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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只要你好起来,我什么都不和你计较了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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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的时候,荣家就住在他们家隔壁,荣腾之游泳溺水,得过父亲的救命之恩,所以,与父亲非常亲呢。    哦,对了,在很小的时候,小雪莉和小腾之一起玩的照片,还存在父母的相册里,画面非常的亲切。    据说那个时候,小腾之就说过要和小雪莉结婚之类的童言童语。    只是后来,商贾之家的荣家,因为生意,搬去了别处,父亲和母亲则被派遣到了中国,那亲密的关系渐渐就淡去了……    如今继承家业的荣腾之,是个成功人士,身价菲然,父亲常在报纸上看到他们的新闻,私下说起这个小邻居时,总会赞他斯文有理,是个好小伙。    两年前父亲过生日,这荣腾之突然念着故交之情来拜访,并在花园遇上了静静读书的她,将之惊为天人,于是这个男人就开始了漫长的追求。    她一直不理,心如止水。    直到父亲生病,老头子被荣腾之的诚意感动,又知自己命不久矣,所以也就在她耳边唠叨了起来:    “腾之是个不错的孩子,又都是华人,交流起来文化上的差异也不大,可以考虑作为结婚对象。”    母亲也觉得这是上上之选,于是才有了那日所谓的相亲。    可事实已经说明,他的父母,并不容她,这个人怎么还不死心啊?    “雪莉,我和我爸妈说了,这辈子,我非你不娶。他们若不肯接受,那我就一辈子打光棍。现在,他们已经同意了,所以,我们再找个时间选个婚期……”    荣腾之在说这句话时,秦九洲正好在门外头。    329,再见,他处心积虑接近她    秦九洲一直按兵不动,他想了解更多有关安雪莉的生平。从当初她出事的平民窟那边查起,可惜的是,警方并没有给予他更多有利的线索。    而后,他又去查了安琪尔所在的孤儿院,想知道安琪尔是怎么到他们家里的,那位安德伦先生又是为什么收养了她?    那边的院长告诉他,安琪尔是孤儿院的一个义工在外头发现的,送来时孩子的口袋里只有一张纸条:孩子得有先天性眼盲症。其他一字未附。    安琪尔被收容半个月后,安德伦夫妻过来给小朋友们送食物,意外发现了安琪尔,觉得她像极了他们女儿小时候,就把人领养了去。    那个义工则在半年前去了法国留学,一时半会是找不到他了解实际情况的。    两天后本是安雪莉说好的约他一起共尽晚餐的日子,他一直在等她的来电,只是一直没有任何短消息传进来,也没有她的电话呼入。    这让他很浮躁。    又恰好,他得到了安德伦夫妻的电话号码,想要主动出击去拜访的想法,突然无比强烈的就冒了上来,于是他先打了座机,是安雪莉的助理接的,说:“先生不在,刚刚昏倒送去医院了。若有事,我可以代为转达……”    从辰歌给得资料来看,安德伦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现在又昏倒了,可见情况不是很妙,于是,他就打了安德伦太太梅若水的号码,电话通了,他表示他有急想拜访,请求赐见,还说他们之前见过。    梅若水本来很烦躁,后来听说是他,语气缓了,说:“我们在医院,你若事情急可以来医院找,如果不急,那就暂缓几天……”    就这样,他马不停蹄来了医院,谁知在找到安德伦病房时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这令他眉头大皱,手轻轻一推,就把门给推开了……    门板轻轻撞到墙的声音,引来了他们的注意。    “你们好……”    秦九洲彬彬有礼的打了一个招呼。    安雪莉的眼底生了一些疑惑,怎么又遇到他了?    “你……秦先生?”    不可能是凑巧!    “安小姐,我有和你说几句话吗?”    秦九洲目光深深的盯着她。    “你是来找我的?”    “我来找你,同时拜访一下安德伦先生和太太……我们能借一步说话吗?”    安雪莉正愁避不开荣腾之,马上答应了一下:“没问题。请。”    她滚着车轮往外去,秦九洲上前帮她推了起来。    “谢谢。”    “不客气。”    梅若水凝眸看着,看到秦九洲离开时转头冲自己点了点头——经验告诉她,这个看上去很不错的男人,似乎是看上她女儿了。    荣腾之也拧起了眉,疑狐的冲梅若水看去:“这人是谁?”    医院外的小径上。    安雪莉迎着微风,眯了眯眼,看着这个气势不俗的男人,先说了一声抱歉:“对不起,秦先生,本来我是准备今晚上约你共进晚餐的,不过因为我父亲出了点问题,所以,晚餐恐怕得往后推了。”    “没关系,能理解的。”    秦九洲表现的落落大方。    “不知秦先生怎么会知道我们在医院的,找我又是什么事?”    安雪莉的戒心一如既往的很重。    秦九洲微一笑,直言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我知道安小姐就是现在红极一时的名编剧,是这样的,我听说你对中国的历史剧很感兴趣,正好,我这里有一部作品——半成品,当年编这部作品的人,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往下编全,我想找一个对历史剧感兴趣的编剧将这部作品完成。所以,想来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你怎么知道我对中国的历史剧感兴趣?”    安雪莉惊讶的询问道。    “我看到某周刊对你作的平面采访,你说过,未来,如果有机会,你想编一部中国历史正剧,并且,你在为这个努力学习着中国历史。”    说出这话时,安雪莉越发惊怪了:“那是两年前的事了。你是怎么找着那篇不起眼的访谈的?”    “想要了解,总会有法子。我看过你的作品,很不错,所以,想找你帮我这个忙,续写下半部。当然,如果你觉得上半部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重新修正。”    他摆出的态度相当诚恳。    “等一下,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是因为这件事,才故意接近嘟嘟的,还是因为无意间因为嘟嘟知道了我,所以才有了想找我编写剧本的想法……”    安雪莉突然很严肃了问了这个问题。    “因为嘟嘟,才终于有机会见到你,否则,我哪有机会见到你。那天,我本有那个意思想邀请你,可由于事发突然,手上没备着剧本,所以也不好和你深谈。今天,我有把剧本带了来,你要看看吗?”    没等她说要或不要,他先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平板,将那剧本点开,递了过去。    