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节
__________________ 【看到好多亲们在评论说要加更这样,以后评论当天能达到三十条,我就加一更如何这样我也有动力码字啊。】 057故人 沈二老爷动了大怒,沈君笑少不得被吓得颤颤栗栗的下人请过去。 听闻二哥生了怒,且还摔砸了东西,沈君笑第一反应是不该。他们兄弟三人,若论脾气,最好的该属沈二老爷,能让他震怒的,有有**怕是出了大事。 他思索着,连衣裳也来不急换,匆匆赶到正房。 有下人将一堆瓷器碎片从正房里拾了出来,见着沈君笑,脸色发白问安后,又抖着身子离开。 沈君笑正要进屋去,就听到里头‘嘭’的一声,是沈二老爷拍桌子的动静。他不敢再耽搁,提高了声音唤了‘二哥’:“弟弟进来了。” 入得内室,沈君笑便见到屋里还残留的凌乱,地上还掉落几张纸,看着像是信笺。 他敛神,朝气得双眼赤红的沈二爷行了个礼,沈二老爷压了压心头的怒意,指了一边的椅子与他道:“坐,正好事儿也该和你说一说。” 沈君笑不动声色落坐,沈二老爷弯腰捡起那纸张,递到他跟前。他疑惑着接过,一目十行,每看一个字,他脸色也跟着沉一分。 三页纸的信读完下来,沈君笑神色不比自家兄长好看到哪里去。他又惊又怒地道:“这是反天了吗?!” “可不是要反天了!我早说过,大哥那样宠个妾室要出大乱,要起祸事。可家里有谁人听?” 那个崔氏,仗着是他们表妹,仗着他们老母亲宠爱,在家中作了多少妖。他们大嫂冯氏的为人,又帮了他们大哥多少,历历在目,连他自己怕都有受冯氏暗中给的恩惠。可那样一个人,他们大哥从来不知珍惜。 如今……如今他宠的那个妾室,居然已有要弑嫡之心! 还公然叫嚣! 连带着他们二房都被算在里边,且还因没有证据拿她没有办法! 沈二爷光是想,就气得发抖。沈君笑目光沉若寒潭,“而且她还不是一般的妾。” 一般的妾,那于男人来说,就是个玩意儿,发卖送人都是法律允许的。崔氏出身良家,又是有沈老太太与沈大老爷下过聘礼的,名头上是贵妾,实则是侧室了。 再且,沈大老爷在娶冯氏前,是与崔氏论亲的。世人眼家,委屈的还是崔氏,只将她当沈大老爷的二房,所以崔氏与那些妾室又是不能论等的。 不然,前世沈大老爷如何能将人抬了正。 沈君笑越想越心里发寒,他万没想到,崔氏手段厉害如此。人已关着,手还伸得很长,险些要至窈窈于死地,她的心是真狠! “此事你大嫂是吃了个哑巴亏,有苦说不出。即便说了,大哥估计也不会去相信,家中有这样一个蛇蝎妇人,让人如何安心!”沈二老爷想到出自二房那个婆子,怒过后是心惊,是不安。 若不是冯氏是通透的人,这祸事怕就扯到二房身上,到时肯定是兄弟离心的局面。 “二哥也且莫焦急,弟弟觉得,二哥真应该将二嫂接到京中了。”沈君笑神色清冷地说,“不是什么明哲保身,而是不让对方有更多机会去闹出事情来。” 崔氏能对琇莹下手,谁知哪日会不会丧心病狂,利用二房的孩子又来对付冯氏母女。家里人口越多,越复杂,就越会让人钻空,不如简简单单的好。 沈君笑所言让沈二老爷认真思索起来。 他确实也早想接妻儿到京中,不过是妻子一直不同意。 沈二老爷思定,说:“我去信给母亲,跟她老人家说接了你二嫂来京照顾起居。” 沈君笑点点头:“弟弟打算在中元节前回去,正好二哥那会也有假,一同回去,然后接了二嫂到京城。” 现在离中元节也就一个月时间了。 沈二老爷自是赞同的,转身便要到书房先回信给妻子,沈君笑面色沉沉离开。 他来京城的其它事一直没有进展,不到迫不得已,是不想劳烦人的,如今为了尽快能联系上还是厚着脸请求一次。 次日一早,沈君笑便出了门,低调的到宣威侯府后巷,等了片刻才进了府。 宣威侯已年近花甲,是个威严的人,他不笑时,一个目光便能让人胆寒畏惧。 沈君笑坐在他下手,倒没有显出什么怯来,还很从容地在老人直盯着的视线中撇茶沫,喝茶。 “你这小子,难得求我一回。这事应了。”窦老侯爷突然一笑,身上那种压迫力便散去。 沈君笑搁了茶,站起身朝他一揖到底:“谢过师父。” 他这一下,让窦老侯爷笑出声,挪揄道:“臭小子,敢情你这大礼就一直憋到现在才给我,你和你爹真是一样一样的。当年用两只斗鸡就将我哄了,收下你这小子,都是不见好不露好的性子!” “我父亲也曾说,其实弟子这性格也有像您的。” 