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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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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阇耆国又出动了象兵。高达十余丈的庞然大物叫喊着冲来, 背上弓箭手张满了弓弦。    “铁骑营准备!”冯辟疆坐在骊龙上高喊一声,他紧握长槊的背影杀气腾腾。    战马有些畏惧象群, 骑兵们整齐划一地取出棉团和布条,遮住了战马的耳目,缰绳被拉了拉, 所有战马一齐向着敌军发起了冲击,大地隆隆作响。    就在双方交锋前的一刹那, 所有铁骑营战士跃上马背,用手中横刀剖开了大象的腹部!    鲜血喷出, 冷热交际,白汽缭绕。    **    战鼓和厮杀声交汇, 唐月柔不敢去想象城外的战况。    云中城六七万疲惫的将士, 对抗阇耆国五十余万大军,这一役之艰难,远非她能预料。    然而越是不去想, 就越是痛苦,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庄中月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云姑娘,我们不妨请世子为云中城做些什么。”    唐月柔当即会意, 如果不看住魏仪, 他一定会在暗中继续做手脚!    两人这就去找魏仪。    魏仪是初次见庄中月, 在帝都时曾听父亲屡次提起此人, 他与自己年纪相仿,双眼看不见,可是看上去与常人无异, 举止温文儒雅,却是名震大祁十六派的武林尊主!    庄中月出于替父亲购买战马的目的接近云姑娘,可是自己并没有用他,他却还留在她身边,他的那点心思,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是云姑娘如皓月般耀眼,才会有那么多青年才俊围绕身边。什么镇西大营铁骑营主将、统领武林的尊主、阇耆国首富……自己贵为镇国公府世子,压力也着实不小啊……    那阇耆国首富作茧自缚,已经无力再来纠缠云姑娘;冯辟疆也可以在战场上想办法除去……    他心中小算盘正打得震天响,唐月柔开口了:“世子,您与帝都各位大人远赴云中城,是为了与西疆各国交好,现在阇耆国来攻,不知道世子有什么打算?”    魏仪开始了撒谎不打草稿:“我已经书信联络了周围各州刺史,除了等他们派兵,我暂时想不出别的办法。”    唐月柔在心中冷笑——你真有那心思那就有鬼了!就算各州派兵来援,那也是符叔的功劳!    一边腹诽着,一边在脸上堆起笑,说道:“我正准备去采买药材和粮食,为将士们送去,算是尽我的绵薄之力。父亲他们与我走散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这边,世子可愿意与我一起……”    “可以!”魏仪想也不想,一口答应下来。    唐月柔狡黠地一笑,继续得寸进尺:“要买的东西有点多,不如世子把所有人都带上。与世子一起来的那些大人们都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他们如果也肯来出力,事情传到皇帝陛下耳中,大家都能得到嘉奖!”    庄中月在心中暗笑——她要将帝都来的一行人都支出去,让魏仪在云中城无法兴风作浪!    魏仪看她笑得明媚,不作他想。正好鸿胪寺卿、太仆寺卿一干人早就为此战急得焦头烂额,自己去牵个头,他们必定乐意响应。    **    魏仪去召集众人准备出城时,阇耆国大军已步步逼近。    冯昊守城时,阇耆国将士顾念国中亲人,没有心思作战,只有天狼孤军深入,所以云中城勉强能守住。