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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昨天嗨的晚今天发的晚了一点点~肥章哦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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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言风语,保不齐日后会传成什么样。“要是我们把婉音处理了,奉国侯借着说都是婉音的错,那我们不就坐实了证据?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没理由咱们背全部的黑锅啊。”    陈氏继续说道:“退一万步,这锅咱们背了。别人不得说武国公府规矩不严,教出的孩子不三不四?后头这些女孩儿还要不要嫁人了,大一点的芳姝、芳语,小一点的思颖蓁儿出嫁都是近几年的事儿,不得不考虑啊。”见宋贤若有所思,陈氏知道他听进去不少,再加把火候。    “女孩儿咱也不说了,那男孩儿呢?凭着奉国侯府和镇国公府的名头,他谢彦为谢梓锦请个先生都这么费劲儿,那些有真本事的读书人,视金钱如粪土,就看中一个名声了。”陈氏捏捏宋贤的手,“老爷,武国公府的名声坏了,昊儿和明儿咋办啊。”    宋贤皱眉,谢彦的为人指不定真的将脏水都泼来。“夫人,可有良招?”    “良招算不上,只是我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陈氏顿了顿“此事奉国侯府名声肯定受损,想堵住外头的悠悠之口,除非能皆大欢喜的处理了。若是......”陈氏拉长尾音“婉音能嫁进奉国侯府,这事就是夫妻之间的事儿,是家事。外人不能说道什么,时间一久便没人记着了。”    “再者,对老爷您也是好事。奉国侯府正是如日中天,能这么个亲戚何乐而不为?”陈氏见宋贤不悦,话锋一转。“当然我知老爷您是个巴结权贵的人,只是能有个在京城说得上话的亲戚也是好事不是?”    宋贤就是拉不下面子,其实他也明白,奉国侯府的势力不逊于武国公府,能强强联合再好不过。“只是这法子有一个难处。”    “但说无妨。”    “婉音嫁过去,若不是妻,咱们与奉国侯府就不算是正经亲戚。婉音又是我的亲妹子,武国公夫人亲妹子与人为妾,传出去折的是武国公府的面子。”陈氏面露为难,“但老爷您也知道,婉音出身不高,给奉国侯嫡长子为妻确是高攀了。她肚里又怀着一个,怎么想都是咱们理亏,要是老爷和大嫂能出面带着爹爹去奉国侯府里提亲,这事许能成。”    宋贤脸垮下,翻身上床留了句还需商榷。沉沉睡去,夜里陈氏听见宋贤翻来覆去的折腾声就知事成了大半。    果不其然第二日早,宋贤就去了福寿阁。老太太听罢,叹了口气喊来陈婉音。    “婉音,你不足十岁便到了府中。我看着你长大,算你小半个长辈。如今你做出这档子事,我有监管不力之罪。你的想法五弟已和我说了,你想加入奉国侯府为正妻实属难事,若是要我出面替你求亲,不是不可,但你要回答我两个问题。”陈婉音哪有不应之理,老太太盯着她眼神凌厉。    “一你做出有辱武国公府门风之事,将来哪怕你嫁进奉国侯府,武国公府都不会再为你撑腰。”她望了眼宋贤,宋贤没想到老太太来这招,只能配合的点头。“你悔不悔?”    “不悔!”陈婉音高声应到,只要能入奉国侯府,凭自己的本事一定能立住脚尖,往后谁靠谁还说不定呢。    “好,”老太太发笑的摇头,“第二个问题,你用这法子入门,奉国侯夫人不会喜你,你又是高嫁,往后日子难过。现在把你送回江南,以后嫁给普通人家,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你愿不愿?”    陈婉音摇头,“我不愿!”    “好,你回去,等我的消息。”老太太摆手让他们都走,一人留在福寿阁。哎,究竟是哪出了岔子,武国公府养出的孩子,一个比一个歪。    当日下午,老太太和宋贤带着陈婉音的爹爹去了奉国侯府,再回来时已是天黑。说是八字合过后,确定了下月八日就是个吉祥的日子,陈婉音的亲事就此定下。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为什么奉国侯府会答应娶亲,其实也是为了谢梓锦的名声,不过下一章还是说着重说一哈~    求小天使们帮我点一点作收QAQ么么哒    ☆、二爷    奉国侯府是有苦说不出, 一切都这么恰好, 就在谢梓锦求得名师之际出这么个事。若是家中人看见就罢了,按照以往处理的法子改过去。偏偏见着的人不少, 陈婉音肚里还怀了一个。谢彦气不打一处来,揪着谢梓锦去了祠堂一顿好打。    苏氏护儿,见宝贝疙瘩被打的鲜血淋漓,可不嚎啕大哭?爬在谢梓锦身上不愿起来,谢彦无法留了句慈母多败儿, 带着谢梓安回了正厅。    谢彦虽觉得此事定有人从中捣鬼,谢梓锦不靠谱是真,但胆子还没肥到敢在寿宴上胡作非为。谢彦揉了揉眉头,就算知道有人动手脚又能如何?当务之急是解决此事。    谢梓安递上一杯热茶,“父亲,喝点热茶。”他就着谢彦身边坐下。“大哥的事要尽快解决才好,想来不过两天流言就要传遍了。”    “你看如何了事?”谢彦愈发觉得小儿子生的稳重成熟,两相比较高下立分。    谢梓安垂眉, “既然陈小姐肚里确是大哥的骨肉不假,血脉至亲不能流落在外,把她娶进府来可堵悠悠之口,此乃两全之策。”    谢彦点头,摩挲着扳指。    谢彦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少年,能立马分出事情轻重缓急找出最好的办法。但苏氏不同,她从小就是养在闺中的娇小姐,抬头看得是院子大般的天, 低头是一片片赤褐祥云砖。她只知谢梓锦是奉国侯府的嫡亲大少爷,未来的侯爷,如何娶得陈婉音?    在她的心中,能配上谢梓锦的唯有皇亲国戚。陈婉音虽和奉国侯府关系不错,但说到底不过是个依附武国公府的偏僻亲戚。既没有出色的父亲,也没个美名的母亲,唯一有点出息的姐姐不过是续弦,这样的女人怎么能进奉国侯府?    起初她还犟着,怎么样都不松口。扯着谢彦的衣袖,说他还没忘记当年的事,怪她害死文秀。如今又向着孽子,把梓锦置于何地?让他娶个小门小户女。    谢彦不愿与她多做口舌,只说一句,谢梓锦若还想为官,陈婉音不娶也得娶。苏氏气的一病不起,直到武国公府找上门来,她都未出门见客。    她在床上哼唧,头疼欲裂,眼里心里直抹泪。但有啥法?都是自己惹出的祸端,打碎了牙齿也得往肚里吞。又觉伤心,苏氏扯起被子,蒙头痛哭。    秦蓁走进屋内时,曲嬷嬷替老太太按着太阳穴。“表小姐来了。”曲嬷嬷见老太太闭眼假寐,轻声在耳畔说了句。    