沈君笑不软不硬,刺了回去,窦老侯爷被他刺得笑声就卡在喉咙里,对他瞪眼。 当日,沈君笑在侯府用了午饭才回去。 进了六月,天气便也越发的热了起来,在一场夏雨后,沈君笑再度去了宣威侯府。与往日不同的是,静悄悄的宣威侯府多了几分待客的热闹。 沈君笑被人引着从庭院中走过,经雨水滋润过的树植越发翠绿,宣威侯府又是只以树植和怪石这种硬朗风格打造的庭院,看起来便有种幽深肃穆的气息。 穿过重重院落,沈君笑被引到了宣威侯府的房山,设宴地是一片青翠的竹林间。林间已坐了人,从竹枝间能依稀瞧见有人往林中来。 窦老侯爷余光扫去,淡淡地朝客人道:“今日我还约了位故人之子,他前些日子到京中探亲,这小子我看得还算顺眼。” 这是要为那年轻人引荐的意思了? 在座的武安侯父子相视一眼,觉得能入窦老眼的,那就不是一般人了。而且这些年他们想见窦老一面都难,今日受邀已是叫他们吃惊,原来还有更吃惊的事儿等着他们。 武安侯世子周嘉钰想法与父亲一样,视线便落在那层层竹子之后,随着来人越近,他平静的眼中便有吃惊之色慢慢聚拢。 ——怎么会是他! 058得缘 萧萧夏风于竹林穿行,不远的一方池子流水潺潺。 周嘉钰望着长身玉树的少年,吃惊真不是一星半点。 窦老侯爷要引荐给他们的居然是这位沈家公子,从前是真未听闻永平府的沈家与宣威侯府有来往的,窦老这故人,藏得也太深了。而他倒与这位沈公子挺有缘,如今这算是第三回见了。 周嘉钰在吃惊之后,便朝沈君笑微微一笑,少年也回之浅浅一笑,身上那种清冷的气质被淡化,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君笑,这位是武安侯,这位是武安侯世子……” “周嘉钰。” 周嘉钰在窦老介绍时站了起来,自己就接了话,窦老见此一顿,看出了两人应该是相识的。他不由得去看徒弟,闪着光芒的眼光似在质问,既然认识,何苦要他这老头子再费周章? 沈君笑一眼便瞧出老头不欢喜了,在武安侯也疑惑的目光下轻声道:“原来是世子,在下先前失礼了。” 周嘉钰便道:“先前我又未曾报上身份,何来失礼一说。” 两位少年人相视一笑,沈君笑便朝两人行大礼,“在下永平府沈君笑,见过侯爷,见过世子。” 他气质清雅不凡,行事不卑不亢,隐有气势。武安侯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也闹明白了儿子认得这少年,不过只是巧遇过,但这少年确实有叫人一眼便不能忘却的本事。 除去通身气度,那张脸,也长得太俊了! “永平沈氏,你可是有个叔伯或是兄长在大理寺?”武安侯想了想,对上了那么号人。 沈君笑淡声说:“那确是在下的排行的第二的兄长。” 周嘉钰闻言又吃惊了,大理寺少卿居然是他兄长,这年纪差得……“那端午晚上,那小女孩儿是……”周嘉钰因这句话想到那个接了小娃娃,还不愿露面的小女孩儿,那日他在银楼遇上沈君笑,应该也是给她挑东西。 “那是在下大哥的女儿,今年八岁。” 听到答案,周嘉钰神色一怔。 居然是他侄女,瞧他宠爱的样子的,还是以为妹妹呢。 ……八岁?!周嘉钰怔愣片刻,对这个字数心头一跳,似是想到什么,眸光都暗了下去。 武安侯听到儿子说端午,也想起先前儿子跟他说和四皇子到永平府遇上抢孩子的事,不由得想,这倒是真有缘的。 “都坐下说话。”窦老侯爷此时插口,让两年轻人都坐下,不由得就问起两人识得的经过。 听完后,他哈哈哈一笑:“这倒算是缘份了,只是可惜这小子以后是要走文官,不然,还能和你们一道儿。” 武安侯听着又一惊,窦老侯爷这话竟像是沈君笑要走武官,他就给出路子一般。否则,哪会有和他们一道儿的说法。 “即便以后是文臣,都是同朝为官,自然是一道儿的。”武安侯琢磨着,回了句,引得窦老侯爷又是哈哈大笑,直夸他上道。 沈君笑被这个只差让别人要罩着他的师父闹得无语了。 他本意又不是攀附武安侯府的,这一说,他成什么人了,可别将他想要办的事搞砸。 无语中,沈君笑谦虚地说:“是窦老太过看得起小子了,如今连举人都不是,谈什么为官,实在叫小子汗颜。” “就不喜欢你小子这股酸了唧吊书袋的样儿,和你老子一样一样!