而现在钦罕王令全军奋力作战,后退者死!    冯辟疆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纵使自己叱咤沙场、名震西疆,可是面对十倍于己方的虎狼之师,任何战术都起不了作用!    他发疯一般战斗,没有敌军敢靠近自己,他带着亲兵向前冲杀,其余战友却被逼得连连后退。    阇耆国战士围了上来。    “给我生擒冯辟疆!”钦罕王的声音穿透万军的嘶喊,如雷般落了下来。    城门就要被攻破,大祁将士们以一当十浴血奋战,他们从没有被敌军这样无情碾压过。    而一旦他们抵挡不住,城里的人……    他有些动摇了,握着长槊的手松了松,准备跳下马去。    如果自己能再次进入敌营,杀他几个将领,也是自己赚了!    阿师那和菩提摩将他拦住了,指着城墙上,吼道:“阿达西,看!那是宾州刺史的旗号,有援军来了!”    城墙上的防守原本稀稀拉拉,此时竟然站满了士兵,羽箭向着阇耆士兵密集处落下。    “我们杀出去!”阿师那死死拉住冯辟疆,往回杀去。    **    唐月柔还没看见符鹤他们,就当先听见了秀华惊喜的哭声。    他们接二连三进了门来,一个个都喜极而泣。    唐月柔劫后余生,此时也不禁心潮澎湃,扑到符鹤怀中热泪盈眶。    符鹤拍拍她的背,声音有些哽咽:“傻孩子,以后有事情大家一起商量。把我们药晕了,自己一个人跑了,也不怕被人当做劫匪抓起来。”    她破涕为笑,连忙乖巧地点头:“知道了,父亲,我以后再也不像劫匪那样做事了。”    符鹤向庄中月道了谢。    庄中月淡淡地应了,他不时会出神想城外的战况,生怕冯辟疆出现意外。    秀华、明华、阿莲和娇娇连忙拉着唐月柔左看右看,看见她雪白颈上一道红色勒痕,都心惊肉跳,追问她发生了什么。    她镇定地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晚点再说。父亲,我想出些钱财,带上世子他们,去采购物资供给军需。”    符鹤知道她既然决定留在这里,自己肯定劝不动,就开始操办起来。    唐月柔和魏仪、庄中月一行穿过街道,经过摩罗教寺庙前,看见不少百姓在跪地祈祷。    寺庙外巨大的壁画依旧绚丽着,这一带的热闹繁华却不复存在,只有人们语气凄凉的念诵声。    百姓们看见她没有离开,大为振奋。    “云姑娘没有走!快来看啊云姑娘还在这里!”    “云姑娘,你是天女下凡,有你在,云中城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百姓们涕泗横流,围着她追问。    “冯大将军怎么样了?他年纪比我爹还大,真是太不容易了!”    唐月柔被百姓们的哭声感动,又想起冯昊之死,强忍着泪,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劝道:“乡亲们,如果你们实在担心,趁早离开这里也是可以的,薛城主不会阻拦!如果无处可去、要留在这里,就烦请大家来帮帮忙,做饭或者照顾伤员,有你们在,将士们就能坚持下去!”    说到这里,她喉间酸涩,这只是她用来激励百姓去支持将士们的一时之言,可是士兵们总有一天会倒下,辟疆也终究会支撑不住……    “我们不走!我们要护卫云中城!”    “走,回家拿锅拿麦子去!”    “还有被子衣服!能拿的都拿来,给军中那些孩子们送去!”    百姓们义愤填膺大吼着,大多都回家去准备起来,也有一些跟着唐月柔去买东西、出些力气。    忙了一阵,天黑了下来,城外厮杀声终于散去,镇西将士退入城中。    原本阇耆国战士可以日夜作战、攻克云中城,但钦罕王像是猫抓到老鼠一般,非要好好逗弄,最后再来致命一击,好让冯辟疆心甘情愿与她成婚!    唐月柔回到城里,听说冯辟疆受伤了,就瞒着阿依木,提着一颗心跑去看他。    