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只要你好起来,我什么都不和你计较了 (7)
,扯了扯唇角,脸上堆积的嘲意,越来越重,并一步步逼了过来: “你高烧的时候,喊的是‘二妞’;你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每每惊醒,嘴里叫的是‘小丫头’;你曾一再的问我,你是不是写过有关横店的文章发有在什么什么杂志上的…… “你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你梦游的时候,总会叫着她的呢称……所以,我才帮你找了医生,帮你治疗…… “其实,你不爱我,一点也不爱,你只是同情我,可怜我,出于责任,许下了爱我的承诺…… “其实说白了,是我一再的勾引你,想得到你的信任……用一个孩子得到了你对我呵护备至…… “可你心里始终没忘了那个人……我知道…… “你喜欢思考,每次思考虑完,你就会发呆好一阵子……那时的你,会让我觉得无比的陌生…… “所幸,我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来到他面前几步之遥,她突然停住,笑得愉快,星眸弯弯的,还深深的吁了一口气:“任务圆满完成。这才是我想要得到的结果。” “那我是不是要恭喜你。”秦九洲淡淡挖苦了一句:“费尽心思,如愿以偿?苏苏,别人把你当棋子用,你还真把自己不当人了?” 这话,语气很重。 苏苏收起了笑,四目相对,她看他,不再有任何激情,更没似水柔情,沉默良久罢,才说了一句: “对,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就是一个棋子,棋子和人,不可能走完这辈子,说到底,这只是一场过关游戏。谁让你手上有他要的东西,而且还正好自己跑来撞到了枪口上……这种机会,百年难得一遇……” 一字一句,她说得很寡然无情,就差吐出“这是你活该的”,然后,她转头看向了芳华,眼神带着打量:“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很漂亮,看上去是像个好女孩……” “苏苏,你的孩子呢?” 芳华盯着打断了她,问出了这个盘恒在她心里很多天的问题。 苏苏深睇一目,细眉一挑,咯咯咯笑了笑:“想不到你比阿洲还要关心我的孩子……是不是怕突然冒出一个小孩隔应了你们新婚燕尔,夫妻情深?” 说实话,芳华还真有点怕有这种事发生。 “放心,没有了,孩子早没了。”她轻轻泛着笑,语气是那么的轻快平静:“既然不爱,又怎么会留下孩子自找麻烦?一切全是因为任务。” 芳华不知道要接什么话,心头的滋味也是杂成的,很不好受,总觉得这个女人,并不若她所说的那样冷血,孩子的失去,与她应是一种痛苦,而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可她的表现也太镇定了…… “谢谢你做得够绝情。等一下会有人来安排你往后的生活,在没有把那个人揪出来之前,你的安全,会有专人来护卫……只希望你不要像庄舜这样做蠢事……” 秦九洲不想再多问什么,转头吩咐了一句云楠:“从今天起,由你守着她。” “是!” “芳华,我们回!” 他牵上芳华的手,拉着她离去,砰的将房门甩上,就这样和过去彻底告一段落了,没看到苏苏转过了头,那微笑收住,淡淡的苦涩在眼底若隐若现…… 门外头的走廊上,韩平川和韩泷泽站在那里,看样子,好像是刻意在等他们。 “有件事,我必须和你说清楚。” 韩平川走上去,显得异样威严的脸孔上挂着严肃的神情。 “什么事?” 秦九洲出于对长兄的尊重,还是顿下了步子。即便判人死刑,也得给人一个反辩的机会。 “张简之的事。”韩平川的目光落在芳华身上一掠而过:“对于张氏的收购,一切出地他们的自愿,也许在婚姻上,我是出过一些问题,但是庄舜说的,有夸大之嫌。再有,张简之的死,和你二哥无关,若非要说有关,也只是间接的关系。” “这些事,我会一一查清楚的……大哥还有事吗?” 他的态度是极度疏离的。 “没了。” “那我们先走了。 他拉着芳华,噔噔噔下楼去,这里的事,季北会办好,这件事不会闹大,一切都会得合理处置,现在,他不想待在这里…… 车子是赵市开的,他带着芳华坐在后座,抱着她,一句话也没说。 任何人遇上这种事,都开心不起来。 芳华靠了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不知要如何安慰他。 “我没事。” 他低低开了口。 “想和我说说话吗?” “你妈妈那件事,我们再细细的查……如果张简之是你的生父,到时我们再想一想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秦九洲轻轻她的发顶,他觉得这件事,他必须给她一个交代。 “查归查,但结果不重要了。”她伸手抱住了他:“以前发生的事,我们俩都没办法左右,以后会发生的事,我们正在做,并可以牢牢把握。所以,不管结果如何,我只想和你好好的走下去。其他的,我不想过多的在意。人心要简单一点,才能过得快乐起来。” “当然。” 他抚着她的头发,香香的,滑滑的。 “关于不死之人的说法,你怎么看?” 对于这件事,她怀揣太多好奇,也是想通过这件事,转移他的注意力: “总觉得这件事,太玄乎了。简直就像是在看玄幻电影。人生老病死,那是常态。可偏偏我觉得苏苏说得好像是真的。难道是他们背后那个人在故弄玄虚?蒙骗了他们?” 秦九洲想了想: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生活中没有绝对的事。有太多事情不是科学常理可以解释的。” 这个问答让芳华颇为惊讶: “你信?如果这世上真有不死不老之人,那他不是可以支配世上最最大的权力了吗?” 一个人若不老不死,漫长岁月的进化,可让这个人一步步走到权力的巅峰……这样的人,何其可怕? 306,人无完人,世上不存在完美无缺的人 “一物降一物。 “世上既然没出现过权力被一直垄断的情况,足可以说明这人也有自己畏忌的一面。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的势力很大,否则,不可以让那么多人害怕他,并被他左右着命运…… “比如靳恒远,比如我外祖一家,比如季北,比如我……另有很多人,都因为他的介入,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切的一切足可以说明,那个人拥有着一个强大的经济系统支持着他的日常开销……” 韩家是个家底、人脉都强大的家族,靳恒远家也是,季北勋家更是,他们这些人,都有非凡的背景,是很多普通人所不能望北的,可是,就是有那么多的人,被那个深藏在人海中的人,深深的给陷害了,此人能力之强悍可见一斑了…… 芳华也想到了,打了一个寒颤,莫名觉得惊慌——对手太神秘莫测了。 