身上,头埋在人怀里,不肯说话了。 戚安然忍笑忍的好辛苦,安抚的摸摸他,对电话里的戚妈说:“妈,哥闹别扭了。” “他还敢发脾气?安然你别怕他,妈有空就过去看你,你哥这人不可理喻的,不可理喻!跟你爸一个臭脾气!” 戚安然和她道了别,挂断电话,才笑出声,嘴巴就被堵住了。 一个绵长到令人窒息的亲吻后,戚不复咬了下他的嘴唇,愤愤不平的说:“不许笑!” “我不笑……”戚安然哄骗他,伸出手来挽住他的脖子,仰头主动亲了一口,“妈说要过来。” 他有点担忧,确切的说,他对戚妈有着一种负罪感。 他夺走了人家的两个儿子,这怎么像话? 戚不复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显然也知道戚安然的担忧在哪里,当下胸有成竹的说:“你放心,到时候就算真的被她抓奸在床,肯定也是我挨打,是我先勾引的你,她揍我一顿,估计就没那么气了,咱妈的脑子不是你能理解的。” 戚安然以为他在安慰自己,叹了口气,垂眼不再说话。 戚不复靠在他怀里,抱着人,听着对方胸腔里强劲有力的心跳,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自己这么幸福的想法,忍不住轻轻的笑了起来。 但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煞风景的人,他们正浓情蜜意呢,阁楼下忽然听到刚刚那对夫妻演员的叫声,妻子高跟鞋哒哒哒的,对丈夫笑着说,“这儿还有个阁楼!我们刚刚还没发现呢!” 丈夫宠溺的说:“你要是感兴趣可以上去看看,把鞋子脱了,别穿你这鞋子,担心摔倒。” 高跟鞋被踹到了一边。 阁楼里的两人只好无奈的爬了起来,摸索到旁边的电灯开关,戚安然挪到阁楼的小窗口坐着,拉开窗帘,让阳光照射进来。 戚不复则俯身打开门。 “……哎?”女人爬到一半,看到探出来的戚不复的脑袋,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我说你们去哪里了呢?刚刚不见人影,这上面有什么东西啊?” 戚不复回头看了一眼坐在窗边佯装看风景的戚安然,得到了对方一个无奈的瞪视,他转过头来,一本正经严肃的说:“全世界都在这里了。” 女演员:“……啊?” 76 午夜过后,天空开始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这场雨悄无声息的降临,洗刷着南区坡腰上的这些老旧的屋顶。 原处是灯火通明的都市,那里是盘踞着金钱和权利的不夜城,而在这个地方,寂静的午夜,就连屋顶漏水都叫不醒正在酣睡的居民。 “……艹!”孙爷看着临时撑伞去给屋顶罩油布的助理,忍不住爆粗口,护住进入拍摄的摄像机,“今天的天气是谁看的!” 身边的小助理吓的快要飙泪了,赶忙躲远一点去端水盆,这房子说破那还真是表里如一的破,外面下小雨里头的雨势完全不逞多让,水盆劈了啪啦的响声不绝于耳。 孙爷骂了两句,也觉得现在追究责任没啥用,抽了包烟,脾气变得越发不好。 但影片的第一幕还是得拍,不光要拍,还得毫无瑕疵的拍到尽善尽美。 这是他工作的准则,但对完成这项工作的艺人来说,不作美的天气会让人压力变得更大。 饰演陆家兄弟幼年的童星目前还在上学,需要到节假日来完成他们的戏份,所以第一幕的开始,就是两个大人全无目的的去摸索孙爷心中的这部影片的精髓。 很困难,这是真的。 戚不复都有点担心了,他看戚安然的神色有点紧张,只能抱抱他聊做安慰:“你还好?” 戚安然靠在他怀里,翻着剧本,心里沉甸甸的。 这一幕主要拍摄的是陆家兄弟从价值观上产生的分歧,按照进度来说,这一幕应该放在拍摄中期来进行的,因为演员们同样也需要循序渐进的从角色中找出属于自己的灵感,没有经历过前期拍摄的家人的浓情蜜意做铺垫,贸然上来就是戏中第一步感情冲突,而且是最考验演员内心戏的一幕,这对首次和孙爷合作的戚安然来说,不可谓没有压力。 但孙爷这人做事情太率性,轻易也听不见他人的意见,几个老演员都表示自己没有问题,戚不复和他合作了几次,当然也已经习惯了他的拍摄进度,这个镜头里出现的所有演员大概也只有戚安然是头一次样主角了,戚不复是想要帮戚安然和孙爷争取时间的,但被他拦下了。全剧组的人都可以做到,只有他一个人需要缓缓,难道他的实力就真的比别人差? 这怎么可能? 戚安然是骄傲的,至少在拍摄中,他决不允许自己因为自身的不自信和专业领域上的差异裹足不前。 就算会NG,吸取几次教训,他也一定能过! 戚不复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叹了口气,在戚安然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带着鼓励的吻。 他们俩本来就是兄弟,亲密一些也不足为奇,场内的几个前辈还颇为羡慕的看着他俩,时不时的感叹一句兄弟情深。 这也算是本色出演了。 戚安然有点不那么自信,他不知道自己的演绎是否能满足孙爷的要求,但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无法退却。 这是他人生中的转折点,一个最大的拐角伴随着机遇降临在他面前,无论如何,他要去尝试。 孙爷看他年纪小,虽然在试镜的时候见过戚安然的实力,但难免还是有点不放心,安排好拍摄的设备之后,他就问戚安然:“你行不行?” 戚安然坚定的点头:“我可以。” …… …… 黑暗的房间中回荡着雨滴落在塑料水盆里的回音,静谧里,忽然响起了一阵匆促的脚步。 电灯亮起,阁楼的梯子上爬下来一少年,这少年穿着一件洗到泛白的牛仔衬衫,穿着三角内裤,腿白皙而修长,他揉着眼睛,一路朝着父母的房间走去,嘴里大喊:“妈妈!楼上漏水了!” 房间里叮铃哐啷的一阵响,苍老的中年女人拉开房门,朝着外头看了一眼,发现儿子脸上还有未干的水渍,立刻咒骂道:“见鬼的天气……斌!陆斌!”老实的陆家爸爸闷不吭声的裹起了一件简陋的睡袍,嘴上叼着一根自己卷的烟,拿了把伞推开门出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陆林抱怨着转身离开父母的房间门,转到了隔壁的一个小房间门口开始用力的敲门:“哥!哥!快点开门!陆生!” 陆生打开门,一把将陆林拽了回去:“你干嘛,都已经很晚了,不要大喊大叫。” 