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萧爱萍很矜持,就只让他抱了抱,嘴都没亲到。 (5)
鼻息间这个人的味道和感觉。 展翔两只手臂紧紧搂住萧羽的脊背,手掌在略带湿气的后心抚摸。 萧羽的身体抱起来和前几次不太一样,明显残留了几分虚弱,肩膀和腰肢甚至变得绵软,不像往常那样欢跃蹦跶,却难得暴露对身边人的某种依恋。 展翔以前总觉得这小孩虽然性格开朗随意,内心却与周围人若即若离,难于琢磨,不知道每天心里都在想什么呢!外表平凡得很易亲近,真的像一片小羽毛那样轻暖萌动,却表里不一,偏偏拥有强悍坚韧且极耐催磨的意志。 两个人胸贴着胸,肌肉磨蹭肌肉,胸腹间的每一道轮廓和弧度甚至都无比契合,脑海最深处“啪”一声清脆畅响,相贴的身体扣实,严丝合缝! 心里一箩筐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你身体好些了么? 心脏还有不舒服么? 以后要多注意身体,要好好保重自己。 统统都是废话。 展二少从来不爱和谁婆婆妈妈地讲废话。 人已经抱在怀里,守在身旁,就什么都值回来。 萧羽在他耳边突然幽幽开口:“唔,抱得真舒服,有咱队草这一抱,那个什么苏迪曼金杯子,发给小爷咱都不稀罕了,切——” 展翔让他说得,心口上一阵酥麻,低声哼道:“合着你拼死拼活地打比赛,就是为了我啊……” 萧羽抬眼,鼻尖磨着鼻尖,咧嘴笑道:“嘿嘿嘿,一小部分是为了赢球以后你能抱抱我,当然了,大部分原因是我就是喜欢打球,喜欢打比赛嘛!翔哥,您再重要也没有比赛重要的是,淡定点儿喂,咱长得帅也不能太臭美了!嘿嘿嘿嘿……” “……” 我臭美?我我我…… 刚聚上心头的那点儿柔情蜜意,被萧羽一口给喷没了,展翔气呼呼地磨牙,瞅着这小孩臭屁赖脸的得意表情,要不是看在这人身体虚弱,简直想抄鞋底削他! 萧羽把脸蛋在展翔的脖窝里蹭来蹭去,舍不得分开,骨头缝里突然生出某种想要腻在一个人怀里耍赖撒娇的冲动。真是岁数越活越抽抽了,爷啥时候跟别人撒过娇啊,哼! 半晌,他忽然想起个事:“翔哥,咱俩现在是世界冠军了。” “嗯。” “今年剩下的几项赛事,我合计过,其他的都是单项赛,有珠玉组合在,咱们没把握拿男双冠军的。苏迪曼杯是最有可能夺冠的比赛了,毕竟咱们国家队集团实力强大么。所以苏迪曼杯一定要打好,咱俩必须要得冠军啊!” “……” 萧羽用舌尖舔了舔白牙,冲展翔挤挤眼:“你老妈不是说,今年必须要拿世界冠军,拿不到你就得改行!咱现在终于拿冠军了,不用担心你妈妈逼你退役了!” “……”展翔愣神,忽然问:“你怎么知道我妈说的,不拿冠军就退役啊?我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咦?……呃……”萧羽差一点儿噎着。 操,小爷怎么会知道的,我不应该知道啊,我那晚不是醉得“不醒人事”了么,呜呜呜,我怎么会知道了…… 展二少满脸都挂着大问号:“小羽,我什么时候告诉你这事儿的?” 萧羽从对方怀里挣脱,踉跄地捂住胸口:“哎呦,我心脏又疼了……” 展翔面露疑惑,把人重新拽到怀里:“小羽……” 萧羽做虚弱昏厥状:“哎呦,我需要吸氧,我快要晕倒了……” 俩人正抱在一起互相斗鸡眼,更衣室的木头门突然被撞开。 萧羽从展翔怀里弹起来,展翔惊得用两手一抛,几乎把怀中人扔出去了。 “嗷——嗷嗷嗷——” “赢啦!我们赢啦!!!!!!!!!!!!!!” 一群人咆哮着冲进更衣室,乌泱乌泱潮水般的冲击力,瞬间就把屋里藏的两个人蜂拥扑倒,抱作一坨。 “好啊,翔子小羽你们两个竟然躲在这里,竟然在单独庆祝?!把这俩人扒了扒了!!!” 唐少和一群舞男追得萧羽和展翔满屋逃窜。 展翔一步跃上桌子,居高临下与一群人“对峙”:“喂喂,别过来,别折腾我,注意影响啊你们!” 萧羽很可怜地被几个人堵进了墙角,一阵吱哇乱叫,随即遭到扑杀蹂躏,衣服裤子鞋子都被扒了,扒到只剩一条浅蓝色小内裤。 展翔急得隔空大吼:“喂,你们这群流氓,不许欺负小羽!还病着呢,病着呢!!!” 萧羽咯咯咯咯笑着,捂住自己的脑袋缩在墙角,一头软发都被搞成了鸡窝。他被一群坏蛋压在身下,身体惨遭无数只咸猪手的揉搓非礼,只能顽强力保自己的内裤不失,这会儿蹲在角落里拼命拽着小裤头,不敢起身,害怕走光。 展翔冲上去解救遭遇围攻的小羽毛,结果也被一群人扑上来扒掉了T恤,暴露出一身亮白亮白的肌肉。 这是运动队里习惯的某种最野蛮也最香/艳的庆祝仪式。 钟总和彪哥皆是满面通红,刚刚在半空中被抛了好几个来回,这会儿还没缓过气来。球队总算胜利完成了夺冠的任务,回国也能向各方面交差了,哪个心情能不痛快! 钟总笑呵呵地指着一伙人说:“你们注意影响哈,这可还有女队员在场呐!别玩儿得太过火哈,不要让门口的记者拍到你们乱搞!” 彪哥冷笑道:“喂,喂,你们几个悠着点儿,不许折腾萧羽,刚吸完氧呢!要闹就折腾那个还能跑能动的!” 杜老大显然也没安好心,用眼神不断示意那群疯狂的舞男放过小羽毛,专攻展二少。 女队员们其实早都习惯了球队获胜后那群舞男私下庆祝的各种淫/荡无耻场面,乐得在一旁围观起哄,吃帅哥的豆腐。翔队草的仰慕者们一个个红着脸瞪大眼,各种暧昧视线毫不客气地在展翔前胸后背上瞄来瞟去。 展翔推开一伙人,把萧羽捞起来护在自己身后,凶狠地对唐晓东们磨牙。 他迅速给萧羽套上T恤衫,遮住凸出的**部位,心里突然万般不爽,小羽毛是“自己人”,只能他两个人私底下抱一抱,黏糊一下,讲几句贴心话,怎么能被那一群无关人等随便乱摸了呢! 萧羽因为憋气而喘息,一张脸折腾得粉红粉红的,脸蛋上还留了手指揉捏过的红痕。两片嘴唇被口水浸润成充满光泽的珊瑚色,唇瓣里仿佛填充进香滑甜润的果肉,嘴角都看得到嫩红色的果瓤筋脉,饱满的汁水快要破皮溢出。 一副遭人蹂躏之后的无辜媚相儿,让展二少几乎看呆! 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小羽毛有这么这么好看啊…… 灯光赛场正中的颁奖台上,中国队阵容里的全体队员鱼贯而上,一一弯腰鞠躬,接受羽联官员颁发的金牌。而钟总代表中国队举起了沉甸甸的一尊苏迪曼杯;这真金白银的大杯子还挺沉的,钟总几乎是用举重里的挺举动作,用力把奖杯高举过头顶。 萧羽和展翔换上一模一样的两套崭新球衣球裤,银蓝战舰和番茄蛋花并排而立,胸前都挂上了金灿灿的小牌牌。 两张阳光灿烂朝气蓬勃的俊脸,一高一矮的绝妙搭配,展翔很自然地搂过萧羽的肩膀,萧羽露出两颗标志性的兔齿和傻萌傻萌的笑容,俩人亲热地头挨着头,瞬间成为大炮筒的焦点,咔嚓咔嚓,秒杀掉无数胶片。 