秦九洲感觉到了,忙轻轻的拍了几下,安抚道:“别怕……这件事,季北一直在查,且查了很多年,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刚刚我们该问一下苏苏,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那样的话,季先生查起来会方便很多……” 敌在暗,我在明的,她总觉得背上凉嗖嗖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对方算计了去。 “如果她愿意说,不用我们问,如果她因为心有忌惮不肯说,那么我们问再多,她也不见得说实话。倒不如不问。季北说,他那边查得有点底了,再给他点时间,这个不死的怪物,很快会落到他手上的……” 他轻轻说着。 之所以不问,是因为刚刚他和大嫂求证时,大嫂曾苍白着脸说了一句: “老九,找人保护我……要不然我会死的,真会死的。” 那份恐惧是打心眼里发出来。 所以,庄舜是因为害怕所以才自寻了死路;苏苏也说了,她会不得好死,对于未来,她似乎早已有了预见。 一个人若想要控制另一个人,精神上必施了强大的压力,也可能是曾见证过背叛的代价,所以,不问,她的心理压力会小点,可以活得相对轻松点…… “季先生也相信这世上有不死之人?” 见他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她那惊颤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起来。 “嗯,他手上的有足够多的信息可以表明的确有这样一种怪物存在。而且长得和我们普通人没什么差别。唯一的区别就是苏苏所说的,他不死也不老,永远年轻……” 这事季北和他说起过,秦家祖上也有这样一种传说,今天却是他第一次用肯定的语气和芳华说。 “可是先生,如果这人,又不死又不老,感觉又很有钱,为什么他要这么折腾的收集地图和玉饰……” 一直在开车的赵市听了后座这对夫妻这番惊心动魄的对话后,忍不住也问了一句。 “很显然,他想打开地下宝藏。”秦九洲说。 “可一个富极一方的人,能摆布这么多身价菲然的人,他还要宝藏干嘛?” 赵市再发一问。 “那里头肯定藏着很要紧的东西……” 否则他怎么会这么不择手段的残害那么多人,千万百计收集地图和玉饰要去开启它? “唉,真不知那会是什么东西?” 芳华轻轻感慨了一句。 秦九洲陷入了思量。 芳华也没再吭声,不想打扰他,只紧紧的抱着他。 经历了这件事,她忽然觉得,他不再金光闪闪了,其实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不会那么遥不可及:因为他也会被人算计,会犯迷糊——他并不完美,在他年少的时候,也会有判断失误,从而把自己陷入一团乱的时候…… 若再细细想想,其实这是最正常不过的。 一个人,从呱呱坠地,到成为一个有思想有智慧的人,都得经历一个漫长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因为生活环境的不同,因为所承受教育的不同,因信念的不同,思想在成年之后,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人成才,有人堕落,有人平庸一辈子…… 从无知到拥有个人自我意识,每一个人都经历着那样一种变化:从天真烂漫,往成熟世故中蜕变着…… 不管是高智商的天才,还是普普通通的寻常人,没有人生来就什么都懂,总会遇上很多很多的人和事,而年幼、稚嫩的孩子,会在不断跌倒中吃一堑长一智,不断的积累经验,不断在失败中寻找成功的捷径,这个过程,叫:成长。 秦九洲的生命中,顺风顺水的时候多,他的高智商,给他带来了诸多的方便,但不是所有事情,是高智商就能解决的,比如感情问题。 他在这方面显得是有点笨拙的,活到二十四五岁未曾谈恋爱,那时的他,生活还没有将他磨炼的太过精明犀利,他的所思所想,应该还是纯萃的,所以,轻易能被人暗算,所以也容易被迷惑…… 这很正常,从未涉足感情的人,心是最单纯的,甚至可能弄不清什么是喜欢,什么又是爱……年轻的心,也只有经历了各种磨难,各种洗礼,才会更深刻的了解生活,了解感情,了解自己…… 不管怎样,过去的都已过去,试问,谁又不是从稚嫩中走来的呢? 人无完人,世上不存在完美无缺的人,只存在不断成长、不断进步、不断完善自己的人…… 不论是生活,还是事业,或是爱情,都会在日复一日的岁月流逝中一层层发生蜕变,这才是生活。 试问,人活于世,谁没走错路过,谁没轻狂过,谁又没任性彷徨吗? 这世上的爱情,不是每个人都会一生一世只有一段爱情…… 这世上的婚姻,也不是每个人一生一世都只能拥有一段婚姻…… 生活就是生活,走过很多弯路的人,终会在人生的某个拐角处,遇上那个命定的人…… 可能你不是她的初恋,可能她不是你的第一位妻子,如此配对似乎有点不尽如人物,没关系的,这是生活,在一个对的时间遇上了那个对的他或她,何必还要管其他…… 缺点和遗憾每个人身上都有,只要以后无憾就好。 307,小妹妹,你拐大哥哥的本事,可真是不得了啊…… 若干年前,芳华十六岁,有一日,菊珛上她家玩,看到她正把刚收到的一封信放进了她的百宝箱,曾好奇的问过她:“你把那么多年的信,整整齐齐的收好着,是不是喜欢那小子呀?” 芳华听了,转头嗔她:“只是笔友而已,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空谈什么喜欢啊?” 菊珛不信,使了一点小坏,抢了她那一盒子的信,说:“如果只是笔友,没别的想法在里头,那我帮你把这些全给烧了……笔友嘛,可有可无的……那些读过的信更没有任何意义了对……还藏着干嘛?” 芳华急坏了,连忙抢。 争夺过程中,那盒子的信撒了一地,巧不巧的,菊珛又踢倒了一个热水壶,瓶塞子脱落,热水倾剿而出,湿掉了两封,可把她气坏了,差点就和菊珛闹翻。 后来,菊珛用这个事实向她证明:“发现没,你喜欢上他了!” 喜欢吗? 她也曾这么自问。 后来,她确定自己是喜欢这个笔友的:字迹漂亮,文笔清新,字字句句,露着兄长式的关切,洋洋洒洒,读着就像被春风吹着,走在充满春的气息的世界里,而且,每一封信他都回得很认真很认真…… 十六岁的少女,本就怀着人生当中最美的梦,感性而稚嫩的小女生心理,总会想象,那会是怎样一个少年? 可她不知道,那种喜欢,是怎样一种喜欢? 那样一种渴望见面的憧憬,怀揣的又是怎样一份期盼。 为此,菊珛还劝过她:“想知道他长什么样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吗?约来见一个面啊,他要不肯见,那肯定就是个丑八怪……” 她不信那是一个丑八怪,她的爸爸妈妈是见过阿政的,都说是个漂亮少年。 其实,就算是丑八怪又如何? 人心不丑就可以了! 