陆林抬脚把鞋子踢的远远的,爬到了陆林的床上,挺翘的臀部就被一层薄且小的布料简单包裹,他的衬衫大到挂下来了一些,露出陆林纤细强韧的腰,皮肤有着黄种人的细腻和不见天日的白皙。 “我又要来和你一起睡了,楼上漏水,还好我把被子和床褥都收起来了,否则过几天还不知道该被谁收留……” 陆生笑着拍了下他的屁股,陆林的话一下就被打断了,惊弓之鸟似地跳了起来缩到床尾,瞪大了眼睛看着陆生:“喂!你要干嘛?” 陆生因为他的反应显得有点莫名其妙,“睡里面去一点,不要堵在外面,我有的东西你不是都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末了,他还看了下自己的掌心,充满感慨的加上一句:“你的屁股还真翘……” 陆林的脸一下子红了,他无力的指责般给了陆生一个白眼,窝到被子里:“睡觉睡觉!” 陆生失笑的拉他:“头发还湿漉漉的,你也不怕明天感冒,起来我帮你吹干。” 他拉着陆林的手虽然用力,但绝没有野蛮使劲儿,陆林一点也感觉不到痛,顺势被他拉了起来抱进怀里,巴拉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忍不住叹气:“房顶好久都没有修了……” 陆林撅嘴:“你还要交学费呢,我兼职的钱也要下周才能拿到,爸妈那里都没钱了。” 陆生眼中荡漾着自责和坚定,再怎么难,他也不能放弃了进行一半的学业,他要靠着知识的力量来改变贫困的陆家!只有知识,才能真正的让陆家人从这个可怕的腐朽的贫民窟中搬出去。 亲了下弟弟的脸,陆生低声说:“对不起。” 陆林垂着头,没有说话。 他心里又何尝没有过怨呢?陆家的经济压力这样大,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在于陆生高昂的学费,陆生是陆家人的骄傲,他寄托着父母贫困了一辈子后唯一发达的希望,就像一株潜力股,而年少辍学的陆林,则是填补这支潜力股的资金,他必须在同龄人肆意悠闲的年纪去打一份又一份辛苦的工作,到头来还不是交给了学校 陆生比他过的潇洒多了。 陆林这样想着,神色难免显得有点颓丧,陆家最好的房间是陆生的,他陆林忙碌了一整天还必须睡在狭窄的阁楼里,刚刚被滴在脸上的雨水冻醒的时候,陆林的心里就怎么样也压不住浮起了一股疲惫。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他再睡三个小时,六点的时候,要赶到清晨的加油站开始第一份工作,十二点结束的时候到一家餐厅去做服务生,运气好的话可以在工作中拿到一些小费,但在这外来人口密集的洛杉矶,有给小费习惯的多半都是本地人,那些本地人可不经常来他工作的那种低档餐厅。 等到他下班大概也要晚上八点半了,回来倒头就睡,第二天还是重新过回庸碌平淡的生活。 他原本可以不那么辛苦的…… 吹风机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摇晃中,陆林想起了前一天在餐厅里的一位客人对他说的话。 那位客人告诉他,市中心的赌场还缺几个替客人端筹码的服务生,那里的工资比餐厅里要高很多,赢了钱的客人们也会异常慷慨,最多的时候,赌场里的一个服务生得到过五千元美金的奖励! 他有点心动,却也知道,赌场那个地方,进去容易,想出来就难了。 吹干头发,陆生满意的压了下陆林蓬松的头顶,柔软的发丝在掌心打滚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异常温暖的,家人就在身边的感觉,他的学业其实也很紧张,家人们都不知道,但他在凌晨两点的时候才温习完教授私下给他的一份临床资料,陆林来敲门的时候他刚刚换好衣服打算睡觉,他已经连续半个星期没有睡足六个小时了。 陆生很困,但陆林脸上纠结的表情他同样没有忽略,这个小小年纪为他操劳的弟弟单纯而固执,陆生对他满怀愧疚,于是掐了掐他的脸,宠溺的问他:“怎么了?如果还不困的话,哥哥可以给你说故事。” 陆林垂着眼,抬头看了眼哥哥,有点为难的咬了下嘴唇,他不确定这件事情该不该跟家里人报备,哥哥是个非常正直严肃的人,他一定不会同意自己去赌场上班。 赌场很不好,陆林也恐惧那个混乱的环境,但那个地方能挣大钱,而且工作轻松,届时他不用像现在这样每天早起,他只需要在下午五点之后到晚上十点上五个小时的班,赚的钱甚至比现在要多的多。 仅存的骄傲和盘旋的惰性在他的心里纠缠,陆林说服不了自己继续现在忙碌低廉的生活,他想让陆生骂醒自己。 所以他还是张开嘴,低低的说道:“哥……我,你知道圣伯纳玎吗?就是市中心的那座五星酒店……” 陆生愣了一下,“怎么?”他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是洛杉矶城内最奢华的一处酒店,里面有着所有人能想象到的娱乐设施,但涉黑,可同学校里的很多富家公子们都喜欢去那里,似乎那里有什么很刺激的存在吸引着他们。 “圣伯纳玎底层有个赌场……那里缺一个场内助理,工资很高,我想去试试……” 陆生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赌场?”那是能随便去的地方吗?洛杉矶的赌场是黑帮混杂最乱的地方,时常有人在里面倾家荡产,好好的人进去之后一定会废掉的!“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你为什么会想到去赌场!?” 陆林有点羞愧,但更多的想起了赌场工作的好处,他试图和陆生争辩一下:“那里工资很高,而且上班时间比较短……” 陆生却很明白对一个年轻的还未养成正确价值观的少年来说,赌场意味着什么,他坚决不会同意弟弟去那样的地方:“不行!你不能去那里,赌场里的人随便一个都能把你吞到肚子里,答应哥,不要去那个地方……” 陆生扶着陆林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他辅修心理学,想从陆林的眼神和表情里看出他内心的回答。 陆林撅着嘴,觉得赌场这个地方真的没有那么可怕…… 那个跟他说这件事情的客人,他人可和善了,走之前还给他塞了五十元钱,要是赌场的人都那么坏,他怎么可能会给自己五十元? 也许去了赌场之后,他也有可能会在某一天有给服务生五十元的能力了。 而不是蜗居在这一栋连下雨都会漏水的破房子里,一天睡六个小时。 陆林垂下眼,没有说话。 