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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酱酱酿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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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怀盏深吸一口气, 心中百感交集,他抬手刮蹭着当归的鼻尖道:“小哭包,我不想那个时候就被你杀死,死了还到哪儿去看连哭都能好看成这样的人?”    一套连贯的动作做下来,伤口又开始阵阵作痛,顾怀盏想先调动灵力将外伤愈合,却发现自己的灵台空滞无一物。    当归发现他的异样,也顾不得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连忙坐起身想要将他的衣衫掀开, 为他检查伤处。    顾怀盏连忙摁住他的手道:“我不要紧。”    跟顾怀盏不同,即便不靠灵丹妙药,当归先前受伤的地方也都全部愈合。    “真要说的话, 你是比人更高等的生灵才对,何来怪物一谈。”顾怀盏忍下痛楚, 故作无事的样子支起身体,笑说:“我也知道你是什么, 你是这天下最好看的、最该受到呵护的、哭起来时最惹人疼的当归。”    可那血腥味,又怎么死他掩藏得住的。    当归蹙眉,只好妥协退步道:“不远处有清潭,我从那些死去的修士身上翻找到一些灵草,可以用来愈合伤口。”    善解人意的小当归让顾怀盏的双手蠢蠢欲动, 想把他摁在地上一顿揉。    “在这里等我。”他从当过手中接过那几株灵草,转而又倾身亲了亲他稍有婴儿肥的细嫩脸颊。    当归闷声闷气的点头回应,目送他走出山洞, 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树丛之间。    灵草疗效断然是比不过顾怀盏天阶灵药,他存货很多,受伤时可以眼睛不眨一下的拿外人求之不得的灵药当糖磕,可没了灵力,顾怀盏取不出自己那堆灵丹妙药,只能暂且靠这些外敷的灵草。    顾怀盏可以很自豪的说一句:“我吃过的药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系统:“我没吃过饭。”    他将那几株灵草放到潭边不远处的岩石上,宽衣解带时,系统又冷不丁跳出一句话来。    系统:“准备好了吗?”    顾怀盏被它一句话问得摸不着头脑,系统也就是象征性的问问他,不等他回答与否,就将宝莲灯点亮。    柔光温暖如阳将他笼罩在其中,顾怀盏这才读懂了系统的那句问话,连忙打断它的蓄力。    倘若他现在忽然间不辞而别,定然会对当归造成极大的创伤。    顾怀盏不想就这么一声不响的在当归看不到的地方消失,可他阻止时为时已晚,白芒消失时,眼前的景色令他十分陌生。    昏暗的洞窟中当归抱膝蹲坐在篝火边枯等了许久,眼看着那柴火就要燃烧殆尽,温热逐渐消散,刺骨的寒风侵体,令他又在一遍遍怀念起被顾怀盏抱在怀中时,令人安心的温暖。    “在这里等我……”    那人走前明明这么说过,让他等他回来,可等到火堆完全熄灭,等到石洞中毫无光亮,依旧没有等到那抹身影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    当归垂首将头埋进臂弯之中,幻想着被他拥抱时的温热,可他天生冷血体寒,壳子模仿得惟妙惟肖也终究不是真正人,即便再怎么抱紧自己也都是徒劳,冰冷一片。    一声自嘲的冷笑空洞的回荡在石窟中,转眼间熄灭的灰堆旁已经看不到那少年的影子。    他双目漆黑无神,仿似孤魂一只游走在荒野密林,单薄的身形时隐时现,最终寻到了水潭边。    几株灵草被整齐的摆列在石面还算是平坦的页岩上,当归踩在落叶上一步步走上前,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他站在半人高的奇石边,伸出手将那几棵灵草一一捡到手中,苍白到几近病态的脸面无表情,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眸中尽是冷冽最终被暗淡吞噬。    车水马龙的商道,凭空冒出一个受伤不轻的俊美男子,周围来往游人倒也见怪不怪,那些个修士一直都是这般来无影去无踪。    