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1)
个男人,说真的,像你姐这样的性格能不能驾驭,还真是一个问题。 “现在,他对你姐或者是挺好,但万一呢…… “你们想过万一没有? “万一他们离婚了,你姐该怎么办? “所以,我以为借着秦太太这层身份,把自己的社交圈建立起来,将来若有什么变故,你姐也好有个倚仗……这种关乎己身的利益关系,必须考虑进去。” 这话一出,芳菲马上瞪了过去。 “干什么这么看我?我说错什么了?” 她伸手掐这小姑娘那滑溜溜的脸蛋。 “呀!” 芳菲捂着自己脸,逃开:“我只是觉得小菊姐你心思好远。这才结婚呢,你却想着他们将来可能离婚了该怎么办?这样子还结什么婚?” 话有点天真了。 至少菊珛是这么认为的。 她也挺无奈的,耸耸肩后,说的话很残酷: “小妞,成人的世界就是这样的。 “想的不够深远,以爱情至上,最终的结果就像我这样,被人睡了,甩了,没得到半点好处,只落得一身的伤。 “而婚姻更现实。你姐现在是身处在婚姻当中,所以,一切现实当中有可能发生的各种利益纠纷,都得全部考虑进去……” 芳菲却皱起了眉头,没法认同:“那是不是也太没人情味了?” “是很没人情味。但……这就是生活。很多现实性的问题,都会涉及到,这比单单谈感情要复杂的多。所以世人才会感慨,现在的人都市侩了。但这也是被生活给逼的。” 菊珛轻轻摸摸芳菲的头发,转身往楼上去。 芳菲怔怔站在那里,在她那个年轻的世界里,朦胧的爱情,是简单而纯萃的,干净而美好的,可是到了菊珛这边,一切竟变得如此无情。 一下子,她对于爱情,没了向往,心情也变得低沉。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掏出来看,没意外,又是那家伙:“芳菲,你上线一下,有一题不懂。快教我。” “哦!” 她轻轻应着,心里暗暗想着,他俩的将来,会是怎样的呢? 十八岁的他们,人生似乎才刚刚起了一个头。 未来一切都不可预测,青涩岁月里,初次放纵着这样一个他靠近,懵懵懂懂的,彼此都守着规矩,守着那点微妙的情思,在每一个忙碌的日子用功。 说真的,那酸酸甜甜涩涩的滋味,真的很难用语言来描绘…… 她本来殷殷期待着,可被菊珛的理论一洗脑,赫然发现谈感情真是一件奢侈的事。 这时代,到底是该感情至上,两个人相处都不怀任何功利性;还是该利益至上,男女相处,就得你利用我,我利用你? 她忽起了几丝迷惘。 其实,后者,是她唾弃的。 也许是她太过于年轻了! 对于爱情,还有很多美好的向往。 所以,她向往的婚姻,是纯萃的彼此喜欢,不夹带任何其他附加的东西。 是她太过于天真了吗? 或许! 196,芳华,我想要个孩子 秦九洲就近选了一处牛排馆,叫了一份牛排。 芳华本来说要回家给他做的,但他不让,因为肚子实在有点饿,也因为不想她太操劳——一上车,他就闻到了她身上的油烟味,可见她今天又去给她们做饭了。 “遇上什么事了?你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回到家,她先去洗了个澡,出来时,看到他穿着浴袍,手中挑着一杯红酒,正在自饮自酌,眼神深深的,正暗自琢磨着什么,流光转动,整个人显得有点高深莫测。 这样的他,会让人觉得很陌生。 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走上前,轻轻的问,研究着他的神情,不知道他在为什么而情绪不好。 他将酒杯搁到边上,冲她伸出了手。 她迟疑着,好一会儿,才把手交出去,并被他轻轻的带入了怀,搂住了腰肢,他的头靠到了她的肩膀上,将脸贴到了她脸上—— 这真的真的很亲呢。 芳华的脸,不自觉的烫了起来,心里有种奇怪的错觉,好像他在向自己撒娇—— 一个大男人,无比强大的人,会这样一种姿态表现着他的柔软,她觉得,自己根本没办法将他推开。 女人身体里那种潜意识的母性,在告诉他,现在的他,很需要她的安慰。 于是,她的手,轻轻的拢住了他的腰背,而手掌底下的厚实与温烫,令她觉得脸孔发烧:有点小别扭。 人生就是这么的让人意想不到。 两个月前,她还是韩启政的男朋友,还在为他订婚的事,冒着发高烧,从宁市跑去北市,拼命一切的想要维护自己的爱情。 两个月后呢,她做了秦九洲的女人,被他搂着,亲着,做着夫妻之间才会做的亲密事—— 这速度,太快了。 她有点不知所措,身体上的接受,配合不了心理上的接受。 她知道,自己很被动,心上的那道杴,不是短时间里可以跨过去的。 所以,当她主动亲近这个男人时,她的感觉会那么复杂——明明已经是她男人了,可有时,她仍觉得他是陌生人。 既是陌生人,她这么抱这个人,是不对的。 这种矛盾感,就是那么的强烈。 “芳华,我想要个孩子。” 当她的手轻轻的拢住他时,这个男人,很突然的在她耳边吐出了这么一句。 也不知是因为他在耳边吹的这口气,挑动了她的神经末梢,还是因为他说的这几个字吓到了她,本来很温软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 孩子? 他在向她要求生孩子呢! 这节奏,真心是太赶太赶了。 “不愿意吗?” 他的手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发,低低的问,声音是那么的温柔。 “刚刚你的手机响了,抱歉,没经你同意,就翻了你的包,然后……” 秦九洲稍稍推开她,语气顿了顿,眼神幽幽的,细细的在打量她的面部表情: “然后,我看到了紧急避孕药……你吃了是吗?都不跟我商量一下的吗?” 芳华吓了一跳,哎呀不好,她该把那药藏起来的。 也不知怎么的,面对他喜怒难测的语气,她莫名有种做了坏事正好被逮到的心虚感,自觉狼狈极了。 197,对你,我总有一种患得患失感 是的,下午的时候,后来,芳华还是在菊珛的陪同下,去买了避药药——她比较有经验,比较知道该怎样处理这种突发***件,毕竟这种事弄得不好,很容易闹出人命,马虎不得。 那会儿,菊珛就劝过她:“你真要吃,你现在可是领了证的,本就不用怕怀孕,有了生出来不是正好吗?在那种有钱人家,母凭子贵,那是常理。你这样悄悄的瞒着他吃药,就不怕你男人知道了会生气?你是才二十四岁,不过他可不年轻了。” 但她还是吃了。 这件事,她仔细想过的,现在无论如何是不能怀孩子的,她和他的关系,还这么的不稳定,将来能不能走到底,她是真的真的没多少信心。现如今就这么的有了肌肤之亲,已经违背了她的心愿,若再意外怀孕,生还是不生呢? 生,就是一辈子的事,得对另一个小生命负责;不生,流产,对于女人来说,那是一件特别伤身的事,更是对生命的一种不尊重。 不管是生,还是不生,与她来说,都是一件难下决定的事。 与其等到事情发展到那样一个地部再来后悔,倒不如现在将它打压在萌芽状态。 “子韧,我们太快了,真的太快了……你让我……缓缓……” 她有点无奈的抵着他的胸,不敢对视他显得无比热烈的黑眸: “我们得好好想清楚了,生孩子不是小事情……” “我知道。” 他的眼神微微一黯,又轻轻一叹: “对你来说,是有点快了。