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7 章节
而上,政绩明显,即便当得不主考官。以上届探花的身份也能在考院谋个差。 于是他让做了手脚,发动关系,让济南那头提名了李庆昭。 东西送到内阁来的时候,陈值看着直眯眼。 这个老狐狸啊,真是机关算尽,谁都精不过他。 瑞王看到折子的时候,却是沉思了浪久。他知道这是刘蕴对自己一个试探了。 自打上回刘蕴给他卖好后,他没有任何表示,这么久了,刘蕴也要坐不住。利用科举一事,来看看他究竟是不是要亲近。 瑞王对刘蕴的势力当然也想掌控的,可对刘蕴的为人实在是不太想深交。一时间,他犹豫不决。 李庆昭那儿,收到沈君笑与琇莹定亲的消息打击不小,他的腿伤如今也被断定,即便好了还会有后遗症。 摔断腿的后遗症是什么,就是瘸了。但郎中说也不会太明显,到时看详细情况,如若只是微瘸,到时在鞋子上做功夫也许能避人耳目。 李庆昭只能忍着一切打击,心中还是迫切想要回京城去,所以刘蕴去信说要推他进考院的时候,他也开始绞尽脑汁和济南府当地官员打好关系。暗中还笼络了不少举子,准备为自己调回京一事上搏一把亲们晚安,么么哒 371对待 李庆昭去了济南后,马清远每半月会往偷偷发回一封信给沈君笑。 沈君笑看到信上说李庆昭在大肆招揽应届举子,而且每回都会提点举子的学问,再和官府打得火热。他知道这又是要旧计重演,准备在科举上做文章。 就还没受到教训吗? 沈君笑有时不知说李庆昭是勇敢还是脑子转不过弯。 都已经知道自己也是重生的,他还敢再来泄题这套? 沈君笑把这事暗中和陈值说了,陈值是此次科举的总负责人,对出题一事上就犹豫了许久,听到李庆昭提点举子的那些话,心中惊得发慌。 正好都是陈值想要出卷的题,就差丰帝过目定题。 十数里中了五。 这叫陈值怎么不害怕! 陈值还觉得是自己身边出了内鬼,就连夜改了题,全是一人经手,再颤颤巍巍送到丰帝那。 如若不是沈君笑提醒,这真泄了题出去,他这首辅也就到此为止了。 丰帝对题目晚到了那么一两日并没有察觉异常,定了题,喊来礼部尚书一同再议科举细案。 现在离考试还有小半年,陈值也不确定这题会不会再泄,便又开始想法杜绝此事。 沈君笑将话传到,就不多插手与自己不相关的事,只留意瑞王的举动。 瑞王果然还是准了李庆昭在济南考院担一副职。刘蕴知道结果后接连几日都是笑容覆面,沈君笑上朝时看在眼里,对瑞王的行为是理解的。 刘蕴现在还是颗大树,瑞王没登基之前,都不可能对刘蕴摔开距离。 玩弄权术的人,从来没有非黑既白,只看是否对自己有利。 所以只要科举不出问题,李庆昭今年怕还是能回京。 沈君笑最在意的是此事。 日子不慌不忙到进了四月,清明过后,空气里还是一片潮湿。 在偶时还飘着细雨的天里,大臣们终于送走了鞑国与瓦剌使团,留下百匹种马。 冯誉与周振兄弟说是送使团离境,其实就是一路监视,顺带再回西北和大同布防。此次过后,倒是能在京城多呆些日子了。 琇莹因为上回鞑国王子的事在家闷了整一个月,这日趁着机会来送父亲。沈君笑自打和她定亲后就在昭华寺见过一面,相思自是不用说的,默不作制造了跟琇莹回城后的偶遇。 冯氏一眼识破未来女婿的小心思,很大方放了琇莹到沈家去用个中午饭,当然她也是跟着的。 尤氏再见到冯氏,有些手忙脚乱的,主要是双方身份转变得有些太快,这会子心里埋怨沈君笑下的难题。好像怎么喊,他们间的辈份都不对了。 冯氏倒是笑吟吟的,只说我们还按旧,让沈君笑那头单算。尤氏说话才利索才起来。 琇莹到了沈家也没能先跟沈君笑私下说两句,就被沈琇莞拉到闺房里了。 沈琇莞看着她一脸玄幻:“窈窈,你居然要成我婶娘了??我总感觉我没睡醒。” 琇莹被她逗得哭笑不得,也有些担忧的,问道:“那你会不会觉得不好” “什么不好?” 沈琇莞歪着脑袋,没想明白。 这是她第一反应,说明她根本没有意琇莹成了长辈的事,只是惊讶罢了。琇莹松口气,正想要和小姐妹再多说几句心里话,外头就敲响了门。 居然是沈君笑跑这来了。 沈琇莞一下子就吃吃地发笑,不断用眼去睨琇莹,叫她羞红脸。 ——他怎么就这么来了,以前不是才矜持的! 只是琇莹心中是数落着,但那也只是出于姑娘家的羞赧,内心深处还是十分高兴沈君笑能来的。 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动作有多快去开了门,沈君笑探头朝里看了眼,看着一脸贼笑的侄女说: “窈窈先借走了。” 