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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红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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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学生宿舍醒来的时候,邬咎人都是绝望的——博升本就算了,他好不容易才和祝宵结了婚,现在竟然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邬咎抱着脑袋哀嚎了几下,紧接着就决定去找祝宵。
    来到十年前,他的第一反应是:他现在就要和祝宵谈恋爱!
    他环顾一圈,找到自己的手机,查看了一下课表。
    接下来的一节课是专业大课,他和祝宵会在同一个教室上课。
    他收拾了一下自己,找出衣柜里最帅的一套衣服换上,精神抖擞地出了门。
    他在祝宵宿舍门前站定,理了理衣领,确保他的衣服没有一丝褶皱后,他十分正式地敲了敲门。
    门一打开,邬咎就高兴地喊:“祝宵!”
    祝宵看到邬咎的脸,二话不说就准备关门。
    邬咎迅速伸手把住门框不让他关上,还夸张地喊出声:“祝宵,我的手!”
    再强行关就会夹到他的手了,祝宵握着门把手,到底还是没用暴力关门。
    他有点不耐烦地问:“你想干什么?”
    “祝宵,我是十年后的邬咎,”邬咎开门见山地说,“我喜欢你,我们十年后结婚了!”
    “……”
    祝宵不知道他这又玩的是哪出,邬咎看着像没睡醒出来说梦话一样。
    “你梦游?”
    “啊没有。”
    那就是纯发神经。祝宵尽量保持平静地开口:“你说完了?”
    邬咎点点头,“说完了。”
    邬咎仔细观察着祝宵的表情,希望能从中看出一点他期待的反应。
    可惜的是,他什么也没观察出来。
    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祝宵别说是欣喜若狂了,就连正常的情绪起伏都没有。
    祝宵的反应怎么这么平淡?
    他都说了喜欢了!
    按照他的设想,他们现在就算不是在激动地抱着啃,也应该是在手牵手在阳光下青春地奔跑了。
    祝宵说:“你往后一点站好。”
    邬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是往后退了一点站直了。
    祝宵瞥了一眼扒在门边的手,说:“手。”
    邬咎把手放下了,接着又在祝宵的注视下,下意识地放到了大腿两侧——这是一个非常标准的站立姿势。
    祝宵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邬咎有点琢磨不透他是想干什么。
    ——难道祝宵是准备亲他?
    邬咎表示理解,突然被他这么一个优秀的帅哥表白,情难自禁是很正常的。
    他贴心地为祝宵勘探一下了周围环境——很好,走廊里没有人,祝宵对他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看见的。
    邬咎目光充满期待:“祝——”
    刚发出一个音节,祝宵就“砰”地把门关上了,邬咎碰了一鼻子灰。
    这回没有邬咎的手挡着,门关得十分顺利。
    隔着厚厚的宿舍门,邬咎听见祝宵冷淡地说:“神经病。”
    但邬咎依然没走,锲而不舍地蹲在祝宵门口——他知道祝宵肯定还会出来的,因为等会儿他要出门上课。
    十分钟后,祝宵听着门口没动静了,以为邬咎已经走了。
    然而他一打开门,就看见了蹲在门口的邬咎。
    祝宵皱眉问:“你怎么还在这?”
    邬咎唰地一下站起来,再次重申:“祝宵,我真的是十年后来的,我们十年后真的结婚——”
    祝宵打断了他:“你是昨天挑刺还不够,现在又来找茬?”
    “昨天昨天我干什么了。”邬咎摸不着头脑。
    祝宵冷笑道:“昨天马原课你不记得?”
    一说“马原课”邬咎就想起来了,他确实是和祝宵有过那么一节缠缠绵绵的马原课……靠,他穿回来的时间竟然这么不凑巧!
    没猜错的话,他昨天应该是在马原课上对祝宵的小组作业狠狠地进行了一番批判。
    现在回想起这件事,邬咎气得都想给自己来俩大嘴巴子,闲得没事挑他刺干什么真是平白给自己增添难度。
    不过现在还不是扇自己的时候,邬咎得抓紧时间亡羊补牢:“记得记得。我错了,对不起。”
    他认错认得太干脆了,这下祝宵是真的觉得他有病了。
    “有病就去治。”
    等会儿就要上课了,走到教学楼还要时间。祝宵没空在这跟邬咎继续扯这些有的没的了,他错开邬咎,径直走了。
    邬咎急忙跟上去,在他耳边滔滔不绝地说:“祝宵,你别不信,我能证明我们真结婚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喝牛奶,不喜欢吃茄子和动物内脏,你讨厌葱但是可以用它调味,不过每次我都会帮你挑出来,哦,我还知道你讨厌折耳根,你说不喜欢那个味道。”
    “你喜欢蓝色和绿色,不喜欢橙色。你喜欢花尤其是海棠花,但是对熏衣草过敏,所以家里不会用熏衣草味的任何东西。”
    “我说的对吧?”
