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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大闹范阳(五)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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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二人力道都不小,两    件兵刃相击之后便立即弹了回去。    皇甫廉顺势向后画了个半圆,长枪从右下方斜地里扎了出去,这一扎的角度十分刁钻,牛泉长刀在    上,兵刃又长,不易回挡,牛泉只得冒险,将双脚的脚蹬松开,同时将长刀横放于身前,胯下猛的一抖    ,生出一股力来,整个人从马背之上弹了起来,长刀下压,将皇甫廉这一扎按在刀下,同时自己腾空而    起,而没有被枪头所伤。    皇甫廉瞧对方冒险出招,心下暗自得意,长枪迅速收回,“嗖”的一声,枪尾横扫过去,牛泉下盘    未稳,匆忙之间将长刀向左边格挡过去,皇甫廉加了两分力道,打将上去,牛泉虎口一阵剧痛,双脚没    有夹稳,差点跌下马去。    牛泉心中暗庆侥幸,立即固定住马镫,将长刀复位从右下方转了下去,右脚往长柄上踢了过去,那    长刀去势加快了两倍,呼呼一声响,朝皇甫廉左手边提了上去。    皇甫廉见状不敢大意,将长枪转了一圈,首尾交换,枪头转向了左边,只听的一个呐喊,枪身疾抖    ,朝左下方刺了下去。    此去方位,正与牛泉提上之势相对而去,当两件兵刃虚空相交后,皇甫廉瞅准了方向和角度,猛的    一发力,向左边横移过去,他知牛泉这一提来势甚凶,是以这一招力道比之前几招都要大了许多,正因    如此,牛泉的长刀被弹了开去。    牛泉大怒,心想自己还未吃过这样的一个大亏,将长刀画圈收回,在空中舞了一个交叉,怒斥一声,从左向右横劈向皇甫廉,盛怒之下,力量霸道,这横向的一劈极为凌厉。    皇甫廉避其锋芒,将身体向后倾倒,长刀就这么从眼前寸外处闪过,而皇甫廉也早就留好后招,只待长刀过去之后,立马将身体立了起来,伸手将双手所持的长枪迎着长刀贴上去。    枪柄尾端正好跟着长刀背处反压过去,顺势将长刀推了出去,牛泉冷不防,去势大了,又被皇甫廉这么一推,势头更大了,一时没能收住,左手竟然脱手了,好在右长刀手臂力尚有一分余力,勉强将长刀握在手中,但是已无力再将其收回。    皇甫廉何等眼力,瞧出牛泉后续无力,长枪疾转,枪头回过头去朝牛泉横扫而去,牛泉大惊,左手脱了兵刃,右手也无力将兵器握紧收回,无奈之下只能歪着脑袋向右边斜过去。    虽然这一下躲过了皇甫廉扫来的一枪,但是牛泉却更加被动了,此时已经没有余招,待长刀去势已尽,自己准备收回之时,只听得一声唳喝,牛泉眼前一黑,皇甫廉手中长枪复扫而至,正中牛泉脑门,牛泉眼前一晕,倒下了马去。    第二十回 大破吐蕃(三)    倒下马去后,牛泉被摔的清醒了两分,但是头晕目眩的仍分不清东南西北。而此时吐蕃阵中早有人按捺不住,不住的提醒牛泉小心。牛泉脑袋眩晕,一时还找不着皇甫廉在哪里,只寻着那些提醒自己小心的声音往后奔逃而去。    皇甫廉策马上前,来到牛泉身后勒住马缰,“嗖”的刺出一枪来,准备在牛泉身后扎几个透明窟窿,忽听耳畔风声咋起,一阵马蹄声急促使来,跟着一声喝响:    “休要伤我兄弟。”    只见前面尘土飞扬,灰尘中冲出一人来,此人生的一张方脸,眼大如铃,浓眉密须,适才一声叫吼已经是叫人震耳欲聋,尘埃中突然劈出一把长戟来,在牛泉生死攸关的时候,挡在了牛泉背后,听得“当当”两声响,皇甫廉被长戟挡住了去势,此时牛泉方被惊的一下子清醒了,忙道:    “哥哥救我。”    那方脸的汉子叫道:    “你先走,我来会会他。”    皇甫廉举枪喝问道:    “你是何人?”    那方脸汉子将长戟垂直置于右侧,粗声答道:    “爷爷达穆离,来会一会你这小子。”    刚才仅仅一招,皇甫廉就察觉到此人绝不简单,与牛泉想必,这达穆离要高出许多了,便说道:    “刚才那厮是你什么人?”    达穆离说道:    “我与他是结拜兄弟,你待怎地?”    皇甫哈哈一笑:    “好的很,那你就提你兄弟还一命。”    达穆离喝道:    “小贼太目中无人,吃我一戟。”    这达穆离约莫三十六七岁,正值武力醇厚的巅峰时期,那长戟使将出来,一点一戳一劈一砍,都极具威力,此间刚说完,便将长戟回缩回去,倏地又推了出来,这看似简单的一推实际蕴含了其高深的戟法,这一推,看似进攻,实则防守。    这攻中有防,防中有攻的一击,开始以缓慢的速度推将出去,见皇甫廉严谨小心,并没有贸然进攻,便慢慢加快了推进的速度,推到最后近乎以脱手的方式朝皇甫廉攻了过去。皇甫廉一直观察达穆离的进攻手段,见他起招之初缓慢,破绽尽曝,便猜想是他诱敌之计,就一直稳守中门。    此刻见长戟攻自己中门,不做声色,将长枪横放在胸前,以奇准的手法将木柄卡在长戟的铁刃之上,这一招虽极具风险,但也是最为稳妥的方式,达穆离见对方防守严密,寻不出一丝的破绽,更是对皇甫廉不敢掉以轻心。    二人从一开始就角力,均使出了生平最大的力气,两人势均力敌,都不能越过雷池半步。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达穆离索性大喝一声,将全身力道集中在一点,猛的爆发出来,将皇甫廉推了回去,他的长戟也能收了回来,又喝一声长戟在空中画了圈,从左向右横劈过去,皇甫廉瞧他这仗势如雷霆,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将长枪向右拨去,枪戟相击,竟被对方震的连人带马向后退了好几步。    皇甫心道此人好大的力道,便不与其硬拼,勒住马缰调转马头便往回撤,达穆离哪里肯让他逃去,双腿夹了一下马肚子便追了过去。吐蕃军擅长奔袭,孤军深入,靠的就是马匹的健壮和耐力,达穆离胯下坐骑自然是上好的西域马匹,奔跑起来比皇甫廉的马要快的多,仅仅几个呼吸,就只落后皇甫廉半个身位,大喝一声,骑行中达穆离将长戟从右上方劈将下去。    皇甫廉勒转马头,往左边避了过去,同时又将长枪回拨,将招式已经老尽的长戟拨弄了回去,也不还击,拍了一下马臀,继续往前逃去。达穆离见皇甫廉对自己甚是畏惧,心中大喜,喝道:    “小贼莫跑,吃爷爷一戟。”    猛夹一下马肚子,瞬间就追了上去几步,长戟在身前从左向右画了一圈,复从右向左横劈过去,皇甫廉正拼命的驾马,好像并没有发现身后追来的达穆离。阵前的高凤麟大惊,大喊一声“小心”,其余众人也都惊呼一声。    