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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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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你进来怎么也不带敲门的呀!”
    齐重义不知不觉进了孙女齐瑾儿的闺房,听见声音不禁哑然失笑,自己从宫里出来这一路尽想着心事了,没想到一抬头竟下意识的来了孙女这里。
    “你干什么呢?大冷的天也不说把门关上。”既然来了,齐重义也想跟孙女说说话,眼底忧虑之色收敛,朝堂上翻涌的心思也都通通都藏了起来。
    齐瑾儿俏脸一红,被爷爷问的一时底下了头,故而也留意齐重义脸上的神情,“没……没什么,就是老关着门感觉有点闷,透透气,嘿嘿……”
    见孙女笑得娇憨可爱,齐重义的压抑的心情稍解,昌之回来也好,还能多陪陪这个女儿。
    “哪有啊,小姐刚才分明是在试嫁衣,结果弄的一身汗,才吩咐婢子将门打开的,嘻嘻……”齐瑾儿的贴身丫鬟对齐重义施礼起来后,笑嘻嘻的揭穿了老底。
    齐瑾儿闻言粉嫩的脸颊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张牙舞爪地扑到丫鬟身边,边挠她的痒痒边道,“梅香,你个小叛徒,看本小姐怎么收拾你!”
    两个少女眨眼笑闹成一团,笑声如串串银铃般清脆悦耳,齐重义捋须也是笑容可掬,心中的阴霾也被这笑声扫去了大半。
    “小姐饶命,老太爷还在这呢,奴婢下去端茶……”梅香哪敢还手,只是一味的躲避讨饶,趁齐瑾儿一个不注意便溜了出去,将屋里的空间留给了祖孙二人。
    “哼!看你能逃到什么时候!”齐瑾儿嘟着小嘴愤愤不平,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其实是想借此来掩盖刚才自己忍不住试穿嫁衣的羞赧。
    “好啦,哈哈……”齐重义笑着坐到了椅子上,一眼便看出了孙女的“败絮其内”。齐瑾儿见爷爷笑盈盈的望着她,也知道自己被看穿了,身子一扭转到了椅子后面,不肯见人了,“嫁衣绣好啦?”
    “没……”齐瑾儿将额头抵在爷爷的后颈上,声音很小,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嗯?没绣好就试穿啊?哈哈……”
    听着爷爷的调侃的笑声,齐瑾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您不许笑,不许笑……”
    “好啦,爷爷不笑啦,你呀,赶紧绣吧,用不了多久三殿下就能从前线回来……”
    “真的?!”齐瑾儿兴奋的扶着齐重义的肩膀一蹦老高,好悬没给促不及防的老头按躺在椅子上,嘴里的后半句话也被憋了回去。
    “他什么时候回来?不行不行,看来还是要找绣娘,我自己绣太慢了……”齐瑾儿搓着小手,原地焦急地转了两圈,脑海里一个个都城内有名的绣娘一一闪过。
    齐重义再次坐正了身体,无可奈何的瞥了孙女一眼原地打转的孙女,好家伙,听见苏灿要回来了,这是有多着急啊,“你父亲也会回来……”
    “爷爷,你说我明天就去找人帮我一起绣,来的急嘛?”齐瑾儿此时的脑子里全是苏灿,至于刚刚齐重义说了什么,她完全没听到。
    “哎……就不该这么早告诉你,瞧把你急的,你跟三殿下虽有婚约,可日子还没定呢,你慢慢绣就是。”齐重义苦笑连连。
    本来宫里的尚衣局说他们给准备,但是被齐瑾儿一口回绝了,非要自己一针一线的将嫁衣绣出来。
    有些兴奋过头的齐瑾儿听见齐重义这句话也清醒了不少,“是啊,日子还没定呢……”随着一语出唇,小丫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将下巴垫在了爷爷的肩膀上,双眼有些黯然,可忽的她又想起了什么,猛然抬头,“爷爷,您刚才是说父亲也要回来了?”