睡眠不足的陆生很急躁,弟弟突如其来的想法让他很不安,但他不知道陆林这种幼稚的想法从何而来,也不清楚陆林对于赌场消息的来源渠道,他只知道,弟弟大概在某些看不见的时候,被什么人哄骗了。 陆生心里窜起一股无名火,到底是谁哄骗单纯的陆林? 因为急躁的心情,他的语气也变得暴躁起来:“我说过了,你不许去那个地方!赌场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你如果染上赌瘾了怎么办?里面全都是流浪汉和吉普赛人,他们喜欢强女干小男孩……陆林!!你要是去了赌场,爸妈以后怎么见人?你要让他们和别人介绍说,我的小儿子是个赌棍吗?!” 陆林眼睛一下子红了,咬着牙,倒头躺在了床上,翻过身子背对着陆生。 陆生见他非暴力不合作,气的上去扒开他的内裤就要打屁股,但一掌下去,又停住了手,在陆林白皙的后臀上抚摸了起来。 毕竟是个小孩子,打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陆生脑子里一团乱麻,不知道从何开始纾解,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住陆林不要误入歧途。 但陆林却不听他说话,闭上了眼睛,脸对着墙壁的那一侧。 就连刚刚陆生打了他的屁股,他也一下也没有动弹。 这似乎是在发脾气,陆生有点无奈。 他缺少睡眠,理智就难免缺乏了些,一不小心还把陆林给闹生气了。 但天色已经不早,他清晨还要去学校交报告,不能再拖延下去了,陆林也要上早班呢。 他大概也只是说说的? 陆生这样想着,对自己刚刚打了弟弟这个事情又显得有点抱歉,他俯下身,在陆林的耳边轻轻的吻了一下,低声问道:“你生气了?对不起,我不该打你。” 陆林呼吸绵长,闭着眼睛,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陆生失笑。 真是小孩子呢,一会儿生气,一会儿自己却又睡着了。 算了,这件事情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说,就,到自己休息天的时候,好好劝劝小孩。 陆生关了灯,给陆林一个晚安吻,闭上眼睛,很快响起了鼾声。 黑暗中,早已沉睡的陆林却慢慢的掀开了眼帘。 他眼眶通红,忽然颤抖了一下,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下来,流进了鬓角里,那里又麻又痒,就好像他此刻的心情。 爸妈只想到陆生上了一天的课回家会不会休息不好,不让自己大吵大闹,连走路重一点都会招致警告的目光。而陆生只会在意爸妈对外介绍自己的职业的时候是不是有面子,或者说他只担心自己的弟弟被别人提起的时候,带着下等人的光彩? 他们就从未想过自己吗?这么辛苦的工作,自己是否能够承受;这么忙碌的工作,自己睡眠是否充足? 他们从来不想这些的吗? 陆生?他倒是很潇洒,每天和一群上等人混在一起,他们聊着自己从未涉足过的话题,会说那么多国家的语言,而自己,却只是个贫民窟里的打工仔。 那光辉灿烂的赌场招牌,一时间在陆林的眼里竟然越发高大起来。 既然他们不为我考虑,那么我又何苦为了他们放弃让自己活的更轻松? 如果有了钱,大家就都不用住在这个地方了…… 多好? 陆林眼神闪烁,颤抖的逸出一口悠长的呼吸。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除了眼角下湿润的那一块枕巾,一切迹象都未显示他曾苏醒过。 …… …… “卡!!” 灯光瞬间亮起,床上的两个人也立刻睁开了眼睛。 戚不复一反身抱住戚安然,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抬手抹掉戚安然脸色的眼泪,小声问:“你还好?” 戚安然抽泣着点了一下头,颇有些紧张的看着孙爷。 孙爷哒哒的抽着烟,沉默的对着小试镜里的画面来回调看了好久,才抬起头盯着戚安然。 戚安然愣愣的张嘴:“……孙爷……” 不好吗?这一场不好?天哪,开场不利……这可怎么办好…… 孙爷拿掉烟杆,站起身缓步走到两个人的床边,对着戚不复的怒目视而不见。 他忽然勾起唇角,拍了下被子。 “小子,把裤子穿起来,”孙爷轻松的说,“我小看你了,应该说,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 戚安然终于松了一口气,紧张的肌肉都放松了下来。 “混蛋!!”孙爷忽然又是一句大骂,对着关闭的大门一顿训斥:“楼顶上铺油布的那个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还没搞好,屋里还在漏水!” “啊呀……” 窗户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轻微的惨叫。 很快有人扒着玻璃忍笑报告道:“孙爷,那小子摔下来了,咱们今晚大概只能到这儿了。” 戚安然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戚不复还环抱着他,被子下的大手慢慢的在他光裸的大腿上来回抚摸。 他排开腿上的咸猪手,轻轻的叹了口气。 能有孙爷的这句话,比什么都强了。 作者有话要说:救命啊,觉得陆大哥好咸湿肿么破! 77 拍戏的日子很辛苦,孙爷是个精益求精的人,除了刚开始大概是为了吉祥一遍过的镜头之外,接下去的拍摄哪怕连眼神有个不对,也会被全盘推翻重拍,孙爷虽然不赶进度,但遇到NG多次,脾气就会异常暴躁,连戚不复也无从幸免的被吼了一通,不过对于工作戚不复倒是向来认真的很,于是戚安然才终于知道了,原来戚不复也是有谦虚学习精神的。 这天一大早,戚安然刚起床洗漱好,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看到戚不复推着一车早餐进来,边走边告诉他:“乖乖吃完早饭之后换衣服,今天行程改了,孙文山又改戏了,跟他徒弟简直一模一样,一会儿咱们去赌场。” 戚安然愣了一下,飞快的跑到推车那边端起一碗粥就灌。 戚不复对孙爷可以随意,但戚安然对孙爷可是尊敬的很,他既然要改拍程那肯定有他的道理,作为一个演员,特别是一个没有后台也不太出名的演员,戚安然时刻谨记自己的本分,他只要认真的拍好每一场戏,就足够对得住自己。 