正当所有人为皇甫廉惊呼之际,只见他忽然从马上向后躺了下去,长枪从手中刺出,直指达穆离马匹左边大腿之上,与此同时达穆离长戟从皇甫廉面前闪过,亦是同时,只听得一声马匹嘶鸣叫,“轰隆”一声,达穆离胯下那马吃了枪扎之痛,脚下不稳摔了下去。    达穆离不料有此巨变,马匹摔倒也是他始料未及,也得亏他反应奇快,马摔倒之时双脚离了马镫朝前面空地之上扑将过去,在地上滚了几圈立马站起身来,朝皇甫廉望去。高凤麟和身后一众人间皇甫廉奇招频出,个个大声喝彩,为皇甫廉叫好。    那达穆离脸上难看至极,自他从军以来,还未有过这么大的羞辱,只见皇甫廉正得意的瞧着自己,心中无名之火烧起。皇甫廉长枪指着达穆离,说道:    “你若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叫我声爷爷,我便饶了你的性命。”    达穆离喝道:    “呸,要打就打,休要再啰嗦,爷爷的本事你还没领教到呢。”    皇甫廉得意道:    “你都被我打下马了,还有什么伎俩。”    达穆离不想跟他再啰嗦,挺戟朝皇甫廉迎了上去。皇甫廉见状也缓缓驱马上去,手中长枪做冲刺状,准备随时给达穆离致命一击。    正当皇甫廉准备迎头一击时,那达穆离忽的闪身到了他侧边,对那马的后腿使劲的扫了上去,皇甫廉大惊,生怕这一下折断了马腿,将枪头朝后伸了过去,挡在了达穆离长戟之前,这一下也只是防止达穆离伤了马匹,却不能阻挡长戟的前进线路,在巨大的冲击力下,两件兵刃同时打在了后腿之上,那马吃痛,一个劲的蹦跳,皇甫廉下盘不稳,差点被甩下马去,见这马一时半会平息不了痛楚,索性就自己下了马去,任由那马兀自乱跳着,达穆离早就在马下等着皇甫廉了。    见皇甫廉狼狈下马,达穆离蔑笑道:    “怎么样小子,见识到爷爷的手段了。”    皇甫廉冷哼一声,将长枪斜向地面,说道:    “雕虫小技,看枪。”    第二十回 大破吐蕃(四)    话音甫毕,皇甫廉拎着长枪冲上前去,踏出三步后举起枪来,一招“拨草寻蛇”攻了过去。达穆离也是沙场老将了,凝立不动,缓缓将长戟倒转过来,也一步一步迎了上去。    皇甫廉先是一招虚招,刺向达穆离左肩之上,达穆离右手持戟,而戟又是长手的兵器,这招突刺如苍龙出洞,气势不凡,哪里会有人想到这一招会是虚招呢?    达穆离依旧不慌不忙,既然长兵铁戟灵活不足,那就不动长戟,身体向右边倾斜过去,长枪携着一股劲风从耳畔吹过,长戟随即舞动,呼呼一声响来,朝皇甫廉卷了过去!    皇甫廉这一招既为虚招,那自然留有后招,枪身疾抖,突然就横着方向向左边移了过去,“当”的一声与长戟相撞在一起,达穆离本是想后发先至,岂料他这威猛一击竟然是虚招,变招如此即时,瞬间就化解了自己这蓄势一击。    皇甫廉这路枪法,乃是与平青云的**刀法同宗,从**枪法中演化而来,赵保真曾将此枪法做了三次的大规模改良,可谓是千锤百炼之后方才问世,江湖中都称之为“赵家枪”。    枪乃百兵之祖,所谓年棍,月刀,久练枪,皇甫廉在这套枪法中浸淫了十数载,枪法中的路数变化早已熟记于心,    一旦使将起来,那便是有进无退。    只见皇甫廉将一杆枪使得密不透风,点,带,刺,扎,扫等手法不断相连呼应,达穆离一下子就显得非常被动,想到伺机反击,但是皇甫廉丝毫机会都不给对方,逼的达穆离连连败退。    不过达穆离既然能为沙驰先手下先锋,手段定不止一些。他边退边观察皇甫廉的肩膀和步法,发现皇甫廉有一个习惯,就是每每他要刺出时,右边肩膀总会不自觉的抖动一下,心下就猜测皇甫廉右肩可能受过伤,并且伤后没能调理好,才会导致他无意中有这么这个动作。    皇甫廉一连进攻了十余招,其中刺枪不下七八次,达穆离后退中又见皇甫廉肩膀抖动了一下,料定他下面一招乃是将枪头刺出,于是先发制人,长戟蓦地里从左下方提了上去,将皇甫廉的长枪拨到了右边,跟着将长戟反转半圈,戟尾朝皇甫廉横扫过去,事发突兀,皇甫廉危及防御,被扫到右手手臂,那长戟颇重,这一下也叫皇甫廉吃痛了一下,被迫停止了进攻,退了一步。    达穆离也有了间隙稍作调整,但是皇甫廉却没有给他多少时间,时机稍纵即逝,长枪也自左边扫了过去,趁达穆离站立未稳之际,达到了他右臂之上。    达穆离不料皇甫廉竟还能绝处逢生,完全打乱了自己心中早已计算好的反击策略,无奈之下只能也向后退出一步。    二人你来我往又斗了二十余招,皇甫廉愈战愈勇,只看见漫天的枪影让人眼花缭乱,达穆离渐感不支,且战且退,欲往回撤去,但他的意图早就被皇甫廉察觉,调转枪头,移步往西,堵住了达穆离的后退线路。    忽然达穆离大喝一声,举戟劈来,意图做最后一搏,但是他的戟法路数早已被皇甫廉洞悉透彻,右脚向前踏出一步,抢先一招将戟的来势封堵住,这一招还未使出就已经胎死腹中了。    达穆离仍不想放弃挣扎,收戟回手,在身前画出一个圆来,然后交叉又画出一个圆,口中兀自大叫着,边嚷边向皇甫廉罩过去。    皇甫廉冷冷道了四个字——“强弩之末”,哧了一声“着”,长枪扎入交叉的汇集点处,达穆离瞬间就无法挥动长戟了,那长枪入蛟龙入海一般,径直扎进了达穆离的身子里。    达穆离“噗嗤”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血雾映着朝阳显的更加艳红了。达穆离双眼死死的盯着皇甫廉,想要伸手去抓这刺入自己身体里的长枪,皇甫廉冷眼瞧了他一眼,手中使出一道劲来,长枪一声闷响,被拔出了达穆离身体,登时达穆离胸口的窟窿又飙出一道鲜血来,跟着达穆离一声惨叫,双脚虚软倒了下去,躺着地上兀自挣扎着。    平青云阵中一阵喝彩声叫唤起来,皇甫廉这般勇猛为骨咄特勤等人都打足了气,高凤麟更是得意,指着对面军中主将沙驰先叫唤道:    “你们这群吐蕃蛮子,竟然向我大唐天朝宣战,简直自不量力,快快回去好生安葬了你们的赞普,免得他老人家死不瞑目啊。”    刚说完,高凤麟一旁的平青云、张宣、乌德健等人轰然大笑起来。    见对方如此嘲笑自己,沙驰先阵中多人早就按捺不住,想要跃跃欲试,但是转即想到对面这小将如此轻易就连败了己方两名大将,不得不对其小心谨慎,也不冒然出击。    沙驰先见自己的士气居然被对方一个寂寂无名小将给打了下去,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将左右召唤来,在他们耳中说道了几句,那侍从听过以后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    平青云也注意到了沙驰先的举动,对一旁的高凤麟低声说道:    “对方可能会将他番僧叫了出来,我们需得小心了。”    高凤麟依言瞧去,发现沙驰先正有所举动,便朝皇甫廉喊道:    “皇甫师弟,对方可能要将那番僧叫来,你自己多加小心了。”    