老太太摆摆手,让曲嬷嬷退下,睁开眼,对秦蓁笑笑:“蓁儿,来了。”    “外祖母安。”她并未坐下,走到老太太身后继续刚刚曲嬷嬷的动作。“不必,蓁儿你休息就成。”老太太出手阻止,被秦蓁拦下。“难得阆风书院休沐,我才能来给外祖母揉揉。”    秦蓁心中叹息,外祖母为了婉音姨奶奶的事,扯下面子亲自去奉国侯府提亲。回来时到祠堂呆了一宿和外祖父聊天,再出来时竟像苍老了十岁。秦蓁摸摸老太太都已变白的头发,岁月无情,外祖母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精神奕奕的驻杖妇人。    “外祖母老了,有些白发是正常的。蓁儿,莫大惊小怪。”她拍了拍秦蓁的手,感觉秦蓁在后头抽泣。“蓁儿觉得我应该帮婉音么?”    秦蓁摇摇头,“都是婉音姨奶奶自己惹的祸,还的却是您。凭白让人笑话您去了。”话语间带着哭音,眼神是不解。    “那要是我不出面,奉国侯把脏水全泼在咱们府里。往后我的蓁儿怎么嫁人?”老太太刮刮秦蓁挺翘的鼻梁,“还说不是小哭包,你看又哭鼻子了。”    “我不愿您为了我折面子,哪怕嫁不出去留在您身边我也乐意。”秦蓁不好意思,钻进老太太怀中撒娇。“外祖母我真的不希望您为了我再出事,这么多年您为了我做的够多了。”府中生活不易,真心对她的不多,老太太便是其中一个。    “我总记着你娘跪下求我往后多照顾你。”老太太抱住秦蓁,拍拍她的背。“一转眼,蓁儿也这么大了,是大姑娘了。我总带你出去,想让你见识见识世面,可心里又不愿你真嫁进那些高门大院。”    “外祖母老了,没几年可活的。你若去了哪些深宅大院,被人欺负了怎么办?”秦蓁听到老太太说起自己年迈,报的更紧了。    “人人都以为攀上高枝,此生无忧。却看不见养在大宅院的里人,满腹只剩心眼,九曲十八弯,弯弯绕绕的都是算计。”老太太叹气,想起陈婉音“人过的啥样,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别人艳羡也好,嫉妒也罢,日子还是要自己过。”    秦蓁抬眼抚上老太太的眼角,那里层层叠叠堆了几道褶皱。老太太眼中还是笑意,却掩盖不住沧桑。“我答应你外祖父,要帮他好好看着武国公府,但现在府里乌烟瘴气,我愧对你外祖父。”她轻叹一声。    “算了,我老了没那个精力了,想管也没人听我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管的了一时,管不了一辈子。”她抱着秦蓁摇晃。“我现在只想着为蓁儿找个如意郎君,不辜负你娘亲的嘱托。你能安乐平安的过完一辈子,我也就安心了。”    外头阳光正好,一缕洒在窗台上,屋内祖孙俩相依偎。老太太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心里的愁虑消退,只剩下微甜的与秦蓁相处的点点滴滴。    一张纸落地,又一张盖上去。    啪,宋思颖重重的放下笔。“不抄了!天天抄这些没用玩意儿。”秦蓁被她吓一跳,深吸一口气继续提笔抄写。“蓁儿,你也别抄了!”    秦蓁躲过她夺笔的手,“好表姐,一大早来找我一同抄写的是你,如今不愿抄的也是你,唱的是哪出啊?”她拿笔杆点了点宋思颖的额头,“明天五爷爷就要检查的,不抄完罚的更多。”    “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气,你说惹事的是陈婉音。受罚的却是我们,又是抄女诫又是抄女则。她陈婉音倒好,安安心心的在房内绣嫁妆。做出这等不要脸皮下贱的事,还能和没事人似的!”宋思颖越说越气,音调不自觉的调高。    秦蓁连忙捂住她的嘴,“五爷爷都不让在家中再说此事,你还提起不是找骂么。”宋思颖瘪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奉国侯府和武国公府自以为掩盖的不错,京中还是传出些风言风语。到她耳朵里的不堪一听的不在少数,武国公府又不是她陈婉音一个人的,说起来就是个不沾血的旁亲,反而坏了正经大小姐的名声。    “莫气了,左不过她就要出嫁。往后见得也少,眼不见为净。”    “这般不知廉耻偏还高嫁,让我们这些恪守规矩的情何以堪,不如都同她一般算了,看上哪家贵公子,扑上去便是。”宋思颖站起,边走边说。“芳语姑妈就是不逢时,遇见了你。不然也和陈婉音一般高嫁,指不定现在心里怎么痛。”    “往后武国公府的女儿,还学什么琴棋书画,学着怎么算计男人就成!”见宋思颖越说越过分,秦蓁连忙岔开话题“表姐,吃些点心。不开心的的事少想些,我听说舅舅不日就要回京了,可是真的?”    云中郡外头今年以来滋事不断,宋旭最近打了个漂亮仗,回纥二部割了昌州赔予大魏。宋旭因此升了官,现如今是威马大将军,不日回京册封,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原来的钱副官,现在的钱都尉。    “嗯,娘亲接到书信,说是已到雍州。”宋思颖果然冷静不少,面大喜色,若是仔细瞧瞧还能看出微许羞涩。“蓁儿,你还记得钱胤么?就是那个呆头呆脑的木头,说什么都去做的那个。他也要回京了。”    秦蓁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大块头。不爱说话,日日跟在她和宋思颖身后,对宋思颖言听计从的木头疙瘩。“可是表姐回京时,舍不得哭出来的那个钱都尉的儿子钱胤?”秦蓁笑的揶揄,看得宋思颖脸红发烫。“你说什么呢,讨厌!”    沈氏坐在屋内,悄悄的拿出一个脂粉盒子,上面被摸的光滑,原有的印花纹路不甚清晰,但依稀可见是个精细玩意儿。“鹊儿,二哥的家的年儿多大了?”    鹊儿替她打扇,见她问起沈郁清的事,不免有些紧张,小心翼翼的作答“二爷的孩子今年应有十七八岁了。”    “我听着还未说亲不是?”    “是,上回老爷夫人还说此事来着的。”    “你瞧着思颖和年儿般配不般配?”陈婉音的事给沈氏提了个醒,宋思颖年纪不小今年年末就要及笄,是需要多考虑。“我见着不错,年儿读书用功,性子又像二哥,是个会疼人的。”    鹊儿汗如雨下,心中打颤。二爷家的年少爷的确不错,但是就凭他是沈二爷家的孩子,她敢打包票,姑爷是一万个不会同意。    沈氏没注意鹊儿的神情,自顾自的想着,不住的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这是过渡章~马上要进入舅舅舅妈的部分啦,大家可以猜猜为什么宋旭不喜欢沈二爷,嘻嘻。    小天使帮我点一下作者收藏,爱你们mua~    我预计在十章内让秦蓁嫁给谢梓安(希望不是flag)emmmm。    ☆、适合    宋旭一行还在路上不紧不慢的走着, 武国公府里陈婉音却等不及了。一切都很仓促, 不到半月成亲之事就备好,奉国侯府虽不喜这个媳妇进门, 但彩礼还是一箱箱抬进武国公府。