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5 (2)
指屈曲,保留着不自然的死时状况,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碧蓝色的戒指。 展行心中一动,拉起死尸的手,看着他的脸,轻轻褪出戒指。 戒指出乎意料地好褪,稍一动便扯了下来。 唐悠:“会不会就是这个?” 展行:“我去问狄清看看,你在这儿等着。” 对面平台上,砰一声响,林景峰把铜棺盖也卸了下来。 “这里也有具尸体。”林景峰蹙眉道:“是个男人,很高。” 展行道:“我过去看看,虎哥你上来。” 霍虎应声,跃上支点。展行螃蟹一样地横着走过去,与霍虎交换了位置,吩咐道:“你走慢点。” 霍虎唔唔地挪向唐悠,这下天秤上站了五个人,霍虎与唐悠站一边,展行,林景峰与狄清三人站另一边。 林景峰说:“你看他。” 展行深吸一口气,只见铜棺内以铁链捆缚,锁着另一具英俊的男尸,他的皮肤浑无腐朽,眼窝凹陷,面容瘦削,双手被交互着固定在肩前,低着头,短发垂于耳侧。 男尸比林景峰还高了半头,足有近一米九,修长漂亮的手指上,戴着四枚精致的戒指,唯独缺了无名指上那枚。 “你们在地摊上买到的,是一样的么?”展行问。 狄清缓缓点头,伸手摸了摸男尸手上戒指。 展行说:“按考古手册的还原,这应该就是楼兰的服饰了。” 男尸穿着一袭短布衣,□则是束身的短裤,皮靴,绑腿。腰间还挂着一把匕首。 “别乱动。”林景峰制止了展行去摸匕首的手,以拳托着自己的下巴,疑道:“这是个什么人?” 展行推断道:“这家伙是个刺客。楼兰人无一例外都佩长刀,他生前的武器是匕首,你看……” 展行轻轻扳起他僵硬的五指,关节竟然还能活动:“虎口不像握刀的人。” 林景峰点头道:“那边棺材里的是什么人?” 展行:“是个十来岁的小孩。” 林景峰:“虎哥!咱们换个位置。” 霍虎的唯一作用就是秤砣,当即小心地沿着天秤臂挪过来。 林景峰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等。” 狄清看了一会,问:“辉哥戴上的,应该就是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是这样吗?” 展行点了点头:“一共有五枚,得先搞清楚这些戒指上的关系……” 狄清伸手去摘刺客尸体上,左手的戒指,同样出乎意料地好摘,展行说:“我刚在那个棺材里也发现了个,你看……” 狄清摘下男尸小指的尾戒,对着光管,与展行凑在一起,把两枚戒指比较端详,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霍虎与林景峰覷准位置,在中央偏右的秤臂上擦肩而过。 展行转身去摘男尸其余的戒指,狄清抿着唇看了一会,把尾戒戴在自己左手的小指上,整个人凭空消失了。 展行只觉自己不断升高,猛地转头:“哎!狄清人呢!” 那一下林景峰登时转头,唐悠所站之处不断下沉,喊道:“怎么回事!” “他不见了!他把戒指戴上去了!”展行道:“怎么办?虎哥快过来!” 霍虎加快脚步,跑向天平尽头,唐悠开始大叫,林景峰张开双臂,伏身站在横梁上,喊道:“稳住!虎哥别冲太过!不然摔下去了!” 天秤陡然失重就像个跷跷板,林景峰与霍虎同时跑向横梁的另一端,霍虎来了个急刹车,天秤再次朝展行那一端下沉。 “欧,不好……”展行意识到霍虎冲太过了。 霍虎:“???” “要滑下去了!”林景峰道:“虎哥过来!” 霍虎一头雾水,又朝林景峰的方向跑去。 展行道:“不不!你别动!我有办法了!” 展行戴上从哈萨克少年手上摘下的戒指,在三人的注视下倏然消失。 林景峰抓狂吼道:“你那叫办法吗?!” 霍虎彻底傻眼了,站在横梁半中间,林景峰一个箭步,冲向左侧,展行的消失令天秤再次短暂地平衡,继而缓缓朝着唐悠那一头沉下去。 林景峰飞速疾奔,冲到男尸面前,把剩余的三个戒指全摘了下来,拇指上最大的扣环抛给霍虎,喊道:“接住!小唐朝中间跑!” 唐悠顾不得再管跷跷板,朝林景峰奔来,抬手接住飞向自己的另一只食指戒。 “戴上!”林景峰喊道。 唐悠和林景峰一起戴上戒指,嗖一声消失了。 霍虎左右看看:“喂!那我怎么办?” 天秤即将坠向悬崖,霍虎只得把拇指戒戴好,面前黑暗一闪,继而是无穷无尽的光明,景象倏然改变,回到了两千年前的古楼兰。 所有人消失,天秤祭坛缓缓回归原位。 79、番外·罗布泊·转 两千年前的塔克拉玛干沙漠,楼兰古国。 孔雀河犹如一条闪亮的丝带,蜿蜒淌过生机欣然的绿洲。 展行头戴野狐帽,脚踏狼皮靴,一身名贵丝绸,坐在帐篷里嘴角抽搐。 居然是魂穿!展行挠了挠腋下,这小少年的身板孱弱有如女子,唯一不同的是——胸部平的。天气灼热,他穿了四件丝绸外衣,胸膛前的两点小红晕仍若隐若现,丝裤是黑麻质的,总算起到遮羞的效果。 这些都不重要,最麻烦的事情是: 他听不懂旁人的话。 两名哈萨克武士手握刀柄,形貌狰狞入帐,哇啦哇啦地朝着展行说了一大通话,展行畏惧地朝兽皮座后稍让,哈萨克武士又指指外头,怒而勃然大吼。 展行频频点头微笑,这穿越得可真坑爹,不带给个翻译器的。 展行指指自己喉咙,礼貌示意嗓子不舒服,没法说话,又有模有样地挥了挥手,示意本宫本座哀家朕(随便是什么),龙体欠安,你们可以退下了。 谁料那武士不买账,上前抱起展行就朝外走。 展行双脚乱蹦想喊非礼,又怕一吭声露了馅,转头时惊鸿一瞥,看见镜子内的自己,赫然正是在棺中见到的少年尸身。 展行被拖出帐篷,抓上马,一路叽里呱啦声不停,两名武士像是重要人物,展行回忆了一下,哈萨克族属于游牧民族?族长……这身体多半是哈萨克小王子?他们要做什么? 孔雀河的尽头,罗布泊犹如烈日下闪着瑰丽蓝光的宝石。 哇,真漂亮,展行心想,狄清在哪里?明明他先穿过来的,戴上戒指就能穿成对应的人? 