安雪莉本能的就接住,看了起来,越看越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袭来,因为这些文字,她的脑子里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大纲。    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对这样一部从未经手过的作品这么有感觉呢?    一经翻看,思潮翻滚,各种发展就像早刻在大脑里一般,一下会被激活了……    “怎么样?安小姐,不知你感不感兴趣?”    秦九洲在灼灼的观察她,将她的神情变化尽数收于眼帘。    “可以的……”    几乎没多想,她脱口就答应了。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后,她不觉愣了愣。    “那太好了,不知安小姐什么时候有空,到时,我们可以细聊,然后把合约签了……关于稿酬方面,我绝不亏待,必重金相酬;关于交稿时间,你自己定,只要签下,你可以根据自己的时间安排慢慢写,我不急……我知道,你现家里事多,我不会催,凡事以你家里的事为重……”    秦九洲马上趁热打铁,还把条件说得这么宽。    “呃,慢着,再容我问一句:据我所知,这种历史剧,在国内并不吃香,秦先生你为什么要重金做这种剧种?”    安雪莉想不通,总觉得这件事很不对劲。    “我太太爱看历史剧,我只是想完成我太太的心愿。”    他实话实说,目光是那么的坦荡真诚。    安雪莉收了怔,原来他是有太太的,看样子还爱他的太太,于是心下,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可又隐隐的好像有点失落。    330,冒昧来访,希望您可以给我一个真相……    没有在外多逗留,安雪莉很快就回了病房,秦九洲将她送了回来,微笑有礼的提了一个请求:    “安小姐,我早就听说安德伦先生在促进两国邦交上作出了很大贡献,可惜一直无缘一见,今日,我都到了这边,可否容我去拜会一下令尊安德伦先生?”    安雪莉疑惑的望着他,找不到理由将其拒绝,便把人让进了病房。    父亲正在沉睡,荣腾之已离开,母亲梅若水守在边上,看到他们回来,嘘了一下,示意他们往外去,待到了外头,才说:“醒过来了,刚刚说累,又睡了。”    “那我下次来拜访……”    秦九洲冲里头望了又望。    这一面,他是必须要见的,而现在,他得和眼前这位安德伦夫人先做一个初步的交谈,于是,他把注意力落到了梅若水身上:    “安德伦夫人,我能和您单独谈谈吗?不会耽误您多少时间的,有件事想向您请教一下。”    这一幕落到安雪莉眼底,她的眉心皱得越发的深了。    她不明白啊:这个男人接近她到底是什么目的?如果只是为了编剧本,找完她,她同意接这个活,这件事就算结束了,可现在呢,他不光要拜见她父亲,还要和她母亲聊天,这是为毛啊?    梅若水把这个看上去很不凡的男人打量了一番,答应了:“好!”    找了一处咖啡厅,点了两杯咖啡,梅若水再次审视眼前这个陌生访客,目光是犀利的。    那天,初次见面,她就觉得这个人身上有故事,现在越发觉得如此:“年轻人,我们素未平生,请问,我能为你解什么惑?”    “的确,我的心里充满了疑问,而这些疑问,或者也只有您和安德伦先生可以为我解开。夫人,我这里有一些照片,您看完就能知道我为何而来了……”    他把平板取来,点开一组照片,推到了她面前。    梅若水瞅了他一眼,接过,在看到第一张照片时,她的眼底顿时浮现了震惊之色。    那是一张红红的结婚证,一个笑得迷人的男士,和她笑眯眯的女儿安雪莉,并排同框,一张合照被贴在上面,往后翻去,一张张照片,全是他和她的,喜笑颜开的两个人,看得出很恩爱,很甜美……    而照片上的男士,正是眼前这位。    “这是谁?”    看完后,梅若水指着上面的女人,目光深深的询问起。    “我太太芳华。”    秦九洲回答。    “真没想到,世上会有这样一个和我女儿长得如此神似的人。”    梅若水惊讶了一句。    秦九洲定定的看了一会儿,这才往下叙述道:“六年前,我太太在上海周边地区被人绑架,而后失踪,当时,她刚被确诊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我太太是个养女,三四岁时在上海外滩走失,后被好心人养大成人。我听说,安雪莉也是三四岁的时候和你们失散的。五年前一场爆炸,她重新回到了你们生活中。可惜的是,失去了记忆。”    几丝凝重一层层在梅若水眼中凝聚,隐隐的不快则在脸上推了出来:    “你调查我们?”    “绝没有冒犯之意。”    秦九洲强调了一句,钢琴似的嗓音带上了一些幽思与哀伤:    “寻妻情切六年,茫茫人海,我不绝希望的盼着她可以重新回来我的生活中。    “夫人,易位而处,您若苦寻爱人六年,了无音讯,突然有一天,她平空出现在你面前,您会怎么做?    “是不是也会像我这样,不顾一切的想去查明真相,把以前的生活重新找回来……    “夫人,人生一辈子,说短不短,说长也真不长,我已近四十,一生若能活八十,那么人生最精彩的一半已经过去。    “我不想孤独终老,也不想等到像您这样一个岁数时,遗憾人生是如此的不圆满,所以冒昧来访,希望您可以给我一个真相……”    话说的情真意切,姿态也放得很低。    以情动人心,一片真心,赤~裸裸就摆了出来。    梅若水的脸色缓了下去,眼神复杂的翻动着,久久不说,最后站了起来:“我恐怕帮不上你什么忙的,你太太是在上海失的踪,我女儿则在伦敦贫民区那边被发现的,我没办法将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对不起,我该回去陪我先生了……”    转身就要走。    秦九洲跟着站起:“等一下,夫人,还请您回去和安德伦先生说明一下,我没有想要抢走你们女儿的意思,我只是想找回我的太太还有孩子……”    梅若水身形一僵,而后,走的越发的快了。    梅若水回到了病房,看到安德伦已经醒了,正在和女儿说话。    安德伦在劝雪莉,得找个合适的伴侣,要不然,待岁数大了会很寂寞。    而安雪莉呢,则在推脱。    这孩子一直不肯谈恋爱,是不是因为上一段感情刻在她的记忆当中太深太深,以至于现在没有一个人能入了她的眼?    “Mum,秦先生找你谈什么?”    安雪莉在给父亲按摩,瞧见母亲进来后故意避开父亲的话询问了起来。    “没什么,他有一个朋友拜托他寻找多年前的驻华大使夫人,想报答资助之恩,问我是不是?我哪还记得,那么多年过去了……”    梅若水神情平静的回答着,看不出半丝异样。    “好了,你回家去,看看那两个孩子有没有在家闹翻天……再打个电话给你弟弟,他登山要登完了,就赶紧回家来……这边,我来看着你父亲就可以了……”    安雪莉不能确定母亲的回答是真的还是假的,按理说母亲没道理骗她,再者,母亲喜欢做慈善,这习惯已经持续几十年了,所以,感觉可信度还是满高的……    “那我先回家,把家里安顿好了再过来……”    她这么答应着。    安雪莉走后,安德伦看着神情一下变得恍惚的妻子,问了一句:“那秦先生是谁?梅,你刚刚撒谎了……”    梅若水叹了一声,执丈夫的手,盯着他那病色的脸孔,忧心忡忡道:“我们担忧的事,到底还是来了。”    安德伦拧眉。    “有一个华人姓秦,叫秦九洲,他的太太六年前失踪,从照片上,我基本上可以确定,安雪莉就是他的太太,现在,他找来了,你说,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办?”    梅若水向丈夫征求着解决这件事的方案。    331,DNA亲子鉴定,可以还我们一个真相大白……    安德伦沉默着想了想,才轻轻说道:“你去找人查一查,这个叫秦九洲的人是什么背景,什么来头?把她的身份核实一下。到时,我们再想一想,要如何解决这件事……”    “嗯!”梅若水点头。    “或者,这是上帝的旨意,这么多年了,一个没再婚,一个没再嫁……要是身份确定,就该把这事和安雪莉说清楚……有些事该瞒,不能瞒的,就不瞒了……”    安德伦感慨了一句。    梅若水听着也轻一叹:“OK,我知道了,这就去找查一查这人的底。”    第二天清晨,梅若水得到了秦九洲的所有资料。    看完之后,她呆了呆,唇角扯了扯,恍惚的跌入了回忆,好半天后才记得拿些这些去给安德伦看。    “原来这是韩家的孩子!”    梅若水轻轻惊叹了一句。    “哪个韩家?”    安德伦问,一脸懵,一时没会过意来。    “还能有哪个韩家,我们认得的韩家,就那么一家。不过,现在他们的重心渐渐移往中国了,但我读书的时候,还在韩家的公司勤工俭学过的。我们结婚,韩夫人还来吃过酒席的……    “我记得那会儿,韩夫人最疼爱她的小儿子,好像就是叫阿九阿九的……你不记得了?    “对了,家里还有一张照片的。回头我去找来让你看:雪莉两岁多时,我和韩夫人遇上,曾拍过一张合照的。韩夫人抱着我们家雪莉,都舍不得放手了……”    梅若水回忆着,道出这些时,心下顿生感慨。    “嗯,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安德伦也露出了诧然:“秦九洲就是那日背着雪莉拍照的那个小男孩?”    “对啊,临走时,雪莉抱着那小男孩怎么也不肯放,还哭闹得特别的厉害,这件事,我印象很深。”    梅若水抚着手心,不觉感叹起来,时光一转想不过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孩子居然会撞到一起,还做了夫妻。    安德伦沉默,想到雪莉这些年对谈恋爱任何兴趣,心下实在好奇,女儿失忆的那些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这么多年了,她都没办法和其他异性相处,甚至早早就有了不婚的想法。    “梅……”    “你给秦九洲打个电话,就说我想见他!”    “现在吗?”    梅若水望着他。    “越快越好。我希望有生之年,我可以牵着女儿的手,陪她走上红地毯……”    说着,他微微一笑,合上了眼睛。    因为,这个愿意,实现的可能变得大了起来,这让他觉得愉快。    “好!我马上去办。”    她去取了手机,找出秦九洲之前塞给自己的名片,按着上面的号码打了出去:    “喂,秦先生吗?你好,我先生安德伦想见您。”    秦九洲接到电话半个小时后,他匆匆出现在了病房,速度很快。    他一直在等这个电话。    如果安德伦夫妻够爱他们女儿的话,就一定然希望安雪莉幸福,在看到芳华那些照片之后,他们肯定会有想法,而一个人一旦有了想法,就会想着了解更多。    “想不到你来的这么快!”    安德伦看着这个气宇不凡的男人,有点惊讶。    从资料上看,这人现在可是个身价菲然的大BOSS,管着那么大一个集团公司,行程肯定很满,能这么快赶来见这一面,足见他有多重视这件事了。    “思念情切,只盼早点知道真相,只盼早点找回爱人,得先生夫人召唤,自然得第一时间赶过来。安德伦先生,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您能为我一解疑惑吗?安雪莉当初是怎么来到你们家的?或者,应该这么问,是谁将她送回你们家的?我很想知道。”    芳华的亲生父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能出现在英国,能认回父母,这绝不是偶尔件事,而是人为的在操纵。    这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    那人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这么确定我们家雪莉是你那位失踪的太太?就因为长得像?”    安德伦靠在床上,稳稳的反问着。    “一,她们长得一丝不差,这世上,没有绝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算是双胞胎也会有差异;二,时间上吻合;三,芳华的志向就是做一个编剧,而安雪莉现在已经成功为成了一名名编剧;四,我昨天找她谈话,请她为我编写一部历史剧。这部剧前半部份是我太太之前和另一个编剧合力编写的,出事之后,这部剧本就此搁置,我昨天拿给她看时,在她脸上看到了惊讶,我想她肯定是发现自己对这部剧本很熟悉,否则她的神情不会那样奇特……”    不管怎样,反正,秦九洲已经认定安雪莉就是芳华了。    “说了这么多,你并没有实质上的证据来证明,一切还只是你的猜测对!”    安德伦很严肃的作了一个结论:    “其实,我这边也没办法帮你证实安雪莉是不是你那位失踪的太太。我们对安雪莉的过去,一无所知……当我们找到她时,她的记忆空白一片,过去的她,曾遭遇过什么,有过什么亲人,交过什么朋友,受过什么教育,我们通通不知道……”    “有件事,我能冒昧的细问一下!”    秦九洲突然打断,插了一句。    “请说。”    安德伦示意。    “您当初为什么会收养安琪尔?”    秦九洲目光灼灼的盯着,因为这个问题太重要了:    “收养了之后,您怎么没收在自己的名下当小女儿养,而冠了祖孙之名?安雪莉未婚,你们却愿意让她成为安琪尔的妈妈,为什么?还有为什么安琪尔和安雪莉长得那么像?”    这一个个问题掷下时,安德伦不得扯唇一笑,和自己的爱对望了一眼,对他流露出了欣赏之色。    “如果先生和夫人愿意向我坦承,安琪尔就是安雪莉的亲生女儿,那么我就有办法证明我和安雪莉的关系——DNA亲子鉴定,可以还我们一个真相大白……”    当他铿锵有力落下这句话时,门外头,安雪莉坐在轮椅里由安然和安琪尔一起推着正准备进来,闻言,她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    这时,身边的宝贝脆生生问了一句:    “妈咪,什么是亲子鉴定?”    332,对,没错,我就是你失忆前的丈夫    声音是那么的甜美,就像深山老林里那婉转脆啼的黄鹂,四周空静,独它在静静的流转,动听的不得了,一下就引来了病房内三人的侧目。    秦九洲的目光更是灼灼然发烫,心脏那里,砰砰砰急跳不止,只因为他即将要见到的这个人,与他来说,意义可能是非同一般的。    下一刻,门,缓缓被推开,轮椅上坐着一个漂亮女人,衣着一如既往的素雅,轮椅两边,站着一对孩子:    一边是阳光小少年安然,一边是俏丽小女童,穿着一袭漂亮的公主裙,正眨巴着那双没有焦距的大眼睛,侧耳倾听着里面的声音。