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寻常人费力才能打破的石墙在萨菲罗斯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脆弱。 要不是众人听见石块噼里啪啦的掉落声，他们还以为这些都是泡沫做成的。 这时候就有人想起几个月之前在网上疯传的那段视频——那片楼房的废墟。一般人都默认那堆废墟是那只黑色怪物造成的, 现在看来, 真正的碎石制造机另有其人啊。 这样的人, 谁也不想当敌人。 不少人盯着队伍最前方的银色身影，表情深沉。 根据森植男的指示, 萨菲罗斯不断向前，他手中的长刀替队伍强行开出一条路，同时落后萨菲罗斯半步距离的森植男不断地往地上扔些什么。 等到一根根树干拔地而起, 支撑住四面的墙壁时, 其他人才恍然, 这是为了防止通道坍塌所做的防护措施。 他们现在可不是在普通的建筑里，而是在地下。 尽管萨菲罗斯暴力开路的方式简便迅捷, 却是有着甬道坍塌的风险, 这时候有了森植男的植物做支撑, 就再无后顾之忧。 这两人的配合真是天衣无缝, 不光是个性上的，还有行动时的默契程度。 萨菲罗斯从未回头, 森植男已经替他处理好后路。 难怪这两人可以从安德瓦事务所独立出来。有人在心里默默道, 这一对搭档的配合胜过寻常五六名职业英雄的战斗力。 “不要分心！” 队伍末尾有人提醒道, “不能给敌人有反应的时间！要快！” 众人一惊，顿时反应过来。 欧鲁迈特说的没错。 他们这样前进，快归快, 动作却不小，死秽八斋会那边一定已经得到了消息, 如果让他们把女孩成功转移走，那无论说什么都迟了。现在就是争分夺秒的时候！ 随后森植男的一句话让所有人的心更是提到了最高点：“种子开始移动了。” 之前萨菲罗斯和他分析过，那个Eri小姑娘看上去挺聪明的，既然她能趁人不注意自己从死秽八斋会里逃出来，那么她应该能明白那颗种子的重要性。从神威将种子混在糖袋里给Eri，再到他们进攻死秽八斋会的总部，前后时间不超过三天。 在这三天里，只要Eri小姑娘小心点，治崎廻就不会发现什么。 现在怕只怕根据萨菲罗斯他们的行动，治崎廻已经联想到定位仪之类的存在，如果让他这时候发现种子并把种子交给下属让其引开萨菲罗斯他们……还真的无计可施！ 所以，一定要快！ “快到了。”森植男低声对好友道。 萨菲罗斯闻言长眉一挑，速度猛地提高——先前他为了照顾整个大部队的前进队形，一直压着自己的速度，现在听森植男说快到了，便不再克制！ “轰轰——” 两声巨响之后，一直沉闷不变的石头通道豁然开朗，一间面积极广的地下室出现在众人面前。 地下室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呈四方形，萨菲罗斯他们站在其中一条边的中间，脚下是一摊碎石。 而在正对面，有一扇门，门前几人正回头看向这边。 治崎廻瞳孔一缩，抬起手刚要出声，就发现那队人马中有几道身影已经消失。 他悚然一惊，感觉四周空气的流动速度都变慢了。 这种时候已经顾不得脏不脏了，治崎廻果断脱下手套，四根手指按在怀中女孩的脖子上：“住手！否则我就杀了她！” 在他说话的同时，他的几名手下已经冲了出去。 他们皆已注射了个性增强剂，自信就算面对职业英雄也能压制。 ——前提是普通的职业英雄。 “砰砰砰——” 三声闷响，刚刚扑出去的三个黑影又倒飞出去。剩下三个，其中一个被一道黑色射线击中。另外两个，一个被巨大的触手缠住高举在空中，一个干脆直接螺旋升天。此人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龙卷风一路卷起砸在天花板上，空有力气却使不出来，在砸中天花板的瞬间昏迷过去，现在正垂着头倒在地上生死不知，步了其他同伴的后尘。 欧鲁迈特，一个不认识的老头子，还有两个稚嫩的陌生脸孔，看上去还是学生。 治崎廻牙都快要出血了，没想到自己安排好的这批人这么没用。 应该说，从萨菲罗斯不按常理出牌时，一切计划就开始脱离掌控。 死秽八斋会少主阴冷的视线钉在队伍里的那个银发英雄身上，对方也正好在看着他。 视线相交的一瞬，治崎廻做出一个决定。 这些人不是想要Eri么，这些人不是自诩正义吗，那如果这些“正义的英雄们”看见可怜的小Eri受到伤害，会不会停手呢？ 被鸟嘴口罩挡住的脸孔上露出一抹冷笑，那只掐住小姑娘脖子的手向下一滑，按在了Eri的左臂上，五根手指全都搭在了皮肤上。 治崎廻清楚地看见萨菲罗斯瞳孔收缩了一下，让那名青年的眼睛看起来更像是某种西方幻想生物。 但是，紧接着，想象中血沫横飞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治崎一怔，随后便感觉到肚子上传了一阵巨大无比的旋转之力。 那压力之大，让他瞬间勾起身子，胃液翻滚。 怎么回事？！ 