那名刺客又在哪里? 孔雀河边排满哈萨克骑兵,远方则是沐浴在春日中的巍峨楼兰城。 展行点了点头,推测出个大概,他们想出兵攻打楼兰,应该是水源争夺战。 “随便!”展行:“各位随意好了!男的奸女的杀!有帅的贡上来!我先回去了!” 所有人惊愕地看着展行,嘴巴叽里咕噜,展行想了想,抻直了舌头发出一串无意义音节。 “噼哩啪啦男的奸女的杀哒哒哒……” 而后又卷着舌头,学着哈萨克人乱说了一通自己也听不懂的怪话。 上万人寂静。 展行夸张地横着倒了下去,栽在沙地里。 兵士们哗然,都以为哈萨克小王子中暑说胡话了,当即便有人上来慌张抱回帐内,点熏香求神,又有人取了水袋来喂下。 展行搞定麻烦,躺在帐里,外头喧哗走动,似在准备攻打楼兰城。 夜已深,十里静谧,这样不行,展行正等着入夜后逃脱,又等得片刻,蹑手蹑脚爬起来,朝外张望。 外头有个陌生的,身穿皮甲的少年将领在巡逻,看上去不比自己大几岁,先得想办法把他弄走。 展行缩回帐里翻东西,开始寻思挖地道从帐篷另一段逃走,片刻后帐外远处传来一声闷哼,黑色身影一阵风闪进帐内。 展行一转头,愣住了。 镜子中映出的景象:哈萨克小王子与高大的刺客彼此对望。 那刺客神情漠然,抬手摘下蒙面布巾,深邃的蓝眼浩瀚如同星海,面容英俊得令人屏息。 他赤着上身,只穿一条黑色紧束的丝裤,男子体形被衬得英伟且完美。 哈萨克小王子则颊带红晕,赤脚上箍着铃铛脚环,白皙的脚趾,手指如玉雕般漂亮。 二人对视许久,展行开口道: “壮士手下留情,我是穿来的。” 刺客:“……” 刺客蹙眉道:“小贱?” 展行大喜道:“呀,太好了!你也是穿来的?你是谁?” 刺客整个人疲惫地吁了口气,收起匕首:“你怎么也来了?景峰呢?” 那黑衣刺客正是张辉,展行终于找到组织了,拍了拍身旁毯子让他坐下,把狄清到峥嵘岁月求助一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张辉愣住了,展行道:“你来这里多久了?戒指……” 他倏然发现张辉手上戴着一枚血红色的银戒,张辉道:“没有用,就算摘下来,还是回不去,你试试?” 展行摘戒指,无效,只得又戴上。 “我们先想想是什么原因……”展行喃喃道。 张辉道:“我来得早,在这里快三个月了,你先听我说详细经过。” 展行点头,张辉说:“咱们这两具身体的关系……是情人。但我是个杀手,而且是楼兰王的独生子,你是哈萨克族的继任酋长。这一族和楼兰正在争夺罗布泊的水源。” 展行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问:“你怎么知道的?” 张辉解释道:“我过来的时候,继承了原主人的一部分记忆,知道了很多事情……但他没有让我为他做任何事,三个月前,他抓走了你……这名小酋长,想把他带到楼兰国,俩人一起在沙漠里迷路了,小酋长中暑十分严重。” 展行:“那时候你来了么?” 张辉摇头:“没有,都是记忆,他把小酋长又背了回去,放在哈萨克族的绿洲外面,自己一个人逃了,追兵把他赶到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他晕倒在沙漠里,那时候我接替他的意识醒了,逃回楼兰。” 展行:“你听得懂他们的话?” 张辉说:“三个月里,我假装中暑失忆,慢慢学会他们的语言,可能本来就有这记忆,所以学得很快,现在哈萨克人来抢水,他们让我再抓一次这小子。” 展行:“于是……现在我该跟着你走。但我们得上哪去,不忙,先让我想想。” 张辉想了想,问:“你说怎么办?” 展行沉默思考,被张辉灵魂俯身的那刺客现在手上只有一枚戒指,也就是说,其余数枚戒指都是从别人处得到的,说不定每枚戒指的主人,都是在这时代,与刺客和小酋长这对恋人有关系的家伙。 张辉抱膝坐在展行身边,补充道:“我前些天就来过好几次,看到你这身体的主人快死了,临死前……还一直念着我的名字。” 展行:“他叫‘张辉,张辉’吗?” 张辉扑地一笑:“是‘雷克哈尔坦’。小狄和你一起过来了?他在哪里?” 展行摇了摇头:“小师父,虎哥,唐悠他们也不知道上哪去了。” 张辉说:“这三个月里,我一直重复做一个梦。” 展行眉毛动了动,问:“梦见什么。” 张辉:“我梦见你死了……不,是他病死了,他在最后一刻,不愿意上阵督军。”他手指戳了戳哈萨克小王子的脑袋:“我在楼兰城前,抱着他回去治病,哈萨克人围城,国王不顾他的病,把他强行押上城头作为人质……后来哈萨克军当场一箭射死了他,他的哥哥率军攻陷楼兰,我把楼兰王给杀了,把他的尸体放在祭坛上,下了个诅咒……” 展行:“……” 张辉似乎完全代入了这具身躯的主人,出神道:“诅咒孔雀河枯竭,罗布泊的水干涸,两岸绿洲失去生机,楼兰成为废城。” 展行深吸一口气:“雷克哈尔坦说不定当年就是这么做的。” 帐外又喧哗起来,张辉警觉抽出匕首,把展行护在身后,低声道:“咱们走,想办法离开这里。” 展行道:“不,张辉,我觉得,既然戴上戒指会把咱们送回来,多半就是戒指主人的一个执念。” 张辉沉声道:“执念?” 展行点头道:“说不定他想让我们改变过去。” 张辉道:“不一定,这也可能只是一场梦境。而且退一万步来说,你就算想改变,要怎么做?” 展行也是茫无头绪,除去张辉,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张辉拉起展行的手:“不能再在这里逗留了,先出去看看。” 展行只得点了点头,跟着张辉出帐篷。 繁星漫天,张辉偶遇哈萨克人,便以匕首柄敲晕其后脑勺,不声不响沿路放倒数名巡逻兵,牵过一匹马,载着展行朝孔雀河疾驰。 到得河岸边,对岸大声以古楼兰语呵斥,张辉生硬断续地回了几句大喊,展行身体孱弱,被骑马载一段路就累得气喘,蹲在河岸边掬水洗脸。 张辉道:“先别过去,他们认出你了。” 展行端详自己在水里的倒影,那哈萨克小王子长得确实很漂亮,清秀温柔,身体还没长开。 