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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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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人口众多,要想在这里找到一个不相识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知道大海捞针你还来?”高凤麟问。    “不瞒尊驾,只因我家中这失窃的东西十分珍贵,即便大海捞针也要来查一查啊。”    高凤麟知他是走漏的消息,这事非同小可,他们定是要查清到底是什么人。自己是黑衣人的这件事也决计不能让他知道,还是将他们支走为妙,免的时间长了,露出马脚,还打搅到自己与阿依慕吃饭,晒道:    “好,瞧你丢了要紧东西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你们走。”话毕便松了筷子。阿勒仇重获自由,急忙收回右手,低头看去,却瞧见手腕上深深的两道印痕,不敢逗留,领着几人,便就出门去了。    这时对面传来一阵鼓掌之声,却是适才那白衣公子所拍,高凤麟不识得他,抱拳道:    “兄台见笑了。”    那白衣公子收了折扇,微微作了一揖,道:    “兄台好俊的功夫,在下佩服的紧啊。”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兄台过谦了,就凭兄台适才那精妙的擒拿之法,再加上如此很厚的内力修为,足可问鼎天下一流高手之列了。”    高凤麟听他言语,想必此人定是博学多识,见识非凡,道:    “兄台谬赞了,不知道兄台高姓?”    那白衣公子抱拳道:    “在下姓高名义,字云天,河北常山真定人士。”    此时良久未说话的阿依慕先指着高义,有指着高凤麟,说道:    “咦,他姓高,你也姓高,怎地如此巧合啊。”    高凤麟“呵呵”一笑,道:    “是啊,姓的好,名字也好,生的更好。”    阿依慕不解他最后一句,问道:    “为什么生的更好啊?”    那高义笑道:    “瞧姑娘装扮,想必来自外域,这位兄台的意思,是因为河北常山真定出了一位冠绝古今的名将,虎威将军赵云赵子龙,是在下沾了光了,兄台你言下之意,是也不是这个?”    高凤麟心思一下子便被猜中,笑道:    “高兄心思缜密,在下佩服,佩服,今日有幸得见高贤,不如过来喝杯酒水如何?”    高义见高凤麟身手不凡,早就想与其结交,见对方诚意相邀,自然却之不恭了,客气道:    “如此,在下就冒昧了。”说着便走过去,坐在高凤麟左手边。    高凤麟拱手道:    “我叫高凤麟,今日幸会幸会。”    高义笑道:    “高兄客气了。”    高凤麟又招呼小二哥加一副碗筷,又点了些酒水小菜,三人兀自又吃喝起来。    第五回 剥极则复(三)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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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风云(八)    一番酒足饭饱,高凤麟还要等待他委托吴铁匠打造的物事,暂时无事,高义也表示无紧要事情,阿依慕则怕慈父担心,跟二人辞别便就回去了。高凤麟与高义二人就逗留在南市。    高凤麟问道:    “不知道你此番来到洛阳打算做什么?”    高义略一迟疑,笑道:    “惭愧惭愧,只因父亲平常管教甚严,时日一久,我在家生闷的无聊,便趁家父不在之时偷跑出来,一路游览,就到了洛阳。”    高凤麟哈哈一笑,说道:    “如此说来,你也是戴罪之身啊,难道你就不怕回去之后你爹对你横加责罚么?”    高义坦然道:    “此番出游,也让我长了我不少见识,流淌在山水之间,倘若一顿责罚能换得这般逍遥自在,多挨几顿又何妨呢?”    高凤麟见他性情洒脱,与自己颇为相投,不由的生了几分相见恨晚之意,问道:    “那你如何安顿的?”    高义道:    “我便住在前面一家远来客栈。”说着伸手朝南边指去,不远处有家客栈,远远望去,甚有气势。    二人于市集之上边走边聊,从古谈到今,从天南论到地北,越聊越是投机。不知不觉天色将黒,高凤麟向高义告辞,来到铁匠铺,见吴铁匠夫妇二人正自忙碌着,便问他要打造都东西打好没有。吴铁匠也是拼了老命,夫妇二人从上午一直到天黑,滴水未沾,只要让高凤麟这个大东家满意了,这酬金足足抵得上他们半年的辛苦,哪里还不肯卖力。高凤麟到店之时,堪堪结束完成,将东西递与高凤麟看,高凤麟仔细端详一番,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十分的满意,痛快的再将一锭银子付给吴铁匠,那吴铁匠夫妇二人接过酬金,口中不停的称谢。    高凤麟一路奔了回去,余兆岳和陈金发被王笑乾邀去赴宴,共商要事,余下平青云和赵文心,孙雨瑶还在房中养伤。