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娇弱难养 (30)
己的感觉、不要急着将自己的感情拉回来，承认它们的存在，这并不会显得你傻。你要做的，不过是让理智做决定而已。” “……我懂了。”裴宝儿将脸贴在他的胸口，静静的想了好一会儿后，轻轻的说道。 “关老师今天要表扬你。”关芮成笑笑说道：“在秦沐阳面前再不是个任性的小姑娘了，很有气势，不说压过他一头，至少也能和他平等对话了，以后就算在商场上遇到，也不会输了他。” “我不在意这个。”裴宝儿嘟哝着，小声说道：“你怎么象个孩子，还和人争这个。” “为你争，希望我老婆比所有欺负过她的人都历害。”关芮成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重重的吻了一下。 “原来关老师护短。”裴宝儿缩了缩头，甜甜的笑了，难过的情绪被甜蜜的温情所取代，依恋的赖在他的怀里，久久的不愿离开。 “刚给你的文件是边境那具男尸的身份文件。”关芮成搂着她走到窗边，边打开文件袋边说道。 裴宝儿的身体不禁一僵，沉沉的叹了口气，不得不松开紧抱着他的双手，嘟哝的说道：“真希望这些事情早些结束。” “就快了。”关芮成拍拍她的腰，温声说道。 “当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你陪我去看我爸爸妈妈好不好？”裴宝儿低下头，佯装看文件的样子。 “当然好。”关芮成的眸光微动，说话的声音更加温柔。 “原来……他真的是登山爱好者啊……” “唉，他也是新婚呢，真可惜。” 看过男尸的资料，裴宝儿一阵唏嘘。但在她看完所有的资料后，脸色慢慢变得凝重。 “所以他和未婚妻看到了当时来接我们的三个人。” “这是他的消息传回去后，他的未婚妻提供的照片，这三个人……很清楚。” 裴宝儿声音微微颤抖着，车祸当天的恐惧感再次袭来，那么真切，那恐惧与疼痛，好象从未离开…… “是的。”关芮成伸臂将她揽在怀里，轻声说道：“经查，这三个人中的两个都已经死了，这个是开车撞你的那个人，他由秦正南资助逃到国外，后不明原因的被人枪杀，因为他在当地没有身份，所以当地社会也没有调查。” “这个是载修雅的小青的司机，事发后也去了别的城市，前年的时候回到费城，因为偷窃被人追打，后失足落下天台死亡。” “最后这一个……” “是载我的司机。”裴宝儿的手，用力的拧着关芮成的衣摆，脸色一片慌张的苍白。 “别怕，现在有我陪你。”关芮成用力抱紧她，在感觉到她的身体慢慢恢复柔软后，才松开她一些，对她轻声说道：“以后这些事不和你说了，我来处理。” “不用，我可以的。”裴宝儿轻轻摇头：“我要亲手了结这些事情。” “好。”关芮成点头，轻声说道：“这个人还活着，他离开后去了京都，最近回来费城，据说是因为在京都过不下去了。” “查过他的帐户，在去年之前，也就是你去京都之前，一直有人固定时间给他打款。之后就断了，他靠存款过了一年，也找了些工作，但都不长久。” 裴宝儿点头：“那两个人是秦正南弄死的，这个人是秦正南一直在给钱，秦正南离开费城后，就没人给钱了。” “是这样。”关芮城点头。 “他回来找不到秦正南，会不会找秦沐阳和他妈妈要钱？”裴宝儿低低的问道。 “当然，穷凶恶极的人，没有底限。”关芮成沉声说道。 “那……”裴宝儿的目光不禁犹疑。 “我在京都请的侦探也跟过来了，一直盯着他的行踪。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直接报案。”关芮成点头。 “报案？”裴宝儿紧张的看着他：“可是秦正南没有回来，如果秦家断供，他可能很快就回来了。” “我们和警方配合就行，警方审这个人，并不影响我们诱秦正南回城的计划，反而警方能提供更专业的配合方案。”关芮成分析说道。 “这样……这个人就没有机会再害别人了。秦正南一回来……是不是连家都不能回了？”裴宝儿低低的问道。 “我不知道，事情的变化总是不在我们的计划里，但你说的情况机率很大。”关芮成点头。 “那……好，我们报案。”裴宝儿用手撑着桌面，缓缓的站了起来。 －－－－－－题外话－－－－－－ 1。终于还有一个没被弄死，秦正南为了拿下艾瑞，做了多少坏事啊……也不知道他算没算过，到底值不值得。 2。宝儿对沐阳还是不忍心的，连对他的妈妈都不忍心，人的记忆是件很奇怪的事情，总是记得那些快乐幸福的时光，记得他们曾经对她的好。 3。很喜欢关老师在宝儿对秦沐阳心软的态度，懂得爱、记得爱，没有因为仇恨而变得丑陋和抓狂，这才是他记忆中那个笑意盈盈的姑娘。 chapter275 情话 警局里，关芮成将案情陈述书与所有证据链都交了上去。 因为裴家在费城是首富，裴俊成夫妇算得上是一方名流，当年的案子影响不小，虽然秦正南利用与裴家的关系及自身的影响力，将案子名正言顺的压了下来。但在系统内对如此大案结得如此之快，仍存有疑点。 加之后来秦沐阳全面掌控艾瑞，裴家的残废大小姐失踪，种种疑点频出，坊间对案子真相的传闻也渐渐多了起来。 所以今天关芮成推着裴宝儿前来报案，立即有当年参与案子的警官将联络了当时负责处理这起交通事故的交警。他们在得到裴宝儿做为主要当事人对事故的亲自陈述录音、并说对其中两个当事人死亡原因的怀疑后，警官告诉关芮成，他们会申请成立专案小组，将查案的主要责任从私家侦探手里接过去，并承诺他们不会对秦家人打草惊蛇。 “原来真是秦家人啊。” “这个小姑娘能活到现在可真不容易。” “不知道她是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差，天上掉下来的横祸，但又遇到这么个好老公。” “当然是运气太差，如果家里不出这些事，想找什么样的老公没有。” “那可不一定，患难见真情，她风光的时候，不一定能找到真心相爱的人，象那个秦沐阳，一副痴情公子的模样，谁知道竟是狼子野心。” “他们只是告秦正南啊，说不定秦沐阳什么都不知道呢？” “哎哟哟，原来我们刑侦大队还有一个硕果仅存的天真少女呀……” “去你的、干活去……” 刑侦大队的小年轻们，看着坐在轮椅上、说起当年的事情还会害怕得发抖的裴宝儿，还有一直轻声安抚她的关芮成，心里都一阵唏嘘。 原本的血案，因着裴宝儿的年轻美貌与多金、秦沐阳的痴情形象的反转、清雅睿智的关芮成对裴宝儿的温柔与呵护，凭添几分浪漫与传奇的意味，也为天天办案、生活单调的刑警们提供了许多茶余饭后的聊天素材。 “这件事在我们这里就告一段落了，余下的事情交给警察。”关芮成推着裴宝儿进门，反手关上门后，正待将她从轮椅里抱出来，却见她已经自己站了起来，当即不禁失笑：“我怀念你双腿不能走的时候，怀念你任何时候都需要我的那段日子。” “我现在还是喜欢你抱、还是很需要很需要你的。”