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刚好过一百万,我都有些小激动! (10)
萧停云站定,霜落呆呆的跟着一起站住,刚想说什么,他突然俯首下来在脸颊轻啄一记。 “干嘛?”偷亲我,霜落蹭了蹭有些发热的脸。 萧停云若无其事的继续拉着她前行,只是看他匆忙的脚步,也知道他内心凌乱。霜落偷笑,心里荡漾着甜蜜的涟漪。 萧停云不会说,刚刚他不只是想亲一下的。 回到世子院,萧声闷闷不乐的行了礼,霜落奇怪的问萧停云:“他怎么了?” 萧停云挑眉:“我没让他跟着去土帛。” 哦,怪不得。 “为什么不让他去?”霜落被萧停云拉进了内室。 “他还小,该去鹰隼磨练一下。这边的事有他忙。” 霜落转悠着打量他的寝房,萧停云忙着从茶壶里倒茶,这点活都不给萧声留。 “礼部已经定好日子了,后日是个好日子,易远行。辰时出发,我接你去女学,这两日就不要出门了,在家里等我。” 萧停云端着茶杯走过来,递到她手里。 霜落笑着接过,不冷不热,刚好能下口:“等咱们从土帛回来,就去看师父和凤大娘,好吗?” 萧停云眼里柔情无限:“好是好,只是你该改口了。还叫师父、凤大娘?” 霜落呷了一大口茶,茶杯塞到他手里,红着脸走去一边,“到时再说。” 萧停云得意的就着杯子也啜了一口,啧,这茶真香。 ------题外话------ 下集预告,给一些人发盒饭! 每天评论区看评论是最开心的事,虽然,咳咳,没几条,但都是真爱。 177土帛之行 霜落出门的那日,安氏本来不想哭的,看着女儿上了昭王府的马车后,突然就忍不住趴在姚文远怀里抹起了泪。 侯爷也舍不得女儿,但他是男人,只能故作洒脱的安慰媳妇:“哭什么,又不是上战场,最多半年就回来了,出去开开眼界也好。” 安氏抽抽噎噎:“我……知道,就是……心里难受……受不了。” 姚文远苦笑,他也心里不好受。可怎么办,再舍不得,女儿这趟土帛之旅也是势在必行。 拍着妻子的肩,一下一下轻哄,他不禁佩服起左相来,当初是何等心情举荐自己女儿去当女官的?那得多冷血啊。 左相不知有人在吐槽自己,他与梓允业要进宫,与皇上一起等候昭王一行人来辞行。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俩等,皇上此时还在慈恩宫守着太后。 梓允业几乎和他同时到达宫门口,见了面,二人目无表情的互相点头算作招呼。 连堃倒背着手,带着一股子儒相的气派,斜睨了一眼梓允业,忍不住道:“梓相是不是很庆幸,金牌学子里,你女儿可以不用去土帛。” 梓允业淡淡的正视着前路,一边走一边分神回答他:“左相此言差矣。倩儿若没有夫家,去一趟也无妨。” 说完看了连堃一眼,虽未言明,但连堃就是能从他眼神里捕捉到潜意思:你这女儿没有夫家的人是不懂的。 连堃气噎,不再和他搭茬。倒背着手大步迈开,眨眼间就与梓允业叉开了一个身位。 梓允业看着左相的背影,挑眉耸了耸肩,慢吞吞的跟在他身后,也不追赶。他心里很畅快,我管你闺女当不当女官,不稀罕,我有女婿。 他非常满意的女婿姚天祁,这时候也和儿子约到一起,为萧停云送行。 三个同窗并骑在霜落的马车后缓缓跟着。女学的那十一人,分乘两架马车在最前面。 这次霜落没带丫头,盼兮倩兮被留在了挽霜阁,萧停云为霜落安排了其他丫头。到土帛后,仅仅有忠心是不够的,还要有保护霜落的能力。毕竟土帛乱的要命,心怀不轨的人还那么多。 霜落审视着和她一起坐在马车里的丫头,怀疑这个看上去和萧声差不多大的小个头女孩,能有多大力气。 “主子,这么和你说,萧声打不过我。”小丫头伸出青筋凸起来的手,看上去果然是适合拿刀剑的。 “怎么以前没见过你?”不但没见过,也没听萧声说过暗卫里也有女的。 “属下是暗一的妹妹,一直在鹰隼厨房帮佣,年后被我哥扔进鹰隼特训了一番,就是为了来服侍主子。” 霜落嘴角扯了扯,把一个小女孩扔进鹰隼男人帮里特训,她有一个亲哥。 “萧停云说让我赐名,你以前叫什么?”霜落挺喜欢这个干脆的丫头,虽然长得比不上盼兮倩兮,但一看就是懂事的。 小丫头肤色黑黑的,看不出脸红,只是忸怩的说:“主子,不提也罢,都是乡下名字。属下在鹰隼叫小廿。” 霜落手支着下巴,感兴趣的问:“二十?编号吗?” “嗯,暗一说,他是我哥,得给我加塞儿挑个好听的数字。”小廿一脸这可是走后门来的好名字的骄傲神情。 霜落扑哧一声笑将出来,怎么能这么好玩呢。 “不过出了鹰隼就不能叫数字了,主子请赐名!”小廿在马车里恭敬的单膝跪地,这是昭王心尖上的人,是她一辈子的主子。 话说大哥没形容错,这主子真的像仙女一样,长得美却不盛气凌人。她都见不得女主子笑,笑的自己心儿怦怦跳,更遑论王爷了,一定是爱至心坎。 她暗暗发誓,只要她在,就会把主子护的稳妥的。 霜落扶起她,小丫头长得黑,胜在眉眼精神,“我身边跟着两个丫鬟,分别叫倩兮、盼兮,取自诗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之意。你虽出自暗卫,但‘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你就叫素兮。” 小廿没读过这么多书,虽听不懂霜落所言,却只觉这名字好听的紧,喜不自胜的又跪倒:“素兮谢主子赐名,素兮,素兮,真好听,比小廿好听一半,不对,一大半!” 霜落又被她逗笑了,萧停云这是给自己找来个活宝啊,和萧声凑一对,能上茶馆说书,一定特受欢迎。 马车内传来霜落脆生生的笑声,萧停云也不自禁的露出笑容。暗一的妹妹其貌不扬,倒是还能有这本事,能让霜落开怀。 姚天祁疑惑的问:“里面是谁?” 萧停云勾唇:“霜落的丫头。” “王府的?”姚天祁皱眉,在他心里没有丫头能比得上妹妹自己调教的那俩了。 萧停云摇头:“不是,但绝对忠诚,且武艺高强。大哥放心。” 梓成摸摸鼻子,偷笑。这句大哥真是违和,莫名有喜感。 姚天祁颔首,不再多问,心里却很是熨帖。萧停云对自己确实有妹婿的自觉,他扬起脸,只觉得扬眉吐气的很。 在皇宫走了个过场,萧惟怀勉励了几句,又赐了不少东西,就放大队人马上路了。 姚天祁和梓成把他们送到了城门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他们要止步在此,再见面还不知要何时。 素兮当先跳下马车,第一次出现在人前。 姚天祁看到这么个小丫头,忍不住嘴角直抽,还没到霜儿肩膀高的人,武功高强?她能护住妹妹周全吗? 