是我要求太过了。对你,我总有一种患得患失感……” 她一怔:“患得患失?” “对!” 他点头轻轻的抚上了她那漂亮脸蛋,细细的摩挲着: “芳华,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 “初次见你时,就被像勾了魂似的,总觉得在哪见过你,心里头那个空空的地方,因为你这张脸,变得完整了…… “然后,就情不自禁关注起了你,明明知道不应该,明明想保持距离,但还是一再的想起你。 “那次,你打电话跟我说,要来做饭,我当时得出差,却有一种恨不得把这趟差事推了,换作别人去做,就待在宁市,等着你过来送饭。 “那时我就觉得,这种心态,太不正常了。我不能让自己被你左右。 “所以出完了差,又去出另一趟差,把手上所有要紧的事,一并赶着做了,我想让自己变得很忙很忙。 “那几天是真的忙翻了,忙到没有空给你发短信,忙到没有时间去想你,忙到晚上只睡三个小时,忙到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可是,等我一忙完手上的事,回到宁市,我的大脑却本能的记起你还欠我一顿饭,以及一周午餐的事。 “从机场出来,坐进车里的第一时间,我给你打了电话,想吃你做的饭,想看到你…… “现在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可以明正眼顺的抱你亲你了,可心里还是不踏实,所以,我想要孩子…… “也不知谁说的,一个女人只有肯给一个男人生孩子,那才代表她是愿意跟他一辈子的…… “可你不想要,这点让我很不安,因此没有顾到了你的感受,是我不对。 “我们可以慢慢来。” 他掬起了她的脸,轻轻的在她唇上印了一口,那举动是无比珍视的,就像她是举世无价的瑰宝。 可对于他的表白,她也是颇为惊讶的: 她在他心里,真的这么重要吗? 从那天他不顾一切救她那件事看来,他对她真存在这样一份奇怪的喜欢。 那唇与唇的相亲,那么的柔软,那么的令她脸红,却不好推开,心里盛着满满的情思,在翻滚,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了他的倾心,被他如此着迷的相待。 “子韧……” 可下一刻,他一把抱起了她,将她带上了床。 温暖的唇,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一点点的加深,激烈起来,急切起来,那双大手,扯开了她的睡袍……如铁烙般覆了上去,烫得令她一僵…… 那些火热缠绵的记忆翻滚而来,却拒绝不了…… 他用尽他的力量,将她禁锢,不容她的抗拒…… 后来,她迷失了。 等清醒过来时,他在边上笑看,手掌抚着她发潮的头发,凑过亲吻她的肩膀: “还好吗?喜欢吗?” 她不知道。 余韵中,她的身子在颤,她的心,在纠结。 以前,她觉得,男女之间的事,应该是彼此相爱,而后水乳交融的发生,可事实上,没有感情,也是可以性的,这世上有太多的人做着见不得人的皮肉生意,用身体作本钱,做着肮脏的交易。 有时她会想,那样的人生,怎么受得了? 现在呢,她知道,可以不是很喜欢,但它还是可以发生。甚至可以感受到快感。 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而这,让她觉得羞耻。 “我,我去洗手间……” 卷走了覆在他们身上的被子,想逃离,却被他从后面追来,抱住,而后,在他的低笑声中被带到了里面: “一起洗。” “不要,你出去!” “给你擦背。” “不要。” “那你给我擦背。” “你……你这叫耍流氓……” “不,这叫坦诚相待。” 在灯光下,清清楚楚的看光对方,这种体验,太让她无所适从,手都不知要放哪了,语气也变得结巴了…… 198,是吗?那你喜欢上了吗?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光一个男人,脸不知不觉就涨得通通红。 “秦九洲。” 她推他: “你出去。我不习惯这样。” “嘘……这也是一种适应。别动,我给你洗头发。眼睛闭上。” 莲蓬头里洒下了热水,落到她头发上。 洗澡了吗? 洗是洗了。 他很耐心的帮她搓了一遍。 只是,之后呢,他又使了坏,把她累惨了,让她深刻的体会到,还是在床上做比较那啥…… 回到床上时,她懒得一动也不想动了,这个男人呢手上拿着吹风机,将她的湿发铺在一条浴巾上,正饶有兴趣的给她吹着。 嗡嗡声中,她有点昏昏欲睡,心也跟着懒懒了的,被这么侍候着自是有说不出来的舒服。 后来,头发终于干了。 他把吹风机给收拾好,重新枕到她身边,看着她慵慵懒懒的娇模样,再想到刚刚她的柔媚,唇角不觉泛笑,笑得好不开心。 这样的画面,很让他喜欢,太暖心了。 她却正好睁眼,一对上他的笑脸,就闷闷的伸过手捂住了那张含笑的嘴: “不准笑。” 把她累惨了,居然还这么高兴。 “高兴都不能笑的吗?” 他捉住她的手,牢牢握着,把玩着,笑容加深着,脸上竟多了几丝孩子式的赖皮腔调。 “有什么是值得高兴的?欺负我你是不是特别高兴?” 她咬牙瞪着。 “这算欺负吗?” 他一脸无辜。 “你说呢!” “不,这叫爱。” 他抚着她的头发,她的脸颊:“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心里就有多想要你。要不够。死在你身上都乐意……” 唉,这人,现在动不动说肉麻话。 现在的他,不再高冷,而显得格外的温情。 她脸红红的,看到他轻轻的吻着自己,不再带着欲~望,眼神充满了爱惜。 有种冲动,令她伸出手轻轻的抚上了他的脸孔,借着明亮的灯光打量着: 眉毛修长而锋利,眸子黑亮如宝石,鼻子高高的,特别的漂亮,脸颊干净白皙,下巴上,胡髭刮的很干净,但摸上去还是有点板刷的感觉,头发浓细,清爽而显得性感…… 那是很具有特色的五官,让人过眼难忘,并已经是她的——法律上是,实际意义上是。 “你在看什么?” 他在她认真的凝视,微笑如夏花,很想知道此刻她心里的想法。 还会想阿政吗? “看你。” 芳华轻轻的以红润的指腹搓着他的脸颊: “之前,都不怎么敢细看你。现在我发现,你很好看。” 被妻子夸了呢! 秦九洲勾了勾唇角:“谢谢夸赞,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发现吗?” “有!” “什么?” “喜欢上你,好像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 她不太情愿承认这一点,但事实上呢,这个人身上有太多优良品质,能让人砰然心动,而法律上的归属感,让她想要排斥都难,不知不觉就会被吸引。 秦九洲目光闪了闪,撑起了半个头,脸上闪过几丝讶然: “是吗?那你喜欢上了吗?” 199,只要你不弃我在先,我必守你白头(温馨) “我不讨厌你,并且,可能正在慢慢喜欢上你。” 她语气有点羞涩,神情却是坦然的,态度更是无比真诚的,手心则轻轻的贴着男人的脸颊: “所以,你不用患得患失。 “虽然,我对我们的关系还很不习惯,但是,既然在一起了,我会好好做你的妻子。 “以后,我会敬你,会在你生病的时候服侍你,会在你失意的时候安慰你,会在你高兴的时候和你一起痛饮,会在你空闲的时候陪你去旅行…… “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了,至今日起,我会努力让自己爱上你,会用心好好和你经营婚姻,会好好的和你过日子,荣辱与共,一起进退,只要你不弃我在先,我必守你白头……” 闻言,秦九洲唇角抹开了一道欣喜的笑弧,亮灿灿的绽开,心下自是高兴的。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正面回应他的感情,比起之前执意要离婚,今天的她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有太大的进步。 “你确定?” “我确定。” 想到韩启政时,她还是会心痛,那毕竟太过于根深蒂固,但现在,她已经决定要放下一切过去,和这个男人有一个崭新的人生——也许剥离是一件痛苦的事,但那是必须的,往后头,她会全心全意去接受这个男人的。 只此一次。 如果全心全意的付出最终会不了了之的话,那么,往后头,她再不会相信爱情,再不会踏足婚姻,穷尽一辈子,就只爱自己。 一个虔诚的吻在她额头落下,一句软软的回答在耳边荡漾: “我很期待我们以后的生活……更期待你为我怀胎生养,等到孩子落地,我要和你一起教他(她)说话,走路,读书认字,听他(她)喊我们爸爸妈妈……到时,我们一起牵他(她)的手,送他(她)去上学,陪他(她)去周游世界,行遍天下,看尽天下美景……” 她闭上了眼,微笑,被他这么一描绘,她的大脑里竟也涌现了这样一个画面:三家之口,从无到有,充满欢声笑语,却是一个温暖的小家,甜甜蜜蜜,如此人生,竟也令她生生期待了起来。 好,期待的同时,也是有隐隐不安的。 感情的事,如果真的能做到立地立刻拿得起放得下,那肯定是没有深爱过,但凡爱过,而要割舍,都会有一个过程。 这么快喜欢上别人,这让她的心理有点承受不住。 “喂,你干嘛?” 正想着,他的手,又在蠢蠢欲动了,烫得不得了。 她顿时睁眼瞪着,看到了他眸底的深亮,该不会是…… “讨利息。” 这家伙的声音都哑了。 “讨……利息?” 她的舌头都要打结了,忙阻止,不由得轻轻喝斥出声: “不要。你……你到底有完没完。” 虽然没经验,没法作比较,但她总觉得他这样有点太频繁了。 这让她挺好奇,之前,他是如何处理这种生理上的需要的? 像他这样的,外头会不会有人,专门供他解决这个问题。 只要想到他不止有他太太一个女人,恐怕还有别的人曾经和他欢好时,芳华心里就莫名的冒出了一串酸味儿。 呃,她,这是吃味了? 200,我对其他女人免疫,独独抗拒不了你 “怎么了?” 秦九洲哪能没发现她的情绪变化,不由得低低的问了起来: “怎么一下子又不高兴了?” “没有不高兴。” 她才不想说呢,说了可能会被他笑,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想法很好笑—— “说不说?” 他点点她的唇,语气带上了一点小小的威胁之意。 “不说。” 看他能拿她怎么办? “不说是吗?那我就呵你痒痒……” “呵痒痒也不说。呀……” 这家伙还真的动起了手,害得她发出了一阵止不住的咭咭笑声,笑得肚子都要痛了。 说真的,她已经很久没这么笑过了,最后只能连声求饶: “别闹了别闹了……我说,我说……” 他这才停了下来,无比温柔的看着她,那眸光,比月光还上柔软。 她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把笑意收下去,双手爬上他的脸蛋,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我在想……在想……你需求这么旺盛,这几年得有过多少女人……有点傻里傻气的想法,其实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我不该在意的,可我心里就是冒出了一点点那样的想法……” “没有很多女人。” 秦九洲泛出了一丝笑,只因为她是真的开始在乎起他了,以一个吻吻断了她的话,而后,他凝睇着,轻轻的说道:“你是第二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是吗?” 她呆了一下。 “那是什么语气?”他故意皱了皱眉:“你这是在怀疑我吗?” 她噗哧笑了,画着他的眉毛,俏皮的眨眨眼:“以你的表现来说,的确很让人怀疑……” 话说得含蓄,而他心领神会还是听明白了,眉一扬:“我对其他女人免疫,独独抗拒不了你。” 唉,这人这张嘴,真的是越来越甜腻了。 “秦九洲,你的嘴巴里抹了蜜了是不是?说出来的话腻死人了。” “有吗?有吗?”他低低的说:“我只是实事实是的说……” 手一揽,就将她揽入了怀,如此抱着,才觉是安心,嘴里则深深叹了一声: “这些年,我一直在用忙碌麻痹自己,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的,找不着自己的人生定位。现在,我知道我的定位在哪里了?原来我是要做芳华丈夫的男人,以后,我还要把我们的生活经营得有声有色,等有了孩子以后,我们这个家会越发热闹,这样的人生才是有意义的。” 说完这些,他低下头,在她额间又吻了一下:“芳华,是你把我的生命变得炫丽多姿的。你说我得怎么感谢你……” 芳华不禁莞然,伸手点了点他那好看的唇:“秦九洲,你真会说话。但我还是爱听的。”不管里头藏着多少真心,这一刻,她自信他是爱她的。 后半句,她没说出来。 “不是编的,是真心话。” 他说的很认真很认真—— 没认得她之前,他的生活每每和各种数据为伍,忙忙碌碌全是为了公司的事奔波,停下来也没有人陪他一起去赏风景。因为有她,他空闲了下来,生活好似不再是黑白色,整个世界跟着就变得色彩斑斓了。 “知道了,我知道你是真心的了……” 芳华打起了哈欠: “能睡了吗?。” 她是真的困了。 “睡!” 后脑勺被他撸了撸: “明天是周六,你可以好好在家睡个懒觉。” “嗯!” 她在他怀里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闭上了眼,想了想又睁眼问道: “你在时间上是不是计划好的?回到这边正好是周六,又可以休息在家,不用去管工作上的事?” “对!” 秦九洲点头,摸摸她的脸蛋: “不想你太辛苦。居家简单过几天小日子也是不错的。我喜欢和你腻在家里,哪怕什么也不做也挺不错。” 她听着笑了笑,因为,那也是她的想法。 以前和韩启政在一起时,她总会提心吊担,既要担心这小子会闹出祸事来,又要担忧他家里人不待见她。但是,和秦九洲在一起时,这个男人总会把事情计划的妥妥的,根本不用她操心。 可有时,她又会觉得他心思深的实在可怕,是她应付不了的。 芳华没所这话说出来,而是合上了美目睡去,呼吸一点点均匀起来。 