裴宝儿转身扑进关芮成的怀里，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娇声说道：“干麻非要我是残疾，那样我都没得选。” “一定是因为我太自私了。”关芮成轻轻笑笑，侧过头将脸贴在她的脸，柔声说道：“就象许多抱着女儿长大的父亲，总是不能接受女儿会走、会跑，不需要他的心情。” “喂?”裴宝儿扭过头，看着也同时扭过头的关芮成，恼声说道：“我才不要做你的女儿。” “是比喻的意思，裴宝儿同学的文法没学好。”关芮成叹息着摇头。 “那生个女儿给你宠好不好？”裴宝儿小声问道。 “不好。”关芮成断然摇头。 “喂?你这人一看就没爱心。”裴宝儿的眸色不禁黯淡，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你自己都是个孩子，怎么能再要个孩子。”关芮成双臂圈住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边往楼上书房走去：“再说，你的腿恢复的时间还不长，所以生孩子的事后再推推。” “推到什么时候？”裴宝儿双手圈着他的脖子，软软的趴在他的肩膀上。 “二人世界不好吗？”关芮成笑眯眯的看着她。 “也好，但有孩子也好。”裴宝儿的脸微微一红，小声嘟哝着。 “恩，晚些要孩子可以两种好处都享受不是？”关芮成逻辑很强的立即抓住裴宝儿话里的‘也’字推理出结论，让裴宝儿无法辩驳。 “其实关芮成，我……” “其实你是怕不能生是不是？”关芮成将她放在书桌旁的大椅子里后，拉了椅子坐在她的身边，温柔的看着她。 “恩……”裴宝儿难过的低下头。 “生理卫生学过？”关芮成不禁叹气。 “啊？”裴宝儿抬头瞪着他。 “看过成人片？”关芮成再问。 “喂，你才看成人片呢。”裴宝儿不禁生恼，用力踢了他一脚。 “没看过也没关系，以后想看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关芮成也不躲避，大笑着说道：“我的意思是说，生孩子和腿可没什么关系。” “可秦主任说的不可以。”裴宝儿嚷嚷着，红着脸，却也郁闷着。 “秦主任说的是腿的承受力，但我们可以科学的控制体重、然后继续坐轮椅。”关芮成微微笑笑，柔声说道。 “哦……可是……所以你觉得现在不可以，腿的原因只是一点点对不对？”裴宝儿又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一点点。”关芮成点头，伸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轻轻说道：“秦正南的案子不是一两天就能结的，这事必然还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活节奏和你的情绪。” “艾瑞的股价跌掉近一半，我们的商业能力都不算突出，必然还要花一些心血才能让公司重回他本有的价值。” “还有我们真正相处的时间实在不算多，我还没打算分出时间去爱别人。”关芮成身体往后仰着，大手将她拥在胸前，一副无可奈何的口气说道：“你一个都这么难养了，再多一个会吃不消的。” 裴宝儿听了前面的话，正范愁，听到后面一句，心里又有种得意的甜蜜。可听到最后，就觉得不乐意了，再看他一脸的包容里带着无可奈何的嫌弃，不禁发恼：“我怎么难养了、我哪里难养了，明明我这么好养的，我吃喝都不要你操心、我又不查你的岗、又不翻你电话……” “我除了让你陪我做康复，我什么都不用麻烦你的！”说到最后，裴宝儿只觉得委屈－－她哪里难养了麻，而他还不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那次在学校旁边的酒店里…… “小傻瓜……”关芮成看她嚷到最后，象是有点儿明白的样子，不禁叹气，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轻轻的吻住她。 “我真的很难养吗？”裴宝儿不依的问着。 关芮成辗转着温唇只是吻她，不理会她无聊的问题。 “我哪里难养了麻。”裴宝儿不甘心的再问。 “问题怎么这么多呢……”关芮成抱着她站了起来，原本打算在书房帮她处理一些公司的文件，现在却想和她一起做一些更甜蜜的事情。 “上次你和乔安来费城的时候，你也说过我难养。”裴宝儿倒也习惯被他抱着，她跨坐在他的腰间，双唇从他的唇间抽开，看着他眼睛发亮：“就是我手上弄脏了，你帮我洗那次。” “我记得。”关芮成颇有嫌她罗嗦的意思。 “要是我当时听懂你的话就好了……”裴宝儿长长的叹了口气，甜甜的说道：“关芮成啊，你说我怎么这么笨呢，你说我难养，就是因为要养我的麻。” “你现在也不怎么聪明。”关芮成点头。 “我现在当然聪明很多了！”裴宝儿据理力争：“我们没结婚，你说要养我，那当然是情话。现在我们结婚了，你说我难养就不对，好象我很麻烦一样，这不可以。” “还知道那是情话……”关芮成张嘴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而且现在才知道。” “人家看的爱情小说，情话都不是这样说的麻。”裴宝儿皱着眉头看着他，不依着说道：“我都没指望过你说情话。” “你想听的话，以后我慢慢学。”关芮成大笑。 “算了，我就不为难关大教授了。我知道你爱我就行，情话我自己脑补。”裴宝儿轻哼一声，做出乖巧状。 “看来关太太真的很善解人意，看来我确实很有眼光。”关芮成的唇在她的唇上轻轻磨蹭，低低的说着不算太动听的情话，声音却是温柔性感得让人意乱情迷。 裴宝儿哼哼两声，娇软的说道：“你的好眼光到此为止，以后用不着了。” “好。”关芮成抱着她站定在床前，眯着眼睛看着她。 “关芮成啊……”裴宝儿突然用力的搂紧了他，将脸埋进了他的脖子里。 “宝儿，我们的生活会让你忘记那些血腥的画面的。”关芮成转过身，让她的眼睛面对着那面被阳光浸着的玻璃墙－－伸长的树枝被斜斜的夕阳打在玻璃上，伸长出静谧的美好；天空里的七彩云，透过玻璃的折射后，美得几近梦幻。而相爱的他们，在满浸的阳光里拥抱亲吻…… “现在已经很好了。”裴宝儿用力点头，轻声说道：“和你在一起后，已经很少起想那时的画面了，今天在警局说起来的时候……好象……也没有记忆中的那种痛了。” 裴宝儿双手扶着他的肩膀，抬头看着她，眼睛一片莹亮：“关芮成，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在身边还可以解痛。” “好，那我就一直在你身边。”关芮成点头。 裴宝儿缓缓低头，柔软的唇吻在他的唇上，学着他吻自己的样子，轻轻摩挲着、轻吮着……在他的大手穿过衬衣，解开小衣的后扣时，她低吟一声，双手扯掉了他的衬衣…… ＊ 透过玻璃的夕阳暖暖的照在屋子里，大树的枝桠横成着，让他们在翻滚的激烈中，偶尔感觉到一阵阴暗，换个位置便又是一片明亮，起起浮浮、明明暗暗，阳光里的畅意淋漓，与晚间的感觉又自不同，彼此用心的体会着，又彼此迷恋着…… －－－－－－题外话－－－－－－ 1，宝儿自己想多了，经关老师这么一解释，生孩子和腿的关系确实不大啊…… 2，案子交给警局，还有芮成请的私家侦探盯着，进展不会太慢。 