    “……”
    实话说,邬咎刚刚说的他的喜好全都没错,但祝宵还是不想搭理他。
    这些喜好又不是什么秘密,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
    见祝宵不理他,邬咎一着急,不由得变本加厉:“我还知道你晚上睡觉更喜欢右侧卧,因为那样是面对着我的姿势。虽然我惹你生气的时候你会背对着我睡觉,但是晚上你睡着了就会钻到我怀里来,因为你就是喜欢抱着我睡觉。你有时候还会故意抢我被子,不过我没有跟你计较过,因为我不怕冷。”
    祝宵不是暴力的人,但他现在是真的有点想揍人了。
    他停住脚步。
    邬咎面上一喜:“祝宵,你终于信了?”
    然而祝宵只是伸手捏住邬咎的耳朵提起来,一字一句地说:“你给我滚。”
    邬咎就不滚,不仅不滚,还露出了一种堪称高兴的表情:“哎对,你结婚后也是这样捏我耳朵的。”
    一不小心还给他爽到了,祝宵迅速松开手,嫌弃地推开他的脑袋。
    邬咎越挫越勇,寸步不离地黏上去说:“祝宵,我还有很多可以证明……”
    ……
    到了教室,祝宵在他习惯的位置上坐下来。
    路上被邬咎耽搁了一下,他来得不算早了。教室里的位置已经坐满了大半,他惯常坐的位置旁边也已经有人了。
    这样很好,没地方给邬咎坐,他能清净一节课。
    谁知邬咎绕了一圈,从这一排的另一边挤了进来,对坐在祝宵旁边的同学说:“同学,请问能跟你换个位置吗?”
    邬咎俯下身,低声跟那同学说了句什么。
    那同学先是露出见鬼的惊讶表情,接着又是一脸暧昧地笑,最后猛猛点头说:“OK,我懂。”
    邬咎成功地在祝宵身边坐了下来。
    “你跟她说了什么?”祝宵奇怪地问。
    邬咎一本正经地说:“我跟她说我喜欢你,以后你旁边的位置都是我坐。”
    其实还有一句,他还跟那位同学说了,祝宵以后会跟他在一起的。
    “……”
    祝宵站起来,打算换个位置。
    “祝宵,你确定要这么引人注目吗我是没有关系……”邬咎巴不得全校都知道他以后会和祝宵结婚,这样就没有不长眼的会来找祝宵告白了。
    看样子,就算他换位置,邬咎也会想办法坐在他旁边的。
    省得白费功夫了,祝宵又坐了回去。
    上课铃响后,老师在PPT上放出签到二维码,让同学们扫码签到。
    祝宵点开微信扫一扫。
    他刚举起手机,旁边某位瞄准机会伺机而动,伸长手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放在了祝宵手机摄像头前。
    “滴”的一声,二维码扫描成功。
    邬咎眼疾手快地在他手机界面上点了两下。
    ——好友申请已发送。
    祝宵:“……”
    邬咎的微信里多出一条好友申请,却没有立马通过——他知道,他现在通过了,祝宵也会直接把他删掉。
    所以他要等回去之后,趁祝宵不注意的时候再通过。
    祝宵又不傻,当然知道邬咎在打什么主意。他不留情面地说:“我会把你删掉。”
    邬咎失落了一瞬,但很快又打起精神:“没事,总有机会再加,反正我们以后会结婚的。”
    “……”
    邬咎一口一个“结婚”,信誓旦旦的,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信念感。
    祝宵懒得搭理他,举起手机重新扫了签到码,签到完就放下手机认真上课了。
    邬咎上课的时候倒是很安静,可能是知道祝宵要认真听课,所以没有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打扰他了。
    不过邬咎也没有在认真听课,本科课程对他来说已经太简单了,不需要听了。
    他拿了个本子出来写写画画,假装是在记笔记,实际上以一分钟三次的频率偷看祝宵。
    邬咎的视线热烈又不加遮掩,祝宵几度想往他脑袋上来两巴掌——但要是他这么做了,这人说不定会反以为荣,甚至抓着他的手亲两下。
    所以祝宵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好在邬咎只是盯着他看,而不是说一些奇怪的“结婚”之类的话。
    不过,邬咎也就是上课时间安静,到了下课,他又像跟屁虫一样黏上来。
    祝宵去哪他就去哪,就算祝宵不理他他也乐此不疲,整个人都围着祝宵打转。
    祝宵忍了一天,终于在下午的时候爆发了。
    他对着邬咎冷声道:“你今天一天发什么神经?”
    “我说了,我喜欢你。”邬咎今天已经不知道第几次重申了,不过他不介意再说多几遍,毕竟这是一件美好的事,说多少遍他都不会腻,他用一种欢呼的语气说:“我们十年后会结婚!”