皇甫廉点了点头,回头见他那马已经不再嘶鸣乱跳了,便重新上了马,将已经奄奄一息的达穆离抓上了马背,放于自己身前,并朝吐蕃军驰了过去。来到敌方阵前十来丈处,将达穆离甩下马去,达穆离鲜血兀自直流,又糟了颠簸,此时又被摔下马入,身体已然到了极限,口中喷出一口血来,便就昏了过去。    牛泉见兄弟败的这么惨,又被摔下马来,哪里知道又会晕了过去,连忙驱马上前,口中一直喊道“哥哥,哥哥!”可惜达穆离已经不能答复他了。    正当众人怒不可遏之时,只听见身后一阵喧闹之声,都一齐往后望去,忽地都欢呼了起来,皇甫廉料想是那天竺和尚出来了,将长枪垂向地面,准备迎敌。    果然,只见对面人群中走出一人来,那人蓬头垢面,头发极其散乱,完全不像个和尚的模样,但仔细瞧去,这人肤色黝黑,高挺鼻梁,毛发卷球,确像是个天竺之人,而且他身穿的衣裳也与中土和尚的僧衣无异,只是颜色是黄色的僧衣,其时天气已经渐渐入冬,寻常之人也已经添了衣物,但是这番僧却只是单衣一件,赤着脚,一双脚也脏乱不堪,与其说是个和尚,倒不如说是个乞丐更加贴切。    第二十回 大破吐蕃(五)    皇甫廉凝视着这一个和尚,见他手里拿着个酒葫芦,另一只手也抓着一只鸡腿,正吃的香,边吃边往阵前走来。    来到皇甫廉马前,寂恶和尚吐了嘴里的骨头,将手里的鸡骨头也一并丢了,又打开酒葫芦,咕噜咕噜的喝起酒来。    皇甫廉见他这般模样,心中不免有气,便道:    “喂,你要吃喝吃肉到别处去,这里可不是酒……”    还未说完话,寂恶和尚“嗖”的一声将手里的酒葫芦朝皇甫廉扔了过去,皇甫廉大惊,因为这一下实在太过突然,而且这葫芦来的飞快,皇甫廉反应已是极快的了,但是对寂恶和尚扔来的酒葫芦却仍是躲闪不及,匆忙之下嘴里的话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了,双手紧握长枪竖在胸前,却听得“当”的一声,皇甫廉虎口剧震,双臂发麻,心中暗自叫道:“和尚好厉害的手段。”    不等皇甫廉再有所反应,寂恶一声怪叫,那葫芦竟然又回到他手里去了,原来葫芦上系着一个金绳,寂恶握着绳子尾端,遥控着葫芦的去向。葫芦刚回到手里,就看见寂恶身后尘土飞扬,一个箭步冲到皇甫廉马下。    皇甫廉又是惊诧,暂时不管手臂,呼呼将长枪朝寂恶和尚扫了过去,寂恶身子一歪,灵巧的躲过了这一枪,皇甫廉复又回扫,寂恶和尚向左边闪了过去,然后又继续绕着皇甫廉打转,想要抢到皇甫廉身后的位置,皇甫廉不敢将背后暴露给对方,不停的牵着马缰原地打转。    那寂恶和尚见皇甫廉有些疲于应付,一声怪笑,突然他闪身到了马匹的尾后,一把抓出了马尾,那马吃惊,连忙甩出后腿,想要将寂恶踢走,岂料正中寂恶下怀,他趁马匹抬后腿之际,松了马尾,一把抓住了皇甫廉的右脚。    皇甫廉被马匹颠的失去了平衡,此时正在稳住自己的身子,突然见感到自己的右脚被人抓住了,心下凉了半截,往后瞧出,正是寂恶。    此间哪能受制于人,皇甫廉连将长枪向后拨去,寂恶大笑一声,手中猛的一发力,就将皇甫廉拉扯下马来。跟着他在马臀之上重重击了一掌,马吃了掌痛,撕叫一声,朝别的地方跑去了。    皇甫廉被拉下马后,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复又站起身来,将长枪置于身前,冷眼瞧这寂恶和尚,心中直想这个和尚厉害的很,与前面牛泉达穆离二人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    不敢大意,自己也不敢轻举妄动。寂恶见皇甫廉崩的非常紧,说了一声,又将葫芦塞取下,咕噜咕噜的开始喝起酒来。    皇甫廉见对面在这等情形之下还有心思喝酒,而且就这么当着自己的面在这沙场之上喝酒,简直对自己就是一种蔑视和侮辱,心中老大的火气,大喝一声:“太目中无人了。”    说着就挺枪攻了上去,一招“灵猫扑鼠”长枪劈了上去,寂恶不慌不忙,将葫芦口塞上,闪开了皇甫廉连续攻来的三枪,皇甫廉大怒,又复攻出六枪,这九枪莫说伤人,就连寂恶的衣角都没有沾到。    可想而知,这寂恶的手段远不止这些,皇甫廉连续强攻都没有效果。待皇甫廉攻完最后一枪时,寂恶忽地将葫芦掷了出去,朝皇甫廉右腿膝盖上打了过去,皇甫廉抬起脚来将葫芦踢了回去。    本以为这只是寂恶和尚的一招试招,因为这一招毫无妙处可言,可正当皇甫廉将葫芦踢了回去之后,寂恶和尚猛的发起难来,葫芦回去之后又打了出来,连续的朝皇甫廉双腿膝盖攻过去,葫芦疾去疾回,来去如风,皇甫廉无暇出手招架,只得不停的抬腿后退,寂恶和尚不停的攻皇甫廉的下盘,速度又快,角度刁钻,导致皇甫廉一度差点站立不稳,好在皇甫廉临阵反应的快,见身体差点失去平衡之际,连忙将长枪立于身前,以其为撑杆,抬起身子来朝寂恶踢去。    寂恶早有后招,左手早早的挡在的身侧,所谓力从地起,皇甫廉此时身在空中,脚上踢出的力度自然大打折扣了,那寂恶和尚的内力也不可小觑,皇甫廉这一下踢出来,虽然力量上小了一点,但是威力却是十足,寂恶和尚挡在身侧的左手挡了两下竟丝毫未动,可见其绝非一般。    皇甫廉这两脚如同踢在了铜墙铁壁之上,心下大骇,心想这和尚果然有几分神通,身体好似铁打的一样。待身体立稳之后将长枪向前扫了过去,枪头直指寂恶中门,寂恶将葫芦收了回来之后,手腕一抖,那葫芦以一条意想不到的线路从侧面朝皇甫廉枪头击了过去,登时长枪就改变了路线,向一边歪了过去。    这样一来皇甫廉右边已然暴露给了寂恶,心中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连忙将长枪强收回来,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寂恶的葫芦在身边飞来绕去,忽地又转到了皇甫廉的身后,在他肩背之后重重的击了下,皇甫廉本就往前收枪,这下被葫芦击了一下,身体向前倾的更厉害,脚下站立不稳,往前踉跄了两下,寂恶和尚大喝一声,一个转身也来到皇甫廉的身后,右掌拍出朝皇甫廉肩膀打了过去。    皇甫廉先前听说寂恶和尚会使一门摧损心脉的掌法,见他一掌拍来,不敢冒险硬接他这一掌,只得脚下加上两分力道往前扑了过去,但还是被寂恶的掌风所带到,肩头一阵酥麻,往前跌倒了过去。    皇甫廉打了一个滚重新站起来后发现肩头一阵麻痛,侧头看去,竟然发现肩帮处衣裳已经破了,万万没想到这和尚的掌风这么厉害。    看来骨咄特勤说的没错,这和尚的实力实在深不可测。寂恶瞧皇甫廉满头大汗,大笑一声说道:    “你的武功已经很不错了,只是可惜,可惜啊!”    皇甫廉问道:    “可惜什么?”    寂恶说道:    “只可惜……马上就要死,难道不可惜吗?”    