孙爷包了一个外场,他们当然不可能真的到那个涉黑的赌场里去拍摄,于是只是临时借了酒店的礼厅,进入赌场的戏份从酒店大门处拍摄到电梯口,电梯口出来,就是到达楼上的宴会厅的一幕,当然,这个宴会厅届时会被装扮成赌场的样子。 戚安然和戚不复到的时候,宴会厅内的赌博设备已经拜访的差不多了,孙爷正对着自己和一群人正在说话,主角似乎是一个背对自己的高大金发男人。 戚不复顺手关门,戚安然喊了一声:“孙导!” “哟,小戚大戚来了啊?”孙爷蹦出一句中文,然后又换成英语和那个金发男人解释,“那两位是我这部片子的两个主角,你大概可以叫他们大戚先生和小戚先生?反正他们俩是兄弟。” 金发男人笑了起来,转头一看,立刻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嘿!怎么是你?戚墨?” 金发、高个儿,长相俊美,五官深刻,是那次在珠宝展上看到的意大利模特皮耶罗。 戚安然对他没什么好印象,看到他也不太热情,只是点了点头,勾着唇角敷衍道:“嗨,原来是你,你好。” 皮耶罗也不知道是真看不懂他的冷淡还是装作看不懂,张开双臂灿烂的大笑着走了过来,嘴里浑厚的说着:“我的朋友,那天和你分开之后我每天都在思念你,怎么样,这几天你过得好吗?有没有想我” 他的热情让戚安然僵硬了两秒,但好在戚不复也不是白来的,立刻就上前一步拦住了他。 “抱歉~”戚不复没什么诚意的皮笑肉不笑着,“我不喜欢别人这样对待我的弟弟,请问您和他是什么关系?” 皮耶罗愣住了,被戚不复拦在原地,看了眼戚安然,又看了看戚不复,有点委屈的摸着脑袋,很大个儿的人霎时间像是只大狗:“我和戚墨是朋友,戚墨,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真的觉得那天很抱歉……” 所有人都目光炯炯八卦熊熊的盯着戚安然,戚安然僵硬的咧了咧嘴,依旧是招牌笑容,云淡风轻的摇摇头:“我当然不生气了,这是我哥哥,他也是为我好,我有洁癖,从小就不喜欢别人触碰我。” 戚不复笑了起来,一把拉过戚安然在他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臭小子毛病真多!” 戚安然手在暗地里掐了他一把。 戚不复面不改色,笑看着表情有那么点不对的金发男人,挑起眉头看着孙爷:“这位……男士,是来剧组探班的吗?” 孙爷正拖着下巴看戏,听到戚不复的问话,一抬头,就看到男人眼中深藏的怒气,干咳了一声,拉过助理站在前面抵抗低气压:“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皮耶罗,意大利的著名超模,那个养赌徒的家伙昨晚被我炒了,刚好他有档期,我就请他来客串角色,从今天开始大家估计要相处一段时间了。” 他顿了顿,又看着戚安然,有点愧疚的样子:“原来小戚有洁癖,但没办法,今天你还是要忍一下,一会儿你和皮耶罗有一场半床戏,结束之后我让人给你定洗浴一定把你刷的干干净净……”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原因在于戚不复那边波纹般动荡的气压越发的清晰了,说到最后,孙爷索性用力的咳嗽了一下,拽过吓得快哭了的助理直接朝里走:“快快快快我感冒了,上回买的药在没在后台……” 戚安然看着皮耶罗,皮耶罗皮肤白,很容易能看出他皮肤下慢慢透出的粉色,大概是因为孙爷说了床戏的原因,他抬头看戚安然的那一眼,眼中似乎都荡漾着波光的模样。 “……”这是谁搞谁啊?戚安然对娘攻一点兴趣也没有,扯了扯嘴角还想再打量,眼睛就被人蒙住了。 “哥……”差点忘了这个醋包了,这家伙可是危机动荡的源头,需要好好安抚…… 戚安然拉住戚不复的手,赶忙捏了捏,安慰道:“没事儿,不就是一场床戏吗,还是半的,我和你有两场呢,这回反正穿着安全裤,就在被子下面鼓捣鼓捣就好……” 戚不复瞪着他,瞪了一下,又舍不得瞪了,血光淋漓的眼刀一把又一把丢到皮耶罗身上。 皮耶罗手足无措:“……着……”小美人的哥哥为什么对他印象那么差……? “没什么没什么,”戚安然拦住好像想要上去暴揍对方一顿的戚不复,赶忙朝着皮耶罗挥手:“你快走你快走,拍摄的事情我知道了,你还没吃早饭,快去吃早饭!” “……我……”皮耶罗张嘴想说自己已经吃过了,但看到小美人在和愤怒的雄狮纠缠,还是叹了口气,低声答应了一下,扭头走了。 王子想要和城堡里的美人幽会,但外墙玫瑰的荆棘太顽固了…… 他一走,戚不复立马就撒娇抱住了戚安然的腰,下巴抵在他头顶上不高兴的说:“不许拍,这黄毛对你有意思!我看出来了!” 戚安然失笑,戚不复以为他是万人迷吗?这世界上的同性恋没有那么多的好不好,更何况只是拍戏啊…… 他不以为然的笑答:“只是拍戏嘛,我和你到时候也有的,你乖,不要闹脾气,皮耶罗那种类型的我不喜欢。” 戚不复还是敌意满满,但听到戚安然许诺说绝不动心,他只好消停下来,半响之后,恶狠狠的盯着戚安然的裤裆说:“一会儿你不许给反应!要是竖起来了,回去我虐死你!” 戚安然忍不住头疼。 这玩意儿跟心理又没啥关系,纯粹该竖就竖起来的东西,摩擦够了也就难免的,但他想皮耶罗应该也不会那么过火的,于是还是点了点头。 戚不复这才满意了。 由于有JQ戏,戚安然干脆就直接在一边酝酿自己的情绪了,今天的剧情没戚不复什么事儿,他就在一边跟探班似地坐着,偶尔给戚安然倒杯热水。 场内的一号助理捅了捅二号,朝着兄弟俩坐的方向努了努下巴,笑着说:“看见没,戚影帝还有那么温情的时候呀!” 二号看了那边一眼,不忍目睹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上帝啊,你把那个邪魅狂狷优雅冷酷的大戚还给我们!” …… …… 场内群众各就各位,在打板的下一秒,开始同时发出各种喧闹的声音。 桌上的罗盘在转动着,指针停留在哪一个地方,必定会引起一阵欢呼和一阵哀嚎,这些输赢的赌徒们似乎是参半的,在许多人暴富的那一秒钟,也许同样有许多原本富足的人将家底交代在了这里。 陆林举着自己的空托盘,百无聊赖的靠在台边,他看着这一场喧闹的诚实,然而这些游戏不属于他。 这些愚蠢的赌棍,难道看不出来荷官在出千吗?他把牌都算好了发给那个光头汉了,那光头汉和场馆喝酒已经被侍应生碰到了无数次,他是个托儿,除了来这儿的客人,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事实。 