他看着满河繁星,忽然触电般抬起头。 对岸站着另一名全身黑衣的赤足刺客,像与前来接应雷克哈尔坦的人是一伙的,却不扎堆,只站在孔雀河南岸的树下,静静望着展行。 那刺客身高与张辉相仿,脚踝上系着…… 展行愕然打量,看到刺客脚踝上拴着的红绳,登时知道他是谁了,喊道:“小师父!” 刺客吓了一跳,喊道:“小贱!” 穿越人士成功大会师,展行顾不得旁的了,马上扑进河里,呛了几口水狗爬式扑过去,游到一半便上气不接下气,正要溺水那会被一只有力的手揽在怀里,抱着游上岸去。 那刺客手上戴着靛青色宝石戒指,正是林景峰摘下的中指戒。 展行满身是水,狼狈道:“你……你。” 林景峰如释重负:“我在河边转悠一天,终于找到你了。” 两岸楼兰刺客俱不知发生了何事,面面相觑间张辉已沉声道:“景峰?” 林景峰仓皇点头,张辉道:“你怎么不吭声?今天跟着我一下午,我还说怎么成了哑巴。” 林景峰哭笑不得道:“我根本不懂楼兰话,让我怎么吭声?” 对岸的人又喧哗起来,张辉大声说了几句,让他们先回去,背靠大树坐了下来,朝林景峰解释前因后果。 “这人又是谁?”展行一手按着林景峰脑袋不住晃。 林景峰嘲道:“小贱现在的身份是你情人了?” 张辉怒道:“别胡说!朋友妻不可戏……” 林景峰:“朋友妻随便骑,小贱自己说的。” 展行笑得东歪西倒。 张辉:“你饶了我……”旋又解释道:“你这具身体叫伊尔哈特,是雷克哈尔坦小时候的同伴,楼兰祭司的儿子……” 展行道:“你们关系不一般啊,俩杀手是竹马成双?” 林景峰怒道:“别胡说。” 张辉十分尴尬,说:“按楼兰的规矩,杀手们是成对训练,吃睡都在一起,原主人的关系……确实有点不一般,不过现在没牵扯了……” 林景峰道:“好了别说了,小贱过来,你累不,怎变成这模样了。” 展行小鸟依人地倚在林景峰怀里,实在是没法,随便怎么个倚法都是娇花一朵,也不计较这些了。 “我们试着理一下关系喔。”展行扳着手指道:“狄清小妹妹爱你,小娘受也爱上你了,小师父的身体原主人也喜欢你……” 话音未落,一队哈萨克骑兵发现战马被夺,王子逃跑,从营地远远追了过来,大声呵斥,张辉马上起身道:“你们到对岸去!” 林景峰反手拔匕,道:“小贱你到对岸去!” 展行:“我我我……游不过去。” 林景峰:“……” 张辉:“快走啊!” 林景峰抱着展行朝河里一跳,哈萨克骑兵追到张辉面前,登时一声马嘶。 二人在河里冒出头,不知发生何事。 只见星光下遍野如同白昼,一名哈萨克少年将军策马呼喝,横冲直撞,沿路撞飞不少己方人,那高大刺客的身体就地一个打滚,反手挥匕,将沿路骑兵拖下马来。 少年将军喊道:“上马!” 那一声喊用的汉语,展行马上明白过来了,喝道:“唐悠?是你么?” 哈萨克少年将军吼道:“你们先朝南跑!别管我们!” 骏马飞驰中那少年伸出一只手,与张辉猛地互握,把他拖上马背,张辉稳当落于少年身后,沿孔雀河一路朝上游疾奔。 动静越来越大,更多的哈萨克骑兵追了出来,少年一夹马腹,张辉自觉环过他的腰控缰绳,只见那少年矮身从张辉手臂的空当处探出胳膊,抽出鞍畔一柄小弓扯满弓弦,飞箭连珠射去,只射马不射人,成队追兵沿路七歪八倒,摔了一地。 “干得漂亮!”展行声音清脆悦耳。 林景峰把展行抱上岸,那骏马已绕了个圈,游过孔雀,哈萨克追兵止住脚步,大声喝骂。 展行说:“唐悠射箭啥时候变这么厉害了?” 林景峰问:“换了你,你能办到么?” 展行摇头道:“办不到,连珠箭太难了,还是在高速移动时放箭。” 骏马过河,进入楼兰地界,张辉与那少年下马,展行道:“唐……” 话音未落,只见那哈萨克少年将军转过身,紧紧抱着张辉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膛前。 张辉搂着他的肩膀,吻他的额头,继而朝脸庞上迷恋地蹭,最后低头与那少年的唇吻在一处,二人身影在璀璨星光下,形成一个漂亮的重叠剪影。 展行嘴角抽搐:“那是狄清!” 林景峰也明白过了,笑道:“怎么一路上,半点也看不出来。” 和风吹过郁郁葱葱的草原,深夜里四人都累得很了,张辉抱着狄清,林景峰搂着展行,各自倚在两棵十来步远的树下歇宿。 展行远远道:“怎么知道是我们?” 狄清答道:“昨天中午的时候,我远远看到你说胡话,栽下马,就想到可能是其中一个,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找了很久才到你帐篷外头,还有两位同伴呢?” 展行茫然道:“不清楚,现在咱们已经四个人了。” 张辉道:“明天回楼兰看看,找到虎哥和小唐再商量。” 展行点头道:“狄清穿成谁了?” 张辉道:“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林景峰兀自好笑:“张辉玩个魂穿都能成万人迷。” “嗨。”展行一本正经道:“现在喜欢他的有三个了。” 当夜展行迷迷糊糊地睡着,翌日清晨却是被几个楼兰人叫醒的。 数名楼兰骑兵寻到孔雀河畔,林景峰警觉地护住展行,张辉断断续续与他们交涉,片刻后双方都不言语了。 “他说什么?”展行问。 张辉答:“他们说,楼兰王……呃,我父亲,前几天高烧说胡话,从王位上滚下来了,现在只能喝牛奶,旁的话都说不出。” 展行:“……” 林景峰:“……” 80、番外·罗布泊·合 楼兰王一定是被霍虎上了身,再没别的可能了。杀手雷克哈尔坦左手上戴着五枚戒指,分属五个不同的人,没有错。 “你杀了……不,你在梦里看到的情景,都杀了谁?”展行低声问张辉。 张辉与展行走在前头,林景峰与狄清走在队伍后面。 外人看上去,正是楼兰王子雷克哈尔坦带着哈萨克小酋长入城,身后另一名杀手——雷克哈尔坦的搭档,伊尔哈特抓回来另一名哈萨克将军。 张辉想了想,道:“他们俩都死在我手上。其中伊尔哈特在宫廷阻止我,你的哥哥……被狄清附体的那人追上来,都死在我手里。” 