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照彩云归(六)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二更 少了三百字但已经要失去意识了_(:зゝ∠)_夜半了俺先去睡了,明天再修修可能不通顺的地方 花厅里, 几个女人已经打完了牌局, 玉荣换了衣裳一进来, 除了玉雀,其余几个女人全都心思各异地怔了一下。 原因无他,只是这样的玉荣更加生动灵俏, 芙蓉如面柳如眉,除了娇美明艳之外,还有三分的楚楚动人。她这模样不仅不再是年玉润的复制品, 也只剩下与她三分的相似了。 玉荣随她们一块儿用了些餐前小点和开胃的奶酪,胤禟和十三阿哥也一同进来了。 瓜尔佳氏摆的是全蟹宴,满满当当占了一整个大圆桌。四福晋以身份最尊坐到了主位,瓜尔佳氏作为女主人坐在对面。因满人的叔嫂关系非但不似汉人那样有男女大防, 还十分讲究长嫂如母式的亲密, 胤禟便成心和十三阿哥坐到了四福晋的两边。 虽然他跟四福晋的关系也不过尔尔,但这样的座次轮下来,玉荣就可以坐到他旁边了。 以往瓜尔佳氏宴请妯娌时他从不跟着出来掺和,除非也有其他兄弟在,否则他是懒得露脸的。 像今日, 他难得来凑个热闹,也只是因为想跟玉荣同桌吃饭而已 。 然而瓜尔佳氏不知其故,更不这么想。 她在心里冷笑连连, 认为他这样突如其来的殷勤不过是因为年玉润也在罢了。 落座之后,她四下望了一圈,笑道:“没想到今儿这么齐全, 该把四哥叫来才是,四嫂你说是不是?” 胤禟立刻拿眼风扫了过去。 而瓜尔佳氏则更加确信他是惦念年玉润,若四阿哥来了,他就没法儿无所忌惮地一解相思之苦了。 “你四哥这些日子忙着呢,这会儿怕是还在衙门里。”四福晋净了手,转回身笑着说道。 十三阿哥也道:“是,最近快到年末,户部事情正多着。” 年玉润亦不以为意地帮腔道:“王爷可忙啦,玉荣来府上快半月了,还没见过他一面呢。” 正舀着碗里的蟹黄豆腐的玉荣闻言手上蓦地一颤,滑嫩的豆腐花立刻碎了。 胤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当下,他也不怕人看见,从桌子底下伸出手覆上了她的手,只是像无意识的**一样抚摸着她的手心手背。 玉荣被他的突然袭击骇了一下,转而又怕又羞又甜。她的注意力一时被夺了去,还反过来拿手指逗弄着他。 原来这种饭桌底下的把戏是这样好玩儿,不亲身体会一次根本想不到。 胤禟沉默寡言地喝起了桌上摆的桂花酒,只是手上仍然不老实地与她纠缠勾结。 话题渐渐在十三阿哥夫妇的有意为之下被带到了别处,不过他还是留意着了瓜尔佳氏那一丝不悦与不情愿。 好几年前他就察觉出了瓜尔佳氏也对他动了心思,他没理。 瓜尔佳氏是个高傲的女人,万万不会自降身段儿与他摊牌,而是使出一些若即若离的手段暗示他,等他去追求。 他一向不喜欢心思重、又拿这些心思算计他的女人。而且他愈是看瓜尔佳氏那样,就愈是思念玉荣。 自打瓜尔佳氏幼时攀着太子妃入宫起,就显露出一派不符合她年龄的作风,心思缜密,步步为营,唯独算错了一回没嫁成老四。 年玉润出现之后,她很是焦躁了一阵子,不知是因为知道四阿哥会宠爱这个年氏,还是因为他错将年玉润认错之后表露出的痴念。 后来瓜尔佳氏看见他私藏的玉荣的画像,也只是以为他是痴恋着年玉润,还因此按捺不住隐藏许久的小心思,百般地试探他。 