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明争暗斗(3)
叶甚掀帘进来,秦桑忙笑吟吟地迎上前,接过他脱下的外衣,递给依然,吩咐让她放好。 她打趣道:“六爷堂堂七尺男儿,怎地躲在帘外偷听我们女人讲话?您也不怕说出去没脸。” 叶甚叫冤:“婠婠可冤枉我了,”携着秦桑往美人榻走,他坐下,将秦桑抱在怀里,解释道:“我才来,不过听了句给六爷递个话儿,这如何是偷听。” 丫头上茶,秦桑挣扎着要起身伺候,叶甚斥了声,“别动。” 秦桑便不动了,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叶甚挥手让丫头们都退下,并让她们关好门,没有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想到他可能要做的事,秦桑浑身燥热,羞道:“青天白日的,六爷收敛些罢。” 每回两人独处,叶甚一旦吩咐下人关门,他准没干甚么好事。秦桑已经摸清了他性子,但虽然有点害羞,但还是很期待。 叶甚逗她,“青天白日如何?我还不能抱着婠婠说会儿话?”说罢,故作惊讶:“婠婠这是怎么了,脸都红透了。” 秦桑气恼,张嘴往他脖颈上咬。叶甚呲了声,笑骂:“小野猫子!” 秦桑不过做做样子,很快就松了口。方才被叶甚逗的,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像染了春意的桃花,倒是多了几分生机。叶甚看着,捏着她的脸叹道:“这样才俏。” 秦桑羞得捶他,叶甚方又道:“怎么又清瘦了许多,可是过得不顺心?” 秦桑靠在他怀里,把玩着他的手指,小拇指不时在他掌心里抠啊抠。“时常梦魇,睡不安稳罢了。” “听说康宁寺的菩萨灵,明儿我带你去拜拜菩萨?” 秦桑噗嗤一笑,娇嗔道:“六爷这可是典型的病急乱投医了,梦魇去拜甚么菩萨!” 叶甚道:“得了神灵保佑,兴许好些。” 秦桑眉头一皱,不复方才的言笑晏晏,她叹道:“别说菩萨了,便是如来佛也救不了。” 叶甚不答,目光悠悠。 “婠婠梦了甚么,如何如来佛也救不得?”怀里的女人身子一僵,叶甚不看她,只问:“连我没有也不能说?” 秦桑摇摇头,突然觉得累。 “不是甚么好梦,说了,没得让你也心堵。” 叶甚道:“我想听婠婠说。”顿了顿,他温柔的笑。“想要婠婠和我之间毫无保留的相处。” 秦桑便不再犹豫,“我这梦说来也奇怪,以前在秦淮河时也常常梦见,后来跟了你便不在梦。待回了京都,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又找上来。梦里我是你的妻,但却对你冷言冷语,而你一心为我,可我最后却将你生死弃之不顾。” 三言两语说了个大概,细节之处不便说,但已让叶甚冷了脸。 秦桑自嘲道:“六爷也怪我无情无义罢?” 叶甚盯着她不说话,握着她腰的手却越收越紧,秦桑吃痛,可眉头却不皱一下。她仰脸看叶甚,男人的脸色平静,她瞧不清他心底的真正想法,因为便是他炯炯的双目里,也只有一个她。 然而不知为甚么,秦桑却总觉得叶甚看她的目光让人畏惧。明明甚么情绪都没有,却无端让人觉得,他透过她在看一个另一个的灵魂。 秦桑突然间觉得胆寒。 “我不怪你。”叶甚倒是淡然。 秦桑一愣,不大理解叶甚的态度。 掏心掏肺的为一个人,最后却被那人带入方丈深渊。这也罢了,最令人心寒的是他经营了半辈子名声,竟因那人被毁,可他竟丝毫无怨。 