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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欲去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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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然也知道这把剑不是伏仙, 原著中对伏仙剑也有过描述,只看外形不过是一把沾满了铁锈的废品,一旦持剑者将自身灵力注入剑中,剑体便会被幽冥炽焰所包围,对真仙与神的杀伤力尤为大,但凡沾染上那焰火,便会瞬间被其吞噬神魂。    可以说是专为屠神而铸造的一柄剑。    顾怀盏问:“大师兄离开琼华之后去了哪里?三师兄与四师兄一直都在担心你。”    宴观从有所保留道:“四处游逛了一番。”    顾怀盏一方面在担心当归,想要尽快找到他的下落,一方面又被宴观从的事情搅的脑壳疼, 心不在焉的走在后方。    正当他们走在一条铁索桥上时,顾怀盏忽然敏锐听到了从桥对面处传来的一声异响,还有一丝极其细微的闷哼声, 他加快脚步向对岸走去。    那里有三处洞窟,燃着幽光, 每个石窟中都陈列着一张棺材,声音是从左边的洞窟中传来的, 顾怀盏又听到了那声闷响,拔腿向左边跑去。    宴观从连忙跟上去一边喊着:“小师弟,皇陵中四处险峻,不要乱跑。”    顾怀盏置若罔闻,在靠近那处洞穴时, 见地上有一滩血迹,是从棺材后方蔓延出来的,他心中警铃大作, 抬脚便要走进去。    宴观从追赶上去,从后拉住他的手臂道:“危险,小心有诈,不要过去。”    顾怀盏甩开了他的手,方一挣脱后他走了过去。    果不其然,如他所料,棺材后的人正是当归,好死不死的在进入皇陵这一天怪症又发作。    兴许是这一次隔的时间过久,又或者是少了那池潭水的作用,他此刻所承受的痛苦,看上去要远远超过以往,意识也有些模糊不清,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顾怀盏的到来。    紧随其后的宴观从也看到了这一幕,眼睁睁的看着顾怀盏如归巢的雀鸟一般扑到了那邪魔的身旁,顿时理智全无,将剑拔出剑鞘想当场就将那邪祟斩于剑下。    顾怀盏抽出霜蛟挡在上方,抵住宴观从落下的剑。    宴观从如同疯魔一般朝他大喊道:“为何拦我?为何要到他身边!”    顾怀盏道:“趁人之危绝非君子风范。”    宴观从放声道:“借口!你根本就舍不得他死,你到现在还不清醒,我这就杀了他,让你恢复如常。”    顾怀盏挡在当归前方,不肯挪动半步,正在此时,顾怀盏垂下的手被后方的人握住,他转过头去看,只见当归先前紧闭的双眼已睁开,正望着他。    “……怀怀。”他动了动,身上的伤口又绽开许多。    顾怀盏连忙道:“你身上有伤不要乱动。”    当归缓缓眨动双眼,有些疲倦的说:“我将你弄丢了。”    “我会自己来找你,你看,我这不是找到你了吗?”顾怀盏反握住他的手,安抚着说。    当着狂犬的面撒狗粮,宴观从被迫吃了个饱,怒火攻心一时间理智全无,朝顾怀盏与当归挥剑攻去。    当归反身将顾怀盏压在自己身下,手轻抬起后又落下,将宴观从狠狠摔到了石壁上,紧接着他五指收拢,只见宴观从如同被人掐住了喉咙,被提到了半空中,面色泛青,不断挣扎,没一会儿后便晕厥过去。    顾怀盏抓住当归的手臂道:“别管他了。”    当归痛吟一声,倒了下去,将顾怀盏压得严严实实,宴观从也随之跌落在地。    不断渗出的血液将顾怀盏的衣袍也浸湿,当归还醒着,只是一时脱力无法再动弹,顾怀盏怕方才的响动会引来其他人,想要先带他离开这里。    顾怀盏承受着他的重量小心翼翼的坐起身,他一手穿过当归膝下,一手环在他肩膀下方,欲将他横抱起。    哦豁,抱不动。    当归气若游丝的出声说道:“你想……做什么?”    顾怀盏颇有些尴尬的回答道:“想带你从这里出去,但是好像抱不动你。”    看上去飘然出尘如仙的一个人,怎么抱起来很秤砣一样。    当归道:“我不愿意,没人能挪动我,莫要白费力气了。”    