皇甫廉大惊,这和尚自打他第一眼看见他时就觉得他杀气厚重,此刻说话间也不出所料,杀意簌簌。    皇甫廉冷笑一声:    “和尚好手段,只是想要我的命,也没那么容易。”    寂恶咦了一声,心道:“难道他还有什么隐藏的手段?”    只见皇甫廉将长枪倒转枪头指向地面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猛地双目睁开,眼神中射出一道精光,脚下生风一般朝寂恶攻了过去,气势迅若雷霆。    寂恶和尚一瞧,心想确实与刚才不一样了,收敛起心中的那份大意,将葫芦系在腰间,原来寂恶和尚并不是以这酒葫芦为兵器,而是他一贯好酒,有时与人动手时也酒不离手,是以练就这一身的以酒葫芦为兵器的打法,这下见皇甫廉神情严肃,也不敢太过轻敌,将葫芦系了起来,严正以待。    第二十回 大破吐蕃(六)    皇甫廉疾步走向寂恶,又将长枪置于身前,朝寂恶刺了过去,一招“蜻蜓点水”,枪头疾点,如骤雨般朝寂恶上半身的诸般穴道罩了过去,一点眉心,二点双眼,三点咽喉,三招连贯从容,一口气全数送出。    寂恶和尚瞧这气势横的厉害,双手架在胸前,见皇甫廉一枪点来,横头躲过,同时双手架了上去,格住红缨之处,皇甫廉疾抽回去,连续两点也攻了过来,寂恶且战且退,每每长枪要刺中之中,寂恶总能在关键时候将其化解掉。    见三招不奏效,皇甫廉大喝一声,没有收回最后一枪,而是顺势一挑,又往寂恶和尚的脸面上拨了过去,这一招巧妙之极,也危险之极,稍微不不注意,寂恶脸面便就不保了。    寂恶的反应更是非常之快,向后翻过身去,脚下抬起将长枪踢了开去,皇甫廉就势纵身跃起,一招“泰山压顶”朝寂恶压了过去,寂恶见这一招力道极大,空手无法招架,连忙朝身后退出五步之远,皇甫廉一枪打在地上,扬起了一片尘埃。    皇甫廉袖袍一卷,尘埃顷刻间被卷到身后去,脚下不停,立刻追了上去。寂恶和尚狞笑一声,说道:    “好小子,有几分本事。”    这时突然将双手化掌,登时掌心处隐隐生出一股真气来,见皇甫廉持枪挺上前来,大叫一声,拍出一掌。    这一掌携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朝皇甫廉卷了过去,掌中真气瞬间激射而出,掌风夹着劲道逼的皇甫廉无法出枪。    无奈之下,皇甫廉只得将长枪举过头顶,怒吼一声,纵身又是一个跃起,体内真气极速运转着,真气透过长枪化作一股刃气朝寂恶劈了过去。    这一击乃是皇甫廉集毕生功力所打出来的,气势与力道和威力自不可与先前相提并论。寂恶和尚这一掌也倾力全出,两股劲风在空中相击。    “轰……”一声巨响。    皇甫廉被寂恶的掌风压的透不过气来,自己这奋力一击也被他这绝高奥妙的掌力反击了回去,他身在空中,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朝身后飞了回去。    寂恶也被皇甫廉的刃气所伤,连连后退,顿时感觉手足火辣辣的疼,翻掌瞧来,掌中隐隐有一道血印,寂恶大骂一句,连忙运出一股真气到右臂之上,将余劲化解。    二人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也令两边观战之人始料不及,见二人相互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高凤麟开始为皇甫廉担心起来,这寂恶和尚好像还未使出看家的本事,而且皇甫廉先前已经连战两场,于体力上已经有所吃亏了,而对方新上阵,正是以逸待劳,不免为皇甫廉担心。    寂恶和尚将右臂上的余劲化解了七八之后,见皇甫廉仍有余力站起身来,不禁色变,说道:    “你居然还能站起来!”    皇甫廉冷笑一声:    “哼哼,你也太小看我了。”    适才一下皇甫廉虽然吃了点亏,但是二人都不同程度受了伤,要说皇甫廉情况不乐观,那么寂恶和尚也亦如此。    寂恶见来的是个硬骨头,甚是麻烦,想要取胜,已不能与先前那样,况且对方阵中还有未出战的高手。    历来两军交战,从来没有哪个阵中的主将上来就打头阵的,皇甫廉头阵已是连克吐蕃两名战将。寂恶瞧对方阵中尚有几人未出阵来,瞧他们的气势也是不在皇甫廉之下。    寂恶和尚心中正盘算着如何应对,他并非吐蕃阵中战将,只是在西域逃避他人追捕之时,与沙驰先偶遇,沙驰先见他身手不凡,就极力留他在军中,寂恶心想留在吐蕃军中也好,一来可逃避那人的追捕,二也有个靠山,三来也能不愁吃喝,何乐而不为呢,便就留在了沙驰先军中,先前在弓月城一举打伤了骨咄特勤,军中上下便对其推崇有加。    但是他始终非军中战将,此刻对方军中另有高手,自己未必是其对手,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    正在思量之极,皇甫廉挺枪又来,大喝一声,右手猛推长枪,出蛟龙出海一般朝寂恶扎了过去,速度既快且狠,寂恶将葫芦解下腰带来,握住系带,挥舞着不停的在身边打转,忽地一下葫芦从右侧朝枪头处飞去,“当”的一声,枪头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    皇甫廉见这葫芦甚是难缠,就想如何将这葫芦挑落下来,但是才发现这葫芦并非寻常的葫芦,它只是外表镀了一层类似普通葫芦的黄色,内在竟然是由精钢打造,是以每次葫芦打在长枪之上,都感觉到一股厚重感,先前他还以为是寂恶和尚的内力高强所致,到这时才发现原来是这葫芦里有蹊跷,这样一来这个精钢葫芦倒是个奇门兵器了。    寂恶心中同时也在计算如何摆脱皇甫廉的纠缠以及避免与对方阵中的其他高手交手。见皇甫廉此时经过连续三场交战,已有些疲累了,心中生出一计来。    寂恶大喝一声,将手中的葫芦挥舞的更加绚丽,那葫芦在寂恶身边一会在左一会在右,叫人分不清方向,忽地一下朝皇甫廉手中的长枪攻了过去,皇甫廉举枪格挡,“当”的一声,又是一下撞击,寂恶不停的挥舞着葫芦与皇甫廉手中的长枪相击,皇甫廉一度十分的被动,只能且退且招架。    忽然葫芦从左下方朝皇甫廉攻了过去,皇甫廉大意未能察觉,匆忙之间身体向后退了好几步,同时将长枪挡在身前,那葫芦半路中猛的突然长了力道,就听见“喀喇”一声,皇甫廉手中长枪的木柄竟然被葫芦给撞断了。    皇甫廉始料未及,心下大骇,连忙再往后退出几步,寂恶不依不饶,踏步上前,大掌一挥,朝皇甫廉正面袭去,皇甫廉见折了兵器,对面又出掌拍来,索性将兵刃弃了,同时也拍出右掌来。    皇甫廉对这和尚的掌力已经有了几分的了解,不敢小视对手,一出掌就全力以赴,使出全部内力打了出去,那寂恶和尚也毫不含糊,全力一掌朝皇甫伸出的右手招呼了上去。    “轰隆……”两掌相交,两人真气激撞在一起,四周尘土扬起一片沙雾,二人同时口中喷出鲜血来朝背后飞了出去。    