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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洪水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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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身后幽影重叠, 万妖现身海村上空,听他一声令下,顿时如同离弦的箭矢穿梭向前。    顾怀盏没有留意到身后,他专注着为走兽搭建通往天空的冰路,被几名修士得了空子,数道剑气从后袭来。    顾怀盏还未察觉,便被不知何时来的当归从旁扑挡,几道剑影刺穿了当归的肩胛又穿透顾怀盏的身体。    得了手的昆仑剑修没来得及再添上几剑,抬头看见凶神恶煞的睚眦朝他们扑来, 甚至顾不得同伴生死,转身就跑。    可被睚眦盯上,又哪是那么轻易就能逃脱得了的, 还有撑着半口气的顾怀盏,一手抱着当归, 调动体内混沌元灵,让霜蛟乘风而去, 以牙还牙将那数个剑修传到了一条冰凌上。    此战,修士惨败,大批与飞升只差临门一脚的大乘期修士就此陨落,令几宗门元气大伤,暗恨的咬牙切齿, 却不得不就此先撤兵回去韬光养晦。    但襄泽也不能说是没有损失,虽百姓都安然无事,可妖修与妖兽死伤无数, 当归与顾怀盏也身受重创。    好在顾怀盏有灵药罐傍身,他将灵药分发下去给受伤的妖修与妖兽,襄泽国君弥留之际下令在皇城外建妖神殿,用以祭奠在这场战乱中逝去的妖兽与妖族修士。    民间争议声起,大臣纷纷上奏,提议此后拒绝所有外来修士,若敢擅自踏入襄泽领土,无论任何缘由,都要将他们全数处死。    人间香火对妖修的修行来说也是极好的,他心中过意不起,因自己使用招妖幡召集万妖,又让那么多妖族肉身尽毁重入轮回,阴沉沉的扒拉着系统说了三天三夜,才求来真正意义上的第二个金手指——天娲妖教碑。    在襄泽百姓恋恋不舍的恭送下,妖将领妖族回到妖界中。    妖神殿开放后险些被襄泽百姓踏破门槛,香火极其旺盛,再加上有这块拥有定大教气运作用的天娲妖教碑,无量功德造福万妖,短短一年时间长恨天中那些妖兽便接连化形,踏上修神道。    妖将雪柳出现在顾怀盏面前,笨拙的言谢道:“死去的妖族,受功德之力……重生,吾皇复苏,妖族即将复兴,末将在此谢过顾道长。”    悬在心头的巨石总算是尘埃落地,顾怀盏随后将这一消息转述给郁昭泽。    郁昭泽面露喜色道:“父皇他到死都在念着妖族恩情难报,若他在天之灵得知此事,大抵也能了却这一大遗憾了。”    当归蹙眉道:“若我强到所向披靡,足以撼天动地,可以生死人肉白骨,是不是就……”    顾怀盏浅笑道:“只要能让在意之人,生时安乐,死也无憾,我便知足。”    郁昭泽道:“阿盏所言极是,朕不求长生不老,但求这一生对得起所爱之人,不负襄泽百姓,至死时问心无愧。”    顾怀盏沉默片刻道:“我与当归不可再继续留在襄泽,那些宗门偃旗息鼓,后定还会卷土重来。先前虽侥幸护全襄泽百姓,但无数村落遭摧岌,让许多人无家可归,流落街头。下一次,倘若没有这么好运,就不是重建家舍这么轻松可以解决的事情了。”    邵弦踏入宫就听见顾怀盏言辞,睁大双眼道:“你们要走?”    郁贤安迈动着一双小短腿摇摇晃晃的跑上前抱住当归一条腿,细声细语的央求道:“阿盏哥哥,当归哥哥不要走嘛,是不是贤安不听话,惹你们生气了。”    当归一脸嫌弃的伸手抵住郁贤安的额头将他支开,这小子从小就爱黏着当归,颜控的跟顾怀盏有一拼。    他将郁贤安推开后便斜靠到了顾怀盏身上,顾怀盏索性揽住他的肩膀,对郁贤安笑道:“当归是我的,不给你抱。”    当归道:“你也是我的。”    郁昭泽啧啧两声道:“你们快走,整天在朕眼前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晃悠的人心烦。”    当归冷哼一声,更是过分的直接当着几人的面将顾怀盏扛到肩头上,转身朝宫外走去。    郁昭泽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道:“只是……日后若是有天累了,就回来歇一歇,长恨天也好,皇宫也罢,襄泽疆土任由你们落脚。”    道别后,顾怀盏与当归第二日就悄声无息的没了踪影。    