为什么…… 还有Eri…… 手上一空，一抹鲜红色披风遮蔽了所有视野。 治崎还没反应过来，脑后便遭到一记重击，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当事人自己不清楚，旁观者却看得一清二楚。 其实在一进入这间地下室时，相泽消太就盯上了治崎廻。他的个性是被他注视的对象无法使用【个性】，一直被“凝视”的治崎廻当然无法使用他那种既能分解又能重组的能力。 而通行百万也在其他死秽八斋会的成员冲上来时没入地下，在这些人行动的遮掩下，他估计已经抵达治崎廻脚下。当确定同伴制止住那些黑道成员时，便一举冲出，直接从发动不了自己个性的治崎廻手中夺下Eri！ 至于治崎廻肚子和脖子上的那两击，则是欧鲁迈特和老将格兰特力诺同时出手。一个一拳腹部，一个负责打晕，转瞬就制服了死秽八斋会的少主。 以上的这一切，从两帮人碰面，到死秽八斋会的人扑过来，再到治崎廻被打晕……这一全部过程加在一起也不过五分钟的时间。 电光火石间，从见面就到结束，全程顺利得不可思议，连以防万一的萨菲罗斯都没出手就尘埃落定。 究其原因，从一开始，治崎廻他们没想到英雄们能这么快找上Eri就输了。 两个多月的调查布局，推敲无数遍的配合，抢占了先机，抢占了时间，这才是职业英雄们该有的实力！ 直到此时，那些警员们才松了口气，拿着手铐上前接手这些黑道成员，无论是被揍上墙壁的干部，还是晕过去的核心成员，亦或者是少主……死秽八斋会的密谋在这一刻宣告彻底覆灭。 但是小女孩Eri那边却出现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先是抱着Eri的通行百万闷哼一声，随后莫名其妙地跪倒在地上，一脸痛苦。众目睽睽之下，金发少年的双腿居然开始不受控制地陷入地面里。 “百万！” 天喰环和波动螺卷忍不住大喊一声，同为雄英三巨头的他们，比在场任何一个人更担忧通同伴的身体。 肉眼可见的奇特光线缠绕住通行百万，其起点居然是那个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女孩。 Eri本人也一脸惊慌，眼中还噙着泪珠，呆呆望着通行百万痛苦的神色。她似乎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随着泪珠从小女孩的脸颊滚落，通行百万身上的光线却越来越强，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关于Eri个性的推测，萨菲罗斯和夜眼早在药剂成分被检测出来时就讨论过。 此时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喊了一声：“相泽！” 不用他们多说，相泽消太刚刚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 在他的“注视”下，通行百万身上的光芒总算慢慢平息下去。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其他职业英雄也总算能靠过去，从通行百万手中接过Eri。 根据推测，Eri的个性应当能够将人的身体状况不断往过去状态回溯，所以才能抹消掉正常人身体里的个性因子导致个性的消失。之前相泽消太也曾说过，他的个性和Eri的这种有相似之处也有不同，相泽消太的【抹消】个性只是暂时抑制住个性因子，而Eri才是真正使个性消失。 换句话说，如果刚才不是相泽消太及时出手抑制住Eri暴走的能力，通行百万此时很可能已经失去个性。 但Eri的个性毕竟没有经过精确的研究，眼下看来，在彻底抹消人的个性之前，她似乎又能使那个人的个性受到某种增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倒是能解释死秽八斋会怎么研究出“个性消除剂”和“个性增强剂”这两种作用截然相反的药剂。 森植男此时已经来到了Eri身边，他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一番，露出苦恼的表情，扭头对紧跟着走过来的萨菲罗斯道：“她吃下去了。” 萨菲罗斯脚步一顿，目光落在Eri身上，让小姑娘噙着泪缩了缩身子：“种子？” 森植男捂着额头叹气：“没错。” 萨菲罗斯倒是不怎么惊讶：“大概是明白如果不吃下去，也没法保留。” 这句话让森植男顿时沉默下去，也让刚刚恢复过来的通行百万面露痛苦：“Eri妹妹。” 少年抬起双手想要按住小女孩的肩膀，却没想到还没接触到那瘦弱幼小的身躯，Eri身子一扭，就冲出了自己的怀抱，反而跑到刚才她还很害怕的萨菲罗斯身边，抱住他的腿。 几人皆是一愣。 通行百万更是郁闷得不行：“Eri妹妹？” 小女孩此时对他的抗拒，进一步加重了通行百万的愧疚。 