顾怀盏跌坐在地,疼得流了不少虚汗,他道:“等等,为什么每次登场我都身受重伤。”    系统:“你完了,扭转乾坤中途被你打断,自己找人问问这是多少年后。”    顾怀盏懵逼:“你再传一次?”    系统:“熄火了,等着。”    顾怀盏道:“下次提前跟我说一声。”    根据上次的经验,顾怀盏判断他现在所处的位置,也应该没有离被宝莲灯传送走前的位置有太大的偏差,可这一代放眼望去甚是平坦,不要说那样的山壁了,连树丛都看不见。    宝莲灯在蓄力过程中被他打断,虽然没有把他扔回七百年后,可依旧让他跳跃了当时的时间点。    一名女子从马车中走下,弯下身打量起这挡在商道中央的人,待看清他面容时,转瞬间红云遍布脸颊。    小女儿家娇羞的问道:“公子你还好吗?”    顾怀盏回过神,起身抚平衣摆道:“无碍。”    他婉拒了那女子邀他同路的好意,匆匆离开众人视野。    沿着商路一路走到附近的城镇,索性他钱袋中还装着不少灵石,找到城中的灵药堂去买了几瓶丹药。    服下灵药后,还在淌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过程极其难忍,仿佛有数千万只蚂蚁在伤口爬弄,脏腑也像是正被烧灼一样疼痛,令他脸色惨白一片。    恢复了一点儿灵力后,顾怀盏立刻就从荷包中掏出一枚天阶上品的灵丹服下。    “……”灵药堂的老管事看他现买现服后,又从荷包中摸出一颗云光充溢、芬芳馥郁的药丸吃下,或许是觉得这人脑子不好使,正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望着他。    顾怀盏转眼与他对视上,浅笑温声道:“我吃惯了天阶之上的灵药,尝试之后,果然不能习惯。”    老管事嘴皮子上的胡须抖动两下,厉声道:“出去!”    顾怀盏:“……”    皮外伤与暗伤皆已痊愈,顾怀盏走上街头,也打听出了年份,竟然已过去了几近百年,不知当归现在下落何处。    百年前还活着并清楚当归事迹的,也就只有修士,因害怕引起他人警惕,顾怀盏不敢随意与其他人打听有关于当归的事情。    如今襄泽当朝天子也已经不是郁昭泽,听闻他在数十年前便已驾崩,顾怀盏只好直接潜入长恨天去找睚眦。    他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或许当归此时就正在长恨天中,但期望终究是落空了。    睚眦还在地洞中打盹,见来人是顾怀盏顿时清醒,诧异得盯着他看了好半晌。    它打了个呵欠道:“那小子当年为了找你,险些连天都给翻过来,连根头发也没落着,你这又是突然打哪冒出来的?”    顾怀盏道:“此事说来话长,当归现在人在何处?”    睚眦抬了抬眼皮子道:“吾不知,已销声数十载。”    “……”顾怀盏沉默许久,叹了口气。    睚眦起身抖落鳞皮上积攒得厚厚一层灰土,看向他道:“吾睡饱了,想吃点儿道修打牙祭,顺便同你一起去探探他的下落。”    顾怀盏先是一阵欣喜,随后又一次陷入落寞:“时过境迁,我能想到的知其下落者大多都已不在人世,除你之外再无他人……”    睚眦道:“我睡得太久,有许多事不清楚,但长恨天中的妖兽化形后也会去世间游玩,或许可以从它们口中得知些有用的线索。”    拿定主意后顾怀盏恨不得立刻将睚眦搬出地宫,他抬着睚眦厚重的前蹄往外拉,硬生生是把那小山高的巨兽挪到了洞口。    睚眦道:“你未免太过急切,吾还要乔装打扮一番。”    顾怀盏回头看了一眼,心中认同,放这样的睚眦出去十有八|九会吓哭小孩儿,他想了想,从地宫外折了一枝娇翠欲滴的花骨朵,反手别在睚眦龙角边,接着再次抬起它的前蹄往外拖。    睚眦疑惑道:“你这是做什么?”    说完,凶神恶煞的凶兽转眼摇身一变成了狂傲不羁的美男子,暗红的劲装蟒袍裹身,高立的衣领乃至衣襟半敞开,半遮半掩的秀腹肌,手里握着一柄短刀,烈火般的红发上还卡着一朵嫩粉蓬松的花。    顾怀盏讪讪的放下他的手,心说不愧是凶兽,骚的鸭皮。    睚眦看向他道:“为何不走了。”    顾怀盏后退一步道:“还是把花拿下来。”    睚眦不满的说:“你这人修真麻烦。”    妖兽皆以原形在谷中活动,这儿是他们的地盘,当然怎么舒服怎么来。    睚眦将它们召集到一起,这些妖兽跟排队领糖的小孩子一般,排排坐挨个上前汇报它们所知晓的情报。    妖兽与睚眦靠神交,这样最省时间不过,对视一眼就完事,不用听它们叽里呱啦讲一串子话,结果就是顾怀盏蹲在旁边,感觉自己全程在划水。    