还没等姚天祁腹诽完,就见那小丫头单手轻轻松松的拿下了下马凳,摆在车帘前,然后挑着帘子小心翼翼的扶着霜落下了马车。 看看那笨重的下马凳,姚天祁自问一只手都拿不动,不由讪讪的轻咳,看来武功高强所言不虚啊。也是,萧停云啥时候说过不负责任的话。 “哥,你和梓成大哥回去,我会时常给家里写信,你和爹娘一定要保重身子。” 姚天祁轻揽妹妹的肩头,有很多不舍在眼底:“你别担心家里,自己加小心才是,知道吗?万事别强来,只要你好好的,哥哥不求别的。” 霜落眨眨眼,只觉眼眶热热的,“我不是小孩子了,哥。”她软糯的带着鼻音说。 姚天祁失笑,拍拍她发顶:“好好好,霜儿是女先生,快上车,早点到土帛到安心。” “嗯。”霜落抽抽鼻子,也没矫情的多留,看看前方等待的马车,又扶着素兮的手上了车。 梓成抱拳:“一路珍重。” 萧停云回礼:“梓兄、大哥,咱们后会有期!” 潇洒的上了马,一挥手,马车队陆续的跑了起来。他在马上冲姚天祁二人颔首,轻拍闪电,眨眼间跑远。 姚天祁和梓成怅惘的看着他的背影,时间如白驹过隙,待你回来,希望咱们一如少年时。 …… 土帛那边对这次的来客,比上次要重视的多。毕竟是王爷亲送来的女先生,其中一位还是这位王爷的未婚妻。 淳于景和万树亲自出城来接,甚至萧念和萧瑜也跟着凑热闹,萧玉玑也拉着楼明光一起来了。萧念一路上心里五味杂陈,他没想到,来接替连莲的,竟然是霜落。 萧停云不是看的很紧吗,怎么会答应让她来的?也对,都跟着一起来了,可见也是没办法。 淳于景按捺住心里的喜悦,他又能见到大小姐,甚至和她一起共事,想想就觉得浑身有干劲。 万树偷眼瞧他,这小子不对劲,一向淡若谪仙的清冷世子,何时这么喜形于色来着? “四皇子,待会儿我们天凌先生来了,是先进宫见你们陛下,还是去驿馆安顿好了?”萧念考虑问题比较周全,比萧瑜顶事。 万胤已经废了,但新太子诏书还未下,万树就还是四皇子。 万树亲和的笑:“天凌先生们远来辛苦,自然是先安顿休息一下。念世子无需担忧。” 萧念点头,直直的望着来路,没想到,定亲后再见她竟是在这般田地。 玉玑县主翘着脚,着急的揪着手:“还不来呢。” 楼明光失笑:“知道你迫不及待的见霜落,也不能这么急啊。” 玉玑推他:“你懂什么,一想到霜落留在这里,我就高兴地想尖叫。” 楼明光:“……” 他无言以对,在心上人心里还比不过一个女孩子,实在是很不爽。 天凌车队终于在这行人的翘首期盼中到了。 霜落下了马车见过四皇子后,就和玉玑手拉手的和女学子们聚到了一起。 萧停云似笑非笑的瞥了眼淳于景,和萧念等人招呼了一声,就和万树走在了最前面。 后面女孩子们轻笑的声音传过来,淳于景垂眸,抓住了其中一道清丽的声线,那是她的。真好,又见到她了。 萧停云进宫见了土帛帝,委婉的秉明了天凌萧惟怀的意思。大致是这次土帛的作为让天凌帝心存芥蒂,希望土帛以后不要在找事。 土帛皇老脸通红,他也不想找事啊,他的太子不争气,能怎么办? “陛下,太子给我们天凌女先生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只要一提太子,连小姐精神还是会崩溃……” 土帛皇连忙摆手:“昭王爷不要误会,逆子已废,新太子诏书这就下了,到时再提太子,就不是万胤那个混账,还请天凌先生忘却。” 萧停云哦了一声,“那本王就拭目以待。” 万树都不信天上掉下这么大一块饼,本以为父皇立储一定会再等等,谁料到天凌昭王一来,他就看到了曙光。 萧停云表示这次来会待一段时日,土帛皇心里奇怪,你一个王爷把人送到走就是了,待啥。不过他不能赶人,还得尽快的张罗新太子封典。想破头皮想了个理由,大概这是天凌皇帝的密令,让昭王亲眼看着万胤被废,新太子崛起? 萧念也被萧停云赶走了,说连丞相思女心切,希望能早日在天凌见到连莲。 本来想等着霜落来,在土帛和她相处几日再走呢,萧念的好心思就这么被人破坏了。他不情愿的带着土帛不日册封太子的消息,和萧瑜夫妇护送着连莲,第二日就启程打道回府。 几人一走,耳根清静多了,霜落则和同窗们快速地投入到了土帛女学教育中。 淳于景以为能闲下来去女学转转,结果万树的封典离不开他,反而是弟弟淳于风在女学帮忙上了瘾,和楼明光一样,成了为数不多的男先生,专教绘画。 萧停云在宫里和土帛皇下棋喝茶,透过窗子能看到淳于景忙碌的身影。他勾唇,小样,忙不死你。 萧念几人回天凌后,照常先要进宫面圣。连莲一见连堃,就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 萧惟怀也不怪罪,女孩儿家本就是为天凌解忧去的土帛,在那里受了委屈,见了亲人哭诉是情理之中。他可是个重情重理的好皇帝。 听萧念禀报土帛今日就要太子封典,萧惟怀刚想兴味的说送点什么贺礼去,就见随侍太监慌慌张的进来跪下,哀恸的说:“皇上,太后……薨。” ------题外话------ 我们云云就是傲岸!哈哈哈 178知足常乐 太后的故去,让一直安稳的天凌京城蒙上了一丝阴影,就连天凌帝萧惟怀都觉得人生太短暂,人说不定哪会儿就没有了。 但他心里又仿似松了一根弦,见到皇叔萧丰谷时,也也没有了那份愧疚。你儿子没死,朕还补偿了他,但朕的母后是真切的去了,也该够了。 太后大丧,给临城的萧琛也去了信,为皇祖母送终。他本以为这次回来能见到云弟,结果被告知他和霜落去土帛了。也是,京城最近的事一连串,没有给他絮叨的,就连秦胜蓝信里都没提。 而秦胜蓝作为未来孙媳,是要进宫跪拜的。在满宫悲怆肃穆的情景下见到萧琛,饶是满肚子的话,什么也说不出。 “殿下节哀。”秦胜蓝来时早被祖母和母亲告诫,这种场合应该说什么。 萧琛红着眼摸摸她的头,看看到处都是哭唧唧的人,拉着她去了人少的角落:“你来了。” 秦胜蓝点头,吸了两下鼻子:“殿下,霜落和昭王殿下去土帛了。”要不然还有霜落陪着她,第一次面对这场面,不至于一个人这么彷徨。 萧琛拇指蹭蹭她眼角:“嗯,我知道了,土帛万胤就是个人渣。” “皇上给他们去消息了吗?”毕竟昭王是太后的侄孙,按理说也该回来。 萧琛摇摇头:“本来是该去急信,但是阿念说土帛新太子封典大礼在即,父皇就压下来了。” 立储是一国大喜事,你给人家传丧信,就算土帛皇不以为忤,新太子心里一定会记恨。这可是未来的国君,能避免的还是避免的好。 “原来是这样。”秦胜蓝苦着一张小脸,好可惜。萧停云不回来,霜落自然也不会来的。 萧琛见状,好笑的剐蹭她的脸颊,“空闲时,我带你去看他们。” 秦胜蓝眼睛一亮:“可以吗,你能离开临城?” “傻子,我这次不就离开了?” “哦。”小两口对视一笑,立刻又收敛,这是个应该悲伤地时刻。 