昏暗的烛光里,他闭目昏迷着,脸上、颈上都带了伤,因为穿了鲛人战衣,身上刀枪不入,所以颈上的伤尤其严重。    悲痛袭来,她垂下泪,亲自为他擦去血污,又看着大夫为他上了药。    阿师那和菩提摩沉着脸过来,要给他更衣擦洗。    唐月柔默默退了出去。    一连几天,他始终昏迷不醒。    作战时尚且能忘记一切奋勇杀敌,然而昏迷时思维却异常清醒,被冯昊去世的悲痛缠绕着,像是在大海里一沉到底,明明记挂着云中城的安危,可是他实在太疲惫,怎么也无法醒来。    冯昊对他的意义太过重大,他是父亲,亦是师长,对冯辟疆的关爱教诲胜过他自己的亲生儿子。    他一辈子都守着他身世的秘密,冯辟疆隐隐明白过来,义父是在保护自己。    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是孤身一人,可是因为有了义父一家,他才有亲情牵挂。现在义父走了,不是死于战场,而是被他背后的人暗害,这个事实几乎将他击垮。    他恨那个在背后放暗箭的人,可是更恨举国来袭的钦罕王!    他要为义父报仇!    唐月柔每天里外奔波。白天在城外的作战声中运送物资,一边提心吊胆害怕阇耆将士攻进来,一边还要留精力盯着魏仪;晚上就去看冯辟疆,有时候会带上阿依木,她见他昏迷着,就只能强忍眼泪。    这天她看他的胡子太长,就带了刀来要替他刮。    没想到他已经转醒,在菩提摩和阿师那的帮助下进了食,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布防图。    亲兵们看见她,就静悄悄退了出去。    唐月柔在他床前坐下,轻声道:“这么暗的光,也敢看蚂蚁大小的字,小心看坏了眼睛。”    冯辟疆无暇抬头,深吸一口气答她:“我不想这里被攻破。那天是我低估了阇耆国的实力,如果我答应了钦罕王,可能义父就不会死,后面也不会有那么多伤亡……”    他说着,皱起眉头,右手骨节捏得咯咯作响。    唐月柔怕他痛,轻轻将他的手指舒展开,低头柔声道:“百姓们很愿意和你们一起坚守这里,所以我想,战士们也是愿意跟随你迎敌的。退一步说,就算你答应了钦罕王,她的部下就会退兵么?这一回退兵了,以阇耆国这么多年来不断骚扰大祁边境,他们真能做到以后再也不来犯么?你选择战,没有错,换作任何人都不会在这次委曲求全。”    他看着她,对她又是钦佩,又是喜爱,多天来的沉痛终于化解了一些,最后说道:“嗯。”    唐月柔看出他不再消极,自己心中便明快了大半,浅浅笑道:“来,我给你收拾收拾,看上去精神些,压一压阇耆国的气焰!”    冯辟疆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越是在这种时候,越要在气势上压制对方!    唐月柔便笑着在他面前亮出小刀。    冯辟疆有些慌:“这是……干什么?”    “给你刮胡子。”    “我……你……你有没有练过?”他紧张地说道。    自己如此骁勇善战又英俊不凡,要是死在心上人给自己刮胡子的刀下,简直是暴殄天物!    唐月柔看着他略带惊恐的眼神,一时间忘却了连日来的沉痛,沉浸在短暂的轻快中,笑着晃了晃小刀,答他:“放心,这几天我给阿戌、金奴和父亲都刮过胡子,没出过差错。”    冯辟疆双眼紧紧盯着刀子,几乎要变成斗鸡眼。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感叹:“他们心真大,居然敢让你刮。”    她笑容更盛:“因为在那之前我已经练过了啊,我的手艺真的很不错呢!”    “你还给谁刮过?庄中月?魏仪?”他心里有些酸溜溜。    “不是,我在自己腿上刮的……那个……我腿毛多……够我练好多天……”唐月柔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去。    “腿、腿毛?”冯辟疆不可思议、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在她的小腿上,难以想象这么一个娇弱弱的女子,怎么会满腿是又黑又卷的腿毛?    她正跪在自己身边,他伸手就撩起她宽大的胡服裤子。    露出来白皙如玉、光滑匀称的一截小腿,根本不像会长腿毛的样子,才知道被她骗了。    他握住她的腿,太凉了,就掀起被子披在她身上。    被窝里热浪袭来,棉被厚重,唐月柔被压得矮了一截,说着“我不冷”,就抬头看他,水汪汪一双大眼睛显得极无辜。    他抱着她在自己腿上坐了,双手往后一撑,就扬起下巴看她,干脆利落地说:“来。”    “什、什么?”唐月柔被他充满男子气概的几个动作迷得找不着北,红着脸就问。    “刮胡子,想什么呢?”    **    许多个日夜后,云中城附近的各州陆续有小股军队来支援,战局好不容易稳定了下来。    然而阇耆国以西一些纷争不断的小国忽然联起手,浩浩荡荡挥师来给阇耆国助阵,他们也想将大祁土地分一杯羹。如果袖手旁观,只会唇亡齿寒。    唐月柔听见这个消息时,手一抖,记录着每日粮食进出的卷子落在了地上。    这些天她无心装扮,此时只穿了素色的立领冬衣,牢牢衬住她雪白的脸,长发盘成螺髻,不施粉黛,憔悴又艳丽。    明华捡起卷子递给她。    她怔怔接过了,听着城外的厮杀声,想要听出冯辟疆的声音。    魏仪终于忍不住了,提议道:“云姑娘,我们还是离开这里,百姓们都已经跑得差不多了,你不需要留在这里安抚民心了。”    唐月柔深深看他一眼。自己留在这里,多少能让魏仪有所顾忌、不敢通敌;若是离开了,不知道他会用什么诡计,让镇西将士全军覆没也不是不可能!    想起上一世魏家的无情,她心中一阵恶寒,嘴上坚定说道:“我就是要和云中城共生死。世子是觉得云中城一定会破么?”    魏仪几乎要气翻过去,总算明白在她心中,冯辟疆和自己有着云泥之别!    然而在此时此地,要除掉那个人,简直是太容易了!    庄中月在一旁安慰道:“庄某已经传递书信给武林十六派,令他们召集人马前来援助。”    唐月柔忙向他道谢,却并不报太大希望,江湖中人不服庄中月的统领,愿意来援的人数一定有限。    三人各自忙开。    庄中月受冯辟疆所托,准备去和薛城主再次确认城内布防。    魏仪追了上来,质问庄中月:“庄阁主,家父曾对我提起你,他说你与唐征有不共戴天之仇。现在你却帮着镇守云中城,让我不禁怀疑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庄中月的盲眼看向魏仪,他不疾不徐说道:“庄某就算要向唐征寻仇,也不会拿百姓的性命铺路。”    魏仪迎上他冷淡的目光,咬牙道:“你要知道唐征虽然昏庸,但他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只有从边疆慢慢蚕食他的力量,我们的胜算才更大!”    “那就是你们的事了,与庄某无关。”庄中月忽然笑了起来,“云姑娘说要留在这里,我就会专心守好云中城。”    魏仪气结,唐月柔已经成了自己的死穴,所以自己竟无法反驳庄中月的话。    庄中月在严文、严武的搀扶下缓缓离去了。    **    战场上,大祁将士就要被包围时,阇耆国阵中一片哗然。    是冯辟疆留在阇耆国都的两万大军绕了远路回来了,押来了阇耆国贵族和将领们的家属,齐齐在城墙上排开。    阇耆国阵中沸腾起来。    不少将领怒吼:“冯辟疆,那天我们放了你,现在你却用更龌龊的手段对付我们!你好不要脸!”    冯辟疆力战了几个时辰,已经累到虚脱,一手勒住缰绳,一手将长槊柱在地上,让胡人士兵喊话。    “你们偷袭镇西大营,是你们不义在先!为了攻打云中城,你们国主连自己的亲人都能放弃,你们在她眼中又算得上什么?!