众人都等他用晚膳,草草吃了一顿饭后,平青云问高凤麟:    “早间时候,你说你能破得了那玄阴掌,只需在洛阳城走一遭,便就可以了,现下时间已到,你到底有何办法?”    “是啊是啊,你有何办法去破那玄阴掌啊?”赵文心和孙雨瑶齐问道。    高凤麟自信的笑了笑,说道:    “平小将军,我送你一份礼物,你可要啊?”    “礼物?这好端端的,你为何要送我礼物啊?这与破那玄阴掌有何干系啊?”    高凤麟道:    “自然有关系,你瞧这是什么?”说着将从吴铁匠出打造好的东西递与平青云看。平青云见这东西颇为眼熟,但一时之间有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啊,我想起来了,是那日夜里,那黑衣女子的铁手套!”    “没错,正是,那玄阴掌掌中有寒毒,倘若中掌,寒气入侵,自是一番难受的紧,有了这铁片手套,他发掌打来,你便用这铁手套应对,叫他寒毒无用武之地,哈哈。只是那黑衣女子的铁手套看起来像个首饰,我将他改造了一番,时间匆忙,无法做到更好,只是将十几块铁片镶在牛皮之上,做成手套模样,应付一晚足矣。”高凤麟道。    “好计是好计,只是就这么一只手套,你送给我,那你又怎么办?”    “我你不必担心,他的寒毒未必伤的了我,一旦苗头不对,我自然会撤,料他也追我不上。”    赵文心道:    “平大哥,我师哥武功好的很,你不用担心他,你自己要小心啊,如果遇到厉害的敌人,千万不要硬拼啊,自己保重要紧。”    平青云老脸一红,想不到赵文心不关心她师哥,反倒关心起自己来了,平常一个威武的少年将军,这时候却显得害羞起来了。    孙雨瑶瞧平青云神态扭捏的很,似乎瞧出些猫腻来了,便笑道:    “文心妹妹对师兄的武功自信的很呐,居然不叫师哥万事小心,怪哉怪哉。”说完抿嘴偷笑。    赵文心被她说中心思,俏脸上立即就起了红晕,嗔道:    “瑶姐姐你莫取笑我,我也很关心我师哥的啊,他武功好的很,我很放心的。”    平青云见赵文心嗔怪孙雨瑶之态温柔之极,脸上红晕更增几分美姿,不由的看痴了。    孙雨瑶见平青云一脸呆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平青云方才楞过神来,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大为尴尬,失声傻笑起来。    高凤麟自小便宠爱这师妹,在三清观那十年,他最惦记着的不是父母,不是师傅师娘,却是这个温柔可爱,惹人怜的师妹。他与赵文心从小便拜入赵保真门下,二人一齐读书识字,一齐练功习武,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少年人情愫萌发,最是难忘。他回赵保真门下这一年来,与赵文心朝夕相处,情愫早已生根发芽,旁人瞧在眼里又有谁不知,赵保真也曾想撮合他二人,为他二人许配婚约。只是赵文心一副天真浪漫,对于男女之事朦胧不知,赵保真几次旁敲侧击,暗中提示,她都不曾领会其意。赵保真膝下也有一女,与赵文心不是亲姊妹,胜过亲姊妹,感情甚笃,二人出生之日又相差不过几日,赵保真也早已将赵文心当成亲生女儿看待,见她对高凤麟不知情愫,不问男女,自然也不愿给她强加烦恼,一切随便。    此时此刻,高凤麟见师妹对平青云的关心胜过自己,心中一阵酸楚,极为难受。只是眼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理,无暇顾及这些儿女私情。当下,与平青云收拾一番,换上在荥阳准备的夜行衣,按照孙雨瑶所描述的,朝城西前往。    一路上,高凤麟总是心思不定,耳边总是想起那句“平大哥,我师哥武功好的很,你不用担心他,你自己要小心啊,如果遇到厉害的敌人,千万不要硬拼啊,自己保重要紧。”但是每次想到这一句时,心里就又是一阵的酸,只好不去乱想。但是又忍不住去想,耳边又会想起那句话,心中就又是酸楚的厉害。如此反复,周而复始,心事更加重了。    第四回 惊魂一夜(一)    第四回 惊魂一夜    二人沿着洛河向西,高凤麟一直被心事所缠,心中兀自烦恼着。行至天津桥附近时,高凤麟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总感觉在这黑暗之中,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十分的不自在,让人难受之极。猛地灵台一亮,停下脚步,向左后方急转过头去,喝道:    “什么人?”    平青云被他这么一喝,也即停下脚步,他这一路上未听见什么声响,怎地高凤麟如此紧张,问道:    “你怎么了,这里并没有其他人啊?”    那道亮光自灵台一闪而过,随即便就消失了,高凤麟回头看去,虽是黑夜,但借着淡淡的月光,也没瞧见什么人,心中也是纳闷,刚刚明明有股强烈的感觉身后一直有人跟踪,怎地一眼望去,却不见一个人,犹豫片刻,见确是无人,转身说道:    “可能我的错觉,没事,我们继续赶路。”言罢,二人便朝着天津桥奔去。    天津桥共分三段,是洛阳七天建筑之一,横跨洛河两岸,其北是东都皇城和皇宫,其南是定鼎门大街,街道两旁为里坊区,异常繁华。二人自天津桥转到定鼎门大街,定鼎门大街又称天街,自然景观就不一样了,只见这街约莫十里之长,且十分宽阔,街道两边种满了各种杨树、柳树、桃树、李树,街中分三道,中间为“御道”,两边是水渠和平民道。    