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见家长
次日顾怀芝再次登门拜访, 为顾怀盏与当归带来天璇玑的传召,天璇玑没有实名制反对这门亲事,很想亲眼见一见是哪个猪拱了她养的白菜。 顾怀盏与当归一同前去,他因夹着东西颇为不适,几乎是被当归生拉硬拽来的,望舒宫内的人已等候多时,顾怀芝将二人一路送到望舒宫外后,便先行离开。 当归转过头,双目如潭, 目光落在从方才起就精神紧绷的人身上,平静的叙述:“你很焦灼。” 顾怀盏没有否认,他也的确紧张的不行, 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见家长。 无法打消当归的念头,顾怀盏一步步随他走进望舒宫。 望舒宫内的卷珠帘被束起, 雕琢精细的矮石台四面都各铺放着方蒲团,天璇玑坐其中一蒲团上, 身伴神晕,霞明玉映,她双目半阖,持着茶壶将三只茶碗盛满。 她抬起头,淡然却不失灵动的双目直朝两人看去, 双唇缓动道:“坐。” 顾怀盏方要迈动脚步朝前去,手遍被身边的红衣握住,天璇玑视线下落至他们相交的双手, 眉头蹙起。 在当归的牵引下顾怀盏与他相邻坐于天璇玑对面,他侧着头,始终盯着别处,不愿面对天璇玑探究的眼神。 天璇玑收回视线,将两只茶碗分别推至二人手边,问道:“听怀芝闻起,你二人想在天子峰举行成侣仪式?” 当归道:“是。” 天璇玑又朝顾怀盏看去问:“你呢?” 被当归握着的手,手骨隐隐作痛,顾怀盏在天璇玑的注视下缓缓点动头颅。 天璇玑道:“如此……我便将太一宫借你们用于摆宴,只不过天子峰近来出入不便,若你们还想请亲友前来,如何叫他们通行护山阵,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当归点头道:“我会将此事转告于他们。” 从头到尾顾怀盏一直都陷在沉默之中,天璇玑与当归有一茬没一茬的攀谈,大多是天璇玑偶尔询问起一事,当归为她解惑。 天璇玑道:“我已是大乘期,一脚踩在天阶上,却无法窥探你的深浅。飞升之人已脱离尘世,超脱于三界,却也被这人世排离在外无法轻易入世间,你……” 当归说:“我非修道者,亦不被天道承认,何来参悟大道脱离尘世一说。” “多谢师尊成全,因琐事惊扰师尊多有惭愧。”缄默已久的顾怀盏打断他二人交谈,他怕天璇玑再问下去,会将鬼仙的真实身份也给问出来。 天璇玑颔首,一双杏眼清澄如境,凝视着当归遮盖住右脸的面具。 她坦然道:“不知阁下能否将遮面摘除,以真面示人,在我天子峰内无需藏头遮尾。” 此话一出顿时让顾怀盏犹如履薄冰,手指不经意的蜷起又松开,指尖刮搔在当归的掌心。 当归察觉到他内心仓皇,这次却并不为所动,缓缓抬起手扣在了那张雕刻着红丝的遮面上,白净修长的手指搭在面具两侧边沿,手腕轻动将其摘下。 先前顾怀盏就听天璇玑说起过,她早前与当归有过一面之缘,目睹过鬼仙的阵容,在那假面除下后又怎么可能会认不出他是谁,或者说……天璇玑心中隐隐就早有预料他是何人。 事以,当那张惑人心弦的面容惊现在眼前时,她也没有过多的惊诧,神韵如初,波澜不起。 顾怀盏一颗心高悬,他向来琢磨不透他师尊的想法。 天璇玑道:“你未曾摆设谢师宴,没有出师一说,我亦没有将你逐出师门,至今你仍是我关门弟子。我这儿有千坛玄灵陈酿,赠予你二人大典以用,天子峰也许久不曾有过热闹,想必峰内弟子得知此事也会欢喜。” 顾怀盏眼神缓动,目涩潋滟含光粼粼。 他咬住下唇俯身叩首,沙哑道:“谢过……师尊。” 当归静默片刻,与他一同朝天璇玑行一礼:“吾定不忘此恩情,待吾与顾怀盏成眷之时,犯天子峰不义者,皆须一死。” 前来冒犯天子峰,被斩于天璇玑剑下的人不计其数,他们修道者不像佛修讲慈悲度他人,天璇玑更是向来随心行事,人若犯我必诛之。当归立下此誓并未触她霉头,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自天子峰脱离琼华自立山头起便受尽各大宗的打压,蚁多咬死象,她虽有以寡敌众之能,却怕天子峰弟子在她不备时受奸人所害,长久以来一直镇守在望舒宫中。 天璇玑阖眼道:“莫要负我徒儿。” 当归道:“此生此世,至死不离。” 