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合作
说实话，这点头花生意能有多少进项，她独自一人守着一个成衣铺子，这点点肉沫子还没放在眼里。她看中的是头花生意后面跟着的那些客源，以及如今这头花的名头。 那可是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都买不来的，也不知这小姑娘是如何做到，居然连冯家都愿意为她说两句话。 她这成衣铺子生意也不错，至少这一片还没能越过她家去，就连冯家女眷的衣裳也有不少都是在自己的铺子里面做。只就算自己做再多冯家的衣裳，冯家也没为自己说上一句话。 这冯家本就巨富，再加上如今同县太爷结了亲，往后在靳岭城里只会更好，若能借头花生意同冯家搭上点关系，继而官府那边自然也能扯点关联，那自己这成衣铺子岂不是更加稳当！ 这样自己心里舒坦了，又能给自己多少带来点收入，破锣张怎会不好好打算，她又不是傻子，跟银子也没仇，更不会嫌银子多了扎手。 原来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夏青也有意合作。只是她也知道这破锣张定然不会那么容易吐口，所以只能等她来找自己，那样她才好杀她的势，不然自己可就很被动了。 此刻她作势思考，半响没有说话，破锣张却也不急，只看着她小小的人儿，同自家女儿差不多大小，却偏要装成一副老成的样子。心下觉得好笑，半响才道：“我这可全为你着想，你一个姑娘家整日往外面跑着总有些不便利，拿到我这铺子里，便也省了你不少的功夫！” 夏青想了下，便道：“大娘，您这提议虽然是好，只您这铺子的租金我们也付不起呀！” “既是我提出的，这租金自是不会收你们的！” “大娘，您可别怪我不懂事，既是您不收租金，那你这样做与您有什么好处呀！”夏青自是知道这头花生意能为对方带来些什么，只是她不说，自己也就当做不知道而已！ “你看，往后你这头花用的料子自会有咱家铺子里提供，不必捡那些废料子来了。再说你老是捡那些废料子，别人听见也不好不是？你七舅母平日没少往我这里送吃的，我也不能老这么白吃了。做人也不能太过势力了，所以，你说的好处，大娘也有仔细想过，就那头花生意咱们一家一半就成，你看如何？” 好个破锣张，我是用了你不要的废料，但我也没白着你家！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若不答应的话，往后那废料就没有了呗！不过，若你真当我是小孩子的话，那可就错了！ 夏青想到这里便道：“大娘，头花放你这成衣铺子里自是不错的提议，一来，我这头花生意如今这么好，总会给你带来一些生意。” “二来，这生意虽小，如今却正在势头上，就连冯家的几位姑娘都在戴着的头花，冯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大娘您比我清楚！只这些都是对您的益处，对我们可没多大益处了，况且收益还要分您一半，这委实有些太……” 夏青自是不能叫人随意欺负，她原本就有意合作，只不过就这样给破锣张提五成的利益，也太多了些。夏青这一席话该点到的都点到了，破锣张一时便有些拿不准了。 她方才倒是想左了，这么个小人儿是小，只这心却是不小，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破锣张如是想到。心里不免又高看了夏青一眼，瞧瞧，同样差不多大小的姑娘家，自家那个是连做个杂活都做不好的，这个却又是个人精样儿的人。 真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气死个人了！ 夏青见对方半天不说话，以为自己说的重了，当下也不好弄的太僵。毕竟往后还要合作。“大娘，我这头花生意能起来也全靠大娘您好心给了方便，若换了旁的人，怕是早就眼热不给我们活路了，这个还得谢谢大娘，您的大恩，夏青这辈子都不会忘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不管合作如何，生意总还要做，夏青一通好话下来，果然见破锣张脸色稍温和了些。 当下又接着道：“如今大娘看中夏青这头花生意，自然是我夏青的荣幸。夏青倒是有个提议，我先说，若不合适你就指出来，若大娘您觉得主意还成的话，那咱们就好好坐下来谈谈。” “这成衣跟头花二者并不冲突，放在一处自然更能相辅相成！