此时天黑刚黑不久,天街本就繁华非常,此时也是灯火通透,往来之人颇多,二人一身黑衣蒙面,不便出现在大街之上,便潜入坊区,向南走去。走了大约五里远,在西手边发现一间庙祠,见这庙祠正面朝南,大门之上写了“祆祠”两个大字,想必这就是那拜火教的庙祠了。二人爬上祠外的那株大树往里瞧去,见这庙祠并无特别,只入口处有数间小屋,祠内有一座大理石砌成的祭坛,上面置放着一个香炉,香炉之上悬着一盏长命灯,灯火兀自亮着。此刻祠内无一人,高凤麟示意继续往南边走,去找到那座宅子。    那宅子离庙祠不远,门口两尊大石狮子,左边一株杨树,右边一株柳树,十分好认。二人趁黑跃上墙头,往里看去,只见宅子里面依稀有几间房是亮着的,但是看不见有人活动,悄无声息,再去瞧西首边那间厢房,里面灯也是亮着。    高凤麟心中暗忖:昨日孙雨瑶已经打草惊蛇,今日他们好似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转头问平青云:    “他们今天好像没有什么动静,会不会另有阴谋?”    平青云轻声道:    “这群人没有这么简单,想必今日会比昨天更加防范,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们也要闯他一闯。”    高凤麟道:    “好,我们就来闯他一回龙潭虎穴,如若我们救下秦五,你带着秦五先行回去。”    “那如何……”平青云待欲说话,却被高凤麟拦了下来。    “此间形势不明,你不要多说了,假如计划成功,一切照我说的办,大事要紧。”    黑夜中虽然看不清高凤麟的神态,但语气中听着十分斩钉截铁,平青云知道此刻不是争辩的时候,点头道:    “好!”    二人轻声潜入宅内,沿着廊台,贴墙来到那西首的厢房窗边,高凤麟来回张望放哨,平青云拔出匕首,划开窗纱,缝中往里瞄去,里面空无一人,向高凤麟打了个手势可以进去了。果不其然,房门上并无上锁,轻轻推开,两人轻而易举的就进入到房内,进去之后在房间内外仔仔细细瞧了个明白,并无藏有一人,又见床头那块地毯摆放完好,想来此间应是无其他人在下面了,秦五有可能就只有一个人被关在下面,如若这样,那真是好极了。    高凤麟掀开地毯,打开地道口,只见这地道深幽不见底,尽头之处闪着微微火光。两人轻轻往下走,不过片刻,地势渐渐平坦,便到了那火光之处,见地道下面是间很大的地室,中间地道往前继续延伸,两边整齐排列着十几间地室,地道的两边墙上安放了几盏油灯。往前走去,见有一间地室闪着火光,两人异常兴奋,想必就是关押秦五的地方了。    来到那地室门口,果然,见里面绑着一个人,衣服早已破烂不堪,垂着头,满头的头发也是十分凌乱,将脸都挡住了,走到近处看去,依稀能瞧见他满脸血渍,模样早就模糊不清了。高凤麟将秦五散在前面的头发拨开,见他双眼闭着,去探他鼻息,尚有呼吸,将他摇醒,道:    “你是秦五吗?我们是来救你的。”    秦五点了点头,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发不出声音来,只是干哑的呻吟了两声。    高凤麟见他点头应答,正欲去将他松绑,却被平青云拉住了。    “怎么会这么容易让我们救到人,小心有诈。”    被平青云这么一提醒,高凤麟也是觉得,从他们进入宅子,再进入房间,下地道,直至找到秦五,都没有遇到一丝的阻碍。按理说,昨日孙雨瑶已经打草惊蛇,今日防范应该更加严密才对,今日外面虽然有几间房是亮着火光,但是却看不到一个人,而且还让人这么轻松就下来找到秦五。就算此处暴露了,他们决定撤离,那也该将秦五转移到别处啊,怎地秦五还在这离?这么一想,高凤麟恍然明白过来了。    平青云又道:    “你瞧他脚上穿的是什么?”    高凤麟依言低头往下瞧去,是一双麻绳子编制而成的麻鞋,心想这鞋子有什么问题?迟疑片刻,猛地明白过来,孙雨瑶说她是从秦五的靴中取出钢镖,那么秦五应该穿的是他以前在军中的官靴,又怎么会是现在这么一双麻鞋,急忙收回手。    平青云低声道:    “此间有诈,我们快离开。”    二人缓缓退出地室,准备从原路返回,忽听见地道深处传来一阵叫嚷声,只见里面其他几间地室中冲出十几人,跟着那几人身后火光四起,亮起了好几根火把。身后的几间地室中也冲出十几人,高举火把,顷刻间,数十人就将高凤麟与平青云围困在狭窄的地道之中。    第五回 剥极则复(四)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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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一夜(二)    高、平二人背靠着背,见两边人数越来越多,神经都个各自绷紧了。两边人当中,那阿勒仇赫然也在其中,瞧两人装束,便就肯定是那日闯进薛玉楼的两人。此时阿勒仇并没有说话,过得一会,从里边人群中走出一个虬髯大汉,那人身高八尺有余,约莫四十来岁上下,见中间围困的二人,冷道:    “昨日逃走了个小妮子,今日又来两个送死的,你们到底是何人,奉的谁的命?”    高凤麟和平青云都沉默不语,见对方阵势,步步逼近,都收敛心神,严正以待。    