那时他已经彻底厌了瓜尔佳氏,干脆将她之前折腾出来的合同拿了出来,一条“井水不犯河水”就足以让她下不来台,自此两人之间的关系算是降到了冰点。到现在为止,也就是在人前做做戏罢了。 比如现在。 “来尝尝这桂花酒,暖的。蟹子性凉,咱们女人该多喝些,去去寒。”瓜尔佳氏示意婢女们倒酒。 所有人旁边都搁着一只鎏金的梅花小炉子,里面温着用细口瓷瓶装的桂花酒,清甜醉人。 “我还以为是九弟喜欢喝,你才摆上的。”四福晋极为赏脸,连喝了两杯。 瓜尔佳氏挑眉:“的确是他喜欢喝才摆上的,只不过不是我摆的,是他自己吩咐的,只是这酒跟蟹子配正好。” 四福晋又笑,还看了看胤禟:“看,这就是你们两口子心有灵犀了。谁说九弟不是想着这酒驱寒才摆的呢?” 瓜尔佳氏娇声一笑。 胤禟似笑非笑了一下,桌子下面的手又巴巴地去勾了勾玉荣。 玉荣知道他是怕自己生气,于是脸上也装作没有表情,躲了他的手,将两手都放在桌面上吃蟹子。 胤禟一时拿不准她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心不在焉地动了两筷子,然后放下,蹙眉道:“来人,把这些蟹拿出去剔好了肉再端回来。” 饭桌上的众人一愣。 瓜尔佳氏最先反应过来:“我说爷,咱们自己动手不就图个乐嘛,你也忒懒了些。” 胤禟回过身去净手,一边拿湿毛巾擦一边说道:“爷觉得是折磨人。” 正拆着蟹腿的玉荣忍俊不禁,跟其他人一块儿笑了,当下也不理这螃蟹了,让人连盘子带蟹一块儿撤了下去。 他这是指桑骂槐说自己折磨人呢。 或者是嫌她只顾着吃螃蟹,不搭理他。 玉荣也净过手后,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放着精油的小瓶子,倒出些玫瑰油来擦手,然后又坏心地用沾满玫瑰香味儿的手去撩拨胤禟的手,让他的手上也跟着沾上同样的香气。 若让有心人给闻见了,就能暴露他们发生在饭桌之下的奸.情。 让他先使坏。 而胤禟大概是还没想到这层小把戏,只是见她又黏上来了,还欣喜地过去回应。 剔好了的蟹肉重新上了桌,玉荣却没再怎么动筷子,而是一连吃了好几碗蟹黄豆腐。 趁桌上其他人相谈正欢,胤禟侧了侧身子,又拿酒杯掩住唇,实在忍不住对着玉荣低声说道:“回头我可要好好赏这个厨子。” 玉荣掩帕偷笑。 胤禟一时愉悦之下又喝了几杯酒。 他也没怎么动筷子,这被瓜尔佳氏看在眼里。 反倒是年玉润吃了不少那剔好的蟹肉,这也被瓜尔佳氏看在眼里。 她一面跟玉雀闲说着什么,一面努力压抑着快顶到喉咙的愤恨之情。 这厢她心不在焉着,那厢旁边的年玉润却突然脸色一白,低呼一声:“啊!” 坐在年玉润身侧的玉荣立刻看了过去,心里没由来地一慌:“姐姐,你怎么了?” 年玉润这会儿呼吸急促着,一手抓住了玉荣,而另一手捂住了小腹。 这样的动作意味着什么,再明显不过。 不止玉荣,连胤禟的脸也白了,饭桌上的人齐齐变了脸。 万一是年玉润有了孩子又滑了胎…… “福晋,我,我……”年玉润自己大概也想到这点,脸上一时又惊又喜又怕,但总归还是惧意最多。 “赶紧,大夫,太医,都去找。”胤禟“唰”地一下站起来,却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 万一是年玉润有了孩子又滑了胎,年家保不齐又要干出牺牲玉荣的事来。 霎时间,花厅中一阵兵荒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