秦九洲看着她安谧的枕在自己的臂湾里,脸色红润有光泽,恬静一如婴孩,对他充满了满满的信任,心头那抹担忧再度冒了上来。 有句话,韩启政说得很对,面对她时,他完全不敢告知诉她,他是谁? 这个事,一旦戳破,她会有怎样的反应? 哪怕他真的是情不自禁,可骗了就是骗了。 “芳华……” 他在她耳边轻轻的唤着。 芳华动了动,嘴里含糊的应着。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某个方面我对你有所隐瞒,你会怎么处理我?” “为什么要隐瞒?” 他说得不清不楚。 她睁了睁眸子,睡意浓浓的问。 “因为想和你在一起。” 他亲亲她的耳廓,说得很轻很轻。 她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作了回答: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哪怕是夫妻,也该有一部分独立的空间,只要不伤及夫妻关系,无伤大雅,没事。” 如此宽宏大量? “真的?” “嗯,我不喜欢斤斤计较。” 她又打了一个哈欠,并伸过手捂住了他的嘴: “好了,不说了,我好困,睡了。” “嗯!” 迷迷糊糊睡过去时,芳华想的是什么呢,今天反正已经吃过药了,再怎么折腾都没事,可以后怎么办? 她是不是该去备一盒避孕套……否则,怀孕那是早晚的事,那是她现在不想面对的事…… 201,十年前,他来过她的世界 芳华又舒舒服服睡了一个大懒觉,起来时,神清气爽,换了衣服下楼,看到男人在厨房煮面条,手机视频在边上播放着制作流行,而他呢,一身居家服,围着围裙,居家好男人形象毕露无疑,看在她眼里,竟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早。” 她脆声唤了一声。 秦九洲转过了头,唇角勾着一抹浅浅的笑,冲她招手:“早。过来,尝尝我煮的面如何?” 她小跑步飞了过去,他让开了点,让她评价还在锅里煮着的面条。 很香,浓汤配时蔬,汤很清爽,时蔬色泽很漂亮,至于味道嘛,她尝了一口,不错嘤…… “挺好。你真的是第一次做吗?” 芳华稀罕的问。 “绝对的第一次。” 秦九洲笑着让她取了两个大汤碗过来,开始起锅。 “你是不是什么都一学就会?” “对,只要我愿意,我什么都一学就会,绝对不用学第二遍……” 那语气可得意了。 眉目间的自负,令芳华不觉莞然,伸手轻轻捏起他的脸: “喂,你骄傲的都快把尾巴翘起来了。” 如此亲呢的主动与他有肢体上的接触,始于昨晚,那是她第一次抚摸他的脸孔,正视他的存在;现在呢,她似乎不经意的开始和他打情骂俏了,这是一个好现象。 “哪有?你拿手机给我拍过来看看,我屁股后面到底有没有尾巴?” 他挑眉应着。 她笑着嗔了一目,将其中一碗端了过去,他把自己那碗也端了去,两个人面对面,静静的坐在晨光底下,享用起早餐。 等吃完,两个人一起去洗碗,他洗,她擦,两个人分工合作。 “今天你有什么计划吗?” 整理完后,芳华问他。 “有,趁还在休息,咱们再去一趟宁县看爸妈……回头你就该好好上班了……” 她一听,双眸闪闪动人的盯着高兴的笑了,眼底全是惊喜:“秦九洲,你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虫子,怎么把我看得这么的透?这正是我今天想做的事,居然就成了你的计划,不行,必须奖励你一下……” 她冲过来就往他唇上亲了一下,亲完,却觉得不好意思了,马上逃跑: “我……我去换衣裳……” 秦九洲只是微笑,心神不自觉的荡漾了起来。 这丫头,终于知道主动亲他了。 真好。 秦九洲带着芳华敲开了芳家大门。 芳必天和桑缘看到他们一起过很高兴,在看到女儿面色红润,养得白白嫩嫩的,都很满意。 桑缘把女儿叫了过去,私下里问:“怎么样?小秦的家里人好处吗?” 做妈妈的最担忧这一点了,有钱人家的媳妇可不好当,这话,其实她已经在电话里问过一遍,可现在见着面了,她还是想问一问。 芳华腻着母亲,笑得腼腆,眉目是带羞带臊的:“好处,一点架子都没有。那位老太太学识可渊博了,非常的和蔼可亲……” 桑缘这才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秦九洲和芳必天在聊天。 聊着聊着,芳必天忽低着声音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一直瞒着,也不是一回事。我看你还是主动坦白会好一点,否则小丫头脾气臭起来,有得你受的。” 这个道理,秦九洲哪能不懂? “爸,我知道的。我会挑个好时机和她说清楚,其实这样瞒着,我心里也不好受。” 芳必天点下了头,瞟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把声音压低了: “那就好。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稳重的男人,芳华跟了你我是放心的……只要过了这一道关,你们以后应该就能顺风顺水了……现在就不知道小丫头知道你这个辈份后,会起多大反应……连我都没办法估量……别瞧她平常时候温温顺顺的,一旦倔起来,我们任何人都拿她拿没辙……” 秦九洲点头,表示知道了,心里头的忧虑则越来越重。 吃过中饭,芳华带秦九洲走走,因为他说:“带我去你初中时就读的学校走走……” “可现在是周六,学校里没人的。保安恐怕不让进。” “那就在外头走走。” “好!” 两个人开车过去,到了宁市中学门口。 停车,站定在那几个金色的大字底下,秦九洲心里竟涌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感觉这个地方是那么的似曾相识,仿似来过…… “咦,这不是秦大夫吗?” 门口的保安跑了过来,居然一眼认出了他。 “你怎么认得了我?” 秦九洲很惊讶的反问。 这也正是芳华弄不明白的。 这位保安在这里做了十几二十年了,没把她这个曾在这里读了三年书的学生认出来,却认得从来没来过这里的秦九洲,这让她觉得惊怪极了。 “您不认得我了? “我是老苗啊,十年前,您跑来这里捐款建教学楼时,我们见过一面的…… “当时我因为中暑,晕倒了,是您救了我,一路将我护送到了医院,还叮嘱我很多话。 “对了,那会儿您说过您是什么医院的实习大夫来了,但您的各种判断,让县医院的主治大夫非常吃惊,都说您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不得了的大夫的……” 是吗? 秦九洲楞了楞,脑子里完全没记忆。 芳华也惊讶呀,他居然和这里的保安会有这样一份交集? 十年前啊,那时她好像是来这里读初中的第一年,他竟然就来过她的世界了? 而且,还是来捐款的? 忽然,她觉得好可惜,那时她怎么就没认得他呢? 202,我失忆了,以至于没把你认出来,你相信吗 不过,就算认得了又如何? 