顾怀盏皱眉问:“你不愿意被我抱?”    当归:“……”    血污之下的脸有些发烫,这种体验还是头一遭,他时常会这样抱着顾怀盏走动,但反过来被这样对待,总觉有**份。    顾怀盏咬住下唇,沉思了半晌后试探道:“是因为我跟宴观从一起来,所以你……在生我的气吗?”    当归道:“没有。”    在吃醋这一点上反派从不作假,所以当归说没有,那就是没有。然而这样顾怀盏就想不通了,为什么反派会不愿意。    顾怀盏又尝试了几次,当归稳如泰山。    僵持之中顾怀盏听见了有人靠近向这边的脚步声,且还不止一个,他急的几乎想给当归跪下磕头,求他有什么别扭回家再闹。    同一时间宴观从也有即将苏醒的征兆,顾怀盏一个头两个大。    系统冷漠的声音响起:“别人那么大的咖位,就这样被你抱出去岂不是脸都丢完了。”    顾怀盏经它这么一提才反应过来:“你说的很有道理,那我就陪他一起交代在这里好了。”    系统:“……”它也是头一回见真的有人能把自己活活蠢死。    顾怀盏问:“你真的不救我吗?阿爸,他们马上就来了,地上这个狗一会儿就醒了。”    系统吐出两个字来:“帝轿。”    顾怀盏恍然大悟,从荷包夹层中抖出那个小石雕,还好因为先前以防再被当归封住灵力,一些能送的小玩意他没有塞进空间储中去。    这石刻的小玩意在皇陵中根本不用灵力催发,放一落在地上便恢复了原貌。    顾怀盏扶着当归起身道:“您请您请。”    “那边有是什么?快去看看!”    外边的人瞧见前方洞窟里忽然探出的半截鎏金镶玉,还伴有器灵护驾的帝王轿,顿时生出贪意,快速跑上前。    顾怀盏从轿子的另一边爬上去,等两人都坐稳后,四周器灵抬起皇轿,同一阵风一般蹿出好远。    一名修士道:“慢了一步!在这皇陵中都能使用的灵宝法器,品阶一定不凡,那轿子往那边去了,我们追!”    可他们在这里能用的也就是两条腿,哪里追的上疯起来比顾怀盏御剑还要快的皇陵轿。    这灵轿似能知晓主人欲去何方,眨眼间便将两人送出了皇陵外。顾怀盏松了一口气后,灵轿的速度也慢下不少。    当归这个样子不能让其他人看见,顾怀盏也不知该去何处,带回过神时,轿子已经在一处荒废的宅院中落停许久。    轿外的器灵见主人迟迟不出,将帘幕拉开,半个脑袋探进轿内,满眼是疑惑的望着顾怀盏。    器灵僵硬的说起话来,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屋子,有床,没人,干净。”    “多谢。”顾怀盏搀扶着当归下了帝轿进到屋中,房中陈设整齐,看样子屋子的主人生前有在精心打理,顾怀盏用灵力除尘后,屋内焕然一新。    他从储物器中拿出一床干净的被褥铺好了床才让当归睡下,这时房门被敲响,顾怀盏的心猛然提起来,却见一个器灵穿透墙壁进入房中。    它抬手指着窗外的轿子道:“不干净,想洗澡。”    顾怀盏:“……”不愧是皇家御用,破事真多。    器灵告知他后便又回到帝轿便,归入队伍中,纹丝不动屹立镇守。    顾怀盏回过头,探手轻放在当归光洁皎白的额头,浅声道:“我去外面守着。”    当归没有像以往一样挽留,他羞愧于现在自己这副狼藉的模样,恨不得主动藏匿起来,顾怀盏说过后,他便放任他去了。    车厢内叫暗红的血染出片片污渍,且当归的血污用灵力无法清除,顾怀盏只得从院中那口井中打一桶水上来,将帝轿一点点的擦洗干净。    顾怀盏一边擦一边叹气道:“这算是什么事啊。”    系统:“这灵器还挺爱干净的。”    顾怀盏透过轿窗望向房中道:“老婆在屋里大出血,我却在院子里洗车。”    系统:“……”    等他将帝轿恢复原样后,已是破晓时分,当归从屋中走出,看样子并无大碍,伤口也都已经消失,只是脸色要比往常更加苍白一些。    顾怀盏钻出帝轿,器灵朝他鞠躬行礼后,整个轿子便缩成回了小小的石雕。    “我在皇陵遇到大师兄一事,还要回天子峰去与师尊说一声才是,峰内的弟子有不少都在担心他。”顾怀盏走上前扶住当归,“你有需要休憩一段时日,然后我们便去茅山。”    当归道:“我无碍。”    顾怀盏浅笑说:“可我不放心,你就当是为了我。”    闻言,当归点点头道:“好。”    顾怀盏说:“我猎了一只肥豪,今天烤着吃。”    当归说:“好。”    顾怀盏又道:“你让我抱你一次。”    