    “对啊,你才反应过来啊,要是叫你爹知道了说不定多心寒呢。”
    “嘿嘿,人家刚才没听清嘛,对了,前线正打仗,父亲怎么会回来呢?他过年都没回来呀。”
    看着孙女好奇询问的目光,齐重义叹了口气,刚刚才好起来的心情一下子又没了,“可能是陛下有意调职吧……”老爷子没跟小丫头说实话,怕她担心。
    “他回来了,父亲也回来了,嘿嘿……”齐瑾儿越想越开心,像只雀跃的小鸟的一般此刻都想飞起来。
    齐重义看着孙女脸上洋溢起的幸福笑容,心里五味杂陈,儿子齐昌之被贬回都城,苏灿今日又被陛下责难,完全不给大臣们反驳迂回的机会,看样子像是铁了心要打压三子党的势力,想到这齐重义倏地一皱眉头,看着还在兴奋的齐瑾儿,心中暗道,皇帝为打压苏灿,跟他齐家的婚约不会也有变吧?!
    齐重义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今日朝堂上的打压才仅仅是一个开始,在韩天仰以及其他几位支持大皇子的重臣暗中推动下,一封封参苏灿及其党羽各种罪名的奏折,像外面的雪花一样飘到了皇帝的书案上,林林总总最后竟有半人多高,可在司礼监手忙脚乱接收这些奏折的同时,也有两封委任圣旨被不声不响的发了出去。
    原庆安府知府李再刚,任保平州州牧。
    易国候夏诚松之子夏敬天,任凌州州牧。
    而让朝臣们至今还在打破头争抢的吏部尚书一职,依然空悬!
    ……
    都城内一片人心浮动为了各自的利益奔走忙碌,而战场上却是一片人头涌涌,为了自己的性命,搏力厮杀。
    在齐剑遇到闵柔的第二日,他如约去找了苏灿,但恰巧苏灿也刚刚接到了肖保森的调令,因此他并没有去见闵柔,而是将他平日随手记载整理有关八卦和九宫的册子让齐剑转交给她,毕竟偷学了人家的寒冰心法又冒充了好几回,给点回礼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可苏灿哪里知道,正是因为他这两本薄薄的册子交到闵柔手里后,为他日后惹了多大的麻烦……
    自从接到肖保森的调令苏灿便拔营向庆州的腹地杀去,肖保森的意图很明显,让他率军断其粮道,用以彻底瓦解蒋全宇大军补给,命令上写的很清楚,只需打下陇郡坚守二十日。
    陇郡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庆州北方道路枢纽的咽喉,故而陇郡若丢庆州可说已经没了大半了。
    “王爷,陇郡自古又称叠丘,大大小小的丘陵无数,在那里用兵可要谨慎啊!”迎着扑面的风,徐祖青提马上前到了苏灿身侧,“老夫年轻时游历天下,那里曾经去过。”
    苏灿一身银甲紫绒金丝罩袍骑在马上闻言抱了抱拳,“谢徐供奉提点,等到了那我会亲自去四周查看地形的,绝不妄动。”
    自从离了都城,风刀霜剑也在苏灿的脸上留下了痕迹,让他原本清秀的脸上彻底褪去了少年人的稚气,多了几许坚毅的棱角,用吴欣芸的话说就是,这俊后生,怕是不管哪家小娘看见了都迈不开腿。
    听见徐祖青和苏灿的对话,在苏灿另一侧骑马跟随的李华农笑着搭腔,“老徐,你放心好了,别看王爷年轻,可用兵却是老辣的很呐,几场仗下来,还无败绩呢,你没看那京观又筑了好几个嘛。”
    徐祖青也笑了笑,“我也就是提醒王爷一句,毕竟那里的地形复杂,等咱们五日后到了,你一看就明白了!”说着他想到一件事,前后看看没有旁人在场,他这才又望向苏灿道,“王爷,有件事我一直压在心里想问您,刚才老李说起来了,我也就压不住了,王爷,您筑这京观干什么用啊?要是没大用,还是别筑了,对您的名望不怎么好啊……”
    其实徐祖青说的还算轻的,苏灿自从在怀良城开始用人头筑京观以后像是筑上了瘾,从那日出发到今天,路上他又大大小小的筑了四座,军中刚开始的谣传是这位王爷要用什么巫术来诅咒西陈国运,可传着传着不知为何竟变了味道,说这不是巫术是王爷的个人爱好,王爷平时用的酒具茶碗都是用人头骨做成的,再到后来,苏灿俨然就成了嗜血凶煞的恶魔,每天都要吃人肉才行啦。
    苏灿不以为然的勾了下唇角,军中的流言蜚语就是他自己刻意安排人放出去的,徐祖青的言外之意他岂能不知道,“怎么?徐老也认为本王要每日吃人肉才行?”