他叹了口气道:“我为什么要来围观美男与野兽深情对视。”    系统:“你之前还说睚眦长得丑。”    顾怀盏道:“之前他不丑吗?”    系统销声了一会儿后蹦出一个字:“丑。”    睚眦跟谷中妖兽眼神交流完了,伸腿踢了顾怀盏两脚让他回神。    “它们最后一次看到当归,是在茅山附近。”睚眦道。    顾怀盏皱起眉头,他对茅山有十足的偏见,总觉得与茅山搭上边就没有什么好事。    睚眦对仇恨的情绪嘴了解不过,一眼就看出顾怀盏异样,他懒洋洋的问道:“怎么,你跟茅山有过节?要不要吾出手帮你把他们给踏平了?”    顾怀盏看了他的手一眼,暗想果然那还是一对大蹄子。    他摇摇头道:“无事,我对这些大宗皆没有什么好感,毕竟有先前的过节在。”    睚眦抬手从上方的枝桠摘了一颗有脑袋大的果子,那古树抖了两下,又往顾怀盏脚边砸下一个。    顾怀盏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问:“您吃素啊?”    “吃人较多。”睚眦将先前一直被他以兽形吊在口中的短刀拔出鞘,开始埋头削水果。    谷中妖兽得知他们此行要去茅山,各个自告奋勇的要一同出谷。    顾怀盏怕领着一群妖兽出谷,声势过大会引起各宗警觉,结果那些妖兽一个个化作人形,可本性未变,一只雀妖毫无自觉的还想往顾怀盏肩膀上爬,变成人比他还高的几个猴精厚着脸皮往他身上挂,顾怀盏险些淹没在人堆里。    睚眦道:“走。”    “……”顾怀盏人在长恨天已沉入地底,倒是想走,可他走不动啊。    这些妖兽或了数千年,有腿有脚甚至还有翅膀,出个门还要他这个刚不到一百岁的小辈抱着走,当归都没享受过这待遇。    睚眦向前走了一段后又调头回来,问道:“你怎么回事?”    顾怀盏道:“……”我承受了我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压力。    古象妖化形倒是小小的,骑在顾怀盏脖子上道:“快走啊。”    顾怀盏说:“你比山还重。”    古象妖很是自豪道:“我比十座山都重。”    顾怀盏道:“我乃一介人修,担不起十座山的重量。”    “麻烦。”睚眦皱着眉头将顾怀盏从人堆底下扒出来。    重整旗鼓后,顾怀盏混在一群披着人皮的妖兽堆里走出花灵里。    他们结伴从襄泽城外路过,兔狲仰着脖子往城中张望道:“也不知皇城里的那个小妹子现在如何了。”    顾怀盏道:“应当已经逝世数十载了。”    兔狲说:“胡说八道,我走得时候她还好好的。”    顾怀盏道:“凡人就是这样,你一转身,稍不留神,他们就已经不在人世间了。”    兔狲一个激动,被顾怀盏说到暴哭。    这些妖兽虽化作人形,走起路来像模像样,可奔走快些就露出马脚,顾怀盏御剑在前,回头一看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儿没跌下去。    地上一些蹿跳而行的已经是较为正常的,大部分四肢并用的匍匐奔跑,飞兽化形的更是奇异,上下扑腾着双臂,蜷着双腿,尾随在他后方。    睚眦原本没有留意身后动态,见顾怀盏一脸紧张的频频向后张望,狐疑的转过头看一眼,顿时停了下来。    他厉声道:“做个人,好好走路。”    顾怀盏松了一口气,要是像刚刚那样叫别人看去了,兴许会被误会他正被一群猛鬼附身的穷追不舍。    转眼间日行千里,不过半天的功夫就来到距离茅山最近的城镇。    顾怀盏与睚眦商量,叫那些妖兽先分散开独自行动,也好方便打听风声。    像夜蝠、小雀妖、穴鼠这些的妖兽,则直接化作原形,潜入茅山里头去寻一寻有没有当归的踪迹。    两天过去了,却没有一点儿风声,顾怀盏决定再去向附近的百姓打听打听,方出了客栈,便察觉身后有人在窥探自己,并且接下来一路尾随。    他故作不知,继续自顾自朝人烟罕见的地方走去,隐匿人市中的妖兽也留意到跟踪在顾怀盏身后的人,唤来同伴一同潜行在附近静观其变。    它们活了这么久,打草惊蛇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两名尾随着四下张望,总觉得暗中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可几次回头,都不见有人。    其中一人道:“或许这就叫做贼心虚。”    另一人道:“你说谁是贼呢?”    等他走到不见人烟的荒郊时,确认周围并没有他的同伴,两名尾随者终于肯现身,一前一后的堵住了他的去路。    