陈婉音扶着肚子,用手一一摸过,脸上得意溢于言表。    宋芳语看得眼睛发红,抿嘴不悦,手上的帕子拧巴的像腌过半年的咸菜。都是一样的计策, 成了的得意洋洋嫁进高门,没成的心底窝火,不日就要被太□□排的远嫁。    宋芳语拿帕子抹泪,现在三房都是太太说了算,只恨自己以前太过显摆,没博个好印象。太太远方亲戚一来求亲,太太就应了把自己许了出去,年前便要去徐阳。    其实三奶奶还算得上个是个仁慈的主母, 从没克扣过庶女,哪怕是嫁去徐阳也是做正经的正房太太。只不过三房的庶女从小被宋坚娇养,眼睛都长在头顶上。    这边宋芳语哀叹自己命运可悲,那边陈婉音兴致勃勃的等着出嫁。因着陈婉音毕竟姓陈,借住在武国公府而已。要出嫁自然不能从姐夫家出去,思来想去宋贤和归义侯府商量,陈婉音是归义侯府的三房,就在归义侯府里出嫁。    婚事虽然仓促, 但还算盛大。除开中途了个小插曲,一切都颇为顺利。武国公府的女孩儿替陈婉音簪花,或是给她递上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总归还是一家人,就算再不喜她做出的事儿,大伙还是说了点贴己的话。    外头宋子琦宋昊宋明三人,拦住接亲的谢梓锦。“对对子!答不上可娶不着美娇娘!”他们起哄,非得要谢梓锦答上才准进去。谢梓锦让小厮送上几个大红包,没想他三人不收。“读书之人,怎会在意财宝。谢少爷想过去,还得动动脑子。”    谢梓锦脑袋空空,淫/诗艳曲还会几首,阳春白雪还真不行。硬着头皮试过几次后,愈来愈不耐烦,脸上不悦起来。    最大的宋昊都不过**岁,见他不耐,还真以为自个的对子做的出众,也不让路继续拦着。谢梓锦本就为娶陈婉音的事在家没少受苏氏念叨,现在临门一脚还被拦着,心中憋火“爱娶谁娶,你们去找个愿意娶的去!”头都不回就要往外走。    宋昊他们从没见过还有人在门口掉头就走的,慌了神扯都没扯住,陈婉音在里面听见谢梓锦要走,匆匆忙忙赶出来。一时间门口混乱不堪,秦蓁眼睛都要看直了,她参与的婚礼不多,但这样不靠谱的还是第一次。    最后事闹到前院,谢彦出面训了一顿谢梓锦。婚礼才顺利进行,后面的事便是礼乐齐鸣,新人携手。秦蓁在临近傍晚才跟着老太太回了武国公府,她站在大门口眺望内里。一眼望不到头,星星点点的灯光微微的闪烁,更有许多地方仍是一片漆黑。    武国公府人丁不旺,府宅是前朝宰相府翻新,留有很多空余,以前就住不满,如今一个接一个的抬出府去。原本还有生气的宅第变得冷清,秦蓁叹气今年年后,能说的上话的女孩儿就剩下两个。总有一天她也会离开这个院子,走向自己的生活。    她慢慢地牵着老太太走在院子里,真希望那一天能晚一点到来。    没过多久,秦蓁就知老太太为她觅的如意郎君是谁。其实不难猜,最近二奶奶频繁的带着杨氏严月进出大房,老太太旁敲侧击的问了不少问题。秦蓁稍稍动动脑筋就知,外祖母动了心思。    这也是老太太深思熟虑的结果,她和曲嬷嬷商量许久,觉着严树这孩子不错。她打从心底里不喜高门宅院,蓁儿虽不傻,但性子直人又善良,真碰见个心思深沉的恐怕难以对付。况且京城里的大户,恨不得把人祖宗三代刨个透彻,蓁儿的家世入不得他们眼。    你愿我还不愿呢!老太太不屑,嫁人最重要的就是人品,要和自己过一辈子的可不是家世门楣。严树是个好的,学识不差,谈吐得当。明年下考考个名词问题不大,就算不能一举及第,混个一官半职应不是难事。    加上家里简单,没有其余兄弟。自从宋芳华的事儿后,老太太对家里有兄弟的事一万个不放心,再遇到心偏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只是也有让老太太不满的地方,杨氏是乡下妇人,学识眼见短,见到富贵物件眼神发直,什么都想要是个贪心的。    还有严月,年纪不大眼睛盯着家里男丁提溜的转,想的什么一看便知。也不知是说她们蠢还是单纯心思好猜,也就因为如此老太太还不愿定下此事,只是时不时邀来杨氏严月到福寿阁坐坐。    杨氏也隐约猜到老太太的想法,听异姓姐姐的说法,秦小姐养在老太太身边,举止气度比一般家里的嫡亲大小姐还要贵气。她偷偷瞄过几眼,身量未足但眉眼已开,身段娇媚,从容镇定比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县老爷家的千金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真真是天人之姿。    若是能娶到这么个大小姐,她们严家就是武国公府正经亲戚了,对树儿的仕途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是以她每次来武国公府都精心打扮,尽量把自己弄得庄重些。“严夫人在城西过得可好?哪里虽然偏了些,但胜在僻静,对严公子静心读书也有好处。”老太太揭开茶盖,吹散浮在表面的茶叶,轻嘬了一口。    “圣上赐的哪有不好的,比是定比不上武国公府富贵。但放在我们村也是大户了,要啥有啥可贴心!”宅子是圣上赐的,光是这份殊荣就足以让她喜笑颜开,她一开心端起茶杯牛饮一口。“唔,好茶!吃到嘴里还有股子香气!太太这茶哪来的?”    “是我娘家侄子在外经商,从湘楚之地收来的银针。”老太太指着茶叶“你看茶叶遇水一根根书立,像极了绣花的银针。”    “哟!还真是,怪就怪我这个老婆子没见过世面,从未见过这般稀奇玩意。”杨氏眨眨眼可怜巴巴的“家里穷,能放上几片碎茶就算是招待客人的上等货了。”    二奶奶咳嗽两声,让她适可而止。平日在二房见到眼红的东西,装装可怜讨了去就算了。到了大嫂这,也用这招,人精似的大嫂哪能看不出来,真是丢脸。    杨氏没接到二奶奶的暗示,继续说下去。“哎,我和小月就算了。稀奇玩意儿吃在我们肚里,不过是化为一泡尿化去。可惜我的树儿,还没尝过这般滋味。”    “曲嬷嬷,去库房里拿一袋给严夫人,让她带了回去给严公子尝尝。”老太太笑眯眯的,眼里却有些许失望。“严公子读书辛苦,喝的好的也是应该。大家都是一家人,全当我一点心意。”    杨氏美滋滋的收下,临走时又顺走桌上的点心。老太太摇头,知道她们出去,才淡淡的问了句曲嬷嬷,“你觉着严树此人如何,若我把蓁儿配了他可妥当?”    “太太,既有此想法,说明严公子定是个好的。”曲嬷嬷欲言又止,老太太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只是他家里人不太上道,眼皮过浅,人虽不坏但相处起来不太自在。”    老太太点头,她担心的也是此事。她看中严树是觉着他前途无量为人诚恳,蓁儿跟着他未来不说飞黄腾达,生活无忧应当问题不大。但这杨氏,哎老太太捏眉,不像是个好相与的。    “太太也不必太过担心,以奴婢之见严夫人眼皮虽浅,但对武国公府充满敬畏之心。不敢对表小姐不敬。”老太太也想过这茬,杨氏年事已高享不了几年福,严月又是女孩儿将来总归要嫁出去,这样一来秦蓁这个主母就当的称心如意,烦心的事儿也会少上不少。    “我再想想,答应了芳华的事,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样也要完成。”老太太忆起病弱女儿的嘱托,对秦蓁的婚事更加上心,打算再多观察一段时间。秦蓁明年才会及笄,此事不急。    一个院子稍有风吹动,正院的草都会摇头。“蓁儿,你觉着严公子怎么样?”宋思颖打趣道,“我听娘亲所祖母有意把你许给他。”    秦蓁红着脸,“八字还没一瞥的事,表姐你别瞎说。”    “哪能是瞎说啊,我都看见严夫人去祖母院子好几回了。”宋思颖捏捏秦蓁,“我觉着不错啊,文采出众,学识不凡,家里人都说明年他能考个状元回来。到时候你就是状元夫人了!”    “舅妈若知道你这般多嘴,又会把你锁在屋内不让你出来。”秦蓁不想让她再说下去,对于严树她只知道读书不错,别的真没多大感觉。少女的心动随着陈明睿的远去而暂停悸动,她也明白自己的婚事从不是喜欢就可以,要是真遇上个合适的,能有个温暖的家她也是愿意的。    她的身份摆在这儿,高门大户瞧不上她,能有的选择就那么几个。严树或许真是个最好的归宿,她心一点点淡下来,人这一辈子求得是什么?滔天富贵?权势能力?不不不,这些都不是她秦蓁想要的,她要的是一个能庇护她一世的,不用再提心吊胆过活的家。    如果谁能给她这样一个家,钟意与否也许真的不那么重要。见秦蓁发呆,宋思颖把手放在她面前晃晃“蓁儿?还没嫁出去呢,你就想着她了?”    秦蓁打开她的手,“表姐!你别说我,我可听说舅妈想撮合你和年表哥。”    不说还好,一说宋思颖气不打一出来:“为什么她的心愿要我去完成!她喜欢二舅舅,就要我去嫁给他儿子么!”她说完猛的捂嘴,一不小心就把心中所想说出去。    秦蓁瞪大眼睛,她要是没记错舅妈和沈二爷可是亲兄妹!    作者有话要说: 来电啦!更新啦!    这一章是我早就想好了的,秦蓁之所以会和严树有交集是因为适合二字。在秦蓁心中,最想要的就是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她不用再寄人篱下,她可以有数不尽温暖的家人。    这一点也就是为什么陈家爷爷会out的原因,因为他太天真无法给秦蓁真正想要的东西。爱情对于秦蓁而言是颗美味的糖果,但在品尝糖果前,起码得要饱肚子不是?    当然秦蓁作为女主角是肯定会有幸福的爱情的,这就要看小谢的啦~话说我咋感觉老太太说的每一句都像是把小谢out了哈哈哈哈    最后舅妈和二爷不是真骨科!!!!!不是!!!不是!!!说三遍~    求大家给豆豆点一个作者收藏啦,mua    ☆、承诺    宋思颖知道说错话, 支支吾吾的不愿再说下去。“蓁儿, 你别说出去,我娘不是沈家亲生的。”她伏在秦蓁耳边轻声说道, 算是解释。她瞥了眼站在身边的秋诗,用眼神警告。秋诗站的笔直,头侧过去假装没听见。    宋思颖见状,心安不少,蓁儿表妹向来是个嘴牢的。“蓁儿, 严先生的课业我还剩了点,我就先回去了。你好生休息,赶明儿爹爹回来了,找你喝酒去。”    秦蓁招呼果儿送客,自己双手撑着下巴,手肘一点点的敲打桌面。这消息的震撼程度不亚于当年听见舅妈心中另有所属。想来也是舅妈心心念念另一人,还能不被人发现,就算有舅舅帮忙掩着, 怎么想就不太可能。    但若是说那人是沈家人,便说的通了。“秋诗,你听说过舅妈的事么?”秋诗点头,刘姨娘被送去徐阳时,嘴里大吼大叫说沈氏水性杨花。家里的奴仆多少都有所耳闻。“但奴婢从未听人提起大少奶奶不是沈家亲生的。”    竖在舅舅舅妈中的那根刺居然是沈二爷,秦蓁拍拍脸,恨不得一头扎进冷水里,冷静冷静, 她就像一个任人倾诉的树洞,听到了许多不想听的秘密。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都不想知道这些。    宋旭赶在月底回了武国公府,随着他爽朗的笑声,阴沉已久的武国公府恢复一丝光彩。老太太早就备好宋旭爱吃的酒菜,满心欢喜的带着秦蓁上上下下的布置。    “这一道血酱鸭,你舅舅最爱。”老太太指着一碗黑乎乎的鸭子说道,“新鲜的鸭血出锅前淋在鸭肉上,稍稍翻炒就可出锅。鸭血鲜而嫩,鸭肉软而细,配上姜丝蒜末你舅舅可以吃三碗饭。”    秦蓁闻着香味儿,也想试试。“你娘就不一样了,她胆子小见不得血腥,这类东西是碰不碰的,光吃些青菜白肉,长得跟豆芽似的。你舅舅小上许多,个子却比你娘高不少。”老太太挽起袖子,亲自夹了几块放在为宋旭备好的碗里。    “一晃这么多年了,陪在我身边的也只有你。”老太太想起儿子不常在家,女儿又早逝,不觉有些伤感。秦蓁抚平老太太的眉头,“外祖母开心些,舅舅可不要回来了?估计年前都不会再去了,是件大好事啊。”关外几部最近混战杀伐,没空骚扰云中郡,舅舅能回来也是托了他们的福。    “娘!”一声洪亮的声音传来,是一大早进京直接去宫中述职回来的宋旭。“您看我把谁带来了。”他招呼着内侍把赏赐放下,指了指跟在后面的钱都尉。“钱家举家搬迁回京,往后就不跟我去云中了,我见他家院子还是个破烂样,就让他们过来到咱家随便吃点。饱了肚子再回去。”    “老夫人叨扰了。”钱都尉拱手,身后的钱胤弯腰鞠了一个躬。“说什么客气话呢!都是看着长大的孩子,老身这里难道还没有你们的一口饭?曲嬷嬷再去那两双碗筷来,给他们摆上!”    钱都尉还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是别人的家宴,自己硬凑上来一脚,硬邦邦的站着有些尴尬,转眼看见秦蓁问了一句缓解气氛。“将军,这是您家那位小姐?”他与秦蓁多年不见,认不得也是常事,加上秦蓁可谓是脱胎换骨,没有当年黑瘦小子的模样。一见着她眉眼弯弯的还以为是宋旭的庶女。    “老钱,你脑子打仗都打傻了不成。哪是我闺女啊,这是我姐姐的女儿,那年你护送去云中的秦蓁,小名叫蓁儿的。”宋旭哈哈哈大笑,摸胡须的手快上几分。    钱都尉恍然大悟,“原是秦小姐,真是女大十八变。怪我眼拙认不出了。”    “哪钱伯伯还认得我么?”宋思颖跟在沈氏身后,见钱都尉和秦蓁讲话,上前娇笑的问。“认错谁都不会认错宋大小姐你啊,从你还在夫人肚里时,我就见过你了。”钱都尉掏出一件和田玉饰递给宋思颖当做见面礼。    “钱家哥哥!”宋思颖想乐呵呵的向前同钱胤打招呼,被沈氏制止拉在身后。“各位远道而来,都累了坐下说话。”    “琳琅,最近过的如何?”宋旭向前握住沈氏的手,似不习惯在公开场合拉拉扯扯。轻轻的将手脱出,面色带着一丝红晕。    宋旭不再勉强她,见她满脸通红似个小姑娘。自从刘姨娘的事后,两人关系有所缓和,不再是见面就吵个面红耳赤。    钱家是突然造访的,关系再好也算是外男。除开老太太在正厅同他们一起吃饭食,沈氏她们坐在偏厅,两间屋子想通用一方山水墨色屏风隔开。    宋旭和钱都尉高谈阔论,笑语连连。