这边京城一片惨淡,土帛那边却是举国欢腾。 万胤不得民心,他被废后文武百官纷纷上书,请命立新太子,只是土帛皇只想沉沉再沉沉,一直未成行。 在天凌昭王的帮衬下,四皇子就这样被推了出来,真是喜大普奔。百姓们甚至自发起大规模的装点皇城的行动,每条街巷都挂满了红绸,喜气洋洋不亚于天凌的年节。 萧停云和霜落并肩走在皇城最繁华的街上,身边都是喜逐颜开的土帛百姓,不由也被感染了他们的快乐。 “这里虽不及天凌的繁华,但百姓是一样的淳朴,你看他们这么开心,其实换不换太子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萧停云摇头叹息。 霜落轻撩和衣服同色的黄纱帷帽,妙目向四周看了看,也不禁抿嘴微笑。萧停云说的是,别说是换太子,就算改朝换代,只要不影响他们过活,是谁都行。 土帛的阳光比天凌灼人,幸好萧停云硬要她戴上薄纱的帷帽,她适才看到的土帛女人,都比天凌的黑上几分。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知足常乐。” 萧停云笑望着她,轻纱下,那灵动的眉眼若隐若现。他甚至能看到殷红的唇瓣勾起的弧度,她在笑。 忍不住悄悄牵住了她的手,在人来人往的土帛大街上,倒也不显眼。 “霜落。” “嗯?”她调皮的捏捏他的大掌,叫的这么缱绻干嘛。 “告诉你个事,你别害怕。太后薨了,这两日京里全城服丧。”萧停云淡淡的口吻,就像是在说那个摊子的东西真好。 “啊,这就去了?”霜落的反应逗笑了他。 “是,可不就是去了。阿琛也回来了,碍于万树的封典,天凌没有给土帛消息。”所以,咱们可以装不知道。 “也就是说,玉玑也不用回去?” “算她沾光。”堂侄孙女,也没有多深的感情,估计她也不乐意回去装孝顺。 霜落听他这样说,忍不住想笑。随即叹口气,为太后短暂的一生唏嘘,她再有错,如今也终将是逝去了。 “萧停云。”她学他一样叫。 萧停云紧了紧牵着她的手:“嗯?” “她入土为安,师父和凤大娘也有了好结果,以后你一定要开开心心的,知道吗?” 萧停云觉得嗓子很痒,鼻子也酸,牵着她的手蹭蹭自己的鼻尖,声音低沉的应了句:“好。”然后还在她手背上亲了一记。 牵着心爱女孩儿的手,萧停云坚定地向前走,有她的陪伴,余生怎么会不快乐。 回到土帛女书院,淳于景两兄弟正好在院落的阴凉处说话,和萧停云二人迎了个正脸。 淳于景温润一笑,冲着萧停云拱手,却看着霜落道:“这是去哪里逛了逛?” 霜落想摘帷帽,萧停云按住,柔声劝:“晒。” 淳于景忍住想要揍他的冲动,都到书院了,四处都是阴凉,怎么就晒得不行了? 他冷哼一声。 淳于风看了自己大哥一眼,心下不忍,若是真喜欢霜落的话,大哥注定只能相思。任谁都看得出,昭王和霜落那是两情相悦,更何况还是正经订了亲的。 “世子来书院可是有什么事?”霜落不答反问。 她知道这人心思缜密,只怕在天凌会有探子,知晓了天凌的国丧,故而有此一问。 却见淳于景微微一笑:“明日大典,自是替吾皇来邀请诸位进宫的。” 萧停云点头表示知晓,牵着霜落向里走:“本王知道了,多谢世子跑一趟。”真是的,邀请帖不下,非得亲自来这一趟,多余。 霜落忍笑回首跟淳于风摆摆手,算是打了招呼,和淳于景比起来,那可是自己的先生。 两兄弟面面相觑,淳于景定定的看着萧停云的背影,忍不住攥住了拳。 淳于风经历了那些事后,已经成长的波澜不惊。见兄长这样,不想看他走火入魔做出错事,不由拉着大哥去了他的书房。 “何事?”淳于景烦闷的坐下,只觉得心头有把火在烧。 淳于风给他倒上凉茶,“喝一杯,解解火气。” 淳于景不悦的眯眼看向他:“我还用你来说教?” “大哥!”淳于风长叹,“霜落不是你的,你若硬要抢,和万胤那混蛋有何区别?” “你拿我跟垃圾比?” “你明知我不是那意思。哥,霜落对昭王的感情,我是一路看过来的。她是灵透的女子,也是坚定的人。” 淳于景端起凉茶一饮而尽,看着空杯道:“我知道。”所以才会更放不下。 “我也喜欢过女子,知道求而不得的滋味苦。但是,哥你看,我不也走出来了?”淳于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你也是认识霜落以后走出来的。”淳于景抬眼瞧他,“是不是也喜欢过她?” 淳于风一愕,然后慌忙摆手:“没有真没有,就是很欣赏她。因为我那时自卑的很,自认没资格喜欢别人。” “现在呢?” “现在更没有了,我现在就想把女学教好,还有男子书院。不比不知道,和天凌比起来,咱们委实落后的紧。”淳于风怅然的说,但脸上满满都是希冀。 淳于景愣了,看着从小看大的弟弟,真的不一样了。他眼里有光,有神采,不再是那个说喜欢都脸红心跳的白面书生了。 弟弟的话触动了他,是啊,他现在连弟弟都不如。自己一向骄傲如斯,何时也这么不入流,纠缠于等同于有妇之夫的女孩儿了! 突然,他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淳于风吓了一跳。 “哥,你干嘛!” 淳于景笑:“打醒自己而已,阿风,你长大了。” “嘿嘿,哥哥教的好。”想了想,淳于风小心翼翼的看看大哥,问:“那你现在放弃霜落了,不喜欢了?” 淳于景站起身,傲娇的看了弟弟一眼:“放弃了,拜你所赐。但,还是喜欢的。” 说完,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题外话------ 终于还是不舍得让男配黑化,我真是亲妈。想写大婚了,心心念念的大婚。 179宫心之计 太后大丧,最苦的是宇文馥。 她刚有孕,胎气不稳本就不能说,如今太后这一去,就更得咽肚子里了。若她此时不出来跪拜,凭那些多事宫妃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她给淹死。 可若真装作无事去拜,她的身子骨能受得了吗?毕竟也是双身子的人了。而且,那种晦气的场合,多不吉利啊。为此她硬拉着萧琮去和德妃哭诉,如今宫里能指望的也就这个母妃。 德妃刚回宫来歇歇,她累得头昏脑胀,如今就想安静的躺躺。身边的人说二殿下和侧妃来了时,德妃甚至烦躁的扔了一个枕头。 她和阿琮在慈恩宫见了好几面,都没看出有事的样子。自己刚一回来,他就与侧妃找来,一猜就知是宇文馥挑唆的。 德妃沉下脸,本就不喜她,如今更是厌上加厌。 这个宇文馥真不会看眼色,明知道宫里正是兵荒马乱,还不知道收敛。怎么,叫着阿琮来,莫非是想求自己一起跟着送太后入皇陵不成? “母妃!”