中国队最终取胜是依靠女双的决胜盘,但是羽翔组合在对阵珠玉时令全场震惊动容的表现,还是成为当天媒体的压题图片。萧羽英勇顽强的鱼跃救球,展翔奋不顾身的前滚翻扑杀,以及两人在场地上翻来滚去抱作一团的各种姿势,都被网友做成了动态窘图,迅速爆红网络的各个角落。 每一名队员,无论是主力还是替补,都欢天喜地扑到奖杯上,在明晃晃的镀金杯罩上印下自己的一吻。 展翔得意地亲完了杯子,转身递给萧羽。 萧羽把沉得要死的苏迪曼抱在怀里,找准了黄色金属上隐现出的那一丁点濡湿发亮的唇型,嘟着嘴巴嘬了上去。 “啵!” 正好亲到某人留下的吻痕上,两片湿漉的唇印甜蜜蜜地摞到一起! 沿着球员通道徐徐退场时,屈居亚军挂了银牌的韩国人,垂着头从中国队旁边走过。 朴奉珠和罗宇镐停住脚步,回头用目光向萧羽和展翔打了个招呼。 萧羽咧嘴,友好地点头。 朴奉珠突然伸出手臂,和萧羽握了握手,开口说道:“萧——羽?你打得很好。” 很生硬的汉话,虽然发音不太标准,但是每个字都能让人听懂。 朴奉珠常年与中国国家队交手,私下学了几句汉语,就是想和中国球员多多交流。 萧羽挑眉惊讶,随即惯性地摆出一副伪善谦虚的面孔:“呵呵,一般一般,谢谢谢谢!”说完了又发觉,靠,明明是国际友人之间联络感情,又不是被总局领导接见,又不需要“先感谢国家”,自己这低调客气个啥啊,在国际友人面前绝对要霸气外漏的啊! 朴奉珠看着他说:“你的网前,很有攻击性,真的很好。九月份世锦赛,你参加的,对吗?” 萧羽一愣,唔?他迅速从老朴那一双细长的眼睛里看到了不甘心和求战的欲/望。 羽翔和珠玉的这一场球还没有打完。 局分定格在1:1,决胜局没有打,萧羽就临场发病被迫退赛了。 其实不仅仅是羽翔心有不甘,韩国人对这场比赛同样是不甘心,不过瘾。 对于天王组合来说,虽然韩国人丢掉了苏迪曼杯,珠玉仍然是世界上实力最强的男子双打组合。他二人已经习惯了在比赛中以绝对优势的实力战胜对手,但是不习惯对手弃权白送给自己一场名不符实的“胜利”。 罗宇镐也和萧羽展翔握了握手。这家伙身材高高瘦瘦,轮廓骨感,长得很像一棵松,场上场外都沉默寡言。这时候就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示意萧羽:你的心脏,好了?没事了? 萧羽连忙挺了挺小胸脯,把自己凭空拔高起两寸,拍拍胸口,好了,没事了! 老罗没有说话,眼神却是同样的认真和探询。 萧羽知道对方想要知道什么,于是大方地拍着胸脯保证:“九月份世锦赛,我和展翔一定会参加的!到时候咱们两对再好好地打一场完整的比赛!” 作者有话要说: 甜蜜,摸摸每一只~ 前几天欠的回复都回完啦,但是有些回复被吞了,竟然不显示,还有的很悲催地回了两遍然后都显示出来了【窘~】默念咒语,我喜欢回评,我真的喜欢回评,我忒么的真的喜欢回评喂…… 回复读者的讨论:文章关于羽和翔的故事基本都是虚构,就是心脏病这事是真的,当然同时我写的时候肯定会把比赛过程渲染得很夸张很刺激。其实粉丝都知道的,蔡队有先天性心脏病,治好了,重返赛场,如今能打到世界排名第一、奥运亚军、世锦赛四次(!!!)冠军和国家队队长的地位,三十多岁的老将了,真的不容易,球品、人品、精神和意志都令人钦佩。 其实每个运动员荣耀辉煌的背后都有自己一段他人无从体会无可取代的经历,每个运动员的荣辱血泪人生都够写一本小说,这也是陌陌想要写这个文的初衷。真实的比赛和人生永远都比文字码出来的小说要精彩得多,所以其实很建议大家去看真正的比赛,作为资深球迷的陌陌沉痛地告诉大家:网文竞技文的水准实在及不上现场直播各类球赛的精彩程度之十一【喂喂神马神马!】 蔡蔡的老婆是花样游泳队【噗~】的一个大美女。海峰的儿子两岁多了。所以感情戏份切勿对号入座的啊! (毛?蔡队是who?喂,每天在作者有话说里露脸的那帅哥喂……) 【找到一张特别应景的图片哈,就是这个金灿灿的大杯子啦看着挺值钱的!造型就是一只羽毛球的样子,看出来了没?】 53 送饭的小忠犬 钟总抱着金灿灿的苏迪曼杯胜利归来,心情畅快,回到宾馆驻地,把队伍里一群人拉出去搓饭。 比赛过程中这一个多星期,队员们都没怎么吃好,饭桌上还要挑挑拣拣,小心翼翼,生怕吃出个违禁品或者吃秃噜了肚子。生龙活虎的小伙子们,一个个那嘴角都快要长出饿纹,这会儿比赛终于打完,终于可以甩开膀子狂吃了! 当然,这顿饭不需要钟总和队伍里掏钱,而是印尼当地的华人商会,借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请中国国家队的明星教练球员们聚餐,联络联络感情,顺便开发开发未来的商机。 只有萧羽因为身体状态不佳,没出来吃饭。教练要求他留在宾馆休息,由几个队医照看和监测心脏状况。 萧羽的那颗不靠谱的小心脏让罗大医生宿手无策。从比赛场上下来,立刻就恢复得好好的,活蹦乱跳的一个人,一点儿毛病也查不出来;可是在赛场上说发病就发病,越是打到激烈关键要命的时刻,这小孩一转眼就胸膛抽搐,厥过去了。 一行人在饭桌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你来我往,热热闹闹。 钟全海还特意带上了展翔和谭冰俩人,和重要人物坐到一桌。队伍里这一朵冰花,一棵翔草,那可是咱男模队的招牌尤物,钟总每一回出去和人谈广告,拉赞助,都要带上这两只花花草草,给自己撑门面。 大老板大董事们通常只要一瞧这花样美男的两副俊脸,就当桌拍板签字定合同了:长成这样的两张脸,就代表着这支队伍所具有的巨大商业潜力和广告效应! 冰花在酒桌上十分乖巧听话,钟总让端杯敬酒他就敬酒,没人理他的时候就不声不响,埋头吃菜。谭冰自己也知道这回比赛没有打好,挺跌面子的,见了外人都不好意思开口招摇。 翔草是最烦这种人特多还假客套的场面:谈生意就谈生意你找我吃啥假么惺惺的饭啊,纯吃饭就纯吃饭你跟我谈啥乱七八糟的事啊!二爷我一顿饭都吃不舒坦,还要对着一群老么咔嚓眼的陌生人陪酒卖笑,真他妈的烦人! 更何况小羽毛还不在饭桌上。 展翔心里惦记着萧羽,有这一群人无聊折腾的工夫,还不如待在宾馆里和小羽毛说说话,上上网,逗逗乐呢。 桌上的菜肴倒是十分丰富,拌了炸豆腐炸虾片的蔬菜沙拉,香浓惹味的巴东牛肉,浓重咖喱味道中透出一抹清淡椰香的咖喱大鱼头,还有浇了青柠汁的烤虾烤螃蟹……小羽喜欢吃牛肉,也喜欢吃海鲜,那小孩人看着不大,上了饭桌就是一头标准的食肉兽,吃嘛嘛香,满嘴流油。 