    这句话祝宵今天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恐怕今晚睡觉做梦都是邬咎在说“我们十年后会结婚”。
    祝宵还是不信,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祝宵,你怎么还不信?”邬咎说,“我都说了那么多证据了。”
    “你不信可以随便考我,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祝宵才不会去考他,他又没有这么闲。
    “首先,我的喜好又不是秘密,你猜对了又有什么奇怪?”
    “其次,我根本没有跟你睡过觉,你编的这些话谁知道是真是假?”
    “还有,昨天你还在挑刺,今天就来告白说我们十年后会结婚,你觉得我会信你?”
    邬咎提供的所有“证据”,都被祝宵逐一否定了。
    他心下一急,又给出了一条更劲爆的证据:“我还知道你耳朵和锁骨都很敏感,后腰有颗很漂亮的红痣,每次我亲它你都很喜欢,还会——唔唔唔?”
    祝宵耳朵尖是红的,动作却很粗暴,他一把捂住邬咎的嘴,不让他继续说:“闭嘴。”
    邬咎做了一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示意祝宵放开他。
    “你再说这些有的没的,”祝宵冷着脸松开手,“小心我真的揍你。”
    祝宵很久没跟人打过架了,邬咎也许有幸成为近期的第一个。
    “好吧。”邬咎有点难过,但他想想觉得也正常,谁让他这个时候天天跟祝宵作对呢。
    “但我真的没说谎,”邬咎说,“祝宵,你等着吧,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祝宵不知道他要怎么证明,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证明的,“没有必要。”
    “很有必要。”邬咎坚定地说,“你男朋友只会是我,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说的像真的一样,祝宵真是佩服他自说自话的本领。
    “祝宵,别删掉我微信。”邬咎认真地说,“现在我要重新追你,你至少要给我跟其他人一样平等的机会。”
    “……”
    祝宵没说“好”,但也没说“不好”。
    他什么都没说,也懒得告诉邬咎,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如果要平等,那应该是平等地没有机会。
    对于祝宵的沉默,邬咎很有经验,没说“不好”意思就是默认,他权当是祝宵答应了。
    邬咎知道追祝宵不能冒进,所以走到祝宵宿舍门口时,他十分克制地停住了脚步,说:“你回去吧,我走了。”
    邬咎转过身,往自己宿舍的方向走去——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毅力,要不然的话他现在早就粘着祝宵跟他一起进宿舍了。
    祝宵站在原地没动。
    今天邬咎犯了一天的病,但他想不通这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邬咎的语气太认真了,以至于他头一回有那么一点点怀疑自己,难不成邬咎真没说谎?
    过了一会儿,邬咎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往他手里塞了张纸,“课上画的,送你。”
    “这回真走了,明天见。”
    等邬咎跑远了,祝宵才低头看他刚刚往自己手上塞的纸是什么。
    祝宵眯起眼睛辨认了一下,纸上画着手牵手的两个小人,中间还画了一颗硕大的爱心。
    整幅画就那颗爱心还像那么回事儿,那两个人画得就有点磕碜了,他都分不清谁是谁,简直比幼儿园小朋友画得还抽象。
    什么毛病……盯了他一节课,就画出这么个丑不拉几的抽象玩意儿?
    祝宵捏着这张纸不知道往哪放,扔垃圾桶不是,收藏起来也不是,最后他就这么拎着它进了寝室,将它放在了桌子上。
    不料这张纸被眼尖的舍友看见了,凑近观赏了一番,还调侃道:“祝宵,这又是哪朵娇花送你的啊?”
    “你以前都不收这些的,是不是有情况快点从实招来!”
    祝宵随口道:“路上捡的。”
    舍友不怎么相信:“真的?”
    祝宵指指画上那两个人,“你看有哪个像我吗?”
    “还真……”舍友还试图挣扎一下,可他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哪个像祝宵,只好放弃,“没有。”
    “说起来昨天表白墙上有个神经病,前几天不是有人给你表白嘛,那神经病就在下边骂喜欢你的人都眼瞎来着。”舍友把这事当作校园奇闻那样说出来,“也真佩服这人,昨天他一个人跟十几号人吵,那手速快的,啧啧。”
    “……”
    这神经病的作风……怎么那么像今天突然犯病的某人?
    舍友说完,回到自己位置上继续打游戏了,没在意这个小插曲。
    祝宵坐在桌前整理今天的笔记,他握着笔,写着写着,目光就偏移到了邬咎的画上。
    他心烦意乱地将那幅画夹到了书架里,眼不见为净。
    好不容易看不见那幅画了,邬咎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来,全是他今天说的那些关于“结婚”之类的话,像魔咒一样挥之不去。
    祝宵放下笔。他知道今天是学不进去了。
    趁着没人注意,祝宵走进了浴室。
    祝宵站到镜子前,脱掉上衣,转过身去。
    他往镜子里望去。
    片刻后,祝宵面无表情地穿上衣服,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浴室。
    他像个活阎王一样走出来,耳朵却染上了微不可见的薄红。
    ——该死,邬咎是怎么知道他后腰那里有颗红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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