宇文馥一进来就哭着盈盈拜倒,被萧琮作势扶住。 德妃一脸憔悴的坐在床上,她累坏了,这会儿才懒得下床,只是皱着眉望向自己儿子:“你跟着闹什么!” 萧琮额角的青筋直跳,他也不想啊,谁让事情都赶到一起了呢。 “母妃,馥儿不能参加皇祖母的大丧,她已经有了孩儿……” “什么?”德妃脸色倏地大变,掀被下地,笈着鞋来到宇文馥身前,瞪着她的肚子。 宇文馥吓的倒退一步,小脸煞白,有种德妃想要把自己肚子掏个洞的感觉。 “影儿知道吗?” 萧琮抿抿唇:“……知道。” 德妃嘴角抖动,忍不住讥笑道:“呵,知道,很好。” 合着这三个兔崽子就把自己蒙在鼓里呢。哦,太后没了,瞒不住了,想起自己这个母妃了。 “你觉得,现在是个宣布的好时机?”她冷冷的看向萧琮,若是儿子说是,她立刻就能甩给他俩嘴巴子。 “母妃,儿子知道现在不行,可是馥儿这样子,怎么跪拜一整日?”到时,万一……既出丑又惹祸。 德妃不屑的哼了一声,“怎么就这么精贵了。” 宇文馥连忙弱弱的看向德妃,解释道:“母妃,不是馥儿娇贵,都说有孕者不能接触……那种事,怕有所冲撞。” 德妃居高临下的看了宇文馥一眼,转过身走回床上躺下,一个侧妃怀的种,冲撞了就冲撞了。不过,到时在皇上那里不好交代,实属大不吉啊。 “既然如此,就称病,反正也只是个侧妃。”德妃无所谓的说。 宇文馥难堪的垂下头,半晌,复又抬起脸:“馥儿怕引得一些娘娘不满,牵连到母妃。” 德妃嗤的一笑:“能把皇子侧妃来不来都看眼里的人,也就那些低品级的贱人,说实话,本宫还真不在乎。” 萧琮来到德妃床前,拱手讨好的笑:“还是母妃厉害。就知道这件事,您有主意。” 德妃斜了儿子一眼:“是,本宫厉害到,你起先都想瞒着呢。” 萧琮讪讪的摸摸脖颈,就知道早晚要被母妃念叨。自己挑的这个侧妃,可真是个惹事精啊。 德妃叹口气,对着儿子破口大骂,她也真不忍心。宇文馥肚子里的,虽说是个庶出,终究也是自己孙辈,谁让月影不争气呢。 “丧事终究污秽,最好找点寺庙开光的东西让她带在身上,别真冲撞了。”临了,德妃意兴阑珊的嘱咐。 萧琮灵光一现,想到的就是那枚冠签,他突然就开心起来。原来,冥冥中真的是天注定,那枚签就是今日用来保护宇文馥凤命之身的! “儿子知晓,谢母妃提点,我这就带她回去。”萧琮回身欲拉着宇文馥走。 德妃提声喝道:“站住,真是鲁莽!”现在宫里到处都是命妇,做戏也要做真啊。 萧琮心头一震,缓缓回转头,想看母妃大人有何指教。 德妃郁结的摇摇头,冲着门外沉声道:“来人,去请太医,宇文侧妃悲伤过度,晕倒了。” 大丧之日,宫内到处都挂起了白帐,命妇们齐刷刷的跪满一地,无不哀哀痛哭。 和德妃料想的正相反,看见宇文馥不在并念叨的,不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小主,而是后宫之主,皇后。 “德妃,这种日子宇文侧妃怎的无故缺席?”本来皇后懒得管这种小事,可是看自己大儿媳和准二儿媳都在那直挺挺的跪着,她心里就陡然挑起了刺。 德妃的手攥紧,幸好因为大丧把护甲拆下了,不然能扎进肉里去。她千算万算没算到,一向闲淡的皇后也会关注起自己的儿媳在不在。 “回皇后,宇文侧妃昨日在本宫屋里昏倒,太医说因为悲伤过度导致昏厥,今日只能抱病在床。” 皇后似笑非笑:“哦?那倒是孝心一片呢。相思、胜蓝,你俩丧礼过后,代母后探望一下。” 霍相思和秦胜蓝恭声应道:“是!” 180乱上加乱 霍相思和秦胜蓝奉皇后之命,来到侧妃的院子探望宇文馥,一同前来的自然有二皇子妃贺月影。 贺月影心里揣着一只兔子,她既怕宇文馥有孕的事被人知晓,却又期待着别人循着蛛丝马迹给揪出这件事。 霍相思作为大皇子正妃,又是皇后的长儿媳,和以前的气度不可同日而语。就连贺月影都奇怪,不知何时起,那个她以往瞧不起的丑八怪,就这样生生的压了自己一头。 “大嫂,如今侧妃院里无人服侍,咱们这样贸然前去,把侧妃妹妹折腾起来,可别病上加病啊。”贺月影忧愁的说。 霍相思微微一笑:“二弟妹,这话也就在我面前说说,可别再提了。莫说侧妃,就是宫里的娘娘们,她们身边的人也都得去晨辉殿候着!” 贺月影连忙噤声。霍相思说的是,那么多命妇前来跪拜,人手少了如何招呼的了。 秦胜蓝跟在最后,她鼓着哭的红泡泡的眼睛,强压下那股子想笑的冲动。眼睛是命妇们嚎丧时跟着哭红的,就算和太后无感情,在那种氛围里,也会随之悲伤,眼泪自然而然的就出来。 但这会儿只有她们三个,看到贺月影吃瘪的样子真的很搞笑啊。 三个人进了屋,房子里静悄悄,宇文馥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想事情,侧身向里看着水红色的纱帐,手里无意识的把玩着那枚冠签。 霍相思和秦胜蓝对视一眼,秦胜蓝耸耸肩,霍相思立刻转向贺月影,示意贺月影上前,毕竟那是她管辖的姐妹。 贺月影再不悦也得照做,她怕的不是霍相思,而是派她们来的人,皇后的命令谁敢不从。 “宇文妹妹可醒着?大嫂来看你了。”贺月影靠近床轻声叫道。 宇文馥骇了一跳,眼睛睁得很大,心里快速盘算着,那个丑八怪怎么突然来看她。她是该醒着还是装睡好呢? 贺月影似是知道她的想法,又说道:“皇后惦念着你的身体,连将军府秦小姐也来了。” 宇文馥心里一惊,皇后派来的?那她接下来就一定得身体很不适才好。心里想着,手上悄悄的动作,冠签被她塞进怀中。 她嘤咛一声,慢慢转过身,眼里已经含着一泡热泪,冲,着霍相思虚弱的笑了笑,眼里的泪夺眶而出。好一副弱柳扶风之态! 秦胜蓝打了一个寒战,她看到这么弱的人,忍不住手痒想把她提出去晒晒太阳。请恕她真的受不了这款女人。 “馥儿见过皇子妃!”贺月影可以提得,但她一个侧妃是没资格叫大嫂的。 霍相思拦住她下床的动作,柔声道:“宇文侧妃不要多礼,身子本就不好,还是别下床了。母后也是担心你的身子,才让我和胜蓝妹妹过来。她操劳着丧礼,还记挂着你,你可要快点养好方不负母后一片心意。” 宇文馥本欲下床的小身子一晃,及时的倒在软枕上,轻喘着道:“馥儿谢皇后厚爱!” 贺月影反倒成了三人中最靠后的人,她冷眼看着宇文馥的表现,嘴角不停抽搐,不就是装个病嘛,怎么装的真和要死了似的。 秦胜蓝和霍相思看完宇文馥,径直回晨辉殿,贺月影则留下照顾“病重”的宇文馥。 秦胜蓝拉着霍相思的手:“相思姐姐,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你看出来宇文馥病重吗?”霍相思不答反问。 