陆林已经在这里上了一个半月的班,这里果然是个金钱滚滚的宝矿,除了五天前被一个输光了的赌棍揍过一顿之外,这地方也没什么不好的,他问过了身边的那些同行儿,大家都说被打着就习惯了,陆林长的好,如果长得差一点,挨打的几率还会大的多。 但除了暴躁的输家,赢家们的小费也是毫不手软的,一个半月的时间陆林已经拿到了三倍于自己之前打工的钱,他终于为自己买了一双新球鞋,还有陆生烦恼了很久的那套书,也终于可以下手买回家了。 后臀被一个混混捏了一把,陆林回头瞪了他一眼,继续拿毛巾擦着自己的托盘。 和轻松的生活相比,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们又不能真的扒了裤子上掉自己。 自尊? 那是个屁。 兔女郎丘吉走过来,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小声的告诉他:“快去电梯口,有大鱼来了~” 陆林立刻精神起来,对丘吉感激的笑了笑,拎着托盘朝着电梯走过去。 丘吉喜欢他,陆林早就知道,但陆林不喜欢丘吉。 可利用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丘吉可是这里最红的女郎,谁的赌运好,谁出手大方,她心里都知道。 因为她的原因,陆林这段时间的收获一天比一天不菲起来。 奢华福利的金色电梯门打开,这是不允许员工使用的电梯,陆林谦卑的低着头等在一旁,电梯里涌出来四个黑衣保镖,很快的,一条浅银色的西裤出现在陆林的视野里。 这是一双笔直修长的腿,腿的主人是个相当讲究的男士,他皮鞋擦的发亮。 陆林立刻认出来,他是这段时间频频造访赌场的那位旧金山大亨。 他可英俊了,场子里的好几个兔女郎为了服侍他抢着打了起来。 陆林不禁觉得好笑,这些人究竟是看中了他的钱还是貌?但他只是个赌徒而已,卑劣的赌徒。 下巴被一根修长的手指抬起,陆林神色一敛,立刻微笑着抬起了头。 入眼是一头灿烂的金发,大亨的皮肤白皙,五官深刻,嘴角噙着甜蜜而浪漫的微笑。 但对陆林来说,他只是一个有钱人而已。 这就够了。 78 戚不复站在场外,一脸阴沉。 看着自己的爱人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就算知道这只是演戏,也不是寻常人能忍得下的,这个黄毛狗想摸哪儿呢?MLGB!谁让你的狗爪摸我家安然的下巴! 剁掉!剁掉! “戚哥?你没事?” 戚不复扯出一个完全看不出他心绪跌宕的微笑:“我很好。” 场内已经开始拍摄黄毛和陆林的情感纠缠了,戚不复笑眯眯的,拳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了。 皮耶罗是…… 我记住你了…… …… …… 陆林这段时间日子过的不错,这位旧金山商人路伊斯好像把赌场当成了家,连续半个月一直造访,而且每次都点名让陆林来服侍。 陆林顶着同事们嫉妒的眼神悠哉的工作,他只需要服侍这一个男人就好了,有时候一天甚至只需要工作两三个小时,还能领到大概固定的小费,这个富商给小费很大方,几乎都是上千的塞,为了这笔钱,这赌棍邀请陆林去游车河的时候,陆林也不太舍得拒绝了。 也许拒绝之后,自己就会得罪一个移动金库? 英俊的男人豪迈又肆意,陆林跟着他,见识到了太多自己从未见识过的东西。 原来有钱人们身上的衣服居然是这样柔软的质感,好像都不需要标签,仅仅在阳光的照射下,就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气场,或者说那辆价值数百万美金的跑车,轰鸣的声音更是陆爸爸修车厂里公用的货车再如何追都比不上的,路伊斯教他如何开车如何抽大麻,为他从里到外置办了好几身的新衣服,每件衣服的价格大概是陆家人全年的收入,但路伊斯毫不心疼。 这对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对陆林来说,却是一个从未开启过的陌生的世界。 陆林战战兢兢的在华丽的殿堂里挑选着西服,趁着路伊斯出门打电话的功夫,飞快的对导购小姐耳语了几句,导购小姐愣了一下,还是笑容满面的为他包起一套尺码大两寸的西装。 陆生再过几天要校内演讲了,他几乎没什么好衣服,虽然这钱来的很不齿,但陆林还是忍不住想要为陆生置办点什么。 没错。 陆林大概是知道的,这个路伊斯,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 男人的贞操又不值钱,但陆林只是不愿意让自己接受这样肮脏的交易,所以购物之后,路伊斯邀请他去喝酒,他没有犹豫的答应了。 酒精迷醉着他的头脑,爆炸的隐约轰鸣在耳边,一切都像是幻觉,火辣的食道和温暖的肠胃,蔓延着酒液微醺的错觉。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搬到了客房里,沉默的侍应生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即使知道有可能这位有钱的客人在**另一位,但拿了小费之后,他还是见怪不怪的离开。 路伊斯脱掉上衣,露出他健壮结实的上身,浓密的胸毛散发着无尽的雄性气息,他贪婪的盯着床上不省人事的陆林,却又想要听到他的声音。 半爬在床上,路伊斯一手托着陆林的嘴唇啃咬了一会儿,拍了拍他的屁股。 陆林颤抖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悲哀的屈辱。 但他需要钱……整个陆家都需要钱! 陆生的学费已经拖了太久,他每天都需要用课余时间在网络上接私活儿,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陆林之前的那些小费,对学费而言,只是杯水车薪。 陆林托住路伊斯的头,悲哀的看着他。 “我需要十万块。”他不过二十岁,却不得不为了十万元钱,委身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 路伊斯笑了,他在陆生下巴上吻了一下,低声说道:“宝贝,在这种时候,不要提这些煞风景的事情。” 然而他的眼神里却不由的浮上一些轻贱的神色,这不过是个可以用钱买到的鸭子,前几天的那些清高和挣扎果然都是假象。 