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节
某天早晨我醒来时,床榻旁边依旧空无一人,我看了看旁边塌陷过的一块痕迹,证明了景笙昨天晚上回来过。 芝兰最近养伤,最近伺候我梳洗的任务便由殿里掌事婢女接管了,派给我了一个婢子,叫芍药,是一个很老实的姑娘,嘴很严实,不该说的从不会从她的嘴里蹦出来,也就留在了身边一直让她伺候。 我刚要想站起来,突然眼前一黑,跌落在床上。 芍药从外面听见了声音,立马从外面推开门闯了进来,我扶着床头站了起来,芍药听见那一声巨响,吓得魂都快没了,急忙在旁边搀扶着我,“夫人,你怎么了,没事?” 伶姑娘 我摆了摆手,喝了一口水感觉好了些,“没事,刚刚起床猛了,没站稳,” 芍药将信将疑,“夫人,要不要去找左神医过来瞧一下。”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话吗?”我冷冷的盯着她看着。 我不想让景笙为我担忧而分心。 芍药急忙噗通跪了下来,脸色一白,“奴婢不敢。” 她出于一片好心,我也只是吓吓她而已。 须臾,我坐到桌前轻啜了一口茶,“好了,起来。” 她摸不清我的脾性,不敢再随意妄言,打发了外面端着洗漱用品的婢女进来,开始为我梳洗。 芍药将早饭依稀摆好在了桌子上,我端起小米粥轻轻舀了两下,对着轻轻吹了吹,“今天早上教主是何时离开的?” “天还没有亮就被左护法叫走了,”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说是千羽阁已经和各大帮派已经汇合。” 我一愣,算算时间,的确是。乔洛非池中之物,可以拖着住他一时,却拖不了一时,这场仗,迟早是要面对的。 芍药突然一笑,“夫人您还是挺关心的教主的。” “是吗?”我盯着瓷白玉碗笑了笑。 芍药强忍着笑意,“夫人您就是嘴硬心软,教主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呢。” “切,我巴不得他天天在不回来了呢,我一个人,还落个清净。”我喝了一口粥,含糊不清的说道。 “您早晨抱得教主可紧的,还说着梦话,说想教主了,差点教主就舍不得离开了,可让左护法等了好一会儿呢。” 我脸一红,朦朦胧胧好像真的有这一回事情,我以为是做梦,谁成想.... 这下,可真的是丢死人了。 我侧过身子装作无意往榻子上瞥了一眼,眼前浮现过许多的画面,一幕幕柔情蜜意让我的脸臊的更加红了。 吃过早饭之后我照例往厨房的方向走起,经过一片林子时听到里面窃窃私语,我起了好奇心,偷偷靠了过去,伸长了耳朵偷听着。 “哎,你们知道吗?于伶姑娘要回来了?”一个婆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另一个声音有些疑惑,“什么于伶姑娘啊?” 那婆子不屑的噗嗤笑了一声,嘲讽味道十足,“一看你就是新来的,连伶姑娘都不知道,她可是咋们教的圣女,是前任教主的女儿。” 另一个声音越来越有些疑惑,“啊?不会,当年....教主不是是杀了上任教主才夺的权吗?” “切,这你就不知道了,当年若没有伶姑娘的掺和,你以为景教主能够那么顺利吗?” “这个伶姑娘这么狠,那她过来,我们都岂不是没有好日子过了?”那人的声音带着些惧意。 “你怕什么,这上头还有咋们新来的那位夫人顶着呢,还轮不到咋们身上。”婆子声音十分得意。 “为什么?” “你傻啊,若不是伶姑娘喜欢教主,又怎么会为他做到杀自己老爹的地步,肯定是喜欢教主,不过,咋们这位新来的夫人也可不是什么善茬,这两位碰到一起,可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左护法谬赞了 “你也一天无聊,光打听这些事情,咋们为奴为婢,还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这些主子们的事情,可不是你和我能够议论的。” “切,胆小鬼。” “就你不胆小,我去扫地去了。” 那两个声音越传越远,显然是已经离开了。 我有些楞住,这个于伶,倒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连自己的亲爹都可以下得去手,绝对是一个狠角色,比起后果中的那些女子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怕是很快就要可以见到了。 远处吹来一阵清风,拂过我的面庞,发丝在空中飞扬着,陌生的环境,始终是融合不了。 我回了屋子里,没有在去厨房,静静的拿起一本书来看,可越看越觉得心烦意乱,怎么也看不进去,我第一次竟然因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而产生了浓浓的危机感,我相信景笙的,可更相信一个女人争夺男人的手段。 .......... 快等到晚上的时候,芍药说景笙在正殿设宴,请我过去。 