秦胜蓝撇嘴:“没,倒像是有不足之症。” 霍相思被逗笑了:“正是。宇文馥身子一向康健,哪里是不足之症之相。皇祖母的国丧没人敢缺席,她能让德妃好声好气的请假,这就说明有问题。要知道德妃不喜她,可是宫人皆知的事。” “那能是为了什么?”秦胜蓝虚心求教。 “谁知道呢,咱们回去给母后禀告就是。” 两个人自给皇后回了,皇后听后沉吟良久,翘高唇角笑了笑,“来人,请天凌寺高僧去二皇子侧妃院子超度一番。宇文侧妃孝心一片,母后应该是太喜欢她了……” 太后逝去,天凌寺作为最大的寺庙,除了慧空方丈,连主持都亲临皇宫。皇后一声令下,萧琮立刻亲自带着住持和小沙弥去了宇文馥的院子。 皇后说的很有道理,太后发病那晚确实是对着宇文馥发了疯,如今太后刚一去,宇文侧妃就生了重病,任谁都不会不乱想。 萧琮现在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上。有时候他就想,为什么萧瑜娶了永欢公主后反而越过越好,而他却越来越乱套? ------题外话------ 霜落:天凌那边好热闹 萧停云:别管,咱们看热闹就是 181露出马脚 住持念着佛号来到宇文馥的院落,萧琮只是在后面跟着,并未多话。因为没有旁人跟着,萧琮放心得很,皇后的话不能不听,但走个过场就好。 “阿弥陀佛,明镜,去把香燃上。”住持环视院落,他是出家之人,在哪超度都是一样的。 贺月影循声出来,见到萧琮来了,脸上一喜,福福身:“殿下,大嫂她们刚走。” 萧琮点头:“大师来诵经,宇文侧妃身子可还好?” 宇文馥身子哪里有不好,支着耳朵听见萧琮的声音后,忙不迭的就下了床。她心里美滋滋的,在这种日子,殿下都能想着来看自己,也算有心了。 贺月影瞥了一眼不远处转着佛珠的住持,低眉顺目的回道:“侧妃身子还有些虚……” 弱字还未出口,就听宇文馥娇滴滴的声音在门口传过来:“殿下!” 贺月影忍不住看住持,发现他依然转着佛珠,眼皮都没往这边抬。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由暗骂,宇文馥是个傻子吗,装病都她娘的记挂着争宠。 萧琮脸色一沉,皱着眉呵斥道:“不舒服,就别勉强出来,没看到皇子妃已经够忙碌了吗,还要给她添乱?” 宇文馥被骂愣了,绞着小手不知所措的站在那。 这时候明镜来到住持身边,恭敬的说:“师父,香已经焚好,是否现在诵经?” 住持颔首,这时才望向萧琮:“阿弥陀佛,施主,烦请准备两个蒲团。” 服侍宇文馥的宫女、太监都被抽去晨辉殿了,萧琮也不知道东西在哪,沉声吩吩贺月影:“去找俩蒲团。” 贺月影欠身:“是。” 她揪着还在发愣的宇文馥向里走,除了会勾引男人,这个侧妃还真是一无是处啊。 “姐姐?” 贺月影咬牙微笑:“给大师找蒲团,他要在院落里打坐。” “额……”宇文馥这才失魂落魄的带她进了寝房,一人抱着一个蒲团走出来。 “大师请。”皇子妃有礼的把蒲团放置住持面前,哪怕萧琮不喜她,也对她进退有度的表现满意的很。 宇文馥有样学样,弯身把蒲团也放在明镜身前,刚想像贺月影一样说话,衣襟里滑落出一物,“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进退有度的贺月影呀的一声,看着明镜捡起了那枚签文一样的木片,脱口而出:“妹妹何时求的签?” 萧琮眯起了眼,心下不悦。不过这枚签就是住持解过的,倒也无妨。但是宇文馥如此粗心大意,在他心里重重记下了一笔。 住持本不欲管闲事,抬眼间看清明镜手上的签,眼睛倏地睁大,然后又装作无事的闭上了眼。 “施主们请离场,老衲与徒儿要诵经了,善哉善哉。” 宇文馥接过明镜递过来的签,脸色煞白,知晓自己又无意中惹了事,连忙福身:“殿下,妾不舒服,可否进屋歇一下?” 萧琮目无表情的看她一眼,良久才嗯了一声。 宇文馥一步三摇的走回了屋,她知道殿下是看在肚里孩子的份上,给了自己面子。 她泫然欲泣,为什么从太后生病起,自己的运势就日渐走下坡了?听着住持的经文,她怨毒的想,超度什么超度,太后那老太婆就活该永世不得超生! 进了屋,萧琮就没再搭理宇文馥,径自坐在一边闭目养神。来这一趟也好,至少还能歇歇,在晨辉殿可是要时不时的保持着沉痛的表情,或者挤上几滴泪的,不然被有心人看见,就能落个不孝的说辞。 宇文馥上了床,期期艾艾的看一眼萧琮,再看看贺月影,结果二人谁也没想和她搭茬。 住持诵完七七四十九遍经文,就带着明镜出了侧妃的院落,屋子里的三人他们都没有惊动。 两个人缓缓走在无人的宫道上,住持手转着佛珠,不知所想。 “师父,为什么不和殿下说一声?”明镜疑惑的问。 住持微微一笑:“无需,殿下现在不想见到我们。” 明镜看看空旷的小径,摸摸光头灵机一动:“是因为那道签文吗?” 住持顿了顿:“阿弥陀佛,明镜,出家人切记妄言。” “是,师父。”明镜连忙认错。 但他忍不住又道:“但师父,弟子看着那签文很玄妙呢。” 住持摇摇头,缥缈的说:“名物不实,是以物无。” 明镜眨眨眼:“师父,莫非那签不是女施主的?” 住持望着前路,轻叹一声,避重就轻的回答:“善哉善哉,少欲无为,身心方能自在。” 身后悄悄跟上来的萧琮听了个正着,解签时就是这位住持解的,看来他有必要请教一番了。 182恶由心生 天凌寺住持虽比不上慧空大师,但也是得道高僧,自然不会直白一些事。萧琮旁敲侧击的撬不出什么,干脆直接问他:“大师,天凌寺解签时有枚冠签,不知可有印象?” 住持苦笑:“阿弥陀佛,老衲尚有印象。” 二人站在宫道上说话,住持双手合十,假若有人经过,也会以为是萧琮在向高僧求教。 萧琮咬咬牙,艰难的开口:“那大师对这签以为然否?” 住持缓缓摇头:“天机玄妙,老衲岂能妄言。但是施主,老衲以为,那签已是废签。” 萧琮傻住,“废签”二字在他耳边不停环绕,震得他心神皆乱,打得他措手不及。 怎么就废了呢? 他不置信的看向住持,不复人前温雅的样子,焦躁的很明显:“不可能!那可是在天凌寺求的签!” 住持平和的看着他,轻叹:“何谓真何谓假?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因缘生灭法,佛说皆是空。” 再次摇头,住持施了一礼,念着佛号欲离开。 萧琮拉住他:“慢着,大师,请容我再问一句。” “善哉善哉。”虽未答应,却未提步。 “是人不对,还是命已改?”萧琮隐约有种猜测。 住持叹息,只是摇头:“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阿弥陀佛。”