3，回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宝儿更加感受到来自关老师的爱情了，那么早以前，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呢，幸福，小姑娘。 chapter276 爱你爱你 没过多久，裴宝儿从婆婆成丽谨那里听到关于成丽华的最新消息：成丽华在被医生诊断为轻度意识紊乱后，又被查出乳腺癌中晚期。 一直顺风顺水的秦沐阳，就算秦正南外逃的时候，他也掌控着艾瑞，事业与身价只升不降，现在却被母亲的病一下子给打懵了，拿着诊断报告，不知道该选择手术还是该选择保守治疗。 “那……应该选什么？”裴宝儿小声问道。 “保守治疗。”成丽谨低声答道：“她精神状态不好，手术后的恢复和持续化疗是无法坚持的。” “这个我能理解秦沐阳，手术的五年治愈率有35％，不手术的话，有可能只有半年生存期，他怎么敢赌呢。”关芮成看了一眼母亲，轻声说道：“妈，她这个病可以及是因为秦正南的事情长期焦虑与压抑才得的。因为秦正南她对你又有诸多埋怨与不满，所以你能做的不多，顶多是给秦沐南一些治疗的建议。” “但那是他母亲，最后的决定还是要他来做的。你不要将自己搅进去。”关芮成说完后，轻轻拍了拍母亲放在桌上的手，目光却并没有太多的同情。 “当然，我知道的。”成丽谨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点头，神情却明显沉暗，甚至有些失去了平日的利落，显得有些呆滞。 晚餐一向有习惯散步的成丽谨早早的回房休息，关芮成倒是拉了裴宝儿下去散步，说是让成丽谨有独自消化这些消息的时间。 “那我们要不要搬过来住？”裴宝儿小声问关芮成。 关芮成看了裴宝儿一眼，想了想后说道：“不用了，一周过来几次就行，陪着她，她心里压力会大。” “哦，好。”裴宝儿点头，双手轻轻挽住关芮成的胳膊，将脸靠在他的手臂上，轻轻说道：“如果是我，我会很需要人陪的，我一个人容易胡思乱想。” “恩，每个人释放压力的方式不一样。”关芮成轻轻拍拍她的脸，看着她说道：“我妈最大的问题，在于对事件的归因方式。她总是认为是自己没做到最好的缘故，才导致某件事情的发生。” “恩，她是个有责任心、有承担的人。”裴宝儿点头。 “其实没必要，不该她承担的，她承担了就是负担。”关芮成摇头，沉着的说道：“象这次秦沐阳母亲的生病，最大的原因是她自己的丈夫，和其它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我知道，我只是难过，我没有自责。”裴宝儿点头，小声说道：“秦正南的案子，我没有打算放手；与明永解除合作，我也没有打算改变。” 裴宝儿抬头看着远处，林荫道上两排穿破天空的树已露出新芽，树干的裂纹处偶有小小的绿色新叶探出头来，让不太明亮的天空显出几分明亮来。 “恩，我们不是法官、也不是救世主，我们唯一能做的，是做好自已身而为人的本份。如果你还念着她曾经对你的好，以晚辈之宜去看看她，以私人名义送点钱物都是可以的。”关芮成点头，说到成丽华的病情，声音里并没有多一点温度。 “我知道。”裴宝儿扯了下嘴角，转回头来看向关芮成，脸上挤出勉强的笑容：“最近我还是不要见秦沐阳了，我怕顶不住他给我压力。” “好。”关芮成点头。 “我是不是太没用了？”裴宝儿缩了缩脖子，有些不好意思。 “谁说的？”关芮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赞许着说道：“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然后规避掉自己的弱点，这是达到目的的最佳路径，我看是最最聪明的做法。” “你这么安慰我，是不是怕我自卑啊。”裴宝儿的情绪这才稍稍好一点。 “费城第一的珠宝大享、国际珠宝协会的首席合作设计师，我怎么觉得，我挺为我老婆骄傲的呢？”关芮成用力搂了搂她，笑着说道。 “喂，都被你说得不好意思了。”裴宝儿歪着头笑了，有些得意的说道：“公司我就没什么功劳，现在还费着力呢。国际珠宝协会那边，我是真的还可以的。劳拉说，我的设计比西方设计师更具未来感。” “当然，我说过我眼光很好的。”关芮成点头。 “不过，我觉得这个得益于你和关芮青跟我讲的机器人。”裴宝儿倒不居功，老老实实的说了自己的灵感来源，末了松开挽着关芮成的手，快步往前走了几步后，转过身来看着关芮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当时关芮青发过来你被机器人捧的照片，我画的图其实是锁链，想将机器人锁住，不可以再伤害你了。” “我知道。”关芮成点头。 “你怎么又知道啊……”裴宝儿看着他，很有些挫败感。 “因为我懂你啊。”关芮成上前一步，将她重新搂进怀里，温柔的叹息：“不是老公要看穿你，实在是老公太了解你。” “好象说得我要感谢你一样，可是明明是我太浅白了是不是？”裴宝儿轻哼着，有些不乐意。 “不是，是爱得简单直接。”关芮成低头在她唇间轻啄了一下，一脸宠溺的看着她：“被你爱着的人，很幸福。” “你很幸福吗？”裴宝儿忍不住的咧开嘴笑了。 “难道你爱的是别人？”关芮成抬起头，作势左看看右看看。 “爱你爱你爱你啦！”裴宝儿忍不住的笑意，娇软的声音声声入耳，刚才的压抑与沉郁，至此消弥大半。 关芮成大笑着，心里又叹息着，这才是真正的裴宝儿，简单、直接、对自己的感情不加掩饰也毫不犹豫。 她人生中这一段血腥的插曲让她变得小心、多疑、甚至不再自信，让她失去了原本该有的光彩。 他想，有他在，有爱在，她会慢慢好起来的，他喜欢看到她简单直白又娇爱的样子，象一抹柔软的阳光，明亮却不灼人。 如同他对她的爱一样。 －－－－－－题外话－－－－－－ 曾经做过的事，曾经给过别人的爱或伤，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都会有了结果。如宝儿曾拥有父母最好的爱，所以她没有学会恨人；比如成丽华为爱而选择助纣为虐，她得到的便是爱人和岁月的惩罚；比成老师，年轻时候没有劝回妹妹，年纪大了还要看着妹妹受难，而她与年轻的时候一样对此无能为力。再比如关老师，被母亲带离亲人圈子，与母亲一起长大，对待别人即便血亲如小姨，他也没有太多的温情，不过是一个可以用礼数表达感情的长辈而已，再无其它。 时间能给出很多答案和结果，但需要每个人耐心的等。 chapter277 如此裴总 关芮成与裴宝儿还是没有在成丽谨的公寓住下来。