展行两相印证,登时十分清楚,说:“还有你父王也挂了。” 张辉:“嗯……是这人渣王子干的,不干我事。” 展行道:“所以小师父戴的戒指,狄清手上的戒指,还有他父王的戒指,全在雷克哈尔坦尸体的手上,我算是明白了。怎么还少一个?最后那个一定是唐悠……” 张辉想起来了:“还有王后!” 展行:“……” 张辉:“唐悠戴了哪个戒指?” 展行心想,这下唐悠彻底悲剧了。 “你什么时候拣了个小媳妇,也不告诉我们?”展行饶有趣味地打量楼兰四周建筑,楼兰城历史的原貌早在计算机建模上便看过,然而置身其中,却别有一番意味。轮台古城,且末遗址,高大挺拔的棕榈树与带有印度、中亚结合的风情建筑有种巧妙的调和感。 石塔受到吹袭,在此处呈现出温带的沙漠红,一层层的泥土黏合而成的圆形尖顶皇宫顶端雄伟充满古朴意味。 张辉低声答:“小狄胆子不大,你别把他吓着了,本来打算过几年再去看看你们,他的身世……也着实没头绪。我上回寻找僰母的月蛊,受星蛊指引一路北上,到黄龙去,发现海子边躺着他,月蛊就在他的身上。” 展行道:“还为这事和你哥吵了一架,对,小狄说的。” 张辉沉默不答,展行道:“这很明显不划算嘛,娶了媳妇忘了哥……” 张辉:“不是你想的这样,别听小狄胡说,他总喜欢什么事都朝自己身上揽。” 展行好奇道:“那你喜欢他啥?楚楚可怜,小鸟依人的模样?” 张辉道:“他……其实挺有主见,没攻击性不好么?都得像你这么爱折腾?” 张辉随手刮了刮展行的脖颈,展行自嘲地笑了笑。 过了一会,张辉说:“我喜欢他是因为有一天……嗯,我把他带回锦屏的时候,我哥不在家,有天早上,我睡过头了,起床的时候,发现他在我房间外的院子里……你记得院里有木桩不?我和我哥练武用的。” 展行同情地点头:“记得,我院子里也有呢,给小师父用的。” 张辉说:“我看到他蹲在木桩前面,给练武用的桩子画画,上色,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觉得他挺可爱的。于是就……喜欢上他了。” 展行:“……” 张辉摸了摸头,摆手道:“算了,这么说挺奇怪,别问了。” 展行决定买个几大桶油漆,回去把自家院里的木桩全画成林景峰模样——“漠然”的双眼,面瘫,碎发,让他每天起来自己揍自己。 狄清在队伍后面小声道:“你们……嗯,林哥。” 林景峰低声道:“叫我景峰。” 狄清忽道:“景峰,请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林景峰眯起眼想了一会,道:“快七年了。” 狄清抿着唇,点了点头。 林景峰:“怎?你想问七年之痒?” 狄清忙笑道:“没有的事,挺……羡慕你们的,嗯。” 林景峰只觉得这小孩颇有点不知所谓,或许是不擅于与人沟通交流,但再见到张辉,狄清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不再是欲语还休模样,遂揶揄道:“你箭法不错,比小贱还强了。” 狄清睁大眼道:“都是辉哥教的,展行……他很强吗?” 林景峰想了想,答:“也不算很强。”林景峰实在无法给展行下一个综合实力评价,有什么特别厉害的本事嘛,没有。然而要说他弱,又完全不是那回事。 “他就是一只……张牙舞爪,却……人畜无害的……”林景峰斟酌很久,下了定义:“白痴……哈士奇。敌友不分,精力旺盛。” 狄清笑得打跌,理解地点头。 张辉带着三人进入王宫,卫兵退下,一名手执权杖的祭司上前咕咕地说了长篇大论,张辉也听不太懂,反复重复几句话。 “我让他允许我们去看国王。”张辉小声道。 展行:“他们看不出你是冒牌的吗?” 张辉答:“暂时还没,不过我觉得快了……” 那祭司一脸不悦,转身走了,又愤怒地朝林景峰喝骂,用手杖敲打林景峰的头,林景峰蓦地火了,正要还手,展行连忙喊道:“他是你爸!” 林景峰反应过来,躬身点头,乖乖挨打。 四人被带进王宫侧边,一个大胖胡子,呼哧呼哧地瘫在大胡床上直喘气,中年妇人衣着华贵,直挺挺地躺在地毯上。 那胖胡子正是霍虎,皇后成了唐悠,二人终于等到救星来了,霍虎眼泪哗哗地:“你们可算来了——” 张辉吩咐几句,当惯少祭司的人自有种颐指气使之感,侍女们退了出去,数人围成一个圈,开始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 霍虎打了个奶嗝儿,胡须上沾满牛奶,听数人把事情经过分析完,问道:“你确定?” 林景峰无奈道:“**不离十,我看外头快开战了,下一步得怎么做,你们有没有主意?” 霍虎托着腮帮子想了一会,说:“哥以前听过,密宗传说中倒是有这么回事。” “人死后若对生平不如意之事有所眷恋,会将怨念伏藏,交予下一位得到藏物的人。”霍虎比划道:“让人进入他所想的世界,改变他的做法,方能善终。” 张辉道:“你是说,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都是他灵魂里构造出来的世界?” 霍虎迟疑点头:“这不是过去,密宗将这个意识构造出的地方,叫做‘境’,你得完成他托付之事,再回到来处,方能离开这里。” 林景峰道:“你是怎么判断的?” 霍虎道:“喏,小唐。” 被唐悠俯身的王后拉开窗帘,说:“你看外头,看得出么?”他把一个东西交到展行手里,赫然是羊皮纸卷着的自制望远镜。 “你太彪悍了,才一天时间,连望远镜都磨出来了……”展行旋转镜筒,望向远方。 “什么也没有啊。”展行喃喃道。 唐悠:“对啊,本来应该有什么?” 展行:“不就是应该什么也没有的吗。” 唐悠炸毛道:“地平线呢?你再仔细看看?” 展行心里一惊,再次勘察远方,果然地平线不在,远处是一层灰蒙蒙的雾。 唐悠叉腰道:“很明显啊!这个世界有边界,他不知道在这外头发生过什么,思想只能抵达那么远……” 林景峰问:“我们要怎么离开?