说完不再停留,决然而去。他牢记师父教诲,一切自有天意,不可说,不可说。 萧琮失魂落魄的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凉透了。 宇文馥不是凤命,宇文馥不是凤命!他娶了一个没用的女人,还让她率先怀了庶子! 萧琮从未觉得这么失败过。 他顾不上什么大丧,顾不上这时该去晨辉殿在人前表现,气冲冲的转回了宇文馥的院落。 “殿……”下字还未出口,贺月影就被萧琮给提出了门,惊诧的神情凝固在脸上。 只听萧琮匆匆的扔下一句:“去晨辉殿。”就把门给关上了。 贺月影张张嘴又合上,凑近门也听不到什么,只好闷闷的走出宇文馥的院落。萧琮既然这么说了,她也不敢不听。虽然心里纳罕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看得出殿下有些生气,莫非是那和尚说了宇文馥的坏话? 萧琮闹出的动静让宇文馥坐起身,还没等她问,萧琮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的到了床前。 “签文拿来。”他压抑着怒火,平静的说。 宇文馥抿抿唇,掏出冠签递给他,眼睫微抬偷偷地打量他。 萧琮认真的审视着签上的诗,再想想主持的话,心神一动脱口问她:“这签是你自己抽中的?” 宇文馥睫毛一颤,过于苍白的唇瓣微张,萧琮紧跟着厉声道:“给本皇子说实话!” 她身子也抖了抖,向床里瑟缩:“殿下……” “快点说!” 宇文馥脸色煞白,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眼睛一闭认了命:“不是。” 萧琮难以置信的望着她,不是。呵呵,真的不是。 “这签哪里来的?”知道了答案,萧琮反而静下了心,看着宇文馥的眼里再也没有一丝温度。 “捡的。”宇文馥颤抖着声音,眼泪似掉未掉,在眼睛里盘旋,吓得。 萧琮握紧签,“在哪里捡的,捡的谁的,为什么跟我说是你的?” 宇文馥挺直了胸膛:“殿下,馥儿从未亲口说过此签出自我手。” 萧琮被她反驳的愣住,怔忪间想起以往的点滴,似乎大概还真是。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先入为主,看她拿着签,就认为是她。她确实一直含糊其辞,却把自己带入了迷局。 这下子更是恼羞成怒,把签狠狠的扔她身上:“贱人!既是废签,不要也罢,以免惹祸上身。” “废签?”宇文馥没在意被他扔,也没在意被他骂,反而抓住了废签这俩字,复又捡起来看:“这不是冠签,主持说的凤命签吗?” 萧琮冷笑:“捡来的签,你也配?” 宇文馥难堪的低下头去。 冷眼瞧她这作态,萧琮又问:“捡这签时,谁和你在一起?” 宇文馥这时也不敢不说实话,回想了一下,把当日的情形说了一遍。 萧琮在屋内踱来踱去,两只手反复敲打,似是在思考。 当日抛却和她在一起的永欢公主、太子妃还有齐娉婷,那就只有萧停云带来的那俩人,一个是昭王未婚妻子姚霜落,另一个就是未来三皇子妃秦胜蓝。 若是姚霜落还好,若这签是秦胜蓝抽中的,那就玄妙了。 萧琮猛地站住身子,他不能再被动的等,皇后今日这一出,可能也坐不住了。宁可信其有,不能任其发展,姑且这签,就当是秦胜蓝的! ------题外话------ 亲爱的们端午节安康! 183到此一游 天凌这边的事,萧停云一手掌握着,因为萧声早就用鹰隼传书交代了清楚,对此他只当笑话来看。 他在意的人都好好地,至于别人,管他去死。 霜落来到土帛后,第二日就与玉玑投入到了女学里,也很快适应了土帛的天气,再热的天,她也是冰肌玉肤般清凉无汗。 进女学的第一日,霜落就引起了土帛贵女们的轰动,因为她肤白如雪,有着夺目的美丽,穿的衣裳还是那样的新颖好看,让土帛女孩子们看了都艳羡不已。女学的这批学子,都是大家小姐,她们自认为姿色不俗高人一等,可和这新来的先生比,一个个显得格外粗糙。 还以为是公主郡主呢,经过层层打听,原来是天凌的未来王妃!而她的夫君竟然还跟着来了,就是那位俊朗却冷冽的男先生。她们本喜欢这种酷帅的类型,可是他浑身释放的冷气,让这些个小姐们望而却步。唔,还是温文的景世子适合我们,天凌男人太危险。 早来的玉玑县主,因为经常跑马,和她们比起来不相伯仲,连莲倒是肤色白皙,也只是看起来秀气了些,所以她们二人并未过多的引人注意。如今天凌来了这么一位天仙般的人,她们先求教的不是学问,反倒是美颜。 不过问也是白问,人家新先生又不是后天养成,而且最气人的是,美人先生和她们上了一日课后,她们油腻的不成样子了,人家还是清爽干净。她晒了日头以后只是轻微发红,第二日敷面后,又是雪白的小瓷人一个,在一众土帛女子中,霜落真的是白的发光。 “先生,如何才能让皮肤这么白?”一位活泼的贵女在休息时问。 霜落但笑不语,天生丽质算不算? “先生,什么时候我们能去天凌交流学业啊?” 霜落抽抽嘴角,你们是想去观光的。 她看看越来越激动的贵女们,伸出手压了压,俨然有楼先生的气势:“先说正话,谁来告诉我你们前段日子都学的什么课程?” 有一位贵女站起来抢着道:“先生,连先生教我们赋诗作对,萧先生教我们骑射,淳于先生教画艺。” 霜落对她微笑,这位贵女立刻捧着脸受宠若惊的坐下,受不了,天凌姚先生实在是太美了。 “这次我们天凌在女学里抽调了十二位优秀学子,她们分别教诸位这些课程,补上连先生走后的缺。所以大家不要恐慌,天凌与土帛会一起致力女学建设,到时咱们会有学业交流机会的。” 又有贵女急着发问:“那先生你教我们什么啊?想和你学。” 霜落轻盈的甩了甩荷花袖,“我教你们舞艺可好?” 有的人没有反应过来,惊呼道:“先生你还会武?不能……” 霜落被她逗笑,一听就知道学生误会了:“是形体之舞,我们天凌有专门的起舞阁,女学里优秀的舞艺学子,都可以去考。” “考进去就光跳舞吗,在什么场合跳呢?”土帛贵女们心生向往,不由想问个清楚。 霜落点头:“宫里的庆典,都由起舞阁献舞,也算是无上的殊荣。” “真好,可惜咱们土帛没有。”一位贵女怏怏的说。 霜落摆摆手,正色道:“你错了,舞艺在身,并不是为了别人欣赏而跳。舞艺可以强身,同时保持体态的美妙,其中好处多多。” “那好,先生,我们跟你学!”贵女们七嘴八舌的吵嚷。 霜落满意的笑,土帛在教育上不开化,所以招收学子时年龄放得很低,丙班都是十岁的贵女。大家闺秀都有启蒙,但也仅限于女红与识字而已,琴棋书画都涉猎者,几乎没有。 她挺喜欢这些热情的小贵女,所以也愿意把自己会的教她们。 