展二少头一回在饭桌上产生了吃完再打几包剩菜带回去继续吃的冲动;他在以往会认为这种念头既没品又掉价,典型小市民的作风心态。 可是,这么多好吃的,小羽一口都没有吃到,那一大盘香辣烤螃蟹都没怎么动筷子,打包回去和小羽毛在房间里一起吃多好呢! 饭局过程中,展家老爸老妈分别打来长途电话。 那两口子也很有意思,绝对不合在一处说话,一定要各打各的一通电话,在宝贝儿子面前互相争夺存在感和曝光率! 展昌鹤照例很爽快地祝贺他家小翔子拿到了团体赛冠军,顺便再打探两句,钟全海那家伙最近忙什么呢,有啥动静。 “小翔啊,爸爸可是你的每场比赛都看了哈,连着打了四场,场场不落地看了哈!” “嗯,谢谢爸爸!” “可惜最后一场没打完啊,你那个搭档出什么毛病了?” “哦,我俩连着打四场比赛,太疲劳了,小羽身体不太好……” “这孩子这身体素质可真够呛,以后随便参加个世锦赛、奥运会的,从淘汰赛一路打上来,可不都是连续打四五场比赛么!他这个身体状况,都坚持不到决赛啊!”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可能和客场旅途疲劳也有关系,吃的不好睡不踏实,其实没事的!” “没事就好!咳,爸爸就是怕你这个搭档总是临场掉链子,这可不行的啊!” 展家老妈的电话基本上是一个调子,只是换个口气。 顾桂枝在电话里略带不满地说:“小翔,我可是和局里很多同事提前打过招呼的,让他们去看这场决赛!前边乱七八糟的都是别人的比赛,这好不容易轮到你出场了,我这正看到激动兴头上呢……” 展翔挑眉,难以置信:“妈,您看我比赛了?” 顾桂枝哼了一声:“看了啊!你参加这么重要的比赛,我可不是一直在看呢嘛!我是想说,好不容易轮到你出场,结果一上来就给我输掉一局!第二局好不容易扳回来了,然后呐?你那个搭档是怎么回事啊?!” “唔……”展翔无奈地挠头,觉得解释得有点儿累了。 “你那个搭档有病要赶紧给我治病去啊!还有啊,如果总是这么个状态,改天我得去找钟全海说说,让他给你换一个身体状况好一些的配对,这比赛里动不动就晕了昏倒了叫个什么事啊!” 展翔急得连忙说:“妈!小羽打得很好的,我们俩一起配合挺顺手的,我不会换人的,妈您就别操心这些事儿行么?还有,您别没事就给领队教练打电话要求这个要求那个的,这样不好的。” 顾桂枝心里不爽,说话的语速一如既往的连珠炮:“我这不是关心你么!我平常工作很忙的,每天从早八点忙到晚八点的!我难得抽出自己的休息时间来看你的比赛,关心你的训练,你还不领情?我这日子过得容易么我!……再者说,我都挨个儿通知局里的同事看这场比赛了,结果冠军不是从你手里拿到的,弃权不就等于是输了么,真是的……” 展翔被喷得只能沉默了。以往只要他妈妈开始提高音量,加快语速,他就会心烦,失望,懒得说话,对待高层压力一贯保持非暴力不合作的消极抵制态度。 顾桂枝一听电话那边没动静了,声调立刻就软了下来:“咳,小翔啊,你让妈妈省省心,以后多回家几趟!打不打比赛什么的,那都是次要的,你知道的其实我根本不是在乎这些,我在乎的是你……” 展翔忽然郑重其事地开口:“妈,我得世界冠军了。” “嗯,我知道。” “您上次说的,只要我得了世界冠军,就支持我一直打下去,不会让我退役。” 顾桂枝话音里略带不屑:“你这也叫世界冠军啊?” “这怎么不是世界冠军呢?苏迪曼杯就是世界冠军啊!” “你这是团体赛,冠军也不是你拿到手的啊!个人赛每一回都给我打成什么样子,哼……” 展翔气呼呼地说:“好,妈,您等着我给您拿个人冠军回来!我和小羽一定能打到世锦赛和全英赛的冠军!” 饭后消食,全队人勾肩搭背,说说笑笑地往驻地宾馆走。 钟总走在队伍最前头,连说带比划,兴致高昂,手舞足蹈,频频回味这次比赛的精彩回合。 唐晓东不停地取笑陆景,向全队爆料,某人在球队最后抱金杯集体合影的时候,挤到后排向女友献媚,还偷吻,结果被记者拍了个正着!看队花队草没你啥事你眼红你嫉妒了是?炒作,这忒么的就是无耻地故意曝光绯闻,进行自我炒作! 展翔埋头走在队伍最后,一贯的又酷又跩不爱说话,手里提着打包的满满堂堂的三个饭盒,里边有萧羽喜欢吃的青柠烤蟹和香辣牛肉。 夜色中的雅加达仍然湿热黏腻。置身于热带季风的水汽之中,如同蒸桑拿,人的心情都炙烤得温热而绵软。 大街拐角处,皮肤棕黑的小贩推着带轱辘小车,兜售冒着热气的菱形糯米粽和沙爹烤肉串,当地最流行的小吃。路旁商铺的遮阳篷下,摆着成堆成堆新鲜的山竹、芒果、红毛丹、蛇皮果;红彤彤的果皮上凝结着黏热的水珠。 如果能和小羽毛一起逛街吃东西,一定是很开心的事,展二少心想。 他停下脚步,又买了一包香喷喷的沙爹肉串,一包热腾腾的糯米粽,还有两只新鲜椰子,左手右手都提满袋子。 唐晓东过来瞟了两眼,讪笑道:“哎呦,翔子,买这么多好吃的,你不是要带回国去?” 展翔答:“不是。小羽没吃饭呢,给他带点儿吃的么。” 谭冰远远地看着展翔手里的两大兜子好东西,心里羡慕得不得了,萧羽真是走运,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有这么贴心的一个搭档呢!展二少平日里跩了唧谁都不吝的德性,怎么到了那小孩跟前,就变成追在屁股后头的一只小哈似的,就只差没有摇着尾巴,流着口水! 回到宾馆房间,展二少提着一堆好吃的,推门进屋,正要屁颠屁颠地向某人献宝,雅加达土特产风味沙爹肉串烤大蟹的喂,抬头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只开了一盏床头小灯,在白粉墙壁上烘出一团淡漠的光圈。 唔?小羽毛呢? 怎么这么晚还到处乱跑,也不好好休息,也不老老实实地等他回来,哼! 展翔撩下东西,在屋里愤懑地转了一圈儿,看不到人,心里空落落的。 萧羽搁在床头小柜上的手机一闪一闪,似乎有短信进来。 展翔只犹豫了一秒钟,迅速凑过头去,点开了短信。 【小鸟宝贝儿,身体好了么?昨天没联络,对不起,真的特别想抱你亲你,给我回个话好吗?】 极其天雷狗血肉麻亲昵穿心刺眼的一行字! 展翔知道自己龌龊了,竟然偷看小羽毛的短信,结果一查一个准,果然就搜查到某鸟的**,纯属他妈的找抽兼自虐。 这人谁啊? 小鸟宝贝儿。 那明明是二爷的小鸟宝贝儿好不好! 展翔气呼呼地出屋去捉鸟,临走随手拧开洗手间那一扇很厚很重的木头门,瞟了一眼。 操! 眼前的情景让他眼珠子暴跳,差点儿从眼眶弹射出来! 