这就是安琪尔。    虽然眼睛不能视物,但是它依旧漂亮美丽,白白净净的精致小脸蛋上,洋溢着娇嫩的孩子气,以及对陌生世界的好奇。    “秦叔叔……您怎么在这里?”    安然欢天喜地的扑了过去。    秦九洲抱住了这个横冲直撞的孩子,笑着撸了撸他的头:    “嗯,我有事,找安德伦先生谈。”    抬头时,他的目光落到了静静倚在安雪莉身边的安琪尔身上,低低问安然道:    “嘟嘟,这就是你妹妹吗?”    “对啊对啊,是不是很漂亮?”    安然嘻嘻笑着,语气是那么的得意洋洋。    安雪莉却因为他这么一问,皱了一下秀眉,吩咐起身后的保姆,声音有点生硬道:“湘姐,麻烦你把嘟嘟还有安琪尔带出去……”    “好的……”    保姆湘姐答应着过来把安然拉了过去。    安然不太明白妈妈怎么生气了?但以往的经验在告诉他:在妈妈有情绪的时候,最好不要去招惹她,所以,在张望了一眼秦九洲后就挥手跟了过去。    待到了门口,就牵起了安琪尔的手,三个人往外走了去。    安雪莉进来时把门合上了,而后,静静的审视起病房内的这三个人,脑子里回想的是秦九洲刚刚说过的那句话。    此时此刻,安德伦和梅若水神情变得很不自在,都不敢正视女儿的目光,皆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一个躺在病床上,正眼观鼻,鼻观心,想对策呢;一个坐着剥手指,也正在暗自琢磨。    “Father,mum,现在你们能跟我解释一下,刚刚秦先生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安雪莉脸上浮现着层层不解:“安琪尔是我的……亲生女儿?”    她有点晕,最后四个字,咬得无比艰难。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成为安德伦家的女儿后,他们将她照顾的无比周到,每一次看医生都是由父母陪着的。    那时,她只知道她在治疗爆炸引发的一些体表怆伤,以及一些小内伤,再加上那会儿,她的英文水平有限,也不是特别看得来医院给出的病历。所以她从来不曾细细的看过。    两年前,她曾因为生理期不准,去独自看过妇科。    医生给出的诊断是:她的子宫遭受过严重的怆伤,流产过,大出血令子宫壁变得无比敏感,此生恐怕再难怀孕,即便怀上了,也会自发性流产……    她这才知道自己有过孕史。    但对此,父母皆说不知情。    她想可能是她失忆之前发生过什么事!    为此,她迷茫过,也曾想过要找回那段回忆,更想知道是哪个男人致令自己怀孕的?又是什么原因导致流产的?    不过,那迷茫也就出现了那么短暂的一段时间,后来,她的精力全部投注在了工作上,照顾孩子上,没再去细想细查这件事。    没想到,现在居然曝出这么一件事来。    “雪莉,这件事,我们本来是不想瞒你的,可是,那会儿我们也不知道要如何向你解释……”    思量再三,安德伦想着,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瞒是瞒不下了,那就把能说的全都说了!    “不管如何的难以理解,今天,我要知道所有真相,我有权知道不是吗?”    安雪莉的情绪有点激动,这不是小事,这是大事:亲生女儿当作了养女来养,虽然这几年,她从来没有亏待过安琪尔,一直视她如己出。但是,知道和不知道,所付出的感情肯定是有所差异的。    “OK,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在把你认回八个月后,有个人寄了一份邮件给我们,说是把你的女儿救活了,现在除了眼睛失明,个头比一般孩子小之外,其他方面都已恢复健康。那个人已经将孩子送往福利院,希望我们可以去把她合法的领养回家,让这个孩子得到她该得到的母爱以及家庭温庭。    “我们看完信很诧异,实在是无法判断这其中的真假。于是,我们就给你们做了DNA比对,数据可以说明,这个孩子的的确确是你的女儿。    “本来,我们想着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对你说出来,可是我们怕失去记忆的你,因为孩子的到来,陷入胡思乱想,打破你那时正在安享的平静生活……何况,我们不确定你之前是结过婚的,还是未婚先孕。    “如果是结过婚,到底是因为什么出现在那平民区的?你的丈夫怎么没有对外发布寻人启事?要是未婚先孕,这传出去,对你名誉不好。虽然,这是在英国,但人言可畏……    “于是,我和你妈妈商量了一下,只要孩子生活在我们家里,挑不挑明关系,不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安琪尔是个残疾孩子,我们更担忧你会因为没能给她一个健康的身体,而永远生活在自责当中,所以我们就自私了一回。    “很抱歉,请原谅我们的隐瞒。不管怎样,我们的出发点是好的……”    当这个隐藏多年的真相就这样浮出水面时,安雪莉呆了好一会儿。    梅若水见状,不觉轻轻叹了一口气,紧跟着补充了一句:    “我们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你和谁有了这个孩子,为什么孩子生下后又在别人手上,那个人最后为什么又把孩子送了回来,这些,我们都不了解。安琪尔的到来,仅仅是因为一封信。你若不信,回头回到家,我可以把当初收到的那封信给你看。那时没扔掉,就怕有朝一日说不清楚……”    “那他呢?”    安雪莉知道自己身上充满了迷,这些迷,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解开,父母自越发不能解释。她心里疑惑重重,有太多的想不明白,目光流转中,看到秦九洲正无比温柔的看着自己,不觉头皮发麻,脱口便质问了起来。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你。”    他缓缓走了过来,而后,她的眼帘里出现了一本红色结婚证,翻开,结婚证上的照片一下震惊了她的双眼。    “你……”    她失声惊呼。    “对,没错,我就是你失忆前的丈夫,而你则是我一直苦苦寻找的太太芳华。”    这话说得落地有声,安雪莉整个人完完全全懵住了。    突然之间,她成了已婚人氏,还多了一个女儿?    这人生,变化的也太跌宕起伏了!    “可……可我完全不记得你……”她蹙眉:“而且,你怎么能断定我就是你太太?”    “很简单,你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女儿。”    他蹲在她面前,说得那么的认真,手紧紧的按在胸口,有力的强调道:    “我深信,你就是我在找的那个人。如果你不相信,或是对此有质疑,那么,今天我们一起去作一个亲子鉴定。    “如果结果出来,安琪尔不是我的女儿,从今往后,我不会来打扰你的生活。    “如果是,芳华,不对,你现在是安雪莉,想来这个名字,你已经用习惯了对不对,所以,我不会要求你做回我的芳华,你还是你,到时,就以你现在的身份,让我们重新规划一下人生,你说好不好?”    安雪莉答应了,因为,她想把这些事情全都给理清楚,弄个明白。    