他的动作开始粗暴了起来,前几天追求时的怜惜不见踪影,一把扯下了陆林的裤子,将自己和对方都裹在了被单里,然后一挺身,甚至没有任何前戏,就凶猛的顶了进去。 陆林几乎目眦欲裂,这种疼痛是常人所不能忍的,但他没有挣扎,只是脸色发白,死死的抓住身下的床单,张大了嘴,从喉咙里溢出灵魂的呻。吟。 无声的,悲哀的,不带一丝杂质的频率。 就这样响彻在陆林自己的心底。 ———— 酒店的大床终于停止了晃动。 路伊斯一脸餍足的从床头抽了两张纸巾塞到被子下面擦了擦自己。 他身下的陆林早已面无人色。 但路伊斯对他的服侍相当满意,他下床套好裤子,矫健的腹肌上还有被白浊溅到的痕迹,当然,那是他自己的,和陆林没什么关系。 他在床边坐下,俯身给眼神涣散仍旧在颤抖的陆林额头一个轻轻的吻。 “宝贝,陪我半个月,去一趟拉斯维加斯,十万元,怎么样?” 陆林瑟缩了一下,浑身的疼痛让他喘息到连呐喊的力气都没有。 但是十万块。 那是十万块。 陆生的未来,他的学业,还有…… 陆家的一切。 “好。” 陆林听到自己嘶哑而虚弱的嗓音。 那声响似乎从内心传来,却好像那么远那么远…… 下一秒,他晕了过去。 路伊斯啧了一声,低声抱怨:“怎么那么虚弱……”但为免闹出人命,他还是拉开房间的大门,朝着走到大喊了一声:“服务员,酒店有外科医生吗?来这儿止一下血!” …… …… “停!!!” 现场下一秒出现闹嗡嗡的讨论声,助理赶忙围到场内去给戚安然喂水,扶他坐了起来,又展开布蔓给他穿好裤子。 虽然里面有安全裤,但在场也还是有女性的,被这样看光总是不好。 “戚墨!戚墨!!”皮耶罗瘪着嘴跑进帐幔,正好就看见戚安然正弓着身子,戚不复把裤子解开打算给人床上。 他一点眼力见儿也没有,讨嫌的跑了上去扑到被子上,“你没事没事,刚刚吓死我了,我是不是把你弄痛了?” “……”戚安然无语,拍戏这种时候拿捏轻重不是他自己的事情吗,有什么好吓的,还一副花容失色的样子,高个子的金发男人实在是太讨厌了! 戚安然笑笑:“我没事,刚刚是镜头需要,你要不先出去,我……唔,换一下裤子……” 皮耶罗立刻跟打了鸡血似地一把抱住戚安然:“我明白了!我下次一定不会那么粗暴了!” 戚安然:“= =为什么一定要把话说的那么暧昧……”但眼看戚不复的脸色已经黑成墨汁了,戚安然只好推推他,拼命说自己没关系。 “好……”皮耶罗恋恋不舍的朝着披上外套但无法避免露出的那一小片肌肤看了两眼,咬咬牙,站了起来,“有什么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皮耶罗离开之后,戚不复冷笑起来。 “呵呵。” “……哥,你别误会,”戚安然躺着中枪,却还是得安抚打破醋缸子的某人,“我真的不喜欢他,我喜欢你这样儿的,他太娘了……” 戚不复一瞪眼,手就往被子里面摸,一摸到个半硬的东西,气哼哼伸进安全裤捏了一把。 戚安然浑身跟通电似地打了个哆嗦,一个没忍住差点就要叫出声来了,他羞愤欲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在戚不复腰间狠狠的捏了一把:“你干嘛啊!” “硬了。”戚不复阴森森的陈述事实,复又委屈的抱怨:“你说你不喜欢他的!” “可是他刚刚蹭的太用力了啊!!我也是没办法嘛,我还以为他有过拍床戏的经验呢!谁知道他会蹭的那么用力?!”戚安然也冤的慌,大家拍床戏的时候谁没有个共识啊,动作要实打实露肉那还另说,明明有床单遮盖的,明显应该找错位视觉,避免尴尬的嘛!他原来还以为皮耶罗既然能让孙爷找来,那肯定已经是比较有经验的艺人了,谁想到这金毛鬼子居然那么老实? 麻痹被吃豆腐了啊!! 戚不复眼睛一下就眯起来了:“他实打实蹭你了?” “嗯!!”戚安然认真的点头,眼睛瞪的远远的,明明不是他的错,戚不复还要怪罪他,他也很委屈的好不好! 戚不复这下就气笑了,那金毛鬼子的真面目只怕只有戚安然一个没有看出来了,那么好骗以后可怎么办好。 人家明显是要占他便宜的,怎么是一句不专业能一笔勾销的? 皮耶罗…… 戚不复在心里狠狠地记了他一笔,也不着急。 君子报仇,下一场就可以。 陆家哥哥和那个大款赌徒可也是有对手冲突戏的…… 戚不复于是愧疚了,他刚刚气急,居然用莫须有的罪名责怪了戚安然,这明显不是戚安然的错啊。 在弟弟脸上亲了一口,戚不复小声的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误会你,晚上我带你去吃好东西。” 戚安然万般无奈的掀开被子:“那你还是先让我把裤子穿起来,这几个拉帘子的姐姐已经站好久了……” 戚不复立刻乖顺的弯腰滴干活。 这大腿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白嫩,这软绵绵的皮肤啊……零毛孔啊……笔直笔直的啊…… 鼻子痒痒的,戚不复随便伸手揉了揉,严肃脸扶着戚安然站了起来,顺手在穿着四角小内内的屁屁上拍了一把—— ——好手感! 皮耶罗简直更加罪该万死了。 皮耶罗眼见戚安然出来,忐忑的模样顿时一变,抬脚就要跑过来嘘寒问暖,无奈佳人身边有一个凶恶的哥哥,戚不复双眼一瞪,皮耶罗就想起犯罪现场旁边围着的一圈“勿进”。 嘤嘤嘤嘤嘤嘤!! 皮耶罗蹲下身咬着小手帕。 太可怕了有木有!荆棘玫瑰啊有木有!拇指姑娘啊有木有! 那只守护拇指姑娘的恶龙! 本王子一定会挥刀打败你的!! 皮耶罗悲伤够了,摸摸口袋,摸到两个硬币来。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 打恶龙之前先喝杯咖啡好了,今天天气还蛮冷的。 皮耶罗悲哀的脸上又重新覆上了阳光! …… …… 孙爷这个人实际蛮实在,他对工作要求严格,但对艺人们也比较体贴的,他不缺钱,所以平时拍戏的时候也不常抢档,除了日景夜景还有某些特殊需要的天色需要赶场拍摄之外,如同今天这种室内的大型戏,一般控制在两三场之内就会让演员手工。 一场床戏拍了入场和酒镜头,以及室内布景的车河之外,还有一场酣畅淋漓的肢体戏。 这已经很辛苦了,所以孙爷大手一挥,戚安然可以回去休息。 戚不复接下去要在这里的戏份是和皮耶罗合作的,但皮耶罗也走了,其余的在这里也拍不了,所以除了陆家父母那对演员,其他的艺人陆续都走的差不多。 戚不复要带戚安然吃好吃的,因为已经抓到的情绪临时放不开的原因,戚安然也没来得及吃中饭,于是饥肠辘辘的跟着他一块儿前往。 看到地方之后,戚安然只想说果然如此。 