那虬髯大汉又道:    “今日这里已经部下天罗地网,我谅你们插翅也难飞,不如乖乖束手就擒,我可让你们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这时阿勒仇道:    “这两人便是前几天在荥阳偷听我们说话之人,武功非同小可,师叔可要小心了。”    高凤麟听阿勒仇叫这大汉师叔,猛地想起来在荥阳时,酒楼掌柜的曾经说过,阿勒仇的师傅是“突厥十大高手”之一,来头不小,阿勒仇称呼他叫师叔,想必他定是位列十大高手了,低沉声道:    “小心了,这人不易对付。”    平青云道:    “两面夹攻,我们恐难敌手。”    高凤麟道:    “狭路相逢,只能硬闯。”    “往里闯,地道有风,外有出口。”平青云道。    高凤麟听平青云所言不错,这地道深入底下,按理说是极为闷热不堪,但此时周围有这么多人,他们感觉不到一点的闷热,甚至还有一丝微风从地道深处吹拂而来,想必是另有出口,便向那大汉说道:    “想不到突厥十大高手竟有一位在这,看来是我们失策了。”    那虬髯大汉虎躯一震,握紧拳头,问道:    “你怎知我什么身份,你到底是什么人?”    高凤麟原本只是猜测,便抛出一句话来投石问路,没想到竟然猜对了,冷冷的道:    “不知其他几位现在何处?”    那大汉道:    “此间便只有我一人,但是对付你们两个,是绰绰有余。”    高凤麟听他只一人在此,其他人并不在这,心下暗喜,只是适才听他说话中气充足,神态举止自若,呼吸均衡绵长,想必修为是极高的,对方虚实未知,怕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    高凤麟问道:    “不知阁下是十大之中的哪一位?”    那大汉道:    “我叫阿史那巴山,什么十大八大的,我们兄弟当中,数我功夫最差,但是收拾你也是足够了。倘若你识相,就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我倒可以饶你一条活路,不然的话,莫怪我不客气。”    高凤麟叹道:    “哎!今日是我们失策,如今我们无路可走,假如你们肯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便告诉你是谁派我们来的。”    平青云听后差异非常,他不曾想高凤麟会说出这番话来,叫道:    “你……你怎地……”    “哈哈哈哈……好,果然是识时务的人。”阿史那巴山一阵大笑,将平青云的话打断了。    平青云喝到:    “你怎能如此?”    高凤麟道:    “此刻你还瞧不见么,我们被这么多人包围着,又是在这密封的地道之中,就算是插翅也难飞啊。”    平青云待要说话,突然察觉到高凤麟说“在这密封地道中”这几个字,刚刚明明是告诉他地道深处有出口,他怎地又说密封的地道,莫非他是使诈骗那阿史那巴山,既然他有心使计,不如我就将计就计,喝道:    “好啊你,没想到你是这样没骨气的人,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    高凤麟道:    “此间形势,容不得我们选择啊,你瞧,敌众我寡,如何应对?”    平青云大喝道:    “呸,你这叛徒,吃我一刀。”说完拔出横刀砍向高凤麟,高凤麟伸手去挡,将平青云右手架住,说道:    “你不要意气用事啊。”    平青云不理他,怒道:    “呸,再吃我一刀。”左掌推出,将高凤麟左手拨开,右手向后挥舞,至前向后画了一个圈,刀至腰间,挺刀便刺向高凤麟左肩。高凤麟微微侧过身去,避过这一刀,并未还手。既然是使诈,那就要演的像一点,平青云将刀横置,自右向左,削向高凤麟咽喉,这一招极为凶险,倘若稍有反应慢者,怕是要被割喉而死了。只是平青云对高凤麟的武功十分信任,知道自己这一刀是决计伤不了高凤麟的,只见高凤麟又是轻轻后撤一步,灵巧的躲过了这一刀,依然是只守不攻。    横刀轻抚着高凤麟的蒙面而过,迫的高凤麟向后退了一步,高凤麟右手拍出,在平青云的手腕上轻轻的拍了一下,平青云右手和横刀兀自向回路弹了回去,高凤麟说道:    “我对你一再忍让,如若继续这样,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平青云佯装十分气愤,怒道:    “少啰嗦,接招。”横刀收回,左右画了个圆圈,横刀又向前刺出,直逼高凤麟中门,速度极快,高凤麟不敢小觑,后退一步,横刀刺空,又是一削,削向小腹,高凤麟下腹急缩,横刀在黑衣外围不足一寸处划过。    只见平青云招招递进,高凤麟只守不攻,显得是念了旧日之情,不愿下手,只呼吸片刻,平青云便就连刺五刀,都被高凤麟躲过了。只听阿史那巴山冷冷的道:    “你只守不攻,不出十招,便就会吃亏,岂能不还手?”    高凤麟听阿史那巴山如此说,显是对自己这般的只守不攻,心有怀疑,心想:    此刻我们被围再此,突围十分困难,眼前这人位列突厥十大高手之一,且身手武功不在我之下,如若要向地道里面突出去,就非得从他身边过去,我二人以二敌对方数十人,本就吃亏。倘若趁对方不备偷袭,或许能向里面冲进去,现在对方已有所警觉,我不能在一味相让了。    高凤麟躲过这五刀之后,便就转守为攻,一个健步迎着平青云冲去,平青云不及回到防御,高凤麟便就在平青云的右手腕出拍了一掌,平青云回到不及,又被拍了一掌,刀法招式登时乱了节奏。