    徐祖青赶紧摆手,“老夫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他们这样编排王爷,有损您的名望啊。”
    “哼……”苏灿哼笑一声,他乐此不疲的筑京观当然有他的目的,名望?他要名望干什么?名望对于他来说就是累赘。
    见苏灿一笑置之,旁边的李华农捋着下巴揣测道,“老徐,其实王爷这招也妙,你想想看,西陈的人知道京观后是个什么样子,不用我多说路上的几场仗你也看见了,都是红着眼奔咱们来的,王爷这叫嘲讽诱敌,让他们自投罗网!”
    徐祖青眨了眨眼,是这样嘛,可他怎么觉得不止如此呢。
    “而且筑京观怎么了?那些死人不把他们的人头砍下来,他们就不是死人啦?”李华农得意洋洋,像是自己已经猜中苏灿所有的想法。
    苏灿抿唇摇头,并未多解释,李华农的想法只猜对了一半,而另一半才是最重要的,筑京观给他在西陈拉仇恨只是其一,把他凶恶嗜血的名声传出去才是他想要的!
    风啸啸,尘沙漫天,苏灿的大军向还在日夜兼程向陇郡赶去……
    ……
    壮士铁甲雪未消,万里河山尽飘摇。
    自东森对西陈开战后,西陈可谓节节败退,尤其是在肖保森指挥攻打的庆州,局势对西陈更加不利,单单有苏灿参与的两场大战,先是吴博奇的三万人,后又魏挺赞的五万人,加起来就有八万之众,这还没算庆州的其他地方,故而西陈现在急需一场振奋人心的大胜才能挽回失败的局面。
    而且皇帝遇刺身受重伤,朝中上下人心也渐渐有些浮动。
    “哎……”齐王蒋全宇放下了手中斥候刚刚送进来的战报,自从他走了,晋城便岌岌可危,肖保森率军再次包围了晋城,“只围不打,这明显就是要本王分兵去救啊……”一句喃喃出唇,也道破了肖保森的意图。
    “报!”蒋全宇还在思考对策,被帐外的声音打断了思路,“进来!”
    “报王爷,前方探马来报,东森逍遥王苏灿帅五万步兵一万骑兵向我庆州腹地进发,方向西北,斥候猜测是奔着栖鹤城去的。”
    蒋全宇闻报眉头一皱,抬眼看向面前地图手指忍不住滑向庆州重城栖鹤,“你先下去吧。”吩咐了侍卫,他也站了起来,又绕着地图寻思片刻,他的老眼猛地一亮,“这哪里是什么栖鹤,这分明就是奔着陇郡去的!好狠的肖保森,好毒的苏灿呀!哼哼,不过来的好!正愁抓不住你呢!”
    蒋全宇又在地图前踌躇一会,然后击掌叫道,“来人,击鼓聚将!”
    随着他的令下,帅帐前的聚将鼓被轰轰敲响,一个个顶盔观甲的将军急匆匆跑来,三鼓不到,人头落地!