如果你们现在就退兵,我们这就把他们放了!”    钦罕王在阵中冷笑:“想要你们的亲人活命,就给我杀上去!他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阇耆国将士如狼似虎地冲向冯辟疆,也有人犹豫不决,立即被钦罕王下令斩杀在阵前。    城墙上押着人质的士兵们反而不知所措起来,正要将他们押下去,他们却喊起了话。    “姐姐,踏破云中城,把祁国收入你的囊中!”第一个喊话的是钦罕王的妹妹,她高鼻深目、卷发褐肤,也有着惊人的美貌,喊完话就挣脱了士兵,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其他人质也骚乱起来,被镇西士兵们拉住了,有的当即咬舌自尽。    阇耆国全军轰然,怒火被点起。    “好!踏破云中城,收下祁国!”钦罕王昂首高呼,碧色眼睛盯着冯辟疆,拍马就杀过来,五名将领紧紧跟着。    几十万愤怒的士兵化作滔天浪潮,拍打向精疲力竭的大祁将士。    “退回城中!”冯辟疆想要高声下令,却发现自己力气尽失。    而身边将士们也有气无力,迎上了敌军,任由他们砍杀。    “阿达西,小心!”菩提摩扑了过来,两人堪堪躲过一把弯刀,摔落在马下。    马蹄轰然,冯辟疆和几名亲兵被重重包围住。    冯辟疆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却死死撑着,不想让敌人看见破绽,只要他不倒下,阇耆国将领终究不敢妄动。    但钦罕王杀了过来,无数刀锋对准了冯辟疆。    阿师那和菩提摩等人拼死血战,亲兵一个接一个被杀,冯辟疆却连武器都没法提起来。    生死关头,一袭白衣从城墙上掠了下来。    庄中月前来救急,长剑过处,血花四溅,他身上一尘不染。    阇耆国将士已被冯辟疆拖累得不行,此时轻易就被庄中月击败,钦罕王也堪堪退了开去。    庄中月扶起冯辟疆,就要往外杀去。    “你走错方向了……”冯辟疆迷迷糊糊提醒他,还不忘损他一句,“你是要害死我啊?”    “哦……”庄中月在亲兵们的保护下往云中城冲去,抽空回敬他,“你重得和猪一样,你才要害死我?”    阿师那瞪庄中月一眼,在心底暗骂:你才和猪一样,你全家都和猪一样!居然敢用猪来骂人!    终于杀回城中,这一战大祁惨败,死伤无数。    唐月柔急匆匆去看冯辟疆。    庄中月对她说道:“他中毒了,许多将士也中了毒,力气尽失。”    菩提摩在一边挠头道:“为什么我和阿师那没事?”    唐月柔沉默片刻,说道:“投毒的人很聪明,没有通过我们的饮食投毒,否则所有人都不能幸免,因为我们和将士们的饭都是一处烧出来的。”    庄中月提醒她:“那就是通过饮食之外,将士们才用得上的东西投毒。”    唐月柔恍然大悟:“是伤药!辟疆受过伤,阿师那和菩提摩之前没有受伤,没有接触过伤药!”    “到底是哪个该死的要害我们!”阿师那低低地怒吼一声。    是魏仪!唐月柔心中震怒,云中城大多数人都聚集在了一起,有人想要对大军做手脚,或者私通外敌已是不可能,但是魏仪赶在她之前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这样想着,她让符鹤去追查那批伤药的来源,再派人盯紧提供伤药的店家,来个守株待兔!    又命鲍管家悄悄去别处采买新的伤药。    符鹤离去后,她怒火难平,几次忍不住想要派人暗杀魏仪。    庄中月察觉到她的愤怒,忽然开口:“云姑娘不要冲动,等拿到确凿证据再行动也不迟。现在冒然出击,只怕千里之外的某处会有剧变。”    “这么说来,庄公子也猜到了谁是云中城的内奸?”唐月柔看着他,几度犹豫,最终没能把“请帮我杀了魏仪”的请求说出口。    庄中月有他的考虑,他如果觉得应当杀,早就动手了;而自己也不得不顾虑帝都的安定。    