使出左手,出掌欲将高凤麟逼退回去。    谁料高凤麟似是长了前后眼一般,使出轻身功夫,又是一个转身,绕到平青云背后,平青云不及反应,后背就中了高凤麟一掌,只是这一掌看似用力,实则在打中平青云背后时,就已经收了力,按着平青云的后背,将平青云使劲的向前推了一下,这一下高凤麟使的异常快速迅疾,饶是对面十几人在场,都没有瞧出端倪。这下平青云就更明白高凤麟这是使诈,假装中掌,向前踉跄了几步,回过身来,大喝一声,举刀便砍,高凤麟一鼓作气,一掌打出,二掌又至,左手将横刀格开,一掌打在平青云胸口,还是刚才那番有形无实,平青云假装再次中掌,又向后退了几步,此时,平青云距离阿史那巴山仅有一步之遥。    第四回 惊魂一夜(三)    那阿史那巴山以为高凤麟是慑于自己的威名,才肯束手就擒,甚是得意。此时对方二人又突然内斗起来,瞧二人越斗越紧,杀招频出,还以为有一场好戏可看。平青云被高凤麟逼的连连后退,几乎要撞到自己身上了,只见平高凤麟大喝一声“着”,着掌拍来,平青云此时避无可避,眼看就要中掌,忽地高凤麟掌路陡变,向自己小腹拍来。    阿史那巴山不愧为突厥十大高手之一,见形势激变,高凤麟突袭而至,未曾多想,在高凤麟手掌离身体还有一寸距离之时,小腹陡缩,就差那半寸,便就被拍中了。阿史那巴山大喝一声“狡狯小贼”,伸手便要去抓他,伸至半途,见刀光闪动,平青云赫然已经将明晃晃的横刀砍至身前,他不敢再伸张出去,趁此空隙,高凤麟右掌收回,阿史那巴山猝不及防,小腹之处中了一掌,被逼退两步。    众人均想不到情况陡变,见二人内斗着,都想看一出好戏,没想到对方急转之下,反而将阿史那巴山击中,众人反应过来,轰然向高、平二人攻去。此间空间狭小,地道仅就三人并立那么宽,出口方向处便有三人各自举起兵器,攻向平青云,平青云一刀逼退阿史那巴山,便就转身向后,见三人攻来,横刀迎面挡去,只听“当当当”三声,三把兵刃全都被格挡住,平青云着地滚去,攻向三人下路,地道狭窄,最适宜攻人下盘,三人一顿手忙脚乱,加上后面还有人顶着,一时间竟进退两难,平青云左手横置胸前,斜着身子向三人使劲靠了一下,这一靠,力道非同小可,乃是使出平青云生平多学全部力道,三人受力便就向后倾倒,奈何后面还有三人,受力又弹了回来,平青云趁此间隙,横刀“唰唰唰”三声,在三人大腿处划了道口子,三人中刀马上就瘫倒在地,平青云这三刀出手极重,旨在叫他三人站立不住。果然三人到地之后,后面人无法立刻压将过来。    高凤麟一掌将阿史那巴山迫了退了两步,想那阿史那巴山何等人物,高凤麟这一掌力道虽重,但是却无法将他击伤,高凤麟见对方面无改色,方知对方修为极高,不敢怠慢。阿史那巴山此刻自是气极怒极,誓不与高凤麟罢休,大喝一声,左手伸掌拍向高凤麟左肩,右手画圆,夹着一股劲风,嗤嗤击出,高凤麟见这一掌力道极大,不敢硬接,右手画了个小圆,将阿史那巴山左手拨开,左手下拨,想将对方这一掌撩开,岂知对方几道极强,尚且无法将其拨开。立刻脚下步伐迈开,左脚向后移了半步,身体向左转了半圈,大喝一声,劲灌右臂,只听“砰”的一声音,打中对方手腕之处,阿史那巴山那一掌偏了方向,向外打空了,高凤麟右臂也兀自被弹了回来,微微发麻。    高凤麟心中暗忖:    这人好大的力气,如此下去,若要跟他硬拼力道,恐怕无法通过这条地道。    当下展开轻功,从右侧闪入人堆,一把抓住一人,将他扯了过来,那人被这么一抓,一时竟毫无还手之力,任凭高凤麟拉了过去,在自己身上使劲拍了一掌,便就向阿史那巴山撞去。由于地道狭小,阿史那巴山自是无法闪避,好在他臂力惊人,右手那么一挥,那人便给打了回去,硬邦邦的摔落在地,兀自叫疼着。    阿勒仇见前面三人被平青云一刀便就断削腿筋,怒叱一声,踩着中间一人径自攻向平青云,平青云见来人是阿勒仇,心下吃了一惊,刚刚他说话时自己正在观察两边形势,未曾发觉到是他,怎么此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敢怠慢,横架刀背,摆出迎敌之态。    阿勒仇师从“突厥十大高手”,武功自是不凡,只是前面几次三番遇到高凤麟,也该算他霉运。但同时也另阿勒仇对中原武林人士刮目,他料想平青云武功不会弱于高凤麟,双目凝神,观察着平青云的一举一动,见他起手之势稳健之极,毫无破绽,一时间竟然不敢上前去。如此迟疑了两个呼吸,还是攻了上去。    平青云瞧对方迅若野狼,快捷无匹,使出**刀法其中一招“四面受敌”,这招便如这名字,是四面受敌之时所用,只守不攻,将身体诸般要害护的密不透风。阿勒仇双手变做利爪,口中似是发出恶狼之声,忽地一爪抓向平青云左肩,平青云猛地侧了半身,横刀上提,将这一抓逼了回去。阿勒仇收爪又攻,右抓后撤,画了半圆,从腰间抓了出去,平青云横刀还在上提,尚未收招,阿勒仇又攻至腰间,不等收招,急运一口气,大喝一声,左手下摆,想要将这一抓挡去,奈何这一抓力道极重,平青云一挡无效,右手横刀急转向下,直指阿勒仇左肩,便听的“噗嗤”一声,平青云腰间一块布被扯了下来。    平青云心下骇然,腰间一阵火辣,他横刀尚未砍中对方,居然让对方抓了一爪,不仅衣服被撕破了,手指从腰间爪过,已然爪出了三道血痕出来。急退一步,横刀摆在胸前,凝视着对方,这阿勒仇出招迅猛狠辣,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阿史那巴山见高凤麟此时身法灵动,左闪右避,始终不肯与他正面交锋,不知他又要使出什么诡计,怒喝一声,伸出右掌便他打他。