脚底下还有一摊水,球鞋鞋底很滑,“滋啦”一声,展翔在地板上滑出一个弓步前劈叉,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姿势别提多么狼狈! 人果然不能做坏事,有报应的! 熟悉的人,熟悉的身影,这时正站在洗手间套着的里屋小淋浴间里,背对门口,全身赤/裸,两手从腰间褪下内裤。 萧羽自娱自乐地哼着戏文,微微弯腰,一手扶墙,另只手把内裤从一只脚踝上脱出,听见身后叮哩哐啷的骇人动静,惊得猛然扭头,愣了两秒钟,松了一口气。 “翔哥是你啊,你吃饭吃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 啥时候实质性的?话说,陌陌写H的风格是一气呵成嘛~咱不习惯先来个kiss,然后过几个月发展到互撸,再过几个月发展到圈叉。咱一向喜欢kiss互撸圈叉“三合一”的对伐?乃们都知道的知道的知道的嘛啊啊啊~ 不许催我不许催我乃们真坏真坏,哼唧扭头~ 《凤过青山》今日征订截至,感谢读者们的支持。 昨天还忘了说感谢rr的长评MUA~萌物们以后写评的时候拜托请喊“求积分求积分求积分分分分分”,大把大把的分分送,千万不要喊“求加更”什么的捶地打滚…… 54 喜欢的身体 “唔……小羽你……” 展翔是来给萧羽送饭的,没想到一推门,萧羽就喂给他这样一盘香肉。 他狼狈坐在地上,从下往上飞快看了一眼,分开的那两条腿之间,隐约一片暧昧的阴影,在黄晕里微微晃动。 展二少哼唧了一声,把自己从地上七零八落地拾起来,跺了跺脚,用脚下噼噼啪啪的水声掩饰内心一片兵荒马乱,简直都不敢抬头看人。可是自己那两只眼早就脱离开大脑的控制,有了自主的意识,目光像两丛柔软有形的触手,向着萧羽就摸了上去,黏在那副身体上,拔都拔不出来。 从来都没看过小羽毛的裸/体,他暗暗喜欢的人的裸/体。 那个在赛场上疯狂撒欢,蹦跳嚎叫,每每让现场全体观众都随之热血沸腾激情四溢的人的身体!……原来就是长成这样子的。 萧羽一只手还拎着浅蓝色的小棉内裤,内裤套在左腿上,头发蓬乱,傻乎乎地回着头,一脸纯洁无辜的小样儿。 身体很白。 带着一室潮湿滑腻的水汽。 淋浴间的昏明光线之下,水汽凝结在细致皮肤上,肩头和两块白里透粉的臀凝结起一层浅浅淡淡的光泽。一道圆润的弧线勾勒出臀缝,那道弧度的尾梢仿佛带着缠人的钩,瞬间缠绕上展翔的视网膜神经。 缠上他颤抖的喉结,缠上他惊惶错乱的心脏,疯狂地挑逗起早已经丢盔卸甲落荒而逃的心魂! 展翔觉得他的两颗瞳仁都烧起来了,灼烫着眼眶。 他焦躁地没处泻火,于是就只能对着眼前的人发泄一腔无名火:“小羽你,你,你要干什么?罗医不是说不让你洗澡的么!” 萧羽把内裤从另一只脚上褪下来,随手掷到一旁:“哎呦,不洗真的臭死了!我今天出了多少层的汗啊,汗摞着汗,身上都搓泥了!” 展翔摆出一副不容置疑和反驳的表情:“你真的不能洗澡,洗晕倒了怎么办!你快穿上衣服!” 这家伙今天怎么这样婆妈,比隔壁屋的唐大少爷还唧歪烦人!萧羽努了努嘴,向展翔示意淋浴间正中央的凳子:“我都准备好家伙了!我坐在凳子上慢慢洗行不行啊?” “那……那也不行!彪哥和罗医让我看着你的!” 俩人互相翻着白眼,气鼓鼓地用眼神对峙。 某鸟嘤嘤:小爷是牛掰哄哄的羽毛总指挥哇啊啊,你怎么能管教我! 某草哼哼:你总指挥怎么着?你其实就是一未成年人,展二爷就是你的监护人! 萧羽轻哼小曲:“翔哥你放心,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只有剧烈运动之后才昏倒,我平时不会随便晕的!” 翔草哄小孩:“小羽听话么,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印尼风味菜,你最爱吃的牛肉和螃蟹。” 萧羽耍赖:“可是我衣服都脱了喂,难不成再穿回去啊!你说我是穿上干净的一套还是再把那套脏衣服穿回来?” 翔草不依不饶:“那你只能用热水擦一擦身上,不能站到水龙头下边!还有,你得开着门洗,免得晕倒!” 这什么人啊!小爷这还没娶媳妇呢,竟然给自己找了一个婆婆! 某鸟恼火:“翔哥你要是真不放心你就盯着我洗,行不?” 某草赌气:“好啊,我盯着你洗,你坐好了,扶着墙,别摔倒了!” 萧羽背过身去,拧开冷热水龙头,慢悠悠地调试水温。 顺手从架子上抽出一条毛巾,迅速围在胯上,裹住了让某草眼睛发烧、他自己也跟着皮肤发烫的臀部。 刚才展二少这个二货一头撞进洗手间,萧羽这一颗小心脏给惊得,差一点儿就从喉咙口里扑通出来!幸亏自己终归比展翔多活过那么十几年,对某些事情还算比较成熟老道,临危不乱,手掌暗自捂住嘴巴,狠命地把心肝肺的又都给按了回去,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不想被对方识破自己的异样心思。 一个脑筋正常品行端正的男人在澡堂子里,被另一个脑筋同样正常品行同样端正的男人看光光了,会是怎样的反应? 难道要面红耳赤掩住羞处,吱哇乱叫打滚上吊的吗?! 正确答案应当是:没反应。 于是萧小爷只能淡定地装傻,把身旁一棵帅草当作空气。 萧羽坐在凳子上,展翔脱掉了上衣,站在萧羽身后,默默地给他洗头发。 脑顶上的花洒源源不断地喷溅水花,斑斑点点,洋洋洒洒,敲打上萧羽的肩头和展翔的胸膛,把两人都罩在灯光斑斓的水弧里。 萧羽半阖着眼,享受那十只手指在自己头颅两侧太阳穴上轻轻按过。 他甚至能分辨得出,某几只手指就是展翔每一次握住球拍发力点杀的手指,指腹温热,关节灵活,指尖有力。力道烧穿他的头皮,暖流注入到意识的岩缝中,迅速填满每一条干涸的丘壑。 封闭小屋的昏暗灯火里,白茫茫的水花在眼前交汇起一片微黄的暖雾,人影在雾水里晃动,蒸腾。这种感觉如此亲昵,如此温存,现实和虚幻慢慢融合在一处,已经分不清彼或是此。 终于还是被展翔看见了。 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脱得光光,那一瞬间的滋味,头皮酥/麻,心肝发抖,血液倒灌,浑身上下的汗毛都耸立起来,无耻地迎风摆动,简直像在对方眼前招摇!心情有点儿扭捏,又分明暗藏更多的悸动**,自己都理不清楚这一团心理和生理的双重纠结矛盾…… 或许就是期盼太久,迫不及待,终于一朝得逞,奋然扯下这一层遮遮掩掩的外壳,赤/条条的一盘鲜肉,就这样呈给了对方! 也不知道展翔喜欢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的。 