但裴宝儿让关芮成最近一段时间都不用去公司帮她，在学校下课后可以陪陪成丽谨然后再回家。她慢慢习惯自己一个人工作、一个人回家。 她心里虽然有些慌张，但想想她不能将自己捆绑在他的身上，这样只会成为他的负担，所以她想，无论是为了陪伴成丽谨、还是为了自己不成为让他讨厌的麻烦，她都得强迫自己独立起来。 关芮成倒是真的担心她，所以和她说好，遇到任何问题都马上给他电话，中午的时候一定要给他电话，他下午3点以后没课，会先去公司再回学校。 裴宝儿的心安了一些，但想想又觉得好笑，明明以前觉得爸妈管得太严，还好几次瞒过保镖和阿姨偷跑出去玩，现在倒象是活成了巨婴，他不在身边就会心慌。 “裴总、裴总。”秘书见裴宝儿又在神游，不禁叹气。 “哦，这些文件先放着，我看完了通知你过来取。”裴宝儿回过神来，给了秘书一个抱歉的笑容。 “好的。您有任何疑问都可以随时给我电话，我的分机号是802。”秘书显然和关芮成一样不信任她的企业营运能力，不仅在文件上贴满了各种颜色提醒的标签纸，未了还提醒她看不懂一定要问。 “哦，好。”裴宝儿笑眯眯的点头。在秘书出去后，她将这堆贴满五颜六色标签纸的文件抱到靠窗的休息区坐了下来。 休息区是一个270度的弧形区域，地面用长绒毛的地毯与其它区域的短毛地毯区分开来。四个明黄色的布艺术沙发，自由的摆放在一张S形的枫木色会议桌旁，落地玻璃窗外的阳光恰到好处的照在弧形的区域里，有股与办公室格格不入的、懒洋洋的气息。 坐在沙发里，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空中花园的全景。虽是冬末春初时分，但空中花园里的花朵依然开得灿然繁盛，就如她之前住的别墅花园一样。也和从前，她父母都在的时候一样－－不管季节如何更替，空中花园里的花，从不凋萎。 其实……秦沐阳也将它们维得很好。 裴宝儿抱着文件在玻璃幕墙前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回到明黄色的沙发里坐下来。一份一份文件的细细阅读起来，秦沐阳这个名字，几乎已经不再影响她的情绪。 “老客户的二等品市场合作意向？”裴宝儿看着手里的文件，不禁皱起了眉头。当即拿起内线电话打给秘书，手里还在翻找着另外的资料：“陈秘书，我需要几份报表。” “恩，一份去年同期产品分级销量报表、一份客户统计表，就是要有客户分级、合作信用、还有进货额的那……哦哦，应该就是你说的那种。” “好的，谢谢，我这会儿就要。” 裴宝儿挂了电话，吐了吐舌头－－原来公司是有报表系统的，每种报表都有自己的名字，她却说一大堆。不过秘书倒是挺熟悉的，一说就知道。 裴宝儿心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做为老板，还没有秘书熟悉业务，她现在才知道，原来秦沐阳每天要做这么多的事，其实……也是挺不容易的。 裴宝儿在拿到秘书送进来的报表后，将报表一一摊开在桌子上，自己又重新做了一份分析表后，才终于将所有的表格之间的数字关联看明白，然后就否决了销售部关于与老客户共同维护二等品市场的报告。 “裴总，一等品的产品现在还没生产出来、就算生产出来，也只有10%不到的产品占比；就算这10%的占比能给公司带来丰厚的利润，还不知道下一批货品的原石渠道在哪里，我们不能放弃二等品市场。”销售总监拿到裴宝儿的回复后，便一脸恼火的冲进了裴宝儿的办公室。 只是在噼里啪啦的一通说话后，销售总监看着裴宝儿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听懂还是没听懂。原本憋着的一股气一下子就泄了，看着裴宝儿，放慢语速说道：“裴总，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能放弃二等品市场。” “我没说要放弃啊。”裴宝儿莫明的看了他一眼，将手边演算的纸推给他看：“你看，这是我算的数字。我们公司的二等品从来只占销售额的30%，维持这个数字，需要将现有客户重新进行一次分级，要做减法而不是加法。” “你说了那么多问题，我也想问你啊？销售和市场不是你的事吗，为什么你问我？我也不会啊……” 裴宝儿一脸莫明的看着销售总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解决的问题，他要拿来问自己。 “我……”销售总监看着一脸无辜的裴宝儿，不禁语结－－若不是知道她是真不懂、真不会，他真会以为她这是在变像指责他工作不合格。 “一等品原石渠道和新品的上市时间都是现在解决不了的问题。短期我们需要二等品市场的销售以维持收入，否则公司的现金流可能会断掉；长期来说，在现在的大环境下，我们的二等品份额必须扩大。”销售总监艰难的解释说道。 “所以你现在是不同意我的方案，要按你自己的来是不是？”裴宝儿很快抓住重点，向他确认。 “应该是我在说服您，希望您明白公司现在面临的问题。”销售总监叹息着回答。 “恩，那么你没有说服我，我还是这个决定。”裴宝儿点头，收起桌上的演算稿纸，认真的说道：“所以你就这么去做。” “裴总，你的意思是我不需要有想法、也不需要考虑这么多利弊，只要按要求做事就行了是吗！”销售总监忍不住发怒。 “那你的意思是，你提的所有方案我都只能同意，如果不同意，就是把你当木偶了？你这是强盗逻辑。”在工作中一向好脾气、甚至有些刻意柔软的裴宝儿不禁也来了脾气，当即站起来看着销售总监，恼声说道：“就当你强盗逻辑成立好了，我也给你解释了呀？我也给你演算结果了呀？你看完了吗？你看懂了吗？你就这个方案给我你的意见了吗？” “你只知道反对、只知道说不可能、说一大堆这问题那问题，你们每个人都这么多问题我要怎么解决？公司付的工资，是让你们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们来为难我的呀！” 裴宝儿一股脑儿的发泄着，站在高大的销售总监面前，象个坏脾气的孩子，一点儿总裁的威严与气势都没有。 而销售总监原本觉得自己挺窝火的，看着她生气发恼的样子，心里不禁怀疑真是自己欺负了她…… 还好秘书适时进来，他才尴尬的说道：“裴总别生气，你的意思我再体会体会。”说完便拿着裴宝儿刚才给他看的资料离开了办公室。 秘书与裴宝儿看着彼此，面面相觑着，半晌后，秘书才小声问道：“怎么吵起来了？” “他找我麻烦，我敢打赌，如果这些意见是秦沐阳说出来，他就算不同意，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反对。”裴宝儿轻哼一声，对秘书说道：“你帮我转告他，看不懂我算的方案，就去找市场总监。” “啊？”