高凤麟正左右闪避,已将阿史那巴山身后有几人瞧了个真切,若要硬挤,是出不去的。见阿史那巴山一掌又至,不如搏一下,当下气运丹田,深吸一口气,将内力全部灌注到手掌之中,大喝一声,朝阿史那巴山那一掌迎了过去。    阿史那巴山以为高凤麟还似刚才那般游走,不肯硬接,是以这一掌只使出三分力道,伸至中途,猛听高凤麟一声大喝,便知不妙,对方这一掌定是出了全力,此时撤掌已然来不及,但如若就这么接下对方一掌,肯定受伤不轻。也算他临敌经验丰富,脚下猛踩地面,借力出力,掌至中途,竟然借着地面,又加了四分力道于掌上,料想对方掌力再强,也当应付得了。    只听得“啪”的一声巨响,空气中劲道激荡,高凤麟全力一掌硬接阿史那巴山,只见阿史那巴山轰隆一声向身后摔了出去,他身后紧挨着的十数人悉数摔倒在地。趁此良机,高凤麟又迎了上去,大喝几声,将其余几人全都摔到地道两旁的地室当中。    阿史那巴山既然位居十大高手,自然有他的手段。见高凤麟使出全力一击,又看他将其余几人摔入两旁地室,已经猜到他想要做什么。及时稳住自己脚步,大叫一声:    “想逃,没有那么容易。”    右掌暗运真气,瞬间右掌之上便笼罩着一股寒气,瞧样子定是使出看家本领“玄阴掌”了。    另一边,平青云与阿勒仇和另外一人缠斗着,那阿勒仇武功本就不弱,再加上一人从旁掠阵,不出一会,便连连后退。高凤麟瞧平青云且战且退,这边阿史那巴山又蓄势待发,不容思考,一个箭步冲到阿史那巴山身前,阿史那巴山正愁他不过来,见他自己送到眼前来,心中一阵窃喜:叫你尝尝我玄阴掌的厉害。阿史那巴山双掌交叉放于胸前,又向两边分摊开,大喝声,右掌推出,直拍向高凤麟胸口。高凤麟冲到前面见对方出掌便打,身体微蹲,向左微侧,那一掌玄阴掌便实实的打在了高凤麟右肩,高凤麟早就做好吃这一掌的准备,暗运真气,运功抵御,当那一掌拍到自己右肩时,身体猛地下蹲,用后背靠住阿史那巴山胸口,右臂上扬,死死的架住了对方的右臂,撕叫一声,竟将阿史那巴山抱摔出去,直接从平青云旁边摔过,砸中阿勒仇。    这一下突变震惊了在场所有人,高凤麟忍着右肩之痛,又是一番左闪右避,神出鬼没,将其余几人扔进了旁边地室之中,朝平青云叫道:    “快随我走。”两人携手向地道更深处逃去。    第五回 剥极则复(五)    高凤麟诧异道:    “想办法?”    药王道:    “没错,你所修炼的功法乃道家之无上心法,这世上,只有你与你师傅二人修练,但是你师傅他一直还未修炼至顶层,所以要想彻底打通你奇经八脉,将功法融会贯通,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    当初陈金发将高凤麟送往终南山,拜入袁成子门下,初时,袁成子并未亲自传授他武艺,只是嘱咐他门下大弟子丹青子莫正虚授他一些三清观粗浅的武学根基。丹青子见师傅久未收徒,只道是这小师弟身份特别,授教之时格外用心,不敢怠慢。既得名师指点,加上自己本就天资聪慧,短短一年时间,高凤麟进步神速。袁成子见这小徒弟实是不出世的奇才,就在高凤麟入门的第二年,亲自传授他武学。而高凤麟并没有让袁成子失望,短短三年之间,就将三清观所有武学融会贯通,十六七岁的年纪,其武学修为竟不弱于大师兄莫正虚。全权衡利弊之后,袁成子决定将三清观镇派绝学《天罡宝典》传授与高凤麟,袁成子未曾向高凤麟说明这《天罡宝典》的由来,也没有向他说明,这宝典乃是三清观镇派之宝,高凤麟只当是师傅传授自己众多武功中的其实一门,依言修习,三年小成,五年大成。但这宝典却有个一处玄关始终未能冲破,这道玄关并非常年修行之下自然突破,而需要非常特定的条件下方能冲破最后玄关,达到水火相济,龙虎交会的境界。    袁成子修炼《天罡宝典》四十余载,始终不能冲破最后玄关,也算是他生平最大的遗憾。宝典名为天罡,自是为袁天罡所创,自从拜入药王孙思邈门下,袁天罡便就入了道门,他于道家周天功,内丹功有所悟,又修得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界,晚年之后,将自己毕生所学与其所通读《道德经》中所悟,融为一体,创出《天罡宝典》这本奇书,此书为三清观镇派之宝,非掌教不能修习。莫正虚虽入门早,但无仙缘,无缘得授此书,高凤麟反而受到袁成子的青睐,有缘修炼,这其中的造化,自不足为外人道也,是以药王在为高凤麟把脉之时,依脉象所推,他定是修炼了《天罡宝典》,尤为震惊。    高凤麟五年时间修宝典大成,袁成子算算日子,高凤麟到三清观正好十年时间,既然这最后玄关却不是那么好冲破的,那倒不如差高凤麟回到徐州,说不定这番下山,得获机缘,便能冲破这最后玄关,成就美事。岂料这才一年光阴,就收到徒弟重伤的消息,命不久矣,于是袁成子匆匆赶到药王谷,不仅仅是关心徒弟的性命,这其中更是有莫大的机缘,说不定趁此良机,高凤麟能冲破最后玄关,练成这《天罡宝典》。    《天罡宝典》源于《道德经》,《道德经》的思想是道法自然。“道”是天地万物之始之母,阴阳对立与统一是万物的本质体现,物极必反是万物演化的规律。当你武功达到极致的境界时,若再想突破,便就会物极必反,被其反噬,是以,当修习《天罡宝典》时,自身的武功正在往极致靠近,练到以后,便就遇到瓶颈,不会再有进步了,这瓶颈就是宝典中所载的玄关。那是不是就是说这武功就无法再突破了呢?