萧羽其实很想厚着脸皮问一句,咱个子也不高,拼肌肉不如炯炯,卖萌卖不过咩咩,论长相更加比不上三百六十五度没死角的小冰花,二爷您乐意垂幸咱这一口么! 自己的身体在展二少眼里,没准就如同大澡堂子里那无数条白花花**的生猪肉,毫无美感。男人之间对于同性的裸/体,从小到大早都看习惯了,每一块凸出或骨感,每一处平坦或褶皱,皮肉间的每一下颤动,自己身上有的那一堆七零八碎,对方身上也都有,完完全全激发不起丁点的新鲜感和情绪波动。 白色泡沫流到萧羽的鼻梁和眼皮上,旋即被展翔用手指轻轻抹掉。展翔摘下花洒,把萧羽一脑袋的泡沫冲洗干净,又给他打上护发素。 这宾馆里配备的洗浴用品还挺齐全,萧羽耸肩,他平时就认准那一块香皂。 “护发素要在头发上留十分钟再洗掉。”某草吩咐。 “不要那么麻烦了翔哥……”某鸟撇嘴。 “怎么麻烦了?我给你洗,你还嫌麻烦了?!” 展翔心情不爽,以前从来就没这么认真地伺候过什么人,真觉得自己快要变成萧羽的小卫星了,满脑子里琢磨的、在乎的都是眼前这个小屁孩。心理愈发地不平衡,觉得没有得到对方同等重视和回报。 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呢?展翔也不知道自己在盼望什么,人都变得傻了唧的。 萧羽哼了一句花音慢板,四顾看看,哼道:“就这么干等着啊,那要不然,翔哥,您帮我搓搓背,还是帮我捏捏脚?呵呵,足疗你会不会做?” 只是一句缓和尴尬气氛的玩笑话,萧羽再一次成功地把展二少郁闷到脸颊涌出血色,随即为此付出了代价。 展翔气呼呼地一把将他按到了淋浴间湿漉漉的墙壁上。 然后翻了过来。 啪!萧羽半边肉乎乎的脸蛋被挤在壁砖上,蹭了一脸滑腻。 萧羽哼唧:“哎呦喂,你干嘛……” 展翔咬牙:“趴墙上,站好了,我给你搓背啊!” 展翔手里的那块毛巾按在萧羽的后颈上,沿着脖梗子上那一道微凸的骨头,缓缓地向下擦去。按到腰部,萧羽不安分地扭了扭,下意识地想躲,随后就被一把掐住了腰,毛巾没轻没重地在腰眼上搓来搓去,快要搓爆了皮。 萧羽紧咬下唇,那几根手指按进他腰侧的凹陷处,贲张的快/感像一股电流,灼射进血脉之间,在尾骨和胯间清晰游走。 唔!萧羽的腰和腿快要拧出麻花,左躲右闪。 展翔一把搂住他的腰往后扯,萧羽急得嗷嗷的,一手揪住围在腰上的遮羞布,一手拽住水管子不肯就范。俩人简直像是在拔河,在水帘子里扑来躲去。 幸亏今天是真的累了,体力早已在比赛中消磨殆尽,让珠玉组合给杀得,完全没剩下丝毫精力去干别的。若是平时,就展翔在他腰上这么毛手毛脚,自己恐怕早就憋不住,翻身反扑上去,把那无良的家伙就地剥皮啃了! 萧羽气呼呼地撇嘴,半闭上眼,湿漉漉的嘴唇凑上铺满水汽的壁砖,悲催地哼唧。这滋味忒么的也挺难过的,明明已经让对方按得快要发/情,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心肝肠子肺都被摸得徐徐颤抖,欲罢不能,两腿之间那悲催的玩意儿却因为劳累过度,竟然硬不起来!欲/望在周身缠绕盘旋了好几个回合,最终化作脑神经里一团甜腻腻黏糊糊的发散式联想,随着脑顶的几缕热气,全部蒸发到天花板!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萌物们求肉,内疚,肉真的还没到呢,不是在爪哇国炖的肉啦^ ^。 这段还没写完,下边还有一个短章,今天把这段温馨小品写完,虽然看起来很罗嗦,但是罗嗦的其实就是两个人默默相爱的心理历程。整个苏迪曼杯就是羽翔的相爱之旅,不过还没有最终定情。 55 吃醋抓狂的翔草 展翔有一下没一下地给萧羽搓背,冷不防突然在他脑后开口说话,声音裹在浓浓的蒸汽里,听起来竟有些别扭和腻歪。 “小羽,你上回说你有个女朋友……已经分手了?” “啊?” “就是你说的么,你女朋友。” “哦,你说那个啊……”萧羽不以为然地耸肩,哼道,“是有个朋友。” 展翔的手指忽然加重了力道,没好气地在他肋骨之间捣鼓了两下,又问:“你以前交过几个女朋友?” “交过几个,嗯,我想想……”萧羽努嘴。 这还需要想?手指头都数不过来的?!展翔两只手僵硬在半空中,难以置信地瞪着人。 萧羽偏过头,咧嘴笑笑,说道:“其实正经真心交往的,就那一个。” 展翔愕然,脱口而出:“什么意思?那你不正经没真心交往过的,还不止这一个?” 你交女朋友之前不先考虑好么! 不是要双方相处融洽情投意合才能交往的么! 萧羽脸上那一抹毫无所谓的笑容突然凝固在嘴角,背着身子,轻声问道:“怎么了翔哥,我交过其他的朋友,你觉得不成么?我也没乱来的。” 展翔无语。自己其实没资格过问萧羽这些事情,他妈妈都不好好管教儿子,他们省队的教练也不立好了规矩,竟然就这样放任未成年小队员发展各种不正当男女关系,该管的人都不管,自己管得着这小孩么! 展翔内伤得不吭声了。 萧羽望着眼前那一块沾满水珠却仍然洁白如玉的方砖,心里忽然有点儿乱了,翔草今天抽风啊,为什么忽然问这些事,为什么这样问呢…… 他踌躇着开口:“翔哥,对不起啊,我知道你洁癖,不爱听这种事。我,我其实……” 展翔反驳道:“我没洁癖!我挺正常的怎么就洁癖了?……那你和你那个朋友,整天发那种短信的,现在算怎么着了?” 萧羽老实回答:“我还没和他说好,打算回去以后解决这事的。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和他见面了,总是拖着人家也不好,应该找机会说清楚。” 展翔又问:“那你们都那样了……为什么要跟人家分手啊?” 萧羽极力保持淡定,脑神经都快要抽筋了,简直想撞墙,侧过脸苦笑道:“翔哥,你问我这个干什么啊?” 展翔发愣:“我……我看看你交的什么朋友,帮你把把关不成啊!” 萧羽的脑门贴在湿漉发烫的瓷砖上,脸颊比瓷砖烧得更烫:“翔哥,你真想知道?” 展翔的手都快要攥不住毛巾,胡乱地在萧羽后背上画圈儿,脑子已经抽成了真空状态,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脑瓜就像一颗蠢蛋,而自己的傻叉行为简直就像一个突击查岗然后吃醋抓狂的丈夫! 你真的想知道? 你一定要问,那我就告诉你呗。 萧羽缓缓地闭上眼。 咬牙吸气。 鼓起勇气,猛然回过身! 展翔完全没有防备,眼前白花花一片亮色。 萧羽的下半身仍然摽着水管子,屁股裹了毛巾,腰部却好像直接拧了一百八十度,整个上半身翻转过来,濡湿的脑门几乎贴上展翔的鼻尖,眼睛张得大大的,四目相对! 这小腰“唰”得扭过来,扭得展翔眼底冒出两汪血色,浑身的血管都快要涨凸到皮肤表面,两条手臂勉强撑着墙壁,几乎扑倒。 