萧停云溜达到丙班外,看着他的女孩笑颜如花,和土帛女孩子们打成了一片,不由笑着摇摇头。姑且让她过两天瘾,费点心就费,反正待不了几日。 在土帛女学里这一日,霜落觉得充实的很,晚上被萧停云牵着手回驿馆,还兴奋地跟他说着自己学生是如何的受调教。 萧停云帮她拂拂发丝,“很喜欢这里吗?” 霜落蹭蹭他的手:“那倒不是,只是对先生这个新身份觉得新奇。” 萧停云失笑,改为揽着她的腰身,跟着来的暗卫散在四周,护着两位主子。 他悄悄凑到霜落耳畔道:“太后下葬后,咱们就回去。” 霜落斜睨他:“你说的算。反正我没接连莲的课,只教舞艺。” 萧停云开心的在她脸颊轻啄:“我的霜落就是聪明。” 他拥着她向前慢慢走:“一是为了避开那老妖婆入土,同时也为了带你出来转转,不然,岳父岳母能同意你跟我出来?”别说岳父岳母了,就那个大舅子也不肯的。 ------题外话------ 公费旅游算不算?哈哈哈 184天生一对 老昭王的“家书”在三日后姗姗来迟,萧停云接到后脸色大变,立刻去找淳于景,求见土帛皇。 淳于景难得看到萧停云除了牛逼的冷脸,还有这种沉痛的模样。他不是多事之人,也不好多问,二话不说的带人进了宫。 “什么,天凌太后薨了?天凌帝太见外了,竟然没给朕消息……”土帛皇状似惋惜的摇头,好似别人给他消息,他就能御驾亲临是的。 萧停云肃然的拱手:“谢陛下牵念,吾皇知晓土帛立储大典在即,如何会给贵国添堵?若不是本王的祖父现在不理朝事,也断不会在家书里告知。” 土帛皇连连点头,世子即位,老王爷退离了朝政,应该是不管事的。家书晚了三日,估计也是那三日在忙大丧,这会儿得闲了,才给昭王来了信。 “王爷节哀,有什么要求尽管给朕讲!”土帛皇可不认为他是来找自己唠嗑的。 萧停云看向土帛皇帝,神情里有淡淡的忧伤:“陛下客气了,要求不敢当,只是本王与王妃要回天凌为伯祖母祭奠。我们俩也算带着孝的,留在这里总是平添晦气。天凌为了贵国立储大典而封锁消息,本王如今知晓了,总不能躲在异国图清净。”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每次突发状况都是为了迎合你们,天凌给土帛留了面子,你们可不能再不识好歹了。 土帛皇尴尬的打了个哈哈,和淳于景对视一眼,人家说的在情在理,确实不好反驳。 淳于景审视的看向萧停云,萧停云坦然的回视。淳于景垂眸,心里已是百转千回,觉得其中应该没什么阴谋。太后故去,身为侄孙的回去也说得着。只是他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想每日多贪恋大小姐一眼,看来都是妄想了。 “昭王爷说的甚对,就算你不提,朕也打算让你们回去。只是这女学先生……”土帛皇一脸为难,若是不偷眼打量萧停云会更有说服力。 萧停云哂然一笑:“陛下此言差矣,我们皇上一言九鼎,答应支援土帛女学教育,几乎把金牌学子都给派来了,除了实在不可能外派的人。当然,若不是连莲先生在你们这出了事,本王也不会与王妃跑这一趟……” 土帛帝立刻老脸通红,话赶话,又把他那该死的儿子绕进去了。他理亏,只好默不作声,人家说的都对,他只能听着。 萧停云话锋一转,立刻温和的说:“陛下也不用过于惭愧,做出废黜太子的决定,就是给天凌最好的交代,不然皇伯父也不会让本王多带了那么多女学优秀学子来。” 说到这,他微微一笑:“本王现在才发现,人若是心存善念,日后总有回报。你们瞧,幸好皇伯父没有藏私,让多带了先生来,否则这一回又得重新派人。” 土帛皇木然的看着萧停云,好话歹话都让你说了,而朕竟然无言以对。 “阿景,王爷与王妃回天凌,留下的先生够不够?”他只能转首问淳于景。 淳于景沉默片刻,颔首道:“确实……够。”多了十二位女学子,能不够吗。再者,人家都是天凌女学的佼佼者,来给这些个文盲贵女上课,足够了。 土帛皇不情愿的哦了一声:“既然如此,那王爷就择日回去……” 他刚想对淳于景说让他送人回天凌,以示两国友好。话还未出口,萧停云已经感激地抱拳称谢:“谢陛下的体谅,本王的护卫队都在,择日不如撞日,正好今日就回。” 淳于景嘴角嘲讽的勾起,但同时心里暗叹,霜落若说配谁都当得起,那么唯一能配得上霜落的,唯萧停云一人尔。有勇有谋,雅怀有概,同龄男子在他身边,活脱脱是蒹葭倚玉树! 淳于景苦笑,再不喜欢这个人,也不得不承认他的优秀。 玉玑知晓了此事,萧停云只说了一句话,就打消了她也想回天凌的念头。 “想见婀娜?” 玉玑翻个白眼,鬼才想见她。可她若回去,楼明光一定相陪,到时相遇是避免不了的。光想想就尴尬的不行。 罢罢,反正不是亲祖母,她又是个女娃,不回也可。她可不敢与郎艳独绝的昭王相比,人家是皇室骄傲,自己就是个疯丫头县主罢了。估计这会儿,都没几个人想得起她的模样。 萧停云摆脱了自怨自艾的小堂妹,倒背着手去看他媳妇的舞艺课,这可是最后一堂课了,该好好欣赏欣赏。 小姑娘们都换上了自己最得意的衣服,此时霓袖飘飘摆着定格的动作,端的是柳腰轻,俏面红。 萧停云视而不见,他眼里只有那在学生里穿插走动的娇俏人影。 似是心有灵犀,霜落指导学生动作的时候,突然回眸,滟滟水翦的黑瞳立刻浮上了笑意。 萧停云痴痴地看着她,霜落穿着淡黄色修身襦裙,腰上只缠了一圈同色轻纱,盈盈身段袅袅娜娜。为了教舞方便,如云的墨发简单的挽了上去,插着一根珍珠发簪。她就这样清丽的在姹紫嫣红间穿插,可任那世间千百种颜色,都抵不过她回眸间夺目的风华。 185情到深处 一节课很快就上完了,而萧停云就站在外面一直看,没有一丝不耐,还饶有兴致看的津津有味。 霜落给贵女们布置了练习的功课,施施然的走出课室来到萧停云身畔。 “去和你的学生们告个别,咱们今日回天凌。”萧停云一边帮她抚顺发丝,一边笑着说。 “好。”霜落只有一瞬的错愕,立刻就通透的应了。 贵女们三三两两的出来,被霜落又招呼回去,向她们说明了原委后,贵女们炸了天。 “先生,能不能不走……”有的贵女立刻红了眼,这才三几日,就已很喜欢姚先生了。 “先生,我们还想练好舞跳给你看呢!” 一听这话,霜落失笑,有些土帛贵女不喜欢读书,倒是在舞艺上很有慧根。 她等众人七嘴八舌的说完,这才看着她们真诚的道:“很抱歉,只留了这几日,也没有教大家多少。但你们放心,我们天凌来的先生很多,都是女学的优秀学子,其中不乏起舞阁的好手,你们好好跟着先生练,我等着你们来天凌文化交流!” “啊,真的能有那么一日吗?我们配得上和天凌女学文化交流吗?”土帛贵女们亢奋起来。 