当归:“……”    顾怀盏笑道:“为何不说‘好’了?”    “莫要胡闹。”当归轻抬起如精雕玉器般好看的手,苍白修长的手指点在顾怀盏额间。    这天气温凉,正午时太阳当头也不觉得晒,顾怀盏与当归在院中席地而坐,先前被猎来的野兽已经被扒干洗净了,正架在火堆上烤,黄灿灿的外壳格外诱人,油水顺淌低落在火堆,滋滋作响。    顾怀盏倾侧靠在当归身上,目光盯着灼热的篝火,不知是在想些什么想的出神。    若伏仙落入宴观从手中,等他出皇陵后,定会被传的沸沸扬扬,现在还未闻见什么声响,大约是宴观从还未找到那把剑。    不说松了一口气,最起码是给了他足够宽限的时间,让他回天子峰去告家长。    这次他从皇陵中带出的那些玩意儿也还没来得及细看,出了皇陵后便将两个布袋给塞储物器中去了。现在回想起来,赶紧又一股脑都倒出来。    两个人边吃便捡,杂七杂八的灵阶法宝居多,也有极个别天阶上品能入顾怀盏眼的,但也称得上是走运了。    顾怀盏道:“这次太过匆忙没……嗯?”他忽然发现地上被他遗漏的一只小小的竹筒。    当归将那貌不起眼的青竹筒拾起来,打开一看,里边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顺手又递给了他。    接过竹筒后,顾怀盏心不在焉的向里输送灵力,也没将它再重新盖上,方行催发之术,那竹筒就化身泉眼,从中源源不断的涌出奇形异状的虫子。    等他反应过来后,手一扬将竹筒丢出好远,吓得脸色发青。    “别怕。”夹带些许凉意的手遮住了他的视线,当归一手轻覆在他双目上,一手摘下趴在他手上的小虫,然后将躺在墙角处的竹筒收入手中,“这些蛊虫并不会伤你,是混沌圣物蛊泉源,我听姬左左提起过,这原本是巫族之物,曾经流转到云梦泽某一任主人手中,后下落不明。”    顾怀盏整个人已经完全懵了,当归见他这副样子,便将竹筒重新盖合上,收入自己囊中。    接着,他又祭出一柄其貌不扬满是锈迹的长剑,剑鞘与剑身似乎都被铁锈腐蚀而不能轻易拔出,一眼扫过只让人觉得是无用的废剑。    当归以物换物将这剑放到顾怀盏身边,接着撤回捂在他双眼上的手道:“这把剑是我在皇陵中剑到的,虽不知其品阶,但隐约能让我感受到危险……应当是一把好剑。”    顾怀盏低头一看,张了张嘴愣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瞠目结舌的看着被远在皇陵的宴观从心心念念寻找的伏仙剑……或许这就是氪金大佬幸运A与屁民的区别。    “捡到的?”他拿起那把剑重复当归话中的三字,使灵力输入剑体还原它原本的面貌,幽冥炽焰在剑鞘的包括下也偶有溢发,样子沉睡许久后再次苏醒,恨不得立刻就被拔出剑鞘大干一场,顾怀盏双手托着伏仙剑,偏头看向他说,“捡的?”    当归皱眉道:“这把剑让我很不舒服。”    可怜这剑自觉醒后连剑鞘都没出过,就立即被听了当归这一句话的顾怀盏给塞到荷包中压箱底去了。    接着他将手擦干净,站起身道:“我们回天子峰去,宴观从一时半会大概不会从皇陵中出来了,要先把这件事告诉师尊。”    “好。”当归一把搂过他的肩,神念动,眨眼间两人便已不在方才的宅院中。    天璇玑这几日都在与造宿习研精究阵法相关的学术,已有许久没有踏出过望舒宫一步,顾怀盏与当归赶到时,这两人还在纸上鬼画符。    造宿抢过天璇玑手下的纸张,又在她方才绘制的阵画上添了几笔。    画完后,他举起给天璇玑看,说道:“分明这样才更好。”    天璇玑起身,面色不悦,抬手就在那张阵图上添了个窟窿。    顾怀盏轻咳一声引起他们注意,偏过头抿下嘴边笑意道:“师尊,我在皇陵中遇到了大师兄,他还未从那儿出来。”    天璇玑正襟危坐,重整仪容,又恢复了以往的波澜不惊,好似方才那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    她问道:“你怎知他还未离开皇陵?”    顾怀盏迟疑片刻后如实对她道出:“大师兄此次前去皇陵是为了伏仙剑,没有寻到剑之前不会善罢甘休,而那把剑……不巧被当归捡到,现就在我这里,我未拔剑出鞘所以没有引发任何异动,他人也不知。他大抵以为,伏仙剑还在皇陵之中。”    天璇玑起身道:“我去看看。”    顾怀盏又道:“师尊且慢,任何人进入皇陵皆会沦为使不得灵力的凡夫俗子,此行大意不得。”    