回到来处是什么意思。” 霍虎说:“那个地下洞穴,你记得么?” 唐悠把望远镜劈手夺过:“怎么可能记得?这连卫星定位器都没有……罗布泊那么多遗迹……” 展行啊的一声:“孔雀河的下游!就在城外!” 话音未落,楼兰城内喧哗起来,到处都是飞箭,哈萨克族已经开始全面攻打楼兰城。 皇宫内外响起卫兵们的大声呼喝,有人冲进皇宫,嚷嚷着架上国王朝外走。 林景峰当机立断道:“到城外去,这里不能呆,马上要打起来了!” 人齐了,所有人掉头跑出皇宫,张辉把守卫呵斥开,整座城内箭雨纷飞,百姓慌张哭叫,四处躲避。 楼兰城门大开,骑兵蜂拥而出,孔雀河北岸哈萨克军对天放箭,大部队开始渡河。 两岸一片混乱,一场谋划已久的大战终于拉开序幕。 展行跑得气喘,呼哧呼哧:“我……这身体太弱了,要死了要死了……” 林景峰转身不由分说,横抱起展行开始狂奔。 “现在去哪!”林景峰大喊道。 展行:“罗布泊!孔雀河的尽头!” 林景峰横抱着展行,回头道:“虎哥他们呢!被冲散了,糟了!” 张辉护着狄清,挥开匕首一路朝他们汇合,被数十骑兵围困住,展行道:“你去救他!” 展行拣了一张弓,勉强拉开箭,一箭射翻张辉身后偷袭骑兵。 哈萨克人认出了自己族的小酋长,各个手执长刀愤然大喊,上前接应,一人穷凶恶极捞起展行,上马就跑。 张辉奔至河边,展行一颠一颠被抓走了。 “不——”展行道。 “小贱!”林景峰吼道。 展行在那哈萨克骑兵大腿狠狠一咬。 “啊——”那忠心士兵登时惨叫,展行摔在地上,转身跑向河岸。 “等我!”林景峰喝道。 横里一根流箭飞来,射中展行肩膀,登时血花四溅。 “小心!”张辉吼道。 “辉哥——!”狄清叫道。 场中万军霎时停了交战,展行冲向孔雀河,咚一声跳下水。 张辉越过林景峰,一个猛子扎了下水。 紧接着扑通,扑通两声,张辉与狄清同时入水。 孔雀河的洪涛隆隆声不绝,从天的尽头而来,淹没了整个战场。 “儿子呐——!”霍虎动情吼道,气喘吁吁地跑到河边,一跃进水。 上万楼兰军:“……” 唐悠提着裙摆冲向孔雀河,凄怆尖叫道:“王上——!” 楼兰军&哈萨克军:“……” 又是扑通扑通两声,楼兰国王和王后一起跳孔雀河了。 刹那间水流铺天盖地,湍急冲刷,将六人带往下游尽头的罗布泊,展行连着咳了几口水,只觉眼前一片黑暗,被一股巨力扯进了深不见底的漩涡中。 轰一声,世界重归静谧。 再睁眼时,依旧是那个空旷寂静的山洞深处,水声散尽,展行轻轻喘息,从林景峰肩前抬起头。 “没事了?”霍虎站在天秤下,愕然问。 张辉紧紧搂着狄清,二人望向天秤。 “应该……没事了。”展行缓缓道:“和你做的梦不一样,张辉?” 张辉点了点头:“选择投河自尽,诅咒没有发生,应该就结束了。” 展行吁了口气,走上前去,张开双臂,摇摇晃晃地踏上秤臂。 林景峰道:“去哪?” 展行说:“把他们葬在一起,怪可怜的。” 林景峰小心地移动,二人各站一端,将雷克哈尔坦与哈萨克小王子的尸体从棺中抱了出来,放在一起。 霍虎又抛出绳圈,扯下铜棺,小心地将他们尸身并排放进棺里安置好。 展行侧头端详一会,说:“这样不好,抱着好。” 于是他们调整刺客与王子的动作,让他们抱在一起。 天秤祭坛缓缓倾斜,朝悬崖下摔去,发出一声巨响。 林景峰松了口气:“总算把张辉找到了,现在怎么上去?” 展行探头探脑地朝悬崖下看:“这条地下河通往塔里木河吗……哎小师父,怎么……这是幻觉?” 祭坛落下悬崖后哗哗声不绝,河水疯狂上涨,林景峰愕然转头,色变道:“快跑!” “朝哪里跑啊!”唐悠刚喘得一口气,又被吓得够呛。 地下河于短短数秒内咆哮着淹没了整个洞穴,展行扑噜噜地吐着气泡,手腕被林景峰紧紧攥住,水压将他们挤上岩穴顶端。 三秒后,砰的一声巨响,星夜里,盐晶地层被冲开上百个喷泉,把他们甩了出来。 展行头昏眼花,刚爬起又脚下打滑,被林景峰抱着踉跄上岸。 水流越来越多,数人惊魂未定,纷纷爬上湖岸。 “我明白了……”张辉上气不接下气说:“诅咒……解除了,难怪,现在罗布泊又灌满水了……” “终于完事。”展行直挺挺躺在地上。 众人一番有惊无险,总算完成任务,当即累得话也顾不上聊,脑袋挨着脑袋,脚朝不同的方向躺下,看着头顶璀璨星空。 “这里很快又将成为绿洲了。”林景峰喃喃道:“有水很好。” 展行嗯了声,转过身,枕着林景峰的胳膊闭上双眼。 狄清低声道:“辉哥终于回来了……” 张辉笑了笑:“当然得回来,怎能扔下你一个?” 狄清侧着身,温顺地倚在张辉肩前。 凉风习习之夜,罗布泊蔓延开去,方圆百里荒漠焕发生机,又一年春到花好,干旱离去,烟尘消散。 ——番外·罗布泊·End—— 灵魂印刷版番外:霍虎的玩具 夏日清爽,林景峰小老板事业有成,回来没多久就在北京买了套两室一厅小户,装修简洁,一间自己和展行住,一间给霍虎住。 林景峰刚回来那段时间,只要有空,随时把展行推倒就做,有时从前面来,有时从后面来,变着花样反复来,展行两脚发软,实在顶不住了。 某日,展行拿着鼠标,在网上到处划拉,研究开店详情,看来看去没啥想法,买了个酸奶机给霍虎用。 酸奶机是唐悠设计制造的,唐悠同学在网上开了间小电器铺,设计并制造了多用型休闲食品一体机。 此酸奶机可不是普通的酸奶机,该机功能繁多,可做酸奶,制造乳酪,摇黄油,插电做冰淇淋,各种奶制品,可以磨咖啡,搅冰沙,做果酱,打忌廉…… 林景峰随意瞥了一眼,说:“又在败家?短裤脱了,来做。” 电话响了,展行道:“买个酸奶机给虎哥玩,可以做冰淇淋什么的吃,等。” 展行起身去接电话,展扬打来的,林景峰接过鼠标,随便看了看,帮展行付完款,又点开一家情趣用品店。 同志奥特曼商城——花样繁多,款式彪悍,且不带重的,爱他就爽死他。 林景峰一边看一边想象把跳蛋,前列腺G点刺激器,细软管,触手小章鱼……把这些玩意用在展行身上的情景,或者自己用后面的,给展行用前面的,再在沙发上**,想到这里,马上就硬得忍不住。 林景峰合计了下,买了一大堆情趣内裤,**玩具,填地址,付款。 