沈氏吃饭安静的多,秦蓁默默的挑了些爱吃的放在碗里。宋思颖一碗饭,左挑右挑没吃下几口,竖着耳朵听那边的谈话。可惜钱胤是个闷罐子,是寥寥回答老太太的几句话。    “思颖,过几日你同我回一趟外祖家,你年哥哥要过生辰了。”沈氏幽幽的开口,语气却是命令。“......”宋思颖注意力还放在隔壁,没听见沈氏说了什么。    “你年哥哥过了乡试,现在是个童生,你要子琦和他多学着点。”沈氏见她发呆,轻轻敲了敲桌面。“你也是多学学蓁儿的稳重,不要见着人就欢欢喜喜的冲上去,你是武国公府的大小姐,要有贵女的作态。”    “我不去外祖家。”宋思颖听得不耐烦,冷冷的说道。    “嗯?”沈氏放下碗筷,转头盯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去外祖家,娘亲你想去你就去。爹爹刚刚回来我想多陪陪他。”宋思颖语气生硬,不顾沈氏眼神凌厉。“娘亲,我不喜年哥哥,你的算盘打错了。”    秦蓁埋头吃饭,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面前的两母女剑拔弩张。“你什么意思?孩子的婚事由父母说了算,岂是你不愿就能说不的!”    “不愿就是不愿!”宋思颖声音扬高“你问问爹爹,他愿不愿让我嫁给年哥哥!愿不愿意我嫁去沈家二房!”    突兀的声音让对面的热闹戛然而止,宋旭绕过来,脸色灰白盯着沈氏。后者心虚的低下头,思颖的婚事只不过是她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同宋旭商量。“你真的有此想法?”宋旭低沉着嗓音问?    沈氏不知怎么回答,开口想辩解几句,却一字都说不出。宋旭心中猜了个大概,眼见得怒火中绕,拂袖离席。钱家父子见情况不对,吃的七七八八,放下碗筷起身告辞。    沈氏跟在宋旭身后,一前一后去了东院。宋思颖眼里含着一泡泪,好不容易一家团圆又是争吵开头。    钱胤临走前,朝丫鬟讨了一方帕子,递给宋思颖。“我记得你说的,一回京城就来找你,我守信了,你莫哭。”宋思颖不知钱胤是真傻还是假傻,苦笑不得,说了声谢谢就赶忙回了东院。    一顿饭下来,只剩差点埋到地底的秦蓁和一头雾水的老太太。相望无言。    陈氏把陈婉音送走后难得起了个大早,喊上画壁拿着几本账簿。喜滋滋的朝福寿阁走去,美名其曰给老太太请个早安。    嫁进武国公府这么些年,陈氏给老太太请安的日子用手数的出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大嫂,我今个儿给您带了点了安神茶,您老喝了定能睡个好觉。”老太太最近为了沈氏和宋旭冷战的事伤神,确是好些天睡得不好。    “多谢弟妹费心,你今日来是专程来送茶的?”老太太眯眼,陈氏干笑一声“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大嫂的眼,我今日来访是还有一事相告。”她让画壁递上账簿。    “世禧堂今年嫁出两个女孩儿,我盘算着院子里的房里空的多了,不如改了扩大点给昊儿明儿备着以后用。”陈氏娓娓道来,“咱们府里是琳琅在管家,动土这样的大事肯定要同商量,我虽这些年也看点铺子里的账本,但定不如她里手。”    “昨个我去东院找她,她有事去库房一趟,我就在屋内候着,无意间翻看到近几月的账目。”陈氏示意老太太翻开后几页,“我看账目的时间不长,不知是不是我看差了,总觉着有些对不上。”陈氏睁大眼睛一副无辜状。    这般重要的东西,沈氏怎么会随手放在桌上。她埋在大房多年棋子,趁最近沈氏与宋旭不和才偷摸拿到一份。她觉着是个好机会,不做停留马不停蹄的送给老太太过目。    “就好比芳苓出嫁那项,待客的明明是自家做的糕点,账目上写的确是聚福斋的,这两者就差了三十几两银子。还有别的地方都有些许出入,或许是我记不清了,琳琅一向公允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陈氏煽风点火。    老太太看账簿的脸色暗下来,这是一份还未来得及处理的暗账,与平日她偶尔翻看的明账差别巨大。偏偏又确是沈氏的字迹,老太太放下账目“婉柔我已知此事,定会给你给满意的答复。”    陈氏笑的灿烂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锵锵锵更新啦~    舅舅舅妈的事和宋思颖的事放在一起讲,这一part讲完差不多就是秦蓁嫁人啦    宋思颖会有个好结局,钱胤非常非常的宠她!    最后求一个作者收藏,么么啾    ☆、原谅    老太太收起账目, 眼中薄怒。“曲嬷嬷, 你去同管家对对这份账目的真伪。”她能原谅沈氏淡情对宋旭不冷不淡,毕竟那是他们夫妻俩的事。可管家时贪墨, 对不住的便是武国公府,要是真的,那可不是小事。    沈氏不知自己的账目被掉包,忙的焦头烂额。宋旭自那日后一直住在书房 ,她平日看着冷静, 其实嘴瘸的不行。被宋旭捧在手里小半辈子,没低声下气求过人,也不懂撒娇。    见宋旭不理自己,就只知派丫鬟送些好吃食去书房,或是自己去书房练字,远远的两人望上一眼,随即又分开。总之两人的关系维持着微妙的尴尬。    再就是宋思颖总和她唱反调。凭良心说她相中年哥儿,有私心的成分在, 但更多的是为宋思颖考量。    她的女儿她明白,心地不坏可性子骄纵,稍稍有不如意便开始拿乔。沈家当家的是她大舅舅,怎么样也会让着她点,往后日子不至于太难过。    还有年哥儿,年纪轻轻就过了乡试,性子随和有礼又对宋思颖关爱有加,是贤婿的不二人选。况且沈家虽不如以往, 但仍是出了名的书香门第,现在大房没拿到爵位,嫁过去也不算低嫁。怎么想怎么合适的婚事,宋思颖偏偏不愿。“年哥儿学识不亚于严公子,你到底哪看不上人家,要在你爹爹面前和我唱反调?”    “年哥儿哪都好,是我不好我配不上。”宋思颖撇嘴,她脸红的想着钱胤给她递帕子的模样,就和当年跟在她身后当小跟班一样。唯一有异的就是身材更加高挑魁梧,就和爹爹一样是真男人。    沈氏被她的回答气的够呛,“我探过口风,你二舅舅一家对你印象不错,你不要妄自菲薄。”    “不愿就是不愿,您若是能说动爹爹再来和我说道不迟。”宋思颖笃定宋旭绝不会同意,与沈氏说话的口气更为不耐。“娘亲,爹爹对你还不够好么,为何您总想着沈家!明明武国公府才是您的家啊。”    “你在瞎说什么?”沈氏显得慌张,她知就算她把条理都摆在宋旭面前,他也未必会同意这门亲事,他们之间因为二哥芥蒂太深。“你爹爹哪我去说,你只管做好嫁人的准备,好生绣出套凤披霞帔。”    “我不会嫁给年哥哥的,娘亲若是喜欢二舅舅一家,您嫁过去好了!”沈氏听闻怒目,这都是说的什么话,正经大家闺秀谁会顶撞自己娘亲。“我看我是平日里对你管教松了,养出你这么个不敬长辈之人!”扬起手便要打下去。    “住手!”