该来的挡不住,迟早是要面对的。 我穿着景笙为我准备的玄墨色暗衣,化了一个精致无比的妆容,先可不能输了阵势。 宴会摆在了正殿,里面虽然比不上皇宫里那么奢华放肆,可却也是另有一番味道的,处处散发着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的风度和肆意。 偌大的宫殿内处处都摆放着酒坛,歌姬衣着暴露,匍匐在男人胸前,像一只慵懒的波斯猫,挠得人心痒痒。 轻风吹起白色的帐纱,掠起了帘子的一角,不偏不倚,我的目光正好可以看到一个女子的侧颜,她的长相说不上是惊艳,却很耐看,眉宇中间笼罩着一股和景笙不相上下的狠厉,她勾起唇凝笑望着景笙。 这种眼神,我最熟悉,是一个女子爱慕心爱的男子,只不过她的目光更多了侵占,掠夺,掺杂着野性的**,让人不寒而栗。 我知道,这一次,可能遇上了强敌。 还没有走到跟前,就前听到了一声爽朗的笑声,“圣女出去云历了一番,果然,连心境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说话的人正是左护法。 于伶含着笑意端起了酒杯,“左护法谬赞了,我也只不过是卖弄了而已,和笙哥相比,我什么也不是呢。” 笙哥,叫的可真的是亲热。 芍药为我揭开了纱帘,我调整好情绪,嘴角勾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额头上勾勒出的海棠花衬着我的皮肤雪白泛出莹莹的光泽,嫣红的朱唇微微开阖,舌尖轻轻舔了舔唇角,我听见坐在旁边的人忍不住吞咽口水,呼吸浑浊的声音。 我含笑的望着景笙,同是,他也在看着我。 他的发丝用一根白玉簪子挽了起来,有些松散,在耳边垂下来了几缕,面如玉冠,眼中似笑非笑,惹得在场的女子纷纷侧目,穿着和我类似款式的衣服,他斜靠在了榻子上,微微松散,露出了精致白皙的锁骨,细心的话还可以发现,上面有些浅浅的咬痕。 人之常情 他朝着我伸出了手。 我佯装出娇羞的样子走了过去,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他一把反握住,带有薄茧的手指轻轻摩擦着,引来一阵酥麻感。 “阿伶,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夫人。” 我不失优雅的朝着于伶的方向微微颔首点了点头。 她面无异样,笑意满面的站了起来,还礼道,“笙嫂。” 我不动声色的斟了杯酒,心下一沉,这个于伶,道行很深,紫玉白的酒杯刚刚碰到唇部,转眼被旁边的一只手夺了过去。 “你嫂子身体不好,不易饮酒,这杯酒,本座替她喝了。”还没有等于伶回话,景笙一口含住了我杯口的唇印,一饮而尽。 景笙此举让我有些没有想到,他无形之中为我长脸,我压下心中的错愕,娇嗔的看了他一眼,满面的春意。 “讨厌,这可是伶妹妹敬给我的酒,都被你喝了,”又转头笑吟吟的朝着于伶的反向道,“妹妹一看就是个大度的人,想比也不会生气。” 炫耀挑衅之意十足。 于伶一笑,“怎么会,笙哥心疼嫂子,人之常情。” 我心中冷笑一声,她倒是能忍,若是将她放到皇宫里,怕是没有众嫔妃的活路了。 “伶妹妹也迟早会找到一个疼你的如意郎君的。”我唇角含着笑,专挑割她心窝子的话来说,可明面上却又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左护法跟着说道,“夫人说的对,伶圣女的确是应该成婚了。” 于伶面不改色,轻轻笑了笑,“等到魔教安稳了之后,伶儿的终身大事,还要麻烦笙哥和笙嫂了。” 她不动声色的用魔教被围攻的事情反将了我一军,我们彼此都在互相探着对方的深浅。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了起来。 “魔教如今正临大敌,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了,”转眼,双眼氤氲起一层水光,委屈巴巴的望着景笙,“妾身也只是为了伶妹妹着想,毕竟,连左护法也都说伶妹妹年纪有些大了.....” 左护法一愣,没想到自己因为无意的一句话就被我抓住了话柄拖下水,当下只能硬着头皮站在我这一边,“呵呵....圣女的年纪的确在女子之中有些偏大了。” 于伶面色有些难看,但又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景笙面目的笑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我们在这里轮番过阵,他倒好,在这里看起来戏了。 我当下狠狠地往他的软肉上掐了一把。他疼的闷哼一声,转眼就瞧见我包含怒意的双眸。 他轻笑了一声,拿捏起了教主的架子,朝着于伶道,“夫人也只是关心你。” 于伶一愣,没有愚蠢的顶撞起景笙,“笙哥教训的是。” 我莞尔一笑,一句话也没有说,静静的坐在景笙的旁边为他斟酒添菜。 