从病房出来时,秦九洲看到保姆正带着两个孩子在走廊上玩着:安然牵着扶着墙头摸索的安琪尔,正和她说着话,把这里的结构讲与她听。那孩子听得很认真很认真。    这模样,让他想到了小时候遇上的芳华,走路的时候,也是这样摸着墙走的。    他看在眼,莫名就心疼死了:这是他宝贝女儿啊……居然不能视物?    “秦叔叔,你们聊完天了呀?”    安然把安琪尔带到了他面前,那个娇小的孩子,一点也不怕生,一把就抱住了他的大腿,还把漂亮的小头仰了起来,以一个仰望的姿态“看”他,语带好奇的和他打起招呼来:    “你好……你就是安然哥哥嘴里的秦叔叔?我能摸摸你的脸吗?”    他轻轻笑了,蹲下去将这个比同龄人要小的娃娃拢进了怀:“为什么要摸我的脸?”    “因为我想知道你长什么样的?”    “你能摸得出来?”    “当然,我虽然看不到,但我手上的触感很好的。”    “好……”    他执起孩子的手,覆到了自己脸上。    软软的嫩嫩的小手,开始在他脸上慢慢移动,紧跟着,安琪尔小小的脸蛋上浮现出了点点笑容,最后她脆生生的说道:“我喜欢你这张脸。”    秦九洲将这小东西抱了起来,亲了亲她那光洁的额头:    “谢谢,我也很喜欢安琪尔。”    这一举动,却让站在脚边的安然有点吃醋了,眨了一下眼,忽嚷了起来:“秦叔叔,你力气看上去很大哦……那你能不能把我们两个一起抱起来?”    “当然可以啊……”    他笑着把这个小家伙也抱了起来,三个人嘻闹着竟就抱作了一团。    以前,他觉得孩子最是烦人的,哭哭闹闹,最难对付,道理讲不通,打又打不得,比工作难应付多了……    后来,他渴望有孩子,芳华的怀孕,让他满心欢喜……    再后来,妻与子都没了,他只能看着别人的小孩子望而兴叹,上回抱七姐甫出世的孩子,看着小宝贝软软糯糯的黏在怀里,他心酸的几乎想哭,羡慕的不得了,心里对妻子对孩子的思念一日胜于一日……    如今,他终于找回他们了。    此刻,抱着这个叫人心疼的娃娃,再回头睇望心思复杂的她,他忽觉得,人生一下全圆满了。    333,作亲子鉴定,终真相大白    秦九洲找了关系,一手抱着荫荫的安琪尔,一手推着安雪莉去作了亲子鉴定,就在这座医院里。    工作人员说三天后就会有结果。    这三天,与秦九洲来说,是很难熬的。    他得忍着不去打扰他们,毕竟身份未明,他没那资格去参予他们的生活。    于是,他天天跑去公司加班,以此来分散对她的思念,可精神却总是恍惚,脑子里不断的想着,她失去记忆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以至于工作时间毫无工作效率可言。    为此,骄阳一度怀疑他是个冒牌的,否则怎么会频频险出状况——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三天后,他第一时间赶到亲子鉴证中心,拿到了结果。    面对结果,他的眼窝里竟然涌出了热泪……    是的,安琪尔就是他和安雪莉的孩子,安雪莉就是芳华。    近六年了,他苦苦寻找了2000多个日夜,派出了多少人力,花费了多少财力,却原来她根本就不在中国大陆境内,而是被人送来了这异国他乡,被送回了她亲生父母身边……    这些年,一旦空闲下来,他总会想,她会不会已经死了?若死了,她的遗体呢?是被人随地掩埋了,还是怎么了?若还活着,那她是不是在遭受非人的生活?    午夜时候,他时常被自己的噩梦惊醒,总是忧心她在外头受苦受难……    现在,他终于可以确定了,不管她被劫持那段日子经历过什么,至少回到父母身边之后,她一直安好的生活在阳光底下,过得很平静很美满……    反倒是他,在没有她的阴霾里过得无比孤苦……    如今算是苦尽甘来了,只是她却把他忘了一个干净,这个叫他又爱又怨的小女人,真是让他伤心啊……    “结果怎么样?”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忽耳边传来了安雪莉轻轻的询问。    “你……你哭了……”    安雪莉讶然的发现,他的眼里竟饱含泪水,心,莫名震动了一下,只因为,这个男人看上去很阳刚,完全不像那种能轻易落泪的人。    “出了。”    他抬头,看到她也来了,眼神一下变得柔软异常。    “如何?”    她的声音也有了几丝小紧张。    “你自己看。”    他递给她。    数据是不说谎的。    它证明,她,还有他,真的是安琪尔的亲生父母。    她咬着唇,抬头时,看到这个男人正用一种无比热烈的目光盯着自己,而她的心,莫名就生了一些慌乱——平空的,有了这样一个丈夫,这让她如何能适应得了?    “你……干嘛这么看我?”    她被他看得有点不太好意思了。    “因为很久很久没这么看了……”    他笑得轻快,忽绕到她身后,推着她往外去。    “喂,你要把我推哪去?”    她不由得惊呼,转头急问。    “秦先生,你要把我们家安雪莉带哪去?”    陪着安雪莉一起来的梅若水也叫了起来。    秦九洲这才发现这位老丈母娘的存在,只得折返,很是歉然的道起歉来:“对不起,夫人,我兴奋得有点过头了,都没有看到您。在此,我向您请求:请允许我带安雪莉出去转一转,我想和她重新认识一下……回头我会把人好好的送回来的。”    “去去!”    梅若水在看完安雪莉手上的结果后,笑着挥挥手,心里莫名有点欣慰。    安雪莉囧囧的,就被这个男人给带出医院,坐上了他的车——那是豪车迈巴赫。    之前,瞧他那一身打扮,她看得出来:他生活条件很优越;现在,看到他的车,她不觉呆了呆,想的是,这人的生活水准恐怕没办法用“优越”两字来形容。    等一个小时之后,当她被推进他的公寓,她的嘴角狠狠抽了好几下,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失忆前的丈夫,好像是一个超级大金主。    “这里是你的家?”    摩天大楼的高处,一整层,全是他的地盘,装修简洁,既显露着男性阳刚的线条,又融入了不少柔软的色彩,撑起了一个刚柔并济的世界,暖暖的、亮亮的,竟是无比的投她所好,害她情不自禁就喜欢上了这里。    “以后也可是你的家。”    他去泡了茶水,搁到茶几上,而后来到她正在观望的地方,笑着说:    “坐在这里,眺望日出,最是漂亮。而对衬的另一边,则可以看夕阳。以后,我们可以朝迎彩霞,送斜阳西下……这层楼上,还有一些空间闲置上着,到时,我让人做出两间儿童房,从此以后我们一家人可以团团圆圆的在一起了……你说好不好……”    如此憧憬是挺美好的,可是,她有点难以适应这种转变,突然之间,成为别人的妻子。    虽然这个人长得不差,然而心理上,她一时半儿没办法让自己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再有,从英国的法律层面来说,她仍是未婚女性,所以,就现在而言,若不去办任何手续的话,他们之间不存在夫妻关系。    “秦九洲,是这样的啊,我呢……我这些年已经习惯单身,现在,你突然杀出来说你是我的丈夫,说真的,我实在有点难以适应。我本来想着不结婚的。