我们这些粗人,有什么说什么,武安侯也可以说是我看大的,让他帮着照看你一下,也无可厚非。” 沈君笑简直败给了他的不要脸,将头低了一分。果然不对外宣扬两人师徒关系是好的! 武安侯也是爽快之人,既然窦老有意让他们结交,他就当照顾个小辈也无妨。何况,本来文武就不是走一路子,他就是有心帮也无力的,就只当被人托付个小辈,以后照看些生活和提点一些就是。 有窦老这样不拘小节的,气氛很快又再度热络起来,而沈君笑确实也是叫人刮目相看之能。在场三人都是武将,说起话来自然离不开老本行,过往的战役和排兵布阵,都是不离口的,沈君笑却也能在被问及是朗朗而谈。 从谈吐中,武安侯父子俩听出他对布阵颇有心得,委实是吃惊,有些明白窦老先前似惋惜他要走科举的心情了。 三人一直在宣威侯府逗留到太阳西斜才散去。 离开的时候,周嘉钰走路都有些打晃,揽着沈君笑的肩头还说个不停,显然是露了醉态了。武安侯见自家儿子居然喝成这样,不免觉得他丢人,抿了唇哼一声。 果然人比人要气死人的,瞧人沈家公子没少喝,依旧是神色淡然,面不红气不喘的。他家儿子酒量究竟是有多差?! 沈君笑与武安侯父子一路到了影壁,周嘉钰上马车前说:“不想你再过些日子就要回永平去,我等你高中的消息,届时可别忘记喊我到你府上喝一杯!” 说完,还很不相信沈君笑一般,竟是扒着他胳膊不松手,非要句准话。沈君笑哭笑不得,郑重再郑重之应下,最后周嘉钰还是被他爹给拖走,才算是是完。 “你小子还是很得人缘的。”站在影壁的窦老侯爷也看得喜乐呵呵的。 沈君笑斜斜睨他一眼,在被老人瞪过来时,又恢复恭谨的样子:“都是托了您老人家的面子。” “啧,又给我来这套,快滚。” 少年这便朝他一揖,要离开,却又被喊停:“君笑,你要结交武安侯府,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沈君笑脑海里出现个小小的身影,他侧身朝老人一笑:“师父放心,弟子不会做有坠您老人家名声的事,而且,您老人家就等着以后武安侯来谢您。” “切,故弄玄虚,你小子敢犯错事,老夫拧了你头下来。滚!”老人被他吊胃口气得牙痒痒,一甩袖转身离开。 沈君笑瞧着他吃憋的背影挑了挑眉,也转身上马车,不想才抬脚就听到身后老人声音响起:“究竟是为何?” 沈君笑没忍住,笑了出声,脚下不停进了马车。马车离去时,他还能清楚听到老人在后面骂他臭小子的洪亮声音。 059生病 从宣威侯府回来后,沈君笑便足不出户,沈二老爷也打听到了李庆昭为脱颖而出的内情。 李庆昭是因为一篇策论打动了刘蕴,让应正信与此次机会失之交臂。 策论? 沈君笑神色因此而显得凝重,在他的记忆中,李庆昭的策论并不出色,前世他能中举是因八股破题之能。其他是实在是一般。 如今他居然因为一篇策论而得入刘蕴眼。 刘蕴是纵横官场数十载的人,什么样的策论才能叫他脱颖而出。 沈君笑觉得哪里不对。 沈二老爷见弟弟沉思,有些奇怪,却不知他出于何故,只当他是遇着对手了。遂宽解道:“我瞧你也不必太过担忧,这个李庆昭是京城人士,秋闱之时与你不同一区域,且先看看他秋闱成绩再作打探也不迟。那日我看了你半篇策论,也是惊为天人。” “竟是叫二哥看见拙作。”沈君笑敛了敛神,谦虚道。 “你就是太过谦虚,又事事不争的性子,不然,二哥带你出门几趟,你的际遇怕比那李庆昭要上几倍的。” “那些都是虚的,弟弟是不善应对那些场面的,二哥也不要费心了。” 自家兄弟什么性子,沈二老爷自是知道的,也不再劝,两人一同用过晚饭便散去。 踏着朦胧月光,沈君笑在回自已院子的小径上边走边出神。 上回遇见李庆昭,他还是印象里那副处处小心的样子,被他兄长说教连头都不敢抬,却是转身就成了京中风云人物了。 事世还真是难预料啊。 他对李庆昭倒不是多忌惮,只是前世他负了小姑娘,知此人内心阴暗无利不往,厌恶憎恨罢了。即便前世李庆昭被他亲手所诛,那股恨意其实还是难与宣泄的。 不管李庆昭如何当上刘蕴门生,既然他顶替了应正信的位子,那他也就得承担应正信该得果。也好,不用他出手了。 这一世,他只要好好护住小姑娘,不让这畜生再出现小姑娘身边就是。 京中的事情都按沈君笑计划顺利进行,他心微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