早已不是第一次见到萧羽的腰,赛场上经常露,平时训练也时常热得脱掉上衣,但是这一次的感觉绝不一样!左右两侧那两条柔韧的腰肌,在展翔眼前拧出两道不可思议的弧度,拧得他都跟着眼球惊慌乱跳;六块白玉骨牌似的小腹肌,每一道微微凹陷的肉弧都因为身体颤抖而更加深刻打眼。 萧羽抬头望着展翔,认真地说:“翔哥,我必须得跟以前的朋友分手了,觉得挺对不起他的,不分不行。” 展翔喃喃自语:“……为什么?” 萧羽嘴唇轻抖,嗓音和着一团迷蒙的水雾,已经飘上屋顶。 “因为我喜欢上另一个人了,特别特别喜欢。我心里也挺乱的,我也不知道他,他会不会……” 萧羽说这话的时候,心跳静止,脸庞像石雕一样白而僵硬,紧张到不敢喘气儿。展翔的纠缠和压迫感让他无路可逃,他被迫说出了实话,他觉得自己现在迫切需要急救吸氧!= = 皮肤已经被热水蒸得微红,是那种甜润的蜜红色,仿佛流淌出某种诱人的味道,那种叫作饥渴和期待的味道。 两颗浅粉色的小豆因为心房忐忑不安而微微凸起,随着胸脯的急促起伏,在展翔的眼膜上浮动。 是那种单纯到让人爱不释眼的粉色,和小羽毛嘴唇上的颜色一模一样。 展翔的眼球骤然一热,血色爆涌出脸颊。他突然撒开手臂,像抛掉一只烧手的火球一样扔掉臂膀里搂的人,踩着一地的水花,狼狈地掉头就跑! 宾馆楼道里灯火幽暗,隔壁半虚半掩的房门里传来唐晓东还是哪位的高声说笑。离开雅加达的最后一晚,很多队员仍然沉浸在拿到苏迪曼杯的兴奋头上,累过了劲儿,熬到很晚还没有睡。 展二少从房间里落荒而逃,蹿得像是被人点着了尾巴,上衣和鞋子都没有穿,逃窜途中慌不择路,怕被熟人撞见,于是一头扎进楼道拐角的公共洗手间,把门反锁。 展翔吓坏了。 自己刚才硬了。 萧羽和他眼对着眼,唠唠叨叨说的什么话他根本就没听清楚,眼前晃动的就只是那一片让人极想要亲近的嫩粉色。失控的情绪全部涌向两腿之间,像是有一股强大到无法抑制的力量,推挤着全身的欲/望,潮水一般顶进那个地方。 硬得像铁,带着赤红滚烫的热度。 太龌龊了,太令人难堪了。 他害怕被萧羽看到自己身体突然抽风发/情的状态。竟然对着自己的搭档也能发/情,对方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呢,比自己小好几岁呢,而且……小羽毛是个男孩啊! 就算再喜欢的一个人,毕竟是个男孩子啊! 展翔把脊背贴上带着潮气的粉墙,心慌失措地颤抖。满头满身沾染着那一层暧昧的湿气,胸前布满密密实实的水珠,每一颗水珠竟然都带了萧羽身体里的味道,在他眼前炫耀似的流淌喧哗! 心头某一块酸溜溜黏糊糊的情绪,一层一层高涨,迅速填充到心房各个角落,不留一丝一毫容许他迂回撤退的通路。 逃不掉了,陷进去了…… 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对哪个女孩子没有,对着个男的就更不可能有。 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呢?! 裤裆里已经涨到不行,仿佛压抑了很多年的欲/火,在左手的掌心里跳跃,抽/动,燃烧。展翔低头看着自己,盯着自己的左手五指,肿起的关节,粗粝的指腹,这只手看起来太熟悉,就像另一只手,萧羽的右手,两个人握着球拍,在赛场上冲锋陷阵的两只手!眼前分明是萧羽的右手,自己最喜欢的那只右手,握住红肿红肿的身体…… 心思的彻底失神,幻想的潮水挣脱出脆弱的神经。抑制不住的黏腻湿滑,在全身各处血脉里肆意横流,最终从唯一可以渲泄的入海口喷涌而出,汇进一片水汽汪洋! 展翔在洗手间里手忙脚乱,四处寻觅却发现找不到手纸。 操,哪个属山羊的混蛋,把手纸都吃光了吗?! 他慌慌张张地打开水龙头,冷水,热水,再冷水,再热水,清洗了无数遍,仍然觉得自己左手五根手指的指尖指缝都残留了无耻的气味。随即又惊恐地发现,密闭的厕所小空间里已经留下了某种挥散不去的浓重味道! 忐忑不安的心情,偷摸做贼一样,细想起来着实可笑。 这滋味就像十几岁那年,早上一觉醒来,第一回在床单和被子上发现某些见不得人的痕迹,吓得急急忙忙把罪证藏起来,怕被爸爸妈妈看到。 后来渐渐习惯了,隔三差五有意无意地让身体做一次例行功课,释放掉过剩的精力。 男人之间开玩笑或者讨论猥琐话题,一定会说到这个,有的男孩会惦记学校里的年轻女老师,有的暗恋体工队的漂亮女队友,还有意淫看过病的女医生,女护士,杂志上的女明星,或者新闻联播女主持人的。展翔扒拉脑瓜想了想,自己在做晨功晚课的时候,似乎已经把那事儿当作机械性的生理内耗,从来不曾有针对性地意淫某个具体有形的目标。 以前,他会觉得这是一件很酷很跩的事情:一个男的把手/淫这事都能做得像女孩来月/经一样无欲无求,你要来咱不怕你,你不来二爷也不惦记你!到头来才发觉,自己这分明就是青春期的某种感情缺失,身旁从未出现过一个关系亲密贴心的人,空虚寂寞了太久,如今心里突然有人了,野火迅速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真的已经这么喜欢一个人了? 甚至开始意淫小羽毛的右手。 每每在比赛场上,灵巧地挥舞球拍,在自己眼前跳跃,燃烧,带着无比的自信和张扬,让全场观众都为之激情四溢、热血沸腾的那一只右手! 展二少那晚蹲在洗手间的马桶盖上,蹲了半夜,直到全身被潮气笼罩,关节骨缝里都快要长出一丛一丛蘑菇,这才灰溜溜地蹿回房间。 萧羽早已钻到被窝里睡下,看不清楚神情,就只从被子下边探出一双眼说:“翔哥,谢谢你带的好吃的,我真是饿了,都吃光了……” “哦。” “翔哥你没事?” “没事啊!我到隔壁屋打牌去了,太晚了,回来睡觉么……” 这一宿翻来覆去,各躺各的被窝,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哪个都没有睡踏实。脑子里琢磨的全部都是几米之外另一张床上呼呼装睡的那只坏蛋! 两张小床之间的心跳共振,此起彼伏,兵荒马乱,和谐早已不在。 作者有话要说:翔草弯了,耸肩,撒花,扭头跑走嗷~ 今天的加更感谢前几天给咱写长评和撒地雷的几位小萌物哦,每一只都摸摸头~ 今天**的速度快得惊人,昨天的评一眨眼我就回完了都没得可回了摔桌,太悲催了,萌物们不给力能不能让我再忙一点儿喂! 56 唐少的试探 羽毛球队从雅加达载誉班师,北京机场里的接待规模与上一回亚锦赛已经不能同日而语。总局领导派专人来接机,还给钟全海送了两大束鲜花。钟总对着央视体育频道的摄像机镜头,春风满面地挥挥手。 