秘书不禁发愣：“他们是平级。” “我知道，但市场总监能看懂我数字后面的意图，至于这位销售王总，我不知道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又或是只看眼前的利益，脾气还挺大。”裴宝儿轻哼一声，拿起一个文件夹，在桌子上砸了好几下才算解气。 “哦，好的，我这就去和王总说。”秘书点头，一路小跑出去，心里却想着：在这样的老板手下工作，那些名震一方的总监们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好在秦总没过来挖人，否则一挖一个准。 这位大小姐自己不行，还不愿意听别人的意见，唉…… 秘书不禁为公司担心，想想别人家的老板，能力不行，好歹也能做出精英模样；而她们这位老板，不懂经营管理就算了，连假装都不会。之前有老公陪着，倒没出什么乱子，这刚刚独立处理一点事情，就闹得公司鸡飞狗跳的。 与销售总监这一顿吵，不仅秘书认为一定是裴宝儿不懂装懂还非要坚持，连裴宝儿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她查了查备忘录，看到关芮成这个时间应该是没课的，拿起电话便打了过去： “关芮成，你现在是不是没课啊？” “恩，我有事情和你说，我本来挺有信心的，刚和销售王总吵了一架，心里又慌了。” “就是那个二等品销售的事情，我的意思是目前库存二等品要压缩销售，将全年的销量控制在销售预算的15%以内，配合你上次让市场部去做的新口推广，一个推广消息、一个压缩行为，将公司的定位保持在一级品一线公司的定位上。” “是啊是啊，所以我没批王总的扩大二等品销售方案，他就和我吵了，说我不尊重他的意见。” “你说我不能因为尊重就不管不顾的同意是……我又说岔了，我给你打电话是想问你，我的思路对不对啊？” “王总说渠道和成品目前都跟不上，怕是会影响公司的现金流。” “啊……真的真的？哈哈，你说的就是我的意思……” “可他那么生气……其实我也很生气。” “恩，好，好，我知道了。” “不用了，我下班自己过来，不要天天接送，不需要不需要。” “啊？这样啊，那……好，我等你。” 挂了关芮成的电话，裴宝儿的心情立即大好。至少知道自己能处理这样的大事了，而且还是对的。虽然关芮成也说她也是有问题的，但…… 管他呢，决定是对的呀，这已经很难了好。 裴宝儿乐呵呵的，想着关芮成一定要过来接她，心情更好。 －－－－－－题外话－－－－－－ 1。宝儿之前是被保护很好的千金小姐，之后是处于生死边缘的恐惧中，再后来就是为了回艾瑞而学习商务知识，但没有真正管理过一家公司，也没在企业呆过，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象一个老总一样去与高阶员工沟通。 2。对于公司发展的方向和原则性问题，关芮成与她一起工作的那段时间，已经确定了基调，也整合了一些他在国际上的资源，只要延着这个大方向不错，公司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3。由于秦沐阳离开后，关芮成与宝儿优先处理了秦正南的案子，所以公司内部只做了事件性延伸，并没有做管理梳理，所以宝儿自己面对时，真有种鸡飞狗跳的感觉了。 chapter278 不好意思装 宝儿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关芮成过来后给她上了一课后，她的心情就由晴转多云再转阴了。 “这件事情属于公司未来战略方向的大问题，不是你算一个数字就能决定的、也不是销售经理为了一季或一年的利润目标可以决定的，这需要对公司定位的确定、市场未来的可预测性、公司目前现金流与资金渠道的配合度等等一系列因素都要考虑到。在决定了方向后，影响因素要做解决方案的分配，由不同的人来完成，不能扔给销售经理一个人。” “销售经理看着数字、市场经理看着占比、品牌经理看着定位与口碑、财务经理看着利润，这是很正确、也很必要的事情，每个人都考虑老板的事，他们自己的事情一定做不好。老板考虑员工的事，公司就做不好。” “所以老板决定方向，各人在大方向内考虑自己看重的指标怎么达成，再向老板要资源，因此是一个系统的事情，要开会、相互沟通想法。而不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然后你就拍板决定了。” “……” 关芮成说到最后，不自觉的恢复到上课时候的样子，音调平稳、表情严肃，偶尔还带着些严厉。 “有听懂我的话吗？”关芮成看着裴宝儿一脸懵懂的样子，像是意识到自己过于严厉，于是调整了一下声调，柔声说道：“哪里不明白你告诉我，我跟你慢慢说。” “都不明白。”裴宝儿伸手抓住头发，一脸的抓狂：“你刚才电话里不是说我的决定是对的吗，这会儿又这么多问题。” “你有对珠宝行业的敏感，这让你凭着感觉做的决定正确率很高，所以你凭着感觉做决定没问题，但下面的员工需要看到你是理性的，否则他们会不服气。” “而艾瑞做为行业的标杆企业，高管都是行业里最优秀最专业的人，他们相信数据、相信专业，而不是直觉。” 关芮成解释说道，在解释的时候，还没忘记顺便肯定她的优点，生怕她被打击过甚。 裴宝儿直直的看着他，半晌不说话。 关芮成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安慰：“你还这么小，让你来承担这么大一家企业，是为难了些。” “我……我会努力的。”裴宝儿不禁低下头，觉得自己特别没用，什么都要依赖他。 “我知道。”关芮成点头，想了想说道：“别着急，慢慢来，我们先保证大方向不错，至于员工的接受度与情绪方面我再想想办法。” “恩，你再帮我一件事好不好？”裴宝儿小声问道。 “好。”关芮成点头。 “你都不问是什么事啊……”沮丧了半晌的裴宝儿，心情立刻又好起来。 “老婆交待的事情，还需要问是什么吗？”见她情绪好转，关芮成脸上的肌肉也放松了下来。 “那个……也不能这样说，工作上的要求，你觉得不应该提的，也可以拒绝的。”裴宝儿吐了吐舌头，用手撑着下巴，看着关芮成说道：“今天的事情王总很有情绪的，如果我去道歉呢，他再怼我，我也说不清。我想请你去和他谈谈，你刚才和我说的话，再和他说一遍。” “你和他说，我在做决定前，都会问过你的意见，所以不是随便拍脑袋做的，他要重视一点我的意见啦。” “然后还和他说，对于公司管理我还在学习中，我这样一个新上手的老板，很需要他们、很重视他们，以后会很依赖他们。” 裴宝儿说完后，想了想，觉得差不多就是这样了，然后点头：“好了，就这些，你觉得可不可以？” “可以。”关芮成点头。 “喂，都不给我修改修改的呀。”裴宝儿皱了皱鼻子，眯着眼睛看着关芮成，颇有自知之明的揭穿他：“反正你知道怎么对他说，所以就不要再当面否定我了。” “不是，我同意你的谈话角度，具体语言当然是按我的风格去说，否则会没有信服力的。”