顾怀盏道:“不知二位有何事?”    前方的人道:“我们掌门要见你。”    顾怀盏明知故问:“哪位掌门?为何要见我?”    那人说:“茅山掌门,有什么话当面问我们掌门便是。”    他们原本还想着要来硬的,没想到顾怀盏听闻后,点头就应了,二者满脸狐疑面面相觑。    顾怀盏朝他们迎面走去,笑如清风的说:“顾某初来乍到,劳烦二位为我带路。”    伸手不打笑脸人,两名茅山弟子态度缓和不少,倒是真像请贵客上门一样一左一右在前方带路。    将人带到茅山掌门面前后,两名弟子便先行告退。    眼前这位老态龙钟的茅山掌门与顾怀盏记忆中那位对不上号,数百年后查无此人,在顾怀盏心里基本已经该他盖上了死人的标签。    他看着顾怀盏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只想伸手捏死,又不得不留他一名的蝼蚁一般。    顶着这道嫉恶的目光,顾怀盏不卑不亢道:“不知茅山掌门请我来有何事?”    茅山掌门冷哼一声道:“自然是有要紧事,本道的贵客闹着要见你一面,见完后你就可以滚了。”    顾怀盏颔首浅笑说:“愿为掌门效劳。”    屋外枝桠上的雀鸟探头探脑的向门内张望,转过头朝挤作一团的同伴唧唧喳喳半晌,没过一会儿后,其中两三只雀鸟拍拍翅膀飞上云霄。    说是贵客要见他,茅山长老却将他往暗道中带,一路通往地下。    顾怀盏也是头次知晓这茅山下面别有洞天,不知花费了多少钱财人力,竟然建造出这么一个金碧辉煌的囚笼。    数数道道的铁栏门打开,在他们踏入后又依次关闭,隐匿在暗处的穴鼠不敢靠得太近,远远跟在后方。    走了许久之后他才将这暗道走完,视野霎时变得开阔,这座地下牢中还套着一座巨大的鸟笼,笼中陈设很是将就,一桌一椅都是价值不菲的上等灵矿雕制而成。    而在顾怀盏眼中,被关在那笼子中的人却比任何一样摆件都要金贵,他诧异的睁大双眼,任是许久都没能回神,想不通为何……当归会被藏在这茅山地下,看似阶下囚一样被关在牢笼中,却又好像被精心供奉。    当归身形消瘦颀长,相比之前要高出一些,他身上还穿着那身做旧的衣裳,有拆过后又缝补的痕迹。    那张脸却变得更加的惑人心智,隐隐已有些轮廓分明的脸脱去了些许稚气,从前眼中偶尔袒露的纯真不复存在,幽深不见底令人捉摸不透,靠拢向顾怀盏记忆中七百年后的模样。    顾怀盏别过头,只见茅山掌门望向当归的视线充满狂热,像是下一刻就要将他拆吃入腹,毫无遮掩的贪慕令他腹中翻涌一阵作呕。    当归站起身走到笼边,一瞬不瞬的看着顾怀盏道:“我要他在这儿陪我,将他关进来,你可以出去了。”    茅山掌门迟疑,不情不愿道:“可他……”    当归无心与他多言,打断道:“住口,让他进来。”    顾怀盏蹙眉,不知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他目光落在当归赤露白|皙的双足上,扫视而过,无意间瞥见那厚厚的毛毯边沿下,隐约可见有阵法纹路。    见当过做怒,茅山掌门顿时不敢再有他言,一把将顾怀盏退上前,根本不理会他如何反应,将牢门打开一条缝隙后,狠狠推他入其中。    只听‘咔’的一声响动,顾怀盏回过身,见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将牢笼的门再次锁上。    当归一把抓住顾怀盏的手肘,将他拽入自己怀中,目光凌厉瞥向茅山掌门道:“滚出去。”    先前说要顾怀盏看完就滚的人,现在自己滚出了地牢。    掣肘着他的力道十足的大,顾怀盏恍然听到自己的骨头都被捏得隐隐作响,站稳后抬起头与那双空无一物的眸子对上目光。    当归垂下头,在顾怀盏耳畔边呵气道:“躲了我这么些年,果不其然,我销声匿迹后你便自己出来了。”    顾怀盏说:“我是来寻你的。”    当归不为所动道:“又想用这一套来骗我?”    顾怀盏道:“我没有骗你,我现在就救你出去。”    当归冷笑着说:“出去?我哪儿也不去,你也要留在这里陪我,哪儿都别想去。”    顾怀盏陷入沉默,在别人的地盘呆着多不方便呀,酱酱酿酿都觉得有人在暗中观察。    七百年后的当归或许是吃一堑长一智,所以才会那样,不论顾怀盏说得天花乱坠,都坚决不信他是心甘情愿陪同自己,永远在患得患失之间惶恐不安的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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