第二十回 大破吐蕃(七)    两边人都同时大惊,如此两败俱伤的结果都是双方没有想到的,沙驰先和平青云都做好了时刻冲锋的准备。    寂恶和尚勉强站起身来,望着皇甫廉,嘴里一阵怪笑,说道:    “年轻人有你这般武艺实在难得。”    皇甫廉也挣扎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二人斗成这样一个结果,也仰天一笑:    “你也不差,”说着将腰间的悬着的一把佩剑拔了出来,继续说道:“再来,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说完手臂抖动,佩剑径直朝寂恶刺了过去。    “还我哥哥命来。”    寂恶还未反击招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皇甫廉转眼望去,却是牛泉持刀驱马上来了。    二人此时所在的位置与吐蕃军阵中的距离比和平青云阵前的距离要近上许多,适才牛泉瞧二人斗的两败俱伤,见皇甫廉重伤倒地,便动了为达穆离报仇的心思,也顾不上别,驱马上来便想要将皇甫廉斩于刀下。    牛泉骑马奔来,皇甫廉此时已经筋疲力尽了,所剩气力不多了,见牛泉奔到,一刀从眼前劈将下来,下意识的用佩剑去挡牛泉这一刀。    “当”,刀剑相击,击出一道亮眼的火花来,牛泉第二刀又至,正当牛泉准备看向皇甫廉手臂之时,忽听见一阵马蹄声传来,抬眼望去,只看见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向自已刺了过来,牛泉大惊,连忙回刀招架。    来人正是周上靖,他瞧对面牛泉趁皇甫廉倒地之时竟然上前以多欺少,为师弟担心,也忙策马赶了上去。    周上靖第一剑被牛泉挡了下来,第二剑朝牛泉面门削去,牛泉将大刀反转,又将周上靖的第二剑拨弄开去。    周上靖又是唰唰不停,连攻一十三剑,牛泉大惊,哪里见过手法如此之快的剑招,前几剑还能稍作抵挡,等到五剑之后便反应不及,周上靖那寒光耀眼的长剑之上便沾满了牛泉的鲜血。    牛泉大惊,心道这人比皇甫廉还要厉害,自知不敌,勒马就要往回逃,周上靖哪里容得他这般自由来去,双腿同样夹了一下马肚子,胯下骏马嘶鸣一声跃出一大步来。    龙吟之声从身后传来,牛泉感觉不妙,回眼看去果然那长剑已经抵达了自己的肩后,回刀拨去,将来剑改变了线路,但还是削到了手臂,飙出了一道鲜血来。    周上靖大喝一声,又猛拍了一下马臀,那马吃痛更快了些,唰唰连出三剑,牛泉闪避不急,左肩右臂腰间都中了一剑。牛泉一时不支倒下马去,周上靖不及停马,胯下之马从牛泉身上踩踏而过,传来一阵骨头断裂的喀喇喇之声,跟着牛泉发出一声惨叫,满脸的血迹,在地上兀自挣扎着。    沙驰先一看这还得了,一下子就损了两员大将,而天竺和尚也不能胜过对方,对方一下子就冒出了这么多高手来,这样下去手下战将恐怕要损失殆尽了。    连忙传令下去,旗语兵打出旗语,战鼓轰隆隆响起,士兵一听正是打出了进攻的鼓号,前排骑兵个个喊杀声震天,策马冲了过去。    平青云远远就看到对方打出的旗语,知道对方按捺不住要全面进攻了,连忙招呼骨咄特勤,传令进攻。    高凤麟担心两位师弟的安全,已经抢先一步奔了上去,张宣也随他一起策马赶上。一时间,白杨河畔边,马蹄阵阵,喊杀震天,两军交锋起来,昏天暗地。    高凤麟与张宣二人抢在众人前头,二人快马加鞭直奔皇甫廉和周上靖身边,那边吐蕃军也已经全面发动了进攻,前排骑兵未到,后排弓箭手已经先行发来第一波箭雨。    皇甫廉此时正与寂恶对阵,那箭雨就从他们头上掠过,朝后排攻来的回纥军射了过去。高凤麟与张宣只进不退,见射来几只箭来,连忙取出兵刃挡箭。    高凤麟平素不用兵刃,此时上了战场跟骨咄特勤要了一把长剑来,那箭雨将天空都罩黑了,高凤麟将长剑舞的密不透风,朝他这边射来十几只箭丝毫都没有伤到他。    张宣与高凤麟并驾齐驱,也早已拔出七星剑来。由于两军双方相隔并不是很远,所以这箭雨只射出一波,为了不伤及己方,沙驰先便就没有再下令放箭了。    吐蕃前排骑兵已然先一步到了皇甫廉和周上靖的身边,皇甫廉也早早赶到他坐骑旁上了马,兄弟二人迎着冲击一下子就埋没在了人群和马群当中。    此时二人前面冲来了十几人来,个个撘弓拉箭,朝二人射来,两人形势危险之极,见弓箭飞来,二人不约而同的舞动的手中长剑,不停的在身前画了一个圆圈,手中剑“叮叮当当”不断将射来的弓箭击落。    但是二人以少敌多,一剑画出,击落了敌人的第一攻,跟着又射来第二波弓箭来,二人以少敌多,行动太过被动,只得一味的招架,不断的将射来的弓箭打落,只短短几个眨眼,击落的箭就不计其数了。    二人也当真勇猛,一阵阵的箭雨都未曾伤到他们半分,就连胯下的马也没让它受伤。    对面吐蕃军大惊,均想这二人到底什么人,竟然这般厉害。那寂恶和尚为了不让后面之人误伤到自己,早早的就骑了牛泉的马往一边离去。    忽地,皇甫廉瞧身后射来一只箭来,那箭速度之快叫人匪夷所思,直朝前面一人飞了过去,那人不防,一箭中在胸口应声倒地,跟着又是嗖嗖几声响,身后又射来几只箭来,前面当先的几人全都倒下马去。    周上靖回头看去,竟然是张宣撘弓拉箭,一口气射落了对方几名骑兵,此时两方人马已然相撞在一起了,弓箭已不在适用,个个都拔出了兵刃准备近身肉搏。    除高凤麟张宣外,平青云也率领一众回纥士兵冲将过来,一时间喊杀声更大,震天动地。    不过几个呼吸间,高凤麟张宣已然赶到了皇甫廉和周上靖的身边,与此时同,对面吐蕃也赶到了几人来,那几人同时大喝一声,各举手中弯刀朝几人看来。    皇甫廉于周上靖在中间,高凤麟张宣分置左右两边。对面当中几人冲将过来直接朝中间的皇甫廉砍去,高凤麟将剑回削,一剑刺中了靠他最近的那人,那人惨叫一声,倒下地了。    张宣七星剑寒芒也顿时暴涨,点、刺、挑、缠、带,仅仅两招就将对面攻来的三人一顿招呼,纷纷落下马去,周上靖与皇甫廉从中协助,很快对面攻来的十几人全部被斩落马下。    回纥军士气大震,骨咄特勤特勤大喊一声“杀”,其余回纥士兵更加生猛,个个举刀迎了上去。    第二十回 大破吐蕃(八)    个人的勇猛虽然填补不了双方人数上的差距,但是此次回纥军背水作战,回纥军中大多不识水性,可谓是后无退路,交战起来有进无退,退一步也是死,往前进一步还有活的可能,是以回纥上下此次个个勇猛无匹,对方人数上多了一倍有余,却仍不能取得全面的优势。    高凤麟等四人一马当先,冲在队伍的最前头,四人分工有序,谁主谁辅,进退弛张有序,四人又都是身怀武艺的高手,一旦联起手来,便是所向披靡。    