庄中月气定神闲地回她:“没有拿到证据之前,我们的想法都只是猜测。那个内奸牵涉到冯昊大将军的死,希望云姑娘不要轻易泄露自己的想法,否则冯将军很有可能会在冲动之下做出无可挽回的事来。”    唐月柔深深地看了昏迷的冯辟疆一眼,认真地对庄中月点点头。    她紧紧握住双手才能勉强压下脸上的怒意,骨节捏得发白,心中冷冷笑开——    魏仪,你几次三番要毁我大祁社稷,害死了冯大将军,又要害辟疆,魏家迟早要付出代价!    她见庄中月这一战后面色很不好,连忙对他道谢。    庄中月只是淡淡说道:“应该的。”    传达危急的战鼓声响了起来,冯辟疆一倒下,宾州四万大军加上镇西大营的残兵,终究要扛不住了。    “小姐,小姐!”金奴大汗淋漓地跑来。    秀华瞪他:“你来就没好事情!现在是什么时候,就是天塌下来了,你对小姐说也没用啊!”    金奴擦了汗,笑着高声说:“帝都来了一支大军!”    唐月柔、庄中月等人都为之一振。    飘零的大雪中,他们骑马赶到东城门,看见茫茫大漠里,果然有一支军队沿着难里驮河迤逦而来。    兵甲锃亮,军纪肃然,领头的将领英姿勃发,看不清相貌,只看见军旗上飘扬着一个“韩”字。    娇娇在唐月柔耳边低语,唐月柔终于舒心地笑了。    来人是神策军将领韩江,坚韧善战,是冀王的左膀右臂。    父皇派了他来,说明他对云中城之重视,也表明了他对冀王的偏爱。    **    年关近了,云中城愁云惨淡,城外血流漂杵。    百姓们该逃的都逃了,只剩一些有气节的富商和实在无处可去的穷苦百姓,死死坚守着云中城,作为二十万大祁将士的后盾。    虽然有白雪覆盖,但云中城依旧散发出破败颓废的味道,完全没有了昔日的繁华绚丽。    而在帝都明阙城,家家户户喜气洋洋,杀鸡宰牛,贴春联,放炮竹。    皇宫中舞乐正盛,文武百官跪坐在席子上,向帝后敬酒。    而帝后两人却心系千里外的战场,想起不肯归家的幼女,心如刀绞。    当初不该不信她的话,更不该放她出宫去,如今她飘零在外,陷于战场,怎么都不愿回来。    难道镇国公真有反心?    那他为何从齐贼手中夺回了江山,又忠心耿耿地双手奉上?    可是世事难料,谁知道他的内心深处,没有对皇位的觊觎?    就像二十年前的那位镇国公一样,盛传他意图染指帝位,率军出走,结果遭到了齐贼的围剿,全军覆没。    大祁的镇国公一位,才得以改姓了魏!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好像有点不在状态,写的时候人懵懵的。大多数是战争描写。    下章战争结束,下下章男主出浴咳咳,下下下章特别撩&amp;本卷结局。    这一卷就要完结,下一卷要换地图,回到帝都啦。    还是以恋爱为主,比这一卷苏爽,培养羽翼打逆贼什么的,甜着宠着就完成了。    希望小天使们继续支持。    * * *    小剧场1:    冯辟疆:你还给谁刮过?庄中月?魏仪?    庄中月:反正已经被冤枉了,那就请云姑娘给我来刮一刮。    唐月柔:我……那个……我手艺不好!    庄中月:不是刚给冯将军刮过么?没把他刮死,手艺不错。    唐月柔:那个……我给他刮完后又给自己刮了腿毛!刀子脏!    庄中月:大冬天刮腿毛?当我傻?    唐月柔:是挺傻的,居然真以为我有腿毛!    冯辟疆:要刮胡子?老子给你刮!调戏伽□□什么!    * * *    小剧场2:    冯辟疆:城门在那边,你走错方向了……你是要害死我啊!    庄中月:老子要害你就不会跳下来了!    冯辟疆:那就是你要和老子同归于尽!    庄中月:我脑子有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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