虽然少女心都爱小帅哥,但有些友情是完全可以超越美与丑的。 后来,她真把这个建议付诸了行动。 再后来,她终于见到了,有些高兴,也有点小小的失落——见了面,阿政的帅气让她惊艳,可他说那些信,是他和朋友们一起写的,这让她有点小失望,那会儿,她有让他当着她的面写一篇出来作比较,干涩乏味,真心叫人读不下去…… 所以,这段日子,她一直在想这么一个问题:当初,宁市第一公园的喷泉前,等来的若是秦九洲,她那颗少女心,会生出怎样一份悸动? 这几天,秦九洲带着她回了宁市,住在听风海苑,而后,她在他抽屉里翻到了他的相册:二十出头的他,风度翩翩,眉目之间透着一股子还未脱尽的稚气,笑容安静纯净,不笑时,会逼露出一股清冷傲气。 这样的男生,绝对是她喜欢的类型,不管笑或是不笑,都很迷人…… 那天,她捧着他的相册,看得痴痴然。 秦九洲从外头进来,笑着勾住她问:“怎么了,发什么呆?” “好看。”她有点花痴似的指着相册里的他,笑吟吟的说:“那时的你,好有书生气,看上去嫩嫩的,很腼腆……还很害羞的样子……真想轻薄几下,看看你会不会恼羞成怒……” 秦九洲噗哧笑着看自己的旧照,拍拍胸脯,扬着眉,慷慨道:“欢迎调戏,欢迎轻薄……” “才不要调戏你呢,现在的你脸皮太厚,太会拐骗……调戏不成肯定反被调戏……” 她故意表示有点嫌弃,还指着照片说: “这个好,纯纯的,一看就像个没谈过恋爱的,那时我要是能在公园见到你,肯定会被你迷倒在西裤底下。想想真是有点遗憾……” 她的遗憾,也是他的。 他笑着抱着她,在夕阳斜去的海滩上,细细碎碎的吻着她,说:“那日,我把你的抽屉里的信看完之后也在想这个问题,若当初能遇上该有多好……可惜啊,我们没有多拉A梦的时空机器,不能去改写命运…… “信?什么信啊?” 她有点被她吻迷糊了。 “就是我给你的回信啊!后来,妈怕被我瞧见,逼你扔了,那天,你情绪不太好,好像还哭了呢……” 芳华顿露惊讶之色:“你……你怎么知道的?” “走,给你看样东西去……” 他将她牵回房间,从保险箱内捧出了那只本该被垃圾车带走的百宝箱,扬眉笑侃道: “你如珍似宝舍不得丢的信,被我拣回来了……说真的,当时看完了这些信,我真的有点佩服我自己的,居然会和你写了长达八年的信。” 那些年,他可是从来不搭理女生的,结果呢,却被这样一个小女孩给勾住了…… 重新再看到这些信,芳华惊喜极了。 本以为,那些带着美好记忆的信笺,就此被她弄丢了,这曾让她引以为憾。 想不到啊,竟被他半路截了去,并妥妥的保存了下来。 她激动的不得了,将那百宝箱要过来,抱在怀里看了又看,就好像那些逝去的美好的青涩岁月,又重新被掬在了手掌心上。 而这一次,她终于见到了写信人。 是的,这一次,她没再遗憾…… “这下,总算是圆满了!” 她笑容湛湛的望着他,轻轻的叹,眸光闪闪发亮,是那么的欣喜若狂。 八年前,她和他的人生轨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明明可以相遇相爱,却因为各种外因的影响,错过了,有了各自坎坷的人生……直到如今,才得再续前缘。 秦九洲将她拥入了怀:“可我却有点小遗憾……” “什么?” 她抬眸睇之。 “你给我写的情书,可能已经弄丢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事挺让他闹心。 “没关系,你现在有我呢……咦,不对啊……” 她忽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笑瞪起他: “你在瞎说什么,这哪是情书了?就是普通信件而已……这里头哪里提到情情爱爱了?” “可你就是用这些不带情爱的情书,勾住了我的心。” 他笑着在她脸上乱亲: “小妹妹,你拐大哥哥的本事,可真是不得了啊……” 芳华被他的呢语逗笑了,直捏他脸,娇娇的嗔了起来:“我哪拐你了,我哪拐你了?明明是你趁我醉酒,拐了我呢……居然反咬一口,还说是我拐了你,要不要脸……” 他笑得明亮,抱着她,在淡金色的阳光下,深深的吻她,滚到了床上…… 曾经,他们是亲密朋友,隔着遥远的时空,谈天说地;后来,他们各有归宿,各有了前途;如今呢,他们却成为了夫妻,恩爱情深,铭心刻骨…… 生活一路路走来,他们的人生轨迹,或有改变,但最终走向了圆满。 如此,也挺好…… 308,解心结,我要给你生很多很多娃娃… 芳华无比热爱着现在的生活,陪着心爱的男人,住在海边,过着简单的小日子:他养着伤,她写着剧本,和李纯老师一起,有忙碌,也有轻闲时光。 是的,光影和李纯老师的合同签下了。 签约的时候,秦九洲向李纯老师提了一个请求,说是因为身体原因,他需在家静养,不太希望芳华天天跑出去上班。为了赶剧本进程,他希望李老师可以天天来家里,一起和芳华创作。李老师的出入会有专职司机代为接送。 李纯老师答应的很爽快,说:“新婚燕尔的,可以理解。” 老师通情达理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光影给的薪资和福利绝对是惊人的…… 关于苏苏,关于私人会所发生的种种,已经成为过去,秦九洲时不时会和季北勋联系关心事态发展,但具体情况,她没怎么过问——操心太多事,就会失去最简单的快乐,那些复杂的事情,还是让男人去用心,她的重心,在自己的创作上,那是她未来的事业,才是她好好上心的地方。 很多心灵鸡汤都是这么说的:女人要有自己的事业,事业能让人活得更自信,更有魅力。 虽然公公婆婆都希望她可以静下心做一个全职太太,但是她还是坚持自己的理想,并且,这个理想,还得到了老公的大力支持,这与她来说是一件特别开心的事。 又一个宁静的周日清晨,她在男人的亲吻中醒来,在他的热情中失魂……男女之事,在他们之间越来越如鱼得水,她喜欢上了这样一种亲密。 热情过后,他吻着她的发丝说: “小懒猪起来了,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她抱着他不想动,有点累人呢! “去见见你的母亲。那位凌医生一直拒绝我的请求,不想我们去打搅,但现在已经被我说服了。人生尽量不要有遗憾,我们还是去见一见……” 秦九洲抚着她的脸蛋,眼神深深的,感觉像是在算计着什么似的。 其实,与她而言,认不认亲生母亲,已经不重要,但是,他说的也对,既然知道生母还在,不去相认,对于人生多少会有点遗憾。 “好!” 她答应了。 去见见也好,她想看看她的生母现在的状况,更想从那个凌医生那边了解一点关于精神病遗传基因方面的问题。 于是,他们去了另一座城。 中午十二半,秦九洲带着芳华来到了一处私房菜馆。 在一间预定好的包厢里,芳华见到了一个娴静温婉的中年女子,安安静静的坐在地里,她身边坐着一中年男子,斯文有礼,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一男一女看着很是登对。 看到他们进来,这对男女站了起来。 那便是她的母亲了吗? 目光宁静安祥,不像她想象中那般的神经质,看上去很正常。 