就这样守着两个孩子看护他们长大,也是一件不错的事……现在,却要考虑还得另外加一个人……还是一个完全不熟悉的……”    她有点无奈,目光则直直的被墙上她和他的一张合照给吸引了:似乎在一座法式城堡前,她笑得欢快蹲在花圃里,正在闻着花香,他凑过去,亲她的额头。    意境美的不得了。    他们,曾经竟是如此亲密吗?    当然了,都怀过宝宝了,怎么可能不亲密?    可是她竟一丁点也记不起来了。    这三天,她很努力的在想,可是,记不起就是记不起来……    现在,哪怕面对如此照片,她的脑海,仍是一片空白。    “这是在哪拍的?”    她的思维一下就跳跃了。    他跟着跳,回答道:“法国。”    “哦……那城堡是……”    “我们在法国的家。”    “……”    她乍舌:这男人,得有多有钱啊!    紧跟着,他补充了一句。    “那次,你去见家长。你给我父母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你很开心。因为你一直担心会遇上不讲道理的婆婆。”    嗯,她看得出来,照片里的她真的很放松,情绪很好。    突然,他站起,似往房间去了。    她看到那飘窗上摆着一白一红两个相映成趣的坐垫,心下生了喜欢,就坐了上去靠着,软软的,很舒服。    秦九洲重新走出来时,手上拿着一本相册,坐到了她身边,将她锁在了他和飘窗中间,将相册递她说:“这是我们的照片……要看看吗?也许能记起一些什么……”    “哦!”    她接过,一张张照片,真的全是他们的,有她和他的单照,也有合照,每一张合照上都折射着同一种信息:这是一对正沉浸在新婚幸福当中的恩爱小夫妻,举手投足,都流露着甜到黏牙的蜜味儿。    “对不起,我还是记不起来。”    她歉然的看他,发现他正深深的望着自己。    “记不起来就记不起来……”    他伸过手轻轻就搂住了她,稍稍一带,就将她带进怀:“以前的都已经过去……以后,我们可以重头过来,这是最重要的……”    一个吻,轻轻烙在了她额头上。    而她的脸,因为他这样一个亲呢的动作,脸孔涨得通通红——没有过去的她,在和男人相处上,经验是零,和男人的亲密也是这样,是以,反应自是无比青涩的。    秦九洲看着一怔,继而微一笑,心头生出了层层怜惜,有些心痒难捺的盯着那红得漂亮的唇,想一亲芳泽,也这么行动了,却在快要亲上时,被她的手给捂住了:    “等一下……”    她急叫起来:    “我……我虽然是你老婆,可是你也不能随随便便亲我……毕竟,我现在……对你没什么印象……”    唉!    “那你想如何?”    挪开她的手,牢牢牵住了,他轻轻问。    “我不知道。”    她心里挺乱。    “那我来说说我的计划好不好?”    他忍着没强求。    她看着自己的手,想收回来,可他视若不见,用男性的力量控制着她。    “你说就好好说,把我的手还给我……”    她抗议。    “我想说的是:你得慢慢习惯我……包括我的牵手,我的亲吻,我的拥抱……为了安琪尔,也为了我们未来的家。芳华,不,雪莉,我知道你现在很不适应,可是,请相信我,我们曾经是最合拍的夫妻,以后更是……”    “……”    她好像是不能拒绝,那颗宁静的心,算是彻底被他搅乱了。    在男人这件事上,她一向是淡然处之的,可是他一来,她竟就拿他没办法,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中克星?    正想着,这个人突然凑近,毫不犹豫就往她唇上印下一吻。    她的大脑,一下当机了,世上似乎只有他唇上的温软是她能感知到的,而且,他的口气很清新,她竟一点也不排斥……然后,她的脸被他捧住,简单的吻,一下变得复杂了……    334,再婚就是重婚,因为她一早就嫁给我了    “哎,在想什么呢?”    从秦九洲家回到医院,安雪莉整个人晕晕乎乎的,那个吻,对她的影响还真是大——若不是半路她有电话进来,说不定,她会被他拐上床。    是的,一吻就一发不可收拾,那会儿,她感觉自己被他点着了,朦朦胧胧中,一些热烈如火的画面在脑海闪了过去——而那个男人就好像比她还要了解她的身体一样,轻轻一抚,就能撩拨了她……    真是太丢人了。    她有点懊丧,曾暗问自己:你不是对男人不感兴趣吗?怎么到了他手上,就禁不起半点诱惑?    后来,她是逃也似的逃出来的,怕一不留神,就被他揩了油去。    他还急急追出来问:“干嘛急着要走?”    实在是没办法,和这个男人单独在一起时,太没安全感。    此刻,听得母亲问,她回过神,瞧着母亲那意味深长的笑,她有点尴尬:“……没……没什么……”    她抿了抿嘴唇,忽意识到,那里好像被他吻得有点肿。    “聊得如何?”    梅若水温温的问她,没就她那红的有点太艳的唇发表言论。    “还可以。”    “对他还是半点印象都没有?”    “嗯。”她捋了捋刘海:“看了一些他收藏的照片。感觉他和以前的我很恩爱。但我现在,根本还没办法进入那个角色……Mum,他看上去挺好,但是,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我现在不喜欢他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有点不安。    虽然那些编写爱情的红尘男女,很多人喜欢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个模式,他们会在编写过程中给人以一种潜意识里的暗示:错过了那个人,那个他(她)就会一辈子不娶不嫁。    可世俗就是世俗的,哪有小说电视剧里编得那么曲折,两情也没那么忠贞。    生活,其实是这样的:在人生这条路上,一旦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在下一个偶遇的人生路口,有可能他有他的伴侣,她也有她的归宿,遇上了,笑一笑,点点头,道一句,呀,好巧,你也在这,最近过的如何啊,而后匆匆路过了……    很多情况下,分别多年之后,感情很难再回到当初。    因为,感情需要两个人一起浇灌,一旦其中一个退出之后,感情难免会变质,再想开始,想找回过去的感觉,会有点难。    现在呢,在他们这段感情当中,秦九洲坚守了这么多年,苦苦的在寻找她,她却忘了他,所以,面对那样一份深厚的爱,她很有压力感。    她怕没办法回应他,让他失望了——说真的,在她看来,他有点可怜——在这世上,像他如此这般爱一个人的,真的太少太少了。    梅若水的回答是:“可以尝试,若没办法继续,千万别勉强自己。”    安雪莉低头不说话,心情有点羞涩,有点复杂,更有点迷茫:爱情是什么,她这几年没体验过,对于未知的事物,她多少有点怯场……生活中突然冒出一个男人,要共享生活圈,共享私人领地,共享对方,她得一步步学起来。    这就像是在步入初恋,一切是全新的,期待与惶恐共存着。    这滋味,太怪了。    当天晚上,安雪莉陪在医院,晚上七点时,有三个女人找上了她,是荣腾之的三个姐姐。    下午的时候,打断她和秦九洲热吻的那个电话是荣腾之打来的,想见她,说要带着父母商量婚期,一起到医院在病榻前把婚事定下来。    当时,是他帮她接通的,还按了免提,说到这个提议的,这个男人一听,脸色一下沉了,还随手拿了笔和纸有力的写下了两个字:拒绝。    她只得拒绝了,说:不合适,还是算了!