沈琇莞在那里拼命点头,琇莹被羞得满脸通红,拿了批风用兜帽将自己遮盖得严严实实,跟着他到了他的书房。 过了府,只隔了道墙,琇莹却觉得心里十分踏实,终于大着胆子抬脸看他。 少年似乎清减了些,眼下还有乌青,她心疼地问:“三叔父,您近来很忙吗?没有休息好?” 她观察细致,沈君笑心里温暖,抬手只是揉了揉她头发,没有多说。 这几日京城出了凶杀案,那尸体都烂得不成样了,说出来怕吓着她。 琇莹却是不依不饶一直问,还嫌弃他:“您不能老像对待孩子似的摸我的头。” 沈君笑闻言挑眉,在进了书房关门后,突然一手就撑在门板在上,整个人几乎就压了过来。 琇莹就被他那么用身体禁锢在他胸膛与门之间,她都能感觉到他隔着衣衫的体温,呼吸可闻,这种突如奇来的亲近紧贴让她面红耳赤。 沈君笑却是低头看她,与她的脸越挨越近,他凤眸中闪动的光叫琇莹莫名觉得口干。 “三、三叔父。” 她似怯似羞的喊了声,他低沉应一声,声音微哑:“那要怎么样,你才觉得是丈夫对待妻子的举动。” 怎、怎么样琇莹被问得脑子里嗡一下,变成空白。在这一瞬,她唇已染上了来自他的温度。 372亲密 有些东西一但沾染上了,尝试过了,就会跟着魔一样。 琇莹于沈君笑来说就是这样一种毒。 自打上回在窗外吻了她,他午夜梦回都是她乖巧任自己夺取的画面,如今得解相思,更加没了自制力。 她在他面前总是乖巧得让人心疼,即便现在他在放肆,含着她的唇舌,她都软软依着自己。这种予取予求,叫沈君笑身上的血液都翻涌着,都恨不得将人揉到自己骨血里。 他的再一次热情其实有些吓到琇莹了,只是习惯性的不会对他有反抗,而且反抗也不会有用。他贴得那么紧,让她一步都挪不动。 男人仿佛就是天生带着强势,天生就该是侵略的那方。 琇莹感觉自己身体里的空气都要被抽空了,脚下跟踩着棉花似的,身子也站不稳。沈君笑再留恋她甜美的味道,也从察觉她的异常中回神,微喘着离开她的唇,小姑娘就直接软倒趴在他胸膛上。 沈君笑垂眸扫到她埋脸的动作,莫名的居然想笑。 他一直觉得她挺大胆的,这一下倒是知道害羞了? 他索性拦腰将她抱起,轻轻松松的,仿佛她轻得跟片云彩似的。 琇莹受惊低呼一声,忙圈住他的脖子,正好对上他带笑的凤眸。而沈君笑则看到被他施虐后微肿的红唇。 “以后别说那样的话了,会让我没了分寸。” 他抱着她坐到书案后的椅子里,琇莹只能坐在他腿上,听到这话直挑眉,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他。 这算恶人先告状吗? 明明是他先欺负人的。 小姑娘双眼瞪得溜圆,警惕又仿佛在控诉他是坏人,沈君笑没忍住再去逗她,低头作势要再亲她。 但他以为会把小姑娘吓得缩头的情形并没有出现,她反倒直迎而上,狠狠咬了他一口。 沈君笑吃疼抽口气,抬手一摸,被咬的地方火辣辣的。 估计破皮了。 他无奈地看她:“被人见着要怎么解释?” 琇莹见到他还带着牙印的唇瓣眸光闪了闪,脸上有些发烫:“就说磕到了。” 刚才只觉得他可气,没考虑那么多。 “你倒是磕一个这个位置给我瞅瞅。” 沈君笑一脸认真,琇莹脸颊都染上了红晕,知道自己的说法有多蹩脚。 他叹气,亲了下她眼角:“下回找个隐秘些的地方咬。” ——流氓!琇莹跟炸了毛的猫似的瞪他,他还想有下回呢! 他却爱死了她含娇带嗔的样子,伸手去抽屉取了份图稿在案上摊开。 琇莹看着展开的画卷一下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上面画的不是什么山水花鸟,而是亭楼阁宇。 “这是我让找人画下来的,准备整修,你看看有什么要改的。” 整修? 这些屋子? 琇莹伸了腰凑前去,翻看下一页,是园子的设计图。再翻,又换成了是屋子的图。 “这是哪里?”她心里有些激动,隐隐猜到了什么。 沈君笑凝视着她带着亮的眼眸,微微一笑:“我们的家。我们成亲前要分家,以后我们就搬到这里去住,离侯府只有两条胡同,这处我让二哥直接打通,也好宽敞一些。” 果然。 先前周振和冯氏就没一直没说沈君笑置了宅子的事,琇莹首回听说,激动得一下就抓住了他袖子。 “是怎么样都可以吗?” “当然,你住的地方,自然是要你喜欢才行。” 琇莹突然一下就缩到了他怀里,好半会都没有说话,沈君笑被闹得一怔,将人拉开一看居然红了眼眶在那。 “好好的,怎么了?” “没有。”琇莹忙抬手擦眼角,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想哭。 