数月后又听见他们两个在昆仑山下被人认出,还大张旗鼓的闹了一场,想来也知道是故意放出风声,吸引他人注意,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已经不在襄泽中。    另又有睚眦与修神道的妖兽镇守襄泽,以龙二子那黏上就甩不掉的小心眼性子,没有人想出力不讨好去触襄泽这块霉头。    当归跟顾怀盏也算是修真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网红了,他俩又常年一身同样的装束,一个身穿鹤影翩翩的鸦青道袍,一个戴半遮面的面具竖兜帽,走到哪都能被第一时间认出来。    但敢孤身一人去截胡他们的人根本不存在,路上面对面偶遇,看见了也当做没看见。    这天顾怀盏与当归照常光明正大的走到城中,迎面而来一名修士,看见他们后驻步道:“是你们。”    顾怀盏警惕的抬起头,紧接着又松了一口气道:“好久不见。”是那日与天璇玑一同救下庶民的弥天。    “我听闻襄泽一战,你们与妖修联手救下了全城的百姓,实在让人不得不佩服。”弥天面带爽朗的笑意,朝顾怀盏与当归二人拱手,“师父还带我们去皇城外的妖神殿拜祭过。”    顾怀盏问道:“那天跟你一起的女修,现在怎么样了?”    弥天道:“她啊,说是要报那小道观的救命之恩,师父任由她去了,人活这一世不就图个问心无愧么。”    寒暄几句后,他们就此别过。    走了几步弥天又回过头对他们喊道:“你们……小心点那些个宗门。”    当归回过头看向他一眼,眼中有所不解,朝他点头后,回首追上顾怀盏的步伐。    “为何不理他?”当归问道。    顾怀盏道:“有些人在看我们,继续跟他搭话,或许会连累他。”    那些人的视线当归也早有察觉,但对顾怀盏所言依旧有些许困惑之处。    当归道:“你不想连累他人,所以离开襄泽,也不愿叫那些人看见谁与你交好,可你之所以会被那些修士视为眼中钉,也是受我牵连。”    顾怀盏怔了怔道:“我无牵无挂,自然也不在意这些。”    当归说:“那你又为何认定其他人一定就会在意?你不是承认过,你有一位心上人,你会害怕因为与我一同会连累那个人,而离开我吗?”    顾怀盏看着路前方,没有给予他回应。    当归却不愿就此结束这个话题,继续道:“他现在人在何处。”    顾怀盏:“……”    当归是不问出结果不罢休,即使顾怀盏自始至终都以沉默相对。    两人走入茶楼,顾怀盏在点菜,当归在问东,顾怀盏在夹菜,当归在问西。    当归道:“为什么他没有跟你在一起,那个人另有心仪的人吗?”    顾怀盏干笑着望向楼外,当归吃自己的醋吃的这么起劲,真是不忍心打断他。    视线扫过茶楼外对街的商贩,顾怀盏留意到那里有一家炊饼摊,生意十分兴隆。    他站起身道:“我去买些炊饼,不要总顾着问我的事情,吃点东西。”    当归愠怒的坐在原处,目光跟随在顾怀盏身上,直到他走向拐角后消失在视野之中。    他收回的视线落到这一桌子未动过一筷子的菜肴,负气的咬住下唇,‘啪’的一声后,握在手中的双筷被他无意识的折断。    顾怀盏离开茶楼,身影出现在茶楼下人来过往的集市中,当归侧过身,余光却总是不自觉的朝茶楼外瞟去。    走到炊饼摊前,顾怀盏回首朝上看去,站在这里好巧可以一眼望到那小楼里独坐着的少年人。    顾怀盏朝他浅笑后又回过身去,从囊袋中摸出几枚铜板递上前道:“请给我两份炊饼。”    老大爷接过铜钱,热腾腾的炊饼还没递到他手中,就被一道剑气打落在地。    四名大乘期的太一不知是何时将他包围在其中,其中一人喊道:“妖道看招!”    顾怀盏才方抽出霜蛟,便有人从身后往他身上拍去数张黄符纸,灵光一现后爆破声震耳欲聋。    街旁游人与商贩纷纷逃窜,同时也惊动茶楼上的当归。    这一张天火裂就足以让大乘期准仙皮开肉绽,更不用说顾怀盏被从身后毫无防备的拍了七七八八张,即便有天阶道袍防身,也免不了被余威震到内伤。    那四人急着收下顾怀盏人头,根本没有留给他半点喘息的空隙,他们各据一方,手扬剑出,叫顾怀盏想躲也入地无门。    这些人分明是有备而来,还有人一旁埋伏,等引出当归后,纷纷现身。    顾怀盏闪身躲过左右夹击,却被前后方的人刺中胸腹,另二人使出灵力劈头盖脸的对顾怀盏一阵轰炸,他忍痛调动体内虚无赑风,混沌元灵将四人击飞,推出并将那两柄剑的剑身搅得粉碎。    他受偷袭被命中要害,现在并不好受,靠着霜蛟支撑还能勉强站立。他想再将招妖幡拿出,可眼下却没有分神的功夫,全神贯注才勉强在负伤状态与这四个大乘期周旋。    