刚确认打款展行就回来了,林景峰马上关了网页,展行道:“你在看什么?” 林景峰打开另一个网页:“没做什么,你看,马尔代夫双人六天五夜海滨度假自由行……” “喔喔喔!漂亮!”展行眼睛发直,夏天去冲浪游泳最舒服了。 “去吗?去。” 林景峰回头温柔地吻了吻展行的唇:“去度蜜月?” 展行:“我爸们度蜜月也是去的马尔代夫,走,报个名。” 于是林景峰完全忘了情趣用品的事,报完名,第二天让霍虎看家,自己与展行去马尔代夫玩了。 两天后: 霍虎人高马大,叼着根棒棒糖,穿着条裤衩,里面真空上阵,不穿内裤——夏天比较凉爽。 霍虎坐在沙发上吹空调,看电视。 新闻:“最近广东省发生的几起大规模食猫,救猫事件……” 霍虎一个哆嗦,赶紧换台。 “叮咚——”门铃响。 霍虎去开门,是送快递的。 霍虎:“?” 快递小哥别着个闪亮的耳钉,双眼炯炯有神:“大哥,是你买玩具?” 霍虎摸了摸头,答:“不是,我朋友买的。”旋即签收包裹。 快递小哥一副失望的表情,点头道:“朋友,我懂的。”转身走了。 霍虎关上门,看着那一大盒,开始给展行打电话。 阳光明媚的沙滩上,林景峰在玩冲浪,展行戴着墨镜喝饮料,接手机:“虎哥吗?对呀,快递到了?” 霍虎:“嗯,是什么?吃的吗?” 展行想起之前订购的酸奶机,没想到这么快就送到了,笑道:“是小电器,专门给你买的!” 霍虎打开盒子,一大排花花绿绿,整整齐齐。 霍虎额上三条黑线,展行道:“你试试!” 霍虎:“专门……买给我的?” 展行:“也不是啊,大家都可以用嘛,你先试着用用,研究出怎么用了再告诉我!里面有说明书的啊!仔细看,看得懂简体字!” 霍虎拎起一条双T内裤:“懂……懂……” 展行强调道:“一定要对着说明书用啊!别弄坏了!你一定会喜欢的!挂了,拜拜!” 霍虎:“……” 家里一只猫都没有,双T内裤没说明书,外盒上有模特儿臀形,霍虎想了一下,把空调关小点,免得着凉,开始试用。 “呼……”霍虎换上双T内裤,穿着件薄纱短袖背心。 他的身材高大,双腿也长,交叉倚在一处,脚踝晃了晃,横躺在沙发上翻玩具盒。 六件成套的情趣玩具,霍虎尚是首次见到这玩意,想了想,先看说明书。 1:皮带式臂环,戴在上臂,带上有附电池盒系槽,可装多个电池盒,随时调节电流大小。 “??”霍虎把它戴在粗壮的胳膊上,系紧扣带。 2:1号型专用前列腺刺激器。 【此刺激器切合男性体形制造,完全与您的直肠贴合,不会造成任何异物感。涂满润滑油后,从后庭轻轻探入,探入后会缓慢滑至直肠末端,接通电源内有平滑凹槽,橡胶头会隔着直肠缓慢按摩,反复刺激您的前列腺。 放入后请集中注意力,感受前列腺被挤压的酸麻快感,不宜碰触您的性器官,因为容易导致提前射精。 充分感受快意后可抚摸**,脖颈等处的上身敏感地带,**流出大量前列腺液属正常现象。】 霍虎找了点牛奶乳液,涂在按摩器上,把电池盒装好附送的小电池,塞在臂上的皮带扣里固定好,抬起一腿,略带紧张地把按摩器对准后庭,轻轻塞了进去。 按摩器呈海豚型,进入后缓慢滑向直肠深处,尾部卡在后庭外,霍虎感觉小腹一阵酸,缓缓吁了口气,拧开电池盒上的旋钮。 按摩器开始缓慢震动,霍虎咽了下口水,侧过身,看着说明书发呆,那阵快感来得缓慢而不突兀,像是海潮在他体内不断堆积,继而一阵阵地冲刷着他,胯下**已硬得高涨,渗出的水沾湿内裤,令薄纱的丝质三角裤变得透明,纠结巨根朦胧可见。 霍虎一手拨弄自己**,把脸埋在沙发扶手上,断断续续地喘气,脖颈与胸膛浮现出一阵红色,手忙脚乱地取过另一个盒子。 3:可调节式尿道软管,合成硅胶制,引导轻微电流,建议**时交给零号用。 【软管使用合成硅胶制造,能轻微导电,如图所示,勃起后一手掰开**前断,令马眼张开,先将实心软管前段……】 霍虎粗壮的性具已满是湿腻阳水,三角裤包不住,探出大半个头来,霍虎深吸一口气,将后庭处阵阵震动的按摩器调小档,再把**捏开,马眼内流出一股前列腺液,湿了满手。 他把细小的软棍捻着旋探进尿道,登时感觉到一阵难言的异物感,停下片刻后习惯了,竟是觉得自硕大**至**根部,有种难言的惬意。 他把整根十八公分长的软管插进了自己的尿道,几乎探到根,再按说明书上的方法,把软管尽头,柔软的伞状透明膜翻了过来,令它紧紧包着自己的**。 【再接上电源通电,第一次使用建议从最低电流开始,习惯后再逐步提升。会体验到极其强烈的**快感。】 霍虎看着自己粗大的**,软管刚捅入时还有点不适应,习惯后却觉得有种被禁锢的快感,尤其包在软膜中硕大的**,更是硬得发红。 “唔……”霍虎忍不住发出低沉的闷声。打开电流后一股强烈的快感从**内传至全身,那刺激感受令他不自觉地屈起一膝,躺在沙发上阵阵痉挛。 后庭与**处传来的快感潮令他几乎射了出来,却被软管堵着,精潮阵阵难以宣泄,反复的**令他意识模糊,霍虎几次侧过身,躬背,再躺直,片刻后猛喘气摸下沙发,发着抖脱下背心与内裤,躺在地上摊开四肢,全身**地瘫在地板上。 他的胸膛满是汗水,耳根至脖颈处,至锁骨上现出诱人的红晕,**直挺挺地立着,在电击与按摩棒的双重刺激下昂挺并一颤一颤。 反复射精却又无法找到宣泄处的快感几番令霍虎想摘掉那该死的薄膜,他忍了一会,却觉舒服至极。 霍虎在茶几上摸了片刻,摸到又一个盒子。 4:震动小章鱼 霍虎:“……” 【使用说明,章鱼内置振动器,受温度热感驱动,男用。】 霍虎看了一会说明书,看不清楚字,只约略看出了图示,章鱼的脑袋是个类似跳蛋的装置,整只小章鱼不到两指大。 他把电流频率调低了些,掰开章鱼的八只触手。 【小章鱼用法:一手握直**,让**前端朝向章鱼,把章鱼贴紧在**下的外G点上(如图)】 图上是**外侧,朝阴囊方向的一条线。 【越靠近顶部,G点的敏感度就越强烈,阳筋处贴合震动章鱼,能令您反复体验快感。】 