静谧的餐厅,悠扬的提琴,伴奏的管弦乐,舞台上的乐手比客人还多。 装。逼的顶层毫无悬念的全景俯瞰着整个洛杉矶,装潢低调奢华的餐厅,三三两两的在窗边摆放着小桌椅。 戚不复拉着戚安然的手,对着迎上来的服务生熟稔的点头,然后对戚安然说:“虽然应该晚餐再带你来,但这一家的松露真的很新鲜,你要是不喜欢的话,这里的和牛也不错。” 戚安然看着菜单,嘴角抽搐了一下。 能不错么。 这什么价格啊…… …… …… “宝贝,你在看什么?”弗莱克粗鲁的把一大块鲟鱼子酱煎蛋塞到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好奇的看着坐在对面显然是在发呆的男人。 “恩”季歌鹤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他笑了笑,低头缓慢的切下一块贝肉塞进嘴里。 “好像是……遇到了一个熟人,但我可能看错了。” 79 季歌鹤这一顿饭吃的心神不宁。 弗莱克显然也看出他有点不对劲,但黑胖子不是体贴的人,既然季歌鹤没有扫他的兴,他也就不会多问,至于季歌鹤的心情…… 关他什么事? 季歌鹤恨戚不复吗? 显然是恨的。 戚不复的轻松一招毁掉了他在国内的所有经营,如果没有现在的这部电影维持生计,季歌鹤此刻恐怕就像是从前的沈青,蜗居在自己的房子里,到了午夜都不敢开灯,不敢叫外卖也没有食物补给,只能让朋友帮忙运输物资。 这样想着,季歌鹤就忍不住开始回忆从前的爱人。 沈青,那个爱了他这么多年,恨不得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 曾几何时,季歌鹤也曾经想过,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和男人过一辈子。 不用出挑的相貌,也不用多么富足的金钱,两个人慢慢打拼,总有一天日子会慢慢变得越来越好。 但他是个男人,是个年轻的有事业心的男人,那些围绕着灶台的生活过了几个月就够了,有更好的机会和前程站在眼前,季歌鹤承认,他很贪心,他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所以才会有那一天? 背着沈青和陈子然交往的那一段日子,季歌鹤手头越发宽裕,但心里总有着说不出的负罪感,每当回到家里,看到那个在外事事不如意的男人收敛起所有脾气对他呵护备至,自己省到舍不得买一件好西装却愿意用积蓄给他租车子,这种隐藏在心中的愧疚就会如同火山爆发一样将人淹没到一滴不剩。 季歌鹤也曾经想过,要是世界上没有沈青这个人,是不是他会过的更好。 但沈青真的死了。 他的天也塌下了一半。 现在的他,开着真正归属在自己名下的豪车,在世界各地都有着价值不菲的豪宅,手腕上随便一块表就能砸死从前拮据的自己。 然而究竟过的好不好,是否比从前好。 季歌鹤完全摸不着头脑。 也许是好的。 但为什么他会花钱将从前沈青为了供他卖掉的那套属于他们俩的第一套房子给买回来呢? 遵循着记忆中的装饰,一点一滴的按照过去装修,然后在屋子的没一个角落里挂上属于那个老实男人的照片。 好像进入了那个屋子,他的心就瞬间空灵了下来。 究竟过的好不好,有谁知道呢? 大概是好的? …… …… 弗莱克杯盘碗盏碰撞的声音在这个只有轻音乐的餐厅里异常明显,戚不复很快发现了那一头,立刻皱起了眉头,对戚安然使了个眼色。 “快看你身后两点钟方向,”戚不复朝着季歌鹤的方向努了努下巴,满脸不屑的说:“这家伙怎么在这里?” 戚安然愣了一下,回头一看,也有点惊讶:“怎么是他?” 季歌鹤怎么会在这里……? 想起季歌鹤,戚安然就忍不住回忆起那些存档的季歌鹤的艳照。 他有点恶心,伸手拿过柠檬水喝了一口,才忍住那股想要呕吐的欲。望。 每天同吃同睡的枕边人,真面目下居然这样不堪。 戚安然实在不想把季歌鹤想象的太恶心,但事实摆在眼前,让他不得不信。 他已经不想再去质疑季歌鹤的出轨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在这之前戚安然一直以为是自己和他交往到六年或者七年的时候? 但现在看来,也许是在更早之前了。 那时候的季歌鹤时常心神不宁,而且对他异常的恭顺客气,也好几次提出要付掉首付再给沈青买一套房子。 但沈青从来不肯答应,他体谅季歌鹤赚钱辛苦,两个人都是天皇名下的艺人,就更加知道对方的难处,更何况,沈青是把自己放在年长者的位置上的,怎么能让媳妇儿来买房呢? 久而久之,季歌鹤也就慢慢不提了。 但从那之后,他的工作就异常的忙碌起来。 然后,就是陈子然慢慢浮出水面。 猜测到真相的那一天,戚安然恨不得去买一瓶消毒液给自己彻底的洗一回澡,但转念一想,这具身体也已经不是沈青的了,就算洗干净以后,精神洁癖也还是留在那里的。 但也正因为如此,戚安然打碎了对季歌鹤的最后一丝怜惜。 一个背叛过他的人,任何男人都不可能轻易原谅的。 戚不复看出他眼中的厌恶,以为他知道了什么,于是冷笑一声说道:“可不就是他,之前有意炒你的照片,想压你扶那个什么刘的人上位,什么东西。” 戚安然低着头,纵然心中早有猜测,但知道真相的这一天,他还是忍不住心中郁愤。 发现到兄弟俩的目光,季歌鹤知道躲不过去了,只好推了下弗莱克,朝着戚安然这一头指了指:“亲爱的,你看那是谁?” 弗莱克吃的高兴,一只蜗牛握在手里捣啊捣,闻言回头一看,立刻挑起眉头,颇为惊喜的说:“怎么会是戚不复?哦,亲爱的,你真是我的福星!” 季歌鹤嘴角有些抽搐,任由胖子油腻腻的嘴巴在脸上亲了一口,就看他拿餐巾随便擦了一下手,拉开凳子就朝着戚不复那边走去。 季歌鹤没办法,也只好跟上去。 戚不复皱眉,就听到弗莱克压低了的浑厚嗓音:“亲爱的戚!好久不见,你真是越来越英俊了!” 戚不复看他油光发亮的双手一张开就要上来抱,立刻伸长了手臂抵在弗莱克胸前的餐巾上,摇了摇头:“我这一身西服是新买的。” 弗莱克有点呆,看了下自己的手心,恍然大悟,正好季歌鹤追了上来,就揩在了季歌鹤的西服上,伸出右手对戚不复说:“抱歉抱歉,我可以坐下聊吗?” 戚不复无语的看着他,一张嘴就要让他滚蛋,戚安然桌子下面给了他一脚。 戚不复一抬头,弟弟的眼神很严厉! 当然要严厉了,不论从人际交往和社会融入来看,戚不复实在是说不及格都不为过了,哪儿能每一次都那么直来直去的?