原以为,她会很平静,可见到的那一刻,她的心,竟突突突狂跳了起来……原来,说到底,她还是想认亲的…… “你就是芳华!你好,我叫霓畅,我听我先生说,你们要见我……” 亲人相见分外激动的画面,没有像预想中那般发生,霓畅的表情,淡淡的,语气极为的客气疏离,就好像他们只是陌生人到访,这让她的心凉了一个透,一时竟答不上话。 “对,您好,这就我太太芳华……” 秦九洲见她没有应答,就答应了一句。 霓畅微一笑,先是看了一眼秦九洲,而后则将芳华上上下下细细惦量了一番,说:“当年的小丫头长大后居然这么漂亮……还嫁得这么的好,恭喜啊……” 这是一个母亲该有的口吻吗? 近二十年不见的至亲骨肉终于见面了,电视上那些寻亲记当中都是痛哭淋泣的,可她没有。 这是怎样一个心硬的母亲啊…… 莫名的,她有点小受伤。 “我知道你此来的目的,不过不好意思,有件事,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霓畅冷静异常的睇着她: “芳华,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所以,这么些年,一直没去看你,实在是不想再让你误会我们的关系,再有就是,你在芳家过的挺好,我这个半路母亲,实在不该去打扰你平静的生活……其实,你只是我在路上捡到的孩子……” 想像过很多相认的画面,独独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秦九洲目光闪了闪。 芳华呆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霓畅依旧保持着淡雅如菊的微笑,看了看身边的爱人,又看了看秦九洲,轻轻软软的把话题给岔开了: “听说,你是韩平川的九弟?” “是……” 秦九洲点头,态度很恭敬。 霓畅又细细瞧了一瞧,又宁静一笑: “看着是有点像。是这样的,我和韩平川有点小过结,这事,我先生也知道,所以他一直谢拒你的拜访。我知道他的意思,就是想通过这种小手段来隔应你们:算是惩罚你们韩家曾对张家做过的事。 “我和张家的张简之曾谈过恋爱……个中的事,我也不多说了,但我觉得不应该这样,过去的终已过去。 “既然已经走出来,又何必太计较。 “芳华是无辜的,也不该因为我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而受了困扰…… “我的前半生,不尽如人意,却因此遇上了我后半生的爱情,也算是因祸得福,时来运转。所以,我的心里,从不怨恨任何人,也希望世上所有善良的人,可以得到自己的幸福人生。” 简单不加修饰的几句话,足可以说明:这是一个善良的女人,不计前嫌,愿意敞开心扉,还人以真相。 芳华怔怔的,心头无比惊讶着这样一个结果。 “凌太太,那我太太是谁家的孩子,您可知道?” 秦九洲替芳华问出了这个很关键的问题,也引来了她的注意。 “这我就不知道了。” 霓畅眼底露出了一些歉然: “那会儿,我的孩子刚没了,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有一天,我迷迷糊糊到街上去买东西,看到一个小娃娃在马路上乱走,又哭又喊的叫妈妈,我就把她抱了回来…… “当时,我情况很不稳定,又受了刺激,所以根本没想过要报案,帮着她找找家里人,而是把她当作了女儿,一直养在了身边…… “再后来,我疯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就把孩子托付给了芳必天,他们都以为这是我的女儿……其实不是…… “这些年,我好是好了,芳必天也曾问我要不要把你认回来,我没同意认。虽然我养过你有一年多的时间,可毕竟你不是我亲生的,认不认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芳华一句话也接不上来:谁能想到呢,她竟是这么成为霓畅的女儿的。 “凌太太,你是在什么地方遇上芳华将她抱回家的?” 秦九洲再问。现在,除了她,再无他人可以道出芳华最初的状况是怎样的了。 “上海外滩附近。我那会儿在上海养病。” 霓畅回忆了一下。 “芳华身上可有证明身份的东西?” “没有,但我记得她打扮的很漂亮,该是好人家的孩子。如果你们想要继续查下去的话,可以去外滩附近的派出所查一查,看一看当年有没有人报警丢失了孩子。” 霓畅静静的看着他们:“很抱歉,我能帮你们的也就这么多了。” “有总比没有好。谢谢……” 秦九洲还是极为客气的道了谢。 “不虚此行,对!” 虽然霓畅不是亲生母亲,但是芳华并不失望,反而彻底解脱了,所以在秦九洲微笑这么问她时,她重重点了点头: “嗯,我的心,终于安下了。这就是你想我过来的原因吗?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携手往停车场而去时,她的笑容比来的时候轻松了不少,脸上浮现了一些好奇。 “季北查了舒畅,发现霓畅曾在泾县火化过一个人,骨灰洒在了当地河里,具体是谁,现在很难查清楚了,但以当时霓畅的情况,没至亲在身边,除了女儿,所以我们猜测她的女儿可能没了,估摸着你不是她女儿,否则她怎么舍得十几年了都不去看你一眼……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秦九洲曾亲自来观察过,霓畅的神志是很清明的,所以,他才执意来此认亲,终把这个迷团给解了。 “谢谢你啊!” 芳华突然停下,不顾这里是人来人往的道路上,轻轻的搂住了这个男人的腰身,就这么亲呢的靠了过去,紧紧抱上了: “谢谢你这么帮我查这件事。现在,困扰我的担心不复存在了……” 这让她高兴极了,没多想,就脱口一句: “秦九洲,等你身子彻底好了,我们就生娃娃……我要给你生很多很多娃娃……” 秦九洲扬唇笑了,这大约是他听过的最好听的情话了。 他不由得轻轻拢住了她,以唇吻着她的额头,满目尽是怜惜: “好,我一定会竭尽所能配合。”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在他们身上,来来往往的人流当中他们相拥在一株碧绿的法国梧桐树下,恩爱幸福的模样,引来不少人侧目。 后来,她意识到这是大庭广众了,害羞极了,拉着他往前奔跑起来,脸上尽是灿烂的笑容…… 309,他决定了,他要抢回老婆(温馨) 秦九洲的前半生,忙碌着工作,在赚钱的路上奔波着。 那时,他觉得工作能规避孤独感,所以,一直让自己忙得停不下来,似乎只有这样,他的生活才是充实的,滋润的。 可静下来时,他却还是煎熬在孤独中——他会将自己放逐在海边,听潮起潮落,品着无以为伴的寂寞。 有时,他也会想放纵自己,随便找个人陪着,身边总归有个人可以说说话。 可若真找了,他却没办法在那个人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心灵上的契合。 