吐蕃骑兵占了一般以上,约莫有两千余人,这两千余人冲在队伍的最前头,沙驰先观回纥进军阵势,发现此次交战对方的阵型与之前稍有不一样,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却说不上来。    这次由平青云领军,他将五百中军从正面进攻,而另外还有五百人为侧翼,往北边绕过去,从右边进攻。    正当高凤麟等人杀的正烈时,忽然听到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正是平青云,平青云说道:    “凤麟你带几人往中军主将猛烈冲锋,让沙驰先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你身上,到时候听我命令,我让你们撤,你们就撤。”    高凤麟点点头,道:    “好,师弟,子俊,后面的兄弟们,随我杀进敌军大营,生擒了沙驰先这厮如何?”皇甫廉周上靖和张宣以及身后一百多人齐声叫好。    平青云嘱咐完高凤麟之后,便对一旁的乌德健说道:    “乌大哥,你带领五十名兄弟偷偷从南边绕过敌军,偷偷入营,将吐蕃的粮草给我一把火烧了,切记小心。”    乌德健一听,大笑一声:    “平青云兄弟好计策,好,我这就带人过去。”    说完便点了五十名士兵从左侧南下,绕过两方交战军队,朝吐蕃营帐偷偷潜了进去。    待乌德健走了之后,平青云来到骨咄特勤身边,说道:    “将军,待会你将队伍往北边靠去,待会听我命令,往北边撤离。”    骨咄特勤点了点头,勒马往北去了,平青云继续率领身后数百将士驰马往敌军中账奔去。    高凤麟四人已经从前排的骑兵中突破进去,渐渐靠近了敌军的营帐。这时猛的从右手边冲来十几匹快马,一下涌出十多人来,个个面目凶煞,手持弯道朝张宣砍将过去。    张宣七星剑寒芒陡涨,明字诀随意画出,就听得“当当当当”几声响,先手砍来的五六把弯刀尽数被张宣点落马下,原来张宣竟以极快的手法将那几人手腕处的手筋尽数挑断了,手腕筋断,掌中无力,几人握刀不住,都跌了下去。    另还有五人也持刀砍了过来,张宣不及回剑,只得回身躲闪,七星剑挡在身前,将几把兵刃都挡在了身前。    这时从左边忽地刺出一把剑来,朝对方其中一人刺了过去,那人弯刀刚砍将出去,根本来不及架刀格挡,来剑速度极快,躲闪不及,便被刺中了胸口处,惨叫一声倒下马去,正是皇甫廉前来相助。    张宣得了空隙,猛的运一口气来,将那几把弯刀顶了回去,大喝一声,云字诀在空中画出一道道弧线,那弧线从最右边开始,慢慢朝左边画过去,又是一阵兵器交加的声音,几把弯刀又掉落在地。    自张宣拜师以来,除了那日晚上与摩多交手,再就是昨天夜里在河谷与吐蕃军交战,但是昨夜天黑,高凤麟没有瞧见张宣的剑法,今日上阵来才发现,张宣这段时日以来进步神速,这剑法与当日在碧霞元君殿裴旻一招败了那二十四人如出一撤,高深莫测。    他朝张宣笑了一声,说道:    “子俊兄的剑法真是越来越神乎其技了,来来来,我们在比试一下如何?”    张宣问道:    “如何比试?”    高凤麟笑道:    “我们来比比看谁杀敌最多。”    张宣豪爽一声笑道:    “好。”手中七星剑极抖,一招飘字诀,张宣纵身上了马背,七星剑化作一团寒芒飘过右边那十人,张宣从马背之上轻轻拍了一下,整个人登时腾空而起,朝那十人飞了过去,大喝一声,寒芒暴涨,只看见一道美妙的弧线从人群中画过,就听见“啊哟”之声不绝于耳,那十人瞬间跌下马去了。    张宣一个翻身回到自己马上,朝高凤麟笑道:    “我十个了。”    高凤麟大笑,说道:    “好,且看我的。”    这时夹在两人中间的周上靖说道:    “师兄,子俊兄,我也来跟你们比试一番如何?”    “没错,也算上我。”皇甫廉也道。    四人相望一眼,均哈哈大笑一声,高凤麟道:    “好啊,那我们就都来比试一下。”说着就持剑朝人群中冲了过去,长剑随着高凤麟的一声叱喝,化作六道剑影飘然而去,迎面而来的六人被剑芒晃的楞了一下神,就是这片刻的分身,六人的各中一剑,冷不防哎哟叫了一声,却都来不及防备,应声掉下马去了。    高凤麟向张宣得意道:    “子俊,我也已经六个了。”    刚向那边瞧过去,就看见又有两人被张宣斩于马下,同时周上靖和皇甫廉也都杀了几人下去。    他们四人率领身后一百多人正在向敌军中帐篷猛烈冲锋,四人勇猛更是锐不可挡,短短一一盏茶的时间,吐蕃军中就已经折了一百多人了。    此刻吐蕃阵中见领头的四人有说有笑,来去自由,完全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个个不免心中有气,稍近的三十几人相互之间招呼了一声,然后都一齐朝四人压了过去。    高凤麟正又将六人击倒马下,回过头来发现对方几十个人竟然一齐拥了过来,数十把弯刀如密雨一样朝己方挥来,连忙勒马往右,与一旁的周上靖相互呼应。    那边张宣也被十几人一齐压了过来,最后逐渐演变成四十多吐蕃士兵将四人围在战圈之中。那些吐蕃士兵都大声叫唤一起来,一个个朝他们攻将过来,首先右手边张宣迎面砍来五人,跟着中间周上靖和皇甫廉前后抵住了十人的围剿,高凤麟也亦招架攻来的六人。    另外没有先手出刀二十来人此时也都跟着一齐攻了过来,四人武艺再高强,但是军阵之中,双拳难敌四手,见后续一齐攻来的二十多人,四人已不空暇再去招架,高凤麟大喝一下:“下马。”    张宣第一个翻身下马去,手里仍握着马缰,那砍来的几刀便就扑了个空,与此同时高凤麟、周上靖、皇甫廉也都纷纷翻下马去。    骑兵群中,下马本是极大的风险,但是此刻遭到对方的围堵,对手齐攻而来,无奈只能冒险下马来躲过对方的这一击。    但四人都是武艺高强之人,都由不得对方这般压着自己打,待躲过这一轮攻势之后,张宣亦是第一个反击的,只听他怒喝一声,七星剑从马下飞舞而上,借着手中握着的马缰的力道,重新回到马背之上,但是他却没有坐下,而是飞身朝右边的那七八人踢去,这一脚乃是虚招,待快到面门时,张宣蓦地里改变的招式,七星剑寒芒激射而出,“风”“火”“万”“千”四套字诀一齐使出,七星剑犹如夜空中的点点繁星,光芒笼罩了身前一丈范围内的全部地方,那七八人还没看清是什么情况,就有三人感觉眼前一黑,跟着一阵剧痛,竟然被张宣刺瞎了双眼,眼睛看不见了,恐惧立刻从心中膨爆而出,呜呀几声叫喊,撕扯着嗓子在哭叫。    三人眼黑,另外五人刀还未收回,发现手上轻了不少,但是立刻又感觉不对,剧痛从手腕处传来,低头看去,竟然自己的手掌全都不见了,那鲜红的鲜血犹如喷泉一般喷向天空,五人同时大声惨叫,登时,张宣头顶之上下起了腥红血雨。    第二十一回 草木皆兵(一)    第二十一回 草木皆兵    见张宣连番克敌,高凤麟也按耐不住手里的长剑,躲过攻来的几刀之后,又重新上马去,大喝一声,手中长剑顿时化作六道飞影朝人群中的攻了过去。