过了一会儿,南赫突然开口问道,“教主,如今千羽阁和众帮派已经汇合了起来,处处在探寻着魔教的地位,现下,魔教已经有些岌岌可危。” 我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自从上一次刺杀事件南赫救了景笙之后, 属下定不负教主的众望 一举成为了景笙面前的大红人,景笙对他很是信任,可我的心里总是有些不安,总觉得他是在套景笙的话。 景笙仰头和了一杯女儿红,性感的喉结随之滚动着,他轻轻摩擦着我的手指,目光凝视着下面被氤氲的灯光笼罩的南赫,“哦?依南司的意思,该当做如何呢?” 南赫恭恭敬敬的说道,“不如在教门口排兵布阵,让意图闯入我们魔教的人都有去无回,不知......教主意下如何。” 景笙半响不说话,玩弄着酒杯,像是在思考着,只有我知道,他是故意做样子给众人看,须臾,薄唇缓缓开口,“南司是为我魔教百年的基业而做打算,既然是有利于魔教的事情,本座便应允了,只不过,这个重任,也就要落到南司的身上了。” 南赫正期盼的就是如此,面露喜色,跪在了地上,“属下定不负教主的众望。” 于伶对于景笙此番的举动一点儿也没有感到诧异,只是淡淡的扫了南赫一眼,并没有在说什么。 宴会一直延续到了亥时才结束,众人都已经喝的七倒八歪,醉醺醺的,景笙虽然酒量好,但也架不住众人轮番敬酒,斜靠在榻子上揉捏着眉心,我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味细心的为他倒了一杯水,他接过喝了一口,握住了我的手,用一副笃定的口吻说道,“你吃醋了?” 我扭过身子没有看他,余光扫到于伶正在望着我们的动静,瘪着嘴撒娇的说道,“才没有.....那是你妹妹,我吃的这是什么醋。” 景笙喝了酒,身子十分烫,握着我的那只手温度高的惊人,靠在我的肩头上没有说话。 于伶看到我们的场景走了过来,笑了笑,“笙哥喝醉就是这样,以前缠着我,现在来缠着嫂子了。” 我笑了笑,也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生气,反问道,“是吗?” “相比嫂子也累了,不如就由我来扶着笙哥。”她开始得寸进尺。 我笑了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于伶微微有些尴尬,“伶姑娘,我知道你与我相公关系亲近,可如今他已经有了家室,你也老大不小了,男女七岁不同席,更何况你们两个也都这么大了,想必,这个道理也不会不知道?” 我又唉声叹了口气,“伶姑娘也莫要怪我,毕竟,你还要出嫁,我这个做嫂子的,也是为你着想,伶姑娘想必也懂得我的这番苦心。” 于伶面色有些难看,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那是自然,笙哥,就麻烦嫂子了。” “我们是夫妻,谈不上麻烦。”我扬起来一个明媚的笑容,深深刺到了于伶的眼中。 饶她于伶七窍玲珑,也架不住我这句句掏心的本事,说罢,便寻了一个理由离开了。 ......... 我将景笙搀扶到房中将他丢到床上便自己去卸妆了,我知道他没有喝醉,也并不担心会不会着凉之类。 我刚拔下云鬓之中的钗子,镜子中就多了一道人影。 景笙从后面嬉皮赖脸的双手禁锢住了我的腰身。 争风吃醋 如铁臂一般,咋们甩也甩不开。 “景公子运筹帷幄,将一切都在预料算计之中,一场新欢和旧爱暗中斗智斗勇的戏码,看的可开心吗?” 他肆笑的帮我擦了擦脸颊,“看到长公主为景某争风吃醋,心下,自然是开心的。” 我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开心你个大头鬼。” 突然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下子挣脱了他,心里有酸又涩,转身躺到床榻上盖紧了被子也不理他。 一个人生着闷气。 须臾,一阵带着苏合香的味道传来,景笙上床躺在了我的旁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我心里知道,景笙今天晚上是有理由,有原因的,可我就是突然直间升上来了一股无名的火气。 我欺身压在了他的身上,坐在了他的腰上,从上而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犹如一个女王巡视自己的疆土一般。 他楞了一下,饶有兴趣带着一丝玩味的看着我。 我看到他这副德行更加气,脑海之中不自觉的想到他对别人也是不是这个样子。 我突然俯下身子,将他的双手禁锢在了枕头的两侧,狠狠咬住了他的唇,辗转撕咬着,直到感觉到了血腥味才松了口。 他突然开口,“解气了吗?” 我瘪着嘴冷哼了一声。 他突然腰间一用力,双手一下子从束缚中挣开,反身就将我压在了身下,一脸匪气的邪笑着,“这下,是不是应该轮到我了。” 我知道他不会告诉我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