他们人多势众,引出当归现身后更是不再隐藏,顾怀盏自顾不暇,又有几名修士纠缠上来,他无法分心再去顾及其他。    一人狂笑一声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话音落,周边道修纷纷提剑朝顾怀盏冲来,术法并发,令他躲闪不及。顾怀盏躲开迎面而来的飞轮,又被伺机等候的利刃撕破皮肉。    重剑割裂气流朝顾怀盏当头劈砍下来,他迎风挥剑硬生生将对方手中重剑打落,手臂被震得没了知觉。    当归被数多修士团团包围,等他将这些人解决后,见顾怀盏已身中数剑,一直以来抑制在心底,日日夜夜在耳边窃窃私语的那些阴暗负面,在一瞬间爆棚。    他衣袍浮动翩然,烟雾从他衣袖间流溢而出,下一刻尘雾铺天盖地将众修身影淹没其中。    顾怀盏一手扶着剑柄,将霜蛟扎进脚下地中,一阵头晕目眩,闷哼一声后单膝跪倒在地。    片刻之后烟消云散,那些修士惊讶的发现自己灵力全无,先是有几人不信邪得强行调动灵力又朝顾怀盏袭去,还未触及到他的衣袂,就化成了一摊肉泥。    失去了武力的道修们见此状心中萌生退意,可当归已然杀红了眼,原本如玉竹般细皮嫩肉的手化作可怖的利爪,撕烂他们的骨肉将元神连带灵台一并挖出吞入腹中。    他甩甩手腕,低笑着将指尖残留的血渍舔舐干净,下一刻,身影又出现在一个正奋力向远方逃跑的修士身后,用同样的招数挖掘出他体内灵源。    生的希翼看似近在眼前,可下一瞬间他们便坠进死亡的深渊。    这样的当归,只让顾怀盏觉得十分陌生,他像是被本能所控制,猎杀视线范围中的道修,瘴气翻涌成巨大的筒,云烟卷绕像是龙卷风吞噬了整座城,直入云霄,遮蔽天日。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连顾怀盏也同样深陷在这样的漩涡之中。    心底寒意丛生四起,令顾怀盏惧怕的不是此刻的当归,而是倘若他无法阻止当归,任他胡闹,好像自此之后就要彻底失去这个人了一般。    他虽无法预料后果究竟是怎样的,可隐隐约约有不好的预感。    霜蛟支撑着顾怀盏站起身,他柱着灵剑一步步靠近当归,当归身影时隐时现,忽远忽近,伴随着他每一次移动,都会有凄厉的惨叫响起。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形如鬼魅飘忽不定,肉眼无法捕捉,残影与倒下失去生息的道修是他路过的足迹,尤为吊诡,已经有些人惊慌到不顾颜面,痛哭流涕的跪地求饶。    顾怀盏勉强站立已是非常艰难,这样下去他根本无法触碰到当归,干脆在一名暂时幸存的道修身边守株待兔。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我都是为了天下太平,我不想死……” 那名道修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扑上前紧紧抱住了顾怀盏的大腿。    原本就站得不稳当的顾怀盏,受到冲击后不可避免的向后倒去。    预感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身后一阵清风拂过,他跌落到柔软的怀抱中,而声声求饶也戛然而止。    将顾怀盏冲撞倒的道修被拗断脖子,硬生生将他的头颅拔下,顾怀盏伸出手握住那只被温凉粘稠的血液包裹的手,被他牵住的一瞬间,狰狞锋利的利爪又恢复往常,握在手中甚是柔软无害。    顾怀盏顿时松了口气,当归的理智尚还未完全泯灭,他能还认得出自己。    但很快,身后的人又开始躁动不安起来,感觉到被他紧握着的手正要抽离,顾怀盏索性转过身去抱住他,一手扣着他的后脑将他的脸摁向自己,一手环在他窄细的腰身处。    顾怀盏捂着他道:“让我抱一会儿,我快站不住了。”    隔着皮肉当归能感触到在那之下的心脏正循循规律的跳动,温柔细微却令他在一瞬间清醒。    杀伐褪去,他眼中狂躁的猩红晦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原本的清明,转过头看着周遭彷如人间炼狱的场景,先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恍然如梦,极其的不真切。    顾怀盏咽下涌上喉咙的一口腥甜,用着几近细不可闻的声音道:“还好你没事。”    当归倏然怔住,双眸被雾气氤氲朦胧一片。    