是的,那些年,没有人能勾住他所有的注意力,也没有人能令他展颜,而后真心一笑,更没有人能让他心生维护。 直到那一日,在北市,他去参加阿政的订婚仪式,坐在车里,从机场去现场,他一直心不在焉,然后看到了她——那个曾经在影视城“强吻”过他的女孩,在那样一个大雪纷飞、天寒地冻的日子里,走在溜滑的道路上,整个人苍白而又迷乱,竟连闯了红灯都不知道,而且一不留神,居然以血肉之躯和他们的车相撞。 他吓了一跳,车子急刹车后,想都没想就下了车,并急步来到她身边,想知道她有没有伤得特别的厉害。 那一刻,他那颗死水似的心脏,就像被电击了一般,狂跳不止,更生出了害怕。 说真的,害怕这种情绪,他已经多年没有体验过了,他会这么紧张一个陌生人的死活,与他,是一件破天荒的事。 关切从何而来,他不知,他只知道,他那冰封的心,好像一下子就龟裂了。 直到知道她是阿政的女朋友,他顿生一种老天在玩弄他的无奈。 谁能想到呢,绕了那么一个圈子,原来再见时的砰然心动,就是当年被扼杀的情之所衷。 不可思议的后半生,就这样开始了,虽然赢得芳心的过程,有点曲折,但事到如今,一切已成定局,令人向往的人生,铺在了眼前。 唯一有点不太圆满的是,他受了点伤,其实,这也没什么,身心愉快,饮食到位,他恢复的很快,而且,他正好可趁这段时间享受两人世界……只是这一个月,他对他那位小太太稍稍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意见。 因为他的小太太开始工作了,这本来是得他同意的,并且是他全力支持的事,只是他没想到她做起事来会那么的认真,一旦进入工作,就会全身心的投入。 正是这份精神劲儿,令他很不是滋味。 这叫什么来着? 拿起砖头砸自己的脚。 他有点追悔莫及了。 比如这半月,她每天工作长达十二个小时,白天忙也就罢了,晚上趁他和英国方面开视频会议,她就把自己埋头在创作当中,他得去抓人,她才肯上床睡觉。 重点,这丫头现在是一沾床就乏困,哈欠连天,都和他说不了几句话,双眼皮就打架,没一会儿就会睡去,害得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失去男性魅力了。 这样认真,这样拼,是秦九洲没见过的,这是他一直没来得及见识过的她的另一面。 真是有得和他当年一拼。 但当年,他那么拼,不是因为他想自我证明,纯萃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而她这么拼呢,却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价值。 这个信念是应该给予支持的,可问题是他被忽视了…… 这让他有点小受伤。 所以,他决定了,他要抢回老婆。 这一日,烛光晚餐时间,秦九洲问她:“你以前是怎么规划时间的?” “你指的是什么时候?” 芳华咪着小酒反问。 最近,她被他养成了吃酒的坏习惯。因为他说红酒可以美容,小酌怡情,总会带她稍稍喝点,应该是她喝,他只能喝果汁。 “高中和大学时候。” 秦九洲正在剥蟹——她特别喜欢吃蟹,而他特别喜欢给她剥。 “高中的时候,功课很紧张的,所有精力全用了学习上头,空下来就写点小文章,赚点小稿费什么的……暑假里就去做钟点工;大学里嘛,最初时候,除了上课,就是去打零工,后来跟了李纯老师,时间一直就很紧,总觉得不够用,基本上除了忙学业,就是忙创作,几乎没什么娱乐时间……所以,我都没空去学跳舞……” 而跟在他身边的这段日子,可以算是最最轻松自在的时光。 “可现在的你不一样了,现在,你是有老公的人,你把所有时间全花在创作上,我们私下相处的时间还能有多少,这件事,你有规划过吗?” 芳华终于意识到他想说什么了,凑过去好玩的笑看他: “哎,秦先生,你这是在埋怨我冷落你了?” “你觉得呢?”秦九洲悠哉的品着橙汁,还斜以一眼:“这几天,你除了和我聊剧本,一点也不关心其他事了。就算我出去一整天,和谁在一起,你都不问……秦太太,我发现,工作比你先生对你来说更有吸引力啊……” “这不是想赶进度嘛……你不会真吃我工作的醋了?” 芳华嘻嘻笑着想求真相。 “我这不叫吃醋,我这叫有意见……赶进度也得有个度,工作重要,家庭生活还有你老公我不重要了吗?如果以后,我要是出差一周,对你不理不睬的,你心里会怎样想?” 秦九洲来了一个设想,并且想在她心里种下这样一个想法:老公和家庭生活,绝对要临驾在工作之上。 往后头,他会以家庭为重,她也应该这样。 工作存在的意义有两个方面,一,实在自己的社会价值;二,调节家庭生活的单一性。且后者的意义该远远大于前者。 “那你想怎样?” 人家不仅是老公,还是老板,侍候不好,她想她肯定会倒大霉,所以呢,她自然得服软。 因为在她心里,也是家重于一切。 “白天的工作时间,我不干涉,晚上的时间全是我的,你要是再敢那么拼命,哼,你好好想想,你想让我怎么收拾了你?” 他故意说得恶狠狠的。 “知道了,知道了,小气鬼,我会注意的,以后,我保证晚上不加班……” 她举单手保证了一番,心里则觉得这事特别的好笑,这个工作狂,居然会因为工作和她提意见,实在有点意外。 他唇角轻轻一翘,目光奇异一闪,忽接上话道:“加班可以,只能加我给安排的班……” “什么?” 她歪了歪头,有点听不明白,而后看到了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坏笑,不由得瞪了起来: “哎哎哎,秦九洲,你在动什么坏脑筋?” “哪歪脑筋了?你自己想想这半个月,你有多亏欠我,每天晚上,都弃我先睡,害我一个人转辗难眠……难道不该加倍补偿吗?”这个男人厚颜的很:“等一下洗白了,犒劳我……” “喂……你越说越露骨了……” 她脸红红的用手去捂他的嘴。 “露骨怎么了?我又没说给别人听。” 他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进了怀,二话不说,就亲了过去,嘴里喃喃着: “先讨点利息。” “喂……唔……” 好,那她就再服服软,这几天,她的确是忙了一点,就称称他心! 只是,这个男人渐渐竟也变得言而无信了,说好的,只是利息的,结果得寸进尺,等到她觉得整个人着火时,她被他抱着压到了边上的小榻上。 “喂,正在吃饭呢……而且这里四面都是玻璃……窗还开着呢,不要……” 楼顶,四壁皆是玻璃,往南,可以很好的看到远处的海景,往北可以看到繁华的宁市——这里是一处休闲区,可娱乐,可午睡,可工作,可烛光晚餐……功能很强大…… 他抓起了小榻前的遥控,将电动窗给关了……虽然是玻璃的,但这玻璃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 …… 后来,红红的晚霞去尽了…… 后来,淡银色的天空挂起了金黄的玉盘……那温柔的月光,照到了他们身上…… 再后来,她的大脑空白了,只有身子在轻颤……整个人像是飞上了云端,飘飘荡荡的…… 再再后来,是浴室里的迷乱更胜之前…… 等回到床上,整个人瘫了,肚子饿得咕咕叫。 