事实并非如此,《道德经》有云: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福与祸是相互依存,互相转化的,武功突破自身的极限,那是福,但是这个福却不是轻易得来,必须由祸而来。何解?    当初袁天罡创宝典之时,便就依照着经中所载,物极必反,若要强练,必会走火入魔,全身爆裂而死,心中需要有“清静无为”,方能修习,但是练到极端之时,便就到了尽头,但这并非真正的尽头,相反,道家思想,是要无为无不为,达到返朴归真的境界,那就是无穷无尽的境界。要想突破这重玄关,达到无为之境界,就必须由祸转化而来。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要想冲破这重玄关,就必须从“死”中“活”过来。    袁成子就是于这生死二字,未能参透其中奥妙,故而冲不破那玄关,这次高凤麟重伤不治,或许正是印证了这生死二字中的玄妙。    这一日晚间,高凤麟从木桶中出来,晚上用过晚膳之后,便就回房休息。不过片刻,袁成子来到高凤麟房内,高凤麟恭请师傅入房内,袁成子对高凤麟说:    “麟儿,我有一事,要说与你听。”    “师傅教诲,弟子聆听。”    袁成子含笑点头,说道:    “麟儿,你可知道我最后传授你的,是何种武功啊?”    “师傅传我的是《天罡宝典》。”    “那你可知这宝典是什么武学呢?”    “弟子不知。”    “这《天罡宝典》是你袁天罡祖师爷传下来的,为三清观震观之宝,非掌教不能修行。”    “啊!”高凤麟吃了一惊。    于是袁成子就将《天罡宝典》其中的来龙去脉与高凤麟说的清清楚楚,之所以传他这门神功,是要他肩负起传三清观武学的重任。    “只是弟子如今内力尽失,如何能担此重任。”    “关于《天罡宝典》,当年你天罡祖师曾留下几句揭语,为师参详至今,直到这次你来药王谷求医,方才知晓正是印证了这句揭语,”袁成子顿了顿,“那揭语是这样说的:‘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先生而后死,后死而再生。若要大道成,需往终南寻。’”    “这揭语是什么意思?”高凤麟问。    “这揭语与修炼《天罡宝典》,冲破最后玄关有密切的关系,只可惜为师资质愚鲁,四十多年来都不曾想通这其中的奥妙,直到前几日得知你来药王谷求医,我便想到了,这揭语中的终南或许不是指三清观,而是指药王谷。”    “药王谷?师傅,您的意思是说,咱们练这宝典上的武功,还得需要药王谷相助,才能练的成吗?”    “那****刚赶到这里时,你已经处于弥留之际,我为你把脉发现,虽然你脉搏微弱,人也是昏迷不醒,但是却发现你丹田之处,有一股气蓄在其中,我本打算将其引导出来,却发现散出去的真气全都给你丹田中那股蓄气所吸引过去,便就犹如滴水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几日药王为你诊断时,发现丹田之气,越蓄越大,只是你经脉被封,无法自行将其释放出来。”    高凤麟又问道:    “这股气如果不将它引出来,我会被其反噬吗?”    袁成子道:    “我与药王商议几日,都认为这丹田内之气,再过几日便会容满,到时候如若不将其散泄而出,恐怕会再次伤及自身。明日待药王为你活络十二经脉之后,我二人再合力助你。”    二人商议到三更时分,这其中是福是祸,实属难料,倘若任由这股真气膨胀不管,到时候高凤麟仍还是有性命之危,眼下只有一条路可走,别无他法。    第四回 惊魂一夜(四)    阿史那巴山此时此刻已经是怒火中烧了,在如此情况下还能被两人逃脱,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大骂道:    “全是废物,还不快去追。”    众人见阿史那巴山怒气冲天,一个个心惊胆战的,急忙爬起身来,朝地道深处追去。    高凤麟与平青云二人朝里面逃去,只见这地道深邃不见尽头,此刻又无火光照明,四周都是一片漆黑,却听见背后一片熙攘之声和微微火亮,定是对方追了过来。二人不敢停留,一个劲的往前奔跑,这地道一直向西延伸,瞧这长度,估摸着已经出了洛阳城了,只是不知道这出口是在何处?    高、平二人这边不停的奔逃,后边阿史那和阿勒仇等人亦是不停的追赶,大约奔走了小半个时辰,地道中地势渐渐向上陡峭起来,想必是出口快要到了,高凤麟和平青云都各自加快了脚程。阿史那巴山也是加快步伐,此番是摸清对手底细的最佳时机,决不能丢失。在即将到出口处时,阿史那巴山终于将两人追上,见距离二人仅数步之遥,大喝一声,脚力猛增,顷刻间便靠近了二人,气运双臂,伸手便要拍他二人。高凤麟和平青云岂肯就范,见阿史那巴山攻来,都回头出手招架,高凤麟伸掌去将这左手掌拨开,平青云仓促之间无法拔刀,便也伸出右手去应对,那右手带了手套,握成拳头,直挺挺的迎上这一掌。阿史那巴山这双掌推出,已然是出了全力,高凤麟全力只是堪堪将这一掌化解掉,平青云修为比之高凤麟就要低了许多,这一拳迎上,便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压了过来,虽然寒气不曾入体,但是这千斤之力,非同小可,只一掌便就将平青云震出一丈开外,直叫平青云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右臂震的直发麻,一时间竟没办法爬起身来。    