一群自发集结的粉丝涌了上来,在保安搭起的人肉护栏两旁拥来挤去,追逐她们心仪的球员。 高高帅帅的翔队草首当其冲,那个海拔高度,藏都没处藏,遭到粉丝团一拥而上,群体围攻,衣服都快给扯秃噜了。 萧羽本来仗着个儿矮,打算把自己夹带在女队员的人丛里溜走,也被眼尖的小姑娘辨认出来,“小兔兔在那里!大家快上!”萧羽于是瞬间收获了无数拥抱和抚摸,以及一大坨各种颜色尺寸的毛绒玩具,摞到他的下巴颏,两手抱都抱不住。 好不容易逃窜到大巴车上,远离是非地带,萧羽忽然指着展翔的脸狂乐:“哈哈翔哥,你看你的脸,挂红了,满脸都是桃花呢!” 展二少的运动衫领子都给扯咧了。那些一拥而上的女粉丝,用双手扯住展翔的脖领,纵跳扑上去,非礼他的左脸和右脸。展翔左躲右闪抱头逃跑,才终于保住了重点部位,没有在这样混乱的场面之中丢掉宝贵的初吻。 唐晓东和陆景从身后的座位探过头来,一左一右,掰着展二少的脸,一一指认:“这块浅粉带金闪是迪奥的闪烁魅惑,那块橘色的是香奈儿可可小姐……还有那块玫红的,纪梵希禁忌之吻哈哈哈!” 展翔给恶心得要命,用手掌拼命抹掉脸颊上的唇膏痕迹,什么可可小姐,什么闪烁魅惑!还有唐少陆少这两只舞男,都是哪一路的妖孽啊,对女士化妆品竟然比打平高球、下劈球还要内行精通,真他妈的硌硬人! 萧羽翻看一遍展翔怀里抱的礼物,水晶小画像,电子小相框,镀金签字笔,不禁嘟了嘟嘴,有点儿玻璃心:“翔哥,怎么你的粉丝都知道送这些有用的东西,还挺有品位的……” 陆少在身后附和:“可不是的么,咱展二少的粉丝基本上都是大学生、研究生或者公司白领,最不济也得是高中生那个年龄和知识层面的!” 展翔仔细一瞧萧羽收获的那一大兜子东西,忍不住乐了。羽党粉丝们送的全部都是毛绒玩具,鼠啊羊啊虎啊猪啊,十二生肖都快凑齐全了,尤其以各种造型的兔子最多。 展翔顺手摸了摸萧羽的头,哼道:“不错,每一只都挺像你的。”萧羽的这颗软毛脑袋,展二少已经摸得很顺手,每天早中晚和睡前,要摸上四遍,暖手,贴心。 萧羽暗地里龇出一颗小虎牙,那傻兔子像我?像个屁啊,小爷是食肉的,翔爷你傻了唧得还不知道呢! 唐少在一旁搭茬儿:“小羽毛哈,我刚才帮你看了一眼,你的粉丝团基本上也定型了,年龄层两极分化严重得呦!你的脑残粉里有一半是小学生,幼儿园的可能也有,她们就喜欢那种特别可爱的,脸蛋长得圆乎乎肉乎乎的,整个人看起来还毛绒绒的,像个正处于青春发育期还没长齐全的动物似的你们大家知道——所以她们才会喜欢你这样的!” 萧羽愤然扭头,两眼怒视不怀好意的唐晓东。 全车队友一阵压低嗓音的窃笑。远处后座位置探出来不知道是谁的一只手,给唐少遥遥地伸了个大拇指,表示极度赞同。 陆景又不失时机地补充了一句:“对!你的粉里边还有另外一半,基本上是四十五岁到七十岁之间的中老年妇女。小羽毛喂,你知道阿姨和奶奶们为什么专门就喜欢你这样的么?你想啊,家里的孩子已经长大了,离家了,阿姨们独守空房,长期处于那么一种满腔母爱无处抒发的真空状态!好不容易在电视里瞧见你了,哎呦这谁家小孩长得好乖哦,好嫩哇,真像我儿子小时候那小可爱样儿喂!……” 陆少的话还没说完,萧羽已经攀上了座位靠背,用手里的大兔子去砸那个坏人:“滚蛋滚蛋!谁是你儿子!嗷嗷嗷!” 全车的人爆出哄笑,所有人都心情很好。 钟总的笑声尤其得响,小陆分析得十分有理啊,钟全海发觉自己也越发喜欢萧羽这小孩了。 如果说翔队草的帅气形象最能满足正处于激素分泌亢奋期的婚龄女性的择偶欲,小羽毛那个傻萌傻萌的窘样儿,就最能撩拨中老年妇女们的爱护欲,激发出她们的母性光辉,也算是一种剩余价值的充分开发利用! **** 这次苏迪曼杯胜利凯旋,羽毛球队收到了总局领导的贺信褒奖,并且承诺,给参与夺冠的主力队员每人两万块的奖励。 苏迪曼杯本身是不设置夺冠奖金的,只发金杯子,那杯子还只是给冠军队暂时保管两年。各路诸侯角逐这项赛事,从来都是只重奖杯不看奖金。混合团体赛是全方位体现一个国家羽毛球整体实力和集团作战能力的比赛,有没有奖金都无所谓了,每一支国家队所看重的,都是象征世界羽坛最高水准的荣誉。 因此,总局给的两万块奖励,就是队员们从这届比赛获得的唯一物质奖励。 钱还没有到手,只是领导在电话里给杨领队打了一张白条,萧羽听说以后这心里就美不滋滋的。奖金的具体数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爷终于通过自己的实力挣到钱了,这是自己在国家队里打球挣到的第一桶奖金。 萧羽在电话里向他妈妈臭显,妈,妈,我挣钱了,我拿比赛奖金了!我打得好,精彩?那两个韩国人都说我打得好呢,有一个球我把朴奉珠都打趴下了!妈,您以前见过朴奉珠那家伙趴在地上捞球的世纪盛况吗! 奖金和打得好不好都是最次要的,萧爱萍急得是另一回事,小羽,你的心脏又不舒服了是不是?去医院看病了吗?医生到底怎么说的呢? 什么?没看出毛病?那怎么总是会心跳过速,会呼吸暂停,会晕倒呢?你要是平时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和队医反应,千万可别硬挺着知道吗!!! 萧羽在电话里一个劲儿安慰,妈我这是天生的老毛病您也知道的,估计一辈子都去不了根儿了!我这人就是比较怕累呗,别人跑一万米才跑到极点,我跑五千就脱环儿了,我一直就这样么!所以展翔他打个三局五局的都没事,我第二局还没打完就昏了!我没事的,真的没事,绝对没事! 萧羽口头上向他妈妈拍着胸脯打保票,心里还是有些忧心,自己身体素质不好,必然会影响将来打球的前途。回京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被罗大医生亲自押解了去医院看病,彩超、CT和二十四小时动态心电图认认真真做了全套,在没有激烈运动的正常状态下,心率心室瞧不出任何异常。 同样,钟总这一回从雅加达归来,最得意的是把失落两年的金杯子扛回来了,最失意的也是萧羽的中途退赛。好不容易发掘出一对很有前途的男双人才,萧羽的身体状况着实让教练组全体炸毛头痛。 事实上,萧羽与展翔的配对,现如今已经是国家队的头号双打! 以练养人,以赛带练,一向是国家队多年的征战训诫,而这一届苏迪曼杯,给了羽翔冲破瓶颈、潜力爆发的机会。 羽翔组合在队内对抗赛里与其他几对男双队友的战绩也十分稳定,无论是单人技术还是配合默契度,作战经验还是临阵调整能力,萧羽展翔的搭配都是最出色的,在国家队中的位置无可替代。 