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 章节
才买通他去寻了周凝做耳目,让周凝帮忙引人出来一趟。 “是在下有什么叫四姑娘误会了吗?”李庆昭心里思索着,紧追着上前一步。 琇莹见他居然敢上前,神经紧崩,忙去扶了芷儿的手。芷儿当即挡在她身上,冷冷盯着他。 李庆昭见此只能停下,又后退两步,拱手道:“还是在下哪里得罪了四姑娘,叫四姑娘生气了?” 琇莹实在是被他恶心死了。她和他之间哪里有什么好说的,他却一再发问,好像两人多熟稔一样。 她忍了再忍,才没有让自己失态,冷冷地道:“我与李大人到底男女有别,还请李大人莫要再与我说话,惹人误会。李大人如今也是有婚约的人,难道还不懂得一点礼?” 她说话带刺,叫人十分不舒服。 李庆昭皱了皱眉,却也不敢再冒进了。 而且他今儿来,就是只想看看她,他自是不敢有什么举动的。如今她敌意那么明显,他再有点异动,估计她得尖叫引来人。 罢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李庆昭果然不再说话了,但还是显得风度翩翩的朝她揖了一礼,然后退到五步开外就那么安安静静等着。 终于,周凝出来了。 琇莹见到她的身影,冷着脸转身就走。周凝在见到李庆昭的时候还看了他好几眼,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郑二还不见人,这连去官房都借口都找过了,她可再找不借口让周莹跟出来。 周凝皱了皱眉,下刻就打算不管了。左右她已经按吩咐做过了,郑二没来,是郑二自己倒霉错过,关她什么事。 反正人情到了,她本来也就和郑二没啥交集,上回也是看在他是祖母的亲侄孙份上才应下的。 琇莹回去的时候走得飞快,左思右想,觉得自己的行踪是不是刘二夫人身这那个明娟透的底。 她准备回府了,试探一下去。 上回李庆昭可是就收买了明娟。 在琇莹离开后,李庆昭仍在若有所思,他还是觉得她对自己的那分莫名的恨意有不妥。 即便沈君笑告诉了她自己知道沈家的事,按她的性子,只会对他避之不及,而不是有所怨恨。 她的性子向来柔婉的,不是得罪她到极处,她不会如此反常才对。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李庆昭总觉得自己错漏了什么。 342入局 琇莹回到偏殿,周老夫人一众已经听完住持讲禅,正站在殿外与住持告别。 她上前,视线落在刘氏身后的明娟身上,目光流转间已有了许多猜疑。 一行人留在寺里用过斋饭便打道回府,这其间琇莹发现明娟一切正常,对上自己的视线时亦十分清亮,看不出来有任何异样。 难道是她猜错了? 琇莹对自己的猜测有些动摇,暂时收了心思。 周家一众是在日落前赶回了宅邸,琇莹进了院子就让芷儿找个借口去将明舒喊来。冯氏莫名,问道:“这是怎么了?” 琇莹伸手把斗篷给屏儿,顺手又将头上的簪子摘下:“刚才周凝要去官房,我陪着去了,遇上了那个李庆昭。” 冯氏闻之变色,紧张道:“可是他做了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他敢?!”小姑娘横眉坚目,“但他肯定是知道我的行踪才来的,所以我让去找明舒来。您和祖母她们在听禅,她们还是候在外头,一问就知道是不是她做了手脚。” 很快,明舒就来了,听到琇莹问明娟的行踪,双眼都在发亮。 她细细回想着说:“奴婢是一直跟明娟呆在一块儿,有按着姑娘您的吩咐,不让她离开视线的。所以明娟没有离开。” 说完,却发现小姑娘脸色凝重,那看着自己的眼神亦带着厉,与往日的温和大有不同。明舒吓得心里抖了下,忙又问:“是奴婢有哪里做错了吗?” 不然姑娘听了为什么不是高兴的样子。 琇莹这才敛了敛神道:“并不是,你做得很好。若是明娟再有异动,你再来告诉我。”说罢示意芷儿,赏了明舒一两银子。 明舒笑着应是,欢欢喜喜地走了。 冯氏看了过来,说:“明娟没有离开,会不会先前就计划好的?” “不太可能,谁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周凝什么时候要上官房。”琇莹说着,猛然顿住,旋即站了起来。 她惊声道:“是周凝?!” 冯氏也惊了惊,忙拉着她再坐下:“瞧你一惊一乍的,怪吓人的。周凝怎么会跟李庆昭有关联呢,她都没有见过人。” 是啊,周凝怎么会跟李庆昭有关联。 