那时,她十四岁,只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初中生,而他却已经是个实习医生,就算见到了,也不可能爆发什么感情问题的! 九岁之差,与当时的她看来,是极不可思议的。 这世上的事,一路路就是这样套着过来,才会出现这样一个结果。 过早过晚,都不行。 遇上的时候,又刚刚好,自然就水道渠成了。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份的深浅。 缘份浅,只能成为路人甲或路人乙,缘份积到一定程度,深了,就有可能会纠缠一辈子。 “你真的什么印象都没有了?” 芳华抬头问他。 秦九洲摇头,歉然的对那保安说道:“我不记得了。” “没事没事,只要我记得就好。那回,您做了好事没留全名,后来我出了院都不知道要往那里去表示感谢,今天能在这里遇上您,也是缘份,所以,我得郑重的对您说一声:秦大夫,谢谢您当年的救命之恩。” 还深深鞠了一躬。 秦九洲目光一动:“谢就不用了。为人医者,救死扶伤那是职责所在,如果可以,请允许我带上我太太进去参加一下即可。我太太曾就读于此。今天,是她带我来故地重游。” “这样啊……” 保安迟疑了一下,又瞄了瞄芳华,最终认了出来,并放了行。 走在林荫道上,芳华仿若回到了初中时代,这里承载着太多纯纯的感情了,那些堪称人生当中最无忧无虑的光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 秦九洲一边静静的聆听着芳华诉说着她在这个学校留下的美好记忆,一边四处寻找着什么…… 是的,他的小丫头,在这所学校,是一个优秀的存在,因为他在学校的荣誉墙上看到了她犹显稚气的照片,还有名次。她呀,从小就是一个优等生。 可他困惑的是自己十年前为什么会来这里? 直到穿过那个假山洞,当他看到了面前的一景一物皆无比的熟悉时,脑子里跟着就闪过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境头: 一个美丽少女,笑容明媚的从办公室出来,手上拿着一封信,飞也似的在长长的走廊上跑过,长发飞扬,散发着掩盖不住的青春气息。 一个顽劣的男生突然蹿出来,抢走了她手上的信,且扬着信肆意挑衅:“情书,大家快来看呀,五好学生芳华的情书又到了……” “还我,还我……” 少女恼火的冲过去抢,一不小心滑倒,血都出来了,那男生被吓坏,将那信往她身上一扔,跑了。 少女被其他同学扶去了校医室…… …… 秦九洲的头眩晕了一下,脚下莫名一软,忙拉住了芳华,差点就将她一起拖绊倒,后脑部位那份疼痛感,再次钻心刺骨的袭来。 这光景吓到了她。 “你怎么了?” 一边扶住他,芳华一边惊呼,由着他借着自己稳住身形。 如此脆弱,看得她担忧极了。 好一会儿,他回过神来,看到她时,忽轻轻拥住了她,目光深深的说道:“芳华,刚刚我好像记起一点什么来了!十年前,我真的来过这里。” “你来没来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别吓我。子韧,既然那些记忆都记不起来了,不如不要深入的想了。看你每一次去努力回想过去,头就疼得死去活来的模样,我就害怕……” 她拍拍他的背,不想他因为回忆而痛苦。 “不是的,芳华,如果我跟你说,我们曾经见过,只是我失忆了,以至于没把你认出来,你相信吗?” 他打断了她,低低的将这句藏在心里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203,矛盾,她在乎起他;叮嘱,好好待她 芳华推开了秦九洲,困惑的看向他:“你的意思的是说,十年前你见过我……你……记起来了? 秦九洲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是阿中的来电,只得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我接个电话处理一下公司的事。你自己先逛。” “哎!” 芳华往自己曾经上过课的班级走去—— 这个校园,历史挺悠久了,听说因为污染问题,要搬迁。这里会成为开发区厂房。 真要是被拆了,那些旧时的记忆就一点也找不回来了,多少让人觉得有点惋惜。 阳光很强,芳华一边走,一边回头看,手罩在额头上观望,只见秦九洲站到了树荫下,一手拿手机,一手插袋,笔直如松的站在那边,神情淡淡的,看着有点严肃,也不知为了什么? 昨天他说公司出了点事,他要赶着回去处理,现在还是在为这事操心吗? 想这段日子,他们一直在法国待着,也不见他如何遥控,昨日的事却惊动了他,想来是有点大了! 她想问,又觉得自己不该问。如果连他都处理不好的事,想来与她就是天大的难题。 说真的,像她这样的人,真心给不了他太大的帮助,不给他拖后腿就已经很不错了 有时,她会觉得,他该找一个办事能力上面和他棋鼓相当的人做妻子,那样的话,就可以在事业上助他一臂之力了。 这么想着,她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怎么尽想着要把他让出去呢? 现在,他可是她的。 真要看着他把所有心思和精力全花到别的女孩子身上,她心里得多难受。 这么一想,她不觉又呆了呆,看样子,她好像是越来越在乎他了呢! 可才失恋的她,可以这么快在乎起别人吗? 她蹙着眉心,无措的感受到心里头有两种感情在互相掐架。 一种在怪罪她,一种在鼓励她,互相矛盾着,心情忽变得有点乱。 另一边,秦九洲接了电话,段中华在那边低低说话道:“先生,政少想和您说话。” 虽有点扫兴,但他还是应了一句: “嗯。给他手机。” 很快,那头传来了韩启政的声音,声音是淡漠的: “小叔叔,我爸妈过来了,等一下,我就要跟他们回北市了。” 这件事,他知道,中午的时候阿中打电话过来和他说了。 秦九洲一共有两部手机,四个号码。最近停了三个,最后一个只有段中华知道。并且,他交待过一句话:你若处理不了,再来找我。” “嗯。我知道了。” 秦九洲淡淡应了一声。 “我想和你简单说几句话。” “说。” 那边沉默良久,才涩涩然吐出一句: “好好待她。” 简单四字,逼露的是浓浓的深情厚谊,以及满满的不舍,还有深深的无可奈何。 “当然。”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你都要矢志不一的照顾好她。” “我会的。” “她个性比较强,你多让着她点……” “这个不用你来教。” “她喜欢凡事靠自己,你要多鼓励她……别岂图控制她,逼她做全职太太,她会受不了,她很骄傲的……” “我一定好好栽培她。” 之后是一阵静若止水。 秦九洲耐着性子问了一句:“还有吗?” “有,那些书信,不是我藏的。” 这话,倒是让秦九洲一怔:“那是谁?” “昨天,我说芳华知道书信藏在哪里是胡编的……我言尽于此。” “等一下,那人是谁?” 他追加了一句,声音里加重了厉色。 “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 可韩启政匆匆就把电话挂了。 