先前遇见了逃跑的Eri，出于避免打草惊蛇的目的通行百万假装一无所知，之后回到事务所才得知Eri到底在治崎手下遭遇了什么。 悔恨和内疚每时每刻都在少年心底堆积。 现在Eri避开他的举动，更是让少年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决堤。 尽管已经很快了…… 尽管他们已经抓紧了所有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救援…… 可是在这三天时间里，这么瘦弱的小女孩到底遭受了什么，通行百万根本难以想象，甚至不敢去想。 Eri身体瘦弱异常，远比同龄人的体重更加轻飘，双臂上也缠满绷带。 再加上夜眼透露的……治崎廻拥有分解重组的个性，如果Eri的血液不够用，那个男人很可能会直接把女孩重组…… 身体被分解再重组！ 这种痛苦，对这么小的孩子到底意味着什么！ 而Eri还不止经受过一次。 当她好不容易逃出牢笼碰到职业英雄时，他们……他们却无视了女孩求助的目光，只为了不打草惊蛇！ 通行百万握紧拳头，两道滚烫的液体控制不住地从眼眶里流出。 这时候，一双戴着手套的手却将Eri抱起来，银发翩翩的俊美英雄单手抱着小姑娘，声音平静低沉：“她不是厌恶你。” 通行百万一愣。 泪眼迷蒙中，他鼓起勇气，抬头看向萨菲罗斯怀中的小女孩。 Eri双手抱住银发英雄的脖子维持平衡，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却一直盯着通行百万，小姑娘脸上同样满是泪水，她咬着下唇，死死望着通行百万，张张嘴又闭上。 过了好一会儿，在警员过来催促时，Eri才终于艰难地挤出一点声音，嗓音悦耳，音调却有些生涩古怪，就好像很久没说话了：“不哭……伤到你……”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通行百万，后者已经呆在了原地。 森植男终于看不过去了，打发走警员，又拽了一把通行百万的红披风：“别傻站了，有话上去再说。” “森、森植前辈，”通行百万结巴着叫住森植男，难以置信，“Eri妹妹是……” “你是傻瓜吗！”森植男被迫停下，翻了白眼，却是笑出了声，“她的意思是她不接近你，是怕伤害到你！” 就算有相泽消太在，但那位抹消英雄的眼睛也不能总是睁着，而小Eri现在个性发动的条件和时机又不明，可以说对于拥有个性的人来说，就是个□□，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将抱着Eri的那个人个性彻底消灭。 通行百万跟着大部队往回撤，走了没几步突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对！ 谁抱着Eri都会有个性消失的危险！ 那萨菲罗斯不也一样吗？除非…… 通行百万望着走在前方的银发青年背影，猛地倒抽一口冷气： 除非！ 萨菲罗斯没有个性！ 如果本身就没有个性，自然就不担心个性因子被消除。 但是，这可能吗？ 排名NO.7的职业英雄其实是个无个性…… 这种爆炸式的消息，跟谁说也不会相信。 可是，这已经是通行百万一团乱麻的脑子里能想到的唯一解释了。 抹消英雄相泽前辈已经走在了队伍最前方，其后脑勺对着萨菲罗斯，很显然相泽消太没有使用个性。 而Eri则乖乖趴在萨菲罗斯肩膀上，冲通行百万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通行百万回了一个笑容，却显得心事重重。 “怎么啦，通行？”波动螺卷拍在通行百万肩上，让他恍惚回神，“你好像有心事？还是在烦恼Eri妹妹没有脱离你去找萨菲罗斯前辈了吗？” “啊……”面对好友，通行百万无法说出自己的揣测。 因为一旦这个不可能的可能是真的，那……这种消息，绝对不能从除萨菲罗斯以外的人口中说出去。 波动螺卷似乎误会了通行百万的这个反应。因为她紧接着就咯咯笑了起来，年轻俏丽的脸孔上毫无阴霾：“如果我是Eri妹妹，我也会选择萨菲罗斯前辈呢。” 结束了战斗的女生双手背在身后，显得十分轻松，望向前方的向往眼神中又透着一股羞涩：“毕竟萨菲罗斯前辈真的很帅呢。” 天喰环默默走在一边，闻言把自己兜帽又拉低了几分。 他跟通行百万关系更亲密，作为男性看的角度跟波动也有所不同，所以，他倒是持不同的观点：“通行怎么可能会在意这种事，他……” “是啊！看来我这次是在外表上输给萨菲罗斯前辈了呢！” 出乎天喰环的意料，通行百万本人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并冲他露出一个笑容。 从这个笑容里，天喰环看出了清晰的阻拦含义。 于是他便乖乖闭上了嘴，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好。” “嘻嘻嘻我就说。”