这一招雪花六出,正是六出剑法中的精髓,一气化为六,六出而克敌。那六人抵受不住高凤麟的剑气,均被剑气所伤,倒下马去。    中间周上靖和皇甫廉也紧随二人重新上马,正准备出手反击时,忽然听见身后马蹄声大作,回头望去,正是平青云带着一队人马冲杀进来了,四人大喜,都大喝一声,提了士气,身后的一百多人也全部冲杀过来,阵中以四人为三角形的尖头,就像一把钢刀一样插进敌人的心脏,四人勇猛无匹连杀对方军中战将,吐蕃军虽然人多势众,但是见他们四人这般勇猛,都不敢上前去了。    此时,北边传来一阵号角声,那一定是骨咄特勤带着五百侧翼从北边偷袭成功了,吐蕃军中登时大乱,沙驰先正在军中中心处,见高凤麟等人杀将过来,危及到了自己的安全,便向后退了过去,又从身后调来三百精骑上前援助。    这时,回纥军已经攻到吐蕃军军帐之外,东边和北边同时夹攻,另吐蕃军方寸大乱,不过好在沙驰先曾事先将后军放在营地的最西边,此时连忙下令后军往北边援救。    中军方面,沙驰先令三百精骑往中间援去,形势暂时有所好转,高凤麟本欲突围进去,但是奈何对方人多,不断往中间增强兵力一时之间也攻不进去。沙驰先见中路一队人马异常勇猛,像一把凿子一样不断的猛凿中军方位,朝自己这边过来,这三百精骑想必也撑不了多久,正当沙驰先焦头烂额之时,这时南边的右翼一千人马向北援驰而来,沙驰先大喜。    眼看离沙驰先中军不过几十丈了,高凤麟、平青云正准备做最后一次突击之时,忽然听见南边喊杀声传来,原来是右翼军包****过来。    平青云大喜,右翼军一旦包操而来,那南边势必防守空虚,那么乌德健火烧粮草定能成功。    见中军位置上又来了几百人马,平青云问高凤麟道:    “凤麟,你与子俊几人一定要撑住,我需要你们顶住两柱香时间。”    高凤麟道:    “好,没问题,不就是两柱香时间么。”    高凤麟朝张宣和周上靖、皇甫廉三人看了一眼,三人都还给了他一个坚毅的眼神,然后向身后的一百多人及更后方数百人大声喊道:    “沙驰先就在前边,兄弟随我杀进去。”    身后又是一片喧哗,众人都扯开了嗓子叫喊着,手中的武器舞的更加凌厉。    南边乌德健带领一队人马潜伏在河岸边,见南边右翼军全部往中军方向援了过去,趁机快马往吐蕃大营中奔驰而去,营中辎重原本守军有三百人,但是此时高凤麟一队人马太过勇猛,人数尽数被掉往东边,乌德健这次从南边迂回过来,如入无人之境,在辎重瞧见尚有三五十人的守卫,个个撘弓拉箭,那三五十人瞬间就倒下了一半。    快马驰骋,所到之处,守卫尽数倒了下来。乌德健下令放火,身后的五十名士兵全部掏出火折子来,点燃之后,引燃了涂满火油的火把,其余之人将火把上的火油全部往吐蕃军中的粮草、帐篷上抹,然后一把手扔了进去,大火立刻烧了起来。    乌德健得意一笑,正准备撤退之时,突然从北边方向驰来一队人马,想来有百来十号人,这队人马瞧见有人放火烧营,连忙冲了过来。    乌德健本想就此撤退,但是火势才刚刚起来,许多地方都没有烧到,如果撤退恐怕对方救火及时,这火就白放了,当即决定留下拖延一阵时间。    很快两柱香已经过去了,平青云不停的张望吐蕃军粮草处,虽然看见有些许烟火,但是却没有看到乌德健等人撤离的踪迹,也没有看到他们要给的信号,眼见中军方面的人越来越多,高凤麟等人就快支撑不住了,平青云焦急如焚。    更为要命的是,此时北边侧翼骨咄特勤处的五百人马在刚开始突袭成功时,此刻也渐渐被人数占优的吐蕃军翻回了形势,逐渐往北边压了过去,平青云本拟好一旦火烧粮草成功,就与骨咄特勤一起往北边撤到纳斯湖,但是眼下事态似乎并未按照自己事先计划好的那样了。    不管怎么样,决不能让吐蕃军将骨咄特勤率领的那五百人先行击退,一旦被击退,这五百人与中军位置上的这五百人就会被切断了,到时候三面受敌,只有围剿的份了,平青云当机立断,率领两百人往北边援去。    乌德健所遇的这一百人乃是沙驰先事先预留在附近的游兵,这些士兵无需参战,他们的重任就是在大军营地里不停的来回巡查,以防有认趁机袭营,这一百人正是起的防范的作用。    火势刚起,辎重粮草全都没有被烧毁,乌德健反杀向人群之中,他一马当先,第一个冲进人群当中,手中长刀左突右进,瞬间就撂倒了三人。    身后又奔来十余人,乌德健将长刀呼呼画圆挥舞,使对方不得靠近,身后那五十名回纥兵也同时赶了上来,其中一半人是助乌德健抵抗这一百人,另外二十来人往身后其他处营帐放火,如此一来,火势渐渐大了起来。    平青云率二百人绕到北边骨咄特勤旁边,见北边吐蕃军多竟然多达两千余人,不知从哪里来了如此多的人援助。    不再多想,大喝一声纵马冲进了人群之中,此刻他正是真正的回到了战场之上了,**战法呼呼使出,全都是招式简单,威力巨大的刀法,横劈竖砍瞬间就将两人斩于马下,身后的两百人也都尽数参进了人堆之中。    即使是这样,平青云带领二百人援助过来,但是奈何吐蕃军人数太多,双拳始终难敌四手,渐渐的,平青云也慢慢被逼的往后退守了。    第二十一回 草木皆兵(二)    正当平青云和骨咄特勤两方面即将支撑不住,完全溃散之际,突然从中军处传来一阵号角声,不过一会,北边的吐蕃军有一半的人都往中军方面奔了过去,平青云大喜,想必是高凤麟他们逼近沙驰先了,沙驰先紧急从北边调兵过来解围。    事实也正是如此,见北边侧翼渐渐支持不住了,高凤麟便和两个师弟和张宣一起,发动了更猛烈的进攻。    尤其皇甫廉,在经过前三场拼杀之后,这时又从乱军之中寻来一把长枪,皇甫廉一枪在手,当真不惧千军万马。他一马当先,长枪所到,诸神都要避让,很快就逼退了围过来的三百精骑,得了此间的空隙,高凤麟和张宣二人一左一右,从边路突进,很快就逼到了沙驰先账下。    沙驰先此时已经退守到了主将的帅营外面,见对方太过勇猛,连忙从北边调了一千人马过来,那一千人马过来后,瞬时间高凤麟和张宣两人所率领一百人都被逼退了十数丈。    不过这也救了平青云和骨咄特勤二人,北边侧翼压力登时减少了一半,算是稳住了形势。    正当两边焦灼之时,沙驰先听到来报,粮草被烧了,这下子沙驰先当真是怒了,自己三千多的人马,被对方一千多人马撵着打,还一度非常的被动,这下粮草又被烧了,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失败。    沙驰先大骂回纥军狡猾,气的使劲的摔打着手中马鞭,怒道:    “传令下去,全面进攻,谁要是赶后退半步,杀无赦。”    传信兵领了命令后朝外面而去,将这命令传达至了军中各处。要说沙驰先治军也是非常的严厉,这道军令传了下来,果然是有效果的,士气一度被提了起来,渐渐的,高凤麟、平青云、骨咄特勤三处都显得开始被动了。    