成侣大典拟定于几日后,天子峰弟子也都在得知顾怀盏归来后听闻此事,接连两日,顾怀盏的屋舍访客络绎不绝,天子峰弟子一一登门拜访献上绵薄之礼。 相反,宴观从这几日却没有同顾怀盏预料中那样大肆作妖,在大婚前销声敛迹,也没有再出现在他面前过。 原以为他已经想通了,却没想到他是遵时养晦,在顾怀盏与当归成亲的前夜,将他从鬼仙的眼皮子底下给偷了出去。 顾怀盏为男主的自信双击六六六,他心知肚明到目前为止所发生的事,都是在鬼仙尚可当做不见的忍耐范围内,大喜之日鬼仙心情尚佳不想见血,而在他面前暗自得意的宴观从却觉得是自己本领通天,足以瞒天过海。 顾怀盏此刻被捆住了手脚,夺取了声音,面无表情的与宴观从深情相对。 今日他不似以往鸦青鹤氅的道宗穿着,绫罗绸缎织成的殷红喜袍衬得他更是惊艳夺目,桃花玉面,灼灼其华,延颈秀项没入红绸襟领中,看得宴观从喉咙一阵干涉作痒。 “师弟,你不要怕,我知道你是受那邪祟胁迫,逼不得已才会与他成亲。”宴观从握着他的手臂,神识探入他空涩的脉络,更是心疼的拥抱他,“你放心,你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顾怀盏偏头躲闪,接着被宴观从抱起放到了空箱之中。 “唔——!” 宴观从道:“你穿这身当真好看,若今日是你我二人……” 顾怀盏觉得这位大哥基本已经弯到脑子不正常的程度了,神情也有些不对劲,倘若他反应过于激烈定会将他激怒。 宴观从痴迷的抚|摸着他的脸颊道:“你乖一点莫要弄出动静,等出去之后,我就陪你隐居山林好不好?” 顾怀盏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即被视作配合。 宴观从一边合上箱顶一边道:“你不必自疚,若师尊知道你是受他威逼,也定会做此选择,有师尊在天子峰不会那么容易落入那邪祟手中的。” 在光线彻底被隔绝的前一刻,宴观从的声音在箱外响起:“师弟你再忍忍,等到了峰外就放你出来。” 顾怀盏蜷缩在匣中暗骂了一句,他大抵猜到了峰外等着他的都是些什么人,宴观从这是想把他送到那些人手里看他被解刨啊。 他打了个寒颤,捂着自己的仙种和元神瑟瑟发抖。 又过了一会儿后,顾怀盏感受到了一阵晃动,装载着他的箱子在被人挪动中摇曳着。 大抵是为了躲避人眼而绕了路,直到许久之后,这箱子才被人放下,砸在地上哐当作响,顾怀盏在作用力下一头栽到了坚实的箱壁上,磕的眼泛金星。 顶盖被一股煞是有劲的力道掀飞到苍空之上,日光灼灼耀眼刺得顾怀盏双眼发酸,不禁紧闭双眸。 “叫我看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宝贝,要在大喜的日子往外送。”这话音娇柔似水,婉转悠扬,扫的人心头作痒。 一双手探入箱中,将这其中的宝藏揽入怀中,顾怀盏睁开双眼,一头扎进当归紧实的胸膛,浑身颤抖不已。 当归手掌微凉覆在他的双眸上,为他遮光,侧目睥视着被押跪在地一脸不屈的男子,张口对手下道:“把他丢出去,峰外那些人收拾干净。” 烟萝娇笑两声,以手背遮挡住巧唇道:“遵命。” 顾怀盏被当归抱离,束缚着在他双腕处的缴仙带轻而易举的被当归毁作粉末。 “哈啊……”顾怀盏抬手放在自己的喉咙处,看向当归向他求助。 透白的手指携着些许凉意抚过他的脖间,宛若有一股清泉沁润他的嗓中。 顾怀盏呼出一口气,将脸埋在他锁|骨处,声音有些嘶哑的道:“谢谢。”他喝出的白雾散去,身体仍旧有些轻微的颤抖,这高峰遍布霜雪,对失去了灵力护体,又换下了鹤唳望仙衣的顾怀盏来讲着实有些冷。 当归未言语,取出一条通体漆黑的狼裘大氅,赤金攒珠的头冠随应他垂头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 天子峰弟子已在天一宫内恭候许久,将琐事处理完后,十二将也赶赴至太一宫内,天璇玑命人将其中一个位置撤下,坐在高席上叹了口气。 这十二人一进门就赚足了眼球,落座后也不停有天子峰弟子明里暗里的窥视。 “哎呀,小师叔道侣的亲眷我看着有些眼熟。” “那几个小姐姐真好看,我们师叔的道侣也一定特别美。” “嘶——这不是十二将吗?” 