波动螺卷似乎毫无所觉，点点头，按照自己原来的思路感慨，“当初萨菲罗斯学长还在雄英的时候，他的人气在女生中可是高得吓人呢……” 少女动听的声音充满活力，回荡在充满藤蔓树干的甬道里像鸟鸣一样悦耳。 森植男不自觉露出一个笑容，用手肘捣了捣萨菲罗斯的左手——他右手抱着Eri，左手拿着正宗的刀鞘，被森植男冷不丁撞了一下，刀鞘和刀身上的护手相撞，发出一声细细的咔哒声。 萨菲罗斯侧眼望过去，对上森植男挤眉弄眼的笑脸：“很受女生欢迎哦~” 正好Eri也好奇地看过来，她似乎已经明白萨菲罗斯不会受到自己的影响，再加上治崎早就在格兰特力诺和夜眼的监视下早一步运出去，终于稍稍镇定下来，露出一丝独属于孩童的天真。 森植男是什么性格，不仅不在小女孩面前收敛一点，反而更加嚣张：“Eri妹妹你说是？你选择萨菲不也是因为他长得帅么~” 萨菲罗斯：“……” “呜……”面对凑过来的这张大脸，Eri反应很直白——抱紧萨菲罗斯脖子，缩起身子，耸起肩膀，把头埋进了萨菲罗斯的肩窝里。 森植男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下去：“不是！我虽然长得没萨菲那么好看，但也不难看！为啥你是这个反应哟！” 可惜他靠得越近，Eri就缩得越厉害，以至于到最后萨菲罗斯干脆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把他赶到队伍最前面。 直到森植男愤愤不平跑到前面，左右两边只剩树干，前后距离其他人也有一米的距离，萨菲罗斯才压低了声音开口：“不会有其他人受你影响了。” 怀中的身体抖了抖，隔了好一会儿，满头长卷发的小姑娘才慢慢抬起头。 ——正好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蓝绿色竖瞳。 Eri再次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萨菲罗斯若有所思，音量压到最低，只有被他抱在怀里的Eri才能听见：“你自己能辨别什么人不受你能力的影响吗？” Eri点点头，又摇摇头，再次把头埋进了银色的长发里。 这一次，直到离开死秽八斋会的大宅，重新站在灿烂的阳光下，Eri才再一次抬起脑袋。 抱着她的银发青年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有那个把她从治崎怀中抢出来的金发大哥哥，也有那个看自己一眼自己能力就能被抑制的叔叔，还有一个身材格外高大一拳就把治崎揍飞出去的巨人叔叔…… 这些人穿着不同，长相各异，年龄也不一样，相同的是，他们都冲Eri露出温暖的笑容。 就算他们没有上前碰触Eri，从这些笑脸里，Eri也能感觉到那种温暖柔软的味道…… 就像……就像上次那个红发小哥哥给她的糖果。 吃下去一颗，整个人就掉进了甜甜的，柔软的云朵里。 只可惜，Eri只来得及把里面那颗与众不同的种子吞下去，剩下的都被治崎扔了。 想到这里，Eri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那个黄头发的叔叔说，种子在Eri的身体里，那是不是说，Eri也能有一天开出漂亮的花呢？ 其他人看不懂小姑娘的动作，他们只看见在他们尽最大努力露出的和善笑容下，小女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这个动作很奇怪，谁也没看懂。 除了萨菲罗斯和森植男隐约猜到了一点。 一直给Eri强大压迫感的银发大哥哥沉默了一下，忽然开口：“下次再让神威给你糖。” 神威？ 是那个红发小哥哥的名字吗？ Eri乖乖点头，眼里露出光彩来。 森植男也笑眯眯道：“小Eri好好休息，把自己养胖，哥哥带你去看许许多多的花。” Eri再次点点头。 没想到森植男说完这句话，就脸色一白，眼睛一闭，直接往后一仰。 这行云流水的一通操作把小姑娘吓得顿时瞪大眼睛，脸色再次苍白起来。 萨菲罗斯简直要对这个有时候很可靠有时候又很傻的搭档无语了，眼见着警察那边过来接人，不得不开口安慰小姑娘：“没事，他只是太累睡着了。” Eri沉默了一下，小小声问：“他会像爷爷那样再也醒不过来了吗？” 爷爷？ 这次包括萨菲罗斯在内，周围所有的英雄们都不理解是什么意思。 正好警察负责人已经走过来，一起过来的还有夜眼。 警察负责人先看了一眼Eri，随后对几名英雄道：“感谢诸位这次的原著。刚才我们搜索死秽八斋会的宅子时发现他们的头目，但好像中了毒，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 夜眼推推眼镜：“你们怎么了？对了，经过商议，Eri需要送到警察那边指定的医院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