许是她自私,故不能理解。 哪知叶甚颇具认真地向她解释,“为博美人笑,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即使因此王朝倾塌,我想他也不曾后悔。而我为博得佳人一笑,死无葬身之地又何妨?” 秦桑神色怏怏,“最后她也没为你笑,你又何苦呢?” 叶甚笃定道:“我为她死,她心里定然记得我。” 他抓住她双肩,逼迫她与他直视。他目光炯炯,两眼含情。秦桑心里有鬼,眼神飘忽不定,并不敢直视他。 叶甚不让,步步紧逼。“婠婠认为呢?” 秦桑让步,却语焉不详。“也许罢。” 叶甚想要她亲口承认,可她在逃避,他也不好再逼她。得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他已是心满意足,于是见好就收。 不过他是不逼她回答了,可握着她纤腰得手却开始不老实。 左手一下一下揉着她的腰,右手抚上她的颜。秦桑体弱,眼下不过秋季,她手脚已是冰冷。叶甚摸着她略带苍白的俏脸,这脸也是凉的,他抚摸了些时候,那脸才渐渐有了暖意。 “嗯……”叶甚忽然将食指塞进她小嘴,秦桑嘤咛一声,疑惑道:“六爷?” 他低头迎上她的目光,他看她眉眼如画,红唇似血。他看他食指被她轻/含,软湿的丁香小舌抵在他指尖,温软的小嘴包裹着他的食指,使得他想起两人欢好时她的妙处来。 那里湿,软,紧,而且很是会绞。每回他以为如鱼得水时,她便将他绞得紧紧地,让他寸步难行。 他痛并快活着! 叶甚看她的目光越来越炽热,像夏季里正午的日头,都要将她烧着了。 “婠婠,取/悦我,嗯?” “嗯。” 凡是他所求,纵是刀山火海,她也甘愿为他所求。何况是取/悦他一个小小的要求。 秦桑是女子,于情/事上会害羞内敛,可是叶甚教给她的。她会的,全大胆热情的用在叶甚身上。 她欢喜他,便想要对他毫无保留。 一番**,秦桑在叶甚怀里软成泥。 叶甚还不满足,压着她又想行事,秦桑哎哎叫了几声,两腿盘在他腰上,小手抓着他的发往后扯,不让他亲下来。 “六爷六爷,我不行了,求放过。” 她求饶,微微嘟着红唇,样子娇憨可爱。 “婠婠不喜欢?” “喜欢,”秦桑毫不扭捏,“但是来日方才嘛。” “过了今日,不知要多久才能抱着你耳鬓厮磨。” 秦桑身体一僵,强笑道:“妻妾有别,六爷要长宿在夫人住也是合乎情理的。” 瞧她醋意大发又装模作样的口是心非,叶甚好气又好笑,心下也心疼她。若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他也不纳妾,她定然能活得肆意快活。 可惜,一切皆虚妄。 翻身躺下,叶甚将她抱在怀里,解释说:“大宛进犯漠北,皇上下旨让我去平乱。我哪里是去夫人处?” 朝廷之事秦桑不懂,却也晓得当年卡塔尔公主得圣上青眼,一跃成为大周贵妃以及苏妙仪去大宛做神女一事促成两国互市。而如今卡塔尔公主正盛宠,大宛国何以进犯? “有熹贵妃在,大宛如何会进犯?” 叶甚道:“从来美人都不能真正促进两国的和平相处,凡是以美人谋得和平的,不过是弱者给强者施的障眼法。用美人换几年国库充盈,兵力强盛,一旦有能力,他必然反击。” 秦桑更不解,“咱们大周国盛民强,当年何不一举击之,何以放下姿态与他互市,使得他有两年缓期,得以与咱们抗衡?” 叶甚苦笑,“你一妇道人家哪里懂这些。先帝在时,大周一直外患不断,仗打了不知凡几。到了今上,又花几年平定外乱,国库早已空虚。大宛国力不强,但他们一族顽强,与咱们大周耗了数年,不过两败俱伤罢了。”