高凤麟见状不妙,身后之人也都追了上来,一个个举着火把,将四周照的十分明亮。转身向平青云道:    “你快先走,出口就是前面。”    平青云见自己只一招便就被对方震的七荤八素,不识方向,而高凤麟要以一人之力挡住数十人,心下十分惭愧,但此刻形势危急,容不得自己半点犹豫,只听得高凤麟又叫道:    “还不快走,我随后就到。”    “好狂妄的口气,今日就叫你有来无回。”阿史那巴山听高凤麟语气,甚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本就怒火冲天,又听高凤麟这番说道,心里怒气更大,大喝一声,使出看门本事“玄阴掌”。    掌未到,掌风已至,这寒气逼人的掌风逼的高凤麟一时竟透不过气来,那里敢怠慢,运一口真气,迎上对方。这一路玄阴掌法,内力走阴柔之路,掌法却十分霸道,只见阿史那巴山双掌化作一团黑影,笼罩在高凤麟的面前,速度奇快。高凤麟双目凝神,见对方发掌快很准,不敢小觑,双手始终护住前面诸般要害,只见一掌拍向胸口处的玉堂、膻中、中庭三大要穴,高凤麟双手交叉放于胸前,化掌为刀,劲灌双掌,身体微侧,一刀切中袭向玉堂那一掌,再又向反方向微微一侧,左手刀又切中袭向中庭那一掌,将其化解,这三大穴均是人体要穴所在,容不得半点疏忽。    阿史那巴山这两掌只是虚招,只为试探的虚实,见对方防守严密,颇难寻出破绽,又出两掌分别拍向高凤麟左肩的云门穴和和中府穴,高凤麟瞧出端倪,这两招扔是虚招,双手一晃,还未等对方拍来,便已后发先至,断了其来路,好叫他出的手,却打不着人。阿史那巴山此刻意欲速战速决,此刻试探了两招虚招,便就下定决心,怒叱一声,一招“双龙戏珠”,双掌直拍向高凤麟正胸口膻中位置,这一出招便就使出了七层力道。高凤麟见对方气势十足,也大喝一声,略退半步,双掌推出,迎了上去,伸至中途,蓦地转了方向,身体向前倾斜,双掌逼对方腋下,在他渊液之处拍了一掌,只听“啪”的一声,阿史那巴山被击退一步,这一掌讲究灵动飘逸,是以力道上就稍弱了许多。    两人你来我往,顷刻间便已经斗了十余招,那阿史那巴山玄阴掌寒气逼人,每发来一掌,都弄了高凤麟冰冻刺骨,好在他内功深厚,运功将寒气抵挡在外,一时间,这玄阴掌也伤高凤麟不得。平青云此时已起身来朝出口处奔去,那边因阿史那巴山和高凤麟正斗的难解难分,他后身数十人无法通过这狭窄的地道,都无法穿过去去追平青云。    忽地,听见阿史那巴山一阵怒喝,发掌攻来,这一掌攻势凌厉无比,端的是动如雷霆,高凤麟此间没有闪避角度,急向后撤两步,这掌势不减。高凤麟心中按赞:这阿史那巴山不愧为突厥十大高手之一,果然有些手段。这掌法霸道非常,每一招一式都主攻对方,再加之他掌法中暗含的寒冰真气,二者一同使将出来,意将对面压迫的无法透气,当真威力无比。    阿史那巴山这一掌中包含了十数种精妙变化,高凤麟顷刻之间尚无法参透其中的精妙,双手握拳交叉放于胸前,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打了上去,不等高凤麟反应,又喝一声,二掌又至。第一掌尚且如此凶猛,第二掌定然威力不减,高凤麟身体侧斜,双手架开,将对方逼了半步,双掌在胸前打了个掌花,右手掌背至下向上提,打向那第二掌,如此费力将第二掌化解,趁机良机,左手画了一个圆圈,从右手下方穿过去拍向阿史那巴山小腹,阿史那巴山反应也是极快,见第二掌未能奏效,便知对方留有后招,左手下摆,将这一掌推了开去。高凤麟双手回收,在空中打了个迂回,双掌齐拍向阿史那巴山的胸口,对方见高凤麟手法极快,呼吸间不等多想,双手握拳垂直在胸前,将这两掌接上,整个人便受了掌力,向后退了两步,趁此机会,高凤麟大喊一声“暗器”,便就做出要发暗器之状,阿史那巴山下意识将双手挡在面门和胸口之前,防止暗器伤着,可迟疑了一会,却不见有任何暗器,心下就知道上当了,放下双手,却看见高凤麟向出口处疾奔而去,脚下一跺脚“哎呀,又让他跑了。”口中兀自埋汰着,脚下也跟着追了出去。    高凤麟和平青云出得地道口来,见地势平坦,耳边传来了涓涓河水之声,向前望去,这地道出口处竟然在洛河边上,瞧模样却是身在洛阳城外西边,洛水的上游了。    平青云道:    “我们顺着这条河往下游走去,便就会回到洛阳城,此地不宜久,我们速速赶回去。”    高凤麟应声便和平青云朝下游奔跑而去。两人还未走出几步,便听见身后一声大喝,高凤麟猛地一回头,月光之下,只见一只笼罩着寒气的手掌,朝平青云后背打来。    这一瞬间,高凤麟脑中闪过了无数个念头,这一掌掌力惊人,掌风逼的人无法呼吸,携有摧枯拉朽之势,若打平青云身上,非死即伤。倘若平青云死了,那么师妹定然会十分难过,终日以泪洗脸,一想到师妹芳心暗许,自己心中又是无比的难受,心如刀绞。倘若自己救了平青云一命,师妹自然是十分欢喜,但是师妹也自然就会与平青云双宿双飞,那时候就留自己一人在世上,是多么的形单影只,想到此间,心中更是一阵绞痛,轻生的念头猛地就冒了出来,与其看他人百年好合,日度日如年,倒不如死了去,一了百了。    这一瞬间,高凤麟心中划过了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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