霍虎把小章鱼的脑袋贴着**外侧按好,再按图把章鱼柔软的脚掰过来,让它勉强抱着自己近二十公分的大**,滚烫硬涨的**一接触到震动,便开始阵阵振动。 “唔……”霍虎吞了下口水,他的阳根已被多重刺激到了顶峰,内有微弱电流在不住刺激尿道,外有柔软的震动器在反复震荡。章鱼触角更抱着他的**背部,将惬意感传达到整根**上。 “呜——”霍虎开始喘气,满头大汉并脸上泛红。 他勉强拆开最后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对羽毛制的蝴蝶。 6:橡胶制**夹,建议1号用。 【贴合男性**设计的蝴蝶羽毛夹,夹面设有凸起橡胶颗粒,通电后夹在您爱人雄伟的胸膛上,橡胶微粒将反复摩擦**,羽毛随着震动频率拂动胸膛,带给您全身难言快感。】 那对羽毛蝴蝶下还有金属夹,霍虎看了一下说明书,把它胡乱夹铜豆粒般的发硬**上,接上电池盒,拧开电量。 那一下启动了全身的刺激装置,**上橡胶夹极紧,林景峰按自己身材与身高,选的是中号夹,而霍虎被夹时更添了一层紧梏的刺激滋味。 “唔唔——”霍虎终于忍不住喊道:“啊,啊!” 他低沉的男性声音性感,几次全身痉挛,翻身想躺到沙发上,却被快感冲袭得不住蜷身。后庭前列腺按摩器加大了力度,尿道内的电流阵阵袭来,伟岸男人全身在这快感中不住发抖。 霍虎**已硬得胀痛,前列腺液与精液撑开薄膜,缓慢一股股流出,漫得整根雄伟的**湿润发亮,霍虎忍不住伸手握着**根部轻晃,这一下更添惬意,他几乎无法形容这感觉,把满是腻液的一手沿着健硕小腹缓缓摸上腹部,在胸前难受地揉搓,汗水与淫液混着,将他坚硬的肌肉抹得发亮而充满健美感。 霍虎终于撑不住了,支起身体,坐到厅边转移上,对着远处房内镜子,喘息着摘掉了**上的软膜。 一股白液射了出来,肉根阵阵颤动,又射出大量精液,霍虎看着镜子内自己射精的**景象,艰难地吞了下口水,关掉电池盒。 电话响,展行兴奋地说:“虎哥!怎么样?能用吗?没坏!滋味不错?” 霍虎满意地抽盒里纸巾,抹自己身上的湿液:“唔,谢谢,滋味很不错。” 展行:“谢什么啊,回来咱们一起用。” 霍虎满脸通红,道:“什……什么?” 展行:“哦,不给?” 霍虎:“不不……那个,小林呢?” 展行:“一起用啊!小师父也一起,买来就是大家玩的。” 霍虎:“……” 展行:“还可以拌牛奶,做乳酪,做各种奶制品……” 霍虎怀疑地抬起手闻了闻,脸色十分精彩。 展行:“味道不错估计,你先试着全做一次。” 霍虎:“你要吃大哥做的……” 展行:“当然!先多做点放冰箱里等我们回来尝,一定很好吃,先这样了,我们去吃午饭,挂了啊!乖喔!” 霍虎挂了电话,满脸通红,赤着身子去洗澡。 三天后,展行和林景峰回来了。 “做了吗?”展行瘫在沙发上喘气:“北京一回来就好热,受不了拉,有冰镇的拿点出来喝喝。” 霍虎穿着薄纱紧身背心,一条短短的运动裤,露出结实健硕的大腿,站在厨房外,满脸通红,答:“那个……产量不多。” “耶。”展行发现了霍虎和平时不一样的表情:“你有爱情滋润了?怎么看上去那么性感?比前几天英俊好多。” 林景峰背着包进来,关门:“哦,尝尝?虎哥做的味道怎么样?” 霍虎充满男人魅力地笑了笑,点头道:“嗯。”继而转身去开冰箱。 …… …… …… 番外 飘扬过海中国船&灵魂深处闹革命:天下三分明月夜,两分无赖是琴川 自从某工会一群蝗虫撤离蜀剑OL后,余寒锋又拖家带口地引领这群小弟,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攻占了一款新游戏。外加红蓝青金四人,大家混得风生水起,见神杀神,见佛杀佛。 随着科技的发展,网游也在不断进步,到如今许多全息网游已添加了日常夫妻娱乐系统,网络社交俨然已成为虚拟世界的一大组成部分。可以在网游里谈恋爱,结婚甚至XXOO,当然,要开启恋爱模式的前提,是提供现实世界中的未婚证明。 双方确定婚姻关系后方可激活成人模式,而且一旦在网游中结婚,是永远不能再离婚的。除非砍号不玩,而要砍号建新号,又要通过一系列极其繁琐的手续。 当然对正经夫妻来说,没有这个问题,于是陆少容和展扬刚进游戏就结了婚,准备好好在游戏里玩一玩。 毕竟现实里干得太多,天天一夜七次郎对身体不好,网游里就没有这个问题。但随着夫妻情侣进游戏享受过多,游戏公司也出台了相应对策,每人每天耐力只有一百点,达到一次峰值刺激,将会扣掉五十点,扣光就不允许继续进行这种娱乐活动了。 与此同时,为免在虚拟的OOXX过程中引发过多无节制的奇怪行为,游戏公司又给这种娱乐设定了扣HP的可能性,还把扣血触发条件调得很低。以同性行为举例,攻过度猛烈一次,将扣掉10%的MP,受被冲撞一次,扣掉10%的HP,于是经常就发生啪啪啪到一半啊啊啊地叫,忽然大叫:“老公给我加个血。”或者做着做着大叫道:“不行了不行了!我血槽见底了——”又或者双方正爽的时候,下面那个咻一声化作白光飞去复活点的情况。 抑或啪啪啪地干得正开心,攻的MP突然没了,只得停下来喝瓶蓝药继续做。 又是一年中秋夜——某大型古风仙侠游戏OL推出浪漫仙侣套餐“月夜琴川”,临江客栈情侣度假房只要七万游戏币。展扬今天就是专门上来干的,两人上线,展扬把一身盔甲的陆少容抱进客栈里,扔到床上,开始扒他的护肩护腕。 陆少容大笑起来,说:“等等我自己来……这件神装会进行伤害反弹……” 展扬摘下自己的头盔,扔到一边,盔甲也不脱,压到陆少容身上,陆少容道:“外面还挺漂亮。二哥本来也说给我这家客栈的度假券……” 月光透过窗子洒进来,整个房间内未曾开灯,却一片明亮,客栈外是交错分布的琴川小河,河上挂满在秋风里微微飘荡的小灯笼,河道上又有许多玩家在放水灯,当真是花灯万盏,一片节日气氛。 展扬怒道:“谁要他的券?我早在三个月前就订好了呢!” 陆少容:“好好,我……自己来,别撕!” 