眼眶酸得忍不住。 沈君笑拥着她,叹道:“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傻气。” 琇莹也不反驳,任他拥着,然后告诉他想要在花园种枫树,想要种琵琶。沈君笑都依着她,拿了笔一丝不苟地写下,直到芷儿前来喊去用饭才意犹未尽。 沈君笑帮她理了理裙子,想到嘴上的伤:“我就不送你了,一会还得回衙门,你跟琇莞再好好说会话。” 琇莹抬眼看到他唇上的未散的痕迹,想笑不敢笑,用手帕捂着嘴离开了。 等人走后,沈君笑这才找了块小镜子看。咬得是真狠,破皮了,一会出门别人见着,还以为他上里风流去了。 小丫头真是被宠到无法无天了。 他看着印子,摇头失笑。四宝这时过来说,有个姓池的应届举子递了拜贴。 沈君笑低头思索了会,说:“让他这会就过来用过午饭。” 左右他这样不能到二房那去了,叫人一眼就知道刚才他欺负了小姑娘。 四宝应好,猛然抬头间也看到他唇上的还未散去的印子,双眼滴溜一转,转身离开后就吃吃发笑。 心里感慨着,动了情,三爷终于有点儿人气了。 373认出 这位姓池的举子就是沈琇莞前世夫君。 沈君笑也是在上元节那天见着他,想起他前世和自己是一起下场的,这人文采不错,就是不太圆滑。前世中了二甲的同进士,外放了。 说起来,前世沈琇莞会嫁他也是自己做的媒。 在沈君笑整理衣袍的时候,池永竞已经被四宝领了进来。 从他跟在四宝身后一直垂眸敛目的样子,可以看出他十分的拘束。不时用余光扫扫院落,发现这样简洁的院子,真不像一个侍郎会住的地方。 池永竞被带到花厅,见到沈君笑的时候十分吃惊。 虽已做了心理准备,但眼前剑眉凤目的少年,实在是年轻得叫人心惊。他猛然想起沈君笑要到今年十月才及冠,和九岁宰相真是有得一比了。 这样的人,往后要名留青史的时候,不知道又要被神化成什么样。 不管哪一样,都叫池永竞心生佩服与仰慕,恭恭敬敬朝沈君笑一揖到底,说道:“小生见过侍郎大人。” “坐,不用拘束。”沈君笑抬手指下手的位置。 池永竞还是小心翼翼的,坐了半边。 “正好我在家中,你来是何事?若是想打听今年科举的选题,那就是来错地儿了。” 沈君笑向来是直言不讳的人,对池永竞更是这样,这里当然也多了层试探。 前世池永竞是因为不算得志,后来帮了他一些,他心存感激,待沈琇莞极好。但今世科举还未开始,他还是想看看对方最得运筹帷幄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池永竞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先是一怔,旋即当即涨红站了起来:“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说话间,连手都在抖。 “小生不过是抱着敬仰之情,破题一篇,想请大人赐教。若是大人愿意看上一眼,点评两句,小生若是有悟性,定然是受益良多。若是大人不看,若看了小生悟不透大人金句,那便是小生学艺不精。大人何苦一来就如此羞辱。” 读书人向来是有节气的,只是池永竞这人不懂得迂回着说话,如此直接也是第一人了。 沈君笑只定定看着他,四宝为这个炸毛的举子头疼,暗中瞥了眼自家三爷。见他八风不动,眼里居然还闪过一丝赞许,当即就明白了。 三爷这是在考验人呢。 可这个时候,池永竞竟然要走。 沈君笑在他转身的时候说:“池永竞,本官问你,你是为什么认为本官会给你看那篇破题。你身为举子,来到我这里,我这样想你可是人之常情,外边的人知道你来过本官这,是否也是会这样想?” 此话叫池永竞脚下一顿,面上阵红阵青。 沈君笑说得很对,他这样贸然前来,自然是会被有所怀疑。 “不过你这人行事不圆滑,至少性情真。坐下,本官正好还没用午饭,你陪我用一些。” 沈君笑身上向来是有着叫人不敢抵抗的气势,更何况是池永竞还未踏足官场的举子。 池永竞停在那里,脚怎么也迈不出去了,额间都冷汗,也不敢转身。 刚才那句话算是在夸他吗? 四宝也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人真呆啊。上前虚扶他一把,将他引到八仙桌上:“您坐下。” 然后转身就去传菜了。 桌案上早有先放了酒。沈君笑真是服了池永竞,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