被身后人一声喝住,扭头一看是宋旭,也不知站了多久听了多少。沈氏理了理额边散乱的发丝,控制好表情,停下手来望着他“年哥儿委实不错,不能因着我的缘故让思颖错过了好姻缘。”    宋旭冷哼一声,不想在此事上再纠缠。“娘亲找我们有事,让速去福寿阁一趟。”沈氏心中不免讶异,现在又不是请安的时辰,老太太找的急所为何事?跟在宋旭身后,一路无言的去了福寿阁。    再回来时,天已大黑。她眼睛哭得红肿不堪,想伸手扯住在前快步的宋旭,被一手拂开。只好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进了院子宋旭径直去了书房,不欲与她多说一句话。    沈氏浑浑噩噩的走进屋内,见着等她吃饭的宋思颖一把抱住嚎啕大哭,“娘亲,这次是真大错特错了。”    话说到宋旭,原本这几天他是偷着乐。他的确恼沈氏不同他商量就想把思颖许了人家,但沈氏这几天又是送东西又是偷瞄他的,给他极大的满足。只是还端着,想再看看沈氏似小猫般抓耳挠腮着急的样子。    一切等到了福寿阁都变了,老太太喊来三房和五房坐镇,拿出暗账放在沈氏眼前,低沉的问是否是她所写。    沈氏只稍稍翻看一眼就知这是她来不及处理的暗账没错,笔触记号都是她的风格,见否认已经无用,她大大方方的应下。    宋旭听着听着脸黑下来,他之前还能骗自己说沈氏想把思颖嫁去沈家是为了思颖好,但如今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面前,沈氏根本没把武国公府当自家,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儿,心心念叨的却只是娘家。    后面的事让他不禁气血翻涌,沈氏望见老太太漆黑的脸色,背后发冷说出自己挪用钱财的原因。    沈家虽说从前朝起就一直是名门望族,家中出了不少文豪。最为出名的要数前朝的沈徵意沈大人,留下的闲话诗篇秦蓁还在阆风书院学过。    时过境迁,沈家式微。一日不如一日,既不愿去经商务农,仕途又颇为不顺。家中入不敷出,除开名头好听点,内里是个空空的架子。因此沈夫人常常朝沈氏诉苦,回去时沈氏便拿出嫁妆补贴沈家家用。嫁妆总有用完的一天,沈家状况好转,可时不时还是需要接济。    沈氏想了想拿武国公府的银子用用,等沈府周转过来,再贴回去。几年前就做过一回,除开让陈氏揪着,别无他人发现,后面把银子填回去一切相安无事。这次是因为沈家二房院子翻新,银两一时周转不灵,又把希望放在沈氏身上,这才出了事。    又是为了沈家二房,宋旭呸了一声,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声。沈氏被老太太狠训,瘫坐在地上,就算银子补上又怎样,中馈肯定得让出去,指不定自己还会被送到庄子上,再也回不来。    老太太的确起了让她去乡下庄子度过余生的打算,一个对丈夫冷淡对夫家贪墨的女子,一纸休书都不为过,送去庄子上过几年辛苦日子再回来都便宜了她。    还是宋旭一手阻拦跪在老太太面前,说沈氏挪用的银子又他双倍补上,交出中馈,把沈氏禁足。陈氏看戏看得足,目的已经达到。她并不想沈氏远离京城,万一宋旭真对她感情淡了,再找个难对付的她摸清弱点又要一阵子,这么一想沈氏还有点价值。    “大嫂,琳琅也是一时糊涂。看在她持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陈氏言辞恳切,“送去院子,骨肉分离。我们都是为人母的,这滋味定不好受。”    “把银子补上,又在院子里抄书悔过,依我拙见这罚也够了。”陈氏望了眼瘫在地上的沈氏,后者泪眼婆娑想拉住宋旭,被一脚踢开。    老太太权衡利弊,挨不住宋旭哀求。同意将沈氏留下,中馈由三房和五房共同打理。    陈氏瞪眼,没想到啊老太太还有这一招,原本如囊中之物的中馈分分钟又被分出去一半儿,她攥着帕子心里愤恨,都说老太太公允,到底了想着的还不是自个儿儿子。    三奶奶原本以为她来就是坐镇,看看热闹,突然天降奇运,自然喜不胜收,满口答应。她做梦都想接触的中馈居然这么容易到手,心里乐开花便也说了几句沈氏好话。    于是沈氏就留在府中,只是不能再踏出东院一步。    “爹爹。”宋思颖端了碗热汤放在书桌上,宋旭正在看兵书。“娘亲熬了三小时的山药排骨汤让我给您尝尝。”    “放着。”宋旭头也不抬,淡淡的飘出一句。宋思颖看着桌上还有之前沈氏送来的糕点蔬果,原封不动的放在原处。“爹爹这次还会原谅娘亲么?当初我不该强娶了她,让她怨我这么些年,思颖往后爹爹一定让你嫁给意中人,和和美美过一辈子。”    宋旭手顿住,将书放下,露出英挺的眉毛。“你觉着爹爹应该原谅你娘亲么?这么多年我做的一都看在眼里,可在你娘亲眼中却是小孩儿的杂耍,根本不值一提。”他语气冷清,眼中是抹不去的落寞。    宋思颖把汤放好,走到宋旭身边。“娘亲她性子淡,对谁都一样,我与她朝夕相处,也不见得对我有多热情。”宋思颖盯着他“但今年不一样了,爹爹您知道么,娘亲知道您要回来,早早就准备好,天天在我耳边唠叨’你说你爹会喜欢我新弄的布置么,这儿填个剑架会不会更好点?’。或者又是’你爹爹喜欢什么样的衣裳?要不我也做一件?’”    宋旭讶异,他没想过沈氏会做这些。“娘亲她习惯端着说话,扯不下脸,这些话自然不会对您说。”宋思颖拉着他走到正屋门外,指了指里面“爹爹若想分辨真伪,进去一看便知。”说完鼓动着宋旭推开门。    自打回来,宋旭还没有来过这屋,日日宿在书房。推开门,沈氏被惊动,把抹泪的帕子收在身后,匆匆站起理理发丝“你怎么来了?”    “东院还有我不能来的地方?”宋旭轻笑一声,环顾四周,原本按着沈氏的喜好,布置的书生意气的房间,变得有些硬朗。墙上挂的墨谷幽兰图被换上骏马奔驰图,床边竖了个放剑的架子。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氏有些着急说话直秃噜,忽然被宋旭抱入怀中,“我没想到你突然来了。”    宋旭把下巴放在她肩头“布置了多久,怎么没和我说?”    “没多久,你送信回来后慢慢的弄了点。”沈氏扬起手轻轻的环住宋旭,“想你回来能看到,能没特意提,没想着又吵了架,你都没来过。”    “呵,你若是让我早些看见,不比你送去的汤汤水水要好?”沈氏听闻红了脸,将头埋在宋旭怀中。    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问道:“我们算是和好了么?”她抬头看见宋旭坚毅的下巴,“这些天我在屋内想了很多,阿旭我错了。我以为我一辈子不能忘记二哥,但原来我伤心时想起得是你的脸。若我求你原谅我,你还会答应么?”    “我知我伤了你心,但我愿用未来的一切弥补,你还愿和我在一起,一家人喜乐安平么?”她怕宋旭拒绝,不敢直视,用耳贴在胸膛听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一声声急切有力。    