琇莹想不通,冯氏安抚她说:“左右没事,以后你不许再一个人,这人到底是存着什么心思?他都要外调保职了,还敢出妖蛾子。” 李庆昭后日就要离京,确实以后可以舒口气。 琇莹只能先将疑惑收起来,被冯氏催着去更衣净面,马上就该用晚饭了。今晚得到周老夫人那去,还得再摆祭祀仪呢。 不过琇莹还是紧着时间,将今日遇到李庆昭的事写信告诉了沈君笑。 当夜,沈君笑忙到月上枝头才回到府里,四宝第一时间告诉了他来信。拆开一看,竟是写着小姑娘遇上李庆昭的事,他眉头一拧,神色阴沉得吓人。 四宝看得直缩脑袋。见他将信直接烧了,坐在太师椅里沉思,就悄悄退了出去。 不过一会,沈君笑就自己坐到桌案后,开始研墨写东西。 纸张上写的并不是有关济南的事了,而是下午他让玄门的人收集到的相关消息。 上面有一条赫然是大皇子勋王跟人神秘接触的事,而他的人再深查之下,发现那些人口音都不是京城中人。 不是京城中人,是什么人? 勋王为什么会跟这些人接触,而且三皇子献酒一事上,居然曾经问过勋王的意见。 这些相连在一块,叫人不得不深思。 很快,他又将这些写到一张纸上,让连庆暗中给黄朝奇送去。 现在只要给黄朝奇送去一些能让丰帝满意的进展就成,这样起码还能拖着让锦衣卫去查,而不是连带着大理寺刑部都被带到沟里去。 四皇子瑞王收到沈君笑给到的消息后,只是安静的在府里,什么也没有做。因为他知道一句话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丰帝下令关他那一刻,他就知道其实是丰帝要关他,而不是别的。 那一瞬,他对丰帝的父子之情真的是淡了。 瑞王自认这么些年,为朝廷征战,交到手上的政事亦从未出过差错,但丰帝却一直在打压他。 太子死了后,这种打压更甚。 瑞王不是块木头,再是知道帝王家无情,但还是被父亲狠狠伤了心。 他知道沈君笑在为他奔跑,只是这个时候,他想静静。 瑞王如今已经怀着五个月身孕,来到瑞王书房时,见他还是呆呆坐在案后,这几天来都是这样的。 瑞王妃叹气,上前走到他身后,为他松肩“王爷,妾身知道您心里不好受,但是不好受也不能坐以待毙。如今裕儿已经五岁了,他可能还要有弟弟妹妹,王爷,妾身如何都不要紧,却不见到孩子们以后日子难过。” 瑞王闻言后仍没有出声,瑞王妃也不再说话了,只静静按着他肩膀,为他松泛。良久,瑞王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本王知道的。” 而当晚,瑞王再次收到沈君笑的来信,告知他查到的进展。 连他大皇兄都牵扯了进来,瑞王眉头皱了皱。 这个局,似乎他们兄弟都在其中。 究竟是谁做的局?谢谢亲们的爱心,还有打赏,还有月票,么么哒 343暗计 日子越来越近元宵,京城的小贩们已经开始卖起了花灯。 李庆昭初十就要离京,初九这日他压着极差的心情在街上买了精致的兔子灯,然后到刘家辞行。 刘蕴见到他手上的灯,没有多说什么,让人直接拿去给刘姑娘送了去。 李庆昭最拿手就是装模作样,朝着刘蕴叩了三个响头,说一定会在济南将差事做好。 刘蕴受了他的礼让他坐下,捧着茶碗说:“你安心在济南,为师过几个月就能把你调回京。” 李庆昭抬头,茶汤的热水模糊了老人的面容,他默了默说:“老师这招釜底抽薪,再卖人情给瑞王,瑞王日后定会将这功劳记下的。” “为师这也是在搏。”刘蕴叹了口气,双目有神看向他,“原先你一直在说瑞王以后必定能登上大典,为师心中是不太相信的。自从出了皇后被夺权,周家冯家一跃冲天,为师这才信了。” “你这个卜卦之能倒是有灵验,可惜你怎么就不能见到自己的前途。” 李庆昭听着,心头微跳。 早之前他就跟刘蕴说了,瑞王定然是会登大典的人,但他知道刘蕴不会相信,也不好解释自己是重活一事。只好将这些知道的事归为卜卦之上。 一开始刘蕴还斥他旁门左道,不得为信,但他说的事却是在一件一件应验。虽然时间有出入,但刘蕴也不傻子,首先是看到自己支持的大皇子勋王慢慢失势,全因楚家打烂了一手牌。 再后来周冯两家果然越发显贵,刘蕴不信也不成了。 而刘蕴也知道,瑞王一直与周冯两家有走动的,所以他才想办法从大皇子那里抽身。 自古侍二主的人下场都颇惨,所以他要做得十分严密,要大皇子彻底倒台,然后又能洗清自己是大皇子一党,这样瑞王才会信任他。 所以就有了他给大皇子献计,让大皇子做下局,叫三皇子献酒。而他也知道丰帝是什么样的人,瑞王和周家走得近,牵到密伤,丰帝定然会连瑞王都忌惮。 