再拨回去时,阿中说,韩启政已经坐上车走了。 秦九洲的面色不知不觉就凝重了起来,望向那教学楼的眼神紧跟着就变得沉重无比,完全没留心到芳华悄无声息就折了回来。 “在想什么呢?” 芳华轻轻发问:“一脸的肃穆,是在担忧公事,还是私事?” 秦九洲抬眼,脸上的乌云淡淡散去,又重现了一片明媚之色。 “都有。” “昨儿个你公司有员工闹情绪想跳楼,你是在为这件事带来的负面影响烦恼吗?” 这话让秦九洲冲她深深瞅了一眼:“怎么突然关心起新闻来了?” “我看你神情不太好,这不是刚刚查的嘛……” 一查真是吓一跳。 不过,新闻上只是说,那位员工因为感情上失意才想跳楼,后来被他们的老总劝了回来。具体没有提名字。这种报导想来都是被处理过的,非常含糊。 “不是大事,已经解决完。” 他牵起了她的手:“走了,再转一转,然后回去……对了,今晚过夜?” 两个人相携而去。 绿荫,小径,花坛里繁花似锦,再配上一双璧人漫步其中,意境是极美的。 “想过夜,可不可以?” 她歪头看他,征求着他的意见,说: “今晚上菲菲会回来,她周日不用补课,我想和她聚一聚……” “那还要不要分房睡?” 其实他关心的是这个。 芳华愣了愣,马上道: “必须的呀!这是我们这边的传统。” 秦九洲拒绝的可干脆了:“那不行。” 芳华顿时皱眉,有点不大高兴了:“为什么不行?” 秦九洲眼神幽幽的回睇:“你不睡我身边,我睡不着。影响睡眠质量。” 芳华不留情面的揭穿他:“你这理由也太牵强了!我们在一起还没几天呢……” “是没几天,但我以前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差。这件事,你肯定不知道对!一个晚上真正睡着的也就两三个小时,但自从和你在一起,我睡得一直很安心……所以,今天晚上你想和芳菲聊多晚都可以,但前提是你必须悄悄的回房来睡。” 他这样也算让步了。 芳华不认同:“要被我妈逮住,非把剥了我的皮不可的。” “我会给她看结婚证。” “喂,你这是在强词夺理。”芳华瞪起了他:“在我娘家,我们睡一起真不合适。” 最后三个字,她用了强调音。 他顿时意会了,眼珠子灵活的转动了一圈,忽凑过去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放心,我知道在这里不方便,所以,我保证不下手。但你必须睡在我身边。就这样说定了。你要是不依,我去外头开房,把你一起拉去……” 层层红潮在她脸上泛起。 这人,果然将她看得很透。 对的,她就是担心他会胡来——家里的隔音太差,她可不想丢人,却被他全给道破了。 一把推开他,就往前奔了去。 秦九洲微一笑,暂时抛开了那些不愉快的,在这样一个明媚的午后,和心爱的人一起徜徉在绿意葱葱的校园,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如此美好的氛围,他真心不想再打破。 所以,刚刚因为来电而被打断的话题,他没有再继续。 后果会如何,是一件不可预知的事。 在他的生命里,做的事情,从来是有把握的。像这样毫无把握的事,这是生平头一遭。风险有点大。他心里难免会有点担忧。 那就再缓上两天! 等他们的感情再稳定一点。 这天的后来,秦九洲并没有如愿以偿的抱着老婆睡觉,芳华还是很勇敢的放了他鸽子,和他的小姨子住同一间,叽叽喳喳的说了老半宿的话。 芳家的隔音是真的很不好,那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欢笑声,不断的从对门传来,让没办法介入进去的秦九洲很是郁闷。 但只要一想到,他拥有的是芳华将来所有的光阴,而她们姐妹俩如此同枕而眠的机会则会变得越来越少,也就释怀了。 不过,第二天去洗漱时,他在洗浴间遇上了芳华,她正在刷牙,满嘴尽是泡沫,看着很可爱…… 他凑过去,一本正经的逗弄了一句: “敢放我鸽子?秦太太,回去后我会让你知道那是什么代价的!” 芳华呛到了,小脸涨得通通红,心里只想到一件事: “完了,这人居然这么记仇!” 204,他是彻彻底底迷上她了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匆匆。 周六和周日,在芳华的眼皮底下,就那么既平静又精彩的过去了。 周日这一天,上午,芳华带着秦九洲四处走走,中午吃在了外头,下午,两个人去买菜,在家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晚餐的时候,秦九洲把双方家长见面的日子定了定。 餐后,他开车回宁市,顺带着把芳菲一并捎带了回来。 至于芳华嘛,最后也的确是被某人狠狠的给收拾了一顿。 天亮,芳华是被闹钟吵醒的。 她设的起床时间是早上六点,只是因为昨晚上实在被他闹得厉害,醒来时,浑身酸涩的紧,闹钟响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把眼睛给扒开,去把闹钟给按没了,却在下床时被床上那个不安份子给拎了回去,压住了大半个身子。 “早……” “早……” 软软的枕头,诱惑着她,真不想起床。 这段日子,她是真的懒散惯了,也可以说是被他宠坏了。 “闹钟设这么早干嘛?” 清晨,他那钢琴似的嗓音多了一些沙哑,听着平添了几分撩人的性感。 “你忘了吗?我今天得去上班。对了,昨晚上你答应的事可别忘记,回头一定记得去办了……。” 她转头看,抚了抚睡得有点凌乱的头发,提了一下醒。 “什么事?” 他正闭着眼,一点点把脸凑过来,贴到了她脸上,亲了一下: “这是早安吻。你也来亲一亲。” “你真的忘了?” 她忽略他的话,表示很怀疑,把眼睛瞪大了。 “你亲一下我可能就记起来了。” “……” 好,现在的秦九洲就像一个大无赖。 她无力一笑,用手指轻轻按了他的唇一下。 “淘气,你当我分不成哪是哪?快亲,不亲的话,不放你走,再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那扣着她的手,越来越放肆。 那张唇,也越来越想作恶。 芳华想着他现在在休假,完全不用顾忌时间,可自己不一样,他要存心不让她去上班,真要再次压榨她,恐怕她是拿他没什么办法的,难道和他生气吗? 再有就是,他们不能一直这样子的…… 所以,还是乖乖的亲了,不折不扣的一个吻,亲在他唇上。 他满意极了,手上的劲儿也松了,睁开了眼,唇角还含着春风似的笑,伸手捏捏她的鼻子:“算你识趣。行了,起床,送你去上班。顺带着和你一起去买你想要的东西。” 什么叫她想要的东西? “不要!” 芳华连忙拒绝。 他却将笑容放大了:“不要什么?不要和我一起去买套套?我觉得我得问问你的意见,一起去比较好。品种很多的,味道也有很多,也不知你喜欢怎样的……” 她的脸涨得红红的,狠狠地将这个坏男人推开,逃也似的跳进了更衣室。 秦九洲则靠在那里低笑…… 好,他有点恶俗了! 无他,只是单纯的喜欢看她脸红而已。 