天璇玑停顿片刻后道:“我去皇陵外面看看。”    这就是要去守株待兔了,顾怀盏大致能听懂天璇玑话中之意。    天璇玑扔下话后便从望舒殿消失了身影,顾怀盏面带微笑的转头朝摆弄棋子的造宿看去。    察觉到他的视线后,造宿抬起头疑惑的回望像他,又见当归似乎因他的举动而有些恼怒,立刻再次垂下头去。    “你救过我一次,还帮天子峰重设护山阵,我理应感谢你。”顾怀盏很自然的落座到天璇玑方才所坐的位置上,掏出自己在皇陵里捡到的那堆破烂道,“我手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大多都是这些灵阶法器,你若用不到,可以拿去送给峰内的弟子。”    造宿不明他此意,但还是全数收下了。    顾怀盏满意的接着说:“里面有个天阶防具,麻烦你帮我转送给一个叫禾清澄的弟子。”    不论顾怀盏说什么,造宿此刻都碍于当归的掩面一件件应下。    等他们除了望舒宫后,当归问道:“为何不亲自送给他?”    顾怀盏视线悠悠落在脚尖,叹息道:“峰内有些弟子不愿见到我,我若亲自送去,说不得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    当归未再言语,静默着陪他走了一段路,漆黑如墨的双目犹如一汪潭水,那上面始终倒映着顾怀盏的身影。    顾怀盏留在天子峰两天,没等来天璇玑带宴观从回来,倒是先等到了宴观从未过门的媳妇——箜篌仙子。而此时,这位仙子正被护山阵拦在门外,就如同她几次三番,被男主本人冰冷的拦在婚姻的大门外一般。    箜篌仙子怒不可歇的拨弄琴弦攻击护山阵,然而对护山阵来说不过如同虫蚁爬过,甚至不知道有人在用法术锤它。    顾怀盏闻着琴声寻去,见造宿早早已经站在那里,与箜篌仙子隔着护山阵面对面,一脸冷漠的看着她拨弄琴弦。    两人谈话声被琴音盖过,等顾怀盏凑近后,才得以听清楚。    箜篌仙子道:“放我进去,我是宴观从明媒正娶的道侣。”    造宿道:“宴观从没有道侣。”    箜篌仙子道:“我们今日大典,他却没有到场,音信杳无,是不是你们天子峰的人在中捣鬼?”    造宿道:“可能是。”    偷听的顾怀盏:“……”嗯嗯嗯???    却听箜篌仙子又道:“我要见他,我要知道他现在到底人在何处。”    造宿道:“他不在天子峰。”    箜篌仙子说:“我要在天子峰等他回来。”    造宿摇头道:“你不行。”    箜篌仙子问:“为何?”    造宿耿直的回答她:“你进不来的。”    ……    顾怀盏没忍住转过头看向当归,他手下当真都是些奇人,这位造宿大哥初见还挺酷炫的,讲起话来直男的一批。    “天璇玑承认过我们的亲事,这天下人尽皆知,宴观从是她的首席大弟子,这天子峰我有什么进不得的!”山外的箜篌仙子几近被他气得跳脚,琴也顾不得弹了。    造宿一板一眼的说道:“进不得,宴观从已叛出师门,不再是天璇玑的弟子。”    顾怀盏站在旁边偷听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憋不住了,他抬手揉捏额角,走上前去。    “放她进来,师尊或许会将宴观从带回来,等他一回来,就摁着他俩把这婚事给办了。”他对造宿道。    造宿看向当归,等到他许可后,才将箜篌仙子放入。    方一进峰,箜篌仙子便迈着步子走向顾怀盏,咬牙切齿的念出他的名字:“顾、怀、盏,又是你!”    “许久不见,仙子近来可好?”顾怀盏温笑着与她客套的打了个声招呼。    这样子更像是丝毫没有将她放在过眼中。    箜篌仙子顿时暴跳如雷,拦住他的去路道:“怎么?你跟鬼仙结为道侣了还不够,还要紧扒着朝生君不放?”    顾怀盏只觉好笑,抬手摘下他身边人的面具,对箜篌仙子颔首道:“你睁大眼睛好好瞧瞧,我已经有鬼仙做道侣,哪里还看得上宴观从?应该说……我从头到尾都没对他有过什么心思,皆是你臆造。”    他踱步走到箜篌仙子面前,戏谑道:“你无法赢得他的青睐,无法让他注意到你,不去考虑问题是否出在自己身上,却无故迁怒于我,你当真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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