做朋友比较好……    挂了后,荣腾之连着来了几个追魂Call,她没接,秦九洲却眉开眼笑了,趁她不注意偷亲了一下说:“你是我的。其他人谁也不准肖想。”    语气有点小霸道,可她居然没损过去说:我从来是我自己的。    对,她一向就是这样独立的人,非常不喜被人用这种占有语气将她归属了。    但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她居然贱贱的认同了。    这是什么情况?    她也不明白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就落荒而逃了。    “荣大姐,荣二姐,荣三姐,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    荣家共养了三女一儿,三个女儿都很厉害,都各有各的事业,一个个皆是体面人。    但说真的,她其实是和她们没什么往来的。    正确来说,她除了圈里几个固定的友人,并不爱社交,所以,看到她们一起过来,就觉得来者不善。    然,来者是客,她只能友好打招呼。    这三个穿着各有特点的女人,先是和床上的安德伦问了一声好,而后,端庄贤淑的大姐笑着对安雪莉说:    “我们出去说。”    四个女人一起下了住院部,这一路上,她们都沉着脸,一个个没了刚刚在她父亲面前的好脸色。    待到了楼下,寻了一处没人的地儿,那直脾气的荣三姐直接就冷笑的叫了一句:    “安雪莉,你到底什么意思?”    安雪莉被问得摸不着头脑,不明就理的反问了过去:    “我怎么得罪你们了?”    语气隐隐就生了一些不快。    没头没脑受人喝责,搁谁搁不生气?    下一刻,那荣三姐指着她的鼻子,心怀怒气的指责了起来:    “还在装?你这人除了爱摆清高,还能使什么本事?    “钓了我们家老四这么久,临到订婚期了,你说你生不了孩子,你这是想气死我妈,还是想证明你有魅力啊?    “你身体要有病,为什么不早说?还把我们家老四迷得五迷三道的,耽误了这么多年,现在为了要和你结婚,他都和家里闹翻了,要死要活说要定你了。    “他是好不容易才让我妈同意了这门婚事,你倒好,一句不合适,就玩完了?    “有这么耍人的?    “是,你是长得不错,脑子里也有点墨水,基因是好,但我们家老四也绝对不会高攀了你。他那样的人,要什么样的人没有,现在他都不会乎你不能生孩子了,也不介意你是个半残疾,你却来了个一口拒绝……    “安雪莉,你是不是从头到尾,存的就是玩弄我们家老四之心?故意让我们荣家成笑柄?”    这人口口声声把她埋汰凶了,话音才落地,荣二姐跟着嫌弃上了:    “安雪莉,我知道,你们家背景是好,可再好,也不该玩弄他人的感情……    “我们家老四待你是怎么样的,是个人,都看得明白。这样的好男人,你还想往哪里去找。    “最最重要的是,现在安德伦叔叔退休了,你们家以前再如何风光如何显赫,那全是以前的事,从今往后也不过如此,我们家老四待你好,那全是你的福气,你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等安德伦先生去了,你们家还剩下一些什么?    “趁余荣尚在,能嫁入我们荣家,做梦你都该偷笑。我就不明白了,你还在那里摆什么臭架子……    “你说,你到底想把我们家老四折磨成什么样你才甘心?    “我跟你说,今番这件事,你要是不好好给老四一个说法,我们荣家和你们没完……”    没一句能是中听的,凶匝匝的,就好像她欠了他们荣家还不清的债。    “好了,你们别这么得理不饶人了……都给我闭嘴……”    荣大姐是荣家最最和善的一个,喝住了两个妹妹,温温静静的替她们道起歉来:    “对不起,安雪莉,我二妹三妹也是因为心里有气,才说得有点冲了。    “主要是因为下午时候你拒绝我家四弟时,他正好在开车,为此,出了车祸……她们都是急的。”    安雪莉本来是想驳回去的,说她钓着荣腾之,她可不承认,一直以来,她就把态度摆是很清楚,希望只和他做朋友,是他纠缠不清,她能怎么办?    至于上次的相亲,全是父母安排的,她呢,把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摆出来,就是在拒绝,谁知荣腾之居然能说服他那个老顽固母亲。其实,就算说服了又如何,她这边又没说相了亲就是认同了这婚事……    现在这些人将她说得这么不堪,还把她家贬得这么低,真是要气死她了……    直到听了荣大姐说的最后一句,她那火气才算是消了消,先忍耐着问了一句:    “荣四哥现在情况还好吗?”    “因为没栓安全带,从车窗飞了出去,脚上多处折骨,恐怕得静养很久才能下地……”    她一怔,应道:“这么严重啊!”    “是啊……”荣大姐感慨了一句:“我们来呢,只是想告诉你,老四对你一心一意,还请你别辜负他才好……如果有空,还请你去看望看望……现在他躺在床上,最想见到的就是你……更希望你能回心转意,趁安德伦叔叔还健在,早早把这婚事给办了才好……”    这话,怎么听怎么都有一种怪味:这场车祸是他自己出的,责任在他自己,难道她还得对他负责了吗?    真是可笑。    “实在不好意思,安雪莉恐怕是不能再婚了,再婚就是重婚,因为她一早就嫁给我了……”    正当这个时候,秦九洲那钢琴似的嗓音忽就冒了出来。    335,你们家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呀,我们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安雪莉一怔,还没转头看,伴着一个身影压下,一股男性气息浓郁袭来,一只铁臂有力的将她的肩膀给拢住了,而后,她对上了他温温润润的眸子。    他怎么又来了?    不过,她一点也不嫌烦,甚至有点欢喜。    “你是谁?”    荣大姐看到这样一副亲呢的画面,马上皱起了画得秀致的细眉,脸上也露出了不快之色。    秦九洲清清淡淡的作了回答: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安雪莉的男人,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关于令弟出车祸一事,我们表示很遗憾,如有需要,我们会抽时去看望,以表人道主义关怀,但是,如果你们想借此逼婚,不好意思,道德绑架,我们不会接受……请你们哪来回哪去……安雪莉,我们走……”    他推着她要离开。    那荣三姐一听,顿时气极败坏的恨叫起来,且拦了去路:“安雪莉,你这贱女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居然脚踏两只船。”    安雪莉顿时不高兴了,回头眯起眼就反驳了过去,语气也一下变得极为不客气:    “贱女人你骂谁呢?谁脚踏两只船了?    “我告你,荣腾之出车祸,关我屁个事?你们这么组团来兴师问罪是不是也太可笑了点?    “请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做他女朋友了?纵然有过相亲,那也已经不欢而散。    “如果说相过亲,就得对那个相亲对象负责,那世上的相亲男女,还敢相亲么?    “既然那时没相成功,那么,就算我现在另外有了交往对象,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还有,请你们搞清楚了,至始至终,我没答应过你们荣家任何事,现在搞得就好像是我在纠缠不清似的……    “跑来怪罪别人的时候,请脑筋拎拎清楚,车是他自己开的,别一出了事,就想把责任全怪到别人头上。    “对,我安雪莉是残了废了,我们家也的确家道中落了,可就算如此,我也不会随随便便将就。    “凭什么你们家想娶我,我就得嫁了?笑不笑啊?    “你们家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呀,我们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所以,请你们哪凉快哪待着去……    “从今往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从此老死不要有任何来往……”    她从来是温静可人的,但是,谁要是欺负到头上,她也不会卖账。    奶奶的,老虎不发威,就当她是病猫了,真是好笑。    “你……你等着,我一定搞得你在娱乐圈混不下去……”    那荣二姐气得怒目相对。    安雪莉露齿一笑,一耸肩,一摊手,目光闪耀:“Who怕Who,大话谁都会说,亲,说的时候别闪了舌头就好……我在家等着呢,记得做到啊,可千万别让我小瞧了你……”    气势就是那么的拽,神情就那么的傲娇,态度就是这么的强硬——    秦九洲看得有点傻眼,想当初,那个胆胆怯怯的小姑娘已然蜕变了,现在的她,越发的闪闪动人,纵然脚有残疾,但自信如此,却是无比迷人的……    他看在眼里自是越发喜欢了。    336,欣赏,她长大了,真正成熟了    适时,他将她推离了这场女人的战场,却没有直接回病房,而是将她带进电梯,直达顶楼的阳台,那边很安静,比较适合谈情说爱。    夜风是清凉的,就像刚被冰水镇过,迎着风,感觉最是舒适。    他背倚栏杆,轻轻笑着,话里全是赞赏:“你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    “这样就刮目相看了?”    对于自己刚刚的行为,她不想多说什么,但语气是讶然的,心下更生出了些许好奇:    “我忽然对以前的我,有了一点不太喜欢的想法,是不是很胆小那种吗?”    “不,只能说是一种环境养一种人……”    以前,她出身普通,所以,看他总是仰视的;现在,她是出身名门,也见过了大场合大世面,所以,是站在平等的位置在平视他。    这种平等,他喜欢,因为,她没压力感,个性很强烈的展现了出来;而他则迷上了她这个傲娇的小个性,比以前多了几分敛于内的霸气,嗯,只能说,太对他味了……    “那时的我,身上有什么特点,怎么招了你的喜欢?”    她吹气如兰,静静的问着。    秦九洲回答的不假思索:“那时的你,心思明净,对生活充满热情,遇上了不公平也不会自怨自艾,很拼,很好强,不屈服命运……现在的你更睿智更自信,不愿委屈求全,敢于对别人说不,更忠于自己的感觉。”    总得来说就是,她长大了,真正成熟了。    这六年,她的变化真的很大。    他微微一笑,欣喜的同时,又是怅然的,因为,他又弄丢了她这么多年,而没有他的生活,她依旧活得很精彩,这令他莫名有点心酸,从而想到了一句话:这世上,没有谁,一定离不开谁。    那种离开了某个人就会活不下去的情节,只出现在书里和电视里,而真正的生活是,你来到了我的世界,我们的生活可以变得更精彩,你走出了我的世界,你的生活依旧多姿多彩。    只是,在他们这段感情当中,他比较受苦受累,因为他拥有他们爱情的全部记忆,思念成疾,苦了心;她呢,或者曾经受过折磨,所幸忘了一切,才能活得这么的安宁自在。    此时此刻,他倒是庆幸她忘了过去,这反让他们有了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如果她记得一切却选择消失,那么,他们恐怕是再难走到一起。那些苦难的经历,必是将她伤的很重。    所以,现在,他并不想和她说以前的事。因为那些都过去了,从今往后,他要面对的是眼前这个崭新的她,并且,他要配合这样一个她,去重新开始他们的人生。    另一边,被赞的安雪莉则轻轻一笑,以前的自己,她已无从了解,但现在的她,的确很忠于自己,敢为自己活,不轻易委屈自己,活出了自己的自信,这些,都是这些年里在这个家里学到的。    “你不觉得我自私吗?人家因为我出了车祸,我却把责任推了一个精光?”    她轻轻叹着问。    “一,是他车技太烂;二,是他心理承受力太差。”    对,他,就是这么的护短。    “可因为你,我被人误认为脚踏两只船了。”    她无奈吐气。    “哪有,你一直在我船上……回头我把同船的船票给你一份,随身带着,看她们还敢说什么闲话。”    船票?    她一怔,会过意来了:是结婚证!    如果她真收了那结婚证,那就等于同意重新做他老婆了……    嗯,这事,可得慎之又慎……    话题太敏感,得马上转移啊……    “哦,对了,都忘了问你,怎么这个点你还往这里跑?”    “想你就来了。”    “……”    他含笑逮到机会就表白:“现在,我分分秒秒都想和你在一起。明知道你在某个地方,却不能守在你身边,滋味很不好受。晚上肯定睡不着,就过来了,守在有你的地方,我的心会踏实很多。”    这是甜言蜜语吗?    可他偏偏说的就是那么的真挚,字字句句都透着他最真的感情,你又如何能说他这是在讨女人的欢心。    想来,他是真的爱惨了她,所以,才会变得那么的患得患失。    她在网上查过的,这是一个出类拔萃的男人,商海的成功人士,一手打造了一个商业帝国,成为了一个非凡的男人。    可在众人眼里非凡之极的他,在她面前,却表现的这么的普通,没有架子,没有冷淡,没有拒人于千里,相反,他显得亲切,热情,看她的目光充满了柔情蜜意……    她在心头暗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招架不住他呢……    “不管怎样,刚刚谢谢你帮忙。”    她一径这么客客气气的。    因为这份客气,秦九洲忽有点郁闷,总觉得两个人之是隔着一层无形的隔膜,难以逾越,令他颇为沮丧——他是满肚子情思,她呢,温吞淡寡,就像一锅烧不开的水,让人着急……    唉,要到何时,他才能重新得回她呢?    他心里还真是没有底。    恋爱是怎样一个过程,他没有真正体验过,但这种求而不得的滋味,却最最让人心焦的。    想上次,他花了多少心血才让她对他动心,如今呢,一切再次重演。只是上一次,他是在婚姻当中,他不怕她逃跑。现在呢,他们的关系太微妙了。    “不客气的。”    他思量着,一顿后转开话题道:    “安雪莉,你打算想什么时候把我正式介绍给安琪尔,我想带她和安然出去玩。你瞧,我呢,也有点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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