他能感受得到,她开始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喜欢上他了,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在尽可能的接受他,虽然进程有点慢,但原因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现在,他总想逗弄她,看着为他羞、为他臊、为他脸红,这种滋味,真的很奇妙。 他想,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是彻彻底底迷上她了。 205,他喜欢这样用全部热情拥抱生活的她…… “不行,你自己去买,我不参加任何意见。你要不买,我就吃药……” 更衣室里,芳华喊了出来,语气带着威胁,以及羞与恼: “还有,你的车,我不坐,你这样大牌的司机,我请不起。你不是说这边有到光影的直达公交的吗?我坐公交就好。” 前半句,他是被威胁到了,吃那种药真心不好,现在既然不打算要孩子,套套是一定要买的。 后半句则让他很不乐意:他的太太宁可坐公交,也不要他送,让他有点小受伤。 “公交车上会有公交色狼……” 他喊过去,想表示反对。 “瞎说,哪有这么多色狼?就算有,也是极少数的。哪能那么容易就遇上。我坐了这么多年的车,就没遇上过。” 衣橱里多是新衣,少量是芳华从公寓带过来的。她挑了自己平常穿的——这家伙给置办的,她真心不敢穿,就怕有人说她被包养了。 她只想简简单单过日子。 “芳华,你有驾照吗?” 秦九洲赤着脚跟了过来,门没上锁,他走了进来,见她衣服已经穿好,正在犯愁穿什么鞋子,他又搂住了她,从背后吻她耳垂后面那地方——他发现,他只要一碰那地方,她就会整个人轻颤,非常的敏感。 “没。喂,别闹……” 这人的手,又在乱动。 她咬牙轻轻打了一下这不安生的家伙。 可他还是这么的肆意妄为。 “等一下我让阿中给你去报名。回头下了班,我带你去练车,把驾照考了,再买辆车……” “不要。” 她满口拒绝,无比干脆。 “为什么?自己有车方便点。” 他不明白她这脑袋瓜到底在想什么。 “我现在只是一个应届大学生,家境也一般,我要车干嘛?” 她的理由足足的:“我可不想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更不想让邵东坡知道我被你养着。” “被我养着不好吗?” 他轻叹。 多少人想坐秦太太这位置,并巴不得天下人都知道他和她们有关系,可她呢? 就是想和他撇清。 可都做夫妻了,还怎么撇清。 “我要学会自己养活自己。哎,你知道杨幂吗?” 芳华想推开他,转头反问了一句。 他扬了扬眉,没放,反抱得越发的紧,想了想,才接道:“你是想说,你要像杨幂一样,做一个自信有底气的女人。” 芳华顿时笑眯眯,抚着手心,重重点头,神情娇娇的:“对……所以,早餐我就不做了,我自己呢去买点来吃,你呢,自己解决。放手……” 到底如她所愿,他放了她,看着她穿得朴素,套上了那双旧鞋,去洗漱了一番,而后拿了她以前最常用的淘宝包包跑了出去。 他笑笑,走去阳台上,很快看到她出了门,飞快的跑在小区的人行道上——在淡淡的金色阳光里,裙角飞扬的她,灵动极了,自然也美极了。 生活就该有所追求。 他喜欢这样用全部热情拥抱生活的她,能把别人的心情,一并带动起来,会让人觉得,活着是如此的美好,就连越来越受到污染的空气也变得香甜无比了。 站在那里,他望着她消失不见,这才转回了房间,倒在床上,闭眼,回味吻她的滋味——整个人轻飘飘的,酥死了。 她让他再次感受到了生活的乐趣,并且,有点上瘾,对她的身体——光想想,就有点起生理反应。 唉! 娶了一个爱工作的小姑娘,这往后,他恐怕得和她的工作抢人了。 去换了衣裳,出来时,秦九洲将床头柜上的两只手机都开了机,看到有二哥的未接来电提示。 他瞄了一眼,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二哥……” 他打了个招呼。 “这些天你都在忙什么呢?手机一直关机。” “嗯。办点私事。” “现在忙完了吗?有空回北市,我有话和你说。” “二哥有话在电话里说就行。北市最近我不会回去。” “哦,这样啊,就是想和你说一下,阿政我已带回北市了,他在你这边闹腾的事,我代他向你道歉。这小子的心态,还没调整过来。你别怪他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没事。我的公关部会处理的。” 秦九洲静默了一下,到底还是问了:“阿政现在的情绪怎么样?” “现在挺平静。” “没说什么?” “不开口。也不知他和芳家那小姑娘见面后说了什么,竟会变得这么反常。” 秦九洲目光闪了闪,终于知道韩启政是怎么知道他把芳华娶了这件事的:原来是芳华和他说的。也怪不得韩启政会断定他不敢和芳华说他是她前男友小叔这件事了。 “小九,你还在吗?” 他的沉默令二哥以为他不在听。 “在,我在听,你说。” “好,那能听我一句劝吗?” “什么?” “把那叫芳华的给辞了!她一日在你公司,和阿政碰上的概率就会多几成。我是真的不想我们家再和她有任何牵扯了。” 想不到二哥竟会这么劝。 他微微有点不快:“二哥,我有电话进来,就这样!” “小九……” 他果断的挂了电话,接了另一通来电,季北勋的。 “早上好。” “早上好!”季北勋应着:“神清气爽的,之前那一通闹,没闹出什么事来?” 他知道,他指的是芳华这边。 “问题不是很大。阿政已经被我二哥带走了。有事吗?” “你今天去公司吗?” “本来该去的。但是,如果你有事找,我可以先和你见个面再说,我这边有个很重要的消息想和你说一说。” “那你过来!我现在在上海的工作室里。” “Ok,我马上过去。” 206,可她说,她是你女朋友,你还向她求过婚呢…… 挤着公交,闻着各种味道夹杂着的空气,看着拥挤的车厢内一个个乘客站在那里摇摇又晃晃,芳华笑吟吟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一个看上去想要到远一点的集市买点便宜菜的阿姨,感觉熟悉的生活,好像又一点点回来了。 而之前那些日子,只是她去旅行了一趟,如今旅行结束,一切恢复如常。 这样的生活状态,才是她所习惯的寻常世界。 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在为生活而奔波,会为了省几块甚至几角钱而忙着斤斤计较。 你可以说它很平庸,但它却是全球几十亿平民该有的日常。 而她,喜欢这样无拘无束的日常。 重新来到光影,望着那高高的大楼,她感慨极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才要进门,就遇上了对门的小袁。 那是一个有点直肠子的姑娘,见到她很惊喜,一把就扑了上来:“咦,小芳,你来上班了呀?” “嗯!我来上班了。” 她笑着想拨开她那只手,太热情了,她有点受不了。而且,她们之间的关系也没这么亲。 “我还以为你被蔚编给开了呢……之前我不小心听到蔚编对你很有意见。” 也是,像她这样的,谁遇上谁恼。 “你没收到辞退涵!” “没!” “哦,那肯定是邵总没批。看来邵总对你还真是满照顾的。哎,对了,你和邵总是不是有亲戚关系呀?” “没呀!” “那就奇了怪了,不是亲戚关系,那他怎么会一直这么罩着你呀?一般人要是三天两头不来,早被K了。你很特殊。有人传你被包养了,不过,我才不信。 这姑娘说话就是这么的直。 芳华不觉笑了笑,好奇的问:“为什么不信?” “因为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看得出来。我去干活了。” 她挥挥手就走了。 芳华吁了一口气,进了办公室,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之前蔚编说过秦九洲向她求婚这事,先头,她一直忙一直忙,后来就顾着玩,心思全野了,完全没把这个人的话放在心上,现在回来重新工作了,又要面对她,是不是该问一问秦九洲:蔚彤瑶这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直接打电话有点说不出来,反正现在蔚彤瑶还没到,那就不如开一会儿小差? 她咬着唇,才分开那么一小会儿,竟有点小小的想念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不可能还赖在床上! “起床了吗?” 她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起了。在吃早餐。外卖。老婆只顾自己,只顾工作,老公我有点伤心。” 这是卖荫吗? 她浅笑,眉目之间尽显柔情蜜意。 那些因为韩启政而带来的坏情绪,已然被这个男人给清除干净了。 “别闹,问你一个正事。” “什么事?” 芳华咬着手指,好一会儿才发了一条微信出去: “你和蔚彤瑶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该不会是你以前众多女性朋友之一!” 秦九洲发了一个晕倒的表情,附上一句话:“哪听来的谣言?” “可她说,她是你女朋友,你还向她求过婚呢……” 这句话编好之后,她想了想才发了出去,不知道他看到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彼端,秦九洲正吃着刚送过来的早餐,看到这句时,嘴里那口食物,差点就整口给吐出来,眉心不觉就拧起,他知道,芳华不可能编这种话,也就是说,肯定是蔚彤瑶说的。 他不假思索,把电话打了过去,这种事,可不能僵着,他俩的关系,现在还经不起任何猜忌。 “喂,你吃好了吗?” 电话里很快传来了她轻快的问话。 听着不像是在生气。 “在吃,但看了你发的微信,我快没胃口了。” “为什么?” “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 她满口无辜。 秦九洲清了清喉咙:“蔚彤瑶在骗你,你千万……” “我知道。” 那么爽快的打断,倒是让秦九洲心里大舒坦了一番,眉目跟着就飞扬了起来: “这么信任我?” “这不是信任的问题,这是她撒谎撒的太明显了,被我一眼看穿了。” 呵,这姑娘,就那么不乐意说句好听的让他乐上一乐的吗? 哦,对了,人家已经不是姑娘了,是他女人了。 而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这个认知,实在让他飘飘欲仙。 “她是怎么撒的谎?” 他好奇极了。 “她说你是在跟我去领证的那天下午向她求的婚。” 呵,是啊,蔚彤瑶撒谎没看黄历,要不然一定会知道,那天实在不宜拿来撒谎。 他的眼神幽幽然一下,看来,他得找她谈谈了。 “哎,对了,我对你说这些,可不是说想让你找邵先生拿她问罪的,我就是想,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让她误会了?要不然,她怎么会找我说这种事?” “嗯,这事,我会解决,你不用操心了。你现在这么闲,蔚彤瑶还没来吗?” “是,还没来。唉,我最近一直请假,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老总答应的事,你大可挺起胸膛好好干,又不是去干见不得人的事,谁家里没点事。” 秦九洲的话,浓浓透着的全是护妻的味道。 “哎,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理直气壮。我只是一个实习生,又没给公司创造过什么业绩,我可没你这么大的自信……蔚……蔚编,您好……” 207,职场,她深受责怪;心疼,他忍耐旁观 正说得好好的呢,那边芳华突然一凛,和蔚彤瑶打起了招呼,而忘了把通话键给按了。 “芳华?” 蔚彤瑶颇为惊讶:“你又来上班了?” 那语气好像特别不想她来上班似的。 秦九洲听着不觉蹙眉,想到了之前她曾在他面前表示过,不想用助理——看来,她真的很排斥她。 “是,我来上班了,之前,家里出了事,一直请假,真是对不起……” “呵,是啊,你一来光影,就接二连三的请假,或是朋友或是家里人,那是接二连三的出事。芳华,如果你不想做,可以不做,我这边实在不需要像你这样不敬业的助理。我看你还是趁早另谋高就……” “对不起……我会好好做的。家里的事,现在已经忙完,以后可以全力以赴将所有精力用在工作上了。” 芳华在那里小心翼翼的向她的上司道着歉。 这让秦九洲的眉心越皱越紧。 “行了,保证什么的我也不想多听。打今天起,你要是再这么三五不时的请假,请你主动辞职。” “哦,知道了。” “马上给我去泡杯咖啡过来。” “是,您稍等。” 两个女人之间的对话,就此告一段落。 下一刻,芳华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只发了一条短信过来:“我得忙了,不聊,88……” 看着这条短信,秦九洲抿着唇,心情有点纠结:听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指手划脚的怪罪,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怎么办,他很想打个电话过去,让邵东坡把芳华从蔚彤瑶身边调走。 但,这好像不能解决根本性问题。 一个应届毕业生,在就业的时候,本来就会面对各种问题,没有工作经验,被上司喝责,那是修炼成精的必经之路。 而最近,芳华屡屡请假,这对于一向敬业的蔚彤瑶来说,是很触她工作底线的—— 那个女人工作起来是很投入的,自然会要求身边的人也要像她那样尽心尽责。 秦九洲本身也是一个喜欢高强度工作的人,所以,配合他的人,一个个都是精锐份子。但凡留在他身边的,必须有条不紊的跟上他的节奏,若三天两头请假,把工作视为儿戏,从一个上司以及老板的角度来说,这是无法容忍的。 所以,从中立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