关芮成拍拍她的脸，鼓励她可以多一些信心。 “嘿嘿，也是。”裴宝儿点头，伸了个大懒腰后站了起来，叹息着说道：“好了，这件事情终于解决掉了。可是……”裴宝儿扭头看见S形的会议桌上还有一沓没有看的文件，不禁又苦恼：“怎么办，我还有功课没做完。” “带回去做，如果是急件，处理完后通知秘书去取就行。不急的，明天再带过来。”关芮成走过去，将文件一个一个的拿起来，顺便看了下文件上的标签，对于各文件的紧急程度心里便有了底。 秘书能将工作做到这种细致的程度，不仅是专业与用心，还对一线业务有深刻的了解，对各部门工作的进度也了如指掌，否则无法准确判断各项工作的轻重缓急与回复方向。 所以关芮成又告诉裴宝儿，要珍惜这个秘书，遇事与她多商量，在时机成熟后，可以提升她为助理，授权一些事情由她去处理。 “恩，我也觉得她很历害，我说一大堆细节的东西，她马上能知道公司里有那么一个东西。”裴宝儿点头。 “你自己呢…。”关芮成边将文件放进宝儿的包里边说道：“可以请个管理咨询公司进来，你一边跟着咨询顾问学习怎么做企业管理，一边趁着市场低迷的时候将公司的管理框架调整到位。还有人员，公司的关系型人员要清理掉了，他们与秦沐阳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对公司的发展没有好处。专业型的员工，会用职业的方式来处理公司管理人员的变更，倒是不用担心他们。” “好。”裴宝儿点头，象是听懂了关芮成的话。 关芮成将她的公文包收好后，继续说道：“你现在可以通知肖秘书了，让她通知销售王总，我明天上午9点30会与他有一次谈话。” “ok。”裴宝儿乐滋滋的比了个V的手势，当即抓起内线打给秘书，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无比轻快。而且，电话里也能听出，秘书的声音，在职业感的背后也带着些许的轻快。 “好了。肖秘书好象很开心的样子。”裴宝儿放下电话，笑眯眯的看着关芮成。 “恩，肖秘书觉得自己有个好老板。”关芮成伸手揽着她的腰，拎着她的和自己的两个包，笑笑往外走去。 “关老师，你别象哄小孩子一样哄我。”裴宝儿瞪了他一眼，讪讪的说道：“我知道肖秘书听到你要去谈话，就知道问题一定能解决，她算是舒了口气了。” “那也要你这老板愿意求助才行啊。”关芮成笑笑说道：“许多身在高位的人，爱面子、忌露怯，错了不许别人说自己也不承认，更不会主动求助了，比起这样的老板，你是不是特别棒？” “好象是呢。”裴宝儿皱着眉头，脸上却是一脸的笑意。 “裴总，已经通知王总了。”秘书见两人出来，忙放下电话，回复通知的结果。 “谢谢肖秘书。”裴宝儿脸上的笑容未及敛下，笑眯眯的样子很是精灵俏美，虽然没有当老板的精明利落气质，但也不若在面对公司高管时的懵懂无助模样。 “我应该做的。”肖秘书微笑点头，微微欠身。 “你给我的文件我带回去处理，有问题我会给你电话。”裴宝儿脸上挂着清朗的笑容，想了想又说道：“你要是不方便接电话，我也可以给你留言，你方便的时候回过给我。” “谢谢裴总，您先给我信息，我担心孩子会吵，影响电话效果。”肖秘书脸上职业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嘴角情不自禁的咧开，有着向裴宝儿看齐的弧度。 她想，她当然不是受老板感染的，她向老板靠拢，这是礼貌。 “好呀，那我和关老师就先走了，你家里有宝宝，也早些下班。”裴宝儿朝她挥了挥手。 “裴总，关老师再见。”秘书转身，微笑欠身后，往前送出两步，目送两人亲昵的轻声语，相携离开。 裴宝儿在看向关芮成时，一脸的娇软俏丽，明眸流转，可爱至及；关芮成在看着她时，也总是一脸的包容与宠爱，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到安心与依赖这样的字眼。 肖秘书想起秦沐阳。 秦沐阳待老板的好也是有目共睹的，只是秦沐阳的好，更多的体现在他的包办与细致周到上，却远不若这位关老师，他纵容她、放任她、欣赏她，而不干涉她、纠正她。 在秦总的面前，大小姐是暴戾的、烦燥的、嚣张的；而在关老师的面前，她象一个被纵容的孩子，大胆、自信、又有恃无恐着。 真正的爱情…… 她虽然不幸、却又幸运，挑了个让一种让自己光彩焕发的爱情。 “关芮成啊，我对员工是不是不能笑得太热情啊？”上车后，裴宝儿突然意识到一些问题。 “无妨，现在还不需要做人设，真实就好。”关芮成倾过身去，帮她拉上安全带，顺势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你的人设等咨询顾问过来了，帮你一点一点的打造。” “其实你不在的时候，我看起来更正式一点。但是你在身边，我就假装不了了。”裴宝儿点头，甜甜的说道：“在你面前装模做样，好尴尬的样子。” “那以后你需要正式的时候，我就不过来。”关芮成大笑，凑唇过去狠狠吻了她一下后，才发动车子，离开大楼停车场。 －－－－－－题外话－－－－－－ 1，关老师必竟是老师，不若真正企业家那样做事果断利落，而惯于摆事实讲道理，然后再教育，所以他对自己的定位是对的，他在公司发挥幕寮与决策的角色，也会出面参与员工沟通，这样的定位和安排，会让企业拥有定心力，又能让宝儿在企业的权威慢慢树立起来。 2，宝儿现在还没进入职业角色啊，说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演，哈哈哈，她还不明白，妻子的角色与职业的角色原本就不是一个人，原本就应该不同的呈现的麻。好，宝儿加油，让咨询顾问来调教你。 chapter279 就是他 “关老师啊，我觉得我还是有进步的，你说呢？” “恩，有进步。” “但我还是觉得，我画图比较在行也……这些文件啊，我觉得我脑子都不够用。最近我都画不出图来了，我觉得人快枯竭了。” “……好，我知道了。” “我就是发发牢骚，没有别的意思啊。” “恩，知道了。”?关芮成低头看了她一眼，心里暗暗叹息，大手抚着她的头发时，心里有股无力感。或许…… 对她的要求是太高了些。 “我觉得我只是太小了，慢慢长大一些，我应该可以的。”裴宝儿双手挽着他的胳膊，将下巴阁在他的手臂上，声音轻轻的，有些沮丧，又有些不得不坚持的无奈。 “先坚持一阵子，处理完秦正南的案……” 关芮成在抬头看见站在自家花房里往下看的秦沐阳，便打住了话头。 裴宝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秦沐阳的目光直直的打在她的身上。确切的说，是落在她挽着关芮成的手臂上。 “秦沐阳……”裴宝儿转眸看向关芮成。 “可能是过来商量他母亲的治疗方案的。”关芮成轻声说道。 “恩……”裴宝儿将身体往关芮成的身边依了依，小声问道：“关芮成，我要不要去看看？” “想去的话，我请假陪你。