他笑着给她穿上衣衫,满心愉快的说:“我们夜宵去……” 一个公主抱,就将她抱回了楼顶,继续烛光……呃……只能说是夜宵了…… 但她不介意,男女之间的相处,只要彼此觉得舒服就好。 夜,是迷人的;情,是醉人的…… 她愉快的用着晚餐,他则愉快的看着她,两个人漫无边际的聊着…… 又后来,他们躺在露台上,彼此依偎着,听着远处的海浪,感受着夜风的丝丝清凉,看满天星光璀璨。 忽然,她抬头看自己男人,一点也不高高在上了,他在她面前,整个人是放松的,是愉悦的,自然也是帅气的。 “秦九洲。” “嗯。” 他伸手摸摸她的脸,睁开了眼。 “我们会一辈子这么幸福吗?” “会。” “等我们生了宝宝,我还是你最疼爱的人吗?” “你第一,宝宝第二。” 他的回答,不假思索。 她笑了笑,把头枕在他胸口,感觉生活美的是如此的不真实。 “你想要宝宝了是吗?” 她又低低问了一句。 因为刚刚他没做任何安全措施。 “想。你说过要给我生的……” 如今他已经停药,且一切检查都已正常。 “嗯。” 她微微笑,脑子里幻想着小娃娃的模样: “那我们努力怀……” 这话一落下,那只搂着她的手,又乱动了起来。 “喂,你干嘛?” “努力让你怀宝宝啊……” 她笑了:“别闹。凡事得有个度,这可是你说的。” 这一次,他很听话,没再闹,只是静静抱着,闭了眼,往美梦里沉了下去,梦里全是小宝宝…… 310,他陪她毕业 生活走上了正轨。 芳华渐渐就适应做秦太太的日子,一边马不停蹄的工作,一边享受着男人全方面的呵护…… 大学毕业典礼那天,她的笑容格外,因为秦九洲有陪着她一同前往。 他说:“二十五岁那年,我的梦想是把你培养我的女朋友,陪着你长大,而后,在你毕业的那天向你求婚,将你娶回家。可惜,我错过了你最美好的岁月,所幸,还赶得及,陪着你看着你顺利毕业……” 芳华本就是一个美女,她和韩启政的爱情,曾为很多人所津津乐道。大学最后半年,所有人都各有忙碌,她和韩启政分手的事,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所以,谁都不晓得这事确不确切,可不可靠…… 直到芳华带着秦九洲出现在大学校园,同学们才确定:那段校园爱情终成为过去。 秦九洲气质非凡,由他做护花使者,自是引来了一片喧哗和议论。 有人羡慕:感叹芳华的运气真是好,交的男朋友都是男神级别的;有人不耻:她也太爱虚荣了,找了一个有钱的,就甩了交往那么多年的,可耻;有人维护:你们懂个屁,是韩启政玩出人命了,他们才分的手好不好…… 别人的议论,芳华不在意,出了校园,各奔东西,谁还会记得谁? 穿上学士服,戴上学士袍,芳华和同学们留影离别,互道尊重,从此天涯海角,各有归宿。也有一些会留在宁市,将走上各自忙碌的工作岗位。 有同学问她:“你老公是干什么的?派头十足啊!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那天,秦九洲穿得很朴素,因为她不想成为话题,他也配合,摘了名牌手表,穿了一身普通的衣着,连开的车也是家里最低档的买菜车…… 即便如此,他的气势还是抢了无数人的注意力。 最倒霉的是:校长还意外认出了他正是本市最富有传奇色彩的青年才俊,并且还无比热情的邀请他给莘莘学子讲一讲他的创史业。 他被绊住了,她却假装不认得他,躲得远远的。 秦九洲生平第一次演讲,是在老婆的遗弃中促成的…… 芳华躲在角落,远远的听着,看着,心头莫名就生了千万感慨——人群中的他,依旧是个闪光点,光芒四射,而她连陪衬都算不上…… 有时,她会觉,这样一种配对,到底合不合理……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以同等的份量,站在他身边,而不会有半点自卑和彷徨…… 芳华悄悄离开了。 而后莫名就触景伤情了。 四年的大学生涯,每一处地方,都有过她和韩启政走过的痕迹,大学四年,古老的校区见证了他们的痴痴缠缠、分分合合,以及喜怒哀乐…… 毕业了,他们竟也分手了,还成了那样一种关系。 能不感慨吗? 走在林***上,走在宿舍区,走在教学区,走在篮球场上……呆呆的看着那依然如旧的篮球架,曾经的韩启政曾在这里称雄称王,帅得一踏糊涂……现在呢…… 一个篮球突然稳稳的投进了篮框,打断了她的思量。 她一惊,转头看,帅气的韩启政一脸微笑,漂亮的桃花眼正深深的睇着她: “芳华,恭喜毕业。” 311,旧爱新欢聚一堂 芳华以为有点看花眼,揉了一下眼睛,完全可以确认了,真的是韩启政,穿着一件白衬衣,配一条浅色牛仔,微笑迷人,依旧是那个阳光少年,就那样帅气的站在校园的小径上……只是整个人好像瘦了一点,那双干净的眼珠似乎也有点蒙尘了。 “你怎么在这里?” 她问得平心静气。 几个月不见,这个年轻男子,一点点从她生活中淡去了。 若放在以前,几天没他的音讯,她应该会魂不守色的,会觉得身上特别珍贵的东西,被弄丢了。她会什么事都做不好,会急慌慌的找。现在呢,几个月没有对方的消息,也不过如此。 那些感情,竟就这么不知不觉被替去了,偶尔她才会有所回想;而今,她的生活中,满满的全是秦九洲,以致于再看到阿政时,就像恍若做梦一样不真切。 是的,这一刻,在这样一个校园中,旧景依旧,人也依旧,迷迷糊糊中,她莫名生了这样一种错觉: 他还是那个他,她也仍是那个她,今天是她的毕业典礼,他如约陪她毕业,参予她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一个时刻,而之前发生的种种,则是一场美好的春梦。 “今天是你的毕业典礼,我想来看看。” 他走近,微微笑,目不转睛的睇视着,眼底仍流露着淡淡的依恋之情。 看得出来,他在克制自己,没做出特别过火的逾越举动来。 平常时候,他们相处时,他最喜欢动不动抱她了,总以亲呢的举动有意无意的向外面的人宣告着他的主权。 其实,秦九洲也一样,以前他们还没有任何关系时,他很疏淡有礼,一旦,他们签字领了证,肢体上的亲密,一下就来了个大转变。他们果然是亲叔侄…… “谢谢。” 芳华的精神恍惚了一下,想到了很久以前一个画面: 花前,月下,两个人在校园里走着。 他神秘的对她说:“等你毕业,我要送你一份大礼。” 她好奇极了,问:“什么大礼?” 他得意的对她说:“我去把户口本偷出来,你上午毕业,我们下午登记,晚上洞房,等一个月后你怀上了,我们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候了,你说好不好?” 她:“……” 这种荒唐的事,像她这种理性的人,自然是不会答应的。 但他执意说:“反正到时我会备好戒指,当众求婚,等着……你逃不掉的……” 结果呢,却演变成了如今这样一种不亲不远的局面。 “我一早看到你们了。” 他努力的在找话题。 “哦……” “你穿学士袍的样子,很好看……” “哪有,很老气……” 她不自在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袍子,抓了抓被风吹乱的头发。 