这一切都如他所料,步步都按着他所想的去进行着。唯一失算了的是,丰帝居然让陈值又重新掌了内阁,将他这次辅都晾着了,再有是李庆昭出的济南那一堆子烂摊子。 这就是刘蕴的失算。 但这失算也不是不能拯救的,拯救之法就是在瑞王身上。 只要他卖好,救着瑞王出苦海,瑞王就会比信任周冯两家更信任他。 所以李庆昭外放,他也并不是太担忧。 李庆昭也是知道自己的预知最终也是保下他这一回的重要原因,他听着刘蕴的话,苦笑道:“向来卜卦之术都是不能为自己占凶吉,确实也是学生心术不正了,有此劫难,是应当的。” “你也知道这回栽了。也罢,就当吃一亏,长一智,你好好在济南干,京中有为师。” 刘蕴信心满满,李庆昭心中也稳妥些,再和他说了些话就告辞。 他得回去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好和司礼监的人一同出城。皇帝亲派了人,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能再出错了。 刘蕴与李庆昭算盘打得啪啪作响,却不知道事情早有变。 勋王是出身帝王家的,做任何事情都留了心眼,当然也有自己的退路。在丰帝迟迟都没有对兄弟处罚的准话时,他就怕有变故,早就设了另一条道,可以叫自己全身而退。 而这中又因为沈君笑的追查下,引得他更深的秘密叫人起疑。 玄门的人在近天明的时候再找了沈君笑汇报,查到了勋王曾秘晤的人居然是鞑子。 这个消息无疑是天雷引爆,让沈君笑出了一身冷汗,再也没有睡意,早早起身去了宣威侯府。 这日是初十,李庆昭一早在母亲的相送下出了济南,而马清远换了装束,拿着新的身份跟在他身边充当小厮。 李庆昭外放,身边自然想要个有点能力的,他眼下手中能用的也只得马清远了,当然会将人带上。而马清远也愿意离开京城,不管能不能远离沈君笑,起码他能轻松些日子,不用害怕沈君笑哪天就要了他命。 这日,周振发回家里的家书终于也到了。 家书里有着大捷的消息,虽然冯氏已经先知道了,但看着丈夫亲笔写下的,感受又不一样。而周振在上面还写了预计的归期,说这场大捷后,鞑国已经有要说和的念头。 只等鞑国真要派人说和,他就能跟着先回京中。 这无疑又是一个好消息,冯氏看着眉眼间都是藏不住笑意。至于沈君笑要提亲的事,女儿又和沈君笑相恋的事,周振只说他回来后再处理,丝毫没有透露一点有个什么意思。 看到最后,冯氏心中又惆怅起来。 女儿前天又给沈君笑去信了,这两天就等着回信呢,女儿的心,他们夫妻再想留怕也留不住了。 冯氏看完信收好,发现琇莹去二房还没有回来,就打发芯梅去问问。不想外头就传来芷儿焦急地喊声。 “——夫人,姑娘把郑家二少爷打了!” 344真相 冯氏被芷儿的话吓得嚯一下站起身:“什么叫姑娘把郑家二少爷打了?” 芷儿焦急的咽了咽唾沫,只能捡要紧的说:“是是三爷给姑娘回了信,信里好像说了什么,姑娘今儿才去的二房,是找二姑娘去了。” “然后不知怎么那么巧,郑家二少爷来给老夫人请安,二姑娘和他在花园偷偷见面。姑娘本是要找二姑娘的,结果看到两人在亭子里说话,二话不说让侍卫上去逮了郑家少爷就打。” “奴婢以为姑娘因为之前受的委屈,出出气就好了,但姑娘却是让侍卫打得郑家少爷满嘴是血都没让停,已经惊动了老夫人。奴婢就赶着报信来了。” 沈君笑给女儿回信了? 什么时候回的? “君笑是一早就送了信过来?你怎么不说一声?!”冯氏目光冷冷看向芷儿。 芷儿心虚得直抿唇。 自打上回冯氏知道姑娘和三爷居然暗许了心,就敲打过她一回,让三爷有来信或带话就汇报。但她还是私心里瞒了下来,结果就出了这么一遭的事。 芷儿咚一声跪倒在地上,也不反驳。 这事是她做错了,可她却是琇莹的丫鬟,她觉得自己为主子做这些事也是应该的。冯氏要罚她,她也认了。 冯氏见她这样,真是气笑了。 这个丫头对女儿的忠心出乎她意料,现在也不是先计较这样的事,她一拂袖,匆匆出门往花园亭子去。 芯梅芯兰同情地看了芷儿一眼,拉起她:“你还不快去带路,一会我们再给你说些好话。” 都是丫鬟,而且尽是为主子做事,她们知道芷儿也难做的。 芷儿红着眼,慌乱跑到跟前,一路带着冯氏过去。 才走到临近亭子的地方,冯氏果然听到了有人哀嚎的声音,不过除了哀嚎倒没有别的了。 冯氏脚下又快了几步,穿过全是光杆枝桠的丛林小道,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