不想去的话，也不用勉强。”关芮成冷声说道：“我很高兴你记得更多的是她们对你的好，但我知道更多的，是他们对你的伤害。” 关芮成的话让裴宝儿微微愣了愣，将身体靠得他更近了些。 印象里关芮成应该没有明显表达过对秦家的态度，现在……裴宝儿有些意外，心里有些担心他不喜欢自己现在对秦家的态度，但她仍感觉到一阵暖意上涌－－经历这么多，她都一个人抗着，没有人心疼她的被人欺负。 关芮成……他带着情绪护着她的样子，让她想到爸爸妈妈，真的……很温暖啊。 “干什么？眼睛怎么红了？”关芮成低头看她，不禁皱眉。 “风吹的。”裴宝儿轻哼一声，余光瞥了一眼楼上的，秦沐阳已经进去了。 “你放心，我不喜欢他们家人，但不干涉你的喜好与行为。”关芮成反省自己刚才说话是不是太严厉了，便又将声音放温柔一些。 “知道了知道了，你是最好的关老师。”裴宝儿将头顶在他的肩窝蹭了两下，拉着他往里走去。 关芮成轻轻笑笑，却特意放慢了脚步。 关芮成与裴宝儿刚走进单元门里，便看见秦沐阳从电梯里走出来。他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脸上一片铁青色，倒是不知道是因为母亲的病情、还是因为宝儿移情别恋后的幸福快乐。 “来过了。”关芮成点头招呼。 “恩，我母亲希望在做决定前，与你母亲见一面。”秦沐阳点头。 “约好时间了吗？”关芮成问他。 “是，原本现在就过去的。看到你们回来，你母亲说要与你商量。”秦沐阳看着他，声音不禁发紧。 “好，我这就上去。”关芮成点头。 “我们是晚辈，不应该干涉过多长辈的决定。”秦沐阳突然说道。 “我会评估是否有干涉的必要。”关芮成淡淡说道。 “关芮成，我妈没有对不起……” “沐阳，你去车里等，关老师很快会给你答复的。”没等秦沐阳说完，裴宝儿便打断了他。 秦沐阳沉沉的看了她一眼，一语不发的扭头就走。 “好了，上去了。”关芮成搂着裴宝儿走进电梯，轻声说道：“我没打算阻止我妈。” “你只是不想被他左右、被他安排。”裴宝儿点头。 见她善解人意的样子，关芮成情不自禁的笑，却又有些心疼她总是在不经意间露出来的小心冀冀与讨好。 她……还活在那场阴影里，害怕失去、害怕不值得被爱。原本大胆利落的她，毕竟还是回不去了。 原来成丽华已经做了不手术的决定，但一生都被姐姐压制的她，没有听到姐姐的意见，她总是心有不安，所以医院的放弃手术同意书上，迟迟不肯签字。 “你的意见是什么？”关芮成看着母亲，心疼她此时的紧张与纠结。 “医生的专业建议自然是不手术，但总想着，万一手术了就好了呢……”成丽谨看着儿子，从未如现在般的无助过。 从结婚到离婚，她一个人带着儿子生活，这过程中可经历了多少事，她都一个人抗过来了。包括默许关芮成进京，去那危险的地方，她虽然担心，却仍果断决定。 可现在…… “你是姐姐，你过去可要有主意才好，否则小姨也该纠结了。”关芮成拍了拍母亲的肩膀，轻声说道：“这时候，你需要冷静、理智和果断，而我建议听医生的。生存期是存疑的，生存质量的不同却是一定的，你说呢？” “是。”成丽谨点头，在看了儿子一眼后，选择便又坚定了一些。 “走，秦沐阳在楼下等着，他担心我阻止你过去。”关芮成这才放下手中的公文包。 “这孩子，糊涂了。”成丽谨不禁皱眉。 “这种时候，情有可缘。”关芮成微微笑笑，接过裴宝儿从沙发上拿起的成丽谨的外套递给她。 “哎，你们两个就不要去了，她应该不会想见你们的。”成丽谨边套上衣服边对裴宝儿说：“她对你心里有愧、又对你和芮成结婚心生不满，感情很复杂。” “那我就不去了，关老师送您，到医院他可以不进病房的。”裴宝儿看了关芮成一眼，小声说道。 “不用了，你们忙自己的。”成丽谨拍了拍宝儿的手，交待关芮成关于晚饭的事后，便匆匆往外走去。 关芮成送她到门口，看着她上电梯就关了门。 “你真的不送啊？” “秦沐阳现在状态很不好，他开车不知道安不安全啊。” “还有，他们家的人……” 裴宝儿扯着关芮成的衣袖，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傻丫头，现在我妈的意见和出现，对病人很重要。”关芮成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揉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慰：“所以不会出事的，你别紧张。” “关芮成……”裴宝儿低低叹了口气，原想说他太理智了，可想想，理智没什么不好。特别是在做选择的关口，理智是比感情更重要。 “你不是还有文件要看？是想去书房还是在客厅？”关芮成知道她想说什么，当然也不在意。 “你呢？你要做饭吗？”裴宝儿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依赖。 “是啊，难道等田螺姑娘来做？”关芮成轻笑着看着她。 “那我在餐厅看文件，不懂的可以问你。”裴宝儿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 “好。”关芮成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帮她将公文包拿到餐厅后，这才脱了外套，套上围裙，在厨房里忙和开来。 裴宝儿低头看着文件，心思却飘到了成丽华的身上，虽然现在知道她对自己的好只是虚情假意，但在没有了父母之后，再看到身边熟悉的人变得苍老无力、甚至是要死亡，她心里就一阵阵的难受。 她想，生命如此脆弱，为什么不在活着的时候好好的活着呢，非要去作恶…… “你好，F大关芮成。” “找到了？在费城？” “与我们掌握的情况一致……” “那现在……还没有他的消息？” “好的，好的，我们现在过来。” 关芮成转过头来，见裴宝儿正收紧眸子看着他，他在电话里约好时间后，走到宝儿身边坐了下来：“第三个参与者找到了，现在警局。” “……他怎么说？”裴宝儿捏紧手中的签字笔，声音微微发颤。 “与我们的猜想一致，慕后的主使就是秦正南。”关芮成看着她，轻轻点头。 “是他……”裴宝儿的眼圈一红，纵身扑进关芮成的怀里，带着哭音说道：“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我也认定就是他，但被人亲口证实……关芮成，我觉得好可怕，他们看着我长大的啊……” “我知道、我知道。别怕、别怕，都过去了。”关芮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着。 “他真的是为了艾瑞？秦沐阳真的不知道？成……阿姨知道吗？”裴宝儿颤声问他。 “你想知道的这些，我们去警局当面问那个人好吗？”关芮成轻声答道。 