此话一出引起哗然一片,但紧接着他们又压下声音继续窃窃私语。 “小师叔的道侣真厉害,十二将都能请来。” “我看未必,先前十二将救过我们师叔,一定是我们师叔与他们有交情,小师叔真厉害。” “就算是小师叔的道侣请他们来的,能找到这么一个能人做道侣,也还是我们小师叔厉害。” 独坐一桌的十二将被迫把他们的谈话偷听得一清二楚,修弈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手中珠光酒盏被他捏的咔咔作响。 和天子峰众人对顾怀盏无条件的宠溺不同,若不是无法忤逆当归个人意愿,十二将中有几人第一个就要跳出来实名制反对这门亲事。 养了七百年的爱豆,一声不吭的发来一张喜帖,修弈得知其要跟一个小小的化神期修士结为道侣时,吓得强行关机退游戏,在幻境中当众自杀,把一竿子修士也惊得不轻。 知世在旁边摇着扇子给他吹凉:“想开点,顾怀盏此人也是修道者中不可多得的奇才,就是年龄小了点儿,还不太懂事。” 将无朝感慨道:“这酒不错,你尝尝。” 造宿手中的玉棋子噼啪作响,反复落在宴桌上,吵的一旁袭沉原本稍带喜色的脸越来越沉,直至无法忍受,一把将他刚刚又抛落在桌的夺走。 她怒道:“别在外面丢人现眼,这么大的人了连抓沙包都不会。” 造宿:“……” 下方宴席摆桌座无虚席,满满当当,弟子间热议纷纷好不热闹。 当归阴着脸咬牙切齿的道:“真可惜,他没能将你从我这魔头手中救出,你也不能同他一起隐居山林。” 顾怀盏屁话没说,只觉得腮帮子被捏的生疼。 “你的一举一动皆在我掌控之中,你真当他能带着你逃脱?痴心妄想。”当归将牵红的一端塞进他手中,“我已留情面,放他一条生路,你该感谢我。” “……”顾怀盏委屈巴巴的背锅。 他捏紧手中的红绸,打起几分精神与当归一同前去太一宫,当归转过头见他此刻神情,只觉他又是在人前强颜欢笑。 太一宫内地面被绵白的云雾,灵氲充斥其中乍现淡淡的浮光。 在一群人的恭贺下顾怀盏与当归各牵着牵红走完全程,从当归进入天子峰弟子视野中的刹那,便令他们折服在那一张犹如天公作画毫无瑕疵可寻的玉颜下。 待他们礼成离去后,才逐个醒过神回味起方才所见。 一名弟子磕磕巴巴的道:“小师、师叔的道侣竟然……比小师叔,还好看。” “可他与师叔皆是男子,这……这不是委屈他了么。” 长孙少仪在顾怀芝的推搡下回神,眨了眨眼,有些怀疑先前所看到的。 他环顾四周,问道:“小师弟在哪找的道侣,我也想要,他可还有家眷?” 顾怀芝黑着脸说:“你再敢盯着我弟妹发痴,我就将你眼珠子抠出来喂狗。” 天卿隐隐有些担忧,思虑着道:“大师兄最关心小师弟不过,怎么今日不见他身影。” 顾怀芝嘟哝道:“我师弟大喜的日子,你关心他作甚。” 方才离开众人视线范围,踏入屏风后,顾怀盏便被当归拦腰抱起,将他裹在怀中。 顾怀盏被迫埋胸五分钟后,挣扎着抬起脸,迷茫的看向他。 当归不悦道:“方才有人摸了你的手。” 顾怀盏说:“峰中弟子性子跳脱,不过是玩闹……” 当归道:“以后不准让其他人碰你。”过于霸道。 顾怀盏痴痴笑出声,贴近当归耳畔道:“可他们大多都望着你,这么久了都没见回神,你说会不会有很多人嫉妒我有幸成为你的道侣,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 当归蹙眉,将其抱紧:“你莫要离开我,我自是不会让任何人伤你。” 他将顾怀盏轻搁在宝榻上,桌上盛好的两只酒觞飞至二人面前,当归抬手取下其中一只,静静的看着顾怀盏。 顾怀盏取过另一杯。 交杯酒下肚,很快他白净的容颜便侵染上一抹红晕,神智被热浪侵噬,仰首倒在当归身下。 泛着光泽的红绸遍盖半张玉榻,他月白修长的脖颈下锁|骨嶙峋分外诱人。 当归俯下身去,轻柔的含住他殷红的唇瓣,琼浆馨香四溢交织两人口舌之间,腰系被挑落,红衣散乱在身下,当归将十指与他穿插,后将他双手压放在两侧,与他一同扎入着十里红帐中颠鸾倒凤。 云遮羞月夜入深,烛光湮灭后窗上折影消失无迹,偶闻喘息不止间隙吟叹。 因有宴观从在前日滋事令当归心中郁气,又将顾怀盏好做一顿折腾,逼他求饶认错,叫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敢,到第二天晚上时才算放过他。 