胸膛内发出几声笑声,将沈氏抱的更紧“琳琅,你开窍的晚了些。不过好在不算太晚,我仍在你身边。”沈氏眼泪迸发,闭眼听着令人心动的跳动声。    宋思颖在门边悄悄张望,用手捂住宋子琦的眼睛。“小孩子别看!”自己倒看得认真,边看还边嗤嗤的笑。    沈氏虽没了中馈之权,但与宋旭关系好转,人也开朗不少,秦蓁去见过她好几次,都是笑脸对人。弄得秦蓁想拧自己一下,看看是否身在梦中。    蜜里调油的结果就是,好几年没有好消息的武国公府,又将迎来新生命。沈氏怀了两个月身孕,老太太来看望她,语气虽还是严厉,但眼神柔和不少。宋旭陪在她身边,无微不至的呵护让沈氏容光焕发,时至过年沈氏禁足被解,再出现在众人眼前,若不看隆起的腹部,保不齐会认为她是个娇俏的少女。    这个年过的有滋有味,宋昭儿送来家书,信中写到已有四月身孕,算算日子是回江浙成亲后不久便有的。加上年后陈婉音即将分娩,新生命的到来总能给人欢喜。    秦蓁摸摸沈氏的肚子,悄悄附上去问了句,你是弟弟还是妹妹?被老太太听见,握住她的手,“蓁儿,什么时候对孩子如此感兴趣?可真是长大了。”    秦蓁被问的面红耳赤,她真没那层意思,但在家有儿女初长成的老太太眼中,秦蓁这是少女思春总是诗。“蓁儿,你觉着严树严公子如何?”    “......”秦蓁瞪大眼睛,该来的总归要来,躲也躲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辣,本来还想再多写一点,可是姨妈来了肚子疼就写了4000,明天好点了再多写一点~    马上进入秦蓁和严树的剧情啦,剧透一哈陈家爷爷会出场哦~    最后求大家点一波作者收藏啦,谢谢!    ☆、不见    “外祖母觉着呢?”秦蓁反问, 柔柔的开口。    老太太握住她手, 她一直在京中物色合适人选。选来选去没个能入眼的,秦蓁养在她身边, 是她的宝贝眼珠子,看谁都觉着配不上。真正的高枝又不屑去攀,生怕秦蓁日后在院子里吃了亏。    她之前想过李文清家里的大儿,是个经商奇才,为人孝顺。文清似乎对秦蓁印象不错, 每年过年总要托人带些他从各地买来的特色玩意儿。蓁儿去他们家老太太还是放心的,只是文清媳妇也是商户出身,人心不坏,却对事斤斤计较,不是个好相与的。    况且真嫁去徐阳,那能再回京的日子便不多了,一人生活在那边个中甜蜜心酸就只有自己知了。还有一点不得不考虑,李家世代经商, 李文清的大儿定是要继承衣钵的。从李文清就可窥见一斑,想要有为成就,不在外头跑不太现实,一年中在外的日子有□□月,这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不行不行,蓁儿不能去过这样的日子。老太太全然忘记自家儿子在外打仗和李文清还真没什么区别,不过心都是偏向自家人,老太太这样想也无可厚非。    “我问过给严树上课的先生, 学识没得说,今年的秋闱拿个名次如囊中取物,就算今年不行,来年也不成问题。”老太太想了想“我邀他来过府里几回,举止得体是个不错的孩子。就是家底太薄,家中人丁凋零,又只有他一人上过学。”这话说的委婉,严树家中若是没有武国公府的接济恐怕早就饿死。    秦蓁点头这些她都知道,“人无完人,面面俱到者少之又少。两害相较取其轻,蓁儿你看如何?”秦蓁绞着手帕,她知自己总归要嫁人的,若是老太太觉得可靠,此人也坏不到哪去,点头应到“全凭外祖母做主。”    老太太把她抱入怀中,轻轻抚后背。“你娘亲的嘱托我定会做到,蓁儿莫怕。”    秦蓁眼望了望地上,心中浮现陈明睿的脸庞,这辈子只能说有缘无份。    随着严家更频繁的出入福寿阁,府里的人也渐渐传开表姑娘秦蓁要许了严家。老太太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留了一手只说秦蓁年纪小,等秋天及笄后再说亲。    杨氏有些愤恨,来来回回这么多次,还是没得个准确回应。偏偏又表现出一副有意的模样,掉着人心忽上忽下的,浑身不爽利。今个总算得了个结果,又说要等秋天及笄,她咬咬牙,这就是要看树儿是否高中再看了?严树是她的宝贝疙瘩,此举让她颇为难受,严树像是砧板上的肉,任人挑选,一个不小心还不要?    杨氏心中虽是气愤,但面子上还是好话说尽。附和道蓁儿年纪尚小,亲事不急。老太太颔首,这个严夫人可算有点上道,带着点眼力劲。    最为开心的当属严树,他从杨氏哪儿得到点风声,兴奋的一夜没睡,心中的仙女不出意外能嫁与他成为枕边人,他拿起四书反复诵起,越念越大声。他要考个好名次,定不负佳人所期。    快要出年关时,秦蓁收到陈明睿的来信,邀她去荒亭一聚。信是宋子琦拿来的,没说一句放下就走了。秦蓁小心翼翼的打开,一声叹息又合上。    她拿着信去找了老太太,“外祖母,如果我说我想去见他,您会允了么?”    “为何?”    秦蓁坐的笔直,目不斜视。“他的性子我明白,是个执着的。此事若没个了当,他不会甘心,日后麻烦不断。”她说的是事实,老太太自然明白。还有不能说的便是她欠陈明睿一个解释,她欠的必须还清,不然恐怕日后无法安心出嫁。    “傻孩子。”老太太摸摸头,情情爱爱她也是经历过得,秦蓁动心被自己生生扑灭,本就有愧意,如今两人能说清也是好事。“你要好生保护自己,一步错步步错,切记不可逾越。”    “蓁儿知道的。”秦蓁苦笑一声,眼神空洞。    那天晴朗无风,地上的雪有些许化了,表面一层亮晶晶的。有点像裹了层糖衣,秦蓁想起那年的冰糖葫芦,外面裹得有异曲同工之妙。那糖衣沁甜,单吃会发腻,不知地上的雪也是否会如此。    秦蓁想起往日在亭中的一切,心头甜的发苦,不觉有点恍神。“蓁儿!”陈明睿高呼一声,声音里透着兴奋。他原以为蓁儿是不会再见他的,没想到她先到了。    “陈家爷爷,你来了。快进来,外头化雪冷的很。”眼前的陈明睿高挑不少,皮肤黝黑,只是眉目还是当年模样。    “蓁儿好久不见,我以为你不会见我的。”陈明睿走进亭子,解开系着的披风放在一旁,眼神始终盯着秦蓁不肯移开。他以为他去了贺州能慢慢忘了秦蓁,但结果却是思念愈甚。    “是啊,好久不见。”秦蓁低下头,看不清神色。    陈明睿干笑一声,“你在京城还好么?我回家时听了娘亲说今年武国公府不太平。”    “是出了点事,但还好没有波及到我。”秦蓁嗓音带着一丝喑哑“你呢,贺州好玩么?”    “那里荒芜没有京城繁华,不过吃食倒不错,就是辣了些,是蓁儿你的口味。我想着你喜欢,我也跟着尝了点果然不错。”他不紧不慢的开口,“先生很严格,我没多少游玩的时间,只一次去湖边看了划龙舟,热闹的很,蓁儿你定是喜欢的。下次我再邀你一同去,我们共划一舟,好不欢乐。”    “......”秦蓁原本就低垂的眼眸更加晦涩不明,“陈家爷爷,不出意外今年我就要定亲了,是二奶奶的亲戚严家,贺州应当是去不了。”    “什么?”