裴宝儿用力的咽了下口水，半晌之后，才轻轻应了一个‘好’字，低低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绝然之气，看样子，她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面对所有的事实。 哪怕这些事实，早在脑子里想过一百遍…… ＊ “就是他。”裴宝儿透过门上的小窗口，看到小屋子里面戴着手铐的那个男人－－虽然一脸的胡子，憔悴又狼狈的模样早已不是当年去接她时候的狠厉凛然，但裴宝儿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是这张照片上的哪一个？”警察示意他们回到大厅的桌前坐下后，拿出男尸未婚妻提供的一张照片，递给裴宝儿指认。 “是他。”裴宝儿立即将他指了出来：“他同这两个人一起来酒店接我，告诉我沐阳安排的司机来不了，托他们过来接。” “当时修雅提醒我要核实他们的身份，所以我还看了他们三个的身份证，他的名字叫王福永。” “出门后，我坐的就是他的车，旁边这个人载小青和修雅。” “另一个当时我们没留意，后来发现他单开一辆车，然后在＊＊路段横切过来撞了我的车，我的安全锁原本是关着的，我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打开的，所以车子横里一撞，车门就开了，这个叫王福永的人把我推进车流里……” “……” 裴宝儿再一次回忆起那场车祸，比起来报案的时候已经平静了很多。只是抓着关芮成的双手，早就拧得青筋爆现。 －－－－－－题外话－－－－－－ 1，案子有进展了，我们早已认定的事实，会经由当事人的口，真正的揭开。 2，人的思维真是有惯性的，被姐姐反对了一辈子，最后却还想听姐姐的意见，可见她的内心其实一直是承认姐姐比自己行、姐姐是对的。只是骄傲与叛逆作崇，加上秦正南的影响，才与家人一步一步走到决裂。所以女人，可以对家人叛逆，却绝不能对老公言听计从。 chapter280 下作、猥琐 “好的，请关太太确认这份记录与您所说无异，并签字。”在裴宝儿说完后，警官将笔录递给裴宝儿确认。 裴宝儿来了几次，也知道了这里的流程，拿过笔录不敢马虎，细细的看过后，认真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关太太要不要见见嫌犯？”警官收回笔录，交给同事存档后，问裴宝儿。 “恩。”裴宝儿看了关芮成一眼，在他的鼓励下，轻轻点头。 “好，在这边。”警官起身，指了指旁边一个询问室，带着他们过去。 关芮成扶着裴宝儿站起来，看着她沉静的说道：“不要怕，我在，警察也在，很安全。” “恩。”裴宝儿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身体僵直的跟着警官往前走。关芮成只是紧紧牵着她的手，沉静的陪在她的身边。 “裴……裴小姐……”那人看到她，眼神躲闪着，嘶哑的声音里，裴宝儿觉得自己听出一些抱歉的意思。 “是我。”裴宝儿点头，身体紧紧的依在关芮成的身边，眼睛却直直的盯着那人，小声问道：“你是按秦正南的意思做的吗？” 那人的眼神又开始躲闪起来，更多时候看向旁边的警官，却并不说话。 “你知道的，秦家和裴家感情交好，我和秦沐阳青梅竹马，所以你的证词，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一定有其它的目的，你可能污蔑秦家。”裴宝儿皱着眉头，狠狠的盯着他，脆亮的声音，带着怒气。 “哼，说你傻，你还蠢得让人发指。”那个终于忍不住发声，看来实在是要被她蠢哭了。 “我就是蠢，才相信你们是沐阳安排过来的。看了身份证没打电话向沐阳确认。”裴宝儿恼声说道：“你说谎也没关系，我相信警官有办法让你说实话。我的秦叔叔现在海外旅游，我已经通知他回来见你，他说没想到你们这么贪得无厌，居然利用我和沐阳的订婚礼来敲诈他，敲诈不成就心生杀机。你们真是太可怕了，秦叔叔也是受害人，你现在居然还想嫁祸给他……” “我告诉你，等我秦叔叔回来，和你们对质，你罪加一等！” 裴宝儿后退一步，离那人远远的，语气却更加愤怒。 “大傻X，是那个老东西想独吞裴家的产业，怕你以后和他儿子离婚，所以要弄残你，听话就当媳妇儿、不听话就当奴隶。你以为他是你的秦叔叔，他可想着怎么让你怎么残得既不影响生孩子、又不能自己跑了，哈哈哈……” 那人哈哈大笑，在警官听来，这声音里带着愤怒与鄙视，可在裴宝儿听来，只觉得毛骨悚然，而关芮成，甚至听出一丝卑劣的**味道，大手紧握，骨节声咯咯作响。 果不其然，那人眯起眼睛看向裴宝儿，在看着她下意识的后退后，阴森森的说道：“他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要不要你这个残废，如果不要，你就是他的了。” “你住嘴……”裴宝儿不禁混声颤抖。 “他要你生秦家的种，这样裴家的财产就全是他的了。” “你住嘴－－”裴宝儿尖叫起来。 “你居然没截肢，难道他不喜欢和木头美人做……” “**－－” 关芮成一拳挥过去，那人连人带铐链翻倒在地上，关芮成上去再补一脚，旁边的警官用力便力都拉不回来。 在关芮成又是一脚要踩到那人的太阳穴时，裴宝儿拼命将他拉了回来，带着哭音说道：“算了，又不是他的想法。”?“TMD。”关芮成气得脸上的肌肉都不受控制制的抖动。 “两位别被他迷惑了，这种人我见多了，临死也要拖个下水的，将同犯说得越不堪，自己的罪名就越可能减轻。这是这种人的套路。我们警方会给两位……” “屁。” 没等警察说完，那个将身体挪到墙角后，一脸暴戾的看着关芮成，大声说道：“老子死也要拉着他，但老子说的也是事实。” “住嘴，没有证据，我们可以公诉你诽谤、起诉你妨碍司法公正。”警察厉声打断他。 那人冷笑着哼哼着，将目光调到一边，不再看他们。 警官暗自挑了挑眉头，心里知道今天只能到这里。 他原没想到这个娇娇弱弱小太太，回忆起事故当初都会害怕得缩在老公怀里，居然有这种胆量和脑子，从犯人嘴里套案情。所以犯人表现越冲动，他们能拿到的有用消息就越多，当然，也不能刺激太过就是了。 警官带着关芮成夫妻离开警讯室后，向他们道了谢，并告诉他们已经掌握了秦正南在海外的行踪，破案时间已经在时间表上了。 “这个王福永的证词都有证据吗？如果没有，现在又找不到人证……”关芮成将宝儿搂在怀里，看着警官问道。 “我们往有罪推定的方向去推，将王福永和关太太说的场景全部还原，租车、电话、以及每个场景里的人、物都串起来，证据就出来了。”警官点头，沉声说道：“秦正南为什么要杀另两个同谋，就是想死无对证，但他忘了，只要做过，必留痕迹。” “好，如果有技术上的支持需求，可以告诉我。用数据还原现场，我们学校的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