紧贴在他脑后与搭在腰间的两只手却在此刻无力的耷拉下去,当归惶恐片刻又被耳边传来井井有序的心跳声安抚,他抬起双手托住顾怀盏下落的身体,在他颈间将溢出眼角的晶莹珠子剐蹭掉。    演完温情戏就扑街的顾怀盏再次醒来时天都已经暗了,当归就侧躺在他身旁,脑袋紧埋在他的心口处,好似是睡着了。    不远处的柴火堆劈啪作响,他现身处于一个不知名的石洞窟中,这还是顾怀盏两辈子以来,睡过的最寒碜的一觉。    莫要说身下连块垫布都没有,就连身上盖着的都是他当初给当归的那条白被单。    没想到都过了两年了,他还留着呢。    顾怀盏轻轻动了动身子,立即牵扯到身体各处伤口,痛得抽了口气,约莫是被伤及了肺腑,连用力吸气时都有令人难耐的刺痛感。    当归刹时间被惊醒,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猛然睁开,顾怀盏被他忽然抬头的动作吓得往后一蹭,连带几处伤口又重新裂开,当归鼻翼翕动,明锐的嗅到一丝血腥气味越发浓郁。    他看着顾怀盏下意识的向后躲闪的动作,皱起眉头不解道:“你在怕我吗?”    顾怀盏张了张嘴,却因为喉咙嘶哑作不出声。    “是因为我杀了那些道修?因为我那个样子让你觉得可怕?”当归说完,咬住下唇,红彤彤的双眼牢牢的盯着顾怀盏,不愿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顾怀盏咽口水润润嗓子,喉结上下动了动,落在当归眼中,只觉心口处一阵冰寒刺骨,任他之后说什么都是不信了。    见他这个样子,当归不再想给他开口言说的机会,凑上前去堵住他的嘴巴,将他紧闭的牙关撬开,生涩却又不容拒绝的扫过他口齿间所有角落。    两人的呼吸交错,韵律急促错乱,他想要仰头退避却又被当归摁着脑袋顶了回去。    顾怀盏红着脸道:“当归才三岁,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合法。”化形至今三年。    系统:“你是头一天发现你自己是个禽|兽吗?”    顾怀盏娇羞的说:“我三岁的时候都去长恨天千里送了,那我们岂不是一对禽|兽?”    系统:“……”除了不要脸找不到其他说法。    良久之后,当归才结束这段毫无章法可言的深吻,他贪婪的吮|吸着那似有若无的青竹香,扰人心弦的阴暗低喃又在两耳绕梁,那些晦暗再一次躁动起来。    等到紊乱的气息平稳后,顾怀盏才开口道:“莫要胡来。”不草何撩。    不同于以往同玉石一般的温润纯净,他嗓音略带上些沙哑,如同羽毛轻轻柔柔拨弄人心弦。    当归脸色微红,眼中暗含希翼与其对视道:“你会讨厌我吗……像那些修士一样,将我视为洪水猛兽。”    顾怀盏道:“不会。”    当归问:“也不怕再受我牵连吗?”    顾怀盏道:“不怕。”    “可是我很怕,我看见那些人伤了你,看见你跪倒在地,看见你身受剑穿,我什么都不敢去想。”当归捧着顾怀盏的脸,与他额头相抵,“怕你会和襄泽国君一样,闭上眼睛再也不会睁开。”    顾怀盏闻言叹息道:“我会保护好自己。”    当归说:“因为我是怪物,才害你被道修盯上,因为我太弱了,才害你受伤。你之所以离开襄泽,不与他人接触,也是这般想的?”    顾怀盏眉头紧皱道:“我从未将你当做怪物,为何一定要如此贬低自己。”    当归颤抖着说:“可我本就是啊,也就只有你才会不追究根底的将我当做寻常人看待,我知道我是什么,看见你倒在地上,只想杀尽天下生灵,无法控制自己,回过神时那些人已经全都没有了生息。”    顾怀盏道:“郁昭泽呢?襄泽国君呢?难道他们待你不好吗?”    当归说:“他们也怕我,我能感觉得出,所有人都怕我……但我怕你,人当真是最麻烦不过的生灵,动不动就会丢掉性命。”    “我想到有一天你也会从这世间消失,就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踏出过昆仑禁地,没有结识你,没有生出过灵智,没有存在过。”正说着他的声音越发喑哑,眨了眨眼,细长的睫毛上沾挂上一颗晶莹的水珠子,泫然欲泣道:“是不是当初就应该杀了你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 顾怀盏:你现在想杀我,七百年后的你只会想上|我,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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