萧羽在队里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他的体能状况也就愈发成为教练心头抽悬的一根线,抻得每个人都为他那颗脆弱小心脏跟着揪心,着急。 如果是随便参加一些公开赛大奖赛,你个人退赛不退赛的也不是个大事。可是将来,若真到了汤姆斯杯或是奥运会级别的重大赛事,每一个参赛名额都至关重要,一个萝卜一个坑,谁也不能临阵再打报告说自己这场打不了了,那简直是要命了。以萧羽这么个定时炸弹似的体能和健康状态,怎么能肩负起国家队部署的夺金战略! 小冰花倒是身体不错,可是意志力在关键时候顶不上去,欢蹦乱跳的一个人,打球打得还不如病歪歪的萧羽。而陈炯卓洋那一对又太年轻,训练量上不去,也不能拔苗助长。 果然是人无完人,谁家孩子都不是神童,哪一只小萝卜都是坑坑洼洼。 钟全海心里老郁闷了。萧羽的网前技术和临场斗志,谭冰的身高身材,陈炯的体能素质,这仨孩子要是能给咱来个“三合一”,把优点和强势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那该有多省心啊! **** 大赛之后有几天的恢复性训练,依据个人身体状况,进行适应性调整,训练量比平时降低很多,就连毒舌彪的那一张冷面孔都变得和蔼可亲。 短期恢复过后,国家队员就要分批继续征战香港公开赛和新加坡公开赛,随后还有夏季末尾的全运会。 萧羽结束了一整天的训练,又在器械房里单独加练半小时的腕力和臀肌大腿力量,拎着球拍包和小水壶,溜溜达达地回宿舍,口里还哼着西北小调。 “哥哥呀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手拉着那哥哥的手……” 正哼得自在呢,楼道某房间探出一张哥哥的脸。 萧羽停了口,伸头打个招呼:“东哥,歇着呐?” 唐少一看见是他,用手招揽:“小羽,进来坐啊!” 萧羽的眼瞟到桌上的购物袋里,那一整套的娇韵诗男士护肤品,叹道:“呵,东哥,你这张脸得有多值钱啊!这几瓶东西挺贵的……” 唐少耸肩:“还好,一千多块,日霜晚霜和精华素,这一套能用三个月呢。” 萧羽咂舌:“一千多块!啧啧,这够我买多少斤酱牛肉的啊!” 唐晓东笑着拍拍萧羽的肩膀:“小羽,局里这次给咱们有奖励的,你是主力队员,奖励两万呢!我们这些替补的钱少,也就几千块意思意思。” 萧羽答:“我听说啦,不过我是打双打的啊!我听几个老人儿说,那两万是奖给一对搭档的,还得对半分呢!” 唐晓东挑眉笑:“哎呦,展翔那人还能跟你争这几个小钱!他又不差钱!就这点儿钱,都不够他那辆路虎两个月喝掉的汽油钱!” 萧羽连忙说:“这是两码事么。比赛的奖金嘛,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唐晓东不错眼地打量萧羽,忽然问:“你和翔子关系挺好的?” 萧羽:“唔?……他是我搭档啊,关系是不错,要不然怎么在一块儿打球啊!” 唐晓东的手掌搭在萧羽一侧的肩膀上,手指在肩胛骨的凹陷处稍稍发力捏了捏,压低声音说:“从雅加达回来之前那晚上,在宾馆里,我碰巧瞧见翔子从你俩屋里跑出来,上衣都没有穿,还光着脚,表情挺奇怪的……你们俩没什么事?” 萧羽脸上一贯傻呵呵的笑容蓦然消失,嘴角僵硬地凝固在脸侧。 自从他进了屋,唐大少的手就一直搂在他肩膀上没有拿下来,好像已经搂得超出一般人的限度。 他半转身后撤一步,不动声色地甩脱唐晓东的手:“那天我和展翔没什么事啊,我都不记得有那回事。” 他转身往屋门口蹭去:“东哥,我去医务室了,婧姐那里我还排着队呢,我得赶紧去报道,要不然别人该加塞儿了!” 唐晓东笑得有些诡秘:“你还去找婧姐干嘛啊,你都进我屋了,我帮你按摩呗!” 萧羽勉强笑道:“呵,不用,不用了。” 萧羽快步扑向门口,唐少竟然比他动作还要快,一个跃步跨跳抢上前,“啪”扣上了门锁。 萧羽伸手去转门锁,手腕被唐晓东一把攥住! 萧羽惊讶地看人,唐晓东的两只眼直直地盯着他脖颈上锁骨之间与衣领交界的地方。 “东哥,你……” “小羽,我有话对你说……” 狭窄的门廊走道里,昏黄的门灯在墙上打出两具纠结的浅咖色影子。 唐晓东的一只臂膀抱住了萧羽,硬邦邦的胯骨撞了上来。他比萧羽至少高五寸,整个胸膛罩住人,把萧羽连推带挤地抱向洗手间的位置。 萧羽惊恐之余奋力挣扎,后背“哐当”撞在了洗手间的门框上,一只脚后跟还狠命地卡在门槽处,半副身体却已经被推进了厕所,后腰顶在洗手池沿上,后脑勺磕上了镜子,被压得动弹不得。 萧羽脸色涨得通红,有点儿急了,手肘用力顶住对方的胸膛,拒不就范:“东哥,你干什么?!……唐晓东!唐晓东你给我放手!!!” 唐晓东呼吸有些不稳,鼻尖顶在萧羽脸上,语气温存地低声问:“小羽,小羽,咱俩好一回,行不行呢?” 萧羽与对方眼对着眼,彼此都能看得到映在对方瞳仁里的自己的表情,只愣了半秒钟,迅速别过脸去,用压得更低的声音回答:“不行。你放开我。” 他让自己的表情尽量平静,口气尽量淡漠。这是他拒绝别人时惯用的态度和口气,也是不想让对方太受打击。 唐晓东的脸已经压了上来,呼出的气息几乎烫到萧羽颈间包裹喉结的那一层皮肤。萧羽怒而企图挣脱,腰部几乎后仰成了九十度,卡在坚硬的洗手池边缘,慌乱之中骤然一拧! “啊——”他痛苦地叫出声。 唐晓东的手臂松脱:“怎么啦?” “啊,疼,唐晓东你!……我的腰,我的腰转筋了!” 萧羽叽里咕噜滑落到洗手间地板上,手掌捂着腰眼,呲牙裂嘴,又气又窘,怒道:“你弄疼我了你!……唔,我,我,我抽筋了呜呜呜……” 他向后仰过去,疼得坐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嗷呜~这章挺欢乐哈~每一只都摸摸~ 刚才修改了前边某处bug,小羽重生前刚打完的比赛改成全锦赛,因为马上需要他去打全运会,全运会还素很有的可写的。 .感谢348621.jj萌物的地雷,感谢给陌陌送花打分的亲爱的读者。 《走西口》好听的哦。阿宝唱得版本乃们都听过么,陕西山西民歌都挺好听的。 57 压抑下的强吻 萧羽跌坐在地,侧身歪躺,眼角都疼出了泪痕。 唐晓东也急了:“怎么了,哪里弄疼了?对不起,对不起,怎么啦小羽?” 萧羽的表情痛楚不堪,用手指了指后腰。 刚训练完,本来就一身的疲劳,还没来得及去找沈大按摩师做放松按摩,被唐少这么折腾,一侧的叉腰肌硌在硬物上,狠狠地扭了一下,从腰眼到臀肌再到大腿后侧,剧烈抽搐起来!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