至于用料还是用您铺子里的废料，咱们不说外人也不会知道是！” “我们头花也占不了多大地方，是以分您三成利来作为店铺的租金。” “往后我就不用每日往外跑，如此，七舅母也不用每日都担心我的安全。只我偶尔也会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做，到时头花生意还要您多多费心了！” “再一个就是，我七舅母近来总说自己闲着无事，头花那点活做完就闲着了，所以我想问大娘铺子有没有适合我舅母做的事情，适当找点给她打发下时间便可，至于工钱您看着给就成！” 夏青一口气将自己的要求尽数提了出来，看似她分了三成的利出去有些吃亏，但这头花生意能做多久谁都不知道，还是一份稳定的工作更有把握些。夏青自己手艺不行，不然也不会要李氏过来了，只夏青知道这些都是暂时的，她总能想到其他办法。 破锣张暗地里一合计，也达到满意了，左右自己也不是真的看中了头花挣得那三瓜两枣。这样想着，破锣张很痛快的一口答应了下来。 破锣张一个人在这里撑起一间铺子的生意，脑子自是不笨，她能答应就说明是有利可图，左右不过那几样，夏青总会想办法叫她觉得这样值得。 就算没有办法，她也会想法子将这头花生意做下去，至少要做到破锣张舍不得丢下或者不能丢下。 两人就此确立了合作关系，因两人各怀心思，也没人提立个字据什么的事情。 破锣张以为夏青不懂这些，自是不会再提，而夏青这边只觉这是权宜之计，立不立字据这些也没什么用，也就没提。 夏青想着，关于李氏到成衣铺子的事情，还是要跟李氏商量一下，征求她的意见，若实在不行，那就自己过来。这个是自己与破锣张合作的关键，可不能就此便宜了她才是。 两人说完事情，破锣张想着自此借着夏青同那冯家以及县太爷攀上关系，之后这靳岭城里多少生意做不来？一边想着笑得乐呵呵的，一边还道夏青真个鬼精鬼精的丫头。 夏青只笑也不说话，两人正准备出来，却听莺儿自前面进来道有客人来了。 破锣张丢下夏青给莺儿，便匆匆往前院跑去。 夏青只略坐了会儿，眼看天色不早，便同莺儿告辞。路过前院，见有两人正与破锣张在商讨价格，间或调笑两句。夏青不想再听，同破锣张打了个手势，转身便向外走去。 哪知夏青刚挪动下身子，就听到那男子说道：“站住！我瞧着这位妹妹怎么这么眼熟，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呀？” “哎呦喂！二少爷您但凡看到个漂亮点的姑娘就同人家似曾见过呀？”眼见这边商讨完价格，要付银子的人走了，姑娘自然不愿，立马上前将人抓住。 夏青自是不会理会，只管自己走了。回去之后又同李氏商量了一下，李氏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听说往后可以到成衣铺子里面找活做的时候很是高兴了一下，还道自己正愁没事做在家里无聊了。 不管怎么说，夏青的生意场地自那天开始便有条不紊的挪到了成衣铺子里面。 还真别说，自打挪到成衣铺子以后，两边生意都较以往好了不少。 头花生意进行得很顺利，夏青近日却高兴不起来，只因那日在成衣铺子里遇见的那人。这人便是那传说中与冯二姑娘定亲的县太爷家二少爷钱春博。 这钱春博自打那日见了夏青之后便缠上了她，自此夏青走到哪里都能遇到这人，脸皮不可谓不厚。 这日早上，夏青早起去街市买了菜之后才去成衣铺子，是以比平日稍晚了些。还没到成衣铺子，远远就听见铺子里面似在吵闹个不停。 刚走近了两步，就听到破锣张同那人说话的声音传来，此刻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夏青都不想在过去了。 夏青这边正犹豫着是不是直接走了还是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却见莺儿偷偷摸摸的自铺子里面走了出来。 莺儿出来便看见了夏青，连忙跑了过来说道:“青青，我娘使我出来跟你说，你先别去铺子里，找地方避避或者先回去好了！” “上回不是大娘不是已经说清楚了，怎的没两天就又来了？” “那人一向厚脸皮，这会何止那人来了，还带了好些人抬了不少东西过来，还扬言今日必要纳了你回去才行！”莺儿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不过几次下来也已经没有第一次遇到时那样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