陈明睿跳起,一把抓住秦蓁“是不是老太太逼你了?蓁儿说好的等我呢?等我从贺州回来,我就到武国公府提亲,你再等等我好不好,我会努力读书,让先生满意的。”    秦蓁抬眼,眼中蓄满泪稍稍晃动就会流出。“明睿你还是这么天真。”她挣脱陈明睿的桎梏,转身背对他不让他见自己满脸泪痕。“我们就像白天和黑夜,有过片刻的交集就以为可以永恒的存在。但事实上日夜交替永远不能共存。”    “蓁儿,你怎么了?不要想这些有得没得,娘亲已经答应我只要我从贺州学成回来,便可娶你。”陈明睿着急,像上前又怕惹她不悦,在原地急切的开口。    秦蓁摇摇头,“若是归义侯夫人真的看得中我,又怎么会让你去贺州?”她转过身,眼睛通红“面对现实,明睿。我们不适合,今后的路各走各的,愿你一切安康。”说完快步走去。    陈明睿一把拉住她“蓁儿,你是不是还在闹我上元节的事,往后我都不会再鲁莽了,我会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上面,不要走好不好。”    “明睿!你到底懂不懂我们没有缘分!”秦蓁用力喊出,眼泪决堤。“我们不一样,你错了,有千千万万的人替你弥补,你可以还无畏惧的大步向前走,可以不用在意周遭的眼光,可以不顾世俗礼仪。但我不行,我每一步走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如意就掉进深渊!”    陈明睿呆在原地,这样的蓁儿他从未见过。“外祖母说的没错,我不敢用所有赌一个万一。我八岁来到武国公府,明里暗里吃过不少亏,也曾懵懂天真,也曾如你这般认为世上之事只要想便可做到。”    “可是结果呢,还不是学着夹着尾巴做人,不能让自己太出挑,紧小细微的讨好别人,每每夜里挑灯夜读,不过为博人一句聪慧懂事。这么多年的心血,我不敢走出这一步,我怕我真的怕全都毁了。明睿,我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你爱错人了。忘了我,京城还有这么多贵女个个都比我强,以后你就会忘了我的。”秦蓁抹干眼泪,“是我不配。山水有相逢,望君多珍重,陈家爷爷我们有缘再见。”    陈明睿望着秦蓁远去的背影,嘴微张半个字都吐露不出来,就见着那一道披着狐裘的背影一点点消失,最后融入雪中不见。他瑟缩着摸到脸上未干的泪迹,今日委实冷了些。    奉国侯府不太平,陈婉音是大着肚子进门的,奉国侯夫人很不待见,借着她有身孕无法伺候丈夫,往谢梓锦房里塞了好几个美婢,想一撮陈婉音。    陈婉音也不是吃素的,在谢梓锦面前哭闹一番,又说都是自己的错不讨娘亲欢心,或是时不时说肚子疼,拢着谢梓锦真没去别的房中几趟。苏氏怒火中烧,两婆媳斗争不止,谢梓锦每天被吵的头疼,别说看书就是看美人都看不进。    谢梓安倚在窗边,远处那些嘈杂的声音,让他心情颇佳,灵感涌现,就着窗外的月光提笔写下一篇论《易》先天后天之分。    一道风从面前刮过,谢梓安笑笑“萧生,我说过多少字,来我的院子走正门即可。”    “少爷,我已经习惯了。一时半会改不过来。”萧生绕绕头,他原就是梁上君子,飞檐走壁比走大路舒服得多。“少爷,此次我来是有重要消息。”他附在谢梓安耳边说了几句。    “武国公府的老太太竟然这么心急?”他脸色微变,“我记着秦蓁同谢家一样是西南人士,萧生你去趟西南给瑞王说说京城近况,再让他帮我请几个人上京。”    “是”萧生拱手。    作者有话要说: 山水有相逢,春风入卷来。这才是原文哈,这章秦蓁和陈家爷爷彻底没戏了,不过陈家爷爷还有戏份!    明天见啦~求小天使点个作者收藏么么哒    ☆、来人    入秋后不久, 严树一家来府里的次数减少, 全心全意的冲刺会试。秦蓁的个子在小半年内见风就长,原本比宋思颖小半个头, 如今倒高出一小截。    时光优哉游哉的游走,秦蓁也迎来了及笄礼。因着是旁亲,及笄礼办的不如宋思颖的热闹,就家中几个亲戚和平日与老太太交好的几位贵太太。秦蓁只邀了刘香芸一人,虽不算阔气的排场, 但大家有说有笑颇为愉悦。    令秦蓁惊喜的是,宫中的教养嬷嬷托人送来贺礼,打开一看是一把象牙雕花细齿梳。做工精致,梳上刻有鸳鸯戏水图,图下还有一个小小印章式样的图案,有些年头看不大清。用新编的流苏缠绕,在阳光下温润如玉。    一问才知是前朝皇后用过的梳子,圣上进宫后把这些东西收编, 教养嬷嬷有功才赏了给她。知道这物件的来历,秦蓁更是爱不释手,连带着上面的鸳鸯戏水图都透着两份灵性。    老太太用这把梳子给秦蓁梳头,拂过细碎的发丝,柔柔的触感在手中穿过。面前的女孩儿已是大人模样,老太太想起当年芳华也是如此,一把头发乌黑油亮,用一根簪子还绾不住, 总有几根调皮的发丝要低垂落下。    她接过二奶奶递来的白玉珍珠流苏簪,小心翼翼的插在秦蓁发间。“疼么?”    秦蓁摇摇头,不过是寻常的簪子为何今天戴在头上如此沉重,见周围亲戚眼中含笑盯着自己,秦蓁站起行礼,昂首挺立目视前方,听过老太太一番例行嘱咐后,秦蓁终于成人了,从今往后她再不是垂髫嬉戏的小儿,她也会像外祖母、娘亲一样担负起一个家来。    未来正在等着她,秦蓁眼中似星闪烁,对今后的日子期待万分。    及笄后的秦蓁过得心情开阔,不用再去阆风书院,她难得的可以多休息一会儿。除开每天到汀兰水榭唉声叹气的宋思颖,秦蓁真觉着这段日子过得如神仙般自在。    “哎”宋思颖托腮望着正在绣书袋的秦蓁,发出第二百三八次叹息。    秦蓁受不了,停下手中的针线活。坐到宋思颖身边,摸摸她紧皱的眉心。“你天天来我这儿,叹气什么的阳光都不往我这照了,怪冷的。”    宋思颖翻了个白眼,“严公子也要科举的你都不急么?还有闲心绣这儿绣那儿的。”秦蓁笑出声来“我与他尚未定亲,他高中与否与我何干?退一步说,就算我如你一般担心害怕,又有何用?入考场的不是我,我心急也无法啊,倒不如做好自己的事。”    秦蓁咬下线头,“表姐,我知你担心钱公子的武举,可舅妈还没松口,你就不怕担心的是别人相公,瞎子点灯——白费蜡!”    宋旭和沈氏和好后,宋思颖和年哥儿的亲事不再提起,宋思颖朝宋旭透了点口风,说出自己对钱胤的小心思。宋旭倒是同意,钱都尉从前是他的副官,两人出生入死这么些年,人品性子摸得透彻,夫人早逝独自带个幼子,过得清苦。能和自己结成亲家,京城中有人照应也是美事。    但沈氏不乐意,一方面她还想着年哥儿,她是书香门第出身总觉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钱胤是个老实孩子,不过却是莽夫,肌肉发达头脑空空,将来若去了战场,一去不返思颖岂不眼睛都要哭瞎。一口咬着不松嘴,宋旭见她年纪不小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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