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留给人家,更何况这个叫弗莱克的导演一看面相就不是个心胸宽阔的。 他站起身,把餐具朝着戚不复旁边的空座推了一点,然后起身坐到戚不复身边。 好在他们一开始挑的都是四人座,弗莱克坐下来之后也不显得拥挤。 反倒是戚安然,自觉的坐在戚不复旁边的模样,倒是很有当家太太的风范了。 弗莱克一屁股坐下来,完全没有招呼季歌鹤的意思,季歌鹤也只好腆着脸皮坐在他旁边。 眼里只有戚不复的弗莱克当然忽视了他,为了讨好戚不复,弗莱克露出一个诧异的惊喜表情,对戚不复大加赞叹:“戚,你的男朋友真俊俏,他和你真的很般配啊!” 一听到有人夸戚安然,戚不复心里就高兴,这弗莱克也很有眼力见儿嘛,自家弟弟当然和自己很相配啦,连带着原本面目可憎的黑脸都显得不那么讨厌了一点,戚不复的冷脸破例露出一个笑容,他点点头,沉声说:“他是我弟弟,你可以叫他小戚先生,他确实是很俊俏的,之前也有人说我们是情侣。”当然,最喜欢他的人还是我!!OvO 季歌鹤低着头,因为戚不复的最后一句话打了个冷战。 他这话是对着自己说的? 季歌鹤忍不住憋屈起来。 要是早知道戚安然和戚不复是兄弟的话,他也不会那么坚持要和戚安然抢角色了,这人为什么有后台都不知道说的!害得他绕了一大圈还是一无所获。 这些有背景的人真的一个比一个无耻。 明明已经家境富裕了,又有那么有名的兄长,为什么还要和他来抢这一碗饭吃? 他已经尽了那么大的努力,却一前一后输给了两个比他有后台的人。 陈子然背后有陈家,就算被人用□威胁他都不敢报警,而这个戚墨,又靠着哥哥戚不复的能耐抢走了属于他的角色。 如果不是这样,他怎么可能要委身在这个猥琐的死胖子身下?还要被他百般羞辱之后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季歌鹤紧紧的攥住了拳头。 就听到弗莱克问戚不复说:“戚先生最近档期还有空余吗?” 戚不复皱眉摇头:“我已经接了电影,现在正在投拍了。” 弗莱克手下的那些电影黄暴血腥,好几次还因为虐待动物和破坏森林被各种组织告上法庭,戚不复可不会考虑和这样的人合作,他嫌自己的演艺生涯太长了还差不多。 弗莱克有点着急,他撑在桌子上,想要说服戚不复和他合作一次:“我们这部戏也没有投拍多久,你要是愿意过来的话,我一定高薪!不,薪水不说,演员出场镜头我可以给你50%!” 季歌鹤悄悄的攥紧了裤子。 他陪吃陪喝陪睡陪出气,也不过得到一个25%的保证,这还是个主角呢,要是配角,则少的更加可怜。 弗莱克的这些电影向来是靠着混乱的战争场面和恢弘的景色搏票房的。 戚不复毫不犹豫的拒绝:“抱歉,这部戏我和我弟弟一起合作,我很珍惜这次机会,绝对会心无旁骛的进行手头上的工作。” 弗莱克看了戚安然一眼,眼神有点可惜。 但他还是识趣儿的没有再提,只是摸了摸酒杯,心中有数,“是孙爷的那部新作?我说实话,你拿奖已经够多了,接我这样的商业片也没什么不好,至少票房我一定能跟你保障……” 戚不复摇摇头,不想再说:“文艺片不代表票房惨淡,相信我。” 弗莱克还没有说话,季歌鹤已经瞬间诧异的抬起了头。 戚不复这是默认了? 孙爷的新电影? 他忍不住看了眼戚安然,又垂下头,死死地盯着自己捏成团的拳头。 戚不复也就罢了,戚安然,他凭什么和孙爷合作? 他只不过是个新人,小三线,粉丝少的可怜,在内地,大概说起他的名字都没几个人知道。 他凭什么拍孙爷的电影?! 就凭他姓戚!!?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又是拍摄,戚大哥的…… 80 离开的时候,戚安然忍不住回头打量季歌鹤苍白的神色。 直觉告诉他,似乎有一种危险从莫名的角落包围了上来。 一下午的休闲时光过去的异常快,两人在酒店里睡了个午觉,到了天色微暗的时候,动身前往酒店去赶晚间戏。 这一场主要讲的是哥哥被同学校的损友拉到赌场长见识,却无意中发现弟弟在赌场里上班的一幕,期间会有和富商路伊斯激烈的冲突戏,比较令戚不复期待的,是在这之后,会有一场兄弟争吵后陆林主动对陆生献身的镜头。 陆林全程主动…… 他忍不住饥渴的流口水,话说戚安然再和他爱爱的时候从来都没有主动过呢! 哼,陆生真是个幸福到让人嫉妒的男人! 这傻帽儿还果断不珍惜呢。 戚大哥怀揣着对自己主演人物的嫉妒和某种因为特殊欲求得不到满足的不满一脸严肃的换好衣服,戴着那个边框细腻的金丝眼镜,简单的衣袍,却怎么也遮不住他由内而外散发出的书卷气质。 这也是戚不复的魅力所在,他的戏,从来都不演表象,就连气质,他也能通过揣摩演绎出来。 陆生是个死板又书呆的医科生,每天和精密的仪器以及各种数据打交道,浑身散发着年纪轻轻也无法遮掩的腐朽,他是真正信服知识改变命运的那种人,大概也可以算作一个时代的悲剧? 这句话明显是对的,但将它当成人生信条的人,却显然错了。 戚安然帮着戚不复整理衣领,看着他闷骚而严肃的弓着腰任由自己打领带,憋不住亲了他一口:“一会儿别拿皮耶罗出气,他刚刚真的没有占我便宜。” 戚不复眯了眯眼,严肃的说:“你怎么那么相信他?” 也不知道该说戚安然了解戚不复好还是该说他不了解戚不复好了,戚不复绝对那种会在武打镜头不影响画面质量的时候给仇人两拳的直脾气,戚安然一猜一个准,却没料到自己的求情反倒更加坚定了戚不复要教训皮耶罗的心。 阿米豆腐,皮耶罗,愿上帝保佑你。 戚安然和戚不复消失了一个上午,皮耶罗很失落,纯洁的东方男人什么的……太神秘了,可是这个神秘的东方男人居然还被哥哥寸步不离的保护! 这让他怎么接近才好?难道当哥哥还要管理弟弟的交友状况吗? 这真的科学? 戚不复是面目可憎的,但也是强悍不可侵犯的…… 皮耶罗微笑着整理着自己的领带,人模狗样的对着进拍摄厅的两兄弟招手:“你们来啦?” 戚不复瞥他一眼,沉默着转开了视线。 TToTT…… 似乎被讨厌了…… 因为模样英俊从小就在人群中所向披靡拥有着超人气的金发男模受伤了,有气无力蹲了下来,哀怨的看着戚安然。 把戚安然看的毛骨悚然。 戚不复轻哼一声,对戚安然说:“你看,我就告诉你他有病,他要是没病怎么可能时时刻刻智商跌停?” 戚安然认真的点头:“哥,你今天要小心啊!” 戚不复拍拍他的手,去换衣服化妆。 戚安然靠在墙边等了一会儿,忽然收到一条短信,拿起来看了一眼,很意外,居然是戚小弟发来的。 “大哥在和你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