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她想了想,问了一句: “你……你怎么也跑这里来了?” “跟着你过来的。我小叔叔被绊住了,你似乎不想让人知道你们的关系……” “也不是啦……就是不习惯……” 他是那么的闪耀,而她是这么的平凡。 “他……待你可好?” 这话问出口之后,他不觉自嘲一笑: “应该很不错,你现在的精神态状非常的好……笑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看……” 一提到秦九洲,他俩的神情都有点小小的不自然。 “我过的很好,他待我也好……” 就这样简单概述了一句。 她不想多说什么,来刺痛眼前这个男子的心——她是走出来了,可是他并没有,这从眼神里可以看得出来。 “可以想像。”韩启政轻轻吐出一口气,眼神笑得温柔,但,那是一种破碎的温柔:“我们两个人,至少有一个是幸福的……” 这话,说得太扎痛人心了。 淡淡折射的是他的不幸福, 她很想劝慰,可是,搜遍整个肚肠,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话去抚慰他。 想当初,他们该是幸福的一对,半途,他们因为各种原因,走散了,她在另一个人的爱护中重新开始了,他呢,他还在痛苦中徘徊,否则,今天他也不会来这里。 唉…… 如果不是他身上出了那么多问题,他们的路,何至于走到如今这样一个地部,想想,真的得感慨一句:“一切皆是命中注定。” “芳华,我有一个不请之请……” 死水似的沉寂中,唯有当头的知了在吟唱,一阵清风吹过来,也送来了他低低的小心翼翼的请求。 唉,他们之间,竟会变成这样子! “什么?” 她轻轻的问。 他紧张的在自己的衣衫上擦了一下手心,那里全是汗:“我想和你照张相,作个留念……” 她一怔。 这请求,有点不合适! 现在,他们的关系,太微妙太微妙,不该再…… “你的大学毕业照是我最朝思暮想的……虽然,我们现在分手了,可是我还是想拥有一张这样的照片……否则,与我会是一个永生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韩启政说得很动情,眼神殷殷的,带着无尽的期盼,害她不知道要怎么去拒绝。 这似乎是一件小事,可是她觉得,他们之间不该再有这样的牵扯不清,这一旦拍了,再让秦九洲知道了,也不知他会有怎样的想法…… “芳华……” 正自为难,秦九洲的一声叫唤,替她解了围。 两个纷纷转头,只看到十来步远处,秦九洲微笑淡淡的站在那里。 “过来!” 他冲她招手。 她本能的跑了过去。 韩启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丢开自己,跑向了另外一个男人,脸上还带着不自然的神情,想来是害怕她在意的人,因为看到她和她以前的男朋友在一起不高兴! “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秦九洲温温的注视着,她脸上异样的惊慌难逃他的法眼。 “毕业了,以后就永远和这个大学校园分别了,想最后再看一眼……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然后就遇上了阿政……” 她努力镇定着望回去,心里很不安:旧爱新欢聚一堂,她有点不知要如何自处了,重要的是,他们还是叔侄,她的身份,实在有点难堪呢! “小叔叔。” 韩启政跟着走近,轻轻叫了一声。 “嗯。你的脚好了?” 秦九洲答应着。 “好得差不多了。” “来参加芳华的毕业典礼?” 他淡静的问着。 “是,想来最后看一眼。不管你乐不乐意,我还是来了。毕竟,这些年陪着她走过来的人是我。我不想错过这个属于她的重要时刻。” 韩启政直直的望着,语气是很不驯的,隐隐透着不甘不愿,甚至有挑衅的意味。 “另外,我还想和她照张相,还请小叔叔成全……” 芳华听着头皮整块都麻了起来: 哎呀,这人这是想干嘛呀…… 312,我不恨你横刀夺爱,你也别怨我没成人之美 秦九洲转过头,看着脸色难看到都快哭出来的芳华,神情依旧温温如暖阳: “你想和阿政拍吗?” 这让芳华怎么回答,无论她如何作答,都挺伤人,也太让她难做人了! “要不,我们三个人一起拍一张你看如何?” 突然冒出来的提议,着实让芳华呆了呆。 秦九洲这话,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对韩启政讲的。 “想想,我们的缘份也算是深的了,十六年前就认得的,这中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改变了我,改变了你,也改变了她,我们都变了,唯一不变的是,我们有十六年的情份在。 “想十六年前,我们的心都是简单的,谁也没想过会陪着她走过这么漫长的路,也没料到结果会是这样的…… “现在我们的心,都变得复杂了,都有点自私,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男女之情就是一种独占,它没办法共享。 “所以,我不恨你横刀夺爱,你也别怨我没成人之美。各有各的私心而已。 “也许,我们再也回不去以前的亲密无间,但我还是希望,我们不要仇深似海,再见纵然再不能把酒言欢,至少也应该互问平安。 “今天,与芳华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我不想她和你单独合照,如果可以,我们一起同框照一个。 “在这里,我得感谢你陪了她这么多年,但从今往后,我会陪她,你该做的是放下……” 这些话,平静,温和,同时,又充满了让人无法忽视的男性占有欲。 他可以允许他们还像亲人一样,和平共处,但他又不允许另外一个男人对他的妻子心存肖想,所以,他不成全他们俩合照,却乐意他们叁一起照——其实,那是一种警示,是在提醒他:她已经是别人的妻,那个别人就站在他边上,他得收起所有的想法。 韩启政哪能不懂他话里的言下之意,脸色一寸寸发白,最后却还是同意了: “好,我们一起合照。” 一个男同学走过,秦九洲叫住了他: “不好意思,同学,能帮我们照张相吗?谢谢……” 他将手上的单反递了过去。 就拍了一张,背影是梧桐树,芳华站在前面,两个男人站在其身后,都不笑,气氛尴尬的不得了。 那位男同学拍好了直摇头,问:“你们有仇吗?怎么都板着脸?真要有仇,还拍什么照啊?” 韩启政走了过去,将那单反拿过去瞄了一眼,低低请求了起来:“再帮我们拍段视频……” 那男同学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什么视频?” 韩启政转过了头,挑眉看向秦九洲:“很久没一起打篮球了,要不要比一比谁进球多……芳华以前最喜欢看我打篮球了……” 这话令芳华不由得又瞪了瞪眼。 “好啊!” 面对挑战,秦九洲毫不退缩。 “喂,不行的,你身上还有伤……” 芳华有点急,语带关切,却令韩启政神情一黯。 “他也有伤。很公平……来,你来做裁判……” 秦九洲走向了篮球场,心头被激起了一股子好胜之心——那是他这些年从未有过的。 其实年少时,他也曾是场上善于投篮的骄子,会有无数女孩子为他喝彩,为他疯狂。韩启政的球技还是他教的呢! 于是,一场势均力敌的篮球较量就这样开始了。 一个穿着白衬衣,一个穿着黑衬衣,同样高大,同样俊朗,同样身手矫健,同样投篮精准、灌篮如神,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他们使出了浑身的本事,让比分紧紧的咬啮着,气氛就是那么的剑拔弩张…… 他们的精彩比赛,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两大帅哥的竞技,竞的不仅是技,更是人心。 有人认得韩启政,也认得芳华,却不认得秦九洲,一些窃窃私语就响了起来: “这不是韩启政吗?听说他的篮球打得那个溜,全校找不出第二个那么厉害的了……那人是谁啊,居然能把他吃得死死的?太牛了……” “那不是芳华吗?我刚听说,芳华不久之前结婚了,嫁的好像就是和韩启政对打的那个男的……”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们这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干脆就干上了……” “哈哈,有意思,新欢旧爱,拼得起劲,都是想在芳华面前显现男性雄风……” …… 后来,韩启政倒地没站起来。 秦九洲赢了他一个三分球,他吐着气,冲他伸出了手;韩启政望着那手,顺着往上看,对上了他因为运动而变得无比热烈的目光。 “脚没问题!” 他问得关切。 韩启政把住了那只手,由他拉了起来。 “有点疼。” “那改日再战。” “今天我输了。” 他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扯出了一抹涩涩的笑,说道: “很多年没和你打球了,想不到你的球技还是这么的好。” “这些年,我很寂寞的,常常一个人打球,就在沙滩上,我做着一个篮球架……” “所以,我输给你一点也不冤枉。” 因为幸运总会临幸有准备的人。 很突然的,他伸手抱住了秦九洲,就像小时候那样。 秦九洲愣了愣,很快,也抱住了他。 “我不想说对不起,只想说,好好爱她,将我这一份加上……若有一天你负他,我会来抢,绝不手软……” 他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威胁的话。 站在篮球场边上的人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可站在边上的芳华听得很清楚,眼神闪闪的,笑得有点感伤,这两个男人啊,在她的生命当中扮演着太重要的角色了,他们本该很有爱,可因为中间夹着一个她,却变得这么的又爱又恨,让她看着心疼异常。 “走了……”韩启政最终推开了他,神情变得淡淡的:“照片和视频,@我一份。” “嗯!” 秦九洲点头,看着他转头睇了一眼静立着的芳华,突然上去也给了她一个拥抱,还轻轻说了一句: “如果他欺负你,告诉我,我让奶奶收拾他……” 话里充满了爱护。 “嗯。” 她答应着。 “要好好的。” “嗯。” “再见。” 头也不回,他就此离场——离篮球场,也彻底的退出她的人生梦工场。 是的,她未来的梦,不再由他和她去圆了,会有另外一个他,用尽一辈子去疼她。 313,他说,我的老婆,要祟拜也只能崇拜我…… “谢谢……” 秦九洲去把单反给收了回来,并礼貌道谢,浑身上下彬彬有礼,显得非常的有教养,和刚刚场上稳稳压着韩启政的霸气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男人的气势,只在该流露的时候流露;该斯文有礼时,就该表现的像绅士,如此,才是迷人的。 “你们打得很精彩。” 帮忙拍摄的男同学表示了他的肃然起敬。 “见笑。” 秦九洲微一笑,递了一张名片过去:“这片名片你收着,日后你若在宁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打上面的电话,以表示我的诚意。” “段中华?” 那男同学念了一遍。 “对……” “名字不错,这公司也特别牛的……” “还行,再见……” 他道别,向芳华走去,步履从容,而后轻轻拥住她的肩,在很多人的注目中往外去,嘴上轻轻笑着,待走得够远了,他才说道:“很久没这么打球了,出了一身汗,有点臭呀,不过,倒是痛快,这么多年,没这么酣畅过了……哎,怎么样,我打的不差……” 本来还在感伤的芳华不觉笑了,目光盈盈的,歪头打量这个额头还沾着汗珠子、有点顽皮像少年郎的家伙: “哎,你这么劈头盖脸的在球场上压着阿政,不会是打给我看的!” 这本是一句调侃,谁知,他却一本正经应下道:“就是打给你看的……想当初,我疯迷校园时,你是没机会看到,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 这话,令芳华哭笑不得。 紧跟着,他又牛叉了一句: “那会儿,韩启政还是个鼻泣虫呢,根本不懂什么是灌篮,什么是三分球,那都是跟我学的,缠的厉害了,我提点了他一番,后来,他就是靠这点小本事,在学校把妹子,听说很多小姑娘都很祟拜他……以前,没有人压得住他,你仰望他也无可厚非,但以后,我的老婆,要祟拜也只能崇拜我…………” 芳华顿时笑弯了眉毛,哎呀,他们家这个老男人啊,别看他已经三十多了,其实心态有时根本还是个小屁孩…… “哎,你那什么眼神,在笑话我……” 他一眼堪破她的内心。 “是啊,我有点怀疑你不是三十三,也不是二十三,而是十三……” 有点幼稚的可笑,也有点感动。 从神殿走下来,他就是这样一个有着一些奇怪情绪的普普通通的男人:会吃醋,会献宝,会有点孩子气,会让人心软,却又止不住喜欢…… “十三岁?”他眯眼,回忆了一下:“那时你才四岁,我是无论如何不会为了一个幼儿班的小姑娘这么拼命的。二十三岁时,我还不懂什么是爱情,没兴趣迎合女生的喜好……合该我得在三十三岁的时候,为你春心泛滥,冲动的就像个毛头小伙子……” 他感慨了一句,用手无比宠溺的揉了她一下。 她笑着扑进了他怀,抱住了他:“是有点傻里傻气的,但我喜欢。” 他笑得纵容,糗她说:“我身上这么臭,你不嫌弃?” 她仰头,眨眨眼:“哪臭了?我闻到的是爱的味道……” 这真是一个特别的毕业典礼,因为有他们陪着她度过…… 她想她会永远记住这一天的:有一对出色的男子,他们为她打一场精彩的篮球,让她深深的迷上了她家男人…… 离开学校回到家,秦九洲洗了个澡,出来时接了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