霜落含笑道:“休要妄自菲薄,你们年岁比女学丙班的还要小上两岁,好好学,假以时日,两国比试会很有看头。两国共同进步,这才是吾皇派我们来土帛的意义。” 土帛贵女们一个个豪情万丈,摩拳擦掌的畅想起了美好的明天。 告别了这些热情又聒噪的小贵女,霜落得以和萧停云悠闲地并肩走回驿馆。 “咱们回去,皇上会不会看出什么?”霜落担心皇上会对萧停云起嫌隙之心。 萧停云哂然一笑,“看出又怎么样,太后与爹娘的恩怨解不开的,我就算不给她祭拜,皇上也说不出二话。只是,有土帛一事,也算圆了皇家一个面子。” 霜落扯扯他袍袖:“好了,不许想了,以后只能想开心的事。” 萧停云反手把她柔胰抓在手心,轻轻地嗯了一声。 两个人周身粉红的气泡,在看到驿馆门口等待的人时,硬生生被戳破了。萧停云的眼立刻眯了起来,厉眸不悦的刺向来人。 淳于景摸摸鼻子,但还是厚着脸皮抱拳道:“萧兄,霜落,陛下有旨,不能怠慢你们,让景送到城门……” 萧停云冷哼一声,谁知道是不是你求来的旨意。巧舌如簧,巧言令色,你淳于景当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霜落偷瞧了萧停云的黑脸,侧脸偷笑。这俩人,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对付了。两个人都骄傲如斯,又同是文武全才,大概就是那种王不能见王的感觉? 她似乎抓到了重点,忍不住又笑了。 萧停云斜睨过来,重重又哼了一声。 霜落立刻敛了笑,正色道:“那我与王爷就先谢过淳于世子,请稍等一下,待我们收拾一番,与玉玑她们道个别。” 淳于景深深地看着霜落,良久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无妨,多久都能等得。” 他的笑里有一丝落寞,自此一别,那就真的是再无瓜葛了。 他现在已经确定,来这的几日也是萧停云设计来的,虽然不知为啥。隐隐约约倒是有个念头,但被他给摇掉了,怎么可能,太后的身份那么高,萧停云不可能故意不参加葬礼。 告别了依依不舍的玉玑,霜落又坐上了萧停云那豪华的马车,这一次,他也没避嫌直接与霜落同车而行。 只是马车行出一段距离,他竟然都没说一个字,霜落这才发现了不对劲。悄悄转眸看他,发现他沉着脸靠在车壁上,明显的在置气。 霜落眼眸一转,有些不解,却也不理他,只是在马车拐一个弯时,身子晃了一下。 那个正生气的人在她摇晃时,几乎是立刻就把她揽在了怀里。霜落也不挣扎,乖巧的依偎,只是不断眨动的长睫出卖了她,这个人是对她有多在意啊! 萧停云这时呵斥外面的马夫:“小心一些!” “是,王爷。” 霜落在他怀里动了动小脑袋,不想因为自己让马夫受无妄之灾:“不怨他,我适才没坐稳。” 见萧停云又冷了下来,霜落扬起雪白的颈项,看着他有型的下巴,糯声道:“萧停云,你可是在生我的气?我没觉得做了什么啊。” 萧停云哼了一声,终究是不忍心,紧了紧手臂,粗声道:“你竟然对他笑。” 霜落蒙了,“啊?” “淳于景那厮。”萧停云见他的小姑娘一脸不解,为她找回记忆。 霜落眨巴眨巴大眼:“我何时……” 刚想反驳,突然想起了什么,扑哧一声掩口又笑了。 “怎么样,被我说中了?”萧停云虽然明知霜落不可能喜欢淳于景,可是就是见不得她对他笑,因为淳于景不安好心。 霜落伸出纤纤玉指,在他粗壮的手臂上一拧,痛的萧停云嘶了一声,这才傲娇的道:“我那时是笑你好不?” 萧停云呐呐的不知说啥,约莫也知道自己是有点可笑。 霜落见他不语,笑吟吟抬高身子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不过,你说得对,我日后不会对外人笑。因为,设身处地想一下,若是你也对别的小姑娘笑,我也会受不了。” 萧停云猛地看向霜落,心里震动的厉害。他的姑娘怎么就能这么好,不怪他乱吃飞醋,还这样在意自己。 他抱住霜落,把头埋在她馨香的发间,闷声道:“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霜落,我爱你,用完整的一颗心!” 186多事之夏 宫里大丧已过,因着皇上心情还很低落,皇子和妃子们一个个也都不苟言笑,连带着宫女、太监们走路都不敢带起风。 三皇子萧琛原本想在丧后即刻回临城,眼看着父皇精神不比从前,就决定在京城多待几日,也好陪伴一下母后。 秦胜蓝被老夫人嘱咐,多进宫和皇后说说话,正好萧琛也在,乐得派车去接,她就每日里到皇后的寝宫,与萧琛一起承欢膝下。 这日萧琛怀里揣着一封加急快信,一脸欢悦的进了屋,秦胜蓝正被皇后教导着插花。虽然她已经贵为皇后,但还是喜欢做姑娘时的才艺,平时都由宫女采了花来,她一个人剪剪插插半日,也算打发时光的好方法。 秦胜蓝如今进宫很勤,见皇后喜欢花艺,自己虽然不是多爱,依旧主动要求跟着学,这让皇后心里很是熨帖。 二人回眸间见萧琛风风火火的进来,都停下手上的动作,秦胜蓝嘴一咧,笑得像朝阳,皇后则挑了挑眉。 “琛儿,有何好事?”也就是在皇后寝宫,也只有她敢说有好事。别的娘娘如今估计眼圈都是红的,只为了让皇上见到,显示她们对先太后的不舍。 萧琛从怀里掏出信扬了扬:“云弟和霜落要回来了。” 秦胜蓝一听,眼睛一睁,欢快的跑了过来:“我看看我看看,霜落回来真是太好了,我想死她了!” 萧琛任由她把信夺过去,自己则来到母后身边坐下,伸手捏捏这支花,戳戳那支花。 见未来媳妇这么活泼,皇后也不以为意,她以往喜欢循规蹈矩的女孩儿,可是和秦胜蓝相处久了,越发喜欢她跳脱的性子。 她亲手执壶,给儿子倒了一杯茶,推给萧琛道:“看来是土帛得到消息了,停云又是个懂事的。”若是早早地通知土帛,停云他们估摸几日前就该回来的。 萧琛轻啜了一口茶,“云弟回来就不用回去了,土帛那边这回好说话的很。大概新太子刚立,也不想多生事端。真是甚合吾意。” 秦胜蓝瘪着嘴走过来:“殿下,为什么没有霜落的只言片语?这是昭王写给你的……” 萧琛哈哈大笑:“云弟给我写信,你觉得依他那性子能跟我提霜落?” 秦胜蓝抖了一下,不能。昭王在当云世子的时候,就把霜落据为己有,他怎么会想和别的男人谈论呢。 见她失落,萧琛顺毛:“说不定霜落也给你单独写信,等你回去将军府,信已经到了。” “真的吗?”秦胜蓝眼睛一亮,也对,她与霜落这么铁的姐妹,霜落回京指定是要和自己吱一声的。 皇后看着一对小儿女腻歪,笑着摇头。自古皇家无真情,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