吐蕃军一下子变的无所畏惧起来,平青云、骨咄特勤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    乌德健为了使大火能够顺利的烧起来,也是以少数人面临多数人,正在苦苦支撑。好在乌德健的武艺还算过得去,这一百人的巡卫队已经逐渐被其打乱了阵脚,大火也渐渐的烧了起来,平青云远远望去,瞧见一股浓烟冲上云霄,就知道乌德健成功了,现在就等他最后的一个信号了。    见大火已经烧了起来,乌德健下令边站边退,逐渐退出了吐蕃军营,那一百人的巡卫队忙于救火,只好放弃追赶,救起火来。    这时乌德健已经退出军营,往平青云处赶,而他们也已经换上了从吐蕃军得来的的衣服,混在了吐蕃军当中,五十人混进北援而来的吐蕃右翼军中,在军中大喊“赤德祖赞已死,赤德祖赞已死。”    这两日,本来军中传言赞普已死的消息就另吐蕃军军心不稳,这临阵的关键时候居然有人喊赞普已死话来,瞬间空气都变的凝固起来,许多吐蕃士兵脑子都一下子变成了空白。    乌德健带领五十人混在军中四处叫喊,这一消息一下子就传到了军中各处,就连沙驰先也听到了。    此消息一出,沙驰先心里咯噔一下,这一下形势急转直下,回纥军听到这个消息后个个精神大震,而吐蕃军个个就精神萎靡,瞬时形势就被逆转过来,本来被动吃力的回纥军此时逐渐站稳了脚步,与吐蕃军相持下来了。    平青云听到这个消息亦是大喜,这便是他与乌德健约定好的信号,见形势稍微稳定下来,平青云下令,全面撤退,全军往北撤到纳斯湖。    此时太阳当空,艳阳高照,已经是巳时时分,双方交战已有两个时辰了。听到平青云的撤退命令,高凤麟、张宣、周上靖、皇甫廉四人率众边站边退,渐渐往北边退了过去。乌德健等人也趁机脱掉了吐蕃衣服,回到回纥士兵当中,一并往北边退了过去。    平青云命令骨咄特勤先行撤离,他率领二百余人与高凤麟的一百多人垫后,挡骨咄特勤撤离的差不多时,渐渐的,平青云和高凤麟等人也慢慢边站边退,往纳斯湖退了过去。    本来兵法有云,穷寇莫追,但是沙驰先此番受了奇此大辱,心中非要尽数灭了这群人不可,便传令下去出兵追击。    按照平青云先前的命令,骨咄特勤传令三百人马先行绕过纳斯湖往北边撤离,骨咄特勤再率领三百人潜伏在白杨河出口处的芦苇从中,另外留三百人往纳斯湖上撤去,平青云与高凤麟等人且战且退,慢慢也一并撤到了纳斯湖之上。    这湖面上面平青云事先放好了之前从沙驰先军中偷来的木筏,是以站在上面犹如站在平地之上。再者,湖边尽是沼泽湿地,芦苇丛生,远远望去跟在陆地之上是一个模样。    吐蕃军追来之后见回纥军竟然往湖边撤离,个个都心下大喜,他们身后的深不见底的湖水,自己这么逼将过去,定能让他们落水而亡,就这样,大约五百多人的吐蕃紧跟着平青云和高凤麟都来到了这纳斯湖之上。    见对手已经上了当,平青云哈哈大声笑了起来,见自己方人已经退到了木筏的边角,无路可退了,平青云忽然大喝一声:    “动手。”    吐蕃军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感觉大地在晃动一般,东摇西摆的,待个个往下看时发现他们所处的不是陆地,而是水面之上。    突然,湖面之上风云突变,只见从水底下冒出许多气泡来,吐蕃军大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木筏边缘的一众人正准备往岸上逃时,忽然木筏的扎绳一齐断开了,木筏瞬时间四分五散,筏上的吐蕃士兵个个“噗通噗通”往水里掉了下去。    然后登时水下有传来了一阵呼喊惨叫之声,原来这水里还埋伏了人。此处不是别人,正是霍加三子延咄罗,平青云一早就安排了延咄罗挑选几十名会水之人暗中潜伏在附近,待他们撤来之时,他们就藏到水下面,等到木筏之上都站满了吐蕃士兵,平青云一声令下延咄罗联合其他人一齐动手,将木筏的扎绳全部割断。    木筏散成一根根木头,而大部分的吐蕃士兵都不会水性,一落入水中,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漂浮在湖面的十几张木筏,除去平青云和回纥军所站立的几张大筏之外,其余木筏尽数拆毁,那五百多吐蕃士兵也尽数落入水中,一时间湖面上叫喊声连连,湖面瞬间被血染成了红色,五百多人,安全逃上岸的不足五十人,剩下的全部葬身在这纳斯湖中。    第二十一回 草木皆兵(三)    正当岸上的千余吐蕃兵惊慌交错时,忽地又从东面芦苇从中发出一阵阵的弓弦之声,转眼望去,只见从芦苇丛中又射出了无数支箭来,只是一个回合,吐蕃兵阵中就有百来十号人射中倒地,第二波又来,又是几十人倒地。    这时骨咄特勤命令士兵四处散开来,不断晃动周身的芦苇,吐蕃军瞧见芦苇之中竟然藏着如此多的是敌军,也不及思量到底是虚还是实,调头拔腿就跑,匆忙中未分清方向,向西北边逃去。    此处西北不远处就是那座造木筏的山,平青云等人将木筏开到岸边,全都跃上岸去,朝吐蕃军追了上去,那些吐蕃军不敢在下水了,就怕水中再有诈,见平青云领军打了过来,跑的更快了。    此时骨咄特勤也率三百士兵尽数从芦苇荡中冲了出来,喊杀声震天。吐蕃军此时已经是闻声丧胆了,丝毫没有士气可言,就犹如丧家之犬一样,四处窜逃。    平青云和高凤麟率领人马朝人群中追了过去。高凤麟夺了一匹快马,直接冲进了人群之中,长剑嗖嗖舞个不停。吐蕃军见来一个煞神,个个亡命奔逃,但是军队阵型已乱,进退之间毫无秩序可言,顷刻间已被高凤麟杀了十几人。    张宣自然也不落下,他既已与高凤麟打了赌,便不可能轻言认输,从岸边上了一匹马去,也朝人群中追了过去,七星剑呛啷出鞘,寒芒化作一股曼妙的线条在人群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瞬间就倒下了二十多人,口中言道:    “九十三。”    高凤麟一听九十三,心下不好,原来张宣还领先自己三个人,大笑一声,说道:    “子俊,我可不会输给你的。”    又是一剑刺了出去,左手化掌,一招“大巧若拙”也同时拍向旁边一人,剑气一化为二,吐蕃军中两人应声倒地,左手一掌拍出,也断了一人的肋骨,那人口喷鲜血,一声惨叫,也没了性命。    高凤麟朝张宣道:    “平了。”    张宣嘴角微笑,继续驰马追去。平青云与骨咄特勤也紧追其后,六百多人追着一千多人满地的跑,那群吐蕃将士被回纥军逼向了北边。    士兵们见西北处有座山,便往山中逃去,不曾想,刚跑到山脚下,就瞧见整座山上的树枝草木晃动,忽地从草丛中窜出十几人来,其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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