可怜这白瓷样的躯体上旧痕未消又覆新迹,斑驳遍布乃至他浑身各个角落,因有身体灵泉宝玉蕴养,倒没有同上次那样在事后疼的死去活来,但事毕时也已是精疲力尽,连动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净身时,当归从身后抱着他,手指在他灼痛的红蔻剐蹭。 顾怀盏倒吸一口气,喉咙作痛嗓音嘶哑的羞赧道:“住手,别再……” 淡樱色的豆蔻在经历一夜一天的嘬啃的催熟下至化作将近赤红,附近深浅不一的咬痕与红印交织成一副宛若画中绝唱。 纤长的手指一一扫过他身前痕迹,当归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偏过头在顾怀盏侧脸烙下一吻,轻声道:“不准涂药,这些若消了,我便再留新的上去。” 顾怀盏咬住下唇,颇为难堪的应道:“嗯。” 大典过后,十二将却迟迟不见离去的迹象,好在天子峰弟子热情好客不分对象,自成一脉的颜控狂热分子,只要长得好都能入他们的眼,分分钟给他们收拾出了住处。 就算没有,盖也要盖出来。 而长孙少仪与天卿却日渐沉闷起来,因接连几日不见宴观从身影,内心颇是担心焦虑。 他们将此事上报给天璇玑,却不见师尊有任何动作,只称是知道了,便不再有后续。 顾怀盏得知此事后,终日愁容不散,郁郁寡欢,当归看在眼中却难以言安慰之词,反倒是怒火中烧,可不得现在就叫那宴观从在这世间烟消云散。 宣泄怒气的法子也一如既往的直白粗暴,可却无法从根本上解决他二人之间的问题,连日作弄越是让顾怀盏日发清瘦起来。 顾怀盏趴在床上唉声叫苦:“反派这几天怎么回事啊?我肾都要被他捅穿了。” 系统平静如水的回应:“这不就是你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吗。” 顾怀盏抹了把脸道:“然后呢?男主现在把我跟反派在这里的事情告发给琼华掌门了,他们准备什么时候来破坏我们的家庭。” 系统:“还在商议,其中几个称忙着做梦走不开。” 顾怀盏苦思冥想后道:“要不我开几天双倍点数的活动?让更多人走不开。” 系统:“活动结束后呢?如果男主等不急又跑来作死呢?” 顾怀盏咽了口气道:“我有什么办法,他们又拿鬼仙没辙,肯定是想办法折腾我啊,我真是一个苦命的人儿。” 眼下他真的是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在五宗练手攻克的情况下,也不知护山阵能顶多久,大战来临之际必须要寸步不离的黏在当归身边才可。 然而求人不如求己,顾怀盏想还是得让当归把他的封禁解除,他日夜思索着如何让当归松口,烦的不行,又是一声叹息。 在他正因这些琐事出神时,他心心念念的大反派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听闻他轻叹声,双手紧攥起。 当归伸手从后撩起他的头发,手指在发丝间穿梭,明知故问道:“在想什么?” 顾怀盏被他冷不丁的吓到,身体在一瞬间紧绷后又放松下来,回首仰视看向他说:“没什么……只是这几日都未曾离开过屋子,有些无聊罢了。” 当归捞着他的手臂将他扶起:“我带你出去走走。” “我想自己走。”顾怀盏浅声道,目带央求的看向当归,“能否将封灵咒解除,若遇见什么事我也好应对。” 当归直视他道:“你能遇见何事?还是说……你想遇见何事?” 顾怀盏愠怒:“我修道至今,你却要为了一己私欲废除我前景,迫我做一介凡人。” 当归道:“你今日所受皆是你以往咎由自取。” 顾怀盏恼羞道:“我……” “无话可说了?”当归说着,指间滑过顾怀盏的额间,轻扫过他直挺的鼻梁,最终停留在微微湿润的唇间,“你想要的我皆可为你信手拈来,你想去何处我也都能随你同去同归,如此,你还不知足?” 顾怀盏垂首落寞道:“我只是想要回我的灵力修为。” 当归道:“我不给你,因为你要这的两样东西,先前被你用来对付我,逃离我,我不会再给你这样的机会。” 顾怀盏想了一下,觉得当归说的有点道理。 系统:“那些要抓你去解刨的人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