陆少容的盔甲被卸了一半,还穿着甲靴护肩,衬衣就被展扬扯了上来,展扬选的职业是战士,两人都满级了,一身黑色的暗龙铠,手臂上血光流转,映着他白皙的面容,两人抱在一起接吻,在床上紧密贴合。 与此同时,琴川客栈隔壁房里,展行把林景峰又推又拱地弄了进来。 “这什么地方?”林景峰道:“哟,环境还真不错。” 展行道:“二舅给的招待券,一晚上要七万游戏币呢!” 林景峰说:“在现实里玩就好了,专门跑游戏里进来做什么。” 展行道:“这你就不知道啦,游戏里有游戏里的乐趣,展扬和陆少容经常上线玩呢……” 展行是个30级的牧师,林景峰则是个1级的刺客小号,穿一身新手村的布衣,皮甲,拿着把匕首,玩枪一般在手指间打了两个旋,到窗边去朝外看了一眼,说:“真漂亮。” 展行嘿嘿嘿地看着林景峰笑,说:“来。” 林景峰抱着展行,两人在窗边接吻,窗户是单向取景的,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却能看到外面,林景峰把展行按在窗台上,脱了皮甲,开始进入,展行忙道:“痛痛痛……轻点,这游戏很真实的……” 从二楼临街窗口朝下看,到处都是人,展扬趴在窗前,林景峰从身后抱着他的腰进入了,撩起他的布袍,一路摸到胸口,展行舒服得直喘气,林景峰又把展行的衬衣解开,让他敞着胸膛面对楼下街道。 虽然明知下面的人看不到,但展行还是觉得有种难看的刺激感。 林景峰说:“痛?你掉血了。” “还行……”展行注意到自己本来就没多少的血条掉了点,说:“别太粗暴,温柔点……啊!” 林景峰从身后搂着展行的腰,从窗前把他拉回来,继而推着他贴到墙上,从身后啪啪啪地顶撞,随着林景峰的冲击,展行身前那玩意一下一下地贴着墙壁蹭,舒服得难以言喻,猛喘息时,突然两人听到隔壁的声音,犹如五雷轰顶,同时当场石化。 “轻点……轻点,吃不消……” “老公干得你开心吗?嗯?都流水了……” “现……现在好了……帅哥,快,继续……” “刚刚不是要让老公饶了你吗?” 隔着薄薄的一层墙壁,那头传来陆少容低沉的呻吟,以及展扬的粗重呼吸声。 林景峰:“……” 展行:“……” 林景峰和展行保持着那个姿势,两人都不动,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那场景太刺激了,展行感觉林景峰那物硬得笔挺滚烫,几乎要射出来,林景峰在展行耳边很小声道:“你爸他们在隔壁?” 展行犹如被五雷轰顶,说:“我不知道啊!” “嘘……”林景峰要抱着展行到床上去,展行却道:“等等等,继续听……” 林景峰真是对展行这家伙彻底无语了,展行小声道:“你也动啊,怎么不动了?” 林景峰:“……” 林景峰又动了几下,隔壁传来展扬的说话声,在这刺激下林景峰几乎要控制不住了,展行更是想大叫,却被林景峰捂住嘴,一下一下贴着墙猛顶。 “唔唔……”展行以眼神示意林景峰,掉血了掉血了,要喝药啊! 林景峰以为这眼神表示“这样就对了,干我干我快干我”,于是更猛力冲撞起来,展行马上紧张:“唔唔唔——”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条一点点下降,掉到0%,咻的一声化作白光,飞去复活点了。 林景峰:“???” 他第一次玩这游戏,还没看说明,干着干着人没了,莫名其妙,掉线了? 陆少容那边血条也快空了,要开启骑士技能给自己回血,手却被展扬按着,陆少容喘息着道:“给我加血……要被……干死了……” “我们一起死”展扬低声道,开启夫妻技能,HP共享,两人血条同时对半分,紧接着展扬更猛烈地冲撞起来,血条迅速下降,陆少容感受到极其强烈的快感,紧紧抱着展扬。 “擦!小贱!”孙亮在客栈走廊里喊道:“别玩了!出来陪二舅过中秋!” 孙亮那声一喊,隔壁几间房都听得清清楚楚,包括陆少容与展扬的房间里,血条见底的两人瞬间当场无语。 隔壁传来林景峰开门的声音,说:“正在玩……怎么突然人没了?” 孙亮倏然爆出一阵大笑,说:“你把他干死了!你看到陆少容和展扬了吗?去中皇山赏月玩中秋活动!走走,晚上再回来。” 林景峰:“没……没有,没有没有,我不知道他们在哪。” 展扬:“……” 陆少容:“……” 咻的一声白光,展行出现在复活点,外装自动切换,成为祭司布甲,一脸无聊,怒吼道:“这什么破游戏啊!” “就是。”身边一人无奈道:“根本不经玩,策划脑残了。” 展行说:“本来干得正爽,突然血条就空了,都不知道扣血判定是怎么算的……疑?蓝叔?怎么是你?” 旁边那人正是红毛,展行马上意识到什么,说:“不会,红叔几十万的血,都会**死的吗?你不是都在上面的吗?” 红毛道:“今天过节,让家里那个换一换,掉血按百分比算的。” 展行会意点头,抗议道:“我过节都……没法在上面呢……哎等等……你还回去吗?” 咻一声复活点又飞来一道白光,陆少容出现了。 展行:“……” 红毛:“……” 陆少容:“……” “小……小贱,红哥。”陆少容道:“走、走。” 红毛说:“这破游戏,没意思。” 展行的表情非常古怪,说:“爸你得去多提提意见啊,你看这复活点,成天有人**死……还要掉经验……” 陆少容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怒道:“别说了!走走走!” 又一道白光,霍虎穿着新手战士服出现在复活点,数人莫名其妙,继而意识到了什么,展行道:“虎哥,你也被……” 霍虎道:“我是从山上掉下来摔死的!” 数人大笑,回琴川去,展扬和孙亮正在琴川等着,工会的人全到了,陆少容道:“楼哥,你把玄霄天青和景天叫来,我们上中皇山去玩活动。” “嗯。”红毛打开飞鸽传书,片刻后五颜六色的飞剑彩光从四面八方射来,众人身穿神装,脚踏超级飞剑,划破天空,飞向中皇山顶,犹如夜空中呼啸而过的焰火。 一轮巨大的明月于山顶辉耀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