    蒋全宇端坐大帐,望着左右两则十几位刚刚进来的手下将领,点了点头,“刚刚得到军报,苏灿小儿率军从怀良出来了……”
    “这个兔崽子总算出来了!王爷,本候愿率军去将此子人头砍下!给您做尿壶!”听见蒋全宇的话,昌邑候魏挺赞咬牙切齿的站出来说道,他自从败给了苏灿后,便率残军跟蒋全宇汇合了,这些日子因为这件事,没少挨其他人的白眼,所以一有苏灿的消息他立刻忍不住了。
    “魏侯爷勿躁,待本王说完。”蒋全宇深沉的扫了他一眼,似是话锋被他打断很不满意,帐中气氛立刻压抑起来,魏挺赞缩了缩脖子,赶紧站了回去。
    “诸位,别看苏灿此子年仅十七,可本王观他用兵却有独到之处,不可大意,魏侯爷就是前车之鉴。”说着蒋全宇又扫了一眼魏挺赞,让后者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此次他率军出来,定是受了肖保森之意来断我大军补给粮道,不过这也正好,孤军深入,正是咱们消灭他的好机会。”
    说到这里蒋全宇已经完全明白了肖保森为何只围晋城而不攻了,这是要为苏灿打掩护啊,让他分兵不至于让苏灿面对太多的压力,哼,好算计!蒋全宇心里冷哼一声,转眼已经衡量出了晋城和苏灿两者之间的分量。
    “下面本王的安排你等听好,昌邑候魏挺赞,你不是要报仇嘛,命你率三万人马赶到陇郡驻守,记住,无令不得出战,只守不攻,若违令胜亦斩之!”
    “是!”魏挺赞本以为齐王还在怪他,不会让他出战的,可没想到派出去的第一个人就是他,急忙兴冲冲地上来接过蒋全宇扔出的金皮大令,至于为何只守不攻,他则不敢再多嘴问了。
    “下去整军出发,现在就走!苏灿还需五六日才到,你定能赶在他前面到达。”魏挺赞点头,得意的望了一眼其他众将,那样子仿佛是在说,叫你们看不起我,这下傻眼了吧,王爷派我不派你们!
    见魏挺赞离开,蒋全宇心中暗笑,既然你着急那就让你先走,想来定不会落在苏灿后头,他又侧头望向他手下的一名心腹爱将杨舒,“杨舒听令!”
    “在!”一个脸膛红润的大汉雄赳赳的抱拳站了出来。
    “陇郡以北有山名锁龙岭,你率六万人在此埋伏,记住那山道两侧尽是灌木丛,并无大树,埋伏之时要格外留心不要露出马脚,还有你将军中所有引火之物全部带上,见苏灿率军从岭下经过,过半而截杀!”蒋全宇目光炯炯,将面子架子上的一支大令交到了杨舒手里。
    “是!末将领命!”
    杨舒办事沉稳,埋伏之事交给他,蒋全宇自是放心,他又从桌上拿起一支令箭,“赵彦超何在!”
    “末将在!”蒋全宇的话音刚落,一个铁塔一般的汉子拱手站了出来。
    “你率两万骑兵在陇郡以南二十里埋伏,见锁龙岭火起不用你来援,率军绕道断其归路,你可明白?”
    “是!末将明白!绕道断其归路!”
    “嗯!”蒋全宇伸手将令箭又交给他,抬眼扫了一圈下面跃跃欲试的其他将领,眼神盯在了一人身上,“李兆新何在!”
    “在!”一名看样子只有二十出头的英武小将站了出来。
    蒋全宇对他笑了笑,挥手让他上前,将令箭交给他后,附耳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率两万人,在苏灿离陇郡还有三十里时与其正面交战,记住,只许败不许胜,将他引入锁龙岭!”
    李兆新小伙子长得精神,闻言双眼一亮频频点头,“王爷放心!兆新明白!”
    “嗯……”蒋全宇点点头,这个年轻人他十分看好,只要在他军中多历练几年,必定是员能独当一面的大将!“你们三人各自下去准备吧。”
    “是!”三声有力的回答后,大帐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有守,有截,有绕,有引,苏灿,老夫就不信你年纪轻轻,锐气正盛能不上当?
    蒋全宇摩挲着手指上的老茧,四下又打量一眼,他今日将麾下十三万人马一口气派了出去,手里也仅剩下两万余人,如此孤注一掷的豪赌,只为一件事,抓住苏灿,振奋军心,至于晋城他已经不去考虑了。
    “苏灿小儿,整个庆州都在老夫的脑中装着,看你拿什么斗!老夫也要拿你的人头,筑你的京观!散帐!”随着散帐二字,蒋全宇立身而起,庆州之事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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